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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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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并没有坚持就转过了身去。事实上刚才那种情况,我的脑中完全没有一丝杂念,只想为他清除掉那些污染脏水。身后悉悉索索声传来,应是他自己在那清理了,忽然想到他的衣服裤子都不能穿了,又没地方洗,那他要穿什么?总不成就这么一直裸着吧。
盛世尧裸奔。。。。。。这场景应该挺壮观的。
还在那胡乱想着,肩膀上被轻敲了下,只听身后盛世尧说道:“在想什么呢?喊了你两声都没应,把你外套脱下来给我。”
心里一转就明白他要我外套作何用,连忙脱下来,也不敢回头,僵着手朝后递,手上一空,外套就被他拿走了。其实我衣服上也有污水,不过我这件是防水的冲锋衣,里面不会被浸透,所以只要把外表上一擦就是干净的了。
“可以了。”低哑声再次传来,基本上从他声音的力度可以辨别出,他在逐渐恢复。
回头一看,原本没顾得上的情绪一时全涌了回来,因为盛世尧眼下实在是令人遐想,上半身裸露在外,下半身则用我的外套围住,在腰间用袖子打了个死结。整个形象总之是令人很难不往某些方面去联想。
抬眸见他目光落在我腰间,低头一看,连忙背转过身去,忘记刚才纱布不够,拿t恤下摆处的布料来用了,如今我整个肚脐都露在外面。刚还在心里评价他呢,自个形象也好不到哪去,幸好我这件t恤宽松又大,拿后面的衣摆往前一绕,也打个结,就遮住肚脐了。
再回头时,见盛世尧单手拿着针管在给自己打药剂,应该是抗生素之类的药物。他的右手已经用绷带缠了一圈,刚帮他擦拭的时候就看到了,掌心有道很深的口子,应该是使用影月的时候被划伤的。四下找了找,没发现影月,心想可能是被留在潭底了。念头刚滚过,就见盛世尧探手在地上一摸,竟从石缝中把影月刀给拔了出来。
他说就是靠着影月,才能在全身脱力情况下,从潭底里一点点爬上来的。他利用影月的锋利,插进石缝中,借力往上爬,否则岸边都是光秃秃的岩石,根本没着力点。他没有述说潭底雨湖怪斗争的经过,只说那怪物死在潭里面了,想想之前他几度被漩涡抛起又坠落的过程,也能想象斗争之险恶了。
没了湖怪的威胁,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把潭中央巨石上的三人给救过来看看是生还是死,可从岸边到巨石,起码隔了有四米多远,除非长了翅膀才能飞过去啊。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过去的,可知道这潭底有着湖怪,这是往湖怪嘴里跑啊。
我在纠结的时候,盛世尧就在包里翻腾着什么,居然给他翻出了一圈塑料绳子。立即他就喊我过去帮忙,将那塑料绳子扭成了好几股合在一起,别看是塑料的材质,但拧成了一根麻绳状时,承载的压力就能达到很大。虽然他没说要派什么用场,但我大抵是明白他意思的,他想用这拧成的绳子搭个桥到巨石上去,可如何搭就要问他了。
这样粗的绳子,一共拧了两根,每根足有二十米长。盛世尧用影月在洞壁顶上凿了两个很深的洞,然后在里面把洞给凿穿,绳子就从深洞里面穿过,他拉了拉,试了下绳子的韧度,他又在洞壁最底下挖了同样两个石洞,然后把另外一根绳从里面穿过。
随后才拉着两根绳子走到岸边,将其牢牢缠在影月刀的刀柄上。我顿然明白他的举动为何意了,他是想把刀掷到中间巨石上去,且利用影月的锋利将其扎入石缝中,从而把绳子与巨石连接起来。那样高位的绳子用来从这边滑过去,低位的绳子则用来将人运送过来,借用了斜向下滑的动力,这其实就是索道原理。
我看看那距离,再看看自己左手,那掷过去的力道得非常猛才行,而且还要能卡住位置,这需要的不仅是运气,还要技巧和力量。盛世尧凝眉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刀就扔了出去,只听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传来,影月居然当真没柄而入石缝内。
