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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苍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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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惊慌失措地扭动身躯,嘴里还不停咒骂着,「不,格日勒,你……你杀 了我!」
他以唇封住她的咒骂,且狂肆地将舌尖侵入她甜蜜的嘴里。
「唔……」她想叫喊,可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一瞬,安苏听见了自己如嘤咛般的喘息,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更确 定那声音来自己。
他凝睬着脸色羞红的她,刚才的激情狂狷忽而转为平缓温和;他的吻如火般在她身 上点燃了一簇一簇的火焰,让她原本冰冷的心炙热了起来。
「你……」他爱怜地轻抚过她薄汗微沁的额头。
安苏怔望着他,唇片歙动,「格日勒……」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她看见了他的 悲伤、他的寂寞,那是平日他不轻易泄露出的情绪。
有时,她怀疑他只有在看着她时才会有那样的眼神,她……让他想起了什么吗?!
蓦地,一种因不经人事而衍生的羞愧感袭上了她心头。
「不……」她弓起身子,不适地娇喘着。
瞧着她神似冷儿的模样,他几度怀疑自己疯狂恋上的是酷似冷儿的她,还是让他心 荡神驰的她……不!她不是冷儿,她高傲难驯、性情娇悍……她不是那个百依百顺、柔 弱温驯的冷儿。
「冷儿……」想着的同时,他毫不自觉地喊出冷儿的名字。
「唔!」听见他嘴中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安苏不禁一阵恼火。
她恨他在抱着她的时候,竟然喊着别人的名字。她嫉妒,她也恨!
只是……她还想奢望什么?他本来就只是拿她来泄恨,拿她来警惕那些欲取他性命 的人罢了!
她的顺服转为顽抗,「放开我!」她拒绝了他的索吻,恨恨地瞪着他。
「安苏……」他犹然不知发生何事。
安苏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冷儿!」
格日勒猛地回神,惊觉自己似乎太过松懈了。他应该防着她,而不是陷在她馨香甜 蜜的诱惑里。
他倏地甩开她,残酷无情地道:「你永远都不会是冷儿!」
他知道她不是冷儿,即使在抱着她的时候,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抱的是谁,引起他欲 念的又是谁。
他绝不是因为她像冷儿而抱她,他想要的、想抱的不是冷儿,是安苏!
可是他不想让她发现,他不想承认自己已经陷入狂爱的漩涡之中。
他们各为其主,总有一天要走向不同的道路,她会离开他,他也不能留住她。
如果他们一定要站在敌我分明的立场上互相抗衡,他绝对不当没有胜算的那一方。
倘若他终有被迫放弃她的一日,他现在最想做的无非就是先得到她。
是的,在她离开他之前,他决定报复性的拥有她!
他凶悍而具侵略性的目光重新扫射在她衣不蔽体的娇躯上……瞥见他眼底那骇人的 光芒,安苏彷佛能猜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她警戒地瞪着他,声线不觉颤抖,「不,你别……别过来!」
她浑身发抖地往后蜷缩,而他全然不顾她的惊惧,径自扯落了身上的衣物,一步步 地爬上床并靠近她……「不……别过来……我警告你,我会……」她发觉自己的声音抖 得不象话,即使她力持平稳也难抵来自内心的深层恐惧。
他赤裸着上身,全身只余一条亵裤地伏在床上,紧盯着她,像一头嗜血的荒狼般觊 觎着他的猎物。
「你不是冷儿。」他忽地攫住她的手臂,沉声道,「不过,当个暖床的女人倒还够 格。」
「下流东西!」她羞恼地咒骂他,眼中虽有惧色,却也有天生的傲气。
他一振臂,猛地将她轻颤的身子扯进了自己怀里。
俯下头,他语带戏狎地说:「我下流?那你刚才的呻吟又算什么?」
「你!」她瞠视着他,樱红的唇片也因极度激动而不住歙动着。
格日勒没让她再发出声音,他霸气地封堵住她骄傲的唇,也缠住她倔强的舌……
隐约中,安苏感觉到一滴接着一滴的水珠跌落在她的胸前,微微地睁开眼睛,她只 看见格日勒严肃而认真的神情……无意识地睇着床褥上那朵芙蓉花,格日勒的眉心更加 深锁。
原以为占有她之后,他会因此而满意快慰,现在看来,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没有因此而得到什么,却反而还失去了些什么。
如果安苏失去的是贞操和那一层薄膜,那么,他失去的可能是心、可能是生命。
他为什么那么急欲拥有她?真的是因为要惩戒、报复她吗?
