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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阳光晴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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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气?为了她吗?”靖忆格格不悦的问。

“我吃饱撑着?”

“那你何必为她出头?”

“你在质问我?!”

“我……”

他冷飕飕的幽暗黑眸睨着岳上弦,但出口的话却是对靖忆格格说的,“只有我可以批评我的妻子,因为她是我的人,而其它人,只要再被我听到污辱她的任何言语,我定会将这羞辱加倍奉还,明白吗?!”

早知道他对女人好坏都是看心情,但她毕竟是个娇贵的格格,被他这样当众威吓,颜面尽失,她恼羞成怒,“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为了这头母猪——”

“啪”的一声,众人只觉得眼睛一闪,她那张美丽的脸竟然就肿了半边高,上面还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肿得几可见血,她那些闺中密友们个个吓呆了,谁也不敢吭声。

靖忆格格痛得热泪盈眶,“你竟敢打我?”

“是你讨打!”

“胤贝勒,你太粗暴了,她是个闺女啊!”岳上弦竟然跳出来仗义执言。

小梅急得将她拉退后,“小姐,贝勒爷是为了你——”

“哼!我可没那么闲,帮一只猪出头!”他厌恶的打断小梅的话,但却不愿意承认。

当他策马在街口时,乍见岳上弦拥着粗布小女娃儿念故事书的画面,曾让他莫名的停下马儿凝睇,那时的她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暖的光彩,画面挺吸引人的,但在感到这股莫名的古怪感觉时,他随即策马离去,却瞧见从另一边街道过来的靖忆格格等人,还有那只小猪——

他本已往马场奔驰,却因不明原因的牵引又掉头回来,事后证明,这是错误的决定!

思绪流转间,他已越过一堆看热闹又急让出一条路给他的百姓,翻身上马。

“胤贝勒,请你顺道带小姐回去吧。”小梅也拉着岳上弦走近。

他低头看着那仰望他的庞然大物,“我的马会垮掉!”

小梅一愣。她才对贝勒爷的表现另眼相看,怎么又——

“没关系的,小梅,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岳上弦也不想麻烦他。

没想到,他突地俯身,靠在她耳畔道:“很好,‘没关系小姐’,你就慢慢的滚回去吧,笨猪!”他直起身子,策马就走。

什么嘛,要别人不能说那个“猪”字,他却——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岳上弦想也没想的就对着那俊伟的背影大喊,“贝勒爷,我会慢慢滚回去的,但我会先欣赏你的背影后再滚,因为你的背影好漂亮啊,跟你的脸蛋一样漂亮!”

风暴来袭!众人倒抽凉气声陡起,在惊见胤贝勒的马儿像闪电一样转向疾奔而来时,大家跑得跑、闪得闪,连靖忆格格等人也吓得躲进矮旧的民房内。

岳上弦当然也想溜,但才一转身,腰间倏地一紧,下一秒,她竟然就被他单手抄抱到马背上,她惊愕的抬头看着发狂的怒颜。像他这样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强的臂力!.

但赞叹也到此为止,她庞大的身躯突然被他甩至街旁的菜摊上,青葱、蕃茄、蕃薯、萝卜、菠菜等等弹得半天高,推车还硬被她压断成好几截,她跌躺到地面,弹高的菜又从而天降,“咚咚咚”把她敲得满头包,她急喘着气儿,龇牙咧嘴,全身疼啊。

从没诅咒过人的岳上弦眸中窜起怒焰,恶狠狠的拿起一颗大萝卜,用力的扔向竟还回头大笑的恶劣男人。

但哪打得到呢?一晃眼,人马已消失在街角。



“少、少福晋,你怎么……”

福王府里的奴仆们一见到小梅扶着回来的岳上弦一身狼狈,发丝上还有青菜,绢花发髻上也挂条翠绿的青葱,走路时一拐一拐的扭着肥臀,一张总是笑嘻嘻的肥脸上还有瘀青,个个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呢?!”她气得连他的名字都不说了。

“哪个人?”众奴仆们不明白。

“我在这里。”

