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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神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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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在我房间等了我一夜?”钟厚关上门,一脸怀疑的看着阿娜尔。
阿娜尔笑了一下:“一夜倒是没有,只是半夜吧。我半夜到你房间去了,居然没人,我就到信达诊所等你去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没,我怎么敢哪。”钟厚双手连摆,“昨天去见一个朋友,她的长辈出了些问题,我忙活了大半夜,后来就在那睡下了,你看,我现在还有些精神不济呢。”男人是不是都有说谎的天赋?钟厚说起谎话来几可乱真,真诚的神态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阿娜尔一脸浓重的看了钟厚一眼,莞尔一笑:“我相信你。”
钟厚暗自庆幸,还好,总算过关了。不过这个女魔头是一个祸害啊,迟早把自己给咔嚓了……当今之计,唯有勤练武艺,要想不被咔嚓,必须有胜过她的本事才行。
“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吗?”阿娜尔满脸笑容,“因为你现在还是处男,我在你身上下了蛊,要是你不是处男我通过那蛊就知道了。”
“你……”钟厚狠狠的瞪了阿娜尔一眼,愤恨不平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在我身上下蛊!你快点把蛊毒给我取出去,不然我就……”
阿娜尔看着钟厚气急败坏的样子,得意之极,反问道:“不然你就怎样?”
怎样,怎样,我能怎样啊,钟厚欲哭无泪。遇到这个女人,自己被吃的死死的,完全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地啊。哼,不过,你会下蛊,我就能解蛊,之前是因为不小心着了你的道,现在多加防备,恐怕你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
阿娜尔看了钟厚一眼,笑眯眯的,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没用的,我下的这个蛊对你身体没什么伤害,就是探查你是不是处男,你是解不了的。所以呢,你还是在姐姐娶了你之前,把你那清白身子给留着吧。”
钟厚翻了翻白眼,暗骂一句女流氓,他跟女流氓可没什么话好讲,索性沉默了起来。
可是阿娜尔一句话就引得钟厚坐不住了,她樱桃小嘴微启,说道:“我们过两天一起去看爷爷吧,还得找他老人家把我们的事情彻底定下来呢。”
94、君为旭日,妾做朝霞
94、君为旭日,妾做朝霞
阿娜尔声音轻柔,说出了这句话来,但是钟厚却感觉耳边一道惊雷炸响,谁的爷爷谁知道。阿娜尔一去,爷爷他肯定会应承下来的,不立刻把亲事给办了,起码也得订亲吧?这一订亲,钟厚这匹马就被套住了,阿娜尔她不是缰绳,她是一辆车!一匹马能力毕竟有限啊,能拉一辆车就不错了,那还有功夫去拉别的车?不行,这绝对不行!钟厚大脑飞速开动,寻思了起来。
“可是我最近很忙啊,没回去的打算啊,要不等下次吧。”钟厚使出了拖字诀,下次,十年后也叫下次。
出乎钟厚的意料,阿娜尔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加纠缠,只是点了点头,就算揭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钟厚很忙碌,偷偷的忙碌。他在为回去的事情做准备,算起来出来也有几个月时间,自己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那么,买一些东西孝敬一下老人家是非常应该的。但是这事还要做的隐秘,千万不能被那个妖女发现,被发现的话自己就一个字:惨。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钟厚在一个寂静无人的早晨悄悄的出发了。他已经在前一天与孙信达孙琳琳打过招呼了,当时就引得孙信达十分不快,嗔怪他不及早告知,怎么说也得准备一些礼物啊,又或者跟钟厚一起回去也未尝不可啊。钟厚只得苦笑,我这也是被逼的啊,不是怕早告诉了你们就泄露了秘密了嘛。钟厚现在有些杯弓蛇影的感觉了,他总觉得阿娜尔一直藏在某个角落里,在默默的窥视自己。
快到火车站了,钟厚心头一松,终于成功的摆脱了那个妖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论斗心眼,你还差得远呢。钟厚越想越是得意,在心底开始哼唱了起来,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乐极生悲,钟厚刚下公交车,就被人一拍肩膀,扭头一看,他脸黑得跟锅底一样,阿娜尔浅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哪。
“你怎么也来了?“钟厚没好气的问道。
“跟你一起回去咯,我可是你未来媳妇,去见见爷爷总是应该的吧。“阿娜尔理直气壮的说道。
“应该是应该啊。“钟厚苦笑了一下,不过眼珠一转,又说道:“可惜啊,我买了票了,你没有票。这辆车票很紧张的,你现在买也买不到了。”
“是吗?”阿娜尔眼睛扑闪了一下,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她撅着嘴问道:“你买的什么票啊,给我看看好不好?”
