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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宝人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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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有好多个富商之流的,为了包装自己,能够把自己显得儒雅一些,去掉身上的暴发户铜臭气,很愿意在这上面花钱。另外就是为了送礼了,国家一直在搞倡廉工作,各级官员也改变了模式,其中很多人现在都喜欢上了收藏古玩,所以古玩也变成了一块官商场合里的敲门砖。
这些人不怕花钱,就怕买着假玩意儿,所以荣宝斋之类的地方,就成了他们的首选。这位马老板就有不少的这种客户,而且很多都是固定的长期客户。
再说这店里的东西,还真有不少精品。有一些是宁琳琅没有见过的,就拉着张辰一一给她讲解,张辰也不厌其烦的给她细细的讲着每一件的特点,都有什么说法,以及一些历史时期的标志性纹饰和手法。
宁琳琅知道张辰这个师兄懂的东西很多,只要有不明白的就问,学习的态度很是认真。另一边坐着的董老看在眼里,也非常的高兴,这两个弟子,都是天赋很高的,而且都很好学,值得自己倾囊相授。
旁边的马三立马老板,则是听着张辰给宁琳琅的讲解,不住的点头,表情中还带着惊讶。这年轻人,着实有些本事啊,刚才说将门虎子云云的,多半是看董老的面子,说的恭维话,现在见张辰点评他的这些东西,娓娓道来,说的很是精细,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尤其是对于一些东西的断代,更是让他佩服。
张辰两人说话虽然声音压的比较低,但董老他们那边还是能够听到的,当张辰讲到几件标明年代不详家俱的断代时,马三立都给愣在那里了。那几件是他无法断代的,找了一些其他的专家也都不能给出准确的断代,可张辰却能给出准确的断代,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力啊。
而且张辰说的有章有道,从几处细微的表现上也能看出一些端倪,然后做出准确的断代和点评。
马三立听了张辰的讲解,也是恍然大悟,如果按照张辰指出的特征来看,的确是如张辰说的一样,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而已。
他没看出来也就罢了,其他的几位专家也没能看出来,这就说明其中的问题了,他们的眼力都比不过张辰啊。年龄不大的张辰,把专家们无法断代的东西,准确的作出了断代,这要是传出去,几位老专家的面子可就跌到爪哇国去了。
此子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识和眼力,假以时日,其成就不可估量啊。马老板由衷的感叹着,同时抬头看了董老一眼,刚刚自己说将门虎子,还真是一点不错,何止是将门虎子,简直就是青出于蓝啊。
家里有着这样的后辈,简直就是大幸啊,也就是董老这样级别的人物才能教导出这么出色的弟子来了。都说陈志宏大师门下三杰双凤,果然名不虚传,这就是门派中文化的沉淀,多少代人的积累,慢慢积淀下来,去糟留精,可不是就要高人一筹呢。
想到自己无门无派,没有家学,没有传承。虽说是这些年来自学成才,也在古玩行里闯出了一点名气,可和人家这名门大派传下来的相比,还真是差了不老少。就琢磨着,改天是不是让自己家里那不争气的儿子也去拜个师傅什么的,不求像董老这样的,是个正统出身的就行啊。
什么?木匠手艺算传承吗?算,但是算不得正统,那叫民间艺人。老年间裱窗户纸搭顶棚的也是手艺,也有传承,但那只是吃饭的营生手艺,还不如老马家这木匠活儿呢。老马家虽然有绝活秘技,但不足以开宗立派,要不他们家祖上为什么就没能出过什么大师级别的人物呢,一句话:名匠到大师的距离不远,就一步,可这一步就难迈了。
就好比一个学佛的人,身在雷音寺门前;进,则净土;退,则凡尘。一步之间就是天差地别,可这一步却偏偏是难如登天。
马三立看着董老,有些羡慕的道:“董老这弟子当真是厉害啊,这有几件我找了好几位专家一起研究,也没能给出个准确断代,可您这弟子就这么一看就给把细处都说明白了,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说着,又给董老添了茶,“今天中午我做东,还望您和高徒能够赏脸,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董老正要拒绝,还没有开口,打外边进来一哥们儿就嚷上了:“你们这家是卖家俱的吧,有水浒里那梁山上的椅子吗?”