这一手可真叫漂亮,而且酷!惊喜地转头刚想对他说成了,却发现他气喘的很急,显然刚才那一掷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此效果的,本来他与湖怪在潭底斗,应该就受了伤,只是他不说而已,加上之前被我砍伤的前胸伤口,一直没很好处理过,此时看他脸色看起来都有些苍白了。
略一踌躇,我咬咬牙就道:“让我滑过去带他们过来吧。”
他敛眸向我看来,目光在我右手臂上扫过,明白他什么意思,没等他出声反对,我就抢先道:“滑过去用不了太多力气,只要两手固定在绳上就行,而且距离也短,一眨眼就到那边了。”他沉吟了几秒后,才点头应允。
我走回到洞壁最高处,两只手上都缠上绷带,并且将剩余的绷带塞在腰间。缠绷带是为了减少绳子对手掌的摩擦,免得到了巨石中间,我的掌心都磨破皮。作了个起跑,纵身一跳,身体就挂在了绳子上,往前快速滑行。只有到亲身体验后,才知道刚才我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紧握住绳子的右手如撕裂了般在疼,若不是紧咬压根,定痛呼出声来了。
尤其这个下滑的过程,在接近终点时是最难的。绳子是插进石缝中的,而不是挂在高处,所以我势必得在最后奋力用手去扒住巨石边缘,然后再翻爬上去。这样的动作在我右手没受伤时,并不算太难,可现在右手等同于残废情况下,那当真是艰难之极。
过程也不多形容了,总之待我翻身到巨石上时,右手几乎是麻木的,痛得我眼冒金星。容不得我多迟疑,定了定神就翻爬起身,去探看三人情形。指尖在触及刘悦鼻息时,我是屏息着的,等感觉到还有呼吸时,心头大松了口气,又去探看其余两人,气息都要相对弱一些,而他们的脸色泛着青黑,形势虽不妙,但至少三个人都还活着。
我第一时间就对岸上的盛世尧喊:“他们还活着。”其实这时候我是激动的,能够找到她们,而且她们还活着,这本身就已经是奇迹了。
盛世尧显得很冷静,站在岸边紧凝着我道:“你先缓过气再说,不用急着把他们往这边送。右手腕活动下,要不然你救不了人的。”
他说得是事实,如果我右手无法再动,那么紧靠单手,是没法把他们的手脚给缠到绳子上去的。手腕轻微幅度的扭转,就感觉到钻心的疼传来,但能有痛觉是好事,最怕的是麻木到不觉得痛了,那也就难支配了。
108。放不下
我怕时间磨下去,手腕会更加僵硬不能动弹,所以乘着还能动就必须得把他们给吊上绳子去。第一个缠的是刘悦,把她的双手与双脚缠了好几圈,挂在斜向下的绳子上用力一推,她的人就往盛世尧的位置而去,等她安全着地后,我又再去搬周通。
等到六子被我也推过去后,发现我整个人虚脱了,腿上一软,人就坐在了石头上。三个人的重量,加上横向距离所需用到的推力,必须得使劲全身的力气,才能保证他们不会被卡在中间的位置不上不下。
“小小,过来。”盛世尧在对岸沉声喊。
我点点头,左手撑了撑却是没站得起来,低头一看,发现双腿打颤,竟是完全无力了。又尝试了一次,还是如此,抬头苦笑道:“看来我得休息一下才行。”心里明白,休息必定得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而到那时我的右手必然是完全麻木了,就是现在,想要弯曲手指都非常困难。
绳子是扎在石缝中的,人在巨石上,没法借用助跑的力气往下滑,也就意味着在没外力推动下,我必须靠双手沿着绳子一点点往前挪动,才能回到岸上。仅靠单手,一定是不行的。
还在凝思间,忽听盛世尧一声低喝:“闪开!”抬眼一看,竟看到他利用绷带挂在高绳上向这边滑来,连忙往旁一翻滚,让开了些位置,他在抵达巨石前就脱手往上飞扑,再一借力,人就已经攀上来了。这动作明显要比我刚才过来时帅多了,但见他喘息不断,脸色煞白。这要在平常,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
等平复了些呼吸后,他就来拿绷带绑我的手脚,这时候我也不想逞强,任由他去弄。事实上没有他帮忙,以我现在的状况,是决计过不到岸上去的。等他将我吊在下滑的绳子上去后,他才在头顶道:“要实在没力气解开绷带,就等我过来了再帮你解,知道吗?”
