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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得富豪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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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梳洗完毕,陶琳踱下楼来,只见楼下餐桌上已摆满一道道丰盛的早餐。
“早,可以吃饭了。”正广端着一盘山菜天妇罗,而平治则兴高采烈的跟在他身后。
陶琳缓缓地走到桌旁,而平治也挨了过来。
“琳,我跟你坐。”他拉着陶琳的手,一脸开心。
“平治,怎么可以直呼阿姨的名字?”正广睇了他一记,一副威严父亲的模样。
陶琳一点都不在意,立刻将平治抱上自己身边的位置。“不要紧,他高兴就好。”
“这怎么行?”正广纠着眉,飞快地睇了平治一眼。
“爸爸,我跟阿姨好,我晚上要跟阿姨睡。”平治一派天真的说。
“什么?”正广坐下来,一边分配着面包,一边咕哝着,“你在胡说什么?”
平治抓着陶琳的手不放,整个身子都靠到了她身上,“爸爸老是压到我,我要跟琳一起睡。”
“平治……”他板起脸,有点无奈。
看见他们父子俩的互动,陶琳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广蹙蹙眉心,“抱歉,孩子老是胡说八道。”
“不要紧。”她伸手将平治揽在怀中,“就让他来跟我睡吧!我不介意的。”
“呃?”他一怔,讶然地望着她。
看见他惊讶的表情,她这才惊觉到自己似乎太自以为是。
她是不介意,但人家介不介意呢?再怎么说,他可是平治的爸爸啊!
“抱歉,我是不是太……”她一脸歉然。
“不,不是。”他抿唇一笑,轻叹一记,“如果你不嫌他麻烦;就让他跟你睡吧!”
她一笑,“不麻烦,我喜欢小孩,而且平治他很可爱。”
一听正广同意,平治笑得既满足又开怀。
餐桌上,充满了平治那清脆的笑声,还有他低沉稳重的声音。
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这样的情形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事实上,她梦想中的家族早餐不就是这样吗?
惊觉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陶琳径自羞红了脸。
抬起跟,她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脸着她,四目交接,他撇撇唇露出了成熟的微笑。
她赶忙低下头,假意喝着牛奶。那一际,她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般的声音。
她在想什么?他是昨天刚认识的人,而且他是有妻有子的男人,她怎么会那么想?
什么家族早餐?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家,而她也不属于这里,她来这儿的目的是寻找她的恩人熊先生啊!
想起自己竟因为一个刚刚认识的嬉皮男人,而有片刻的心乱,她不禁觉得好笑又心慌。
陶琳,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寂寞啊?她在心里笑问着自己,然后露出一记无奈的苦笑。
* * * *
一整天,陶琳都在附近游览,而她也发现距离这里最近的住家,居然也要几分钟的路。
深山里就是这样,人口稀疏却幅员辽阔。
山里天色暗得快,她与陶川父子俩早早就吃过饭,然后回房休息。
平治带着他的小灰熊布偶来到陶琳房里,缠着她说了一晚上的故事,这才满足地睡去。
哄睡了平治,她静静地坐在床治看着他小巧而漂亮的五官。
他长得不像陶川,但绝对是个漂亮的孩子,可以想见,陶川“跑掉”的老婆应该是个美人。
陶川的老婆为什么跑了呢?是夫妻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虽然跟陶川相识的时间非常短暂,但她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严肃又古板的,但他偶尔散发出来的那种温暖,却也令人觉得安心。当然,对于他那不修边幅的嬉皮模样,她是有点不能接受,但除了那个,他好像是个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人。
想起他,她总是不经意地陷入沉思。
以一个陌生人而论,她想起他的时间似乎嫌长了些……忖着,她莫名地有点心慌。
突然,门板轻响,门外传来陶川压低的声音,“我是陶川,睡了吗?”
她想起他,而他就忽地来敲她的门,这样的时间巧合教她顿时羞红了脸。
她深呼吸一口,稳住了心神。
“有事吗?”她打开门,从三十公分宽的门缝里睇着门外的他。
他披垂着长发,更显得他眼睛炯炯有神。
“平治睡了?”他低声道。
“是埃”她一笑。
他透过门缝看见躺在床上睡觉的平治,不经意地露出他温暖又温柔的微笑。
“不好意思,他这么缠着你。”
她摇摇头,“没关系,我很喜欢他。”
“我抱他回房睡吧!”他望着她,神情平静自若,“他占着你的床也不是办法。”
“他占不了什么位置的。”迎上他沉静的眸子,她不知怎地竟觉得慌。
陶川一点也不曾发现她眼底的情绪,径自笑谈着平治的种种。“他睡相差,我怕他踢着你。”
她抿唇一笑,有些腼腆。
他身上那种温暖而沉稳的气息,总是带给她不知名的悸动,让她觉得心窝暖暖的、热热的,很舒服。也许是她从小就没有双亲,因此他那种既严格却又慈爱的父亲感觉,才能教她心神为之撼动吧?
