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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情三部曲之三情难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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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西!」罗睦天心中暗忖情况不妙。

古圣渊皱眉,将和栽推到身後。

「小栽,过来,时间到了,我来接你。」豹眼杀手法西,淡淡扬唇,朝高见和栽伸出手。

「我……」高见和栽迟疑了。

「别忘了你跟我的约定,过来吧。」他轻柔的声,却充满警告。

「用不著威胁她,这一切的起因都在我,不关和栽的事。」古圣渊迎视著昔日合作甚多的朋友兼伙伴,眯起眼。

「无论起因在谁,都不能改变和栽属於我,这是她亲口的承诺,你该明白我多重承诺。」他拿下墨镜,一双黄玉之瞳如豹般犀锐。「当年我答应你两年内不强逼她,而今是该她付出承诺了。」

「小爸……」靠在古圣渊肩後的和栽,这才知道原来当年自己跟法西走後,小爸还跟法西有过联络和约定。

「我若不让你带她走呢?」

黄玉的眼瞳掠过精光,唇角扬起的笑容,相当迷诡。「我们之间的互动关系始终很好,我也很期待这层关系若撕毁,出现的结果会是什麽呢?有没有兴趣知道呀,古家大少。」

法西再次朝高见和栽伸手,道:「小栽,你的答案呢?」

「可、可以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吗?」在父亲身後,小栽微弱的道。

「真是令人遗憾的回答。」法西冷冷凛笑,以几乎令人看不到的速度,由上衣内掏出枪来,贯耳的枪响炸开。
在众人惊骇中,法西手中的枪口指向古圣渊!

「法西!」在场之人全震住。

「下一枪,就不会只打在你脚边,有可能断你一脚,也有可能断你一手,或者一枪毙命,谁知道呢!」

「不要伤害小爸!」高见和栽惶恐的挡到古圣渊跟前。

「可以,你过来。」

高见和栽胆寒垂首,向来开朗大剌剌的她,独对这个人的肃杀掠夺之气,感到害怕心怯。

「小栽,我答应你的事不曾食言,你也别跟我玩花样,过来。」

「法西,难道没有其他方式来取代你跟小栽的约定吗?」罗睦天缓颊问。

看著高见和栽那长发下的丽颜,纵然对他怯意犹存,却坚定的看著他,不若初时连正眼都不敢对上他一眼,法西勾起魔魅的笑容。

「没有。也永远都不可能有!」他断然道。「小栽,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走,或许哪一天你会看到古圣渊活活死在你眼前,你很清楚我有这个能力。」

清楚。她当然清楚,豹眼杀手法西,超A级的狙击手,除非人能一辈子关著不走到阳光下,否则很难逃过他的追杀。

「好……我过去,你别激动!」

「不准过去,小栽!」古圣渊拉住她。

枪声再次响起,疾速划过古圣渊肩膀,子弹为擦破的衣服带来焦味。

「住、住手!」和栽骇然的喊,回头看著古圣渊。「小爸……无论你是不是真的能接受我是仇人之女,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小爸!」她匆匆在那面庞印上一吻,转身奔离。

「小栽!」古圣渊要追上,却被再度射到脚边的警告给威吓住!

「圣渊!」罗睦天忙按住他的肩,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我过来了,你别再开枪了!」和栽冲上抱住法西的手臂喊道。

对主动抱上的和栽,法西俊美的脸庞绽出有别於方才的强硬,柔声道:「如果你能每次都迫不及待的飞到我怀中,或许我能考虑永远不开枪。」

「你说……什麽……」和栽才抬首,大掌托住她脑後,略带粗暴的唇就这麽覆上,深切的激吻,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小栽,我会要你好好付出这半年的分离和你刚刚想毁约的代价。」邪气的呢喃,撩动她被吻红的唇瓣上。

这一端的古圣渊见状怒火涛天,青筋暴浮於额上,挥开罗睦天的手,不顾一切冲上。

「法西……你这畜生  放了我女儿……」他叱吼的想拉回和栽。「你敢带走她……穷我这一辈子之力都不会放过你……」

最後一声枪响伴随著众人的骇喊!

