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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婵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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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窦开侧首用力想半天,没个答案,但有个答案很确定,万嵩涛山她根本不可能上去,该另外想办法。
记得她被关长天击伤后,弦姐还曾说,尘世中上有一物‘郁决紫’,对稳定她体魄不全的伤势有帮助。
“该去找‘郁决紫’吗?”
此物虽是养伤圣品,但形成不易,首要以深海处的圣洁玉白石为基种,每月月圆再以人的心头血养石,除非有深厚内力的高手,否则一般人被取心头血,大概没几天就死了。
玉白石这样东西,本身就价值千金,不是一般人能得到。
再加上不能取死人的心头血,且一旦以一个人的血养石,就不能换人,种种条件下,民间能看到‘郁决紫’多半是粉红色,大多是犯了死罪的罪犯,伏法前几天养出的‘郁决紫’。
红润一点的是养了半个月的,大多也是犯了重罪的武林高手,有武功底子能撑久一点;最上等的是紫红色,传言只出现过一颗,六十年前一位受过皇恩的武林高手,以心头血养了一年的‘郁决紫’贡献给先皇,还感动了先皇帝。
“宫中的‘郁决紫’不可能用罪犯的血,所以该是犯事的宫女,再经过御医以药材浸养,该是最适合我目前的情况,只是要冒险去京城……”
想到关长天……嗯,她很认真的思考,等死和找死的差别!
“算了,我再吃伤药顶一顶,弦姐一定会来接我的,现下这情况还是乖乖待在湄城妥当!”
最近她手腕上的红花印偶尔会鲜红起来,应该是和弦姐有关,但也代表仙者将从休养灵体的沉眠中醒来吗?
“小肉香,你知道吗?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仙者,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呢!还有在渺虚禅庐一年时,我常跑去那个房间,趴在她的膝上跟她讲实情呢!”他再抱起小黑狗,带着小孩般的兴奋道。
“虽然仙者在沉眠中休养受伤的灵体,但我知道她感觉到我在她身边的,弦姊说我和仙者有很深的关系手腕的红花印跟她手背上的气色花印有关,难怪看到她,我就有好怀念、好怀念的感觉,就像第一眼看到仙者灵识中化身出来的弦姊一样,只想对她撒娇……”
他再次来到窗边,一手支着下颚,回想四年前初遇仙者时……
“你真想就此死去吗?”
温柔的省在她耳边响起时,河水利骨的冰冷和湍急激打,瞬间都像消失了,只感觉到层层温暖包围住她。
意识渐渐回来时,眼尚难睁开。一股淡淡花香的清甜已注入她口中。
“慢慢来,这药掺有白花花浆,会盖掉药味,不会让你难受的。”温柔的声音轻哄她,甚至带着心疼,细细的喂他喝完药。
这声、这安抚令她安心,甚至有种熟辨心的感觉,缓缓睁闭的眼,看到的是一位淡雅衣裳的美丽女子,乌黑的发髻别着木簪子,没有任何其他饰品,给人平静而素淡的、安宁感。
孟楚茵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头却枕在她的膝腿上,明明该是陌生的人,看到那双慈爱的眼,无限的悲伤顿涌心头,泪不停的滑下。
她不解,对方看起来大他没几岁,却为何像长者般的看着她;而他竟感到熟悉的怀念。
看到他的泪,对方的心疼是溢出言表的,却没安慰她别哭。也没多说其他,只是轻柔的替她拭泪,伸手抚着她额前的发,无限怜惜般。
“别急着起来,还疼吗?”
“我……”孟楚茵一闭口,才愕然发现自己的声尖哑粗糙,不是平时的声,但,他能开口了。
“你先天体魄不全,中了术毒,我目前的能力只能淡去其毒,根治得再一段时间。”孟楚茵未闭口,对方已先道。
“这里是……”
“临渊江边的红花林。”
“临渊江……红花林……”这不是传说中仙者的住所吗?!
