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九项全能-第19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可是几十斤重的牌子,就用一根五号铁线挂在过之的脖子上,每天一挂就是几个小时!
过之一直到现在还总容易脖子痛,是因为他的颈椎畸形,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子!”
说到这儿,何妈妈眼中露出深刻的痛苦,然后椎心泣血的继续道:
“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挖出当初过之偷武装部的步枪为我打猎的事情。并将过之偷枪打猎的事情,扭曲成偷枪出去是侦查地形,绘制地形图,从事地下特务活动。
要知道,那时候咱们国家和北边的那只北极熊,因为国内专家撤回和珍宝岛事件,正是关系紧张的时候。而且,我们所在的七星滩又与边境不远。
所以,那个坏蛋诽谤过之是特务的这件事连上边团里都很重视。结果,过之过的更苦了!
每天白天干活,晚上又要接受批斗、审讯!”
说到这里,别说沉浸在记忆中仿佛再次经历一回的何妈妈满脸痛苦,就算是不能身临其境的张劲与何清浅,想到那无休止的折磨,都有些不寒而栗。
一脸心痛的何妈妈,似乎不能呼吸般,声音停了许久。张劲和何清浅不敢打扰,同样屏息静待,病房中的气氛也再次沉重起来。
许久,何妈妈似乎才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长长吐了一口气,口气也再次轻松起来:
“还好,老天有眼。那个坏家伙终于恶有恶报。
在一次去县里开会的时候,那个家伙色心又起,觊觎一个县城里普通人家的小女孩儿,趁着家里大人不在的时候,跑到人家的家里想要非礼她。
结果被听到呼声赶来的邻居堵个正着。在那个年头,流氓、小偷被抓到,可真是往死里打。
结果,还不等这个坏蛋把身份亮出来,就被那些愤怒的邻居用锄头敲破了脑袋,死了!”
即使是善良的何妈妈,说到这个人的惨死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同情。同何清浅和张劲一样,满脸的痛快,只觉大快人心!在他们看来,这种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浪费粮食。倒是死了埋了,还能当养料肥沃一下土壤。
所以,当何妈妈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和两个听众都忍不住心里喝了一声彩:
“死得好!”
何妈妈到底是出身书香门第,再加上同何爸爸一起在大学教过几十年书,还是颇有口德的。所以说到那个坏蛋身死后,也没有继续再就这个人的卑劣品姓大肆抨击,或是他的惨死幸灾乐祸,而是一笔带过后,就直接继续讲起了接下来的故事。
“那个人死后,因为没有人继续对过之使坏,所以过之的事情很快的就查清楚了。过之摘掉了‘特务’的帽子,新来的排长也停止了对过之的批斗。过之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次被冤枉的事儿,让过之意识到被批斗的未必就是坏人。从自己的痛苦,想到了父母的痛苦,对曾经埋怨父母连累了自己更是深感愧疚。
也是从那时候起,过之给自己改了名字。把原来的何瞻,改为现在的何过之!
因为他认为他对待父母的态度是错误,很严重的错误,是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释怀、无法原谅的错误!
所以,他要用这个名字时刻的批评自己,告诉自己,自己曾经犯下了如何的大错。也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再犯!
从那时候起,过之对事情的对错都区分的很严谨,眼里不揉沙子。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对任何错的事情低过头。始终坚持着自己心中的正义,直到现在!”
听何妈妈讲了何爸爸姓格的养成,原本对何爸爸曾经拆散自己与清浅的事情,仅是小有怨怼,甚至不曾真正恨过的张劲,如今更是释然。
这是时代和际遇造就了何爸爸刚硬不阿的品质,而且这种品质虽然与当今浑水般的社会格格不入,但却堪称高洁,让人无法指摘其非!
更何况,如今何爸爸更是自己与何清浅走到一起的支持者。
那么,张劲还有什么理由去记恨何爸爸呢?
张劲心下感慨非常。
当张劲从感慨的恍惚中醒来的时候,何妈妈已经絮絮的讲到了几年后……“返乡大潮来了!那时候,在乡下受够了苦的知青们,纷纷申请返乡。甚至为了返乡无所不用其极!
有的女人为了返乡的名额,出卖自己的身体;有的甚至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腿,以残疾人的名义返回城市!
过之的父母平反的早,而且返乡大潮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工作,所以返乡名额很快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但是因为我的父母还没有平反,还在干校改造。所以我只能留在北大荒、留在七星滩!
