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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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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一人之力对抗木锦年,施得自信满满,胜算在手,但木锦年的背后站着一个他现在无法超越的高山——毕问天,难度系数就大了无数倍。况且,何爷又不在身边。不过施得还是有信心和对方放手一搏,相信毕问天境界再高,只要他不正面对他下手,只通过中间的桥梁间接交手的话,施得有理由相信,他还是有一战之力。

通过中间的桥梁,固然谁的境界越高,谁的胜算就越大,但最终的胜负变数极大,境界不是决定胜负的主要因素,还要看中间桥梁的各人的运势高低和手腕。

回到方外居,施得见方外居从里到外没有一丝杂乱,就连院中的秋草也长得整整齐齐,不由施得不赞叹碧悠的勤快,真是一个既持家贤惠的行家里手。

秋来了,方外居也秋意深深,尤其是久不住人,更显落寞。几株果树果实累累,熟透的果实掉落在了地上。微风一吹,几片落叶悠悠落下,更显秋天的宁静和辽远。

转眼间,何爷离开单城已经一周多了,施得忽然无比怀念何爷在身边的时光。有何爷在,他至少不用担心毕问天会对他正面出手,毕竟他现在还很弱小和毕问天的参天垩大树相比,他就是一棵弱不禁风的树苗。

何爷也许有意放手让他自己独挡一面,但如果只是面对木锦年他还有八成把握,只是让他早早地就面对毕问天,是不是何爷对他太高看了?或是何爷别有深远谋算?

施得一人在方外居静垩坐了半晌,心思散乱或是心绪复杂时,他喜欢用静垩坐来思索下一步。

眼见到了中午时分,施得拿起电话,打给了黄梓衡:“衡子,你出院了?召集一下兄弟们,庆祝一下。”

“得哥,听到你的声音,我顿时热泪盈眶。”黄梓衡哈哈一笑,“得令,马上安排。”

“行了,少贫了,赶紧的,我马上过去。”热泪盈眶是黄梓衡的口头禅,是他表达喜悦时常用的夸张口气。

半个小时后,施得赶到了老菜馆——既然是几个兄弟吃饭,就不讲究捧场,只看喜好。老菜馆的特色是原生态老土菜,味道朴实,都是农家菜的口味。他推门进去时,黄梓衡、萧幕辰、赵非凡三人已经到了,正在抢着菜单点菜。

“要一个地皮菜炒笨鸡蛋,再要一个酱大骨。”黄梓衡点了两样最爱吃的菜。

“我要一个醋溜土豆丝,醋放多点儿,土豆丝切细点,放白醋,别放辣椒。”萧幕辰大声说道,“再来一盘水煮花生米。”

“瞧你那点儿出息,每次吃饭都要点土豆丝和花生米,上次去一个四星级酒店,他上来就大声要土豆丝和花生米,结果服务员就笑话他,四星级酒店会有土豆丝?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赵非凡嘲笑萧幕辰,“我要一盘兔肉,一份四叶菜汤,一盘青椒小炒。”

几人乱哄哄地点菜,一抬头才发现施得在门口笑得开心,都起哄说道:“得哥点菜,得哥点菜。”

第一百零六章事情更复杂了

施得也不看菜单:“我的口味你们还不清楚?你们点的就是我最爱吃的,我再加一盘五香花生米一盘炒花生米。”

不知不觉间,施得也深受何爷的影响,对花生米有了超乎寻常的热爱。

施得话一说完,几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黄梓衡才开口说道:“高,得哥实在是高,吃花生米要讲政治。一国两治,一米两吃,看,一个花生米都能吃出这么高的境界,像我这样还处于啃大骨头水平的低级阶段,和得哥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得哥,我也要吃花生米。”

施得哈哈一笑,又笑骂说道:“一边去,别胡闹。住了几天院你还不老实?听说你和黄素琴有戏了?”

“不知道,好像有那么一点戏,又好像没有。女人心海底深,我可没空猜她是什么心思,等她明白无误地告诉我说,黄梓衡,你得娶我,我就热泪盈眶地答应娶她。”黄梓衡在男女问题上不是不开窍,而是懒得琢磨,喜欢直来直去。

施得哈哈一笑,拿筷子敲了敲黄梓衡的头:“别那么没担当,一个男人,要拿出必要的勇气,男追女是正理,别让女人追男人。男追女隔座山,但男人不怕困难,勇于攀登。女追男,隔层纸,但女人往往没有勇气捅过这层纸,怕伤了手指头。”

几人听了纷纷点头:“得哥英明!得哥高见!得哥高深!”