「小爸……」

「圣渊……」

古圣渊在众人眼前颓然倒下,意识蒙胧中,只见到和栽面容苍白地哭喊,想跑过来,却被法西给强制带离。没想到两年後,他注定还是得失去妻子与女儿。

☆☆☆

……我愿意以後半生的生命来等你,直到你愿意接受我,可柔。

窗外蓝天浮云,底下大海阔天,令人整个思绪像飞奔起来,却又茫然的深感天地的无垠,不知终点何处。

「可柔。」筱原英浩走进房中,见女儿又是坐在大窗前发呆,不禁一叹。「你再怎麽瞪著天空,圣渊也不会突然冒出来,你如果真想再见他,何不去找他?」

「爹地,你在胡说什麽,我是在想我们要留在绿风岛上到何时?」目前他们住在岛上最豪华的度假饭店中,二十二楼高的总统套房,楼中楼的豪华设备,远眺景致极美,让她经常流连著窗外的蓝天海景。

「等水晶圆坠回到我手中时。」

「那就是等妈妈回来喽,嗯……」

「怎麽?你是急著想离开,还是怕太早离开?」筱原英浩笑问。

「我……不知道?」可柔淡扯著无奈的笑。「哪怕恢复记忆,记起全部的一切,也有面对的勇气,但我依然找不到心中的答案。」

答案。「你想找什麽样的答案呢?」

「恨他或可怜他。」

「没有其他?」

「其他……」可柔敛眉,轻幽一笑。「爹地想问的该是,我到底爱不爱他吧!?」

「你既明白爹地心中的疑惑,愿不愿意说呢?」

「爹地才不会疑惑呢,以你透彻世事的见解,早明白我的想法。」

「我还是想听我的女儿亲口说。」

可柔坦然而平静的道:「是的,我爱圣渊,早在当年他就是闯入我心中的人,如果不是他一直存在我内心,怎麽可能为他痛苦至今,如果不是真心……爱上他,又怎麽会对他不惜手段的残忍,只要一个身世大白的真相而备受伤害;两年前我爱他,两年後我再次爱上他,但是我无法忘记他做过的一切,更无法相信他的爱是出於真心,而非我是筱原可柔。」

筱原英浩拍抚她的头。「慢慢来吧,毕竟这些事太令人震撼,再说圣渊做尽这些伤害,就算你想他,有可能不是出於感情,而是想给他一刀,好报复他当年的作为。」

「谁那麽血腥呀!」可柔深吐一口气,慨叹的支著面颊。「我又不是他,执著以血腥来报仇。」难忘当年,在婚宴当天所看到的带子,他竟命人给艾威斯一枪,故意将重伤的他逼入热带雨林里,在那个洪荒的世界里还带著血腥气味,艾威斯的死状之惨,光回想,都令她作呕。

「我的女儿善良,自然不会,只是有人没那麽善良,出手可不留情。」

她莫名蹙眉,随即眸瞳俱睁。「圣渊出事了?」

「唉,怪他作孽太多,被人开了几枪。」

「开枪!」想起他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可柔面色迅即惨白。「他怎麽样……他怎麽样了?爹地……」她起身,惊惧的抓住父亲的手。

「可柔……」见她急到快哭的脸,筱原英浩摇头叹息。「没事,虚惊一场,子弹只是擦过他的头颅边,疾速的风压震昏他。」

「震昏……这麽说圣渊没事、没事……」

筱原英浩抚著爱女忧心的面颊,带点责备又充满心疼地道:「你还想为圣渊流多少泪?听到他出点事就惊慌失措,看来……你留在爹地的身边也不会太久了。」

「爹地,你胡说什麽,我当然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筱原英浩要再开口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被饭店指派来专任服务的侍者,恭敬的声音传来。