“你在渺虚禅庐内。”
“仙者……”
听到他的低唤,俯视的女子略略蹙眉,似有丝淡淡忧伤。
“我不喜欢你对我这么唤,尘世的轮回竟让你、我的距离这么远”
孟楚茵不解的望着她。
“六十多年前,我曾在江束救过季家后人,对方以百穗刃的秘笈相赠,这是我最后一次接触的尘世百姓,鱿以季为我此时的化躯姓氏吧!”
这位季家后人已无法再练武学,却又不想季家百穗刃失传,因此以秘笈相赠后,对方也隐世埋名了。
“叫我季弦吧!”
“弦……弦……”不知为何,他下意识不停的治想唤着这个名字。
听到她的喃言,季弦神态有些微妙的一动,弦又柔声道:“好好休息吧!你的身心都要彻底的修养一段时间。”
江不成江,水成薄河,阳光稀微像难照进,红花林牧覆上黯尘,林叶如落雨纷纷,尽见满眼艳红,不见任何绿意乌呜,朝气省级好像都隐藏起来了。
这时站在渺虚禅庐外的孟楚茵,第一次见到传言中的临渊江和红花林的感受。
“缈虚禅庐的主人关闭灵识时,临渊江和红花林就如陷入冬眠的景象。”身后的季弦道。
“缈虚禅庐的主人?可是……”缈虚禅庐的主人不是你吗?
像是看出她的疑问,季弦浅笑,牵起他柔细的皓腕,走到屋内一处白色墙前。
“既然转世,但存在你体内的元生灵气,会带你找到答案。”
季弦扬手,白色石墙顿成浅红薄雾。
“这里只有带着仙者气息的人才能进入。”
孟楚茵恍然的走进,身躯下意识的像在引导自己,进入薄雾后,眼前是条长长的露天石道,两旁有各色繁花异草,却都含苞未绽,连绿意也像蒙着一层淡淡白霜。
石道底是一间聚着七色彩雾的房间,当她走近时,彩雾如垂帘般往上卷起。
门内仅有一个白色石床,上头盘坐着一人。
看到眼前的人,孟楚茵只感脑门一阵轰然,震击着她。无法说出内心的激动从何而来,更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冲身跪到石床边,凝望着石床上的人,激动哭问。
“为什么会这样……”
石床上的人,一头云色长发,却失去光泽般,右鬓边则是一络死寂的灰褐发色,衬着发上的二根红木簪,更如枯萎的惨白状。
清丽端雅的面容,有着女性的灵秀,眉目却透出几分冷冷的清透英气,连沉闭的眉眼都感觉得到那份不染尘俗的清圣皓洁。
石床上的人左足盘膝,另一足屈立;左掌放于盘膝上,右掌捏着莲花指印,整个身躯像入定又像活人雕像化般,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孟楚茵深深的看着,一份连他都不解的忧伤盘绕在胸臆深处,尤其看到那放在盘膝上的手背花印时,他抚着。
“不该……话音不是这么淡的……”一阵抽痛在鬓边,仿佛有个画面问过,带着七色花印的柔荚经常抚着她的头。
“当初与仙者的我真正睁开眼时,一切都会回到往昔。”季弦轻拍着哀伤的我。
“属于仙者的“我”?”孟楚茵看着他,又看向石床上圣丽庄严的人,迷惑不解。
“她是仙者,我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仙者的一部分?”眼前的女子季弦神态柔雅,和端坐蒲团上,带着中性英气圣丽的仙者迥然不同。
“被不肖之徒算计,目前只能以一魂三魄活动,这个身躯属阴,不便接触烈日。”季弦扶起哀伤的她,拭着他眼角的泪。“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只是需要时间恢复,你愈哭,我愈难恢复了。”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要修养灵体,为何还要以一魂三魄化出?
季弦又是那慈爱看着他的眼神,轻叹一声道:“上百年的呵护与心血,终于盼得你出世。”
孟楚茵怔凝着双瞳,这句话在瀑汨河底时,就在他耳畔低回。
“为着你,甘冒另体创伤的危险而释出魂与魄,只有你的声能唤醒真正沉眠中的我。”
她在瀑汨河中,痛彻心扉的嘶喊,心碎恸然的波动,牵动沉眠中的仙者,不惜以灵体负伤之躯化出一魂三魄。
“小香肉,我真好想见到仙者,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看着手腕上的红花印,她放在脸颊边,心中鉴定的告诉自己:他一定会等到。
“等仙者醒来,我一定要问她,又没有收到我放在他手中的礼物。”
“嗯,这座宅子真是……诡异中透着古怪,古怪中充满玄机,没记错地方吧!”