我轻嗯了声,随即就感觉到一股推力,刷的一下,我就滑向了对岸。等停止滑行后,我就尝试用左手去解绷带,右手辅助,还好,虽然腿上无力了,手还能动。所以,很快就解开了手上的绷带,再去解脚上的。等解开后,我回头对盛世尧道:“行了,你过来吧。”
却见他并没有马上到绳上去,而是埋头在那拔影月刀。立即明白他想干什么,可是影月拔出来了,他要怎么过来?转而就想到他可以用影月如法炮制地再挖两个深洞,把绳子穿进去就行了。
果见他如此做,可是挖着挖着他似发现了什么,回头就对我喊:“把手电筒抛过来。”我摸出插在腰间的手电筒,刚想抛出去,他又阻止道:“等等,你在上面系根绳子。”
我一想很对,万一手上力道不够,抛不到那巨石上,那手电筒就掉深潭里面了。如今这唯一的照明工具可非常重要,没了它,我们寸步难行。
事实上盛世尧考虑的非常周到,我将手电筒系上很长的绳子后,一头绕在自己手腕上,左手拿着时手都在轻颤,第一次抛投,只扔到一半距离就很不幸地落水了,拉上来擦干净上面的黑水,想要再尝试,被盛世尧给轻喝住了。他抬手指了指下滑过去的绳子,那边两股绳子已经被他固定好了。
脑中一转就明白他意思了,暗恼自己怎么就那么笨的呢,有便利的工具不用,还在那出死力气。顿想他让我系绳子的目的可能就是这,而我理解成了另外一种。
手电筒顺着绳子滑到了他那边,他解下之后,就开始边用影月挖着巨石边察看,我隔得远,光线又不足,也看不到什么。不觉有些奇怪,那影月好像不认人了,是不是刚才在潭底,他们建立起了革命友情,所以影月对他也不排斥了?
“你能站起来后就先给他们三人洗下伤口,再打入一剂抗生素。”盛世尧的吩咐声打断了我胡想,转眸去看躺在那的三人,动静如此之大,他们都没醒,情形很不乐观。
因为虚脱而腿无力是很难马上就站起来的,我不想干坐在原地,朝放包袱的地方以膝盖点地,再借助手肘的力量慢慢移动,等拿到了包袱后再回转过来,其实不过是十几步的路,我却移动地非常艰难。
到了三人身旁,我先观察了下大致情况,决定先帮六子处理伤口,他看起来是最严重的一个。因为之前消毒酒精被我稀释过水了,也没剩余的,只好将就着用那剩下来的,替他擦拭伤口,再敷上伤药,没有纱布也只好补包扎了。再下来是帮周通处理,他主要就是那脚伤,按理他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后来他都能自己走了,可现在他的伤处好像又严重了,而且还发黑,想来定是那黑水造成的。
大致处理过后,我翻找刘悦身上,并没发现她有伤,随后去摸那针剂,可是针管拿到手上我立即想到自己根本就不会注射,这不是说随随便便把针头戳进皮肤里就行的,必须要注射静脉,我一个生手哪里找得准静脉啊。
无奈只好回头喊:“这个打抗生素我不会啊。”
但盛世尧专注在巨石块上,连头都没抬一下,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我喊话。我拿着针管在刘悦手臂上比划了几下,到底没下得去手,因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戳错位置出点什么事的话,那事情就更糟了。
只能坐在原地等着盛世尧那边完事了过来,让他来动手。倒也没等多久,就见他抬起了身,动作利落地顺着绳子下滑到这边。他走向我就问:“他们怎么样了?”我把刚才情况说了下,就见他俯身拿起针管,给三个人一人打了一剂,并用水给每个人灌了一口,那水是在包里找到的,应该是刘悦几人省下来没舍得的干净水源。
完事后坐到我身旁休息,我见他暗沉着脸不语,问道:“刚才你在那巨石上发现什么了?”