「筱原先生,与您约定的访客到了。」

「哦,乖女儿,你的客人来了。」

「我的客人!」谁呀?「你替我找了学校的朋友来吗?」达卡拉斯那边的学校已开始放假。

筱原英浩神秘一笑,走出门口,未几,一位俊美无俦的长发男子走进,见到来人,可柔神情大亮。

「云轩!」她既惊且喜。

「好久不见了,该唤你皖皖还是可柔呢?」他笑著。

「既然我的真实身分是可乘,自然得做回自己。」她快乐的迎上。

「你们聊聊吧,我再命人送午茶上来。」筱原英浩招呼道。

「爹地。」可柔唤住正要离去的父亲。「谢谢你。」她知道明云轩是父亲请来解开她心结的。

「傻丫头。」他一笑的带上门。

「其实用不著我来,以筱原先生的睿智,定能让你明白自己内心的困惑。」

「不,爹地能给我思考的方向,但真要明白真正原由,可还是非云轩你莫属。」

明云轩神秘清逸,灵雅的简直不像尘世中人,言谈中的幽默智语,经常令人莞尔,从以前就是可柔敬佩的人,也清楚他拥有的非凡能力。

「原由?」云轩优美的唇淡扬。「你既恢复记忆,就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何须再问我原由?」

「这些来龙去脉没有你的解释,我只怕一辈子都搞不懂。」

「这可抬举我了。」

「我知道很多事情,你比别人都明白。」

「比如?」

「圣渊……他、他会没事吧,谁对他开枪?」

「谁对他开枪都不重要,这件事得看和栽的态度。」

「小栽!难道跟法西有关?」恢复记忆後,她曾听父亲提过小栽和豹眼杀手法西之间的事。

「世上也只有法西拥有这种收放自如的枪法吧!」豹眼杀手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麽说小栽已经被法西带走了!」可柔忧心了。

「小栽是锁住法西心中恶魔的人,若没处理好,他就像一头被放出的恶魔,四处噬人并不奇怪。」

「那小栽怎麽办?」

「这是小栽自己该承担的事,当初睦天警告过她,这小丫头却负气行事,後果就是得到教训。」从小被众人娇宠到大,以致这位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动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再说世上也只有小栽能让法西这个恶魔心甘情愿臣服。」

「为什麽?」

明云轩莫测的笑了,悠搭著十指,耸肩道:「就当小栽五岁时在日本收过妖魔吧!」

「又是一件不能说的事。」她知道像个先知者的云轩,面对不想坦言的事,向来虚答而过。

「不是不能说,而是说了也於事无补。或者,我们来个条件交换吧!我可以告诉你最想知道的事,你告诉我心岱在哪里?」

「你认得心岱!」可柔讶异,心岱的存在只有父亲、她和理查爷爷知道,连当时化身为桔子的和栽都不清楚,云轩竟然连这都知道。

「和全天下男人一样,我应该还算认识自己的妻子吧!」

「妻、妻……子!」这下可柔吃惊到震傻都不为过。「云轩……你、你能结婚呀!」

「我应该不是太监。」他幽默地回道。

「可、可是你、你……看起来不太像世间的人……呃,我是说……」

「我也不是出家人,只是单纯的尘世修行者。」

「这、这……」还是令人傻眼,从来没想过看起来像不沾世俗烟火的云轩,竟然会娶个艳丽到几乎是妖姬般的妻子。

「云轩,你……你和心岱的婚姻是不是有……隐情,比如说……」她润了润唇,因为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很对不起心岱,但对比这两人,她真的不得不这麽想。「是不是心岱……设计了你什麽……美人计,所以你得以婚姻负责?」

从以前就有好多的故事启示,有道的高僧多半会被美丽的女子设计,所以云轩因此而娶妻她多少能理解。

「是有设计。」明云轩坦然颔首。「我利用上师与印度皇族的交情,串通了心岱的父母设计心岱嫁给我,所以她一直很不高兴,趁我熟睡时,拿走了我一块随身古玉,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拿著那块古玉为虎作伥,替我惹了不少祸。」