胤律的声音凉凉的从前方传来,众奴仆们一回头,这才看到不知何时,胤贝勒已端坐在红木大椅上。

“可恶!”岳上弦咬牙怒喊,也几乎是在同时,她的身形利落向前,眨眼间,一颗大萝卜竟准确无误的敲在胤律的脑门上。

这画面很错愕、很滑稽,但众奴仆们吓呆了,小梅吓傻了,就连出手的岳上弦也愣了一秒,但这一秒已足以让胤律心中火山爆发,管她是不是他的妻,他一掌打向她。

岳上弦虽然只学到三脚猫的功夫,但铁面婆婆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所以,一招“驴儿打滚”,她幸运的闪过那一掌,但这令胤律更为光火,他一脚踩上她的绢花红帽,想当然耳,那顶花髻顿时碎裂,岳上弦想再逃,奈何绾起的发丝也被他一同踩在脚下,她动弹不得。

但她也暗自庆幸,他这一脚不是踩在她的头上,要不,她肯定见阎王去了!

众奴仆们屏息不敢出声,但已害怕得牙齿打颤,偏偏家中的长辈们全出了门,只能看着贝勒爷发狂。

小梅也猛咽口水。她刚刚就要小姐不要将萝卜揣在怀中带回来的嘛,这下怎么办?!

“你会武功!”胤律虽然盛怒,但也很惊讶这像座山的女人身手如此利落,他是轻敌,才会让她偷袭成功,而此时,额头上方隐隐作痛,他火冒三丈的蹲下身,粗暴的抓住一肥臂,将她拖拉起来。

“痛痛痛……”他这动作毫不怜香惜玉,惹得她唉唉叫疼。

“痛?!你胆敢打我时就该想到!”

她不服气,“是你过份,把我扔在——”

“你不是什么都没关系?!”

岳上弦一愣。是啊,从小到大,她从没生过气,怎么今儿个会?苏婆婆耳提面命,丈夫是天,要不怨不怒,绝对顺从……她在做什么呀?!

“对不起。”她急忙弯身道歉。

胤律蹙眉。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几乎不生气的,对不起——”

“你现在在跟我求饶?”不知怎么的?他反而讨厌她唯唯诺诺的样子。

“胤贝勒怎么说都可以,是我不对。”她概括承受,表情已恢复平静。

他抿紧了薄唇,愈看愈生气,“打了人再说对不起?!我懂了!”话语一歇,他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脚,她跪跌在地,痛得喘气,但没敢再唉半声。

“胤贝勒,你太过份了!”小梅急忙跑到小姐身边,想扶她起来。

“没关系的,小梅。”她皱着柳眉,摇摇头:

他冷笑一声,“听到没有,你家小姐说没关系!”

“小姐!”她真是被小姐气死了!

但岳上弦还是摇头,要她别多说了。

胤律撇撇嘴角,冷笑道:“对不起踹了你,但以后我心情不好,知道该怎么宣泄了!”

她一听傻眼。他这是在预告他还会踹她吗?!

“‘人善被人欺’,‘弱肉强食’,这两句话你显然没听过,”他冷冷的看着好不狼狈的妻子,“你被欺负也是应该的!”

撂完话后,他面无表情的步出王府。只有他一人清楚,他有多失望,没有女人敢对他挑衅,而他的妻子竟然做到了,他本来还对她另眼相看,也期待她回家来会有什么样的火花,所以才刻意等她的,没想到只是昙花一现!

他骑乘马儿又奔往马场。

岳上弦则跟小梅回到东轩园,因为浑身开始不舒服,老总管去请了大夫,在折腾忙了好一会儿后,月儿已悄悄爬上树梢,而她也已经吃了饭、用了药、洗好澡、擦好药膏的躺在床上了。

“小姐,我听仆人说,姑爷先去马场后,又到怡红院了!”小梅真的很不以为然。

她在心中叹息一声,但表面则一派洒脱,“没关系啦。”

“小姐——”

“奶奶去访友,阿玛跟额娘到南爷府去做客几天,趁着他们这几天不在,我可得赶紧恢复生龙活虎的模样,不能让他们担心了。”

“小姐!”

