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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笑:毒医弃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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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痕淡淡的看着她,冷凝的眼中带着一丝警戒,苏瞳在走到马边时忽然抬起眼,目光淡淡的看进莫痕的眼里:“莫大人是个很成功的侩子手,亲手一步一步把我送向你们给我设定好的一切里,等到我死的那一刻,这一场戏也就圆满的结局了,不是么?”
莫痕不语,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娘娘请上马。”
苏瞳垂眸,乖乖的一脚踩上马鞍,却是因为刚刚跑的太急了,脚下忽然一软,整个人向下栽倒。
莫痕忙扶住了她,正想说句“娘娘小心”,却是忽然瞟见苏瞳脸上不同寻常的笑意时迅速将她松开,又后退了一步。
苏瞳稳了稳身子,站在马旁,冷眼看着莫痕。
见他似乎是反映很快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中伤口附近瞬间黑了一大片的地方,苏瞳勾唇:“本宫和莫大人谈个条件如何?”
莫痕漠然的抬眼看向她:“莫某死不足惜,娘娘这毒即便即刻致命,想必也不及另一个人的命更重要。”
苏瞳呼吸一滞,随即叹笑:“我知道你不怕死,但莫大人也忽略了一点,你家主子没告诉过你,我不是曾经的那个拓跋落雪,她的所有牵挂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你们想杀谁就杀谁,威胁不到我。”
莫痕冷笑:“娘娘洒脱,属下倒是欠考虑。”说罢,他陡然翻身跃上马,握住缰绳:“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放皇后娘娘自由,你走吧。”
苏瞳一顿,忽然觉得事情顺利的太过奇怪,他不可能轻易就这样放她,不由忙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莫痕抬手看了看被那毒侵蚀的越来越黑浊的手,赫然掉转马头沉冷的看向苏瞳:“只是可惜了十三王爷年纪轻轻就因为娘娘的一句不值一提而成了刀下亡魂。呵,可惜!”
说罢,莫痕冷冷一笑,策马转身。
脑中轰然一响,十三……?
她竟忘了,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一个亲人,还有十三。
“等等!”苏瞳顿时快步跑了过去,伸手一把抓住马鞍和莫痕的衣摆:“你们对十三做了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他才十七岁!凌司炀不会这样做的,那是他的亲弟弟!”
莫痕只笑不语,仿佛已经不管她会不会跟着回去,只等着她自己着急。
“你……”苏瞳知道自己中了他的圈套,明明现在可以洒脱的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明明可以抛开这个圈套。
“你们究竟对十三做了什么?说话啊!”苏瞳大叫。
莫痕垂眸,看向苏瞳急的有些发红的眼:“娘娘,解药。”
苏瞳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给了他,莫痕倒出一粒吃了之后,却依然不说话。
苏瞳知道他在等什么。
她知道……
“好!我……跟你走!我乖乖的跟你们回玉夏国,不再逃跑。”沉默了许久,苏瞳忽然垂下手,声音平静,却仿佛是从缥缈的远方传来。
如果心狠一点,无牵无挂,便也就没有那么多犹豫可说。
但是十三……
那个吵嚷着要娶她要对她一辈子好的大男孩儿,那个在冬天的深夜里握着她的手替她呵着气的凌景玥,她放不下。
苏瞳一直以为回玉夏国的路还会被限制自由,但是自从她肯乖乖的听话后,莫痕似乎是连防备也比之前少了许多,应是他也足够聪明,知道现在就算是有人拿着刀逼她逃走,她也不会走了。
苏瞳曾在睡梦中对着这个心有牵挂的苏瞳打骂,两个苏瞳在心里打架,最终那个懂得人性的苏瞳胜了,于是她静静的坐在马车里,做一个回玉夏国省亲的皇后娘娘。
三天后,到了玉夏国的皇都城。
苏瞳一直都没什么精神,就连拓跋城似乎都对自己陌生又疏远了许多她也没在意。
想必拓跋城是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拓跋落雪了吧,毕竟两个人的差距太大。
苏瞳无心解释,只想赶快省亲然后回去看看十三,那个眼睛亮亮的,皮肤白白的,嘴唇红红的,笑起来特别单纯好看的十三,总是装傻充愣的喜欢吃她豆腐的十三,他不能死。
凌司炀不能伤害他,那是他最后一个弟弟!
