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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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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董事长的爸爸是?”
“月伯伯是单城市常务副市长。”施得看出了安坚强因人而宜的势利性格,就直接点出了月国梁的职务。
“怎么不早说?”安坚强立刻就笑容可掬了,“我和月市长也有过几面之缘,还坐在一起喝过酒,也算认识了。要是真论辈分,清影,你还得叫我一声安叔叔。”
月清影刚才被夏花一抱,也明白了什么,场面上的事情该应酬的时候必须应酬,就顺势叫道:“安叔叔。”
安坚强才完全笑开了怀:“都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人,就不要拘束了,来,上菜。”
吃饭间,安坚强只字不提工程上的事情,只含蓄地一提感谢施得,还和施得碰了几杯,然后就是天南地北地拉家常,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气氛热烈而和谐。施得就顺着他的话向下说,还讲了几个古代的志怪故事,比如不死草和火浣鼠,以及夜明珠和断玉膏等等,大部分是《山海经》上记载的能人异事,场面上的事情就是聊一些共同的话题,既然安坚强爱听,施得就放开了说。
说着说着,就又讲到了相面之上,安坚强感慨说道:“中华民族的文化博大精深,许多不传之技都失传了,太可惜了,流传下来的许多奇异书籍,比如《推背图》和《烧饼歌》,听说许多都应验了?”
施得见安坚强有意探究,笑道:“预言术太高深了,我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相比之下,相面就简单一些。相面只看一个人气运,而预言则要观天象推演国运非人力之所为……”
既然谈到了相面,安坚强就又问:“说到运气,本是虚无飘渺的东西,但在生活中又无处不在,谁敢说自己不相信运气?就算他是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得承认运气的重要性。就算在官场,如果没官运,也是事事不顺。小施,你说说看,我以后的运气会怎么样?”
安坚强就是喜欢绕来绕去的性格,施得明明知道,也得陪他绕,有些事情点破了就没意思了。但要说到安坚强今后的运气,施得还真不好开口。
“其实运气有起有落很正常,行运时,要多积阴德,才能在霉运时迅速摆脱困境,不至于越陷越深。安台长最近一段时间要多注意小人作崇,要少说话,低调做事,相信很快就能拨云见日。”施得尽量说得含蓄一些,说得太直白了,不但泄漏天机,而且还有故意恐吓之嫌。
即使如此,安坚强还是吓得不轻:“怎么了,怎么了小施,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
“其实也没什么了,还是邰小鱼事件的后继影响。”施得心想,不好意思了安台长,邰小鱼事件的后续影响是他一手策划的,要的就是继续拉付伟强下水,从而让付伟强运势走低而进一步波及到付锐。
是该主动出手还击了,现在施得正面被付伟强步步紧逼,暗中又被毕问天出手牵制,再不主动还击,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拖入泥潭了。邰小鱼事件是一个不错的导火索,可以充分大做文章,施得如果不放手去博上一把,他就太错失良机了。
至于安坚强是不是真舍得邰小鱼受屈或是承受更严重的后果,就不在他善良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还有什么后续影响?”安坚强十分不解,“台里已经定下了基调,不会把事情闹大,要不影响不好。”
“后继影响应该超出了省电视台的范畴。”施得十分笃定地说道。
“啊?”安坚强吃惊不小“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施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
“具体我也不太好说,反正就是觉得事情应该还没有结束。”施得不好明说,又要含蓄一说,要的就是在安坚强面前制造神秘感,安坚强此人,小人不可得志,要让他时刻悬着一根弦才好,否则,一旦让他觉得危机过去,就会翘尾巴了。
安坚强脸色沉了下去,明显流露出不悦的神情,气氛就有点冷场,施得不以为意,故意不端他,就和陈明浩说起话来。陈明浩谈吐倒也进退有度,让施得对他好感大增,心想就算他是安坚强介绍的人,如果脾气相合,用他施工也无妨过了片刻,安坚强起身前往洗手间,他走之后,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许多,陈明浩的态度也大为转变,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施总,其实我和安台长也不是很熟,他说有一个项目可以为我介绍一下,有工程承接当然要赶紧来了,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施总,先不提工程的事情,既然有缘坐在一起,就先交个朋友。”