一边接待的服务员走上去,很有礼貌的道:“先生您好,欢迎您的光临,本店专卖明清家具和紫檀木仿古家具,您需要什么样式,什么年代的呢?”
刚进来那位,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的很花哨,像是刚跟夏威夷海滩回来的,脖子里耷拉这一根小指粗细的金链子,叼着烟撇着嘴,有那么点混江湖的味道。
看也不看服务员,走到里边的展示区,看了看排放着的各种椅子,也不知道哪种是自己想要的,就叫了服务员过来,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式的,就梁山好汉里宋江坐的那种,对,叫什么头把交椅的。你知道宋江吧,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要是有宋江坐过的就最好了,钱多钱少不是问题,最重要是宋江坐过的。”
这话问的服务员哭笑不得啊,但又不能笑出来对客人失了礼貌,只能解释道:“先生您好,宋江我知道,但是宋江是古代小说中的人物,《水浒传》也只是一个故事,本就是不存在的,所以宋江坐过的交椅还真没有,真的很抱歉。”
这位要买的东西叫做交椅,就是一种可以折叠的一种椅子,但是用紫檀木做的交椅就没有了,因为紫檀木属于硬木,是比较脆的,做成交椅的话,质量不是很有保证,而且紫檀木太重,做了交椅也不方便携带,所以从古至今几乎是没有用紫檀木做交椅的。就是有,那估计也是一败家仔儿。
这位听到说压根没有宋江这号人物,当下就起火了,“这小狗子,什么都不懂,还跟老子说要坐宋江坐过的椅子,才能稳稳妥妥当老大,害老子出来丢脸,回去抽不死他。”接着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估计是在问候小狗子家历代诸位女性亲属吧。
问候了几句,又回过神来,问服务员:“椅子没有,那你们这儿有古董的关二哥吗?”
说着就向摆放木雕竹雕的架子走去,后边服务员跟着说道:“抱歉,这位先生,这个也没有。”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关二哥他也是假的吗?”这位一边抱怨,一边指着架子上的一尊坐像说:“这是如来佛祖他老人家吧,这一脑袋疙瘩到是挺像那么回事,可如来佛祖有这么瘦吗?你们卖的是真东西吗?”
说完也不等服务员回话,就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那服务员小姑娘站在那里,心里叫个气啊,这位,什么都不懂,还要买宋江坐过的交椅,临走还说这是假玩意儿,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小姑娘摇摇头,心里想着这样的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最好出门摔一跤,跌他个狗啃屎,让他再胡说。
这时候,外边传来“唉呦”一声惨叫,紧接着,刚出去的那哥们儿又开骂了:“这是谁这么缺德啊,吃了香蕉也不说把皮扔到垃圾桶,什么素质,有公德心吗?”
小姑娘一脸的满足,欢快的回后边拿扫帚去了。
张辰则走到了刚刚那位点评过的坐像前边,刚刚在那哥们儿点评的时候张辰也看了一眼这尊坐像,当时就觉着有点不大对劲,于是走到跟前来要仔细看看。
第十二章 一对玉蝉
张辰走近这尊坐像,仔细一看,果然是有些蹊跷。展开意念力覆盖在这尊座像上,两层比较浅的绿色光芒,这应该是清晚期的东西。接着,张辰有把意念力穿透这尊坐像,这下果然让他看出了问题。
张辰也不声张,继续仔细的看着这尊坐像,但是用肉眼看怎么都看不出什么问题。这尊坐像高八十公分左右,是普通的越南酸枝木的木雕,用料不是特别的讲究,表面可以见到一些关节,保存还算完好,但是雕工极其普通。
把坐像转过来看了看背后,也没什么问题,又用一只手扶着坐像的头部后边,另一只手在前边推着,把坐像半躺了,终于在莲台底部发现了一条肉眼极难看出的裂纹,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张辰暗暗点了点头,心说这是什么人做的啊,手法可以说很高明,掩饰也很到位,如果不知道里边内容的人,根本不会看出什么,只是会以为底部一条普通的裂而已,这在一些木雕作品上是很常见的。
当然,如果不是掩饰的如此之好,这坐像里边的宝贝早就被别人发现了,还能等到他张辰来捡这个大便宜吗?