这几日连连在睡梦中的时候总会梦见十三仿佛是被一堆火包围着,那大火燃烧着,惊慌的大叫着姐姐救我,然后那个没有心的凌司炀却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每当苏瞳惊醒时都清楚的知道那些只是一场梦而己。
她不恨凌司炀,从来没恨过。
她可以特清透的笑着面对那个如梨花般的男人,她可以很开心的笑着面对。
但是她无法接受自己曾爱过的男人去伤害自己现在唯一一个最在乎的亲人,所以,即便是天下人都耻笑她苏瞳白痴,无能,即便养父和妹妹在另一个世界嘲笑她身为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现在沦落到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地步,她也甘愿如此。
为了十三,她会活着回耀都皇朝,她会让那个赌定她不可能活着回去的皇帝看看,她能回去,而且回去之后,她会亲手煽他一个耳光,大声的嘲笑,嘲笑他没有心的悲哀!
而此时,玉夏国与耀都皇朝的边关却悄悄的风起云涌。
一场苏瞳从未想过,或者没敢想过的刑场早已经在等着她,悄悄的。
未来,依然那么那么的不可预知。
江山为局,百姓为棋,执棋之手轻轻落下一子,会否悔棋?
第120章:甘愿入局
玉夏国皇帝皇后很亲切,没有苏瞳预想中的皇家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礼节。
两个老人没事就拉着她说话吃宴席,夹了一堆曾经拓跋落雪喜欢吃的菜,她一一受下,将苏瞳的灵魂掩饰的极好。
她现在很安静,不想出任何差错,即便曾有一晚拓跋城叫住她,试探了她几句话后,没看出什么破绽,便也不再怀疑什么,权当她在耀都皇朝做了一国皇后之后变了性格也学了不少东西。
在玉夏国皇宫住了七八日,直到某一天苏瞳忽然听玉夏国镇守边关的将领说东部失守,耀都皇朝那边潜伏众多兵力,不知是要偷袭还是如何,已经开始派兵前去镇守。
苏瞳一直不知道等着自己的那一道关卡是什么,只是当她偷偷的听到玉夏国皇帝与皇后还有太子的话时这才知道,耀都皇朝那边根本就没打算过收兵。
并非偷袭,而是耀都皇朝早已经表明了立场,而玉夏国皇帝不甘心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久未见到,又怕若是两国起兵耀都皇朝会折磨她会拿她做人质,所以表面委屈求和实际是想先将她接回来。
而皇帝皇后正谋划着派人将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
竟是这样……
苏瞳忽然就笑了,什么省亲,竟然不过是担心女儿的父母哀求着将自己的女儿要回到家里,全心全意的要把女儿和儿子保住。
在暗处听着玉夏国皇帝和皇后两人对拓跋城交代的话,苏瞳忽然笑了。
拓跋城并非愚钝,其实是大智若愚,一个很好的演员,演的那个风风火火的接妹妹回家的傻哥哥真是炉火纯青。
不得不说,即便自己不是拓跋落雪,但是苏瞳还是感动了。
或许是从小都没有谁这样替自己想的这么周到过,也没有谁誓死要保护着自己过,她从未觉得原来亲情是这样可靠的东西。
也不知道妹妹在杀了她之后,有没有后悔过?有没有哭过呢?
