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婵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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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会助兰若秋，确实为着双方各有的目的，兰若秋要仙者本人，而他则想除一个束缚麻烦。

如今，既知楚茵与仙者的事，为得回他的茵儿，他更要毁去仙者。

“你可知千年以来，中原有名的战乱时期，到期处烽火连天，当时南方山下有一座以池姓为首的村落。？”

“一夜之间，被当时的出名霸主所灭的池斩边村？”这段历史太具故事性，与玄机，因此关长天颇有记忆，“这位霸主后来反被此村残存的后人所杀？”

就因为池斩边村的后人杀了当时最为凶残暴虐的霸主，此村落才在千年以前的历史上留名。

“这位池斩边村的后人是村长的女儿，当时灭村时，她和十三岁，后被一位经过武林高手所救，又有一说是指她逃到临界江边的红花林中，被层层的红花给盖住而获救，总之这个后人在杀了当时凶残暴虐的霸主后，也失踪了。”兰若秋道。

“难道这位杀了霸主的池斩边村后人，就是仙者？”

兰若秋颔首“紫晋轩朝的仙者前身以池斩为姓，单名一个弦字。”

“池斩弦？”关长天想起紫晋轩趄的国号，从紫轩国改为‘紫晋轩朝’为表对其尊重与不冒犯，取其斩字的同间晋，为国号中的名。

“临渊江边的红花林一直是伴随着仙者的传说的，但是真正见过临江与红花林的，却始于三百年前紫轩国王领队败至天峰深处时。

“你怀疑民谓的临渊江和红花林是幻术？”

“不，临渊江和红花林是真的存在，但是仙者以其能力封界整条江与大片红色花林，隐去它们所在，如此作为，江与林只怕与她的仙气源头有关。”

“你想从仙者成道的源头进行，找出关键罩门，好毁了她的修仙道行？”

“对你小平王又何尝不是一得，唯有断了仙者一切能力，你的王妃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失去仙道的师父，也地能彻底属于他兰若秋。

“以你如今的能力，该能封住水上神殿吧？”关长天略一思索后道“？要断仙者能力，首要一封存住属于她传说的圣地，让仙者之各先损其锋。”

传说的神秘往往带来太多猜测，无形中成为一种敬仰，敬仰也是一种气的凝聚，折掉‘仙者传说’的威望，首要打散这股气，让它在轩朝不再有魂可靠。

“小平出手，果然不一样”兰若秋眉目高扬，“或许紫晋轩朝的仙者传说就结束在我俩手中”

“既是合作，就该拿出你的诚意。”

“呵呵，既然你认定四年前是本相让你痛失爱妃，那么本相就以‘石红花篮’相赠吧！此物能带你找回爱妃，更能隔绝仙者追寻爱女的气脉，本相就以此先回报你的镇岳七仞。”

关长天看着石桌上，一个像以红石打造出花形的篮子，篮内铺着七彩圆石。

东方，湄城。

“一开道长，你看了半天，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一大早，位于近郊山腰的‘求真道观’内，十多人围着一个面颊干瘦，蓄着八字胡、八字眉，盖眼的老道人，观内还有一些好奇围观的民众。

这位道长和来湄城一个多月，已神通精准的预没城内很多事，顿时声名大直，每天有好多迷惘的世人捧金捧银的上‘求真道凤’解迷津，但第道长每天只在上午问事，管你权贵富商、平民百姓，一切得按他的规矩来，问事价格也由他视心情、脾气而定。

所谓的‘求真道观’原本只是山腰上一处破落的老宅，但从有了这位一开道长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经过打点的老宅，鲜花、素果，外加几幅写满佛赞、佛憩、佛法无边满天下的字画、字贴挂满墙面，再衬着袅袅清烟，无论看来多么简单，整个厅堂多么充满不能一理解的空泛。甚至为什么一座道观却是以佛家为主的背景，还坐个老道士在解签，这此在遇上信牖时，全都有了美好的方向与解管！