「你设计心岱……你设计心岱……」可柔不敢置信的指著云轩,求证再问:「你、设、计、心、岱!」

明云轩心同此理地问:「同为女孩子,你为心岱不平?」

「不是!」可柔摇头如博浪鼓,她只是被事实给吓住。

「我与心岱有三世的约定,这才第一世她已经胡搅蛮缠,真不敢想像後二世她打算怎麽整我。」

「前世!」跟前世有关。「你们前世是……一对恋人。」可柔轻吐口气,真是如此,更不难理解,毕竟转世会成什麽外形无法掌握,而且听起来还挺有美感的。

明云轩摇头。「我们的前世,一个是只畜牲,一个是和尚。」

「畜牲和和尚约定了三世情缘!」恶,好难理解。可柔搓搓手臂,五官已经不晓得该怎麽摆了。

「没有情缘是虐缘,还是虐待的虐。」对她那浪漫的解释,明云轩叹笑。「你可以把中国的白蛇传简化到我和心岱身上,只差没那麽多故事,也没有软弱的许仙,倒是有个倒楣的法海。」

「那究竟是谁害了谁?」

「这个嘛……难以一言道之。」他又是笑笑的虚答而过。「总之,我还她三世情,便化消我与她的前世宿怨,只是她不复前世记忆,却潜藏前世的怨,所以一直不太喜欢我,任何事都非跟我作对到底才罢休。」

「谁……谁是那个蛇精?」可柔硬著头皮问。

「你说是谁呢?」知道她对蛇戒慎恐惧,明云轩有趣的反问。

心岱妖娆火辣的身段,性感横陈的趴卧椅上,当脑海不停跳出这个画面时,可柔用力摇头。「你还是别告诉我。」无论谁是都很可怕,一个相处了一年多,另一个还站在眼前呢!

此时,侍者送上茶饮点心。可柔喝著热茶松懈刚刚听到的震撼,却眼都不闭的用力看他,刻意别开一段距离,显然担心他才是那条蛇。

明云轩忍不住笑在心里,想起圣渊说的,两年後的可柔,让人很想逗。

「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心岱天生拥有借物引力的力量,尤其佩戴在修行者身上,越古老的物品越能引发她的力量,将这些力量化为她想要做的事,是她前世就有的修行,但是,现世的她不太能控制这些力量,所以经常做出半调子的事。」

「半调子!」可柔想起记忆被封锁那段时间,常为梦魇所困扰。

「她用借物引力的方式封锁你的记忆,没做好,造成你睡梦中不停的受往事惊吓,清醒只留馀悸在心却想不起为什麽,对不对?」

她那讶怔的神情,已经印证了明云轩的说法。

「就像一道抽屉没关好,却匆忙上锁,你依然能拉开些许的空间,透过有限的缝隙取东西,只是物品有限,且零零落落。」

难怪当时她脑中的记忆都像被剪过一样。「心岱这麽乌龙!」想起那艳丽的娇颜,嘟著嘴,自比为高尚的心灵导师,可柔就有一种哭笑不得的虚脱。

「乌龙!」明云轩深深长吐一口气,既是叹也是无奈。「她只是不擅用能力,又不肯定下心来听人引导,自然不会有什麽长进!」

「这麽说心岱用在我身上的能力已经解除了。」她才能恢复记忆。

「其实当你出事时,一刹那,有过短暂的恢复,只是车祸的冲击和见到圣渊的震惊,下意识的让你再次选择躲回失忆里。」明云轩端起茗茶品啜一口,才再道:「当圣渊找我时,心岱的力量我无法一次去除,而让你猛然恢复记忆,对你未必不是伤害;所以我选择引导这份记忆,让它不再因梦困扰你,日後才在生活中慢慢忆起。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最後是库利南七来开启这道记忆。」

「库利南七!」可柔拿起颈上的椭圆坠子。「这颗钻石。」

「当初我没想到圣渊会将这颗钻石拿给你,库利南是颗古老的宝石,我想它多少拥有净化驱除的力量,因为这个机缘巧合,或许也真是上天的安排,它的磁场消褪了古玉的力量,你才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这麽说……我昏迷时,在我心中留下话的人是你吧。」