不,不是这样的。
打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被她那高傲的气势及与生俱来的气质所吸引,他渴望她 、需索她的程度远胜过当年对冷儿那般。而这也是他最害怕的。
她是辽人,她恨他、她想要他的命……这些都不足为惧,他最恐惧的是……她或许 永远都不会爱他。
她说对了,他是得到她的身体,但他得不到他最想要的真心真情。
凝脯着仍然昏睡着的她,他的心无端地抽痛起来。
安苏眉心深锁,时而颤动的模样是那么的惹人怜惜,他甚至憎恨起自己的粗暴残忍 。
「安苏……」他轻轻地抚着她紧皱的眉心,试图揉开她纠结在眉间的痛苦。
在半梦半醒间,安苏彷佛听见了叫唤她的声音,那是充满着感情的温柔呼唤。
因为身体深处的痛楚感觉还残留着,她几乎快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嗯…… 」一挪身子,一阵磨人的刺痛感便从她下身传至全身。
她皱起眉头,勉强地睁开了双眸。
瞥见眼前神情平静的格日勒,她的情绪不禁有点激动。别过头,她深恶痛绝似的不 想看他。
他本想在她醒来时对她温柔相待,但一触及她不领情的眼光,他的情绪又波动起来 。
「看着我!」他捏住她的下巴,硬是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她倔强而骄傲地瞪视着他,彷佛刚才的「教训」还不够教她学乖似的。
他盯着她,「只要你一天杀不死我,我就每天要你一次!」
「无耻!」她冷咒着。
他冷傲地一笑,「别只会跟我耍嘴皮子,我等着你来杀我呢!」说着,他凶恶地甩 开她。
安苏全身裸裎地趴伏在床上,模样虽然有点狼狈,眼神却还是高傲地不愿服输。
格日勒站起身,缓缓地将衣裤一件件穿上。
他冷睇了安苏一记,「记着,我会每天要你。」说罢,他神情冷漠地步出客房。
安苏怔忡片刻,眉心一拧,鼻子一酸,眼泪终于难忍委屈地跌落。
她蜷曲在床上,将自己低沉细碎的哭声埋葬在那只绣花枕头里……
在得到她的身体后,格日勒还是没有囚禁她,只不过这回,他在门外派驻着两名苍 狼军以防止她有任何逃跑的企图。
安苏整天被拘禁在房里,其实也跟被囚禁没两样。
当中午过后,日照一刻一刻地递减,一寸一寸地退出门外、窗外……她,开始慌了 。
等到夕阳西斜,天色渐黑,格日勒会回来,他会像昨晚那样的折磨她、凌辱她、「 考验」她。
她不怕被折磨,不怕被凌辱,但是她怕自己经不起考验,她担心自己会一步一步的 沦陷在他的情欲之下……正当她想得出神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格日勒低沉的声音。
「你们可以走了。」
「是。」门外的苍狼军很有精神地答应着。
他推开房门,大步地踏入房内。
见他进来,安苏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她警戒地缩在床柱边,眼睛眨也不眨 地望着格日勒。
瞥见桌上动都没动过的饭菜,他的神情顿然一沉,「你想把自己饿死?」
她沉下脸,不理不睬。
他走近她,猛地端起她倔强的脸,「不是想杀我吗?」他冷谑道:「这么快就放弃 了?」
安苏拨开他的手,「别碰我!」
「哼!」他露出一记毁灭性的笑意,「别碰你?」
他忽地伸出手,一把就捏住她因激动而起伏的胸脯,「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是我 没碰过的?」
她愤恨地抓起他的手,低头张口就咬。
他问哼一记,微愠地甩开她。「找死!」
他掐住她的颈子,像要折断它似的一径使力。
安苏扬起脸,无畏无惧地迎上他凶恶阴惊的眸子。
是,她是找死,他最好一下就扭断她的脖子,那么至少她就能保留些什么,例如尊 严、忠义,以及一生只有一次的动心用情……忽然,他冷笑起来,「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
他松开手,将她快要失去力气的身体拉向自己。
他把脸凑近她,近得让她觉得有压迫感,「我不会让你死,因为我还没玩腻你的身 体……」说着,他将她甩回床上。
衬见他眼中的慑人目光,安苏不禁浑身颤栗。
他又要折磨她了吗?