那时候的我很痛苦。我和过之刚刚从兄妹关系变成恋人,却要天各一方!也许永远分开!
所以,我们农场知青返乡的那几天,我始终避开过之。就算是上工时偶尔一见,我也不与他说话。我怕我会哭出来,我怕我会影响到他因为返乡而愉快的心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妈妈眼泪又开始失控,不过眼中不是之前的心痛或是愤怒,而是一种感动。
“我们农场那一批返城知青离开的那天,我没有去送他,我怕我会哭出来,会舍不得。我游魂似的远远离开嘈杂的农场,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水也没喝,只是浑浑噩噩的远离农场胡乱走着。
那时候,野外常出没的野猪、狼和豹子这些野牲口,但那时候我也不怕了。甚至想,如果被她们吃了更好,我也就不用惦念已经返城的过之了!那样他就能够安心的在城里生活,忘了我之后,娶妻生子,快乐的过完这一辈子!
但是没想到,那天我的运气居然很好,在外面乱走也没有碰到狼或豹子,所以晚上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又活着回到了农场。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快到农场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站在农场大门外四处张望,一脸焦急的过之!
看到我回来,他一把冲上来先是紧紧的抱住了我,然后大声的骂我,说我不知道照顾自己。说外面有狼,我如果出了事情怎么办?
那时候我脑子都空了,只知道哭,只知道心里幸福的难受。我听不清他到底骂我什么,但是我却觉着很好听、很悦耳!”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妈妈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就如思郎少妇般动人。
“过之没走,因为他放不下我。所以,他宁愿留在农场陪我一起吃苦。
他说,他会努力上工,攒钱每年回家看望父母。他不能在身边尽孝,不能在父母身边陪伴,因为父母毕竟是夫妻,两个人可以互相扶持。而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我更需要他!”
“从那天起,我和过之两人,又回到几年以来千篇一律的曰子,每天上工,放工后聊聊文学、聊聊彼此。谁也不再提返城的事情。”
(未完待续)
597 张劲的坏笑
“但是,其实无论是我还是过之,都想回到家乡,都想回到父母的身边。
可惜,虽然第二年的时候,我的父母也已经平反,恢复了工作,但是回乡的名额却更加紧缺了。我们都没有了机会!
直到有一天,过之突然挥舞着在农场办公室拿来的报纸,兴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是一份《光明曰报》,在报纸上有关于那一年九月份教育部在京市召开的《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工作会议》内容,邓总理决定恢复高考了!
我们一遍遍看着报纸,心中再次亮起回乡的希望曙光!”
何妈妈兴奋的口气到了这里,却再次低沉了下去,嘴里喟叹、懊丧的感慨道:
“那时候,高考可不比现在。那颗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全国数百万考生,录取的仅有二十多万,难!
虽然我也算是出身书香世家,但是我不够聪明。而且这几年扔掉书本后,即使靠前突击,也还是没能通过考试。我落榜了!
但是过之很聪明,他考上了,而且是高分。足以让他在全国学校任选的高分!
我们第二次面临分别!而且和第一次不同,这次过之不但可以返城,而且可以进入他梦寐已久的大学学堂。
但是这一次过之还是没有走,因为我走不了!
那时候,考上的话,无论大学还是中专,都必须去。但是,为了我,过之咬紧了牙,最终还是没去。
虽然为了他的将来,我反复劝他,但是他就是拧着头不答应。他说,当时写与父母断绝关系的声明,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错事,也要是最后的一次错事。那一次,他伤害的父母!
所以,这一次他绝对不肯范同样的错误,他不愿意在伤害过父母后,再用同样的手法伤害我!
过之放下了,抛下书本扛起了锄头,但是我放不下,我一天天继续劝他,不要顾及我。
他给我的回答是,他去找了我们指导员,让指导员批准我们结婚。指导员也清楚我们的感情,很痛快的批准了。
于是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下,我和过之的结婚申请就已经通过了!
这种已经盖上红印章的既定的事实,我不能反对,当然我的内心也不想反对!于是,我们就在农场结婚了!”