佛，道本一家。由佛家之理进而寻找道家这义，是更崇高的境界。因此‘求真道凤’内才会这么禅机处处，连清风指来都充满禅味。

“我家用老爷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还是撞邪了？”一个面貌、身临其境形皆相当具有分量的女子，在周遭亲友、下人的簇拥下，紧张的捏着一方鲜艳的红色绢帕，“多可怕啊，不但一早起来胡子没了，还、还被剥光了衣服昏倒在后花园内，简直……”

“夫人！”

像是说不得到惊恐处，贵妇人忽然呼吸一抽、眼一、身躯一颤，一帝亲友和下人赶忙上前照料。

“娘，先顺顺气，喝口水，道长一定有解决的法子。”

‘一开道长法力高强，有他老人家在，相信任何妖物都不敢再嚣张的。“

一儿、一女贴心的在旁安慰。

”是啊，大姐，我瞧这充满了仙气，以一开道长的法力，求几道符，回顾去化解、化解，姐夫没事的。你安心吧！“

另一个同样一身贵气，却打扮、身段都较为年轻娇媚的美妇，拿着手绢替自家大姐拭泪安慰。

“我家老爷怎么说都是湄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临老才遇上这种事，要是被妖精给坏了什么名声，败了他晚年名声，传出去我’我七里阁‘还能立足吗/’

福泰贵妇抽噎两下，伸出左手，马上左方丫环递上另一条素雅质料较吸水的帕了了，她马上放声号哭。

老道长端详眼前满头的珠饰翠玉的贵妇，一身上等绸缎却不显俗气，甚至身上的衣物织品都搭得相当有品味。

再转头看看坐在桌案旁的一位同样穿得很贵气，身形结实的中年汉子，方头大耳，生着一双小眼，目露商人的谨慎精光，从头到尾没说话，只是环胸冷瞧。

“怎么一开道长都不说话？”

好奇围观的群众，有人发出不解的疑问。

“喔！道长正在感应冥想。”另一个声替大家解释的道：“这是问事的开头这程。”

喔，大家了解的继续观看。

“成夫人，成老板，一开道长将要说天语了，请恭敬安静的聆听。”一个站在老道长身后协助的年轻小道士清清喉咙道。

“是的，是的。”成夫人和周遭亲友马上诚心合掌，一旁的成老板则轻蔑的瞧着这一切。

“嗯嗯……呜呜呜……嘎嘎嘎……”

只见老道嘴上八字须抖动，再扬扬八字眉，矮矮的个头却穿着和身临其境形不合的大灰道袍。开始哼声晃首身体。

这老道行不行啊？闷着声呜呜哎哎，还只会摇头晃脑。

“嘘。”替大家解释的声马上再阻止。围观群众内一位胖大婶的疑问。“瞧这位穿得一身贵气的大爷，就是七里阁的成老板，旁边那圆胖富泰的是成夫人。”

围观的民众跟着解说者下颚顶的方向看去。

“就是那位吝啬出名，一毛不拔到绝对不拔的铁石公鸡成老板”说到七里阁成老板，铁公鸡是不够的，还要再加上敲到有迥音的石头，表示他枢到有剩。

“我还听说他爱钱爱到一天不看钱，就觉得人生无望，还特制一颗大金元宝抱着睡！”

‘七里阁’是湄城最出名的手艺商业世家。门下有绣坊、专制独门绣线的染坊，甚至昂贵布匹，与专门镶嵌在衣物与绣缎上的各种华贵精致饰物，也由于经营的物品都属于独出心裁特高贵的商品，一般百姓少有人购买得起，因此往来者大多为豪门权贵或者江湖大派门。

“瞧，这么吝啬的成老板都来跟一开道长问事，可见一开道长有多神通了。”解疑的声音继续道：“道长每次感应冥想，就开始摇头晃脑，这表示他正在接收上天的旨意。”

“上天的旨意刘一开道长果然功力高深，竟然可以直通天听。”有人发出惊叹的声。

“否则怎么会短短一个月，就这么声名大噪呢！

”

“可是我听说‘七里阁’成老板是个一脸胡须的人。”