她下身的痛楚还未过去,他就又迫不及待地要她了吗?
不,她受不了再一次的摧残,她一定捱不过去……他不发一语地拖住她的脚,硬是 将她拉向自己。
她挣扎着,犹如困兽做着临死前的挣扎。
「不,放开!求……」她差点要说出「求求你」三个字,但她忍住了。
格日勒睨了她一记,沉默地把她的裤子扯下。
当那一双白玉般的修长美腿一览无遗的裸露在他眼前,安苏像是认了命般地 停止挣扎。
她不再抗拒,只是极尽消极地冷睨着他。
横竖是躲不掉了,那她还何必浪费体力作这种毫无意义的抗战。
格日勒扳开她的腿,径自从怀中拿出一小罐瓷瓶。扭开瓶封,他动作熟稔地从里面 倒出了药油。
安苏不由得一震。
「啊?」她本能地想翻身一探。
「躺好。」他语气平淡地说。
在他的指腹温柔地来回揉拭之后,原先那种磨人的烧灼感慢慢地消失了。为此,她 又是一阵惊疑。
他在帮她擦药?他不是想折磨她吗?
蓦地,她浑身的毛细孔都紧缩了起来,而她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是很奇怪的感觉,她应该厌恶他、憎恨他的,但现在……他的温柔抚触却让她有 一种莫名的悸动。
她闭上双眼,享受着他有别于昨天的温柔。
这一瞬,她甚至希望这样的抚触能持续下去;这样的感官经验让她耳朵发烫,胸口 发胀,就连四肢都忍不住酥麻起来……然后,他替她拉上裤子,霍地站起。
安苏凝视着他,眼底的敌意顿减。
「别一副感激的样子。」他冷哼一声,充满恶意地说:「我只是不希望在要你的时 候听你哭爹喊娘。」
方纔那一缕柔情乍然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更深的怨尤和羞憎。「你……」她紧拧 眉心,难以置信地睬着他。
他故意漠视她眼底的怨慰及怅憾,扭头就往门口走。
到了门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了,在你伤口未痊愈之前,我不 会碰你,所以你如果想杀我,最好趁你伤口未愈合前行动……」话罢,他头也不回地步 出了房间。
安苏听着他冷酷绝情的话语,再想起他方纔那么温柔的抚触,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格日勒,你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呢?是恶魔,还是……她幽幽地想着,胸口也愈益 揪紧。
连着三天,格日勒未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她居然开始思念起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满满都是他的样子,就连鼻息中也充斥着他的气味。
她原以为自己极欲将他的影像自记忆中剔除,但到头来,他却反而根深柢固地深植 在她心底……她该不是爱上了那个强要了她身子,还不时冷言相讥的男人吧?
不,他只当她是俘虏、是暖床的工具、是卑微的辽国女人……他一点都不爱她,而 且也永远不会爱她……爱?她竟然奢望他给她「爱」?她是哪条筋不对了?