苏瞳自嘲一般的叹笑,没有揭穿他们对拓跋落雪的这个保护层,每天继续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但却小心的探听着边关的一切动静。
她想知道,凌司炀在等着她有什么样的举动。
他定是算准了她不会袖手旁观。
反其道而行不是不可以,但却是拿十三的命去做赌注,她不愿意,即便明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凌司炀轻轻的落于棋盘上的一颗棋,也许马上就会被另一子吃死,气数尽亡,她却没有退路。
唯一的退路就是冷漠,就是像他一样无情。
呵。
这就是凌司炀真正想要告诉她的,他要让她看见,人心才是最致命的东西,而他却在得意的炫耀他的没有心,炫耀着他的果决他的从容不迫。
苏瞳失笑,半夜无聊的叫人拿来了玉夏国边关的地图,听着某些她近几日巧合收到的心腹的报告。
这些所谓的她这几天收到的心腹,对她说着边关险境和印阳山下五万玉夏兵中毒被困城中等死的事,无一不是在逼着她赶过去亲眼看了看凌司炀送给她的大礼,修罗战场。
想必是血流成河,满世界的死人罢了。
而这些所谓的心腹,也不过是凌司炀的人而己。
心腹心腹,那是跟自己能连着一条心的人,而不是那些表面恭敬听话,却实际引着自己走向某条路的细作。
想要玩潜伏,怎么也应该到二十一世纪去练习练习,即便她是个不算合格的杀手,但好歹不至于连谁是奸细都看不出来。
莫痕走了,没有留一句话,只是把当日那个她说想吃的鸽子送了过来,鸽子腿上系的东西没有了。
苏瞳趁着夜色,无聊的抱着白鸽,仿佛是看得见凌司炀在训练这只鸽子时脸上那种淡淡的微笑,夹杂着从容的噬血寒光。
直到两日后,拓跋城忽然笑眯眯的仿若无事的过来说要让她陪她喝酒。
苏瞳乖乖的甜笑着落坐于桌边,看着拓跋城给自己倒的酒。
那酒里,是无色无味的****。
苏瞳喝了。
拓跋城试探着叫了她许多遍,这才小心的将她打横抱起,叫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拿了出来,抱着苏瞳到了皇宫的后门,将她小心的放进马车里。
直到马车走出了一座城后,拓跋城忽然下了车。
“太子殿下……”车夫惊慌的想要拦住拉过一匹马就要单独离开的拓跋城:“皇上交代过,要属下送殿下和公主到安全的地方生活,您……”
“好好照顾公主,我拓跋一氏唯一的血脉,就交给你了!”
拓跋城果然还是如同苏瞳所想,骑马奔向了战场。
明知必死无疑,耀都皇朝也许可以说是不算什么,但是背后的那个操控者是那个笑起来特别无邪温柔的男人。
正因为是那个男人,所以这一战,苏瞳知道,玉夏国必灭。
从此凤凰血在这世界上便也就绝了种。
从此这世间便没人知道拓跋玉灵是何人,没人知道凤凰血。
为了恨自己的母亲,或者是统一天下,凌司炀将一切都能比做代价,他是高人,高明到让人沉浸在他微微一笑之中,便可以魂飞魄散。
拈花一笑,残忍的将一切推入万劫不复的死局。
苏瞳在拓跋城离开后便起了身,只用了一点点****就放倒了那个由侍卫扮做的车夫,将干粮和衣服带在身上,又将连接着马车的那皮白马身后的绳子解了开,轻轻的对着马儿耳语的一阵,又交流了一下感情,便跃身上马。
苏瞳深呼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前边荒芜的城门,轻轻摸了摸白马的鬃毛:“走吧,咱们去印阳山。”
第121章:你不是她
印阳山下,血流成河。
相临的最近的四五座城池已经人际荒芜,只剩腐尸残兵,玉夏国几十万大军溃败,非死即伤,后出动的五万援兵被敌军计困木阳城内无法出来。
苏瞳赶来时,看到的便是刚刚撕杀过后的仍然满是硝烟的战场,耀都皇朝与玉夏国的死伤比例没差多少,但敌军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即便同样死伤无数,但是远远望去,远处玉夏国最东部边境的那座城墙之外,号角声,狼烟四起,仿佛依然军心鼓舞等待着接下来的伺机大战。
苏瞳抬眼,看向眼前那座血染的城墙。
也不知玉夏国有多少侍卫将军在那上边被杀死,转身回望,玉夏国血染的江山如画,即便美丽的不可方物,却仿佛是已经彻底的快要被冠上一个新的名子——耀都皇朝国境。
她与拓跋一氏没有任何感情纠葛,即便会被这亲情小小感动,即便会因为不想十三被伤害,也不想被凌司炀看贬,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赶了过来,可是此时看着这明明不出半月就会马上成定局的战役,竟忽然觉得玉夏国如此美好的地方,不应该被那个一笑之下血染天下的男人尽收囊中。