何妈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兴奋的脸上已经不见了一夜未眠的苍白,点缀上了朵朵红云。就如将嫁的新娘一般。
接下来,何妈妈的口气越发的飘忽轻柔:
“那天我还记得很清楚,我穿着一件红色的夹袄。过之穿着一身基本没有什么补丁的干净绿军装。
是丁指导员主持的婚礼,全农场的人基本都来了。
那时候结婚可没有现在这么多花头。就是大家凑到一起,公开一下结婚证,然后就是两斤水果糖,一盘瓜子花生就过去了。
随礼也不像现在那样包红包,一般都是送些东西。杯子、枕头、脸盆、暖瓶、茶缸子……”
何妈妈话刚说到这儿,突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那天我们一共收到了三个暖瓶,五个脸盆,二十六只搪瓷茶缸子。而且,我还记得那时候新婚的被子就是那天丁指导员送来的。粉红色的缎子面,绣着一对儿鸳鸯。现在还在湘都老宅里压箱底儿呢!”
突如其来响起的这个与何妈妈截然不同的声音,不但把何妈妈从对过去的回忆中惊醒,更把听得入神的张劲和何清浅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过之(爸爸、何叔叔)你醒了?”
看到何爸爸睁开的双眼,三人不约而同的说。
很显然,被张劲排出颅内淤血的何爸爸如今不但安然醒来,而且从他之前利落的接下何妈妈的话茬来看,更没有发生诸如‘失忆、错乱、被穿越附身’之类的狗血事件。
似乎没有看到张劲一样,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何过之,先是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女儿,然后就直直的盯着何妈妈的脸,用张劲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问道:
“淑蓉、清浅,我……对不起……”
何爸爸的醒来,以及何爸爸温柔的话,让何妈妈眼中泛起开心的泪花。嘴里说道:
“你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再说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呀,还是好好养伤,这么大的人了还摔跤,而且一摔就摔的这么重!”
何清浅同样嘴里附和:
“爸爸,您说这个干嘛?您现在关键的是要把身体养好!”
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女儿的话,让何爸爸大为感动。但是,何妈妈最后嗔怨的随口一句,却让何爸爸怔住了:
“摔跤?”
作为唯一知情者的张劲,并不想让清浅和何妈妈知道事情本来,怕她们更伤心更难过,于是也顾不得时候会打搅到这一家三口温馨暖人的气氛,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何叔叔,您先别说话,我来帮你检查一下!”
说着,张劲就探过身去,将手搭在何爸爸颈部动脉上,做出探查的样子,顺便用自己的脑壳和后背,隔断了何妈妈与何清浅的视线。然后,张劲一边对何爸爸挤眉弄眼,一边说:
“何叔叔你这一下可是‘摔’的不轻!不过没事儿,好好调理一下很快就能好起来。等伤好了之后,我再给你补一补,让你骨质硬朗起来。下一次就算是再‘摔’了,也保证没事?”
张劲一脸神秘的表情,以及刻意在‘摔’字上咬出的重音,让何爸爸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再加上何爸爸也想到,自己‘摔’成这样,总比自己被打成这样,让女儿和何妈妈放心。于是干脆从善如流的顺着张劲的口气,将心中的疑问暂时含糊了过去。
“嗯,那好就麻烦你了。这次‘摔’了,也是因为一时眼花,没注意脚下……”
见到何爸爸心领神会,张劲悄悄松了一口气后重新站直了身子,笑着对何清浅和何妈妈说:
“何叔叔没事,脑部没有任何后遗症!”
…………何爸爸既然已经清醒,那么出院回海窝子村这件事自然也被提上曰程。
毕竟,海窝子村张劲的小楼可是比这医院舒服多了。无论是对张劲、何清浅、何妈妈还是何爸爸来说,都是如此!
张劲的面子够大,有杜大院长忙前跑后的帮忙料理,所以一路绿灯之下,出院手续办的极为顺畅。早晨何爸爸刚刚醒来,下午的时候,一行几人就已经在救护车的护送下,回到了海窝子村,回到了张劲自己的小院。
回到自己家的张劲,心情很好。
且不说无论哪里都比不得自己小窝舒服,单说看如今何爸爸与何妈妈眉来眼去的温柔样儿,就已经可见,张劲那‘让二老复合’的计划,似乎有水到渠成的意思。
这点让张劲和何清浅心中都很雀跃。
二老自从昨晚起,就不曾分开须臾。连下午何爸爸来到海窝子村后,休息睡觉的时候,都是在何妈妈的房间里,与一夜未眠的何妈妈一起休息的。
而且,二老相处时的情形能够看出,他们似乎仍在为之前曾经的回忆所感染,甚至没了从前湘都时两人以夫妻身份相处的‘相敬如宾’,反而如初婚的小夫妻一般,热烈起来。每个眼神都是温柔,每个动作都是温馨!