想到这里,她不觉心痛起来。
鱼是不能爱上鸟的,因为它不能在天上飞。
她不能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情悻,否则到最后只会害苦自己。
「安苏姑娘。」门外的守卫低声喊道。
她没回答,只是一径沉默地坐在床沿。
「将军请你准备一下,我们要拔营了。」
她一怔。
拔营?格日勒要离开赤塔城,也就是说他即将要去征讨下一座城池?
下一座城池……喔,不,他的下一座城池不就是呼伦城吗!?
她之所以在赤塔城拦截他,就是怕他气势如虹,一路直打呼伦城,而现在她最怕的 事终于要发生了……她的父亲和家人都在呼伦城,如果格日勒攻克呼伦城的话,她身为 辽国大将的父亲该是如何的下场?
父亲常说军人要死在战场上才算死得其所,可想而知,即使是抱病出征,他也绝不 会躺在床上等着格日勒攻进将军府。
到最后,纵使是格日勒不杀他,他也必定会走上慢郁而亡的路。
不,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格日勒前往呼伦城,不管用什么方法,她绝对都不能让他 上呼伦城去。
照苍狼军的速度估算,从赤塔城拔营整军,再通过沙漠抵达呼伦城,最快也要十天 半个月;这段日子,她非得想出办法不可。
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安苏即随着门外的守卫到达整军的地点。
校场上一片寂静,气氛诡异到极点。
望着眼前不过数百的苍狼军,安苏竟然一阵胆寒。
他们露出野兽般可怕的眼神,那种因战意而炽烈燃烧的杀气,让见过不少战阵的她 头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格日勒威武地骑在他的骏马上,神情亦是严肃。
见安苏已经被带到,他振臂一挥,调转马头朝城门前进。
这时,带她来的守卫牵来了一匹马,「安苏姑娘,请上马。」
她毫不犹豫,也容不得她犹豫地跨上马背。
轻踢马腹,她顺服地尾随着格日勒。
近城门处,百姓夹道送行,也是静默无声。
就这样,苍狼军离开了这个待了十来日的赤塔城。
第五章
苍狼军一出赤塔城就马不停蹄地朝呼伦城前进,前三日甚至夜不搭营,以天为帐地 露宿荒漠。
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安苏未曾见过任何人露出不满,更甚是疲倦的样子,他们听候 军令毫无异议,对格日勒下达的命令除了「是」还是「是」。
难怪苍狼军所向披靡,没有攻不下的城池,亦没有击不垮的敌人。
想着,她更是忧心起呼伦城的父亲及二娘他们了。
第四日,格日勒下令扎营,苍狼军遂迅速地在一处平漠上搭起帐子。
入夜,格日勒从议事帐回到了主帐,而安苏早被安责在他的帐子里。
进入帐中,见她早已睡沉,他不觉放轻了动作,生怕惊醒她似的。
他轻悄地坐在她身边,就着微弱的光源端详着她略显风霜的脸庞,她的脸虽被大漠 强劲的风沙刮伤,却犹然掩不住她天生的丽质。
自从在赤塔城的那一夜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了,尽管脑子有点浑沌,但他的 身体却因她而呈现着极度亢奋的状态。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微微脱皮的脸颊。
「嗯?」她猛地惊醒,一脸惊惧地瞪着他。
他不发一语地盯着她,眼中闪着出征前那种可怕的光芒。
「你要……」她想质问他,但他未给她任何机会。
他扑倒她,瞬间便封堵住她欲启的双唇。
「唔!」她振臂挣扎,但他却轻而易举地攫住了她挥动的双手。
安苏惊悸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他,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天被他强占时的恐怖画面。
蓦地,一波惊恐的浪潮朝她袭来,转瞬便将她淹没在水面之下……格日勒腾出手撬 开她紧闭的唇,强悍地将舌尖探入她顽抗的口中,他在她嘴里翻腾着,像是急欲挑起她 一丝丝的情欲似的。
她捍拒着他的索求,表现出一副毫无感受的模样。
他离开她的唇,微愠地盯着身下的她,「不喜欢?」
她别过脸,冷哼一记。
「安苏,」他端过她的脸,冷笑着:「在你杀我之前,我会将你调教成一个真正的 女人。」
安苏脸色绯红,眼尾也泛着泪光,似乎已经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呃,」她 低吼一声,倏地抓住他的腰际。
他原以为她想采取主动,不料她却一脚踢开他,而手中不知何时已握着一柄锋利的 短刃。