他不配。
他不配拥有这样一个干净美丽的地方,这里有情,这里有义,这里有真情,这里没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
凌司炀,那个没有心的男人,他不配收纳这个地方,即便他是为了仇恨,即便这是他谋划了多年的大阴谋。
苏瞳忽然冷冷一笑,拉起缰绳,转身策马,踩着马蹄之下的鲜血与冰冷的尸体,顺便拾起地上已经没有了主人的长剑,向着不到一里之外的木阳城行去。
白马两日未吃到新鲜的青草饲料,早已经跑不去了,苏瞳没去勉强马儿快跑,只是轻轻抚着它的鬃毛,凝视着远方越来越近的木阳城。
拓跋落雪,如果你在这个身体里还残存着哪怕一点点灵魂与信念,请告诉我,如果此时是你,你会不会誓死守护你的国家,会不会以着玉夏国公主的身份,去拯救这个被那个你最爱的男人摧残的地方,和那些想尽了一些办法也要将你保护在羽翼之下的亲人?
“落雪?!”
临近木阳城外的城郊营地,苏瞳刚刚看到几座营帐和几口正熬着伤药冒着热气的大锅,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惊诧的声音,她抬眼,看见是几日前就已经赶到了的拓跋城。
苏瞳身上是一身水蓝色的紧身小卦和白色的罗裙,背上挂着小包袱,骑在马上一步一步走进,与拓跋城惊愕的目光对视时,她只是微微勾唇一笑:“哥。”
她这样唤他,而不是皇兄。
拓跋城猛地浑身一震,快步冲了过来,在苏瞳骑着马就要走进军营时,冲上前忽然一把拉住缰绳不让她进去,抬眼几乎咬着牙仿佛怒极又被惊到了一般,憔悴的脸上带着一层想要隐藏的暗淡伤怀:“谁让你来的?徐虎呢?我不是让他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苏瞳正想说话,却忽然被拓跋城一把从马上拽了下来,拉着她不给她一丝说话的余地的强硬的将她推到离军营几十米之外的一棵高大的树下,似乎是不想让她被其他人发现:“拓跋落雪,你给我听好,马上离开!这里不是你一个姑娘家来的地方!知不知道?!”
苏瞳怔愣,看了一会儿拓跋城眼里的红血丝,忽然眯起眼:“是不是有谁死了?”
拓跋城呼吸一滞,脸色愈加苍白的转过头去:“别跟我岔开话题,木阳城这里很危险,你快趁着敌军暂时未攻过来时马上回去!”
“告诉我,是谁死了?”苏瞳抬手,握住拓跋城的胳膊,目光定定的看进他有些躲闪的眼里:“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妹妹?”
“你本来就不是我妹妹。”拓跋城忽然叹笑。
苏瞳顿了一下,蹙眉:“你……”
拓跋城轻轻挥开她的手,转过身望向玉夏国最美丽的高山的方向:“落雪毕竟是我的亲妹妹,从小到大在众多皇子公主中,我与落雪最为相依相亲,你说,哪会有一个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认不出来的?”
苏瞳沉默。
“不管你是谁,但至少你的外貌和其他的一切都与落雪不差分毫,父皇母后想要见你,便也就接你回来,父皇母后老了,只以为女儿受了太多苦所以变了性子,可是我不一样,我亲眼看着落雪长大,也亲眼看到你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
“那一日在后宫,我曾试探的问过你,之后心里便知晓了一切答案,你不是我妹妹拓跋落雪,但你必须继续扮做她,否则父皇母后不会安心。”拓跋城抬眸,向来透出一丝憨厚气息的眼里此时晶亮晶亮的。
苏瞳自然知道,做为一朝太子,肯定免不了尔虞我诈,人前人后伪装憨厚又心机少,才是能时时防范,而不被众夫所指是一种生存方式。
“所以。”他忽然转过身来,目光淡淡,声音缓缓的带着一丝浅笑:“你走吧,玉夏国的天下,我拓跋城会自己去守,胜了,那是命,败了,那也是命,玉夏国就算此时真是瓮中之鳖,也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手和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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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鲸鱼------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你们期盼见到的某个应该被虐一虐的男人会不会出现呢?