「这该是你最想问的事吧!」灵雅的俊颜,凝出少见的严正。「确实是我告诉你,圣渊的心被冰冻到碎了,若再不找全,只怕他一辈子与温暖无缘。」  
 
尾声



月光清冽的像要照进人心黑暗处,淡冷的面庞森然看著幽暗的室内,远方传来浪涛声,为这午夜添了几许凄迷。

站在当年惨案的发生地,灰瞳已不再有任何激烈的情绪起伏,只是凝看著。

月光照在栏杆上,在这个地方,当年身受重创的爱丽薇儿被凶手逼到坠楼身亡,十八年後,在仇恨驱使下,他竟也逼著她的女儿走上同样一条路!

古圣渊蓦然闭上眼,再一次想起了两年前妻子那哀恸绝望的眼,不惜跳楼自尽只求解脱。

抚上栏杆,他错了吗?不该为仇恨所驱使?不该做尽这一切?面对残狠犯案的凶手,他该宽大为怀!?面对夜夜难以成眠的哀号,他该一笑置之!?当众人都把盼望

的责任放到他的肩上时,他该懂得冷静进行,不该以牙还牙波及无辜!?

惨剧幸存者!这个责任背得他多重,重到他不知道生命该怎麽活才叫正常。

心的缺口像越来越大了,那种空荡的感觉,曾经在他领养和栽时,面对她那童稚的笑颜,他一度忘了那抹虚空,只知道付出的满足;最後遇上可柔,柔怯的她,一双小手总像有魔力般,将他空洞的心填满。

而今,她们都已不在身边,他只能任由这种空洞吞噬,吞噬他的温暖、吞噬他的生命,直至什麽都不剩!

「呵……」他绽出异常的幽笑。「或许真正的我早死在当年那场悲剧中,活著的我不过是行尸走内吧。」

月光映出那双逐渐失去光泽的瞳,清澈的光辉,照得那双灰瞳刹那间恍如透明般,没有任何温度与感情。

缓缓敛下眉,像隔绝了那最後一丝光,古圣渊回过身,才走进屋内,身後忽狂风怒啸,传来震耳的玻璃倾摇声!

「什麽……」他回头,迎面就是严寒的风雪扑面,落地窗大开,窗外一片寒冬,冰雪狂飞。

这……怎麽回事?未至冬季,哪来的风雪?更教他震愕的是栏杆上,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幽幽独伫,那是……当年的他!