他想了想说:“一些文字。”
心中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问:“你是说那巨石上有人刻了字?说得是什么?”他扫了眼地上躺的三人,淡声道:“等他们醒了再说,现在我先睡一下,你每隔半小时,就拿些水给他们灌下,再用酒精擦太阳穴。”说完他就倒头在我身侧,闭上了眼。
如此情形,我知道他定是太疲累了,而且伤得极重,才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说实话我也很累,可眼下情况总得有人守着,难保湖怪死了还有别的什么怪物出现,并且盛世尧还给我安排了任务,也就是说他们三人短时间之内可能还不会苏醒。
我把手电的光开到最暗,一来是可以节省电源,二来灯光对于人的睡眠是有影响的。凝目看着身旁的男人发呆,心中在想如果没有他,我能走到哪里?可能在寨子里被黄大仙抓住时,就逃不出来了,沦为了黄大仙木偶。之后种种,也全是因为有他,才能一次次地度过险关,一路走到这里。
刚才那巨大的湖怪,若不是盛世尧,以我的身手,再来十个都难以招架抗衡,影月刀在我手上完全没有在他那边作用大的。但从巨石上滑过来后,他就把影月刀还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宝刀,他也能操控了,为何不占为己有,而选择送给我呢?
想到占为己有,就想起那两个紫金匣子,刚才他在水潭里与湖怪激斗,居然也没把匣子给弄丢,如今这两个匣子都躺在包袱里面。我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的想要拿回外婆的紫金匣子了,否则现在匣子就在身旁,触手可及,完全可以拿回来。但拿回来后呢?带着它离开?先别说我能否离得开这里,就算是出路在眼前,我能不顾一切地走吗?
对周通三人,我都做不到不闻不问与放弃,更何况是这个经历了生死的人。昏暗中,我咧嘴苦笑了笑,心中有个声音在说:成晓,你已经变了,再不是原来那个洒脱的你了,变得。。。。。。放不下。
放下是道难题,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密切,接触频繁,人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情绪化的东西,于是就无法洒脱,放不下很多事,和人。
目光又忍不住落在盛世尧脸上,刀刻般的五官,会是很多临摹画家钟爱的范本。视线往下,怔了怔,心道他这么光着上身睡会不会着凉啊?地上都是凸起的石块,背搁在上面也会疼吧。朝另外一边看了看,立即决定去把周通的外套给扒下来,亏得当初来九寨沟时,知道温差很大,大伙就都带了外套过来,要不然每人穿一件t恤,现在想要匀一件下来都难。
拿衣服给盛世尧盖上时,突然发现他身上滚烫,一摸额头,不好,是伤口发炎了。难怪撑不住要躺下休息的,他其实已经到了极限,条件有限,只能拿酒精再给他擦身物理降温,额头上贴了湿布条,想到抗生素对这种伤口感染造成的发高烧有用,从包里翻出针剂,脑中回想刚才他是怎么替其余三人注射的,然后深吸了口气对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刺入。
可显然我没有得法,也可能是左手操作实在不方便,针一扎血珠子涌了出来,针管一推,立即皮下就肿起了一个包,连忙把针头拔了出来,心虚地去瞄他的脸,这一瞄怔在当场。
109。虚弱
不知何时,原本沉睡着的人,居然已经醒了,如今黑黝黝的眸子正凝着我。
“你醒了啊,那个。。。。。。你好像伤口感染体温异常了,我想给你打一针抗生素来着,刚才。。。。。。刚才是一时失误。”我很小声地解释着,中间因为紧张还口吃起来。
盛世尧的眸光缓缓下移,定在我手上的针管上,好一会才低声说:“你先用手摸到血管位置,再扎针。”愣了足有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指导我该如何注射,且并没有追究我刚才那一次“失误”,我连连点头,有模有样地在他肘弯处摸血管,然后往里一扎,呃,又是一个包肿起,他在头顶催促:“重新来。”我听令行事,结果是第三个包拱起,手上一空,针管被他抽了去,只见他坐起身来,干净利落扎针推针管,药剂打入他体内,随后横了我一眼。