“没听谣传吗？成老板被不知什么妖精鬼魅看上，半夜被搬到后花园内给剥光衣服，还听说被吸了精气，醒来后胡子没了。”

“这么可怕，”

“是七里阁不干净，还是湄城有妖怪？”

吓死人了，众人愈说愈惊悚，也愈说愈带劲。

“都不是，这妖怪是专门锁定成老板来的。，听说住在很远。很远的乌涛奴拉山下，再挪一百里外的小村庄，再步行二十里的山凹内。”解说的声音非常精准的点出妖精藏身处。

“乌涛奴拉山？那不是在中原之外吗？”还要再挪一百里外走二十里，这妖怪会不会跋涉太锭了？

“妖精吗？就算有千里之远。用妖术一下也到了重点是，一开道长半个月前在街上遇到，早警告成老板他犯劫了，不出十天必应验，结果他不信，可好，出事了吧？”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众人终于看几一直为大家解说的，十三四岁模样的清秀小少年。

“喔，我爷爷曾经也被妖怪缠上，正是被一开道长解救的》’小少年热切的告诉大家。

“你不像是本地人呀！”

“是呀！我原本住在很远，很远的乌涛奴拉山下，挪一百三十里外的小巧玲珑村庄内，之后迁移中原，最近才到湄城讨生活。”

很远、很远的乌涛奴拉山下……“需要再走二十里吗？”众人马上不得了问。

“喔，不用，那地方是妖精住的山凹，我们百姓都住挪一百到一百三十里外的村庄。”

“你不会就是在乌涛奴拉山那里认得一开道长的吧！”

“正是，正是，”清秀小少年和大家抱豢。大家也马上热络的回揖。3

“那成老板遇上的妖怪和缠你爷爷的，不会是……”

“正是同一个，我才会这么清楚，”少年一派悲愤。“特别这个妖精对中老年人有癖好，说这年纪是精气经过淬炼，是最精纯的，每吸一个可以年轻十岁，所以我一定要看害爷爷的妖精是不是被收服了。才能告慰我爷爷临老被妖精污去清白的羞辱。”

众人忙安慰可怜饮泣的少年，内心却对那名“中老年的精气精纯，每吸一个可以年轻十岁，”都充满了异样的涟漪，人群中的伯母，大婶们开始留意身边那不起眼的鼍一半，一些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则看向了观内最老的一开道长，修道之人的精气一定更不一样。

“成夫人，一开道长天语已经接收完，他说你家老爷子行善积德不够，不信天地鬼神，嘴巴大，话说太多，后失德，才着了妖精的道。”

年轻小道士逐一开解老道长的天语给成夫人听。“再这样下去，成老板很快会被妖精级吸干抹净，精毁人！”

“天！呀！”成夫人以大家意料中中掀顶激嚷骇叫着。这怎么得了，怎么得了！“

“道长，请你救我爹！”

“一开道长，您法力高强，一定有办法的。！”

儿、女们也在旁急喊着。

“没错，多少钱都不是问题，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成夫人抓住老道长搁在桌案上的手，又哭又喊的摇。

“夫人、公子，小姐，你们别担心，任何妖精鬼遇上我师父，都得乖乖被收。”

“全都够了！”始终冷眼旁观不作声的成老板，终于爆开大吼，让一屋子的嘈杂静下。“死老头，直接报上你的铝，少在这里跟我装神弄鬼，什么行善积德不够，后勤部天失德，我看你们这群在都是缺德，败德，无耻的骗子。”

“老爷呀！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以对道长这么不敬！”成夫人惊呼的要丈夫住嘴。

“老婆子，你是被鬼遮眼啦。这老头看起来就有问题，脸皮干皱得跟咱们后园的老树一样，呼吸的气劲却和外表的德行不一样，根本就有古怪，嗯嗯哎哎出个声就能指点未来，钱这么好捞呀？眼睛睁亮点，这是一个骗吃骗喝的杂毛老道！”