原来,刚才张辰用意念力穿透坐像观察的时候,居然发现这尊坐像肚子里边是空心的,有一个差不多两盒烟大小的空间。那里静静的躺着两只通体殷红的玉蝉,玉蝉表面在意念力的包裹下,出现一层浓浓的橙色的光芒。
表面看来张辰很正常,可内心都已经乐开花了,西周初期的玩意儿啊,可以说是绝世宝贝。
那层橙色的光芒,说明这两只玉蝉是西周初期的东西,而殷商和两周时期因为青铜器的出现导致神喻和权喻的载体有了一定程度的偏移,转到了青铜器上。所以西周的玉器传世极少,少的可怜。
而且,这两只玉蝉还是殷红色的满血沁,只是这满血沁就已经价值连城了,更别说西周初期的满血沁玉蝉,那就是无价之宝。
这两只玉蝉也是在获得王维真迹之后,首次能够让张辰感到热血沸腾,心跳加快的物件。有一个问题张辰现在还无法确定,只能等这对玉蝉去出来之后再看了,但是张辰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期待的。
张辰放下那尊坐像,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激动,看了看那边喝茶聊天的董老和马三立,想着无论如何花再多的钱也要把这尊坐像搞到手。
宁琳琅见张辰看的那么仔细,也很是好奇,站在旁边看了半天,除了从包浆上看出这是清晚期到民国的东西以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主要还是宁琳琅对佛教的器物没有太多的研究,否则,说不定她也能看出点问题来,即使看不出这尊坐像上的掩饰手法,也能看出这尊坐像有不对的地方,因为这尊坐像是一个犯了错的雕像,真正的寺院或者佛教徒是不会供奉这样的坐像的。
宁琳琅看不懂,但是她会问。既然张辰看的那么仔细,一定是知道点什么,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就好了嘛,作为师兄,给小师妹答疑解惑再正常不过了。
“张辰,这佛像我看着应该是民国到清晚期的东西,品相也不好,你看这么仔细,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张辰呵呵一笑,说道:“这不是佛像。”
宁琳琅看白痴一样看着张辰,不是佛像?那是什么?
张辰没有理她的怪异眼神,接着说道:“当然,现在还不能叫佛像,但可以称作未来佛,其实这是一尊佛装弥勒菩萨坐像。”
看着宁琳琅还是很疑惑的表情,张辰接着解释道:“佛教的东西研究的人很少,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佛教有过去佛、现在佛和未来佛,过去佛指的是燃灯古佛,现在佛指的是释迦牟尼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如来佛,未来佛指的就是弥勒佛了。佛教讲,弥勒佛是释迦牟尼佛的补储,未来将诞降成佛。现在在欲界的第四层天兜率天内院为诸天演说佛法,也被称为“兜率天弥勒阿逸多菩萨”,因为有着这种双重身份,所以兼具佛装与菩萨装两种形象。”
“从坐像上分辨,就很容易了。一般来说,释迦牟尼佛右手结触地印也叫降魔印,左手结禅定印或托钵,弥勒佛结说法印;而药师佛结禅定印,托钵且钵中有药。你看这尊坐像就是双手结说法印,所以这是一尊佛装弥勒菩萨坐像。当然还有其他方面也能分辨出来,回去给你一本书,你看过就了解了。”张辰喘了一口气,给宁琳琅讲完。
那边的马三立也是不知道这些说法,听张辰这么一说,心里暗赞这年轻人学识果然渊博,当真后生可畏啊。站起来走到张辰旁边,带着敬佩的语气道:“不愧是董老的弟子,陈门三杰双凤到了你这一代是更加辉煌,小伙子果然博学多才,这些我也还是头一回听说呢,看来这学无止境还真不是说说而已啊。”
董老也笑呵呵的走过来,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开口道:“小马你也别这么夸奖他,这小子的确是很不错,但是夸多了怕他会骄傲啊。”话是这么说,可听着怎么都像是变相的夸奖张辰。
宁琳琅则是带着一点崇拜的眼神看着她的这位师兄,他怎么就这么多学问呢,怎么就什么都懂呢……
张辰谦虚的回应马三立,“让马前辈见笑了,晚辈那里称得上博学多才,只不过在长辈的督促下多看了几本书而已,要说这也都是长辈们的功劳。”张辰就是这点最好了,永远不会骄傲,永远都记得感谢别人。
接着又问马三立:“马前辈这尊坐像出售吗?”