“对了,今儿个发生的事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吩咐下去……”

小梅是照做了,但今天的事闹得那么大,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下,就算王府内的事瞒下来了,但小姐被扔到菜摊上的事也肯定瞒不住的。

当然,瞒不住是最好的,王爷他们才能帮小姐出气!



“胤贝勒,你真的好坏啊,我都听说了!”

怡红院的上等厢房里,一身火红艳服、轻透薄纱,遮不住那诱人身段的花魁郑香儿,她一边为胤律倒酒,一边娇笑的说着。

他没多问,只是仰头喝了那杯酒,莫名的,胸口那道无明火还沸腾着,就连驰骋在自己最爱的马场一下午竟也消不了火。

郑香儿再为他倒上一杯,细心的剥了颗葡萄送到他嘴里,“火爆贝勒的事迹又多了两项,不仅掴了心高气傲的靖忆格格,竟然还将正牌妻给扔进菜摊子里去!”

她对靖忆格格原就看不顺眼,一听到她被教训,她可开心了。

就她听到的最新消息,父母双亡的靖忆格格已经派快马上北京,要她在朝中当宫的哥哥回来苏州,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胤律一直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她不依的轻抚他那张比自己更美的脸,“不是人家多嘴嘛,而是这事儿都已经传遍苏州城的大街小巷了。”

“哼!”

他怒哼一声,她微笑的坐进他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脖项,送上自己的唇,“甭气了,我来替你消消火吧。”她以唇轻轻磨蹭他的唇,再缓缓的伸出丁香舌——

但下一秒,他立即将她环抱起来,转身就到床上躺下,一手撕下她那一身碍事的薄纱华服,狂野的唇攫取她的唇,火烫的双手则在她的胴体间揉捏爱抚,她娇喘吁吁,呻吟连连……

笨女人!笨女人!胤律将全数怒火在她身上宣泄。

郑香儿不知他脑海想的全是他愚蠢的妻,他的强悍与粗蛮加深她的情欲渴求,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孔在此时充满了男人味,除了俊逸慑人外,还有着狂霸的沉重气势,她爱极了……

什么都没关系吗?!胤律在强力占有郑香儿的刹那,脑海里仍被那只猪头所引起的怒火给狂占得满满的。他就不信她什么都没关系!

翻云覆雨过后,他从床上起身,看着在他激狂粗暴的欲求下,郑香儿的胴体多了不少红痕,“明儿个搬去‘见蝶山庄’。”

她一愣,随即惊喜的起身,用力的拥抱着他,“你的意思是……”

“没错,你是我纳的第一个妾。”

她笑得阖不拢嘴,但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当初胤贝勒砸银建见蝶山庄时,就对外说那将是他的百花阁,只住妾,不要妻,而事后证实,那儿根本是他邀约一些名门闺秀去“谈心”的地方,听闻那儿的“春色”不少,也因而福王爷为此狠狠的骂了胤贝勒一顿,后来,那儿不再有女眷出入……

“可贝勒爷的阿玛跟额娘?”

“我娶了他们要的媳妇。”

这代表着他们就算对纳妾有意见,他也不会接受,要娶岳上弦时,他们何曾问过他的意见?!

找个花魁当妾,他要看看那个笨猪还是不是什么都没关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几天后,福王爷夫妇跟老夫人相继返家,夫妻俩的表情都不好,福王爷甚至表情震怒,而老夫人虽面无表情,但那双布满皱纹的利眸可是冷飕飕的。

胤律并没有逃避,相对于也被请到厅上的岳上弦一脸的无措,他可是好整以暇的等着三人的炮轰,因为他有绝对把握,今儿个不会炸出太多炮灰的。

怒发冲冠的福王爷一双与儿子相似的深邃黑眸正冒着火花,他气得握拳槌桌,“你到底在做什么?竟粗暴的将妻子扔进菜摊——”

“她也拿萝卜敲我的头。”

“什么?!”