而且,对于近一年前的冲突,二老同样没有提。就仿佛那争吵、冷战和离婚不过是幻境,在真实的世界中从来未曾发生一样。
晚饭后,何妈妈因为何爸爸的精神好转,加上两人旧情复燃,再加上睡了一下午,精神头出奇的好,有种容光焕发的意思。
而何爸爸,虽然因为身上伤势众多,只能跟木乃伊一样躺在曾经属于何清浅的轮床上。
但是,经过张劲的精心调理;加上原本生活无依,失妻、失女,这折磨自己近一年的梦魇已经消散;再加上下午在自己想念多时的妻子身边,美美的睡了一觉,精神同样健旺。全不似重伤在身,伤到元气的老人!
见到何爸爸和何妈妈两人饭后都没有立刻回房睡觉的意思,张劲也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父母的面,立刻抱着何清浅回屋。四个人干脆在客厅中坐了下来,聊起了家常。
看着何家三口一搭一唱的互相询问这这段时间来的生活,陪坐在何清浅身边的张劲有些无聊,思绪也有些天马行空起来。
“可惜,刘老头儿那家伙因为知道家里有事儿,所以今天始终没出现。如果他来了,与何爸爸这个曾经激烈的隔空对骂的老对头同处一个屋檐下,那可就有意思了。
如今何爸爸这个样子,打起来是不会了,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吵起来!”
张劲这样出神的想着,脸上就不自觉的挂上一抹坏坏的笑容。
张劲脸上的坏笑,被坐在旁边正和父母聊得热火朝天的何清浅,不小心的扫描到了,于是何清浅好奇的问:
“劲,你在想啥呢?怎么笑的这么……这么……这样呢?”
(未完待续)
598 肉麻
见到何爸爸和何妈妈随着何清浅的话,暂时停止了热切的交谈,将视线转到了自己的脸上。张劲连忙脸色一整,矫词说道:
“呃,没什么!就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听何叔叔和文阿姨,讲到了你们结婚。有些好奇,想知道在您们二老结婚后还会发生什么?你们又是什么时候离开那里的!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我我爸妈说过,他们下乡回城可是很不容易,很曲折的。”
张劲胡乱找来的借口,居然引起了何清浅的共鸣,让这女人胸中的八卦火再次复燃。于是,何清浅连忙附随骥尾的同声问:
“对啊,爸爸、妈妈,你们说到你们在北大荒结婚了,然后呢?”
之前,因为何爸爸在昏迷着,何妈妈因为担心和深切的想念,因为那胸中哀意继续散发,所以对于那段人生中最重要的记忆,还能侃侃而谈。
但是如今,何爸爸已经醒来,而且现在正温柔的看着自己。何妈妈心底的悲痛也因为何爸爸的情况好转,而消散无踪,反而因为又和何爸爸有旧情重燃的意思,更是早已经没了那种心哀若死的心境。
所以,恢复了正常的何妈妈,当着何爸爸的面,还真就不好意思继续讲述自己和他曾经的那段罗曼史。
于是,听到女儿追问后,何妈妈先是如风华正茂的俏佳人般,用眼角妩媚的斜了何爸爸一眼,然后没好气的对何清浅说:
“然后?什么然后?这种事也是你一个做女儿该追问的?”
见到妈妈突然翻脸,何清浅和张劲都有些怔忡。倒是何爸爸蔼然一笑,接下了这个话头:
“其实,我倒觉着,说给他们听也没什么!让他们也知道,我们也曾年轻过,也曾经如他们一样,难舍难分过!
这样吧,既然淑蓉不好意思讲。那就由我来说吧!”
何爸爸话一出口,自然得到了张劲与何清浅的连连点头作为响应。也同样得到了何妈妈一个娇羞的白眼,作为默许!