马三立是收藏家,但也是买卖人,而且这尊坐像品相也不是很好,又不是大师之作,哪有不卖的道理,“这是前段时间跑昌平收上来的,也不值几个钱,你要是喜欢,拿走就是了,不说什么钱不钱的。”
当然,马三立心里是真的想送给张辰的,这样也可以和他结下一段善缘,不出意外的话,张辰将来肯定是不可限量的,说不来什么时候就会有求他帮忙的时候,用这千把块的东西,和张辰甚至是董老拉近点关系,那可是太值了。
他这么说,张辰可不能就这么听,人家这么说是不好开口要价,你要是真拿走了,那可就坏了规矩了,会闹笑话的。而且,这里边的那对宝贝太厉害了,张辰可不能不给钱,将来传出去,就怕要闹麻烦的。
“三千吧,马前辈你看怎么样?”张辰根据市场价值报了一个高价。
三千确实是不错的价格了,但马三立可不能这么赚他的钱,送还赶不及呢。“这样吧,我是一千三收的,你要坚持的话,那就给一千五,再多了那就是打我的脸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张辰也不在矫情,点了十五张给马三立,就把那坐像抱在怀里了。看看董老这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就问道:“师伯,咱们还去转转吗?”
董老就是让他们来见识的,既然东西都买了,也就可以走了,“好,再去转转。”
马三立见他们要走,急忙说道:“董老,您看这眼瞅着就晌午了,咱们……”
董老可不是随便赴什么饭局的,虽然和这马三立有交情,但也还没到吃饭聊天的程度,“小马啊,再遇吧,这丫头还是头一回到潘家园,多带他们转转,学点东西。”
马三立也不再留,送着三人出了店门到街上,就自己折了回去。
张辰见马三立走了,就对董老说道:“师伯,咱们回吧,这东西不简单。”
董老刚才也在奇怪,张辰为什么买这么一件没有收藏价值的东西,按理说张辰可是很挑剔的。现在听张辰说这东西有古怪,也想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那我们这就回,明天你带着琳琅再来。”
宁琳琅听张辰这么说,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怎么回事,逛下去的心思早就没了,只是说那就赶紧回吧。
上了车,宁琳琅就把那尊坐像抱在怀里,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什么古怪来,就问张辰。
张辰见她猴急,笑着说:“车上没办法弄,等回去之后才好处理,你别着急,想了解的话,就把东西给师伯,让他老人家给你说说。”
董老接过手,先是打量,然后仔细的看着,看了一会儿之后,也是像张辰那样把坐像翻过来看底部。接着就露出了笑容,问道:“小辰,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注意这玩意儿,就是那位要买宋江交椅的说了一句之后,我才看了一眼。感觉这坐像有点不大对劲,又到跟前看了看,才发现这坐像的手势有问题。”
宁琳琅听不明白,就问张辰:“你不是说这手势就能说明这是弥勒菩萨吗,怎么现在又说手势不对呢?”
