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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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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局外人的身份来点化月国梁。

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施得在单城市委的人事调整中没有利益诉求,无欲则刚,所以笑到了最后。

“你……讨厌。”碧悠揉了揉脑袋,“本来就不聪明,你再弹傻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你娶呀?……哎呀,不对,万一毕问天误会了你,认为你故意和他作对坏他好事,他要找你算账,你要怎么办才行?你肯定斗不过他,他一把年纪了,又财大气粗……”

碧悠又揉脑袋又关切的样子,十分娇憨,令人忍俊不禁,施得笑道:“女大一,不成妻,碧悠姐你想嫁我,恐怕没希望了。”

“施得,我再次警告你,我不是你姐,我比你小。”碧悠双眼圆睁。

“反正你身份证比我大,我就当你是我姐,在你没有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世之前,我就不承认你比我小。”施得一直对碧悠的身世大感兴趣,奈何碧悠从来不提,他就逼她。

碧悠不说话了,只是气呼呼地瞪着施得。

“好了,不闹了。”何爷笑着从中圆场,对于碧悠和施得之间的斗嘴,他从来不偏不向,不会当裁判,只会制止,“碧悠你不用担心施得,有我在单城,就算毕问天想怎么施得,他也不敢。不过有一点施得你以后也要多注意一些,如果不是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还是不要和毕问天起正面冲突,在你没有壮大之前,毕问天不管是实力还是财力,都远非你能所相比。”

“何爷,你为什么不也走入世之道,当一名隐形的掌门人?我想如果你也为高官和巨商指点迷津的话,你现在的影响力肯定也能直通京城。”碧悠不解地问道。

碧悠的问题,也是施得的疑问。

“人生在世各有追求,有人在红尘修身,有人修心,有人追求富贵,有人追求安稳,我如果和毕问天一样,也许会成为比他影响力还要大的隐形掌门人,但就算拥有了天下,我不快乐又有何用?我就喜欢闲云野鹤不操闲心的日子。”何子天哈哈一笑,笑声中,有三分豁达七分放下,“广知世事休开口,纵是人前只点头。假使连头也不点,也无烦恼也无愁。独坐清寮绝点尘,也无吵杂扰闲身。逢人不说人间事,便是人间无事人……”

碧悠无奈地摇了摇头:“和何爷相比,我的境界还是相差了太多……算了,还是做好我自己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何爷的境界一样,视世间繁华如云烟。”

“别说和何爷相比了,你的境界就是和我相比,也差了不少。”施得调侃碧悠,他就喜欢看碧悠着急生气的样子。

碧悠翻了施得一眼:“别想惹我生气,我不上当。”

“……”施得败了。

无意中破坏了毕问天的好事,施得却没有一丝沾沾自喜,他得承认他和毕问天的差距,不提毕问天直接或间接掌控的巨大财富,绝非是现在的他所能相比,而且毕问天究竟是多少高官的高参,又能影响到哪个层次的决策层,他甚至不敢深入想像。以他现在的境界,就已经接触到了市委书记的层次,如果毕问天刻意介入官场之中的较量以获取更多的支持和社会资源,几十年下来,他的背景肯定深不可测,或许只是露出冰山一角就足够惊人了。

施得决定听从何爷的指示,没有必要,他要努力做到和毕问天和平共处。相信毕问天也不会无聊到非要拿他开刀,毕竟有何爷在一旁坐镇,就算何爷没有庞大的资源可以调动,但何爷的境界不在毕问天之下,甚至还要比毕问天略高一筹,毕问天也不敢冒着惹何爷惊天一怒的风险。

一个运师的怒火,即使毕问天同样身为运师,也不敢掉以轻心。一个人可以拥有炙手可热的社会地位以及富可敌国的财富,但社会地位的高低和财富的多寡,并不和一个人运气和寿命直接挂钩,或者说,官位、财富和寿命不成正比。并不是说谁的官儿大,谁的钱多,谁就一定长寿,现实中不乏高官突然病死和巨富意外身亡的实例,正如何爷所说,福分是一个人在世间立足的根本。

运师最恐怖的地方不在于他铜口直断、定人生死,而在于他能夺天地之造化,削夺别人福分。福分和寿命的关系相互依存,并以福分优先,一个人如果寿命尽而福分未尽,则延寿,直到福分享尽才死。但如果福分尽而寿命未尽,就直接夺寿了!