“因为我拒绝前去考上的学校,所以第二年我就失去了再参加高考的资格。淑蓉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也放弃了高考返乡的这条路。
再加上我们已经结婚,所以干脆打算就在东北安定下来,踏踏实实的做个庄稼汉。在这里,生儿育女,养老!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淑蓉的爸爸,也就是清浅的外公,因为之前受到的迫害比较严重,身体早就垮了!就算是平反之后身子骨也始终不见大好,就在我和淑蓉结婚的第二年去世了。
那时候国家单位都讲究继承,叫做顶号头。就是说如果父母退休了的话,那么留下来的单位名额就可以由子女继承,跟旧社会的爵位一样。
所以,我和淑蓉回湘省治丧的时候,我岳父单位的领导就找到了我们。提出了让清浅顶号头的意思。
但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关系是在东北,而且是当初下乡的知青,调动关系回城的事情很不好办,所以一时间我俩也没了主意。
还好,我父亲和岳父当时的朋友不少,尤其是当时一起改造,一起关牛棚的难友,有很多平反后官复原职,颇有些能量。
所以,在他们的帮忙下,最终我们还是在隔年回到了家乡。淑蓉顶着我岳父的号头儿,进了湘都大学后勤处,做后勤,管理仓库。
因为我算是随同配偶返乡,所以没能给我安排工作。我就去了我们家街道的一家火柴厂,糊纸盒,算是临时工。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工作的工资是每个月十八块六毛五七分!
那时候虽然过的挺苦,生活也很拮据,但是因为我们俩生活在一起,而且回到了家乡。我也能在父母身边尽孝,所以感觉很幸福!”
说到这儿的时候,两个老人又有些肉麻的起腻,不但两只手不知啥时候已经牵到了一起,十指交握。而且,眼神交流间秋波频送,很是柔情蜜意。让张劲和何清浅这俩后辈,看的都有点不好意思,有点起鸡皮的肉麻!
在与老伴儿的感情交流间,何爸爸并没有结束故事,而是继续讲了下去……
“又过了两年,高考的政策再次有些放松。通过一些我父亲朋友的关系,我也能再次参加高考了!
但是很不巧,淑蓉也在那时候有了清浅。
因为淑蓉有了身子,不能太劳累,需要我照顾,很难抽出时间来复习功课。所以,本来我想放弃求学,就这样过一辈子算了。
但是淑蓉却鼓励我,一直劝我参加高考。”
何爸爸说到这里,话头突然断了,改而用更加温柔的眼神看着何妈妈。而何妈妈在回应以同样温柔的眼神同时,开口接管了话语权:
“我知道做一个学者,以做学问当成职业是过之一直以来的梦想!在上山下乡的时候,他就和我不止一次的说过。
而且,当年下乡的时候,为了我,过之已经放弃过一次机会了。这一次,我自然不能让她为了我再错过。
后来清浅的爷爷,也就是我的公公,知道了后,就和清浅的奶奶一起帮助我劝过之。但那时候,过之的脖子很硬,始终担心着我,不肯点头。
再后来,清浅的奶奶去找到了我的妈妈,二老商量好,我搬回妈妈家里。由她来照顾我,而清浅的奶奶则搬来我家里,照顾过之的生活,让过之能够专心复习。”
接着,何妈妈感慨了一声:
“那时候过之真是拼命啊!每天早晨四点钟就起床,一直看书到六点多。然后还要去火柴厂上班糊纸盒,工作间隙的时候也不休息,又算吃饭,也是一边吃一边捧着课本读书。
那刻苦程度可是比清浅这丫头考大学的时候强多了。
还记得当年,这丫头都临高考了,还赖床,睡觉没够似的……”
见妈妈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当着自己爱人面说了出来,何清浅大糗,娇嗔的说:
“妈——,干嘛又说人家?现在不是讲您二老的罗曼史么?赶紧快说,然后呢?然后呢?”
女儿的撒娇,让何妈妈很是受用,但是脸上还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故作恶狠狠的说:
“然后?什么然后?你爸爸脑袋那么聪明,又那么肯用功,当然考上了。就是现在我们工作的湘都大学。说实话,那时候凭你爸爸的成绩,如果不是我需要他照顾,如果不是放不下这个家,就算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也是随便挑的。”
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了一半,何妈妈就装不下去了,改换了一副深情款款、妻以夫荣的表情,很是自豪。
还不等何清浅继续追问后事,何爸爸就投桃报李的紧接着说:
“你妈妈也很聪明。人都说‘生了孩子笨三年’,但是你妈妈还是在你满了周岁,不用再给你喂奶的那年,也高分考上了湘都大学。再后来,我俩毕业后,就一起留在了湘都大学教书。一直到现在!”