站在湄城近郊一座谜般的宅子面前,化装成一开道长的窦小开再次拿出腰间地图在对一次。
“黑白石门,门上还嵌双色琉璃圆,这什么宅子呀?”
“道长,这个主人不会是信奉什么邪派吧?”
二名随行伪装成小道士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大宅子,充满困惑。
只见矗立眼前的屋宅大门,竟是一白、一黑的大石门,四周围起的墙爬满带刺的蔓藤,蔓藤上还开出五颜六色的小花,不是富贵大宅也不是气派豪宅,这座宅第有说不出的诡异。
“这生意谁接的?”化身成一道长得窦小开问。
“前天傍晚有三个人来道观,晓烙和他们谈过后,就接了这桩生意。”
“是呀!对方好像想要看看宅子风水。”
他俩和吴晓终向来是'求真道观'内固定跟着'一开道长'增添派头的活道具。
“看风水?!”啤!“本道长天赋中没有这项,晓烙回来叫他退订金。”她顶多擅用天生敏锐的灵感力,感觉一下对方近来的运势。
看风水!有没有搞错?要四处走走、四处看看,多辛苦呀!还是坐着耍耍嘴皮子适合她,窦云开甩甩袖子,一副走了、走了的样子。
“对方前金六百两、后谢八百两,还要奉上比七里阁更多的供品。”
“是呀!晓终说这帐算在他家老头身上,钱和供品大家一起分。”
“本道长忽然感觉到遗失已久的风水能力又找回来了。”
马上,仙风道骨的一开道长又回到他们眼前,捻着长长的八字眉、八字胡,一派得道仙人样。哈哈,又是一桩可以骗吃骗喝的生意,小香肉,今晚有大餐了。
就在此时,石门忽发出沉重的拖曳声,缓缓打开了,一个总管模样的人领着婢女走出。
“一开道长?”
“咳,贫道正是一开。”
赶忙和身旁两个小道具乔好位置,端出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
“我家老爷恭候多时了,请。”下人恭敬的请他们入内。
“有劳施主带路。”
“我家主人希望能请道长单独入内,请二位小道长到偏厅等候。”
三人才走进宅内一步,身后的石门已关上,眼前竟是一片繁花绿意的鸟语花香,风徐徐而来,拂得人心旷神怡。
“我家老爷只是有些命理和风水上的问题想多多请教玄学中人,请二位小道长不用担心。”见三人不动,总管礼貌抱拳道:“敝宅粗备一些供品,是我家老爷对'求真道观'内的神明以示敬意,待会儿将派十名下人,请二位小道长带路,让他们拿去观内供神。”
“圆通,圆满,你们去吧!”一开老道长马上清清喉咙道:“带几位施主将供品拿回观内供神,不用伺候师父了。”
开玩笑,十个人拿的供品耶!当然要赶紧先拿回去,哇靠,这摊赚死了。
第九章
“一开道长,请。”
在总管的带领下,朝宅子后园走去,经过一座石拱门,眼前霍然一开。
“这座宅子外表看起来独特,没想到里面竟是这么……广阔呀!”
一般庭园造景不稀奇,眼前看到的竟是绿茵辽原,仿佛一袭绿缎子忽延展在眼前,令人措手不及的惊讶与赞叹,只是一座宅第能做出像在野地赏景般的辽阔吗?
步上绿茵旁的小径,又走了一段后,窦小开疑惑的问:“请问,你家老爷……不打算在大厅讨论风水命理吗?”
“我家老爷习惯在山明水秀的地方讨论事情。”
“那快到了吗?”