这话说得有水平,施得暗暗赞许,显然陈明浩看出了端倪,知道安坚强为人不可靠,也清楚最终谁会掌握主动,就积极靠拢了。施得就客气几句,话题就转移到了工程上面,几句话一说,施得就大概可以断定陈明浩在工程方面很有一套,人品如何先不说,施工上面值得信任。
施得就又暗中运用相术观察陈明浩一有识人之明就有这样的便利,不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就可以大概断定一个人的品行和为人,而品行和为人,是经商之中选择合作伙伴时最为关键的因素。
陈明浩浓眉大眼,双眼有神,鼻直口方,乍一看是性格直爽的为人,从宽阔的两肩和厚实的双耳,初步可以确定,他有担当做事情有分寸。施得还不放心,又沉下心来观察了陈明浩的格局,终于放心了,不管陈明浩今后的发展前景如何,至少现阶段他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商业伙伴。
等安坚强回来的时候,施得和陈明浩的聊天也接近了尾声,达成了初步共识,当然,以上是在绕开安坚强的前提之下。夏花和月清影虽然在一旁窃窃私语,但实际上二人对施得直接挖了安坚强的墙角暗暗欣喜,只不过夏花此时还不明白,施得有什么后继手法可以制约安坚强,在工程拨款上面,安坚强还是有相当大的决定权。
安坚强出去的时候,脸色阴沉,回来的时候,脸色焦急,一进门就急急说道:“施得,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施得明知故问,一脸平静。
“刚听到消息,省纪委方面也收到了举报信,举报邰小鱼和付伟强乱搞男女关系,你说这叫什么事儿?邰小鱼和付伟强才是什么级别,省纪委哪里有闲工夫管一个节目主持人和一个市长公子的生活作风问题?更何况,一个未婚一个未嫁,顶多就是正常的谈恋爱而已,算得上什么生活作风问题?简直就是瞎胡闹。”安坚强愁容满面,眉宇之间十分焦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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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顺水推舟
施得笑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说得也是,既然该不着省纪委管,谁爱举报谁就举报去,安台长就当看笑话行了。”
“可不行。”安坚强一脸焦急,“我收到的内线消息说,举报信的内容有点敏感,涉及到了付市长,引发了不小的议论。说是付市长……”
话说一半,安坚强急忙闭了嘴,话多了,一激动差点把不该说的说出去。
夏花和月清影对视一眼,悄然一笑,施得真行,一纸举报信又捅到了省纪委,不但拉了付伟强下水,还牵连到了付锐,同时,又让安坚强头上悬了一把剑,谁也不知道被省台按下去的邰小鱼事件,会不会突然发酵再连累到他的身上。
再看到安坚强刚才的得意和现在的小心的巨大反差,确实是小人不可得志的嘴脸,夏花忽然没来由地无比地鄙视安坚强。要不是为了工程,她才懒得和安坚强这样的货色打交道。不过也好,让施得好好治治安坚强好色、贪婪的毛病。
饭后,安坚强和施得告别的时候,欲言又止,施得就主动替他说出了他想说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安台长,省纪委的举报信,和我没关系,说不定是付锐的政治对手趁机打击他的威望。家属院的项目,等工程预算出来后,我会亲自和陈经理核算一下,碰个头。”
陈明浩接手了施工,安坚强有好处可得,也是他今天介绍陈明浩和施得认识的主要意图,但现在,他达成了心愿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道:“我现在就是担心万一省纪委非要追查下去,最后又牵涉到我的身上就麻烦了。省里不比台里,台里都是自己人,好说话,省纪委要是查人,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施得当然明白安坚强又想求助于他,他现在不能给安坚强明确答复了,就含糊其辞地说道:“也未必会影响到安台长的运气……不过安台长最近最好低调、安定,树立一个踏实工作、顾家的好男人形象。相信省纪委也查不到你的头上,相信省纪委的风声,也只是一场虚惊,要的是敲山震虎,当然,老虎别人,不是安台长。”
安坚强老实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小施呀,你年纪轻轻,看事情总能看得这么透彻,我佩服你。我家那位更是对你佩服得不得了,就这么说了,以后我家就是你在石门的家,只要你人在石门,就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这近乎套得水平非同一般,施得连连应下,送走了安坚强,又和陈明浩握手告别,人都走了之后,夏花才开口说话:“哎呀呀的,真是累死我了。刚才的一顿饭吃得我是心惊肉跳、生不如死以前我总觉得我的智慧超群,不比男人差,刚才和你们一对比,我才发现论阴险和心机,还是比你们差了太远,唉,天生就是阳光灿烂的命,当不了坏人了,可悲。”
夏花可是憋坏了,半天没说话,一说话就是长篇大论,眼见她还要说个没完,施得打断了她的牢骚:“夏花,我一会儿和清影回单城,你先和陈明浩接触一下,他的为人没问题,主要看他的施工队伍的技术力量是不走过关,再看看他以前都承包过什么工程。家属院项目是滨盛的第一个项目,必须打一个漂亮的胜仗。”
“遵命,施总。”夏花呵呵一笑,“可是陈明浩是个男人,我一个人和他接触,孤男寡女,会不会不太好?”