施得见几人胡闹的样子,心情大好:“来,喝酒。”

几杯酒之后,施得举起酒杯:“衡子,我敬你一杯。”

黄梓衡捂着酒杯:“得哥敬我,我不敢不喝,不过得有个由头。”

“上次车祸,多亏了你,你救了我一命,我该敬你!”施得以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的口气说道,而且还站了起来。

黄梓衡站了起来,萧幕辰和赵非凡也站了起来,气氛,一时凝重。

“得哥……”黄梓衡收起了一脸的玩笑,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是发小,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哥儿们。从小我们几个就围在你边,叫你得哥,听你指挥,每天都和你疯玩,你说向东,我们几个决不往西。在我们几个的心目中,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哥,谁动你一根指头,我们就是拼了命也要还回来!你当我是兄弟,就别说什么我救你一命的话,我救你,是本分,我不救你,我不是兄弟,不配是人!再说当时要不是你先冲上去,我早就没命了,不是我救了你,是你救了我!”

黄梓衡这一次真的热泪盈眶了,眼泪哗哗地流,一口喝干杯中酒:“得哥,从现在起,刀山火海,你说冲过去,我皱一下眉头,我就是混蛋!”

“得哥!”萧幕辰和赵非凡也是眼含热泪,“我们也一样!”

施得也禁不住热泪长流:“好兄弟,来,干杯!”

四兄弟一起干杯,四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施得相信,凭借兄弟之间生死相许的情义,他就能在应对毕问天的步步紧逼时,有了足够的底气。

两天后,萧幕辰找到了新的门面,门面的位置施得还算满意,点头同意了搬迁。萧幕辰就开始了搬迁大动员,说来也怪,精诚玉器行即将搬迁的消息传出之后,玉器行的销量不降反增,许多人抱着捡便宜的想法前来挑玉,提高了不少售价的高端玉器反而比中低端更畅销,就让萧幕辰更加佩服施得的眼光,只几天时间,精诚玉器行的销量就有两百万之多。

而且仅存的两块极品翡翠也被买走一只,售价再创新高,达到了70万的天价,直让萧幕辰惊呼,施得的财运真是旺得让人不敢相信!

精诚玉器行生意之好,让同行眼红,就连花流年也是气得不行,终于坐不住了,急冲冲地找到了木锦年,对木锦年发泄了一通不满:“锦年,我看你转让玉器行给施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不,应该说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说什么能困住施得的境界,能让他迷失方向,你看看现实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毕爷的话也太没准了,现在施得里里外外赚了不少于三百万,他赚的都是你的钱呀。等于是你掏出口袋里的钱,笑容可掬地送给了施得,而且施得还坦然受之,心安理得,一点儿也不念你的好,你亏大发了!要是钱都让你赚了,我心里还舒坦一些,现在让他赚了,害得我的生意也损失不少,我气大了。”

木锦年牙疼一样地说道:“你少说几句,你目光短浅,哪里比得上毕爷的目光远大?现在施得一时得了便宜,实际上是埋下了更大的隐患,有他哭不出来的一天。”

“行了,别硬撑了,我看你这几天都上火了,是不是又牙疼了?”花流年还真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还要替木锦年看牙,“来,让我看看。”

木锦年最近何止上火,都发炎了。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内心的焦虑早就如熊熊烈火将他淹没了,也是,任谁见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钱哗哗流进了别人的口袋,谁都会心急如焚。他不敢在花流年面前开口质疑毕问天,也是他对毕问天深信不疑,更相信施得目前的好运只是一时的假象。

但他说服不了自己的是,不是毕问天说过,施得没有偏财之相,怎么最近接连发了不少偏财,到底是哪里又出了差错?

他不耐烦地推了花流年一把:“别看了,我没事,施得就是一时的狗屎运,很快就会行霉运了。”

一推之下,木锦年的手正中花流年的胸,花流年反倒笑了,打了木锦年的手一下:“乱摸什么?讨厌!我看未必施得就会走背字,你是太盲目相信毕问天了,毕问天是很高明,但有一句话你忘了?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精诚玉器行在单城红火得很,锦年玉器行早就被人忘到了脑后,关键现在圈内人一说起哪里的玉器高档,都说是精诚玉器行。高档个屁,施得接手之后,就没有进过一次货,全是你的存货,你的存货都是什么货品,我不清楚!你说也奇了怪了,怎么施得一接手,生意就这么好?”

