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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雨柔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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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以为他会为了解药而屈服于她,那她就错了!

“宫水凝,你大小看我了,你以为我是贪主怕死之辈吗?告诉你,我绝不会称了你的心的!”

“是吗?”

她的笑容过于自信,令他不由得沉下脸来,“什么意思?”

她轻笑,“你所中的毒乃为‘锁情鸳鸯’,只要你控制自己的心性,就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你只能锁情,不动七情与六欲的度过一生。”

换言之,今后的他,已失去爱任何人的权利,只除了她“你——”一把怒火熊熊的燃起,他死握住拳,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倏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穿透他的肺腑,令他难以招架,他退了一步,血丝顺着嘴角滑落。

该死!他忘了“怒”也是七情之一。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为何不问我有关解药之事?”

狄傲辰拭去嘴角血渍,深吸了一口气,要置情回望她。“有必要吗?”

若她会轻易的送上解药,一开始便不会这么做。而他既不打算妥协,又何需多此一问?

不过,她仍是说了:“锁情鸳鸯的解毒法很奇特,须由异性服下,肌肤相亲之后,方能解毒。”她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小药丸,“这是唯一的解药。”

然后,她吞了下去,“除了我,你别无选择,这一生,我都会和你纠缠至死。”

“哦?”他挑了挑眉,冷漠的道:“我宁可选择绝情绝爱!”与其爱这毒蝎女,他宁可一世无情!

“我人就在这里,为何不强要了我?”她扯开衣襟,眼眸带媚的贴近拖,“我不介意的。”

“无耻!”他嫌恶地这,毫不眷恋的甩开她,“你给我滚出于回谷!”

“你撑不了多久的。”

“是吗?何妨拭目以待。”对她,他已经无话可说了。他转身朝外头喊道:“慕文、飞宇,将这个女人丢出千迥谷!”

如今,九年过去了,他不曾后悔当日的决定,纵使这一生都要伴着这一身奇毒,他也绝不再与宫水凝有任何牵扯。

还记得一开始,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全然受到牵制,即使是素有神医之称的曲慕文,也只能让他在牵动毒性时减轻痛楚。

不过渐渐的,他能以自身深厚的内力抗衡,但是,他那寒冰般的性情,却早已根深抵固。

九年来,曲慕文不曾放弃为他解毒,任飞字、顾湘影也期盼有一天他能再次拾回属于他的七情六欲;而他,却早已无所谓了。

对于一个已然无心、无情的人来说,能不能解,又有何差别?这辈子,他是不可能动情了。

这些年来,宫水凝正如当初所言,一路痴缠他至今。他早知以她近乎病态的激狂个性,会用一生的时间来与他僵持下去,直至咽气那一刻。

他无声冷笑。看来,这女人似乎聪明多了,懂得以他无法拒绝的方式纠缠他。今日暗算他的人名唤倪虚,是风月派的创始人,一个下流龌龊的东西!

江湖中大多阴暗,他无心一一理会,但若胆敢犯到千回谷,他绝不会坐视不管。本来,这些人要下流、要淫秽,他全管不着,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打着任飞宇的名号胡作非为,还成立了风月派,尽做些低俗败德之事,得知此事之后,他便抛下了身怀六甲的湘影,出了千回谷,代任飞宇解决了此事、只要是关乎师兄、妹的事,他永远义无反顾,这是他们四人之间坚如金石的情义。

反正,他的敌人也不少,不差这几个,如果倪虚敢再不知天高地厚的前来寻衅,他会让倪虚知晓,幻影神剑绝非浪得虚名。

倒是宫水凝,这点小场面便让她吃了暗亏,若无法用失常来解释的话,便是她的一种巧用心机了。看来,为了他,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只是,今日所见的宫水凝……该怎么说呢?让他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宫水凝变得不像宫水凝了。他没去注意,自上回见到她至今,究竟又过了多久,难道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吗?若非她的容貌一如往常的美艳,他几乎要以为,此刻待在隔壁房中的女人不是宫水凝了。

她的眸光太温和,而以往只有一片冰冷,唯有在见到他时会燃起狂爱烈焰。

她的神情太清灵无邪,而以往却是冷凝阴沉,只有在面对他时才有人性情感。

她看来过于娇弱,亦不似以往的刚强,总之……

狄傲辰敛起了幽沉的眸子,覆丢其间的深逐。

正文 第003章

盯着狄傲辰疏冷的俊容,杨剪柔第无数次叹气。

七天过去了,他仍是孤傲得令人难以亲近,让她不禁开始感到苦恼,因为,一旦被他得知,她的伤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踢开她!