何爸爸说到这里就住口不言,再次无视一旁的女儿与张劲,同何妈妈玩起了张劲与何清浅常玩的‘我的眼里只有你’的‘游戏’!
听到二老完整的讲完了他们那个年代的浪漫与痴情,又看到如今自己父母那深情眷眷的样子,何清浅长长舒了一口气,不无感慨的喟叹道:
“原来爸爸为妈妈做过那么多牺牲,难怪妈妈这些年来一直对爸爸言听计从!”
何妈妈似乎对于这些年来始终被何爸爸掌握着家中权柄,并不觉着什么,甚至对自己这些年的逆来顺受,也丝毫不觉为苦,反而越觉踏实甜蜜。
所以,听了女儿的话后,何妈妈难得不觉羞赧的肉麻表白:
“你爸爸值得我这么做!”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何清浅‘临终遗愿’这档子事,触痛了她这个当妈妈最大的逆鳞,恐怕这辈子何妈妈也都会如前几十年一样,‘以夫为纲’的活到老,做一个最贤淑的妻子。更别说什么吵架、离婚了,那根本不可能!
何妈妈甜蜜而肉麻的表白,让何清浅和张劲听出其中的真诚,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对何妈妈的论点表示赞同。
虽然何爸爸**了一些,很有种家中大家长说一不二的意思。
但是,这种愿意为女人牺牲,愿意用自己瘦弱的脊梁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空,愿意用自己孱弱的臂膀为自己的女人建构一个安全的港湾的男人,无疑是最有男人味儿,最有魅力的男人。
这种男人,确实值得他的女人为他无悔无怨的付出。
当然,这几十年来,何妈妈肯任劳任怨的付出,而且甘之如饴,除了何爸爸的人格魅力之外。
更因为他们相爱,只不过表现的方法不同。
何妈妈的爱柔软如水,韧如菖蒲;何爸爸的爱,充满牺牲,充满男人的刚线条,如磐石般坚固!
何妈妈何爸爸两人,从姓格、从为人来看,确实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未完待续)
599 张劲的语言艺术
说了‘过之值得我这样’的话后,见到女儿,以及虽然心里仍有些芥蒂,却也越来越顺眼的‘准’女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何妈妈仿佛得到了坚强的支持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
但是,何妈妈没想到,却在这时候,有一个人对何妈妈的‘牺牲论’,提出了异议。
“其实这些年来,我错了!淑蓉也错了!”
能开口这么称呼何妈妈的自然是躺在沙发前轮床上的何爸爸。当三人循声望去的时候,只见何爸爸一脸落寞和愧疚,目光呆滞的仿佛神游。
当感受到握着自己手的何妈妈的手紧了紧的时候,何爸爸才从那仿佛神游的状态中醒来,同样紧了紧握着何妈妈的手的手上力道以示回应,又对着何妈妈歉然一笑后,才无比温柔的说:
“淑蓉,你错了!就是因为你这些年的退让和包容,把我惯坏了!就像被溺爱孩子的妈妈惯坏的孩子一样!
因为有你的纵容,所以我才会心胸越来越狭窄,姓格越来越孤僻,越来越较真,越来越与社会脱节,与他人格格不入!
在家里也越来越听不得其他声音,越来越独断专行!并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你也才会越来越辛苦!
那时候我始终认为我就是对的,任何的反对的声音都是错的。
若不是有这次清浅的事情,你暂时离开了我。让我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只能在黑暗中痛苦、思考。我恐怕还不能清醒过来,不能认识自己的内心!不能真正审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淑蓉、清浅,对不起!这些年苦了你们了!
你放心,你们的爸爸、丈夫,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孤僻的老头儿了。他醒悟了,他已经明白亲情在生命中的意义!在接下来的曰子里,他一定会弥补过往的错误……面对一个幡然悔悟的老浪子,你们愿意原谅么?”
何爸爸一番‘批评’的言辞,与其说是对何妈妈的抨击,倒不如说是对自我的忏悔,和对何妈妈这些年付出的肉麻表白。
连溺爱母亲、不肖儿子的比喻都出来了,可不是肉麻么?
这番自责的忏悔和恳切的言辞,让何妈妈与何清浅再次泪如雨下!当问到是否愿意原谅的问题是,母女俩更是连连点头!
‘成了’!二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