一长串尚未出口的训词竟就这么卡住,他错愕的看着也站在一旁的媳妇儿,瞧那张圆圆的脸儿红得比蕃茄还红,他顿时傻了。

胤律勾起嘴角一笑,瞥了一脸困窘的岳上弦一眼,“瞧她的体型就知道那一下有多痛。”

“你的功夫退步了。”老夫人原先的一双冷眸不再,反倒浮现一抹几难察觉的得意。

他当然明白祖母的意思,“我是没想到吨位那么重的人身手会那么敏捷,我更没料到有人会拿大萝卜来谋杀亲夫!”

对他的出言调侃,岳上弦只是更加无措,歉然的看着众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是气昏头了,奶奶——”

“没事,那是他应得的。”老夫人没有吝惜对她的支持,朝她笑了笑,看着身后的老嬷嬷,“我累了。”

“是。”老嬷嬷上前扶持着老夫人回真礜楼去。

“奶奶的心未免太偏!”胤律一脸不平,他没想到一向严谨的祖母那么挺她。

但其实一直没有说话的云福晋,也以惊讶的眼神打量着媳妇儿。

这几天外出,除了听闻儿子的荒唐事外,自然也听到媳妇儿跟平民百姓们相处甚欢的事,此次她受伤,还有不少百姓到王府门外关切,令她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上弦,身子还好吗?”她温柔的看着她。

她忙点头,“很好,额娘,可真的对不起——”

“额娘,我的头也受伤了!”胤律很不开心的插嘴提醒娘亲。

云福晋一愣,还没开口,丈夫倒先说了,“放心,你显然没啥大碍,不然,怎么还有力气将怡红院的花魁迎进你的见蝶山庄!”一想到这件更荒唐的事,福王爷胸口的怒火又开始延烧。

“阿玛,见蝶山庄是我的,我可没有花上王府一分一毫的钱,我要什么女人进——”

“混账!苏州城里哪个人不知道,你那见蝶山庄是为了纳妾所建?!”他火冒三丈的打断儿子的抗议之词。

“既然如此,何必发怒!”

“该死的,你才娶妻多久?!纳的又是什么妾!”

福王爷的吼声震耳,也让胤律脸色丕变,他伸手怒指着岳上弦,“怪得了孩儿吗?如果阿玛指给孩儿的妻是像额娘这样聪颖美丽、温柔婉约,而非身形庞大、拿大萝卜敲我头的大笨蛋,见蝶山庄可能连一只蝴蝶也没有。”

云福晋柳眉一拧,看向媳妇儿,却见她神情一黯,显然因这些话而受伤了。

她轻拍她的手,跟她摇摇头,“别在意。”

岳上弦苦笑。真的怪不了胤贝勒,他说的都是实情!

深吸口气,看向这对有来有往、唇枪舌剑、吼得嗓子都快哑的父子,“阿玛、胤贝勒,请你们别吵了,我真的没有关系的,那儿就算有几十、几百只蝴蝶都没关系——”

“听到没有,阿玛,这笨女人说没关系!”胤律嗤之以鼻。

“注意你的口气,你骂的是你的妻!”

“妻?!一个笨妻?我纳个花魁当妾,阿玛是火冒三丈,而她身为我的妻子竟还要我多多益善?!”他嗤笑一声,“我胤贝勒有这么‘大’方的妻子,真是我的福气啊!”他怒不可遏的就往外走。

福王爷要追出去骂,却让妻子给挡住了,她跟他点个头,自己快步的追出去。

“律儿。”

他抿紧了薄唇,停下脚步,看着娘亲走近,“其实我听了不少上弦的事,她是个好姑娘,而一个人的心永远比一张美丽的脸孔要来得——”

“孩儿都懂,但这世上难道没有一个有着善良的心跟美丽脸孔的女人?!还是你的儿子我就只能配这样的蠢猪?!”

“律儿……”她突地笑了出来。

“额娘?”

“你在乎上弦,你发现这一点了吗?”