美人的软语温求钟厚向来不知道怎么拒绝,反正给她看看也不打紧,钟厚很爽快的从裤兜里把那张票掏了出来。南都市新开去了云阳的高铁,钟厚买的就是高铁票,他坐到云阳,只要再倒两次车就可以回去了,这比来时的用时要省好多。
“是这张票啊。”阿娜尔笑眯眯的,“我恰好也有一张啊,而且你说多么的巧,时间刚好也是一样。”说着阿娜尔也掏出一张票来,那颜色质地与钟厚的一般无二。
不会吧?钟厚傻眼了,他一把抢过了两张票,辨认了好几回,最后颓然一叹,这票是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的了。而且自己是18车厢55座,她却是18车厢56座,也就是说自己很可能与她一路相伴近十个小时,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好了,我们赶快准备进去吧,再慢一会就赶不及了。”阿娜尔看到钟厚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心的提醒道。
钟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就拎起自己的两个包当先一步走了出去。他的心情是那么的沉重,甚至阿娜尔看了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在心中暗问了自己一句,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
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床上还是一个女流氓,姐就是这么极品的一个女子啊。阿娜尔歉意一闪而过,迅速就又投入到对自己的赞美当中去了。人生在世,别人不舍或者不屑于赞美自己,那就自我表扬吧!
有的时候祈祷真的有用,钟厚心中一喜,自己跟阿娜尔居然不是坐在一起。但人的主观能动性却更是可怕,阿娜尔一个迷人微笑就把坐在钟厚身边那个大胖子迷晕了过去,然后轻轻说了一句“你好,我们是情侣,您可以换一下位置吗?”那个大胖子立刻就点头哈腰的站了起来,刚准备跟阿娜尔套套近乎,阿娜尔一下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后,却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胖子无奈,只好灰溜溜的走回了座位,一边还不住用眼神打量着阿娜尔。
“看见了吧,姐的魅力就是如此的大,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小儿,通吃!你呀,还不知足!”阿娜尔闭着眼睛,却仿佛洞察一切,她慢条斯理的对钟厚说道,语气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哀怨。
钟厚点了点头,他已经感觉到了阿娜尔的魅力,芳香迷人,蔷薇花一样的女人。现在这个女人就要跟自己一道去见家长了!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一想到这个事实钟厚还是忍不住的一阵小小的欢喜,男人的虚荣与矛盾大抵如是。
火车“哐当哐当”的前行,远处朝霞如火,衬托起一轮旭日。看着这动人场景,阿娜尔素手微指前方,似是在发誓,又似乎是在劝慰:“如果你甘心当那一轮旭日,我便愿化作满天朝霞,永远默然站在你的身后,做你最美丽的背景。”
钟厚沉默着不说话,假如自己真是那一轮旭日的话,又怎么甘心只拥有一抹朝霞?