“快了、快了。”前方老总管回头微笑。
小径底又是一座石拱门,再入眼的竟是一片古木扶疏,像山林旷野的风情。
“哇,这景致真是美到像……”画出来的不真实呀!阳光伴着清风翩舞在林梢间,鸟呜啾啾,窦小开心中开始纳闷了,一座宅子真能大成这样吗?
“一开道长,你的长眉、长须真是独特。”前方的总管忽道。
“哪里。”拨拨自己的假长眉和长须,这可是她千思万想做出的造型,“总管,究竟到了没?”
“快到了、快到了。”前方的总管再次回头欠身。
当前方又是再一座拱门出现时,窦小开长眉下的瞳已警凝起,她佯装背手,在身后丢下一样东西。
“听说一开道长云游四海,一个月前才到湄城?”领路的总管又是笑语加首问道。
“总管有何疑问?”
“想来道长对江湖必定见多识广,可曾听过狐面术手元金子?”
“略有耳闻。”
“据传狐面术手元金子是个易容高手,能力高到曾经混进宫内扮皇帝三天,都没人发现。”
“真这么厉害?”
“一个短暂的易容可维持十来天,但狐面术手元金子做出来的人脸可维持一个多月,若是经年累月的易容面皮,在他的巧手进行下,这张人皮面具定要透气的孔洞,而且为免假扮的身份暴光,有的会藏在发内、有的在颚下,才能让真正的皮肤有喘息的空间,但这些都比不过直接在面上或者颈项来得好。“
“没想到老总管对易容也有研究?”前方又是一道拱门,她沉目。
“只是看着一开道长,忽然有所想法。”
“哦!不知总管此言何意?”
走过山林的拱门,入眼换为各种奇异大小不一的岩石和无数枯树,简直像在衬托一座奇石林,当她在一株枯木旁看到自己方才丢出的红纸片时,窦小开心中已有娄。
“经年累月的易容面皮要有透气的孔洞开在面上,看起来必定像斑似的白豆点,道长颈子的斑点散布的样子,倒有点像传说中的易容面皮。”
“这只是贫道年纪大所生出的暗色斑点。”她冷谈说明颈上的斑点。
“是总管我太失礼了。”前方总管回首一脸嫌意,“只是双层易容的脸皮若第一层是深肤色,第二层出现暗色斑点的透气孔洞,似乎也不稀奇。”
“总管定要将贫道打成易容之辈,贫道也无法再奉陪。”她以一开道长的语态转怒的停下身形、脚步,“贫道想走人,请总管带路。”
前方的总管虽也停也身形,却没有转身,只是再道:“听说峒武帮小当家云窦开面上有着白斑豆点,一开道长认为那是一张长年易容的脸吗?”
“贫道和峒武帮没有交情,无法替总管释疑,更无法在转不停的幻术中响应。”
“狐面术手元金子在江湖上化身无数,但是听说这几年化名吴系量在江湖上走动,而且此人极可能是峒武帮常年游行在外的三当家。”总管终于转身面对眼前的'一开道长'。
“敝宅主人要麻烦一开道长协助认一认失踪已久的平王妃,此刻是否藏身在二张易容的面皮下—”话未说完,一道烁亮夹杂着旋飞开的锋锐直取眼总的总管,后者身形极快的避开!