(大家最近都放清明假了么?可怜的鲸鱼还在拼命码字,昨晚上熬夜到凌晨3点多,现在头昏脑胀,好难过……昨天太累了,没回评,今天白天找时间回……)
第122章:木阳城外,豆蔻年华 && 1640
苏瞳静默的站着,直到听到拓跋城说她是外人时,她忽然一笑:“外人?”
“或者,你把我当做耀都皇朝派来的细作?”
拓跋城不语,只是遥望着江山,默默叹息:“真正的落雪,其实也和你一样聪明,只是她太含蓄,胆子太小,喜欢将一切都藏在心里,不像你,喜欢将事情说透,折了自己的面子。”
说罢,拓跋城转身就要走。
“哥!”苏瞳忽然上前一步。
拓跋城一僵,背对着她:“非亲非故,姑娘大可不必如此,快走吧。”
苏瞳咬唇,盯紧了他那件新换的一件干净的灰衫背后,渐渐渗透出的一丝鲜红,陡然快步一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拓跋城转眼,却只听得撕拉一声,肩上的衣料被她一把撕了开来,身后大片的随意用草药涂抹的还在隐隐流着血的伤口已经泛黑,因感染而正恐怖的溃烂着。
“我也不想管你,别以为我那么好心。”苏瞳强忍着心头一股陌生的酸楚滋味,用力的拉着他:“可惜就算你不把我当妹妹,我身上流着也是和你一样的凤凰血。”
拓跋城蹙眉,本想甩开她,哪知苏瞳一固执起来那力气比牛还大,拉着他用力的将她按在树后边的草地上,在他欲起身时,一根银针刺入他肩头,顿时使得拓跋城浑身麻。痹的不能再动,只能拧眉瞪着她:“你……”
“不知道叫我什么的话,就还叫我落雪吧,哥哥。”苏瞳凛下神色,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抬起眼又对着他微微一笑:“忍着点。”
“你要做什么?”拓跋城无力的坐在草地,背上溃烂的伤口不知被她淋了些什么,只是一瞬间清清凉凉的仿佛那种火辣的痛消失了许多。
苏瞳垂眸看了一眼匕首,想了想,忽然转过眼,看向远处一袭火红的身影:“喂,花痴大侠,您老人家跟着我一路走了这么久了,麻烦把你的酒借我用用!”
拓跋城一听,不解的顺着苏瞳所视的方向看向远处的有些陌生的身影。
果然,那人动了动,大红色的衣袍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一瞬间酒香飘至,妖邪一般的脸带着怪异的冷笑:“你如何得知花某在跟踪你?”
苏瞳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废话,全世界就你一个神经病喜欢穿大红色的衣服,俗死了!想让人忽略都难!”
花迟募然黑下脸,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找死!”
见他废话那么多,苏瞳懒得再说,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别废话,你要真想杀我,这一路上早下手了,快把你那个酒葫芦给我!”
说着,苏瞳低下头就顺着他腰带在他腰间乱摸了一通,花迟挑起剑眉,没在意正战她便宜的女人,视线冷冷的瞟向那边脸色难看的拓跋城:“我说皇后娘娘,一个将死之人你还救他做甚?”
拓跋城脸色更加难看,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被苏瞳刺中了穴位动弹不得:“落雪!快把我穴道解开!”