“我知道你做不到。”阿娜尔有些伤心,“为什么男人就不能始终如一?多情女子负心汉,从古到今,都是如此!难道我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阿娜尔声音很低,幽怨哀婉,让人神伤。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钟厚心中一软,几乎就要答应下来,从此以后,与她朝夕相处,对别的女人,冷面寒心。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仿佛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挡住一样,最后那句真心实意的话顿时落花流水春却也,立刻转化成了一句毫无意义的敷衍安慰:“你想多了,路途遥远,还是安心睡一会吧。”
95、失足就要殒命
95、失足就要殒命
因为之前的话不投机,阿娜尔一路上显得十分沉默,端坐在那跟个老佛爷似地,一动不动。钟厚就跟个殷勤伺候的小太监一般,寻饭弄水的差事,全落在他的身上,就差没以身代,去替阿娜尔上厕所了。
好容易熬完这段沉默时光,云阳到了。云阳到了,离钟厚家乡十字坡也就不远了,阿娜尔呼吸着这里新鲜的空气,神色间才稍稍露出一丝生气,整个人看上去也活泛了许多。
“真是一个好地方啊。”阿娜尔赞叹的说道,钟厚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她下一句就接了过来:“好山好水好地方,却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来呢?这要是在古代倒还罢了,偏偏是在现在。”阿娜尔说着把头连摇了几摇,一副怨恨模样。
又来了!钟厚识趣的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心存怨恨的女人爆发的力量无疑是十分强大的,这个时候还要逆流而上,那跟找死没什么分别。钟厚思来想去怎么都有些不解,为什么阿娜尔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那么专情却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在自己的左右?换作是其他女人,恐怕早就掩面而去了吧。这个疑惑已经在钟厚心头盘旋很久了,但是始终找不到答案。也许她说的当年订亲事情还另有隐情吧,钟厚决定回去好好盘问一下自己的爷爷,不知道他当年给自己做了多少主。要是一郎许多家,每个都跟阿娜尔一样,那可就太有意思了,钟厚一摸下巴,贼兮兮一笑,这样我最喜欢了。
十字坡位于一座大山之中,这座山脉统称为云岭。云岭与云阳之间有四十公里的距离,钟厚带着阿娜尔做上了特制的动力强劲的马自达,“突突突”一路向云岭方向前进。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虽然钟厚只是离开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可是他忽然也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每一天都在变化,有的人出生,有的人老去,在云岭地区这样缺少现代化设备的地方,信息无疑是滞后的,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钟厚坐在马自达上就是一阵乱想。
前面路已经不通了,开马自达的大哥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收了整整一百块钱,这可是难得的豪气了,一送再送,送到这里终于无法送了。马自达大哥憨憨一笑:“兄弟,那就送你到这里了,前面恐怕你得跟你媳妇步行了,你媳妇这样子,我看够呛啊。”
的确,阿娜尔穿着打扮十分时尚,一看就是城里人装扮,肯定不擅长爬山路的。但是钟厚却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他好心的谢过了那位大哥,就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带上阿娜尔往十字坡走去。
“翻过两座山头就到了十字坡了,听起来不远,但走起来那可就远了,要大半天呢。”钟厚一边走一边跟阿娜尔解说着这里的一切,每一株草木他都熟悉,每一条道路他都了然于心。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整整十年的时间,钟厚就在在云岭的路上度过的。哪里有病人,哪里就会有他的身影,哪里有疑难杂症,哪里就会有钟厚的声音。
一路上,不时的遇到人,他们看到钟厚一个个都上前搭话。阿娜尔听不懂他们的文字,但是可以从表情判断出来这些人看到钟厚那是由衷的欣喜,甚至还有人当场让钟厚给他治一治,钟厚也不拒绝,现场就看了起来,银针扎穴,针到病除。
“我的这些老乡们太苦了啊。”钟厚一边跟脚下的路做斗争,一边叙说道,“这里山路难行,与外界分隔的比较彻底,大家看病要么就是靠土方子,要么就靠行脚医生了。”
顿了一下,钟厚有些得意的说道:“在云岭地区,最出名的两个医生全是我们钟家的,一个就是我爷爷,大家都喊他老神医,另一个就是我,人称小神医。在云岭这片,我可是风靡万千少女的,不少人寻思着嫁给我呢。”