「这……」想走过去的古圣渊,却被一个放上手臂的力量所阻止。

身旁一个金发蓝眸的清丽女子,朝他摇头。

「薇儿阿姨……」梦吗?他竟能再一次见到这已死亡快二十年的女子。

爱丽薇儿走到小男孩身後四、五步之遥,柔声的开口。

「小渊,你过来我这好吗?」

始终望著栏杆下的小男孩,缓缓回头,他全身覆满冰雪,神态僵凝,连那对小小的眼瞳都像与雪同化般,冰冽入骨。

「小渊。」爱丽薇儿再次唤。

「我不能过去。」小男孩以跟寒霜同样冷淡的声道。

「为什麽?」

小男孩没有回应,只是回过头,继续望著下方。

「那……我过去好吗?」

爱丽薇儿才走出一步,风雪就加剧的卷来,显然在拒绝。

「你别来打扰薇儿阿姨。」站在栏杆前的小男孩,对著下方,一身血红躺在雪地上的女子,道:「可柔被带走了,我来不及抢回来,薇儿阿姨一个人太寂寞了,我要在这陪她才行。」

闻言,爱丽薇儿哽然心酸。「孩子,这一切早就过去了,阿姨不在那里,你回过头来看看,阿姨在这里呀。」

「不,阿姨在那里,我一直站在这里看,阿姨没有离开过。」冰雪中的小男孩微微激动了。

「你回过头来,回过头来仔细看看我是谁,小渊。」

栏杆前的小身影怔愣良久,终於转过身,看著前方的金发女子。

「过来这,小渊,只要你能走过来,就会知道阿姨没有骗你,过来好吗?」她蹲下,伸出拥抱的双手。

轻轻的,小男孩移动了冰霜中的脚,却又停住了身形,站在那依然是阳台外的空间里,被雪覆住的灰瞳毫无生气的空乏。

「小渊……」见他不再走动,爱丽薇儿不禁潸然落泪,小小的孩子,连眼睫毛上都覆满了霜雪,整个人都像活在冰雪中,这样的折磨他已受了二十年。

「不……要哭,别哭……」小小又僵硬的声,冰冷的手摸上她的面颊。

「小渊!」爱丽薇儿惊喜地抬头,小男孩已站在她眼前。凝霜的面庞依旧,眸瞳却渐渐有些光泽了。

「眼睛,蓝天的眼睛……薇儿阿姨的眼……温暖的蓝天,我已经好久不知道阳光是什麽……」摸到那淌下的泪,温暖的热透过指尖传来。

爱丽薇儿抚上那几乎是冰的脸,微颤著唇瓣。「大家都以为……没事了,却没想到,七岁的你始终留在这呀,周而复始看著惨剧不停重演……自己承受这份孤独与自责……」

「薇儿阿姨……真的是薇儿阿姨……」灰瞳上的霜意渐渐融化,眨动孩童的生气与依赖,他抱住爱丽薇儿。「阿姨……我好想你……这里好冷、好冷,可是没有人来……都没有人来,我又怕走了,阿姨会寂寞……可柔不见了,我不可以再弄丢你……」

怀中的孩子在哭泣,虽然没有流泪,但是她知道,这孩子终於哭了,爱丽薇儿抱紧他。

「你没有弄丢谁,只是弄丢了自己,来,阿姨带你回去。」

小男孩点头,抱住这纤细的颈项,满足的闭上眼。

瞬间风雪停了,换上的是高挂的明月,皎洁的月光拂照著一切。

爱丽薇儿抱著怀中的小男孩走向始终默立一旁的古圣渊。

「薇儿阿姨……」

她绽出柔灿的笑容,将怀中的小男孩交给他。

「好好抱著,不要再遗失他了。」

古圣渊下意识的伸出手,小男孩却化为一抹光点,往他胸口没入。

「这是……」小光点进入胸口後,整颗心忽然涨满一股温情,变得……好热。

「这是你失落的一部分,如今终於回到你心中,我也能安心离开。」她温柔的抚上他的面庞。「圣渊,你是阿姨和英浩最疼爱的男孩,我们会守护你和可柔的幸福。」

「薇儿阿姨……」

见到那逐渐消失的身形,古圣渊忙想抓住,却发现四周急遽改变,月亮像越来越近,光也越来越强,而至整个晕黄之茫包围住他。

「圣渊、圣渊,你快醒醒……求求你快醒来……」

古圣渊在那哭泣又急切的呼唤下睁开眼,只见一张忧心的脸悬在上方。

「可柔!」发现自己竟躺在地上,他坐起身,窗外正是一轮明月高挂。「难道……」胸口上的水晶坠子正灿出异样的光彩与热力。

「你没事、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很不舒服?」可柔四处探摸著他的面庞和身体。「要不要马上到医院去,或者叫医生来?」

「我没事,你别哭,否则薇儿阿姨不会原谅我竟然又让她女儿哭了。」他的拇指拭掉她的泪。「你怎麽会到这里来?我以为此後要再见你,只怕难了。」

不知为何,小光点填满了他的胸口後,一种溢出的幸福感萦绕心怀,他只想见到她,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真的见到这朝思暮想的人儿。

「大宅那边找不到你,连睦天也不知道你的行踪,最後我想起云轩说你今夜会到这来,没想到一来就看你倒在地上,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很好。」古圣渊才说完,可柔就抱住他,紧紧不放,甚至将脸颊贴在他左胸膛。「可柔?」这……倒真有些令他受宠若惊了。

温暖的跳动,稳健的心音,她安心了,安心了,整个人偎入他怀中,就像失忆时,她多麽贪恋这堵胸怀。

「发生什麽事了?」纵然高兴她的接近,但她异样的举动,也著实令他费解。

「云轩说你危险了,若再不把心找全,一辈子都会与温暖无缘,我急死了,好怕你会死!」

「死!」有这麽严重吗?