后知后觉地拿出棉花球,等他针头拔出时,立即按上针孔处。心里嘀咕,能自己来为嘛不早一点接手过去,害我以为他虚弱到只能躺着的地步了。
打完抗生素后,盛世尧把周通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又躺倒下去闭了眼。我没再去打扰他,一个人看护四个病患,还是很忙碌的。在第三次灌水给刘悦喝时,她呛了下,咳着咳着就醒过来了,看清是我时,一脸的迷怔,好一会才问:“尧哥呢?”声音嘶哑难听。
我有翻白眼的冲动,这姑娘是心心念念就记着她的尧哥,我这么劳心劳力地照顾,权当没看到。朝旁弩了弩嘴,她顺着视线而看,在目光凝到盛世尧身上时,神情立刻变得激动,使劲想要手撑着起来,可是因为身体乏力而摔回原地。见她如此,我只得上前扶起她,她却一把抠住我的手臂,厉声问:“尧哥怎么了?是不是你。。。。。。”
“刘悦。”盛世尧的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我转头一看,只见他并没有睁眼,还是闭着目躺在那,但显然他已经醒了,或者就没睡着。“我没事,躺一会就行了,你们看看其他两人的情况。”
这下刘悦安静了,但目光仍一瞬不瞬地盯着盛世尧,我低叹了口气,指望她帮忙是别想了。转身到周通那边,继续喂他喝水,估计是昏沉的时间到了,我发现周通也迷盹着慢慢醒来,但眼神涣散,轻唤了几声都不见他有反应,没再去管他。六子是伤得最重的,喂完水后依然毫无反应。一圈下来,我累得满头都是汗。
见刘悦还在那发呆,就把包里找到的食物递过去,她不为所动,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我耐着性子道:“你的尧哥不会跑,他就躺在那呢,吃了东西才能补充体力。”这回她转头看了看我,接过食物撕开包装,开始吃起来,显然她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我也有些饿,撕了另外一包,慢慢啃着,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去挑剔食物的好吃难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有时候还挺阿q的联想到上世纪60年的那次大规模的闹饥荒,听外婆说那时候可是连树皮都啃了吃的,相比树皮,手中的这些压缩饼干可是好之又好了。
周通在迷盹了一会,也真正苏醒过来了,他很是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显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疑惑的目光在盛世尧那边定了定后就移向我,我还是把食物递给他,让他先吃点东西再说,他接过食物时嘀咕了一句,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
他说:从没看过尧哥这么虚弱过。
心底的某处,冒出酸楚。周通道出了盛世尧目前的状况,是的,虚弱,从没有过的虚弱。否则,在他和刘悦相继醒来后,他不可能还躺在那闭着眼,定是第一时间过来察看情况,做出最有效的判断和决策。刘悦脸上的焦虑和担忧那么明显,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些吧。
可是环境所迫,手边可供利用的药物也有限,我们能做的就只能是等盛世尧自己恢复过来。六子在又喂了两次水后也醒过来了,没有人急着交流分别后的信息,都静静守着盛世尧。
终于,在静默了足有两小时后,盛世尧终于翻身而起,脸色虽然仍显苍白,但看起来要好些了。他扫过我们一眼后,就单刀直入问:“说说你们是怎么到这地方的吧。”