木锦年不想再听到任何和玉器行有关的消息了,他摆手说道:“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后悔,后悔没用,只会自寻烦恼,我的旅游公司现在业务已经有了进展,前景很好,第一笔生意就赚了不少,就说明毕爷的眼光没有问题。施得不是一般人,他身后还有一个何子天,所以不能要求一出手就能让他一败涂地,要从长计议。”

木锦年的旅游公司除了表面上从事正规的旅游业务之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暗中进行的出国中介,当然,如果只是从事正常的出国中介也不必暗中进行,但正常的出国中介收入有限,业务又少,木锦年才不会去做费力不讨好的笨事,他从事的出国中介主要是为高官和国企领垩导服务的。

说白了,木锦年的旅游公司就是为贪官向国外转移资产、帮助贪官的老婆孩子或国企高管的情人出国享受资本主义的阳光和雨露的地下中介,手续介于合法和不合法之间,收费高昂,办成一例最少也要收取100万的佣金。价格虽高,不过对于贪官和国企高层来说,羊毛出在百姓身上,钱再多,也不用自己掏一分钱。所以,只要被高官或是国企领垩导认可,就不愁生意。

以旅游公司为幌子从事地下中介的思路,是毕问天提供给木锦年的,而且毕问天还为木锦年规划了更长远的前景。旅游公司的业务拓展之后,下一步,是创办一家专门提供出国留学、移民政策的公司,更大范围地为所有想要出国的富二代、官二代服务。毕问天告诉木锦年,在未来,出国留学、移民以及贪官和国企高管出逃,将会成为潮流,如果抓住契机,可以大发一笔横财。

木锦年的旅游公司成立不久就赚到了200万,应该说确实比玉器行的前景远大多了,他对此也非常满意,踌躇满志地等待自己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的一天。如果没有精诚玉器行的事情的话,他现在事事顺利,凯歌高唱。

偏偏施得为他添堵了。

“还从长计议呢?你看施得现在又是古玩行,又是玉器行,还有一家滨盛房地产公司,才几个月前,他只是一个寄居在碧悠一碗香的三无人员,现在翻身了,不但比我的身家还高,连你也被他抛到了后面,他凭什么?就凭他有狗屎运?就凭他身后有一个何子天?不是我背后说人坏话,锦年,你得好好想想毕问天到底有没有真为了你的事情出了全力?毕问天不是自称身家几十亿,他从手指头缝里漏出的米粒,随便给你一粒,你还用这么辛苦?”花流年的牢骚满腹,她对毕问天的不满积蓄到了极点,“相比之下,何子天对施得可是出了全力。”

第一百零七章即将远行

毕问天并不喜欢花流年,勉强收了花流年,也是为了平衡木锦年的命数之中的缺失。收了花流年后,毕问天不但没有传授花流年什么本事,也没有帮花流年指点命运,颇有让花流年自生自灭之意,就让花流年对毕问天的不满越积越多o“花流年,我郑重警告你,不许在背后说毕爷的坏话!”木锦年急了,要和花流年翻脸:“毕爷怎么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他是我们的恩师,我们除了敬重他之外,对他必须无条件服从。是,毕爷的身家到底有多么深不可测并不重要,那是他的钱,我们没有理由向他伸手要一分。他收我们为徒弟,也不是图我们钱,更不图我们的势力,我们有什么值得毕爷看上的?毕爷是真心为了我们好,你不信是你的事情,我信,所以请你以后自重!”

花流年被木锦年的气势震住了,张大嘴巴愣了半晌才嘟囔说道:“凶什么凶?你信就信吧,有你后悔的时候,等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时候,你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木锦年以前并不喜欢花流年,但现在他和花流年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必要的关系还得维持,也许也是觉得刚才的话有过于咄咄逼人了,就又缓和了语气:“毕爷才走,我们就在背后说他坏话,有失伦理,毕竟他是我们的长辈。流年,你不如也加盟我的旅游公司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要开几家玉器行的分店,压死施得,才不加盟你的公司。”花流年气呼呼的样子,既有三分妩媚,又有七分好玩。

“单城的玉器市场不大,你开分店多了,小心拖死了自己。听我的劝,做生意不是赌气,要认清形势。别和付伟强一样,非要赌气拿下省电视台的项目,结果铩羽而归,现在倒好,听说施得和黄子轩同乘一辆车从石门回来,而且黄子轩还在市委当着许多领垩导的人,隆重推出了施得。黄子轩要和月国梁联手了,单城市委的风向,又要变了……”想到了单城的局势,木锦年不免忧心忡忡,颇为头疼。

花流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毕爷又去了哪里?”