“百穗刃目前在江湖唯一使用的,唯有峒武帮小当家云窦开,道长身分显而易见。”
不给对方多言的机会,百穗刃已再次甩出,像在逼退总管的靠近,同时这位'一开道长'也顺势退离,转身朝来时的路飞奔。
“你走不出这座宅子的,小当家。”揭下面皮,正是平王府总管梁言纶,“无论你是云窦开或者孟楚茵,这回你逃不过王爷的掌心。”
面对周遭景色不停转变,时而竹林、山林、崖峰,云窦开不敢妄动,握紧缠在手臂上的细亮银炼百穗刃,双目谨慎凝对,心中着实已慌起,下此阵术的人功力极高,非她粗浅学二、三沂的能力可破解。
当她的到空中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时,不禁皱眉,此时四周景色全退去,浮现眼前的是一般大宅的庭园造景,小桥、假山、流水、还有岸边垂柳小亭。
她踢起地上碎石,伸手接住后投入假山小湖,见到落时后的水花,确定了这次景色的几分真实性。循着婴孩哭声来到垂柳下的小亭,只见亭内一张圆木桌,上头以红布盖着一样东西,哭声从里面传来,她思忖的退离木桌,挥出百穗刃掀开红布,竟是一个像花形的篮子。只是篮身是红色的,且不是以竹篮编成,蓝内铺着七彩圆石发出毫光,更令她讶异的是,篮内有着一个半透明的小婴孩啼哭的舞动四肢。
“这……”云窦开不敢相信,疑惑又是幻术的念头一产生,小婴孩便消失,余留哭闹声。
“怎么可能!”她定眼再看,小婴孩再出现,且哭号声更是凄厉,她小心上前,伸手触摸篮内的小孩,半透明的婴孩瞬间实体化,朝她笑着。她错愕莫名,忽见另一个影像在眼前出现。
“令人头痛的小家伙终于来到这世上。”一个熟悉的背影俯瞰着花篮内的小孩,随即抱起石篮内浑身覆着一层薄透通红且哭闹不休的小婴孩,“既是吾所蕴化,就以吾尘俗之姓为你冠名,红花灵气是你的元灵,那就经绯为名,唤你池绯。”
一张端肃中透出圣洁眉眸的面容,看着臂弯中挥舞小小手脚的婴孩,不禁绽出疼爱的浅笑。
“仙者?”她震憾!
“徘儿,六百年前,吾曾在万崇涛山种下一株九焰冰莲,以尘界历法算之,再过二十多年便可闭花,到时你的灵体无法尽得实躯时,此物能替你弥补这个缺憾。”
“唔……”
“怎么了?”
小女孩的脸蛋和个头已似人间三岁小孩的模样,这几天常扁着小红唇,看着她不说话。小小头颅低又是不说话,这几天她似乎常闹别扭。眼前的一幕幕,阵阵撩动心中深处。
“想去红花林下玩吗?”见她还是不回应,仙者只好拍拍她的头道:“待吾走一趟水上神殿回来,想做什么再陪你。”
“弦……”见她要走,小小的手伸出拉住她的衣角。
“怎么了?”仙者回首。
“……娘,”她嗫嚅的低唤,“绯儿能不能唤你娘,人间的小孩都这么唤的。”她常着抱着她隐身到人界,教导她事情。
仙者的眉宇凝怔而动容,看着她片刻,伸出手柔声道:“吾带你到红花林下玩吧!”
“我……”见仙者没响应她的问题,小脸不禁失落的没将小手递出。
“娘晚些再去水上神殿,现在就陪徘儿到红花林,你不跟娘去吗?”
小脸一亮抬头,上手握着她,笑得天真而灿烂。
“我去,绯儿要跟着娘在一起。”
“娘……仙者……”
紊乱的迷茫着脑海盘旋,当影像消失,圆桌上的'石红药蓝'内也空无一物,只有篮底的七彩圆石强光蓦绽,光影强烈火到几乎穿透身躯!
“好痛……不要……”强光令她的头激痛起,仿佛有面鼓在脑中敲着,又像有个尖锐的声在她耳中迥啸,她捂抱着两耳,出口的声音竟带着童稚泣音,难受的脱口而出,“娘……”
未来我将在尘世应劫……
临渊江边的红花林,风,渐起,迥荡在'渺虚禅庐'四周,摇震着红花林!
禅庐内的白墙瞬间转成雾红,风拂涌入,雾红墙面消失,露出长长石道,清风直扬露天石道,穿透七色彩雾。石床下的蒲团盘坐着闭目的季弦,当风拂过她的发梢时,身形顿化为白色光影,回到石床上的仙者体内。
……唯有你的声音才能牵动吾的觉醒……
小亭内的云窦开在强光中睁不开眼,身上、面上转为烧灼起的崩痛,她下意识挥手想打掉圆桌上的'石红花篮',却在一碰到篮身时,像有一股力量吸住,继而反冲进她的体内,浑身气血翻涌般令她痛喊,'石红花篮'也爆裂开!