大凡世间富贵荣华者突然暴毙,就是福分已尽而寿命未尽却被直接夺寿的明证。换言之,就是大手大脚奢侈浪费,将原本节俭可以再用几十年的福分,在几年内就挥霍一空了。

福分相当于银行存款,支取得多,自然就很快用完了。

运师削夺他人福分,也是以自身性命和福分为代价,是同归于尽的做法,通常不会有人这么做。但施得是何子天的关门弟子,也是何子天一生所学的希望所在,如果毕问天真要对施得下手,盛怒之下,何爷说不得也要拼死一搏,将毕问天福分削夺殆尽!

到时就算毕问天再富可敌国再权势滔天,也会被无情地拉入死亡的深渊。万般带不走,唯有福随身,所以何爷平常教导施得,能做善事的时候就尽量多做善事,多积福分,以免到时福尽而寿尽。

一个人一生的福分并非一成不变,做善得福,为恶削福。想要福多寿长,一放生二施舍三行善。

一周后,施得的人生出现了两件大事,一是黄素素收到了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二是他在医院的工作正式期满,在准备办理转正手续时,他却辞职了。

黄素素考取了复旦大学,是她努力付出应得的回报。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一刻,黄素素开心地流下了喜悦的泪水,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施得报喜。

“施哥哥,我考上复旦大学了,我真的考上了……呜呜。”黄素素喜极而泣。

“傻丫头,考上了是好事,哭什么。”

“我就想哭,你不在我身边,要是你在,我就爬你肩膀上哭。你答应要送我去下江,你说话还算数不?”

“算。”

“嗯,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就是哄哄我,一转身就忘了我了。施哥哥,晚上来家里吃饭,好不好?”

“今天不行,有事情,改天好了。”

施得确实有事,他办理辞职手续时,遇到了一点麻烦,医院不肯放人。不但医院想留他,护士班的十几名护士一字排开,挡在去路不想他走。

黄素琴大嗓门,恨不得整个医院都能听见:“施得,你没良心。你要去当大秘书了,就不要我们这些姐妹了,是不是?你忘恩负义!”

黄子轩有意让施得当秘书的消息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现在是满城皆知,估计也不是走漏风声,而是有人故意放风,好不容易摆脱了黄素琴等一群美女护士的阻挠,到人事科办理手续时,医院方面院长亲自出面了,就是不放施得走,还好说歹说非要为施得转为医院的正式职工,并且许以重要位置和高薪。

施得没有得意忘形,他很清楚医院方面留他的真正目的——万一黄子轩真要用他当秘书,直接从医院调人,是医院的荣耀。

不管黄子轩要用他当秘书是有意放出的风声,还是别有用心的人有意扰乱他的视线或是打乱他的人生脚步,总之他十分冷静地面对现实,向医院领导再三解释,坚持不再留在医院,婉拒了医院领导的好意。

医院领导勉强不过施得,很无奈地接受了现实,但还是再三希望施得常来医院看看,市一院就是施得永远的家……

有缘则聚,无缘则散,施得再不舍,也知道人生聚散平常事的道理,他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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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避实就虚

施得离开的时候,上至医院领导,中至医院中层,下至护士班的全部女护士,全体出动,在医院门口举行了一次隆重的欢送仪式。不明真相的医院职工和过往市民都惊讶不已,还以为施得是什么大人物,等听说只是送一名辞职的护工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真实发生的一幕。

月清影也在送行的队伍之中。

不过她并没有抛头露面,只是躲在人群之中,静静地目送施得的离去,心中在想,施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年轻人,他经历过人生重大的失败,到现在还身负百万的巨额债务,却又拥有耀眼的复旦大学的文凭,在面临医院许下的重诺时,毫不动心转身离去,洒脱得义无反顾,年纪轻轻就事事拿得起放得下,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再有怎么就传出了黄子轩要用施得当秘书的传闻,到底是传闻还是真有此事?施得身上发生的一切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总是给人峰回路转的惊喜。而且月清影也感觉到,施得对于和她合伙经营的舍得古玩行,虽然也挺认真挺负责,但他似乎对唾手可得的价值百万的股份也没有太上心……

其实也不是说施得并不在乎百万股份,既不是坦然受之的贪心,也不是受之有愧的矫情,总之,似乎是一种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仿佛一切都如云卷云舒一般,去留无意。

月清影隐隐觉得,施得从医院辞职,并不是要将主要精力用在舍得古玩行上,而是另有谋算,似乎舍得古玩行也不是施得的志向所在,那么施得图谋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的志向又在哪里?