“那你怎么还是处男啊?”阿娜尔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带刺的,狠狠刺了钟厚一下。
钟厚脸一红,连忙把话题岔开了去,说起了这里的山水与风土人情。
因为路上稍稍有些耽搁,时间就跟先前预计的不太一样,天色转眼间就微微有些黑了。
“要不我们在这找户人家休息一晚上吧?”钟厚面带难色,指了指前面,说道:“这里有一条路是依着悬崖的,天黑了一不小心就会出差错,我有点不太敢带你过去,太危险了。”
阿娜尔瞥了钟厚一眼:“那你以前就没遇过这样的情况?你不还是走过去了。再说,我也没在外人家住宿的习惯。”
钟厚翻了翻白眼,我爷爷家也算是外人家好不,你还不是一样的住。心中微微有些不满,钟厚却还是解释道:“我对这条路比较熟悉,自然没问题的,你就不行了。”
“你行我就行。”阿娜尔不知道是不是被钟厚的话刺激到了,咬定青山不放松,十分执拗。
“那好吧。你千万记得跟住我,一定要小心了,大概十几分钟才能走过去,小心再小心啊。”钟厚有些无奈了,再三强调了安全问题。
阿娜尔也不说话,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逼仄狭小的空间,一条仅仅够一人走过的小道,路面也不平坦,边上是一道深不可测的悬崖……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虎视眈眈,只要一失足,必然是完蛋的下场。钟厚第一次走这条路时,吓得双腿都软了,那时他才只有十岁。后来不知道怎么,渐渐的也就敢走了。
钟厚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提醒阿娜尔注意些什么,两人走出了一半,还好,一切平安。再坚持一会就好了,钟厚正在心底暗自给自己鼓劲,却听到阿娜尔一声尖叫,她踩到了一颗石子,脚下一滑,虽说习武之人,反应迅速,她立刻就抓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但是偏偏那块石头是松动的,她整个人已经不可避免的向下面坠滑而去……
96、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96、鲁智深倒拔垂杨柳
阿娜尔个性要强,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这是从骨子里带来的特质,改也改不了,阿娜尔也从没想过去改。她就是这样高傲自信的一个女人,所以即使钟厚与几个女人关系不错,她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她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一定可以让他收心,一生只为一人欢喜微笑。可是此刻,身子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阿娜尔坚强勇敢的心却出现了一丝慌张,她讨厌这种无法掌控身体的状态,但是却无能为力。也就是一眨眼间,她就已经向山崖下滚落,身子的一些地方被突起的石头擦破了,火辣辣的疼痛……
要死了么?阿娜尔脑海中最后闪过的居然是这个念头,这辈子没能做的事,那就下辈子再来吧。阿娜尔彻底的将身体松弛了下来,却迎接死亡的到来,据说高空坠落是最痛快的死法,也不知怎样个痛快法。
蓦然,阿娜尔觉得身子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挡自己下落的趋势,不过倒下的惯性是那么的大,那个东西隐隐有种不支的感觉。阿娜尔睁开了眼睛,立刻就明白了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一切。
就在阿娜尔惊叫的同时,钟厚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一边迅速的朝阿娜尔伸出手去,一边快速的寻找可以作为依靠的东西。钟厚的运气不错,两边都没落空,一手抓住了阿娜尔的脚,另一手抓住了边上一处突起的山石,山石还算稳固,两人的情形暂时稳定了下来。
阿娜尔在身子滑下去的瞬间,鞋子也甩了出去,此刻赤着一双玉足,被钟厚握在手中,这场景放在任何地方都算是旖旎,在这里钟厚却丝毫生不出一丝的想法。玉足虽好,性命更加重要,他现在全副身心都放在如何救人这件事情之上了。
“你放手。”时间渐渐流逝,阿娜尔感觉到了钟厚的吃力,冷冷的说道,“你再不放手我就开始挣扎了,然后我们一起死!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这样的女人疯狂起来肯定会让你想象不到的。”
“不放。”钟厚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不准备放手。“如果你觉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话,你就死命的挣扎好了。反正你一直要跟我双宿双飞的,死了不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了?”
阿娜尔气极,可是却真的不敢动,她怕自己一动,钟厚会受到影响,也跟自己一起跌落下去。自己性命没了只怪自己命苦,又何必去害了别人性命?