这两天,她瞒着他不再抹药,企图拖延复原的时间,甚至还期望伤口恶化发炎,只要能让她留在他身边,什么苦她都能忍受。

尽管他始终将她视若无物,可她就是喜欢待在他身边,说她是自虐也好,不可理喻也罢,总之,只要凝视他,就会让她情难自己的失神许久,纵使那张出色容颜仍是不变的幽寒冷漠。

“收回你的花痴眼光。”在树荫下闲目养神的狄傲辰,眼也没睁的丢来一句。

杨剪柔心虚的吐吐舌。

这些日子以来,狄傲辰的沉默寡言足以将人给闷死,于是,她只好主动制造一堆话题来缠他一一虽然他仍是无动于衷。

“哎呀!伤口好像又隐隐作痛了!”

他双手环胸,斜睨了她一眼。“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啊?”她愣了一下,随即掩饰住自己的慌乱。“我哪有装什么,是真的很痛嘛!”

“是吗?”他轻扯唇角,神情高深莫测,倏地,他出其不意的朝她击出一掌——杨剪柔被震退了一步,她捂住闷痛的胸口,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偷袭一个“受伤”的人,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果然没错!狄做辰幽暗的目光看向她微微苍白的小脸,兀自凝思着。

“喂!你觉不觉得你很恶劣?”

“你不是很痛吗?死了就解脱了。”他不为所动他说道。

杨剪柔叹了一口气。他的一言一行仍是寡情得教人心寒,他明明无伤人之意,为何一定要将话说得如此冷绝?

“既然瞒不过你,我承认就是了,用不着以这种方式来试探我。”她很认命的招供:“没错,我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将我丢到天边去,省得碍你的眼!”

意气用事的说完后,她立刻就后悔了!现在,她是真的没有理由赖着他不放了,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他……

狄傲辰挑起眉,不置可否。她看不出他的心绪,只好像个即将被抛弃的小猫似的垂下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蓦地,他眯起双眼,持剑的手一紧,本能的推开她。跌退几步的杨剪柔犹傻愣愣的,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你真的想死是不是?不会闪吗?”狄傲辰受不了的朝一脸呆样的她喊道,及时举剑挡下了差点落在她身上的飞镖。

突然由半空中翻身而至的身影,令他无暇顾及她。他转身正面迎战,剑芒闪动着幽幽寒光,一招一式皆凌厉无比。今天他要是不取下倪虚这条狗命,他就不叫狄傲辰!

不过才十来招,倪虚便已退居弱势。狄傲辰剑身一挑。在剑端染血的同时,倪虚亦瞪大眼,往后倒下。

“自寻死路!”狄傲辰冷哼了一声,灵巧的收剑回鞘,转首望向吓得俏容发白的杨剪柔,不禁嘲弄地撇撇唇。

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蠢,但是,她从未亲眼见过这等江湖杀戮,到鉴,她一颗心还跳个不停呢!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好不容易稍稍平复了惊骇的心绪,甫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复又惊悸地瞪大眼,颤抖的手指了指他背后,再一次骇白了脸色。

狄傲辰见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心知有异,机警的回过头,却已来不及了,只能硬生生承受飞来的暗器。他双眸寒冽,抽出嵌入肩头的飞镖,然后冷怒的射向偷袭之人,只见那人应声倒地,再无动静。

“傲辰!”她手忙脚乱的想扶住他,“你没事吧?”

他一手按住鲜血直流的左肩,不为所动的挥开她。杨剪柔无奈,只能暗自心焦的跟在他身后。

回到客栈,狄傲辰扯开上衣,随意倒了些许药粉在伤口上。杨剪柔看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

“你可以请我帮你。”她好心地建议着。

狄傲辰充耳不闻。

她早知道的,这人傲得跟什么似的,会向她求助才有鬼!更何况,他的表现根本像是不把这个小伤口看在眼里。

她也很想不当一回事,但是……唉!

“我来。”她取过他手中的瓷瓶,他抬手欲推离她,而她像是料准了他的行为模式,反握住他的手。“你都受伤了。还逞什么强呢?你能不能多珍惜自己一点!”他的满不在乎,让她拧疼了心,这比他对她冷言冷语更令她难受,她不要他这样!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少自作多情。”他冷言嘲弄道。

“好!就算是我自作多情。我不管你在不在乎,你就让我帮你上药行不行!”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吓到了。她……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以谁的身分道出此言了。

狄傲辰不语,只是目光深沉地瞅住她。

杨剪柔抬眼望他,盈盈水眸中有着乞求,“算我求你,如果我当真这么令你难以忍受,等你伤一好,我立刻滚离你的视线。但是现在请你将就点好吗?”