再想到和施得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似乎对她还真的没有一点儿动心,难道她在他眼里真的没有魅力?一时间月清影心思浮沉不定,目光停留在施得的背影之上,久久没有收回。

施得辞职手续办妥之后,离开市一院,直接回到了一碗香。到了一碗香才发现,碧悠不在。

碧悠现在比以前忙多了,第二家分店开业在即,有许多事情需要她上下打点并且亲自出面摆平,好在遇到难题有李三江出面招呼,基本上无一不迎刃而解。

要是以前,李三江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他只是一个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在区里起上传下达的作用,还算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一旦出了滏阳区,说话要算数,也得拿人情来换。不过在刘宝家即将调离的风声大盛之后,月国梁有望在政府班子调整之中占据一个重要位置的传言也甚嚣尘上,由此,最近和月国梁关系走近的李三江也随之行情见涨。

李三江近来常到市府向月国梁汇报工作,自从借施得的桥梁和月国梁搭上线之后,李三江算是下了老本,隔三差五地就跑到市府以各种理由汇报工作或是汇报思想心得,不用多久,就成了月国梁的跟前红人。在之前,还有不少人笑话李三江眼瞎了,拍一个靠边站的副市长的马屁,是不是脑子短路了?就算拍得月国梁再舒服,月国梁又提拔不了李三江,李三江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谁知风水轮流转,风声一变,月国梁呼声大涨,不少人才顿时惊呼,李三江也太有远见太有先见之明了,难道他高层有人,早就知道了月国梁要上位?怎么可能!

不管外界是如何的猜测,随着月国梁呼声一高,李三江也随即水涨船高,分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现在的李三江春风得意,每天都竖起耳朵听风声,就等月国梁坐地升迁的一天。当然,从内心深处,他是彻底服了何爷和施得,下定决心以后要紧紧跟随施得的脚步,片刻不离。

施得见碧悠不在,他就一人到了楼上的雅间,准备自己动手泡茶,近来他不但将太极拳打得娴熟,茶道也学了一些。倒不是闲得无事可做,而是他发现在泡茶的同时,有助于理顺现在和将来规划的思路,也有助于平和心情,在悠然的放松中,体会宁静的妙处。

施得刚洗了杯子拿出茶叶,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的喧哗,还伴随着骂骂咧咧的脏话,他一皱眉头,起身下楼。现在碧悠不在,他就是一碗香的半个主人,他有责任有义务保护一碗香爱护碧悠。

一下楼,就看见几个膀阔腰圆的光头大汉在大堂闹事,为首者不但光头,还光了膀子,左臂上纹了一条青龙,右臂上纹了一只白虎,左青龙右白虎,气势非凡,不,是气势汹汹。

“我是青龙,叫你们老板娘赶紧出来,告诉她,一碗香的地盘从今天起,归我们接管了。她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每个月交一万元的保护费,二是关门大吉,滚出单城。”青龙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样子,好象他是一言九鼎的什么重要人物一样。

大堂经理苏珍惜是单城当地人,认得眼前的光头男是滏阳区一带有名的青龙帮的副帮主,外号过江龙,仗着一身蛮力,又和派出所、公安局关系很好,在滏阳区一带为非作歹,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在碧悠一碗香刚开张的时候,过江龙也来找过麻烦,被何爷略施小计打发了,从此再也没敢踏进一碗香半步。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过江龙胆子又肥了,碧悠不在,苏珍惜就挺身而出,喝道:“过江龙,一碗香也是你敢乱来的地方?”

“珍惜妹子,你别冲我横,我不是针对你。不过你要是非要冲在前面的话,也别怪我拳脚不长眼。”过江龙和苏珍惜也算认识,他嘿嘿一笑,话里话外还算给苏珍惜留了几分薄面。

“碧总不在,一碗香就由我说了算。我现在正式答复你,要保护费,一分没有,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苏珍惜不怕过江龙,和他针锋相对。

过江龙恼了,他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当面训斥过,当即大手一推,一下推在了苏珍惜的右肩上。苏珍惜身体单薄,哪里是人高马大的过江龙的对手,一下被推得向后一仰,眼见就要跌倒在地。

施得及时赶到了,一招海底捞月使出,右手轻舒,左臂高抬,双手一上一下,正好将苏珍惜稳稳接过,随后他一个转身,带动苏珍惜身子一转,化解了过江龙的推力。等苏珍惜稳稳地站在施得的背后时,施得已经借势向前迈出一步,施施然站在了过江龙的面前。

好一手漂亮的借力卸力的太极手法!