张辰笑道:“这尊坐像的确是弥勒像,结的也是说法印,不过左手的小指却是弯曲的,并且指向下腹。单这一点,这尊坐像就是一件废品,绝对不会有寺院会供奉的。可偏偏这玩意儿的包浆又告诉我,这东西的主人并没有把它当作废品。”
“所以我就觉得这东西有问题,可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有什么破绽,等我看到底部有一条极难辨查的裂纹时,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张辰顿了一顿,问董老:“师伯,这玩意儿应该是肚憋油吧?”
第十三章 脱胎(上)
董老点头道:“我看着也像,到底是不是等我们回去看看就明白了。”
宁琳琅也听外公说过这种传说中掩藏宝贝的方法,现在张辰说这尊坐像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掩藏宝贝的,忍不住激动的问道:“原来真的有这种神奇的方法,那里边会是什么宝贝呢?”
“没有揭开掩饰,谁能知道里边有什么东西啊。”张辰笑说着:“不过既然要掩藏起来,那应该就是了不得的东西,一般的玩意儿也不值得费这份心,至少也得是传家之器。而且,在那个年代,能懂得用掩藏手法的人,本身就不是一般的人。”
虽然张辰早就知道里边是什么物件,可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很渴望的样子,好在他对这对玉蝉也是怀着一种期待,否则就怕装不好露馅了。
同样,董老和宁琳琅也对这尊坐像里边的宝贝从满了期待。董老毕竟见多识广,还好一些,宁琳琅就不行了,想着传说中的掩藏手法,想着里边可能藏着的宝贝,心里止不住的兴奋。
半个钟头后,张辰把车停进了车库,下了车抱起那尊弥勒像,三人都有些着急的样子,上了楼,进入二楼的客厅。
张辰把坐像放在地上,接着去洗了手,顺便拿出一块毛巾和消毒液,把消毒液倒在毛巾上,开始擦拭那坐像,这就是毛病啊。
张辰认为,从外边带回来的东西都带着很多的细菌,等下要把这弥勒像放在茶几上处理,就必须先消毒,否则会把茶几也弄脏的。
看着章辰的动作,董老也有些无可奈何,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种习惯。你要是说他这样不好,他就会拿出一大堆的道理来,告诉你什么细菌会导致什么感染,又在什么环境下滋生,等等等等的,说的你头晕脑胀。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讲卫生嘛,董老他们这些个长辈等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忍受张辰有洁癖这个小毛病。
宁琳琅心里着急啊,你说你赶紧把宝贝弄出来让大家瞧瞧吧,这时候了还这么多讲究,这个男人也太干净了吧。并不是说宁琳琅不爱讲卫生,只不过现在的心情实在太激动了,根本顾不上想那些,而且张辰那是有洁癖,一般人不能比的。如果让张辰直接把带着庞大菌群的坐像直接放在茶几上,那你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等到把整尊坐像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擦了个仔细,张辰才又脱去外套,把消毒液和毛巾放回去,又把毛巾洗干净了洗了手。
等张辰再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是一块毛巾,宁琳琅差点就要崩溃了,你说你一个劲的擦什么擦啊,没见我们都等的这么着急吗。
张辰把毛巾放下,又去取了工具箱出来放在地上,抬头看董老,“师伯,您来吧,我也没动过手呢。”说完了,又拿着毛巾去擦那弥勒像。这回宁琳琅可是想错了,这不是洁癖的问题,而是要把表层的消毒液残留部分擦掉,要不然那味道太刺鼻了。