“你想开人间去玩一趟吗?”
“可是绯儿如果迷路了……”
“……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吾一定会找到你,让你回到身边。”
……握着她的右手小腕,手背上的七色花印开始绽出光辉,随即七色花印的红点淡褪,反在那小手腕上,一朵红色小花绽放。
“这是和你的约定……”无数纷乱不属于她此生见过的影像杂杳而出——
当你以凡人之躯忆起本灵之名时,'弦'就会来接你。
'弦'就会来接你……
“弦—弦………”
她痛苦的喊,不晓得自己喊些什么或者想喊出什么,只觉得脑海有个感觉将奔窜出………
当属于一开道长的面皮、白发、白须都绽袭开时,她骇然的想掩住面上不停崩解开的人皮面具,而至属于云窦开的深肤色面皮袭成碎片,这是四年来伴随着她的身分,一个新生的生活,如今全部都消失,她回到了自己!
“娘,救我,绯儿好难受,娘——”
被强浩锐光剥去的假面相和抽痛令体内的气血翻腾不息,她痛苦的掩面!
'渺虚禅庐'内的仙者搁于盘膝上的修长指掌,手背花印点点鲜亮起,当白发云丝飘扬起时,一双清圣的银缓缓睁开,淡淡精芒掠过眼瞳。她看着捏奋斗目标莲花指印的右掌,一个折起的小绣缎,还有一个比鸽蛋大些的小木雕在掌心。
“绯儿……”
绣缎上,一个风在白发扬飞的少女,仅右鬓边一缕黑色乌丝,正轻逗着一只停在肩上戏啄她黑色乌丝的表蓝小鸟,鸟儿的双翅带着金虹灿光。小木雕是一个小女孩抱住一个肖似她的女子,细致的刻工显示雕刻者的纤腻心思,仙者眸瞳轻颤。
“七情六欲、红尘磨难,为你再受这场劫,何悔之。”
金色流光开始在雪色长发上流动,亮泽染上云丝,抬起的手轻掠过耳边死寂的灰褐长发,瞬间青丝如墨。
“是无忧、是凡尘,若注定千年修为一场空,再堕红尘、再入六道,终将是吾之造化,天未不仁、吾亦不怨。”
长长的露天石道上,两旁原是含苞的繁花异卉已随着她的到来而盛开,绿草白霜褪去,展露绿翠生机。
禅庐外,望着眼前一片红花落雨,阳光幽微的景象,她抬手接住空中落英。
“古月今尘,徒叹兴衰;历代起落,红尘千年,尽在眨眼中。”
掌中的红瓣化成无数光影,如劝舞的小鸟从她的掌心中翩然散开,拖着长长金虹流光,优美的各自飞舞在江上、林间。当湃然的洪浩声传来时,临渊江内已是江水滔滔。
红花林间,满地虚空落英纷飞的艳红尽敛,阳光照进,穿透红叶树梢,清朗的光影中,鸟声脆鸣。此时手背上传来异样感,只见七色花印上的红花点印竟已回来。
仙者双目精光顿迸,深沉的肃色染瞳。
“秋儿,你真想逼为师亲手对付你吗?”
当体内的激涌平息,强浩敛去,云窦开也正是孟楚茵,缓缓放下了掩面的双手,她抬头,阳光下一张清丽无双的面容,清灿双瞳有着示褪的慌然。
“小当家,不,该唤你平王妃。”
忽传来的轻唤,她转身,眼前悠坐圆桌边的男子,散发下是张俊丽面庞,最引人侧目的是他眼眉上的五彩珠石,映着勾扬的唇角,挑扬几嚣邪浪荡的气息。
“兰若秋?!”此人从以前看她的神态总带着莫测,偶尔像是在她追寻着什么,深凝到几乎忘神,“原来是你兰少相摆下的阵法,你想做什么?”