他黯沉的黑眸似在沉思,一寸寸的望进了她心灵深处,一抹复杂的光芒掠过眼底。

见他没反应,杨剪柔便当他是同意了。生怕他随时反悔,她以最快的速度替他处理好伤口,然后又取出随身的丝绢扎紧,“受伤的人要多休息,希望你不介意我篡这理照——呢,陪你。”

谁也看不出他眼中的那抹深沉有什么启义,反正她从不指望自己能了解他,只要他不排拒她的存在就行了。

狄傲辰没表示任何意见,静静闭上了眼。

这算是一种好现象吗?他是无言的接受了她,还是他觉得她过于厚颜无耻,根本不屑搭理她?

杨剪柔心中千思万绪乍然涌上,而牵动所有愁绪的,是狄傲辰那张冷毅出众的暴。

一整夜,杨剪柔始终守在床边不曾稍离,她不明白自己心里这份过于深刻的悬念之情,究竟有何意义,但她愈深思愈心乱,于是她选择了忽略。

天际已逐渐泛起光亮,伏在床沿小寐的她睁开了眼,紧张兮兮的抬手轻触狄傲辰额头的温度,确定一切正常后,她才放下心来,转而查看他的伤口,拧了条湿毛巾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细心地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上头,才再一次陷手绢缠上。

一抬头,她便撞进了一双有如无底幽潭的黑眸中。不知何时狄傲辰已醒了过来,那双沉晦的眸子正紧瞅住她……他们靠得好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所呼出的气息。

“呢——”他的眼神好怪。杨剪柔试着打破沉默,却发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仓皇的想退开,但因跪坐地面许久,酸麻的双腿承受不住突来的重量,才刚撑离寸许,又毫无预警的跌了回去,无巧不巧的印上近在咫尺的唇一一狄傲辰诧异地瞪大了眼,一阵清晰的刺痛扎入他的胸口。

强烈的震撼撞进杨剪柔的心头,一股从未有过的迷离情潮流贯她的全身。

来不及羞怯,她注意到他些许泛白的脸色,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伤口疼。”是伤口的关系,没错吧?虽然那抹疼痛来得过于突然,也过于怪异……狄傲辰用甩头,不愿深思,双眸定定地望住她颊上醉人的浅浅云霞。

“呃……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算是“初吻”吗?她也分不清,但至少他是第一个碰到她的唇的人,不可否认,这是极亲密的接触,但愿他别当她轻佻的在勾引他才好。

“又不是第一次,有必要道歉吗?”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是第一次?她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所扮演的角色,顿时一抹苦涩的酸意窜入心肺,姐姐与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亲密吗?

杨剪柔的思绪全然乱了起来。天哪!她在想什么?她居然在吃姐姐的醋,而且是为了狄傲辰……

谁能否诉她,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完全模糊了自己的立场与角色,在狄傲辰尚未对她有好感前,她却先不由自主的迷失了自己,难道她们姐妹注定该爱上相同的男人,面对相同的命运?

压下蜂拥而来的千思万绪,杨剪柔努力想扮演好自己此时的角色,“那么就当作是重温旧梦吧!”

“重温旧梦?”狄傲辰讽笑着,“若是你,会想重温一场恶梦吗?”

恶梦?他竟称如此甜蜜的接触为恶梦?她黯然神伤的垂下了头,苦涩地道:“我真的令你如此厌恶?”

他高深莫恻地凝望着她,“不,我并不讨厌你。”

她讶异地挑起眉,“你……你的意思……”

他这可是在说,他已不再对她反感?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没有讨厌你的理由。”

狄橄辰这话可意味深远,但沉浸于喜悦当中的杨剪柔却不曾留意。

狄傲辰待她的态度明显地好多了,虽然仍仅止于平平淡淡,但至少言语不再残忍无情。这算是因祸得福吗?虽然这么想很不该,但她真的觉得这道伤让他变得比较人性化多了。

其实,杨剪柔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在扮演宫水凝,她一直都任性的以杨剪柔的风貌来面对狄傲辰,而不曾刻意地表现出宫水凝该有的样子,她想给他最真的她,希望在他心目中,能有“杨剪柔”的一席之地,而非躲在宫水凝身后的影子!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她原先的预料,她对狄傲辰的感觉再也不单纯了。但是……对他那份厘也厘不清、斩也斩不断的清丝,却教她全无招架之力。

叹了一口气,她盯视着手中盛装着暗褐液体的碗,举步来到床前。

“傲辰,起来吃药了。”

狄傲辰盯视了她好一会,才将目光移向她递来的碗,在接过的同时,他见着她纤自小手上红肿了一片。“那是什么?”