觑见那柄短刃,他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这才发现腰间的短刃已经被她摸走。
「别逼我!」安苏泪流不止地瞪着他,握刀的双手亦不住颤抖着。
看见倔强而高傲的她流下泪水,他先是错愕,旋即又哼然一笑,「你以为你杀得了 我?」
安苏抽噎着,「我……我是杀不了你……」
他不把她手中的短刃放在眼里,再度挪动欺近。
「不!」她尖叫一声,刀口一转地向着自己的颈子,「你再逼我,我……我死给你 看!」虽然庭训不许她自尽,但眼下的状况,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眉头一挑,微有疑惧,忽又想起她提过庭训之事。「你不会自尽的……」说着, 他迅速向她逼近。
情急之下,安苏振臂挥刀,想也未想地往自己的心口刺下……「安苏!」格日勒料 不到她会当真,当下不加思索地伸出了手,猛地握住那柄离她心脏只有两根手指头宽的 短刃。
「唔!」他闷哼一记,眉心一皱。
「啊?」安苏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眼,怔怔地望着他鲜血直淌的拳头。
他忍着痛,沉声道:「安苏,松开刀子。」
她心上一震,手一松,泪也直掉。
格日勒扔开短刃,眉心纠结地坐在一旁。他按压着手腕,防止血不断地淌出。
安苏怔望着神情痛苦的他,惊慌失措地掩上衣襟、拉上裤子……还来不及绑上腰带 ,她转身就往帐外狂奔。
「安苏!」格日勒霍地站起想阻止她。
她像是崩溃般不顾一切地冲出帐子。
见两人先后冲出营帐,守卫一脸困惑,再看格日勒满手鲜血,守卫更是惊恐。
「将军,你受伤了……」
「快!」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紧张地命令着守卫去将安苏追回来。「把 她带回来!」
「是!」守卫应声,随即背身而去。
格日勒抬眼仰望着漆黑无星的大漠夜空,心里兴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禀报将军,」那被派去追回安苏守卫一脸畏怯的回到了议事帐。
见他独自回来,格日勒神情阴惊地问:「她呢?」
「属下一路追着安苏姑娘,但她却如有神助似的往大漠中狂奔,然后……然后…… 」
「然后怎样?」他沉喝一声。
那守卫往地上一跪,「属下无能。」
「说,后来怎么了?」
「后来刮起一阵怪风,顿时风沙四起,视线茫茫,接着……安苏姑娘就这么不见了 。」
听完他的叙述,格日勒已是一脸铁青,他紧握拳头,全然不顾已包扎妥当的伤口又 鲜血汨汨。
「将军……」见他伤口血流不止,一旁的阿忽利似乎是看不过去了。「她不过是一 名俘虏,将军何必如此担忧?」
对阿忽利而言,安苏不过是个该死的敌人、该死的俘虏,就算她葬身在这片荒漠之 中也是应该。
格日勒沉默片刻,忽地起身。
他披上斗篷,系上佩刀,笔直地朝帐外步去。
「将军!」阿忽利及几名百夫长追了上来,「现在风沙四起,你还要……」
「阿忽利,」他转头注视着阿忽利,「明日午时若不见我回来,你即刻拔营前往呼 伦城,我会在那里与你们会合。」
阿忽利陡地一震,「将军!」
「照我的话去做。」他不容阿忽利犹豫质疑地下令。
他不能不去找她,她衣着单薄,绝计捱不过大漠夜里的寒冻;再说如今刮起沙尘暴 ,若他未能尽快找到她,谁都不敢保证她会被埋在哪一处沙丘下。
迎上他坚决而强悍的眼神,阿忽利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遵命。」
格日勒跃上马背,风驰电掣地往大漠中奔去。
幽黑中,他随风飞扬的斗篷像罩住天际的黑幕般张狂着……
迎面而来的沙尘越来越急、越来越强,安苏衣着单薄地独行在荒漠中,看来十分艰 辛。
她步履蹒跚,举步维艰,数次被迎面的风暴吹得颠簸不稳。
抬眼一看,幽黑的夜幕中连一点指引方向的星光都不见踪迹,安苏心里一急,眼泪 又不听唤的滴了下来。
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很容易便失去了方向感,尤其是在如此风沙漫天,不见月色 星光的夜里。
生为大漠儿女,若能就此葬身沙漠,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只是,她总觉得心里 还牵挂着什么……呼啸的风声像战场上杀敌的吶喊,阵阵不绝于耳。
她继续凭着直觉往前行进,突然,前方赫然出现一堆奇怪的身影。
那些黑影有仰天而啸之姿、有伏地悲呜之姿、有跪地蜷曲之姿,亦有倒卧呻吟之姿 ……那些奇特的黑影在寂寞的大漠中更显诡异骇人。
莫非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役?