他未语先扬笑,“本相想替好友完成愿望,打算请你平王妃乖乖回到小平王身边。”
“原来京城瀑汨河已成平静小河,浪不汹涌、水不湍急,否则左监相竟和小平王交情如此友好,我身为'千里顺耳通',峒武帮的小当家竟不知道,真该自惩一巴掌呀!”她反唇。
兰若秋大大一叹,悠悠笑言,“要各一个薄情郎的真心,只好送上他喜欢的东西了,还请平王妃莫刁难,一助本相完成此愿如何?”
“可惜我没这份闲情,成为别人打情骂俏的礼物。”
“平王妃果然没白过这四年。”虽然卸去假面相,恢复成孟楚茵,但力持镇定,伶牙利齿的机灵反应应该是属于'云窦开'的那一面,“该告诉你,对你心中的盼望最好死心,你见不到你等的人,她也找不到你的!”
孟楚茵虽心中一震,但这几年在峒武帮所见、所闻,她怕这是一个套话的陷井,因此只能佯装不解。
“不知兰少相所言何事?”
“你看看手腕上的红花印吧!”
孟楚茵心中戒慎,却还是抬起手腕,腕上的红花印赫然已消失!
“'石红花篮'有仙者加持的法力,经过本相的术法,当你一碰触'石红花篮'一碎,借仙者之力,反制仙者锁在你身上追寻气息的法力,再加上本相在你身上锁下'反引术',你和仙者的气息只要接近就会错开,可以说斩断了你和仙者间的任何可能的联系。”
“不………”孟楚茵激动大喊,拚命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红花印没了?从她出生就在她手腕上……这几天还渐渐红润起,她一直期盼着……
“我只是想见到她……只是想见到醒来的她……为什么……”要毁她这一丝企盼!
“本相比你更想见到她,她已经失踪了快八年,这八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见到她,”兰若秋忽转为强烈的占有神态,“但她会来找你,却不会见我,既然如此,本相就逼她来见我。”
“你想擒住我逼仙者?”
“不,本相只负责切断仙者锁在你身上的气息。”他悠然侧颅,下颚顶顶外边,“接下来才是你要面对的。”
孟楚茵看向亭外,在梁言纶的带领下,四周人马围候在亭外,她看得出是平王府的护卫,她已被团团包围住!
“平王妃,请吧!”兰若秋悠然赏戏般,伸手道。
面对眼前的人与亭外的阵仗,她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逃离这层层包围。
“兰少相似乎认定,我没有第二个选择。”她抚上颈项玉佩。
兰若秋微眯起眼,“任何选择都奉劝平王妃,以你眼下之身,承受仙者法力,慎思为宜。”
她扯断颈上玉佩,握在手中,坚定迎视他,缓缓道………
“临渊之水伏降天华,红花灿影,风雾法至,漫天地之华换干坤之形………”
随着她开启的咒语,手中的玉佩在她的掌心中凌空旋飞,随即透出绿光流影,她所站的小亭竟像分开般,由她所站之睡觉移出另一座小亭,与兰若秋遥眺相对,亭外众人惊讶看着。此时,浓雾当空罩住小亭,岸边众人惊讶的看着雾散之后,湖上已无小亭和她的踪影。
“没想到光仙者的玉佩就藏着如此大的能力,师父呀师父,想得到你,真是此生最大的挑战,秋儿等不及了呢!”
“兰少相。”梁言纶看向亭内始终不动如山的兰若秋。
“以平王妃的负伤,只是从术法阵中脱身,搜搜宅子内外吧!”
梁言纶闻言,马上下令严搜宅子内外。
“可怜的猎物,终将还是自投罗网。”兰若秋忽笑语轻叹。
看着搜寻的护卫过去,孟楚茵从矮墙上跳下,来到一条臭水细沟的窄巷内,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溢涌出,她忍着伤以手拭去。湄城不能再待了,她得连夜离开,有梁言纶在,关长天不可能不在,她得快点离开。
心口又是一阵的抽痛,她用力再擦掉涌出口的血,来到巷底死角的大竹笼旁,气息喘得急,肩伤的痛也让她抽痛出声,内伤、外伤简直崩坍般,她决定先躲一躲,休息一下再走。
离开湄城后该怎么办?以她目前的负伤,一定得找'郁抉紫',她努力的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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