“京垩城。”木锦年又恢复了几分自信,说道,“应该是和高层的人事垩变动有关,毕爷手眼通天,在高层也有人脉。另外,我觉得他还想在京垩城正面狙击何子天,不想何子天轻易找到施得的父母。”

“毕爷应该在施得崛起之前,利用手中的人脉将施得压死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否则,以施得现在的上升的速度,天,不用多久他的触角就伸到省里了。”花流年现在开始担心施得的上升趋势太快了。

“已经伸到省里了。”木锦年冷冷一笑,“夏花的爸爸是省委副秘书长兼省委办公厅主垩任,据说是下届省委秘书长的热门人选。省委秘书长,可是省委常垩委,堂堂正正的副部级省领垩导。”

花流年“啊”了一声:“那怎么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施得骑在我们头上?”

“哼哼,别急,毕爷临走之前已经出手了,现在付锐运势高涨,月国梁运势大降,就算黄子轩现在和月国梁联手,也晚了一步。而且付伟强在石门碰了壁,恼羞成怒,想要给施得一个厉害瞧瞧,施得最近运气太旺了也该走走背字了……”

“太好了,我也想看施得怎么栽一个大跟头!”花流年开心地笑了,尽管说来,她一开始对施得有几分好感,但在庞大的利益面前,好感不过是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小苗,一场风一阵雨,就夭折了。

施得并不知道自己被木锦年和花流年编排得一无是处,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只会付之一笑,别说以木锦年的本事没办法让他运势走低,就算毕问天亲自出手背后暗算他,他也不一定就会中招,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有许多人的运势和他相连,毕问天想要摸透他的底细,也没那么容易。

晚上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月清影,问到月国梁是否有空,月清影很奇怪地问道:“你以前对爸爸的事情没这么热心,这是怎么了?”

施得不好隐瞒:“我怕月伯伯最近运势走低,会影响到大局,想和他好好谈谈。”

“他最近恐怕都没有时间,晚上在开会,明天一早要下去视察工作,大概要两三天,然后直接去省里开会,一周之内他都抽不出空。”月清影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让我转告他也行。”

“一周……算了,我还是当面见到他,看清了再说吧,现在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正好等我从下江回来再说,一周时间,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变故。”施得想了一想,有了决定。

“好吧。”月清影又问,“有没有夏花的消息?省电视台的项目怎么又没有消息了?”

“没有,消息出来没这么快,总要有一个运作的过程,我就是奇怪夏花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打?回头我打个电话问问……”

“好吧。”月清影迟疑片刻,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车……你还喜欢吗?”

“不喜欢!”施得佯装生气,“太贵重了,我觉得我开这么好的车,有点不符合我现在的身份。”

“我觉得符合就符合,我不管别人。”月清影哼了一声,“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好了。”

施得笑了,一辆大几十万的车说扔就扔,女人生气时失去理智真可怕,月清影还没有富裕到损失百十万眼睛不眨的地步。

第二天,施得和李三江见了一面,现在旧城改造项目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之中,只是地皮的归属还没有正式提上日程,不过从市委传来消息说,黄书记对滏阳区的旧城改造项目十分关注,亲自点名要求区委书记和区长分别向他汇报进展,等于是黄子轩开始收权了。

李三江兴垩奋地说道:“施老弟,我现在越来越佩服你了,我觉得,以后我能不能再进一步,就看你了。”

施得笑笑没有说话,李三江的运势目前还在上升阶段,但势头已经比以前弱了不少,他究竟能坐到多高的位置,不好下一个判断。不过他心里有数,李三江能有今天,得益于何爷为他逆天改命,而逆天改命终有一日会引来强烈的反弹。所以在李三江的人生前方,哪怕还有花团锦簇的前程,也会有一个未知的甚至是深不可测的隐患在等着他。

晚上回到方外居,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明天就要从石门直飞下江了,终于到了送黄素素到下江上大学的时候,施得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紧张。