张辰擦过之后,把毛巾洗了放回去,再出来就坐在沙发上等着董老动手了。
董老从工具箱拿出一把四五寸长的刮刀,把坐像放倒在茶几上,在底部的那条裂缝上轻轻的刮着,等那条裂缝的头尾处出现,又开始在横向的位置刮着,如此重复四次,大约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后,表面的掩饰层被挂掉了。
在坐像的底部能够明显的看到,中间的地方是一块正方形的嵌入部分,做的十分巧妙,如果不是刮掉了表层的遮盖,谁能想到这尊普普通通的弥勒像竟然还巧含机关呢。
张辰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掩饰宝贝的东西,以前是听说过,但是没有实际上手操作过,所以这个工作就只能拜托董老了。
宁琳琅以前也只是听外公说过这种叫做“肚憋油”的手艺,这会儿正盯着坐像底部,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错过了什么环节,这可是极其难得的学习机会。
在方形的嵌入部分出现后,东老就放下手上的刮刀,又从工具箱中去除两把类似锥子的东西,分别插进正方形四边相对的两处缝隙里,然后慢慢地挑动着。
不一会儿,正方形的的嵌入部分被董老取了出来,这是一块立方体,边长有十厘米左右,高也差不多十厘米多一点,随之出来的还有一个小锦囊,掉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咚”的声音,看来里边应该是金属。
宁琳琅兴奋的看着张辰,问道:“这就是里边藏的宝贝吗?我们快来看看是什么好玩意儿。”
董老把那锦囊递给她,说道:“这只是障眼法而已,看来里边的必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否则也没人会在这上面加一层障眼法,你打开看看里边是什么。”
听说这不是真正要掩饰的宝贝,只是障眼法而已,宁琳琅对这锦囊的期望降低了不少,但还是忍不住打开,把里边的东西倒出来在茶几上。
“咦?这不是铜钱吗,还有黄金。”看到时铜钱之后,宁琳琅的兴趣更是降低了,这些是当不得宝物的。
董老则不然,拿起那几枚铜钱挨个儿看了看,又拿起了那几块黄金看着。张辰也依次的看着那些铜钱,然后笑着向董老问道:“师伯,这家伙该不会是做假币的吧?”
董老放下那几块金子,玩味的笑了笑说道:“也有这个可能,咸丰三年太平军攻占南京建都后,清廷为筹措军费,陆续开铸自“当五”至“当千”的大钱,以图解决政府的财政危机,说不来还真有些人以这个来谋求财路。”
说着又拿起一枚交给宁琳琅,开始给她上课:“你看这枚,它不是铸钱,是雕刻而成的,叫做母钱,而这两枚就是首批的样钱。”说着又拿出另外两枚,放在宁琳琅手上。
宁琳琅的理论还是很扎实的,只是由于身在海外,没有太多的实物供她学习。董老这么一说,当下也就明白了。
现在,她也认为这尊坐像的主人可能是个假币贩子。她手里的这三枚铜钱,分别是一枚母钱和两枚样钱,面文是“咸丰通宝”的字样,背面是上“大清”,下“壹仟”,左右两处是满文,应该是局号。这样的铜钱在当时可是很值钱的,如果能够铸造一批出来,那可不得了啊。而这母钱就相当于现在印钞票的电版,可想而知,其重要程度。
又拿起另外的几枚看看,宁琳琅已经呆住了,这几枚分别是一枚天成元宝和贞观宝钱的母钱以及样钱各两枚,要知道,光是这几枚铜钱就已经是绝世珍品了。尤其是那贞观宝钱,除了眼前的这一母二样三枚之外,据说存世的只有一枚。别说是母钱,就是那两枚样钱拿出去,都是可以造成轰动。用这样的宝贝来做障眼法,那里边再藏着的得是什么样的宝物啊,心中那份好奇不由得浓了几分。
宁琳琅放下这九枚铜钱,又拿起那几块金子看了看,先是不确定,然后半猜测着问张辰:“这几块就是郢爰吗?”