“别调皮了,你从小到大如果还没有学会应付男人的技巧,你就不是舌绽莲花的夏花了。”施得一摆手,“不出意外,几天后我和清影就会再来石门,你也督促一下,让办事处的装修加快进展,要不一来石门就住宾馆,花钱不说,总是不方便。”
“行了,我知道了,下次再来要是办事处还没装好,我先找一个住处,你不用操心了。”夏花挥挥手,从施得手中抢过车钥匙,“车归我开了,这几天我想办法弄一个省委牌照,你反正有清影姐的车可以坐,回见。”
不等施得不答应,夏花风一样跑了,施得只好无奈地摇头,好在车是滨盛的车,他是总经理可以开,夏花是副总经理,也可以开。
施得和夏花说话的工夫,月清影在一旁打电话,她收起电话,说道:“爸爸一会儿过来接我们……可是我也开了车,怎么办?”
“让司机开你的车,我来当月伯伯的司机。”施得笑了笑,此时阳光正好,秋意正浓,他被阳光晒得有点心思恍惚,忽然就伸出胳膊抱了月清影一下。
月清影受到惊吓一样跳开:“你要死了,这么多人,你不怕丢人呀?”
施得被月清影的反应激烈逗得哈哈一笑:“又不是偷情,怕什么人多?我在想,有时男女关系也挺有意思,没有结婚的男女再怎么谈乱爱,也没关系,结婚之后,再有婚外恋,就是生活作风问题了。尤其是政府官员不能有生活作风问题,一旦被人抓住,就是污点。但古人除了正妻之外,都有小妾,而且还要呼朋唤友结伴去会歌妓,还自诩为真文士自风流,纵然这样,古人也很少出现什么生活作风问题,想想社会发展到今天,男人反而被限制得死死的,是社会的进步还是倒退?”
月清影不认识一样看了施得半天,忽然脸色一寒冷冷说道:“施得,你别想给我灌输什么男人就应该左拥右抱的思想,我对你就一个要求,你要爱就爱我一个要么就别爱。如果你和夏花在一起了,我祝福你。但你别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会美梦成真!”
施得迷糊了:“昨天晚上怎么了?”