“好弟弟,你快放手吧,等你没力气了,还不是要松手?你想想你的祝姐姐,琳妹妹,还有那个警官,对了,据说一个小女孩也喜欢你的。你瞧,你这么有女人缘,何必跟着我一起殒命呢。我死了,你就可以想跟哪个好就跟哪个好了。这样的日子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好弟弟,姐姐求你了,你快放手好吗?”阿娜尔威胁不成,又开始软语哀求。
“不放,就是不放。”钟厚口气很坚决。
放手!不放!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男人在非礼一个女人,可是放在此时此地,却让人产生了一丝心酸。在意外面前,一个劝说别人放弃自己免得受到连累,另外一个却是咬牙苦苦坚持坚决要去救援。这一对男女,落在别人眼中恐怕都有些痴傻吧。可是,一些真正的感情不正是在危难时刻得到体现于释放的吗?让我先死,短短几个字,却包含了一种柔情一种大爱一种温暖。
阿娜尔不知不觉泪水流了出来,她话语中带了一丝哽咽:“你何苦呢?何苦呢……真是我的傻弟弟。”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之前就不应该冷落他,早知道就应该听他的话不要逞能了。
钟厚觉得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一只手死命的抓住那块山石,几乎把手指都要摁进去了,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阿娜尔好重啊,好重啊,那只手先是酸软,再是麻木,渐渐的仿佛都不属于自己的了。今夜,月明星稀,实在不是一个丧命的好日子啊。
“还活着吗?”阿娜尔忽然开口问道。
“嗯。”钟厚节约力气,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如果我们可以获救的话,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呢?”阿娜尔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个,不得不说,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到极点的生物,你永远都不知道她的脑袋瓜里装着什么。
钟厚不说话,想做的事情很多,那么说出来就会很长,很长的话,就会很费力气。现在每一丝力气都值得珍惜,每一丝力气都可能增加活着的一秒,每增加一秒就多了一秒的希望,他才不会把希望浪费在这样无聊的话题上呢。
没提到钟厚的响应,阿娜尔却还是兴致勃勃的,她呵呵笑了一声:“倒挂在悬崖上,我想了很多很多。有些东西啊,人一死了就全没了,所以,有的时候有些坚持真的没什么必要啊,人能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还能活着,那么我就……”
阿娜尔忽然闭口不语,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一事无成两鬓斑,叹光阴一去不回还,日月轮流催晓见,青山绿水常在眼前。”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似乎是个京剧爱好者,一边走还一边唱,字正腔圆,韵味十足。
钟厚听了这唱腔大喜,立刻叫了起来:“爷爷,是我,我是钟厚啊,您小心点向前走,慢一点,你很快就可以看到我了。”
不一会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就走到了钟厚的身边,一看到他这般模样,顿时笑出声来:“钟厚乖孙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道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吗?许多日子不见,你这小子倒是本事不小了哇。”
钟厚气极:“您赶快拉一把啊,我都快撑不住了。”
老者自然就是钟厚的爷爷钟为师了,他看到钟厚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不再调笑,手一身,抓住了阿娜尔另外一只脚,轻轻一带,阿娜尔身子就翻转过来,被他用巧劲轻轻一转,阿娜尔顿时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倒立,气血翻涌,阿娜尔只得软软靠在了墙壁之上,大口喘着粗气。
97、你跟钟厚一间房
97、你跟钟厚一间房
一个人只有经历过死亡,才会知道死亡的恐怖,那是一种万念俱灰的状态。你走了,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你了,你的财产,你的爱人,你的亲朋好友,他们从此与你再无瓜葛。地球还在运转,生物还在繁衍,每一天都有大事发生,但是这一切于你都是浮云了。你看不到,听不见,也很少有人把你提及……你彻彻底底的从别人的视线中淡出,彻彻底底的跟世界道别,那么的干净利落!
阿娜尔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思考了很多很多,本来以为必死,却意外获救,她的内心里充满了喜悦的情绪。她看向钟厚的眼光也有了微小的不同,就冲他刚才那样的表现,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呢?
“爷爷,今天幸好你路过,不然就惨了。你这是给谁家看病去了?”钟厚喘息方定,就问起了钟为师怎么这么晚才回。
钟为师叹了一口气:“是啊,我去给你那边的二婶子治病去了,病入膏肓,无能为力了啊。”
钟厚也是一阵默然,做医生的,真是见惯了生死。不是所有病都可以治的,也不是所有人可以救活的。自己跟爷爷所能做的,也就是尽力去为这一方天空的生灵治疗罢了,结果如何,听天由命!
“好了,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钟为师阅历比钟厚深厚许多,人生态度也是豁达,“对了,这位姑娘是?”
阿娜尔听到钟为师提到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片通红,自己可是送上门的孙媳妇啊。她声如蚊蚁,回应道:“我爷爷是苗疆蛊王,久闻您老人家的大名了,这次冒昧上门拜访,还请多多见谅。”
听到苗疆蛊王四个字,钟为师哈哈一阵大笑:“原来你是那老怪物的孙女啊,没想到他还能有你这么好看的女娃儿,看来当年的约定我没吃亏啊。对了,你爷爷跟你讲了你跟钟厚的事了吧?”