「对呀,一辈子与温暖无缘,不是死人是什麽,害我担心极了。」

「云轩这家伙……」八成又摆个正经表情,把事情说重来吓人,看到怀中人儿的颤抖,古圣渊恼起。

「他还说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失去温暖,你就会一直是健全的。」

「这家伙说的……真是没错,失去你,这两天我差点连活都不想活。」古圣渊原本要抱紧她的双臂,在这时控制下来,改为轻轻推开她。「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卑鄙的利用这一点让你回到我身边,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你没有利用,这一次是我自己愿意的。」可柔忙再抱紧他。

「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是因为同情我而回来,放心吧,我的生命没那麽脆弱。」他拍拍她,再次将她推开,却深深的叹口气,神态状似痛苦。

「我不是同情,而是……是……」她咽著口水,为什麽对著父亲讲得出爱这个字眼,却在面对那双晶莹的灰瞳,心狂跳得连话都讲不出。

「不要勉强,可柔,我说过会用後半生来等你,就一定会做到。」他起身,顺便拉起她,准确的让她看到他眼底的失落。

「我没有勉强,是……」她忽抓起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左心口上。「你曾说要我将你放进这才行,我……我一直将你放在这。」

软软丰润的乳峰,古圣渊喉咙发乾,他忙甩甩头,目前不宜有遐想,却让可柔误会他不相信自己。

「是真的、是真的!」她用力压紧心口大掌,对那呻吟喘了一口气的人拚命证明。「我的心里真的有你,我……我爱你。」

这句话几乎让古圣渊要失去理智的抱住她,却还是忍下狂喜的别过头。「你一直不愿相信我是真心爱你而非你的身世,怎麽可能会突然就改变了。」

「因为我想起了你的谎言,在我失忆时你瞒住我的真实身分,一再欺骗我是乔皖,你若真在意这件事,根本连这个仇人之女的名字你都不要。」

「因为只有这个名字的你是我的妻子,为了得到你,什麽谎言手段,我都不在乎了。」他苦笑。

「圣渊。」她揽住他的颈项,主动吻上了他。

「可柔……」怀中佳人极力的像要证明,吻得热切。古圣渊在初时的一愣後便拥紧她,深深回应,火热的吸吮交缠,两人几乎吻到忘我,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的凝望著彼此。

「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古圣渊拉起她的手指轻咬地问。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行。」她笑得甜蜜,再次吻了一下他的唇。

就在两人厮磨倚偎的要离开时,可柔想起什麽的道:「但我们还是得离婚……圣、圣渊……你还好吧!」她扶住忽然失去力量靠到一旁墙上的大男人。

「说的也是,毕竟我们是一场可笑的结合,好吧,我不勉强你……你让我一辈子都跟温暖绝缘好了。」他以非常沈重的声,撑起忽然变虚弱的身躯。

「你、你误会了!」她急了。「我的真实身分是筱原可柔,你总不能要我一直用乔皖这名字当你的妻子吧!」

「原来如此。」他忽又神情健朗的环住爱人。

「你没事了。」

「云轩都说了,只要你在就没事,所以如果你想杀我,大可以绝情离开,我必死无疑。」

「不要再说死呀死的这些不吉利的话了,看你汗流成这样。」可柔以袖子擦掉他额上的汗。「你真的没事吗?」

「我……有事。」他再次转为虚弱的半瘫靠在佳人身上。

「你怎麽了?」简直像一座山压来,可柔吃力的撑住他。

「我觉得呼吸不过来,心口紧绷,全身窜上一阵酥麻……」

「这麽严重,你、你先忍一下,我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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