“昨天晚上我和夏花睡一床,你睡一床,你肯定在想,要是三人睡一个大床就更好了,是不是?”月清影直视施得的双眼,就想看看施得有没有心虚。
施得一点儿也不心虚,因为他确实没想要三人大被同眠,所以他淡定地一笑:“没想。”
“想没想反正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如果想娶我,我会答应嫁你,但你必须一夫一妻。如果你娶了别人,爱怎么花心就怎么花心,就和我无关了。”月清影一脸决绝,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施得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望向了明净的天空。秋高气爽的季节总是让人心情辽远,并且容易想得长远,刚才月清影的话,他表面上无所谓,其实在心中还是起了波澜。
在单城最落魄的时候,他最先结识的是何爷,然后是碧悠和月清影,如果说何爷是他的人生导师,碧悠是他的亲人,那么月清影就是他在事业上的助跑,甚至不夸张地说,没有月清影一系列的商业运作,也没有他在事业上初获成功的今天。
只是话又说回来,他对月清影是有感情,却还没有达到非她不娶的程度。他也很感谢月清影,但感谢不等于感情,再者大家心里都清楚,在月清影找他合作,让他当商业伙伴的时候,出发点也不是基于感情,而是利益。
人都是感情动物,接触久了,日久生情也是世间常事,他和月清影之间的感情,朦胧而纯真,不是初恋胜似初恋,他是有一场刻骨铭心的初恋,可惜夭折了。月清影也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虽是单恋,但也总算爱过一回。两个人在一起,究竟有多少走出于同病相怜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施得不会去无聊地猜测月清影对他的感情,他相信月清影一旦动情,必定痴心不改,不会回头,也正是因此,他虽然对月清影也有喜欢,却不敢过多地投入,生怕万一惹得月清影为他空候一生就是误人误己了。以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和月清影保持距离好了,她不比夏花,有时和夏花闹闹,夏花不会当真,月清影却会认真。而且月清影认真起来,还很吓人。
等有一天如果他真觉得非月清影不娶的时候,他再和她认真好了。
月清影也察觉到了施得的异样,或许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就想缓和一下:“刚才我的话可能有点生硬,你别往心里去,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对感情认真负责的人,也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我理解。”施得点了点头,“完美主义者往往是悲观主义者,因为追求到最后才会蓦然发现,世间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包括人和事。”
“或许吧,但我想试一试。”月清影难得地笑了,“其实在我眼里,如果你不花心,你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不花心就完美了?他的缺点其实还有很多,见月清影对完美的定义如此简单,他笑了:“我花心么?好像你是第一个说我花心的人。我是未婚青年,在没有选定自己的终身伴侣之前,我希望慎重再慎重一些。所以,多一些时间来选择,也是对自己对别人认真的表现。你说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运势衰减
“我明白。”月清影低下头,不说话了,在心里又默默地说了一句,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选择,我却没有了。等你30岁时,我就34岁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黄金时期已经过去了,到时你还会娶我?肯定不会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何其不幸……
月清影的女人的缠绵心思,施得当然猜不到了,他看到月国梁的专车徐徐驶来,立刻急步向前,自从得知月国梁运势衰减之后,他期待和月国梁见面的心情太迫切了。
只不过施得没有想到的是,他匆忙而去的身影却让月清影心中一片悲凉,月清影蓦然感觉,施得更在意的其实是爸爸的官位,而不是她的感受。
当然,如果让施得知道了月清影的心思,他会无奈地苦笑,比起月国梁运势继续衰减下去带来的一系列的不利影响,他和月清影之间的感情不能说不重要,至少可以先放上一放,轻重缓急要分得清楚。
月国梁没有下车,只是打开车窗和施得说了几句话,然后摆了摆手,司机和秘书就下了车,坐到了月清影的车上,随后施得坐在了司机位,月清影坐在了副驾驶上。
汽车一路向东驶往高速,坐在后座的月国梁闭目养神,神情疲惫。再仔细观察的话,似乎他的面容笼罩在一层黑气之中一样,气运低到了极点,运势衰减的速度也在加快。
施得吃惊不小心想此次石门之行,估计月国梁听到的全不是好消息,他本想问几句什么,见月国梁实在是不想开口,就只好先压下了心思,默默地开车。
月清影此时也注意到了月国梁的异常,也明白了施得几次三番要和月国梁见面的用意所在,不由心中暗暗自责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不但不够关心爸爸,还埋怨施得只关心爸爸的官位,太小心眼了。她越想越后悔,就扭头看了施得一眼,见施得专注开车的神情十分坚毅,心中又是一动。
车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南下,速度不快,一直压在120的时速以内。施得和月清影只用眼神交流,一直没有说话,不多时,传来了轻微的酣声,月国梁竟然睡着了。施得心中一紧,情况比他想像中还要糟糕一些。
“施得……”月清影迟疑了一下,“爸爸会不会出什么事?”
“暂时不会,顶多就是工作上的不顺利。”施得安慰月清影,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如果真要涉及到了高层,他连夏游的格局都看不透,怎么帮月国梁?
真的很有必要突破现在的境界了,可惜,何爷又不在身边,而且何爷也说了,他在相师的境界有可能一陷十几年无法突破,除非找到他的亲生父母。
此时,施得才真正清楚了为什么他的亲生父母的下落如此重要,为什么何爷一再亲自出动去寻找他的亲生父母,原来真正的问题的症结在于此。说来他还是不如何爷想得深远,但问题是,万一他的亲生父母寻找不到怎么办?