苏珍惜惊魂未定,怔怔地看着施得并不高大却看似十分伟岸的背景,一颗心通通跳个不停,全身几乎颤抖,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了麻酥酥的感觉,施得……除了长相英俊为人风趣之外,原来还有一身漂亮的功夫。

苏珍惜痴迷了片刻,被旁边的服务员拉了拉衣服才惊醒过来,忙说:“施哥,他……”

施得也不回头,一挥手制止了苏珍惜继续说下来,他对过江龙微微一笑:“刚才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要保护费,一分没有。再不出去,我会亲自请你出去。”

“吆喝,你小子毛都没有长全还敢在老子面前说大话,妈的,打不残废你!”过江龙也被刚才施得的一手震惊了,但他粗中有细,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话一出口,就提起熊掌一样的拳头,朝施得的面门一拳打来。

够狠,够快,够阴,这要是一拳打实了,施得不但满脸开花,刚才的潇洒也就全变成了狼狈。

施得怒火中烧,他从过江龙一个照面就直接出拳的手法上得出了结论,过江龙此来,怕是受人指使,故意来给碧悠添乱。碧悠的生意现在如日中天,引发了同行的嫉妒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也不排除过江龙的身后站着更高深人物的可能,施得不愿再去深想了,眼下的一关,先收拾了过江龙再说——他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在跟着何爷打太极拳,可不是公园里老头老太太练习的强身健体的太极拳,而是正宗的有实战技巧的杨氏太极拳!

杨氏太极拳发源于永年县广府镇,广府镇距离单城不过十几公里,何爷的杨氏太极拳不但深得真传,而且整合了许多天人合一的禅意,强身健体自然不在话下,而且实战性更强。

过江龙一拳打来,施得向右一侧身形,一伸手就搭在了过江龙的拳头之上,过江龙力大无比,拼力的话,施得不是对手,而太极拳的精髓就在于借力打力——施得身子让开,手法极快,顺着过江龙拳头的方法用力一拉,将过江龙的一拳之力全部卸到了空气之中。

过江龙收势不住,身子猛然向前一倾,脚步就虚浮了。力大之人,必须下盘站得稳才能出力,就和汽车底盘好才能跑得快一样,否则就会重心不稳,自己摔倒。

过江龙想要重新出拳,必须得站稳身形才能再次发力,他后脚跟上前脚,正要转身过来再结实地给施得一拳,施得的还击就到了。

第五十二章孺子可教(票呢?)

施得轻舒右臂,如大鹏展翅,姿态优雅而从容,由腰部开始发力,经肩膀传至右臂,再由右臂波及到右拳,口中“嘿”的一声吐出浊气,右拳就结结实实地正中过江龙的后心。

“砰”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很沉闷,就如击在棉被之上。但真正的懂行之人都知道,闷响比清脆的响声更有力道,清脆的响声打在外皮,闷响是由表及里,打在肺腑。

别看施得拳头不大,又没有饿虎扑食一样的动作,就如轻轻敲在过江龙的后背一样,软绵绵的没有几分力气,就连苏珍惜看了,也是心中一阵无奈,和过江龙相比,施得太瘦小了,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施得就算打中了过江龙,也是白打,对皮糙肉厚的过江龙来说,施得的小拳头打上一下就和挠痒痒没有区别。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过江龙被击中之后,本来已经站直的身子一下就弯了下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子还努力保持着平衡,只坚持了一瞬间,却如被人一脚踢飞一样,猛然朝前一扑,再也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在地上。

啊……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是吧,施得的小拳头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跟随过江龙同来的还有两个光头大汉,两人一见过江龙倒了,顿时大怒,一左一右同时扑向了施得。

施得不慌不忙,退后一步,身子向左一晃,一拳就打向了左边的光头。左边的光头忙向右一闪,不料施得的一拳却是虚招,只晃了一晃就收回了拳头,左脚已经恰到好处地飞起了一脚,正中右边光头的左腿膝盖。

人体之上有无数穴道,也有无数薄弱的部分。太极拳的精髓不但在于借力打力,还在于可以以极小的动作幅度和力道攻击人体最薄弱的部位,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和四两拔千金的妙处。