阿娜尔幽怨的瞥了钟厚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钟为师意外见了故人之后,大为高兴,他一挥手:“不多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今晚上要好好的喝两杯。”
钟厚赶紧提着大包准备先走,他不走过去,钟为师就没法过来,道路狭窄,仅仅够一人通行。
钟为师却是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孩子,也太没眼力了。没看到人家姑娘赤着脚吗?你把你行李什么的都放这吧,背上阿娜尔。阿娜尔,你的这个行李也放下吧,别看我年纪一大把,身子骨可是不比你们小年轻差啊。”
阿娜尔“哦”了一声,听话的放了拿在手里的行李,刚才老爷子的那劲道自己可是充分感受到了,他轻轻一带,自己这百十斤就腾空飞起了,这般武力,提起自己这点行李来那真是轻松异常。
这一里多山路钟厚走过很多次,以前每一次他都会觉得漫长,但是这一次,他却有点恨这路太短太短了。到家了,大门紧闭,钟厚恋恋不舍的要把阿娜尔从身上放下来,陡然想到她没穿鞋,就随口问了一句:“脚脏了怎么办,要不我还抱着你吧。”
阿娜尔没说话,但是钟厚明显看到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这厮大喜,立刻打横抱起了阿娜尔,理直气壮的揩油去了。换作以往,阿娜尔肯定会趁机说一些什么,但是这一次,在钟厚的怀里,她沉默如一只羔羊,温婉可人。
钟为师来得很快,他看到钟厚抱着阿娜尔,只是笑了一下,就打开了门,钟厚就走了进去。
“这下可以放我下来了吧。”阿娜尔语气淡淡的,但是钟厚怎么都从其中听出一丝调笑之意。
钟厚嘿嘿一笑,把阿娜尔抱到一个椅子之上,就去找了一个竹子做成的鞋出来,此时已经十月末了,竹鞋穿在阿娜尔脚上,微微有些凉意,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将就了。
钟为师已经忙活晚饭去了,钟厚在整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阿娜尔静坐在一张椅子之上,灯光昏黄,让人有一种时空错乱之感。隐隐约约,阿娜尔觉得自己似乎曾经来过这里,似乎度过这样的时光……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她试图说服自己,但是失败了。骨子里的根深蒂固叫她明白,女人的妄想从来只是短短一瞬间,下一刻,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化。她迅速的反悔了,微微一声冷哼,这样一点也不好。
晚饭算不上丰盛,只是一点野味,还是管够的大白米饭。钟厚与钟为师开始拼酒,这两个男人这才第一次发现对方是难得一遇的喝酒对象,酒到杯干,你来我往,不亦乐乎。阿娜尔安静的坐在一边吃菜,偶尔目光看到钟厚,心思有些晦涩复杂。
终于一老一小以平场收场,老人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说道:“我自己去睡了,你们要用水的话自己烧,钟厚知道。”顿了一下,老人的手一指:“也没多余的房间,姑娘,今天晚上就委屈你了,你们住一间吧。呵呵,我这老头子还算通情达理吧。”
钟为师自以为清楚了两人的内幕,却不知其中另有隐情,正在为自己的开明高兴,却不知阿娜尔已经苍白了一张脸,紧张,这个女人很罕见的紧张了。
98、哪里过线剁哪里
98、哪里过线剁哪里
“我烧水去了。”钟厚被爷爷一说,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阿娜尔穿着竹鞋站了起来,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跟着去烧水?又或者直接进入房间?
思忖许久,阿娜尔还是朝一侧钟厚的那间房走了过去,房型有些老旧了,用得还是那种手拉的电灯,阿娜尔好不容易找到那根线,一拉,昏黄的光顿时照满了整个房间。房间还算干净整洁,一张硕大的床,一个床头柜,两张椅子,就别无他物了。
还好床够大,阿娜尔微微有些庆幸,立刻却又神情一怔,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接受了跟钟厚一间房,甚至是一张床的事实。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都没去想别的替代的方案?譬如让钟厚去地上将就一下……
阿娜尔坐到了床上,一时间为自己的改变心乱如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厚走了进来,殷勤的说道:“我水烧好了,这里条件不好,你就将就一下吧。最好擦洗一下身子……你别误会,我意思是刚才在那边出了一身汗,这样很容易受凉。你就在屋内洗吧,水我已经给你提过来了。”
说完钟厚就从门口提过来一个很高大的木桶,半人身高,一个人盘坐其中绝对没有问题。木桶放好之后,钟厚就开始往里面加水,也不知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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