没有人说话,很快我就发现三人面色古怪地互相看着,最后周通疑惑地问:“不是你们救我们到这里的吗?”这话问出来,我愣住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这里的?直觉去看盛世尧,但见他面色沉郁,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由我来讲述,指了指深潭中间的那块巨石,“我们到这里时,你们就在那上面了。”
至于怎么上去的,本以为他们会知道,现在看来是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了。
不用看,三人的脸色都变成震惊,周通更是语出惊人:“不可能啊,难道我们梦游爬上去的?”若不是场合不对,我铁定要笑出来,要真是梦游的话,那三个人的行动还真一致,而且还得滴水不沾地横跨四五米的距离到那巨石上,这功力可非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刘悦最先恢复理智,她开始讲述与我们分别后的经历。事情如之前盛世尧所猜测的**不离十,确实是周通感觉脚伤又犯,刘悦在帮他包扎时,发现了植入在他脚骨后面的追踪器。当时几人都很吃惊,知道极有可能黄大仙的人或者他本人循着这追踪器也出了迷林,然后朝这里追来。那他们留在那山上无疑是等人来抓,周通本打算用木筏下水,朝我们去的方向寻。
可刘悦却阻止了他们,她说万一黄大仙的人已经到了附近在监视着,那岂不是引敌深入,要将我们一打尽嘛。于是三人一合计,就决定进山洞探寻别的隐蔽地方,看看能不能躲一下。缘于在我们离开前,盛世尧特为慎重警告过他们山洞里的危险,所以进入山洞后,几人也特别小心,在往内深入好长一段距离后,都没抵达尽头,刘悦就想会不会这山洞能通往外面,于是开始在岩壁上作记号,用来提醒我们。
慢慢他们感觉不对劲了,这不对劲不是指山洞,而是自己身体好像出了问题,六子是第一个倒下的,莫名其妙就栽倒在地昏迷不醒。刘悦立即给他打抗生素,也没效果,当时只以为他是伤口感染发作的,两人一起搀扶着六子继续深入。紧接着,他们两人也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状况,但又不知道问题所在,进入岔路口后,就迷失了方向,怎么走都走不出那迷洞。
他们把身体出的状况归于迷洞上,认为是那山洞里存在什么气体物质,被吸进了体内后导致的,而这时刘悦也没有力气再刻记号来提醒。最终他们三人都昏迷在了迷洞之内。
叙述到这里就结束了,这就是他们与我们分开过后的经历,除了迷失在洞穴内,基本上没什么惊险的。不像我们,一路踏着生死挺到这地方,还跟**oss拼了命。
真是奇怪,他们明明是昏迷在迷洞之中的,怎么会到这深潭的巨石上面去呢?难道这山洞还能把人移形换位不成?这太扯谈了。
我看向始终沉默不语的盛世尧,想听他有什么看法,他抬眸迎视而来,低声询问:“小小,还记得我们进洞时发生什么事吗?”这当然记得了,与一个猿人怪物恶斗了一番,最后那怪物被他给杀死了,现在回想当时情景,还觉得惊心动魄。
他又问:“那记得我当时说了句什么话吗?”
这可就为难我了,他当时说得话虽不多,但我哪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啊。幸而他也不要我回答,顿了顿后就道:“我当时说,那怪物其实是个人。之前是推测,现在则是可以肯定了。你们三人在迷洞中,都是被那个人给送到那块巨石上面的,你们之所以会昏迷,并不是这洞内的空气有问题,而是你们喝了湖水的原因。”
湖水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可他说是那猿人怪物把他们三个给送到了巨石上,这怎么可能?那怪物不把人撕裂了,还跑这么远地运送到这地方来?但回头细想,四五米的距离,以猿人的体形与高度,倒确实是能蹦跶过去的,可怎么听着这么玄呢?难道猿人还有思维?