右光头跑得正急,没想到施得会踢中他的膝盖,踢中的时候,他的左腿正好落地,正要用力弹跳,在用力之时膝盖上中了一脚,比中了一箭还疼!随着左腿的力腿一卸,身子的重心就歪了,整个人就如失去控制的麻袋,斜斜地就摔了出去。

由于离施得过近,摔倒的时候,右光头双手乱抓想抓住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抓住,不过却让施得躲闪不及,被他抓破了右手。

到底还是实战经验太少,三个小混混就让他破了右手,施得自嘲之余,心中更是火大,不等左光头再重新扑过来,身子一弓,猛然向前一弹,双拳齐出,正中左光头的双肩。

这一下施得用足了力气,而且还借了飞起之势,只听左光头一声闷哼,身子被打得倒飞出去,生生飞出三米开外,砸烂了一张桌子和数张椅子才停下,当即就起不来了。

一碗香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震惊得不知所以!

刚才的人,真的是施得吗?刚才一拳将一个人打飞到三米开外的英俊身影,真是瘦弱无力的施得吗?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施得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施施然迈步来到过江龙面前,踩住了过江龙的右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管你是受谁指使,也不管你是什么来路,在单城的地面上,想打一碗香的主意,想威胁碧悠,你瞎了狗眼!再有下次,我保你不能走出一碗香的大门!”

过江龙哪里肯服输,犹自嘴硬:“施得,你等着,我会让你单城没有立足之地……啊!”

话未说完,施得脚下用力,疼得过江龙一阵惨叫。他和过江龙照面之后,根本就没有报过姓名,过江龙张口就喊出了他的名字,可见,过江龙来一碗香闹事的背后,不是收取保护费那么简单,而是有人对他上升的势头不满了,想要旁敲侧击削弱他的运势。

此人是谁,施得不用想也清楚得很。

施得大发神勇对过江龙冷声断喝的一幕,正好被推门而进的碧悠看在眼中。每个女人都渴望有一个白马王子,而且每个女人都会有一个白马王子,但白马王子出现的方式不尽相同,有人开着名车,有人捧着鲜花,有人脚踏自行车,不一而足,全看什么时候会在女人心中留下最深的痕迹的一瞬间,就是她认定的白马王子出现的场景。

施得踩着过江龙的手掌,对过江龙喝斥的一幕,一瞬间在碧悠的心中生根发芽,铭刻成了永恒。多少年后,当她再次回忆眼前的一幕时,内心仍然充满了深深的暖意。

碧悠是接到苏珍惜的电话之后急急赶了回来,她快步来到过江龙面前,不无鄙夷地说道:“过江龙,你也不会穷到连一碗香的竹杠也敢敲的地步,是饿急了还是穷疯了?要是缺钱的话说一声,一碗香每年打发叫化子的钱也不少,只要好好说,就有好招待。你一上门就发疯,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刘所长一会儿就到,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让刘所长送你们走?”

刘所长是辖区的派出所所长刘百砂,一向对一碗香照顾有加。一碗香开张多年,该有的关系还是疏通了不少,碧悠也不白给,她有过人之处。

“碧悠姐,误会,误会。”过江龙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施得一眼,一扭头又嬉皮笑脸了,“我和施兄弟掰手腕来着,一不小心弄翻了几张桌子,对不住了,下不为例。”

“还不赶紧走,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上点药?”碧悠气势很足。

“不用,不用。”过江龙不是惧怕碧悠,而是不想被刘百砂弄进所里。刘百砂虽然和他有交情,但他犯了事被弄进去,也得孝敬孝敬才能出来。

谁也不想多花冤枉钱,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没想到施得还会两下子,怎么来之前没人事先提醒他?不行,得找事主儿算账去。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施兄弟,这笔账我先记下了……”过江龙还想像模像样地想讨回点面子,话说一半,被施得骂了回去。

“滚!”