“找到了!”苏瞳恰好这时将花迟身后悬挂着的酒葫芦拿了起来,毫不留情的直接一把扯下来,在花迟有些惊竦骇人的目光下仿佛没有注意到似的转身就将那一葫芦那酒倒到了她的匕首上。
“哎!天……我的五十年桂花陈酿……”花迟陡然睁大双眼,伸手将之抢了回去。
苏瞳不理他,转过身按住拓跋城的身子,抬手在他背上那几处溃烂的伤口处下刀。
“哼……”拓跋城一感觉到苏瞳竟然在割他背上伤口周围的肉,顿时惊的僵住了身子,冷汗直下。
刚刚还一脸冷意的花迟此时抱着他的酒葫芦一脸可惜在原地打转,几次拔剑想要直接砍了苏瞳这个败家女,却当目光看到她小心的割着拓跋城背上溃烂的肉时,不由一顿,蹙起剑眉,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忍着点。”苏瞳拧眉,浓黑的血一点一滴的落到自己手上,直到将那几处最重的伤口四周溃烂的肉割净后,才连忙掏出曾经收集来的上好的目血药和金创药给他涂上,然后低下头,转头看了一眼花迟火红的衣角,嫌恶的翻了个白眼,快速撕下自己白色罗裙的一边,小心的围在拓跋城的伤口处,直到包扎好了,才将他刚刚被撕开的衣服拢好。
拓跋城满脸是汗,垂眼看向苏瞳帮他将前襟的带子系上,不由抬起眼,满眼的复杂:“落雪……”
“你是一个好哥哥,可惜我没有她那么好命,能有这样关爱自己的一群人。在我的世界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人人欲除我而后快……”说时,苏瞳斜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红衣花痴,收到那边的一丝冷眼警告时,她陡然一笑,看着拓跋城越来越复杂的眸子。
第123章:为她而设的局(1)
一阵狂风袭来,号角声四起,瞬间几里之外风起云涌。
花迟转眼,看向远处呼啸而至的耀都精兵,妖邪一般的脸上陡然染上一层凉薄的笑意:“凌司炀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竟能让暗门之首如此为他卖命效劳。”
苏瞳一听到那个名字,陡然呼吸一滞,猛地抬起眼看向花迟妖野的黑瞳,转眼看向那边风起云涌的方向。
顶风的旗上写着大大的景字,代表耀都皇朝的最高统治者景帝的年号。
为首的元帅是那张不久前还在被苏瞳打骂着的木头脑袋的脸,竟然是莫痕,后边跟着的是另两位莫氏兄弟,传说中的四大暗卫至今她也才看到三人罢了。
那里,没有凌司炀的身影。
也许他根本不用亲临,不用御驾亲征,他只要站在遥远的皇宫深处,盈满檀香的手指轻轻落下一子,便也就定了胜负。
敌军忽然的来袭让玉夏兵挫手不及,苏瞳转过眼,见拓跋城拧着?*剖窃缫言ち系交崾侨绱耍倭私辜保皇锹车木?br /》
“父皇两日前亲上战场,重伤不治,昨日凌晨驾轰,母后于今早悬梁自尽,他们都放弃了玉夏国,放弃了几千年前凤凰族永生不灭的传说,我以为自己还有莽夫之力,怎奈何对手太强,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即便此时顶着一个须无的皇帝之位,也不过是个亡国君王罢了。”拓跋城忽然幽幽开口,声音低若蚊讷,却是字字血泪不堪,不屈服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苏瞳没说话,抬手将他肩上的针拔了出来,垂下眼,听着身后震耳欲聋的轰鸣。
“花迟。”她忽然抬眼,看向伫立于风中的缥缈身影:“若你不削杀我,摒除你曾想要杀我的目地,念在你我还算有缘,可否借我一个人情,改日我定会双倍奉还。”
花迟转眼,视线有些虚无的看进苏瞳的眼里,嘴边擒着邪气的笑,狂风吹得他长发妖野的盘旋。
“惠妃上官云琳,是你恩师的侄女,你多年前欠过她一件事,她忽然找到你,说我一国之后残害忠良,让你杀了我,是不是?”苏瞳定定的看着他:“而你不削如此杀我,所以这一路跟踪相随,想必花迟大侠你已了解我的为人,此时我求你助我,助我和我的……哥哥……保住玉夏国,不知算不算太高看了自己?”