紧张的不是要面对债主,他已经准备好了还债所需的全部资金,外加利息,到时一并还清,从此无债一身轻。

金钱上的债务好还,感情的债,要怎样算清?他送此黄素素到下江上大学,一走出于对此黄素素的爱惜,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二是对彼黄素素的怀念,他要见她一面,几年的感情不能说没就没了,要做一个了断。

以后为了区分,施得决定将单城的黄素素称之为小黄素素,而将下江的黄素素称之为大黄素素。

施得收拾完毕,拨通了夏花的电话。

铃声响了五六下,在施得以为没人接听的时候,夏花的声音才懒洋洋地传来:“喂,施得,你明天过来就走了,我替你们买好机票了。”

施得一下听出了不对:“你说话像是鼻子在唱歌,感冒了?”

“嗯,重感冒。”夏花有气无力地答道,“抱歉呀施得,我可能没有力气十八里相送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她真是一今天生的乐天派,施得笑道:“好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一到石门,你的病就好了。”夏花病了,他也不好意思再问工程的进展,不过让他感动的是,夏花病成这样了,又几天没有电话,还记得帮他买票,确实是一个好姑娘,她有时看上去不靠谱,其实是一个事事都悄然记在心里的有心人。

“我不,睡不着。”夏花借病撒娇,“施得,我唱首歌给我听好不好?爸爸妈妈不在身边,没有人哄着我睡,我都快哭了……你唱首歌给我听,你不唱我就哭给你听……”

施得心软了:“我怕我一唱歌,你更睡不着了,记得上大学时宿舍一帮人闹,都不睡觉,我恼了,说了一句,你们再不闭嘴我就唱歌了,结果立刻就鸦雀无声了……”

“咯咯,你太逗了,快唱给我听,我就喜欢听有特色的嗓音唱歌,破锣、烂鼓,哪怕是公鸭嗓也行。”夏花咯咯直笑。

施得无语了,都什么爱好这是,最后他实在拗不过她,就唱了一首张雨生的《大海》,唱到一半的时候,听不到了夏花的声音,他就以为她睡着,就轻轻地说了一声:“晚安,夏花,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施得不知道的是,电话另一端的夏花并没有睡着,她躺在床垩上,一垩手拿手机,一垩手用力在脸上抹来抹去,脸上,全是不争气的泪水。

第一百零八章送行途中有重逢

次日一早,施得开车到黄家接上了黄素素,穿了一身素净长裙的黄素素似乎比前段时间成熟了许多,亭亭玉立地站在施得面前,脸上的笑容满足而幸福。

黄素琴一边不停地交待黄素素一些注意事项,一边告诫施得,要他好好照顾黄素素,不许欺负她,更不许吃喝玩乐就是谈恋爱,结果四年大学什么也没学会,就学会享受生活了。告诉你,大学里会吃苦的学生才是好学生。只有在大学里学好知识奠定基础,大学毕业后,才能有一个好工作。”

“还有,一路上有施得照顾你,你也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不能让他乘机沾你的便宜。男人都一样,没有不偷腥的猫儿,你一感动一放松警惕,他就以为有机可乘了。记住了,万一路上需要住宿的话,不能和他住一个房间,更不能同床!”

“姐,你有没完没完?”黄素素羞红了脸,捂了耳朵,“你烦不烦?我都是成年人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施哥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真是罗嗦。”

“黄素琴,刚才我好像看到梓衡过去了,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和一个女孩一起去了公园……”施得用手往远处一指。

“什么?真的?”黄素琴不知是计,顿时柳眉倒竖,双目圆睁,扔下施得和黄素素就跑,“他一直骗我说他没有女朋友,他怎么能脚踏两只船?我,我,气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黄素琴一走,施得马上发动了汽车:“有时候对付话多的人,善意的欺骗也是对她的爱护,为了让她少说几句废话,骗她也是为她好。废话过多,不但会污染环境,还会污染心灵。”

黄素素才知道原来施得是在骗黄素琴,一吐舌头:“骗得好,她有时候就是多话症,我都怀疑她提前更年期了。”

施得呵呵一笑,汽车驶往主路,开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向北挺进。本来之前说好碧悠要随他一同前往石门,但一家一碗香的分店临时有事,碧悠脱不开身,只好让施得先行。