“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应该是郢爰了。”张辰一边把玩着着那枚大清壹仟的母钱,一边说。
宁琳琅的理论知识如此扎实,董老也很高兴,毕竟没有理论的话,实践是很难的。“既然用这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做了障眼法,那里边的东西会是什么样的好东西呢,小辰你来帮我搭把手。”
张辰应了一声,蹲在一边双手扶稳了坐像,董老则是用一个刚才那种锥子,在方形的凹陷部分四壁上不停的找着什么。等了一会儿之后,四块长条形的木条被董老取了出来,而那凹陷部分的四壁上,各出现了一个小孔,应该是那几块木条的位置。
董老就开始用手指分别抵着凹陷部分的两侧,开始微微的转动,先是顺时针,转了两下之后,没有动静,又反过来逆时针方向转动。
转了几圈,再也转不动时,董老停下手,又拿起刮刀在坐像底部的边缘上刮了起来。这次就比较用力了,木屑顺着刮刀的锋刃慢慢的掉落在茶几上,渐渐的整个底部的边缘差不多被董老刮掉了两公分粗细,半公分厚的一圈。
把刮刀放在一边,董老继续把手伸进中间的凹陷部分,逆时针方向转了起来,这次转了有一分多钟时间,董老才停下来,把坐像扶正。
然后让张辰抱着坐像往上提,董老蹲在那里看着坐像的底部,等张辰一用力,坐像是被抱起来了,但是只抱起来一层壳,茶几上还留着一块圆底方头的木块,顶端是一个凹槽,里边铺着棉花,那两只殷红的玉蝉就静静的躺在棉花上。
不但宁琳琅,董老都惊呆了,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见两人这副样子,张辰也只好跟着装惊讶。
三人惊讶了一阵儿,还是董老先反应过来,拿起其中一只玉蝉仔细的端详着,越是看得仔细,眼睛里的震撼之色就越浓。接着又拿起一只,把两只放在一起,看的更加仔细了。
宁琳琅也想看看,可又不能跟她师父手里抢,只能是心里嚷着:师父你倒是快一点啊,没看别人都等的着急吗。
董老看了一阵子之后,把一只交给张辰,另一只交给宁琳琅,问道:“你们看看,能知道来历和断代吗?”
两人接过东西,张辰早就通过意念力的观察知道这是什么物件,而且断代可以保证绝对准确,就示意宁琳琅来说。
宁琳琅反复的看了好久,慢慢的开口说道:“我也不敢太保证,说不对不许笑我。”然后抬头看董老和张辰,见两人都点头答应,才又说道:“首先这是一对玉蝉,而且应该是一对同时入葬同时出土的满血沁的玉蝉。造型简单,但是神态很突出,以双勾隐起的阳线做云纹和雷纹为装饰,这些都是商周玉器的特征。而且这对玉蝉明显是前人盘过很多年的,那么出土时间至少应该在清中期,加上满血沁形成所需要的时间,这两只玉蝉的下葬年代,应该在距离现在两千年之前了。两千年之前,符合这对玉蝉外部特征的,也只有商周时期。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商周时代的玉蝉。”
说完看了看董老,又看了看张辰。董老点了点头,以示赞许,又问张辰:“小辰,你有什么要说的?”
第十四章 脱胎(下)
张辰略作沉思,说道:“琳琅说的不错,这的确是商周时代的葬玉,而且这对玉蝉应该是西周早期的物件,你看这对玉蝉的眼睛,用的就是重环纹。”见宁琳琅头来疑惑的眼神,张辰指着玉蝉的眼部给她说道。
“重环纹始于商代,盛行于西周,这应该是重环纹演变过程中的雕刻手法,而玉蝉作为葬玉中的口含,最早也是出现在西周。而这对玉蝉的首次出土应该在北宋时期,然后于大约北宋末年或南宋初再次入葬,最后一次出土才到了清中期。这些能够从包浆和不同的盘玉手法痕迹看出来。”
宁琳琅听罢又仔细观察着手里的玉蝉,果然有不同的盘玩痕迹,看来这个师兄的眼力真的是超强啊。
张辰接着说道:“看来这尊坐像的主人还真是个行家,说不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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