她无奈地重复,“这是我特地去替你抓的药,对你……”

“我是说你的手。”

手?她愣愣地往下望,在理解了他所指为何后,飞快的将手往身后藏,微微窘涩地道:“呃……没什么……”

这样的答案并不能打发他,“那是什么?”这回的语气里多了一抹不容反抗的严厉。

“没……”

“是烫伤?”他的一双剑眉皱了起来。

“不是。”她口答得太过快速,反而有些心虚。

狄傲辰根本没把她的否认当一回事,“是为了煎药的缘故?”

既然他早已洞悉,她再否认下去就显得幼稚了。“很笨拙对不对……”她垂下头,自卑的感觉使她的髻愈来愈小。

这真的不能怪她呀!她向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这种煎药的工作,连碰都没碰过。

“拿去。”出乎意料的,狄做辰并没有用轻视的眼神嘲弄她,反而丢了个小瓷瓶给她。

杨剪柔瞪大了眼睛,“你……”他居然会关心她的烫伤,还拿药给她?

狄傲辰僵硬的别开视线,“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她眨了眨眼,旋即了悟。这个傲气无比的男人!他冷酷太久了,久到忘了该如何表达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也不习惯表达;如今,他却肯为她破例,为此,她感动的紧握住瓷瓶,心中涌起一股温热的浪潮。

她明白他一定无法适应她的感激与道谢言词,所以,她善解人意的以轻快语调道:“你是开药堂的啊?怎么身上随时携带各种药?”

狄傲辰抿抿唇懒得口答她。有个嗜医成痴,没事就研制一堆千奇百怪的药品往他们身上塞的大师兄,身上的药想不多都难。

“你不想欠我,我也不能欠你恩情,这样好了——”她眼珠子转了叨,拿回他还没喝下的药,“你的手现在不方便,我喂你服药,就当作是回报,如何?”

狄傲辰盯视着她良久,才终于点点一下头。此刻,他才突然发觉自己的心竟一点勉强的感觉也没有——事实上,他从来就不是谁能勉强得了的人。

杨剪柔绽开灿亮的笑颜,舀了匙药汁,小心翼翼的吹凉之后,才递到他的唇边,让他喝下。

狄傲辰一直目不转睛的望住她,然后,他突然伸手轻轻的为她拭去娇容上淡淡的碳黑痕迹。

这个举动让杨剪柔吓了一跳。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却肯为她做出这样的举动,怎不教她又惊又喜呢?

“谢——谢谢。”她希望自己的表情能自然些,但脸上泛起的淡淡红潮却泄漏了太多属于女子的娇羞。

从那天之后,杨剪柔与狄傲辰两人的相处模式,明显地渐入佳境。狄傲辰不再对她冷言冷语的,而杨剪柔的柔情及嘘寒问暖也不再换他嗤之以鼻的反应,而这样的转变,让杨剪柔十分满足,并且感激他的“仁慈”。

说实在的,她但挺意外,他会接受她的照料,当初,他连与她共处一室都觉得嫌恶,可是如今,他不但接受了她的存在,并且绝口不提要她离开之事了。

有时候,他会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凝望她,而她也总是装作不知道。因为,在内心深处,她爱极了他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的感受,不管他的眼神有何含义,也不论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托着香腮,偏着头望向在坐在床边轻拭长剑的狄傲辰,一时好奇开口问道:“你之所以会赢得这江湖第一神剑的美名,剑法想必了得。时至今日,你真的没碰上任何棋鼓相当的敌手吗?”