她心里惊惊惶惶地,几番犹豫地不敢趋前一探。
天生的勇气终于驱使她举步向前,她一步步地接近,也一点点地看清……那不是遍 野的尸体,而是一处胡杨树的树冢。
这些干枯的胡杨树姿态悲壮地倒卧在沙漠中,远远一看,简直和杀戮后的战场一样 凄凉。
她在一棵倒在地上的胡杨树旁坐下,让胡杨树粗大的树干为她挡去些许的风沙及冷 风。
她疲倦地阖上眼睛,脑海却一刻都不得休息地想起格日勒的一切……忽地,她升起 一个念头,如果格日勒此刻能陪在她身边该有多好。
那是不可能的。她苦笑一记。
她是格日勒的宿敌、是他的俘虏,现在更是让他受伤的女人……他不会来找她的, 他会让她在这片无情的荒漠中自生自灭,他会等着看她被大漠所埋葬。
她缩起身躯,冷得直打哆嗦。
渐渐地,冷空气冻结了她的神经,而她也慢慢的陷入了昏迷……
格日勒以布条绑住了座骑的眼睛,以防止他的座骑因风沙而乱了步伐。
他以自己的眼睛代替马的眼睛,企图在漫天风沙中找出方向。
「安苏!」他扯开喉咙叫喊着安苏的名字,只希望她就在附近。
让人失望的是,他一直得不到任何的响应。
他真不该那么羞辱她的,如果他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爱恋、坦白自己的感情,事情 不会变得这般难以收拾。
他继续驭马前进,努力在视线不佳的荒漠中寻觅安苏的身影。倏地,上百道奇异的 黑影攫住了他的目光……尸体?他一惊,立即策马驱前。
待靠近,他松了一口气,那并不是满布沙漠的尸体,而是荒漠中枯竭的胡杨树群。
「安苏!」他继续大喊着,并骑马在树群间穿梭搜寻。「安苏!」
蓦地,一阵若有似无的呻吟从风中传来,他沿着声源,急切地在树冢间寻找声源…… ……绕过一棵粗壮的胡杨树,他在树干旁发现了一个蜷缩得似颗小球般的身影。
「安苏!」他喜出望外地跳下马背,将缰绳在枝干上一绕,即刻又惊又喜地冲向那 娇小身躯。
安苏抬起冻僵的脖子,有些正惘、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我……我在做梦吗?」这不是真的吧?她一定是冻昏了头,才会觉得自己看见了 格日勒。
「是我,我来找你了。」他将她冰冷的身躯拥入怀中,以斗篷覆盖住她。
安苏眨眨眼,失神了好一会儿。「格……格日勒?」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她不禁 一震。
「你冻僵了。」他俯头凝睇着在自己怀里颤抖的她,眼底是连风沙都掩不住的怜惜 及深情。
她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他,「为什么?你……」她抓起他染血的手掌,几乎哽咽。
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来找她,而且是在她让他受伤之后。
为什么他没放弃她?是因为还没报复够,还是他对她……他对她有了所谓的感情?