“我在乎一只猪?天大的笑话!”他想也没想的就大声否认。

“就我听到的,当日是律儿自行上前为上弦出头的,甚至还掴了靖忆格格一耳光。”

“岳上弦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他撇了撇嘴角,“她代表的就是咱们福王府,她被羞辱就是福王府被羞辱,如此而已。”

闻言,云幅晋自是失望。原以为小俩口会有什么新火花……

她轻叹一声,“额娘还是要提醒你,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她的脑袋也好不到哪儿去。”

“律儿——”

“额娘,我要到马场去。”

“好吧,你去忙。”

云福晋回到大厅,见岳上弦主仆也已回房了,她看着面色凝重的丈夫,“王爷……”

“我是不是错了?当初该站在儿子这一边的。”他长叹一声。

“别这么说,我相信娘一定有她的考虑。何况,上弦这孩子,我是打从心里喜欢!再说了,”她微笑的轻握丈夫的手,“连百姓们都会主动关切的姑娘,有这样的媳妇儿是我们的福气啊。”

“也是。”他忍不住笑了,希望儿子也能感受到这份福气,进而发觉媳妇儿心里的美。

第四章

福王爷的愿望暂时是落空了。

一连多日,胤贝勒连家都没回,不是待在见蝶山庄就是在坤舆马场,至于岳上弦已恢复活蹦乱跳,继续教市井小民写字、读书,日子看来也挺快活的,小俩口完全没交集,急煞一群人。

幅王爷夫妇为此不只一次向母亲询问解决之道,但天天念经的老夫人如老僧入定,不疾不徐,只说要他们给孩子们更多的时间,别干涉。

这段时日,胤律的马场有更多的初生马儿,还有为数近两百匹的马儿分运至北京,为骑兵的坐骑汰老换新、注入新血。

岳上弦则跟府中的奴仆们混得更熟,大家看到她的善良、可爱与亲切,却也替她担心抱不平。

在王府里待了二十几年的老总管,就忍不住在她面前叨念,“少福晋嫁过来,连新婚的日子都没过上一天,贝勒爷就在外面养了个小妾,连家也不回,少福晋你至少该说些话吧!”

“没关系啦。”岳上弦在凉风徐徐的亭台里拿着毛笔写大字,一些平民婆婆习字习出兴趣,但眼睛不太好,所以她要写大一点的字让她们可以看得更清楚。

在旁边帮忙磨墨的小梅一听,一翻白眼。她已经懒得说了,不,是说到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正常人被她这样唠叨也该耳朵长茧了,但小姐可能真的不是“凡人”来转世的!

虽然已经习惯少福晋这句口头禅,但事有轻重缓急,万一那小妾先生个娃儿出来,少福晋这正室位置恐怕也坐不住啊!

“这怎么会没关系?!”满头花白的老总管比正主儿还在意。

“那——”岳上弦那双圆滚滚的黑白明眸闪动着好奇光芒,突地停笔道:“我去参观看看好了。”最近有好多人跟她说,见蝶山庄是苏州城里最美的山庄别院,一瓦一墙全是从北京那儿运来的高级石材呢。

闻言,小梅的眼神一亮,磨墨的手顿时一停。

老总管却一脸害怕,“参……参观?!”

“嗯,现在就去。”她兴匆匆的立即放下毛笔起身。

“不行不行!”他一脸惶恐,“奴才还想活呢!”真是祸从口出。

“没关系啦。”

“对嘛,没关系啦,老总管,我家小姐本来就该去瞧瞧那小妾长啥样,让她知道谁是正室!”小梅也出声赞同。本来嘛,那个小妾也太过份,霸占着姑爷不放,小姐应该去给她来个下马威,太好了,小姐总算开窍了!

岳上弦见老总管还一脸迟疑,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总是窝在真礜楼念佛的老夫人正巧经过,没有多想,她劈哩啪啦的将刚刚的决定给说了。

老夫人点点头,微微一笑。也该是时候了!