“他刚睡不久,你现在动他,他一定会醒的。”她说。
“是吗?”他微微地拧起眉头,犹豫着。
突然,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你想睡了吗?”
她微怔,摇了摇头。
他唇角一勾,笑得很淡。“下楼喝杯咖啡吧,喝完咖啡上来,他应该睡熟了。”
她没有思索太久,“也好。”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然后尾随在他身后准备下楼。
下楼梯时,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平治叫你林,你叫林?”
“是啊,我叫琳……”
“你姓林?”
“不,我叫琳。”他们两人鸡同鸭讲地,倒也说得有趣。?
“你姓林,又叫林?”他似乎有点搞混了,不自觉地就停下脚步,转过了头。
他走在前头,站得比她低,当他回过头来时,跟在他身后的陶琳,高度正好对上了他的脸。
“呃?”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的脸。
四目相望,两人都有些莫名的尴尬。
她耳根一热,连忙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
“我……啊!”意外地,她踩空了一步,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往前仆倒。
正广见状,眼明手快地伸手接着她。?
他被她扑得往后一倒,连忙一手揽着她,一手抓着扶梯。
失去重心的陶琳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整个人都塞进了他宽大的胸膛里。那一瞬,她听见他稳健的心跳声,也感受到他身上那温暖的、沉稳的、如大地般的气息。
她脑子一阵昏眩,完全沉沦在那气息之中——“你没事吧?”他低沉的声音近在她的耳畔。
她心头狂震,顿时无法发出声音回应他。
“林?”他疑惑也忧心地端起她靠在他肩窝里的脸,“你……”两双眼睛对上,陶琳露出了羞涩、不安、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似乎也一震,只是定定地凝睇着眼前羞红着脸、瞪着两只大眼望着他的女孩。
那一际,她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眼睛所形成的漩涡给卷进去。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及心灵,不断地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会摔到什么样的地方去,只知道她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般。
“林……”他浓眉一纠,神情困惑而挣扎。
一条警觉的神经在她心底一抽,她恍然回神:“我……”她惊怯地推开他,“我还是不喝咖啡了,我……我怕睡不着……”说着,她不顾他的反应,径自像逃难似的往楼上跑。
正广没有叫她,只是懊恼的望着她的背影。
“该死!”他真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盯着她看,甚至有一种想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
这两年来,他的民宿里也住过不少女性游客,但他总是跟她们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及关系,惟独对她,他觉得她不像是他的客人,而像是……早该出现在他生命之中的人。
不会吧?这是一见钟情?
像他这种住在深山里,不跟外界打交道的村夫,居然会像罗曼史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搞一见钟情?
况且在他根本还搞不清楚,她到这个地方来找熊八先生做什么之前,他似乎不该喜欢上她。要是她真是熊八先生的什么私生女之类的,那可就全乱了。
瞧她方才那惊羞劲儿,不用说也知道她吓着了。
要命,她该不会以为,他是那种趁机对女客人骚扰的深山色狼吧?
“唉,真是……”他懊恼地抓抓长发,一个人闷闷地踱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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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陶琳在浴室里摩蹭了大半天,就是拿不出勇气下楼吃早餐去。
昨晚那一记意外的“楼梯口之拥”,让她失眠了一夜。
她的鼻子里、手心里,还有他身上那淡淡的、温暖的味道,而她也还记得他手心的温度及胸口的心,从来没有任何“雄性动物”能教她想到脑袋发晕,也从来没有任何男人能让她心神不宁、手足无措。
她是怎么了?
他只是个相识不到两天的陌生人,他们之间在过去没有交集,在未来……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关系。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在她心底掀起那么大的涟漪?
她此行寻找的是熊先生,期望见到的也是熊先生,但现在……她在意陶川竟比在意熊先生还多,这不对、不该、也不寻常。
陶川是平治的爸爸、是有妇之夫,尽管他老婆目前是跑了,但他还是已婚身分。她再怎么糊涂荒唐,也不应该对一个结了婚、有妻有子的男人有什么遐想啊!