「我不准你死,听见了没?」他沉下脸。
「你在命令我?」她蹙起眉,一脸不驯。
他一笑,「不,我在求你。」
「求我?」她心上一悸,顿时哑然。「你……」
「我爱你。」他冲口而出,「我爱上了你。」
「你说什么?」她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好象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听清楚了没?」他在她耳边大声地说。
安苏一脸迷茫,「格日勒,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他说。
她摇摇头,「我是辽人,你是女真人,我……我们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他纠起浓眉,「辽人和女真人通婚的大有人在。」
「可是现在两国交锋,而且我还是……」她几乎快说出自己的身世。
「我不管你是什么,总之我要你,我要你跟我走。」
「格日勒……」说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那都是骗人的。
她不是没期待过这一刻,但她的期待能成真吗?
她是辽国大将安晟的女儿,她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呀!
见她眼底有一丝犹豫,他陡地捏住她的肩膀,「别说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从她的眼神及她对他的响应看来,他确定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我……我想,可是……」她支支吾吾地,就是无法道出自己的身份。
「别可是了。」他打断了她,重新温柔地拥她入怀,「我要带你回去,我要你成为 我的妻子。」
听见他如此真诚的告白,她早已泪湿衣襟,不能自己。「我以为你恨我。」
「你怎么会觉得我恨你?」他微皱眉心。
「因为……因为你一直……」她嗫嗫嚅嚅地,「你一直想尽办法要折磨我,不…… 不是吗?」
他苦笑一记,「那是因为你老是在我面前提另一个男人,我嫉妒、我生气……」说 着,他紧搂着她颤抖抖的肩头,「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格日勒……」她揽住他可靠的腰身,将头埋在他肩窝之中。
对她来说,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格日勒居然会爱上她这个敌国的女人,而且她还 曾经意图刺杀他,他……他不会是耍她的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怯懦地问。
他眉梢一挑,眼底有一种被质疑的愠恼,「我像是在说谎吗?」
「呃……」她偷偷抬眼望他。
是的,他的眸子澄澈如镜,的确不像是在说谎。那他说的是真的?
见她眼里还有疑虑,格日勒又说:「跟我回大金,我要娶你为妻。」
「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不过……」安苏对成为女真人的媳妇这件事并不介意,但 她心里有牵挂、有惧怕、有犹豫……「不过什么?」他温柔地问她。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她用一种祈求的眼神望住他。
他目光一凝,「你说。」
「回赤塔城去。」她说。
「回赤塔城?」他疑惑地道,「你是说……不要攻打呼伦城?」
「是的。」她点头,「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
「不成。」他断然地拒绝。他衔命攻辽,怎可说不打就不打?
「我求你。」她哀求着他。
格日勒摇头,「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就是这个不行。」
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她不禁怅然地垂下了脸。
他端起她失望的脸庞,「呼伦城,我是去定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呼伦城未 作反抗,我绝不大动干戈。」
她沉吟不语。这未尝不是个办法,至少他已经作了妥协。
「好吧!」她点头,若有所思地偎入了他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
风沙渐歇,夜空中隐隐出现了一点寒星。
安苏抬起眼,乍见格日勒左眼下垂着泪,她一震,再定睛细看,这才发现那不是眼 泪,而是他左眼那一道可怕的伤痕。
她缓缓地抬起手去轻触他的眼角,「这道疤……真像眼泪。」
他眉心微拢,神情略显恪郁。
「怎么弄伤的?」
他暗忖片刻,似乎在犹豫着讲或不讲。
见他有几分迟疑,安苏窝心地说:「你不想提就别……」
「不,」他打断了她,「对你,我没什么不能讲的。」话落,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然后娓娓道出那道伤痕的由来。
「我两岁时,父亲因为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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