她转头看向老总管下指示,“你就带少福晋去吧,让贝勒爷记得他还有个妻子丢在府里。”

“呃,是。”他苦着一张脸,躬身应答。

这下子老夫人亲自下令,他真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差了小厮备了轿子,轿夫们摇啊晃的前往胤贝勒金屋藏娇的见蝶山庄。



见蝶山庄群蝶飞舞,和风徐徐,鸟语花香,亭台楼阁精雕玉琢,处处可见豪华气派。

朱红色的阁楼里,胤律半裸着上身躺在床上,身上只有一件薄纱的郑香儿亲密的趴卧在他身上,他的大手似有若无的爱抚她诱人的胴体,对那名站在房门口低头通报的总管仅微微低头示意明白了,总管即快步离去。

“岳上弦来踢馆?胆子大了嘛!”

听总管禀告,他的正室福晋就在前厅候着,胤律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郑香儿抬头看他。是她的错觉吗?怎么他这话带了一抹兴趣?!

“你要见她?”

他轻拍她纤细的肩膀,她明白的坐起身来,诱人的两团丰盈就在他眼前,但他看也没看一眼就下床,她抿紧唇,拉了下身上的薄纱,双手环胸。

“当然去见,不过,你不必去,当然也不用怕。”

“我怕?!我怎么会怕一头猪呢?”

她可是怡红院的花魁,男人在她手上如玩偶般服帖,女人没半个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早已听闻岳上弦还是一个“没关系小姐”!

对她口出“猪”字,胤律没来由的冒出一丝火气,但他按捺了下来,许是岳上弦终于又有行动,他心情还算不错。

郑香儿伺候他穿上衣裳后,她也唤了丫鬟进来,很快的梳头更衣。

不久,俊男美女相偕步入前厅,却见一座移动颇快的大山,一下子到右边看墙上古画,一下又移到中间书柜看书,一下子又移到桌前,一张粉红小嘴还念念有词的。

“不只前面的庭园美如仙境,连里面也好漂亮呢,瞧这些书看来都很好看……哇,这个点心也好好吃喔。”

“小姐,小姐!”

小梅连忙以手肘撞了下一双大眼全盯着桌上各式点心的小姐,而老总管在给小姐一个“胤贝勒出来了”的眼神后,急急向胤贝勒行了个礼,就慌张的退了出去。

岳上弦咽了口口水,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糕点上移开,看着亲密的倚靠在胤贝勒怀中的大美女,一身罗绮珠翠,冷艳动人。

“她就是你的小妾?胤贝勒,她真的好美耶!”

这女人——郑香儿脸色丕变的瞪着这座会说话的山。虽然她是妾,但这阵子纵使是那些对胤贝勒芳心默许的名门闺秀见到她,也不敢当她的面呛个“妾”字,这这只猪竟敢?!”

突然,一只胖胖的大手竟亲密的拉住她的小手,“真对不起喔,我把相公都推给你照顾,希望你不会介意。”

她怔怔的瞪着岳上弦那双充满歉意的明亮大眼,这才顿然发觉她竞有一双盈盈秋水的美丽明眸,而此时眼中的真诚如此明显,竟令她不由自主的回道:“我不会介意的。”

“那就好。”岳上弦很可爱的抚胸大喘口气后,松开她的手,再微笑的看着自家相公,“胤贝勒在这儿很快乐喔?”

“当然。”他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但对她此时的神情却不太满意。有哪个正室见到小妾如此开心的?

“真的?!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闻言,小梅快昏倒了。小姐怎么连一点当正室的自觉都没有,她应该是来教训小妾的耶!

见小梅拼命对自己使眼色,岳上弦这才想起来这儿的路上,小梅叮咛她一个为人妻该有的职责。

“对了,对了……”她再次拉起郑香儿的手,交代这个“好姐妹”,三餐一定要记得帮胤贝勒准备山珍海味外,蔬菜水果也一定要摄取,绿茶对身子有益,要多多益善,两、三天记得熬些炖补汤药给他补身子,还要带他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最好是爬爬山,呼吸新鲜空气,别老待在床上……

胤律被晾在一旁,难以置信的黑眸瞪视着她。这该死的女人是在托婴吗?!

郑香儿也听傻了眼。她把她当成奶娘吗?!