花迟不语,忽地挑起眉一笑:“你怎知这些?”
“别以为我真是藏在深宫里的公主皇后,你们江湖上不是有很多包打听么?只要想知到什么事情,花点钱不就知道了?”苏瞳一笑。
花迟顿时转开头冷笑:“原来如此,那些狗杂碎。”
“也罢,许久没再大展过身手了,技痒的很,不过……”他忽然转过眼邪肆的双眸闪动着掠夺一般的色彩:“女人,你可欠花某一个太大的人情,记得找机会还上!”
说罢,火红的妖影陡然飞身而起,向着前边军营的方向冲去,似妖似仙。
但是苏瞳知道,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剑客,绝对拥有万夫莫敌的盖世之能,也正因如此,她确实是欠下了一个巨大的人情,希望今生能还上吧。
苏瞳转过眼看向拓跋城,却见他正盯着自己看,不由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既然现在你是玉夏国的皇帝,堂堂一国之君,是不是应该再去努力一下?毕竟,军心还是需要鼓舞,不然皇帝都跑了,谁还卖命杀敌去?”
“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只要保住性命,保住玉夏国,不管我们曾损失了多少,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我会进木阳城里,尽快将中毒被困的那五万士兵解救出来,你和花迟带着那些还能上战场的十几万人,继续去努力好不好?输人不能输阵,何况还没到最后,谁说玉夏国一定会输?还是你拓跋城愿意被耀都皇朝的那个所谓的妹夫瞧不起?”苏瞳轻轻抓着拓跋城的胳膊,眼角带着几分笑意。
拓跋城静静的看着她,忽然伸手一把将苏瞳搂进怀里,紧紧的搂着她的身子,许久许久,终于低叹的颤声开口:“妹……妹……”
苏瞳一笑,回抱住他,抬起眼看向远方耀都皇朝的方向。
凌司炀,你用你那颗战无不胜的无心绝情来杀我们,你想看到我和玉夏国一起在这个你所设的战场上灭亡,这是你想给我的一个最终的灿烂结局。
对不起,我们都不愿如你如愿!
印阳山下,血染风华。
木阳城外,已经激烈的又撕杀了两日。
苏瞳徒步走进木阳城内,只见全城里仿佛笼罩着一层恐怖的黑云,隐约的昭示着绝望和死亡的味道。
一座小小的城,困住了五万玉夏国兵。
苏瞳不能理解,直到两日前她刚进来后不久,遇到一个暂时还清醒着的士兵,才知道,这城中的粮食已空,唯一的一口井水里被下了毒,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还勉强的支撑着活着,却是还有饿死的,渴死的。
现在算起来,活着的人,连四万都不到。
街上躺满了人,有尸体,有快死的人,还有的人留有一口气,嘴里声音浅浅的吐着,水……水……
苏瞳每走一步,都感觉这仿佛是在刀尖在行走。
她忽然觉得周身都异常的寒冷。
这又是一个局。
那个男人,那个叫凌司炀的男人,明明可以将这些人直接弄死,何必让他们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偏偏下了毒,偏偏给了一丝希望。
他给她下了一道选择题。
逼着她留在这里,救人,或者杀人。
第124章:为她而设的局(2)
因为,两日前,在她刚刚孤身走进木阳城内时,据说外边瞬间就被一批耀都皇朝的人包围了,听说,他们打算在五日之内烧城,听说,没有一个人出得去。
现在,要么就是大家一起等死,要么就是苏瞳去救人,救活一个是一个,若是全救好了,至少大家能一起冲出去。
苏瞳木然的站在木阳城的正中央,有十几个没有喝毒水,但只是饿的没有太多力气的人正帮着她磨药汁。
两日来,没有人喝得到水,没有人吃得到一粒米。
“公主殿下……”身后有个弱弱的声音,苏瞳转眼,是这城中存活下来的年纪最小的一个士兵小山,她一笑:“怎么?把磨好的草药给多少人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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