如果他一直困在相师的境界之中,那么他无法再凭借自身的优势来从容和厅级以上的高官打交道了。因为他看不透他们的格局,就无从判断对方有没有前景,那么他就相当于被困在厅级以下的层次之中。
失去了可以看透他人格局的能力,他的游刃有余的本领就要大打折扣了,虽说相面之术仍在,但只看到一个人先天面相不看后天格局,尤其是到了厅级以上的高官,很容易失之偏颇。
施得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迫切地盼望着何爷的回归,更希望能有亲生父母下落的好消息。
车到牛城服务区,月国梁醒了,轻轻咳嗽一声:“到服务区停一下,透透气。”
此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午后的秋日阳光已经没有了威力,倾泄在秋日原野的大地上,呈现勃勃生机,令人心情舒畅。但月国梁显然没有因秋日美景而舒畅半分,下了车,依然愁眉不展。
月国梁一人到一边独自抽烟,施得想跟过去,秘书吴博栋说道:“施哥,让领龘导一个人静一会儿,他心情不好。领龘导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安静。”
施得就和吴博栋聊了几句,虽然施得和月国梁关系不错,和月清影关系更好,但吴博栋还是恪守了一个秘书的本分,没有透露月国梁为何不开心,只是含蓄地说到在省里的会议开得很不顺利。
除了省里的会议不顺之外,月国梁在来省里开会之前,在下面区县的工作视察,也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如果说在下面受到了阳奉阴违以及在省里受到了冷遇和冷板凳,倒不至于让月国梁如此闷闷不乐,为官之人,早就见惯了浑浊事,一点小打击就能让月国梁垂头丧气,不是一个久在官场浮沉几十年的老官场的正常姿态。
重新上路之后,月国梁恢复了少许精神,不再无精打采地睡觉,而是打开了话匣子。
“施得呀,我听清影说,你最近一直急着见我,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月国梁用力靠在后座,眼神之中依然没有什么光彩,只不过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
“应该是有一些什么变故,导致了月伯伯运势下降,而且下降的速度惊人,我想可能是被人暗算了。”车上只有他和月清影、月国梁三人,施得见现在事情紧急,就没再隐瞒,说出了实情,“月伯伯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唉,不顺心的事情太多了,你应该问,最近有什么顺心的事情,我还可以直接告诉你没有。”月国梁叹息一声,忽然惊问了一句,“谁会暗算我?”
“不是有意瞒着您,是您没必要知道。不管是谁,您只需要知道他是一个比我高超的人物就行了,不过他再高超,也需要借助事件来表现出来,就是说,他需要用一件又一件不顺利的事情来堵您的路……”施得并没有完全说实话,是怕吓着月国梁,如果是他出手,确实是需要用具体事件来破坏别人的运势,但到了运师境界,就不必非要借助外力,直接就可以暗中走方位行五运来改变月国梁的运势。
上次何爷就直接改变了李三江的运势,不过何爷是替李三江逆天改命,而如果毕问天出手的话,肯定也是替月国梁逆天改命,所不同的是,何爷是提升李三江的命运,毕问天则是减弱月国梁的运气。
施得没敢直接告诉月国梁真正的高人可以害人于无形之中,是怕月国梁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不但于事无补,还有可能反向推动月国梁更快速地消耗运势。再者,其实施得也清楚一点,毕问天对月国梁出手,不会直接采取走方位行五运的手法。
走方位行五运的手法虽然见效快,但反作用力也大,一不小心会损耗自身的功力,月国梁不是毕问天的主要对手,而且以月国梁的级别,不值得毕问天亲自动手,毕竟毕问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保留自身功力,以便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
另外,毕问天劫难将至,也不敢轻举妄动。背后对人出手,稍有不慎,会提前引发劫难,他才不会做出任何危及自身安危的事情,综合分析之下,只可能是毕问天经过精心推算,暗中调动天地平衡之力,巧妙引导和月国梁不和的各人的运势,然后借机将月国梁封杀。
“下去视察工作,视察矿区的时候,突然就塌方了,还死了几个人,真是晦气。”月国梁摇头说道,“你也知道,人在官场,很忌讳一些事情的,视察工作的时候又塌方又死人,我一走,背后就有人议论,说我是扫把星。我也没往心里去,随便别人背后飞短流长吧。谁知到下一个地方视察工作,又遇到了上垩访,还砸我的车,就让人实在是窝火了。”