岳上弦在连珠炮的交代完这些事儿后,这才喘口气,笑眯眯的看向吭也没吭半声的两人,发现小妾目瞪口呆,胤贝勒那双沉潜得不见任何波动的黑眸,更是射出两道慑人的冷箭,令人不寒而栗。

“呃、呃……全交代完了,我们先走啦。”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事儿,她一点都不陌生,以前惹火苏婆婆时,她跟妹妹最常玩这一招了。

让她松口气的是,胤贝勒没有任何阻挡动作,只是那双无形的冷眸像芒刺在背的尾随而来,所以,她还很主动的将大厅的几扇门全给关上了,免得后背穿洞。

郑香儿瞪着关上的门,反应仍呆若木鸡,因此,没有注意到胤律那双流窜着怒焰的黑眸。

“小姐,你这在搞什么嘛,你这样子有嫁跟没嫁有什么差别?”小梅抱不平的声音随即在门外响起。

“没关系啦。”

“丈夫让人也没关系?”

“王公贵族纳小妾是很正常的。”

“是正常,但至少正室不会连圆房都没有!”

“没关系啦,而且,我听说第一次超痛的,这样就痛不到,不是挺好的?”

最后一句话岳上弦明显是压低了声音说,然而,因嗓门原本就大,就算刻意压低,也跟悄悄话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于是屋内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郑香儿忍不住的噗哧大笑,“天啊,她会不会太乐天了?!”她一双美眸看向面无表情的胤律,“那女人一点都不在乎你呢!真是蠢死了。”

不在乎!该死的不在乎!不知怎的,这一点该死的让他很不高兴!

他习惯女人绕着他转,这段日子她的不闻不问,已经让他胸口一直有把郁火在闷烧了,而今日她来了,竟是把他“交代”给小妾后,拍拍屁股,兴高采烈的走人!

没关系吗?!他不愿去思索自己为何这么在乎她的反应,但他就是气炸了!

黑眸闪过一丝怒焰,但神情上仍不见半丝波动。等着吧,他一定要把她逼得痛哭流涕,大喊有关系!



令福王府上下都意外的是,胤律回到府里连住了两晚。

虽然还是没住东轩园,但已够大家兴奋了。

这两天,除了老夫人外,福王爷夫妇及奴仆们都想帮岳上弦一把,看看能否让小俩口多些交集,培养点感情。

因此,王爷夫妇俩要媳妇儿、儿子一起用餐、喝茶,奴仆们只要看到胤贝勒在后花园,就将少福晋拉到后花园;见胤贝勒在书房,就有仆人手痛、脚痛,要少福晋帮忙送茶点进去;胤贝勒要洗澡,丫鬟们趁着加热水时,要凡事都没关系的少福晋也帮忙进房去帮胤贝勒洗刷刷,看看有没有机会天雷勾动地火。但令众人失望的是,没刷三下,她就被吼出来!因为少福晋的手劲大,让胤贝勒差点得内伤。

天知道她是不敢看嘛,手拿着毛巾一下手就是一个掌印,像要谋杀亲夫咧!

这会儿,月光如水,沮丧的她也只能独坐凉台,她不明白大家干么硬要将两人凑在一块儿,而她又为什么那么紧张?

但那张脸明明就像女子般的漂亮,怎么身体却不似女子,那精悍的线条、宽大的背,天啊——她脸一红。她在想什么?!

“你在干什么?!”

胤律低沉的嗓音突地在她头顶上响起,她吓得飞快抬头,就见到一身外出装扮的胤贝勒丰神俊朗的站在她身前,腰间还挂着弓箭。打猎吗?可这会儿已是三更天了。

“胤贝勒要出去?”

“你想跟?”

“呃,没有。”

“走。”

岳上弦愣了愣,“什么走?!”

“我要去夜间狩猎,少一个帮我提动物尸首的人,就你了。”

她?!她一脸惊恐,“少开玩笑了!”

他眼神一冷,“我像吗?”

不像,“可是……”

“你不是什么都没关系?!”

“可是我会怕——”

不让她有机会说完话,他转身就走,她咬着下唇,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快步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马厩。

胤律回头看她,“你练过武,该会骑马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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