成老板对江湖术士最痛斥，认定都是来骗钱的，特别眼前这老家伙。他怎么瞧怎么怪，出口就没好气。

“死老头，把你的名号完整亮出来，少在这里早跟我卡阴卡邪，冤亲债主的确良乱喊一通！”

桌案前八字胡，八字眉盖眼的干瘦老道人，清楚开口，“天地归元，兵行于精，贫道一一工，号天兵。”

“天兵一开刘”成老板精明算计的两道眉挑得一高一低，“干脆叫乌龙不开，你这死老头，混吃混喝也取个响亮称头点的名号”

“老头子，你够了，”成夫人终于也受不了的一豢打过老伴的头，圆胖的面颊扭曲，咧着红红的确良嘴唇，“半个月前如果不是有道长的指点，你搞不好就被鬼拖走了……哪不有可能坐在这……呜呜……”

成夫人再次接过左边丫环递上一条新吸水帕子，抽抽噎噻的啜泣。

“爹，你就听娘的吧！”

一儿、一女、赶忙上前各自缓颊安抚双亲。

“你们是眼瞎还是耳朵聋？外表就是一个完全不和的糟老头，连名号都叫天兵，哈！”成老板讽的从鼻子哼出声，“会收妖伏魔？啐！”

“老头子，道长只是看起来不太行，不代表他实际不行，号天兵，当然是有天兵，天将可以帮忙嘛！”

“成夫人果然深具佛缘，慧根不凡，一点即通”一开道长朝成夫人领道致意。

“真的”成夫人马上惊喜万分的端正自己的仪态，将帛噎的帕子给丢了。

“成老板，由你的言谈了解你的慧根只有一个字：浅。天兵之意，意谓贫道拥有天开眼，跟天借将的能力，代表法力非凡，不可轻忽。“

成老析奉送大大一声冷哼。

“道长，你老人家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爹嘴巴坏，但不是坏人。”

“放心，成小姐，贫道知道成老板是被妖粗迷得严重，今天言行才分比平时激烈，但照成老板这走势，不出三天，狐妖鬼魅也都引来了，必生祸事。”

“三天”成夫人再次失去端庄仪态。

“而且贫道还算出，有个相当厉害的狐妖会将成老板迷到抛妻弃子，还打算怀个人妖结合的孩子，接受成家产业。”

开什么玩笑，这还得了！成夫人跳脚气喊，“有得解吗”有得解吗“多少钱都行”

“可能要一百两银……”

什么？”吝啬出名的成老板拔高八度声。

‘一百两银是个基本价，撞上妖邪解厄，须得本道长做法直达天听，如果要彻底消灾消难，就得耗费本道长修得不易的道行，总共三百两。“

”你这杂毛老道抢钱呀！”成老板整个人跳起来。

“小问题，三百两彻底消灾消难，只要我家老爷没事就行了。”特别不能让死狐妖带种进成家。

“开什么玩笑，你这糟老头如果有道行，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本人了！”

“五百两”一开老道长转向错愕捂胸的成夫人。“成夫人，你看到啦！被妖精缠死了他的三魂七魄。已经记定自己是玉皇大帝了。”

“天呀，老爷呀，你振作点”成夫人扯过丈夫的衣襟，用力摇晃，“别真的被妖精迷走了，如果真是如此，我只好……狠下心，先下手为强，交成家家先过给两个孩子；如果你不执迷不悟，我一定先杀你，也不会让步妖精占半点便宜。”

“哎呀，姊夫你就答应吧！大姊个性刚烈，别真闹出人命。”一旁的小姨子赶紧劝说。

“你这”成老板愤慨的瞪向一开道长

’六……”

在一开道长动嘴说出一个字时，成老板硬生生吞下话，就怕对方价格以百两起跳再加码。

“既然成老板也同意了，那就六六大顺，。以六百两做人吉利价！”

有没有搞错，？不说话也加价。

“如果成老板有意见，那大概要以借七级浮屠塔来锁妖气，若还没法除尽身上，只好再讲八天龙来护法，说不得再加九罗汉，终于可得十全十美的圆满结果。”