他挑眉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没有。”她坚定的口遁,“在我的心目中,没人比你更棒了。”

很傻气话语,但他确实由她眼中读出了倾慕的光彩。

他总是沉默寡言,所以她也不指望他说什么,迳自又道:“人家想见识一下江湖第一神剑的绝妙剑法。你为我舞一段,好不好?”她其实并不抱太大的期望,但是——他迎视她企盼的眸子,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杨剪柔差点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仲之余,狄傲辰已出了房门。

柔和的月光之下,他的身形宛如一道流光,融入阵阵剑影中。

他飞身一跃,如乱雪飞霜的剑式一扫浓密的枝叶,挥动于飘飘落叶之中,如流星剑雨殷,招招出神入化。繁弃落地之后,他亦在同时收了势,然后收剑回鞘。

“哇!好捧幄!”杨剪柔用力鼓掌,看得叹为观止,差点就回不了神。“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他撇撇唇,示意她向地面。

只见一地的落叶赫然排成清晰的四个字——剑雨流星。

她双眼亮了起来,含笑跟着他进了房门。“江湖第一神剑果然名不虚传。”见他的额角沁出薄汗,她没多想,下意识的执起手绢为他轻拭。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眸光深幽地凝睇她,“我不曾为谁舞过剑。”

杨剪柔瞪大了眼。那她不就是唯一……这对他来说,有任何特殊意义吗?她芳心窃喜,又羞又怯地迎丽。

狄傲辰握住柔荑的手,不知何时已移向她泛起醉人配红的娇容。这一刻,他眼中只剩下面前这名柔情似水的女子、他什么也不顾去想,缓缓地吻住她柔嫩的朱唇。

杨剪柔先是一阵诧异,随后,波披冲击心头的情潮让她无力思考。她闭上了眼,玉臂温驯的环上他的颈项,全心全意的以灵魂去体会他所给予的迷醉激情。

狄傲辰扣紧了她纤盈的娇躯,更为深切的探索她潜藏的柔情,狂热的舌尖逗引她的回应。这感觉是那么的美好,他真切的感受到两道共舞的灵魂……突然,他的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扭绞——杨剪柔注意到他脸色异常的惨白,惊叫道:“傲辰,你怎么了?”

他松开她,跌退了两步,捂住胸口,试图调匀气息。“没……没事。”

此时她满心挂念着他,没心思去深究什么,透在床边坐下。“是不是伤口疼?”说着,她便动手想解开他的衣衫。

他按住她的手,摇摇头。他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由她所挑起的痛楚。

见他的神色已逐渐恢复,她才宽下心来。紧绷的心弦一放松,方才那缠绵的一幕又跳回她的脑海。她挣脱他,退开床边不敢直视他。“你欠我一个解释。”

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低沉地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吻了她,却连个解释也不给她?

一阵浓烈的酸楚攫住了杨剪柔的心。他仍是一如当初的轻视她,把她当成一个可以为所欲为、连解释也不必的廉价妓女?

热浪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倔强的不愿让他看清眼底的泪光,匆匆背过身去。

他扳过她的身子,盯住她眼中的晶莹泪影,“你在哭?”

“没有。”她怨怼地别开眼。

他以食指拭去她的泪痕,“我不接受差劲的谎言。告诉我,为什么哭?”

“你既然不在乎我,又何必多余的再来关心为什么!”

“不在乎你?”他愕然,“你以为我会吻一个我不在乎的女人吗?”

“你若在意我的感受,为何连个解释也吝于给我?”

他松开她,微恼地吼道:“我以为,我的行为及表现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你答案了,你还要我解释什么?”他已下定决心与她一道沉沦,结果她竟然……该死!

她心跳加快,望着他懊恼的神憎,莫非……

“你的意思是,”顿了顿,她不确定地问:“你喜欢我?”

他表情有些许不自然,僵硬地道:“你高兴就好。”

她张口结舌。亦悲亦喜的滋味同时在她心中交错,她好想大笑,又好想痛哭、他喜欢她……这不是作梦,他真的动心了;但是,她也没忘记当初争取这段感情的目的,而这正代表着……她将功成身退,将他还给爱了他九年的姐姐。

可是——她真的好舍不得呀!

当初,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陷了下去,一思及将离他而去,她的心便疼痛不堪,她不想放手,但是,这段感情同时也是姐姐深深期盼的,谁该欢喜?谁又该心碎?

多可悲呀!她们姐妹竟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也同样爱得深、爱得痴——突来的沉默令狄傲辰不解,他困惑地凝视她。“怎么不说话?”

她摇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恣意地宣泄衰凄的泪水。

他拧起眉,“怎么回事?”她已得到她想要的,为何却显得如此悲伤?

“我……喜极而位,你别管我……”她断断续续地哽咽道,泪水泛滥得更凶了。

她不能解释,也无法解释,打一开始,他便只知宫水凝的存在,也只认定发出感情的是宫水凝。她如何告诉他,另一名躲在宫水凝身后的影子亦深恋着他?