“你还没明白吗?”盛世尧打断我的思绪,“那不是什么猿人,也不是怪物,而是一个人,一个与他们三人一样喝过湖水的人,而他喝得时间长,湖水里的某些物质进驻他五脏六腑,基因开始发生变质,因为某些原因,他并没有停止喝湖水,于是经过无数个年头,他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怪物。”
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犹属我最是目瞪口呆,因为他们三人没看过那猿人的形态,我却是看得十分清楚的,那种体积庞大又凶恶的怪物,居然告诉我说是人,基因变异后的人!
110。王血的秘密
从惊愕中回过神,我迟疑着问:“你没搞错吧,那个真的是人?”之前他也有判断说是人,可我把怪物归类在了猿人上面。
盛世尧转眸看向深潭中的巨石,“那块石头的表层,是用石泥垒上去的,将底下原石上刻的字给隐藏了起来。但隐藏得了表层,却隐藏不了内心经久年月的空虚,小小,你知道洞口那个人是谁吗?”
这我哪里会知道?我连那是个人都没看出来。
盛世尧也没要我的回答,眯着眼径自道:“那人是我们看到的古楼与那座倒塌屋子里所有画的主人。”我心中一震,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说是那军师?那军师不是已经自杀在那石室里了吗?而且那是千年以前的古人,寿命再长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啊。”
盛世尧眸色幽暗地凝着我,“你能肯定那个自杀的人一定是军师?”我被噎住了,石室里看到的那具跪着的尸骸,穿着银灰盔甲,之所以认为他就是画画的军师,是因为看了石板上的文字。但后来那些古汉字被盛世尧推论为并不是军师所写,而是契丹王以军师的口吻刻上去的,真正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可即使那个银甲尸骸不是军师,也不可能会是洞口攻击我们的那个人啊,契丹文化可是消失在千年以前,一个人的寿命怎么都不可能长到如此。”我还是提出了反驳意见。
盛世尧默了好几秒,忽然喃念:“天亡我契丹,本以为辟得一处世外桃源,可保我契丹族不灭,哪想避得开**,却避不开天灾,将我族人尽数陨灭,直至最后,吾才醒悟过来,根本不是天灾,而是此湖乃邪湖,饮其水制人以命。万幸吾王血统纯正,能与之抵御,吾为保吾王存之,忍痛饮其血,得保命延续。。。。。。”
听着听着,我就明白那是深潭巨石上所写的文字,盛世尧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将那些都背了下来。而这内容委实令人震惊,它证实了契丹王在当时并未死的事实,提到契丹王的血统问题,是指王的血能抵御这湖水的污染吗?这就是所有人都相继而死,契丹王却在被鉴证猝死之后还活过来的原因吧。想必那聪明的军师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道理,乘着契丹王昏睡期间,饮用了契丹王的血,所以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死了,他却还活着。
我侧头看了看其他几人,都已呆若木鸡状,显然是被这样的事给惊到了。在等盛世尧念完后,周通就口吃着问:“等等,尧。。。。。。尧哥,你说那个什么人喝了他们王的血,然后又喝了湖里的水,就变成了你们所说的怪物,然后千年不死?”
盛世尧道:“石块上的字大致意思就那样,那些文字刻下是在他还有理性的时候,当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变异不对劲时,就觉得必须把这段历史给记录下来。”
“那石室中的古汉字又是怎么回事?”我是越来越糊涂了,怎么谜团越绕越大了,“如果洞口被你杀掉的怪物是军师,银甲尸骸又是谁?难道。。。。。。难道是契丹王?”
盛世尧募的表情凝固住,好半响才吐出三个字:“很可能。”
我心中震了震,顺着这个思路理下去。假设军师当真没死,变异成了洞口攻击我们的怪人,那他一定是失去了理性。而这个洞里的迷阵,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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