“很够了，六六大是顺很吉利。”成老析咬切齿道。

这真是他妈的，王八老道。这一句句暗喻首“七级浮屠塔七百两，八天龙八百两，九罗汉九百两甚至一千两，只要他多说一个不，那就一字百两金。

一开老道长很满意的呵呵笑，‘那就请先将供品摆上神桌”

候在外边的下人马上将一篮篮，一盘盘山珍海味，丰富佳肴摆上供上星期。

观内的其它民众看得口水都快淌下。

“道长，，依你的吩咐，丰富的山珍八样，精心烹调的海味八样，再加上美酒，青果，希望你替我家老爷好好化解这场灾难。”

“放心吧！一切都包在贫道身上，至于这些供品牲礼，如果成老板和夫人不反对，就让贫道替‘七里阁’一同赈与贫苦，化灾解厄吧！”

“开玩笑，你知道这些东西要多少钱吗？”

“喔……成老板认为不妥？”老道人的八字眉下的眼又弯弯垂笑。

“不，一切有劳道长作主。”成老板深呼吸后，勉强挤出声道。

于是一开道长的灵验再次传扁湄城。

第六章

午后，‘求真道观’后门，一个肤我以黝黑个头瘦小的少年，面上长着一些白斑豆点，扎着满头乱发，只见他探头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揉了揉鼻子走出，身后却传来呼唤的声。

“等一下！”

上午在客人中四处插花解释的清秀小少年，赶来递上一个锦袋。

“你家老头呢？”接过锦袋，黝黑的瘦少年问道，不解怎么快中午，就没看到那个臭屁家伙。

“邻锁听闻‘求真道观’近来的一些事迹，特别请他过去情商一些事。”

“确定是去邻锁，而不是到哪个寂寞空闺的俏寡妇房里商量？”那个臭屁家伙的风流德行，历年不变。

“管他怎么风流，只要能把生意带回来就行。”对自家老头，清秀小少年懒得理。

“哇，你爹……转性啦？给了这么多银两？”发现锦袋颇有分量，才一打开，少年不禁讶喊，死老吴很抠门的。

“是我觉得窦公子太辛苦了。”

“原来是你这小小吴自作主张。”黝黑少年窦小开，叹气拍拍眼前这位小自己几岁的少年双肩。“可是我早说了，只要雇工钱和牲礼就行了，问事、看运、解厄，这类钱我是做得用不得，用了反出事！”

眼巴巴看着钱袋内白花花的银子，恨不得全都归他所有，想他曾有四年时间，可是合计着一个帮派的利益呀！

可惜，一旦动用自己天赋的灵力行事，财便不能属于他，因为他的灵魂还没有人问岁数，四年来照顾教导他的人说过，这是他到来人界的第一世，没有积德，更无累世修行，无德无行，如何有命受指点玄机的天财？只能问取付出劳力的工钱。

“你自己存下来吧！依你的学问和聪明，将来铁定比你家老头有出息，存着当盘缠，考个功名回来光宗耀祖。”他知道这小男孩平时就爱看书，还很善于运用得来的知识，年纪小小，脑袋却精明得很，将袋内的大部分的银两交还给他。

“开姊秭……嗯咳，是窦公子，我以为你很不一样的，怎么劝人的志向这么没出息？”

考功名没出息？“敢问这位兄台，你伟大的志向是……”

“等我二十五岁时，一定会靠这里掌控西南一带的六帮八寨，在黑道幕后掌权、掌钱这才厉害。”他指指自己的脑袋，不派雄心壮志道。

西南的六帮八寨是江湖三教九流聚集处，连官府都不好掌管这一带。

“我真是太……汗颜了，小看了兄弟你的伟大志向。”窦小开哑口的瞠了瞠双眼后，马上抱拳。“只是我还要命，这钱真的拿不得呀！”

“我说窦公子，你挺笨的！”

“呃！”