过江龙没敢再硬气,灰溜溜地赶紧跑了。

经此一战,施得在一碗香全体员工的眼中,立马由以前混吃蹭饭的地步上升到崇拜的高度,尤其是苏珍惜再看施得时的眼神,热烈而奔放。

不多时,何爷也赶到了。

在桃花居的小院中,施得气定神闲,手中紫砂壶翻飞,为何爷和碧悠倒上刚刚冲泡的铁观音。茶一入杯,香气四溢,混杂在花香之中,让小院充满了悠闲从容的生活气息。

何爷微微品了一口茶,微微点头,心中赞许,虽然稍欠了点火候,但施得能在刚刚经历一场激战之后,能在短短时间内将心绪抚平,还能泡出一壶只差三分火候的好茶,这份心境和养气功夫,比起当年的他,可是高出了不知多少。

孺子可教。

“何爷,难道是毕问天?”碧悠忍不住了,终于问出了口。毕问天离开单城一月有余,他刚回单城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由人不怀疑是毕问天暗中出手,况且何爷也说了,施得无意中破坏了毕问天的好事。

市委风声大动,但现在还没有最后尘埃落定,不过听李三江的口气,应该是大局已定,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那么毕问天一怒之下要借向一碗香出手拿施得出气,也说得过去。

“不会是毕问天,应该是木锦年或花流年其中一人。”何爷没回话,施得却接过了话头,“这点小事,还不值得毕问天出手,再说就算毕问天想拿我出手,也不会出此下策。从手法上看,多半是花流年的手笔。”

何爷不说话,对施得的分析不置可否。

碧悠想了一想,还是不解:“为什么不是木锦年?”

施得笑了:“木锦年和花流年性格不同,如果是他出手,会是暗箭,不会是明枪。如果说木锦年是伪君子,那么花流年就是真小人了。”

“可是,她是女人,怎么会想出这么暴力的方法?”碧悠问问题的时候,迷糊的样子,还真的三分可爱。

“女人就不能暴力了?”施得又想弹碧悠一个脑奔了,还好忍了忍,没出手,说道,“花流年的性格简单而直接,所以她才会这么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在毕问天的暗示之下,在木锦年的鼓动之下,才办了这么一件傻事……等我打电话问问她。”

“你别犯傻了,问她,她会承认?”碧悠白了施得一眼,“你有时聪明,有时又傻得可爱。”

“假做真时真亦假,真做假时假亦真。有时聪明是糊涂,有时糊涂又是聪明。”施得说了一番绕口令一样的话后,呵呵一笑,拿出了电话拨出了号码。

电话,一拨就通。

“施兄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真是稀客。”花流年夸张而惊喜的声音穿透了话筒之后还格外响亮,让一旁的何爷和碧悠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五十三章难题

碧悠就凝起了眉头,微露不快之色,她不喜欢花流年,很不喜欢。如果说以前不喜欢是不喜她的性格,现在不喜欢是厌恶她的作派,尤其是讨厌她对施得真真假假的挑逗。

碧悠微微咬住了嘴唇,一眨不眨地盯着施得。

施得笑得很自然,很随意地说道:“我以前去过湖北同学的老家,他们一见面就爱说稀客,我不记得花姐是湖北人,怎么也会说稀客?哦,对了,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敢情花姐是在学习湖北人的精明。”

花流年听了出来施得绕来绕去的暗示,咯咯笑道:“哟,施兄弟的话好深奥,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好,我就捡明白的说。刚才我碰到了一个粗人,他喝醉了,非说是花姐的入幕之宾,我当然不信,他人长得丑也就算了,智商还低,他如果是花姐的入幕之宾,岂不是污辱了花姐的冰清玉洁?”施得开始引诱花流年跳坑了。

“谁呀,谁敢到处说我的坏话?”花流年的声音就有了几丝慌乱,“施兄弟,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对我的维护了。不过我还想问问你,入幕之宾是什么意思?”

“维护花姐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那么仰慕花姐?”施得说谎话也不眨眼睛,张口就来,好像他真仰慕花流年一样,“入幕之宾就是面首的意思。”

碧悠在一旁撇了撇嘴,不过当她听到施得戏弄花流年,一步步引花流年上当时,她又开心地笑了。

“面首?”花流年的知识实在有限,还是不太明白。

施得只好勉为其难为她普及知识了:“他的话太粗俗,我实在说不出口,只好用文雅的词儿代替。其实他的原话是,他说他是花姐的姘头……”

“他妈的过江龙,谁是他的姘头?他是混账王八蛋!”施得话一出口,花流年被施得绕得晕头转向的怒气一下发作出来,脱口而出说出了过江龙的名字。

碧悠掩嘴而笑,笑得很开心很得意,施得真够坏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过江龙的名字,却一点点引花流年上当,最后让花流年主动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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