月国梁一共视察了三个区县,一个区出了塌方事故,死了三个人,一个县遭遇上垩访,砸了车还伤了他几个随行工作人员,到最后一个县本想走马观花提前结束视察,没想到书龘记和县长在向他汇报工作时,大倒苦水,完全不按照他的思路开会,汇报时还隐含对他上龘任之后调整的政策的指责和不满,就让他当场大怒,拍了桌子。
但拍了桌子也无用,书龘记和县长陪着笑脸,还是继续大倒苦水,说是工作怎么不好开展,除非怎么怎么才行,意思只是月国梁推翻他先前的决策,工作就会一切顺利,如果不推翻,对不起月市长,工作进行不下去。
月国梁最后无功而返,三个区县的工作视察,成为笑话,回到市委,让他的威望一落千丈,市委之中风传他虽然坐到了常务副市长的宝座,却能力不够,德不配位,很快就要坐冷板凳了。而且还有传闻说,月国梁虽然现在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但有人在查他的经济问题,也许不久之后,他就会从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被省纪委直接带走。
第一百三十章个中意味
仅仅是市委的流言蜚语也就算了,月国梁也知道他从副市长一步到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跨度不小,惹了许多人眼红,不一定有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偏偏要做出样子给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看看,他就是要证明自己,他有能力坐稳常务副市长的宝座。但省里的经济会议,让他再次遭受了当头一棒。本来省里的经济会议要求由各地市的市长参加,付锐以有事脱不开身为由,让月国梁代劳。常务副市长代替市长开会是常事,不足为奇,月国梁也就没有多想。不料到了省里一开会才知道,原来单城今年的经济形势吃紧,许多促进经济发展的政策没有落到实处,省里对单城的工作很是不满,月国梁哪里是替付锐开会来了,根本就是替他受过来了。
替市长受过也没什么,如果事先沟通好了月国梁也可以理解,但付锐压根就没提,摆明是要摆他一道,就让月国梁十分恼火。他明面上很配合付锐的工作,在付锐和黄子轩的对峙中,基本上表现出不偏不倚的态度,他对付锐够意思,付锐却暗算他,实在是太不地道。
更不地道是,省领导会后专门找月国梁谈话,就单城最近的发展势头不太明朗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不但批评了单城市政府班子人心不齐,还重点批评了月国梁作风散漫,在担任常务副市长之后,没有切实负起主持市政府日常工作的重担,许多工作做得不到位不说,还有自由主义的作风。最后,省领导还含蓄地暗示,希望月国梁洁身自好,不要纵容子女利用职权之便,开办公司,以权谋私……
月国梁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他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付伟强的伟宏房地产公司在单城大包大揽,几乎每一个重大项目他都要雁过拔毛,而且凡是他看中的项目,要么市里压下不批,要么通过各种渠道最后还是流到他的手中,他不发话,谁也别想开工。要说单城谁是最大的以权谋私的领导,非付锐莫属。月国梁直到此刻才完全明白过来,从他到下面视察工作,到来省里开会,被人摆布得团团转,别人早就布好了一个大局,就等他跳进去,不但要弄得他双腿都是泥,还要从头到脚泼下一盆脏水,将他浇成落汤鸡。
最让月国梁心情低落的是,他特意在石门拜会了他的老领导。老领导语重心长地告诫他,最近有一股妖风在刮,省里有人在打他的小报告,要他最近低调一些,最好少说话,也少插手各项事务,等风头过后再说。
月国梁心中不服,他当上了常务副市长,还要低调做事埋头做人,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常务副市长的权威体现不出来,又会被人嘲笑为无能,他以后怎么在市府立足?月国梁越想越明白了什么,是有人想削弱他的影响力,不想让他在政府班子说了算。
带着无比郁闷的心情打道回府,月国梁的情绪低落到了最低谷,他现在确实有些迷茫了,到底回去之后要怎样开展工作?是将大权拱手让人,从此甘愿被人摆布,还是奋力一跃,和付锐等人抗争到底?但他拿什么去抗争,就连老领导也让他低调了……
月国梁的话就如一声声暮鼓一样的沉闷,重重地敲击在月清影的心上,直让她感觉到如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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