清秀小少年再塞回钱袋给他，清清喉咙要他低身，改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今天对‘七里阁’的成老板根本不算动用到天赋的灵力，故意借成夫人的迷信多疑整他，我说这顶多就是桩骗吃骗喝的事儿，算在臭老头身上，不算在你身上的。”

“哇，我还真没想到呢！”窦小开扼腕之前做牛做马的付出。“以后专骗为富不仁，就可以拿大半的钱！”

“就看臭老头还能不能像这次一样，搭上七里阁成夫人的妹子。”

“我就知道成老板那个娇媚的小姨子，铁定和你家老头有关！”妖妖娆娆的娇模样，正是那家伙的喜爱。

“老头寻花问柳的功力能有贡献，也算是人尽其才。”

“看你这么够义气，连自家老头都损成这样，这钱就一人一半吧！”说起义气，他也不落人后，马上打开钱袋要对分。

“不用了，老头那份已在我的口袋中，这次他一毛都别想拿。”

“这么狠！”

“与其让他拿了钱溜去‘寻芳阁’当孝子，我直接让他对自己的儿子当真正的孝子。”

“那就谢了。”窦小开大笑。

“其它供品、牲礼已经像以往一样，请人先带回你住的地方。”

“太好了！今天收获不错，成夫人贡献很多，记得叫吴老头大方一点，明天中午替大伙儿加菜。”

快乐的挥挥手，他哼着小曲往热闹的街市走去。

“小开呀！”

来到街市上一家颇大的医馆内，一见到他，马上有人招呼。

“这回也是抓一样的药吗？”

“是呀！三贴药，连同上回赊的一同付。”

这一个月来，这黝黑瘦小的少年窦小开，常常买同样的三贴药，二贴是名贵的药材，以补身为重；一贴则是药方独特的内伤药。

少年为人健谈风趣，言行虽偶尔带点市井气息，又爱吹牛，却不引人讨厌，也常为大家带点吃喝的小点心；昂贵上等的药材他从不赊欠，另一贴药他几乎每二天买一次，偶尔以赊帐的方式购药，或者做些杂工抵债；伤药部分并不昂贵，又常见他热心帮人，老板也不介意他这么进行。

“我记得你上回说，这名贵的药材是替人跑腿买的？”

“是呀！一个有钱又好心的大爷，可怜我是外地来的，没亲没靠的，就常叫我替跑腿。”窦小开爽快的说，边习惯的掀开店内一道区隔开的布帘，到店后开始替老板分类研磨一些采买好的各类草药。

医馆老板见他懂点药理知识，就让他偶尔帮忙做个杂工，折药钱或换点生活所需。

“那这伤药是谁喝的呀？”柜台内，边看着药单理药的田大夫问道，这一个多月来他最常用的就是赊伤药钱，还有一医外伤的药布，倒也挺有信用的，固定一次付清。

“一个……好朋友，有问题吗？”后方传来回应的声。

“这种药量虽可稳住伤势，长期喝下去却不妙呀！要不要请对方来这里看看，真有困难，诊金好说。”田大夫凭着十多年的经验，知道这种伤药多为救急，不救本。

“再……喝下去会怎么样呀？”帘后探出小黑头颅问。

“稳不住伤势，定再复发不用说，再不对症下药，内伤反加重，初始气血翻涌，若是武者一提气便呕血，翻腾的气血会反冲五脏六腑，恐成难治之伤，毕竟这种救急的药，药性强是一定的。”

“真、真的呀！”窦小开咽了咽口水，田大夫是医馆老板高薪请来的，自当医术阅历都不差。

“还有，这外伤药和内伤药都是同一个人吗？”

“是、是呀！”头又缩回了布帘后。

“什么样的外伤？怎么会裹这么久还没好？老夫就怕内伤会影响了外伤，尤其伤口若是溃烂，就更拖不得！”

“呃……据我日前看过那个人的……伤口，没溃烂也没加重，就是难以愈合，容易裂开渗血。”

“听起来这人不是身子底极佳，就是独揽特的体质或有什么异常之法在撑着，否则吃一个多月这种伤药，早该出问题了！”田大夫以几十年的经验道：“这人是武林人士吗？”