痴恋一场,他却连她的存在也不知晓。他,终究该属于宫水凝……

正文 第004章

狄傲辰态度的转变,使杨剪柔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她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留下来?争取,抑或是割舍?该成全道德良知,还是忠于自己的心?

她无法欺骗自己、漠视自己的真心。她对狄傲辰所付出的感情,远超乎她自己的想像,她离不开他呀!

这段日子的相处,他的形影不知不觉的揉入了她的骨血,待她发觉时,它已与她的生命密不可分、难以抽离了,他的冷傲、他无意间流露出的沧桑气息,皆一一扯痛了她的心弦。她是那么的爱他呵!

然而,她所爱的男人,却同时也是姐姐的最爱呀!二十四年来,她独享了姐姐不曾拥有过的幸福,而唯一能给予姐姐欢笑的,只有狄傲辰,她何忍夺其所爱?这些年来,杨家亏欠姐姐太多,她岂能连姐姐唯一拥有的也一并夺去?

每当夜深入浴,她便备受理智与情感的煎熬。她自私的不去想姐姐、不去想任何事,只想待在狄傲辰身边,随他到天涯海角,可是,尖锐的良知指控,却又鞭笞得她鲜血淋漓……

“在想什么?”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狄傲辰在她身旁席地而坐。

“没什么。”掩饰好忧伤,杨剪柔双子抱膝,注视溪面的粼粼水光。

对于她;狄傲辰已不再冷眼以对,她感觉得山来,他的心不再冷似冰霜,而冷峻的面容也多了几分柔意。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抱,她亦柔顺的靠向他。从那一吻之后,他俩便时常这样相互依偎着,什么话也不说。

“傲辰,为什么你会喜欢我?”她打破沉寂,仰首问道。记得一开始,他待她绝情至极,与如今的差异何止天壤。

“不为什么,只因你是你。”感情之事,本就没有什么道理。

只因她是她?杨剪柔细细咀嚼他的话,露出了一抹凄楚的笑。他真的知道她是谁吗?或者说,她是谁并不重要。因为他眼中所看到的她,是宫水凝……

闭了闭眼,她抛开低迷的心绪,身子往下滑,柔柔地枕靠在他腿上,什么也不愿去想,她只想把握住这一刻的美好。

他俯下头,淡如柔凤的轻吻着她的唇。每次拥抱她,总会让他失神沉醉,她有种令他着迷的特质,纵使寒漠如他,也不得不化为绕指柔。

“水凝……”他失神地低呐。

这声沙哑的低唤仿若针刺般,扎得她浑身难受。

“剪柔,我叫杨剪柔!”冲动之下,她脱口而出。“宫水凝是我十岁之后的名字,我本名叫杨剪柔。”她半真半假的告诉他。

这算是她的一份私心吧!她希望能他记住她的名字,知晓她的存在。

他没有讶异,亦没有质疑,只是淡淡的重复,“杨剪柔。”他封住她的唇,“那我唤你柔儿。”

她幽幽的笑了,无怨无悔的启唇回应他。至少,他唤的是她的名。

如同上回,在激切狂炽的缠绵中,她感觉到他的嘴唇冰冷得不寻常,她甚至还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不解地睁开星眸,发现他的面容白得骇人!

“傲辰!”她心惊地喊道。

狄傲辰松开她,血丝顺着唇角滑落。

他取出一颗不知名的药丸吞下,然后淡然地道:“别担心,我不要紧的。”

约莫半刻左右,他脸上的血色逐渐恢复。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不告诉我?”她的纤纤素手抚向他卓绝的俊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承受痛苦,而我却无能为力。这让我好心痛,你懂吗?”

他扬起眉,“你在心疼我吗?”他再一次将她拥回怀中,翻了个身,仰视空中的悠悠白云,“没什么好提的,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傲辰——”她犹想抗议。

“被人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滋味不好受,对不对?”他截断她的话,冒出这么一句。

杨剪柔心头狂震了一下。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杨剪柔惊疑不定的望向他,却无法由他平淡无波的面容上读出什么……也许是她多心了。

“柔儿。”

“嗯?”

“在你心中,我有多重要?”他收回眸光,专注的凝视她。

“你是我的一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出此言,但她仍但白地道:“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是这样吗?”他深思地道:“即使这份感情不被允许,甚至会使你受尽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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