一开始,黄素素一直微微红着脸,不说话,不时地偷看施得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上了大学就是大姑娘了,施得感觉其实才过了十几天不见,黄素素似乎已经长大了许多一样。如果说以前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妹妹,现在的她,转眼间就是一个有心事的女孩了。

而且,她好像还长高了一些,也许是精心打扮的缘故,她描了眉画了眼,而胸前山峰也高耸了几分,迸发出了一个女孩成熟的风情。

也是,她十八岁了,已经是大人了。

路程一半时,黄素素才慢慢话多起来,和施得絮絮叨叨地说起她对自己四年大学的规划,第一,要学好知识。第二,了解并熟悉下江,并从中发现商机。第三,大学毕业后,她想继续攻读研究生。

“怎么没有谈恋爱的安排?”施得开玩笑地说道。

“大学期间,我坚决不谈恋爱。”黄素素坚定地说道,“一个人想要有一番作为,必须要在某方面做出牺牲。”

施得摇头笑了笑:“到时恐怕就不由你了,你学习优秀,人也长得漂亮,到时追你的男生会有很多,肯定会有一个让你心动。”

“肯定不会。”黄素素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坚毅,“你还不够了解我,施哥,我的童年很不幸,所以我比别人更知道生活的困难。我认识你的时候,我的成绩在班上只是中等,别说能考上复旦大学,就是考上省里一所师范大学就不错了。但听到你毕业于复旦大学后,为了成为你的校友,我发誓一定要考上复旦大学。我拼命了几个月,结果……我考上了。”

施得怔怔地看着黄素素,见她充满稚气的脸上闪动自信的光芒,还有一股傲气,才知道他对她了解得确实不够多,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这么有主见有韧性的女孩。想想也是,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又有一个爱唠叨的姐姐,黄素素想不早熟都不行。

“好,如果你真有心做出一番事业,你大学毕业后,不管你留在哪里,想做成什么事情,我都会助你一臂之力。”施得最喜欢自强不息的人,所谓自助者天助,他见黄素素有自发改变命运的内在动力,如果他不帮她一帮,也对不起她的倔强。

“谢谢施哥。”黄素素眉开眼笑了。

到了石门,正是中午时分,施得本不想打扰夏花,不料才下高速就接到了夏花的电话,夏花的声音透露出几分神秘:“你前面有一辆红色的宝马,车牌号后三位是438,看到没有?对,跟上438,别跟丢了。”

438,死三八?夏花太能搞笑了。施得差点没大笑出声。

又来一手神出鬼没,尽管已经见多了夏花的手段,施得还是佩服夏花在时间上拿捏得真准,甚至连他的车牌号也打听了出来,心思之剔透,确实是他视线之内的第一人。

跟随着宝马一直开到一处熟悉的地点——花锦园,宝马停下之后,车门打开,一个一身红衣、戴一个硕大耳环的女子下车,她长得倒也不错,不过就是妖艳了一些,不是施得喜欢的款式。

宝马女款款走到施得面前:“施先生?夏小垩姐在438房间等你。”

夏花又调皮了,车牌号是438,房间号也是438,而且还让一名红衣墨镜的宝马女来领路,他刚才还以为宝马车中之人就是夏花本人。

谢过红衣宝马女,施得和黄素素一起来到了438房间,敲门,夏花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请进。”

施得回头,身后的夏花一身红衣,也戴了一副硕大的墨镜,和刚才的红衣墨镜宝马女的穿着一模一样,他不由笑道:“你演电影还是怎么着?你这一身打扮,怎么看怎么像邦女郎。”

夏花摘下眼镜,施得顿时吓了一跳,夏花眼圈发黑眼睛红肿,显然是睡眠不足再加上痛哭之后的结果,施得不笑了,关心地问:“怎么了,失恋了?”

“失你个大头鬼恋。”夏花戴上眼镜,上前拉住黄素素手,“小妹,走,不理施得这个坏人。”

施得无语了,夏花吃了枪药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冲?他只是开了一句玩笑,怎么就成了坏人了?

三人落座,夏花点了菜,又和黄素素说了一会儿话,她对黄素素很喜欢,几句话过后,就要认黄素素当小妹。黄素素同意了,就叫夏花夏姐。

“我是被你害的,施得,你还好意思问。”夏花和黄素素聊了一会儿天,心情好了一些,就开始数落施得了,“都是为了家属院项目,我被老爸好一顿臭骂,又被老妈连审三天三夜,让我交待和你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超过友谊的关系,骂完审后之后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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