“算……是吧！”

“有些武林高手，有自我独门的调息之法来保护还是撑住伤势，但这也非治本之道。”田大夫将包好的几包药，以小细绳系妥。

“还、还能低多久呀？”布帘后又探出窦小开的头，眨着一双乌亮大眼，看来有点心惊的问。

“什么抵多久？”

“就是……大概到什么时候这个人会、会……出问题！”

“没看到人，无法断言，所以才要你请这人来给老夫诊断一下，对症下药才是个根本之道，这种药再吃下去不是个办法。”

“喔！好的……我、我会去和那个人说说！”声音顿了顿，黝黑的面庞挤着笑。

帮医馆整理好各类草药，拿了自己买的三贴药，还有田大夫私下包了一包干枣和强身健体的草药茶给他。

挥加了医馆，他走了几条街，来到极为僻静的东巷街底，一座幽静的府宅，他上前敲门。

“你今天来晚了，老爷子一直问呢！”应门的老妇一看到他，虽让他进来，却忍不住抱怨，“以后再这样，小心扣你工钱。”

“今天医馆药草多，慢了些时间，瞧，大娘你老人家交代的，小开可不敢怠慢。”他将二贴名贵补药交给老妇。

“看在老爷这段时间身体健康多了，就不与你计较。”朱大娘接过药材。

“是呀！我看老爷子比我刚来的那几天，气色真是不一样呀！”

“当然，食欲一开，再吃着药膳补身，连说话的声音都宏亮多了。”说到这，朱大娘还是感叹着，“唉！从夫人和公子、小姐都走后，老爷就孤独一人，来到湄城头二年，日夜悲伤，眼睛差点瞎了，这一年多来沉默得让人害怕，现在话终于慢慢多起来了。”

“真的呀！”

窦小开半个多月前来陪这位朝官退隐的闻老爷子，只听说对方的妻子、儿女陆续死于灾病中，渐渐成了一个孤僻、固执的老头！

“说也奇怪，找过不少人念书给老爷听，各个连一天都待不下，说老爷情绪暴躁以伺候；就你来念个三天，老爷竟然满意了。”

闻老爷子双眼因为悲伤过度，视力退化外，再加上年纪大了，不便再长时间看书，为排遣日子，开始找人念书给他听。

“说起这个，我就不能沉默了。”小开清清喉咙，挺起胸膛，一副别小看他似的道：“实在不想太骄傲，但我这人就是人缘好到挡都挡不了。”

实在不说好，刚开始面对这位虽退隐，却还充满官架子威严的老爷子时，不小心念错字，忙抓头想开个转变气氛的俏皮玩笑，结果对方完全没捧场的意思。

一张老脸僵沉的瞪着，那么据说视力不佳的双眼，在幽暗的书房内吊着眼看人；枯瘦的指握紧木杖，活像乡野传奇内说的，阴森森的僵尸白骨抓住人的颈子，等着扭断！

有一刹那，他超想丢书跑人，但想到他的肚皮，还有在家等着他带食物回去的爱犬，只好清清喉咙，硬着头皮装没事，继续念下去。

偶尔念决不能一半，闻老爷还会起身到隔壁房中待上好久，听说隔壁房内全是闻老爷死去的家人物品，每回听到感伤的词句，他总会进去怀念凭吊。

“你人是不错，但……唉！别说老嬷子坏嘴，看你……自己存够生活本就行了，成亲什么的……还是别作梦！”

“为什么？我又不作奸犯科，为非作歹的，干嘛不能成亲呀？”他不服。

“看看你，个头矮瘦又黑巴巴的，穿衣跟挂布袋在身上一样，要说是短小精悍也罢了，偏偏你……总之，如果有什么提亲的，还是有姑娘靠近你，铁定是要骗你辛苦钱的，精明一点，别被骗了。”

顾他几分颜面，朱大娘不好说出实话，不晓得为什么他看起来总是有点弄开的弱小，又穷又没男人样，根本不可能会有姑娘喜欢。

更何况湄城是个富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