“啊,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她对着镜子咧嘴一笑,自我安慰着。
可是旋即,她脑海中又浮现昨晚陶川脸上的表情及那眼底的热切……她实在不想一厢情愿地说陶川对她有什么,但事实上,他那样的眼神足以教她心慌意乱、胡思乱想。
“琳阿姨,琳阿姨……”门外传来平治稚嫩的声音。
她赶紧走出浴室,打开房门。
平治站在门口,抬起他那张可爱的小脸。“琳阿姨,吃饭了。”
“呃……”她蹙着眉,有点迟疑、为难。
“爸爸说你今天不想跟他一起吃饭。”他一脸天真,“他要我告诉你说他出去了,不会跟我们一起吃早餐。”
听完这个“传声筒”的话,陶琳的心不觉更是激动。
她在楼上挣扎了老半天,却没想到他已经体贴地自动离席。
她想,他一定也知道昨晚她有多尴尬,而今天见面,她又一定有多不知所措。
果然,他是个温柔的人,虽然他看来像个粗线条的大男人,但他的细心及观察人微却也教她吃惊。
她心中充满了矛盾的心情,一边急着躲他、闪他,一边却又被他的好吸引着。跟张天鸿来往两年,她从来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从不注意他眼底有着什么样的情绪;但对陶川,一个相识仅两天的男人,她却……这是怎么一回事?该不是“春天来临”的症侯群吧?
“琳阿姨,”平治主动地拉起她的手,一脸困惑,“你为什么不想跟爸爸一起吃饭?你讨厌爸爸?”
“呃……”被他这么一问,她倒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不管她是不是讨厌陶川,好像都很难跟平治解释清楚呢。
“阿姨,你别讨厌爸爸,我爸爸不是坏人。”他蹙着眉,脸上写满忧心,像是怕极了陶琳不喜欢他爸爸一样。?
“我……”脸着他那惹人怜惜的模样,任谁都狠不下心来让他失望。“我没有讨厌你爸爸。”
“那你为什么不想跟他一起吃饭?!”他追问。?
“我没说不跟他同桌吃饭,我……”她秀眉微蹙,满脸的无奈苦恼。
她该怎么跟一个四岁的孩子,解释那么复杂的事情?虽然平常在育幼院里,她经常有机会陪伴院童们,但他们通常只是无忧无虑的玩,从不提什么艰深难懂的事情。
“干治,有时呢……”她试着跟他解释,“大人的事是很难说明”,阿姨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平治望着她,似懂非懂地忖着。
须臾,他一笑,“我知道了。”
“咦?你知道?”她一怔。
他用力地点点头,“琳阿姨有时讨厌爸爸,有时不讨厌,是不是?”
她怔愣住,“呃……也不是……”
突然,她觉得好无力。跟一个小孩谈这些,他怎么会明白呢?
有些事别说小孩子不明白,就连她这个成年人也搞不清楚。?
有时讨厌,有时不讨厌……不,她没讨厌过陶川,只是觉得很……很介意。
因为介意,面对他时,她反而不能维持平常心。
“平治,我们吃饭去吧!”她笑叹一记,拉起他的手,自言自语似的,“很多事要等你长大才会明白。”
第三章
早餐后不久,住在附近的阿杉婆婆来带平治。
她是个七十几岁的婆婆,身子还相当硬朗,前年老伴过世后,她就一个人独居在这深山小村中。
“阿杉婆婆……”见到她来,平治立刻出门去迎接。
“平治,”阿杉婆婆摸摸他的头,“你爸爸说他要到邮局去,要我过来带你。”抬起头,她发现了随着平治走出来的陶琳。
“咦?你是……”阿杉婆婆疑惑地打量着陶琳。
陶琳一笑,“我是民宿的客人。”
阿杉婆婆非常惊讶地道:“这个时候还有人上山来玩?”
“我不是来玩的,我找人。”她说。
“找人?”阿杉婆婆蹙起眉心,一脸好奇。
“是的。”她点头,“我找熊八先生。”
“熊八蔼—”她恍然大悟,“正广没说他出国了吗?”
他说了,所以我要住在这儿等他回来。”说着,她趁机又向阿杉婆婆打听着,“婆婆,不知道熊八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熊八蔼—”阿杉婆婆眯着眼笑笑,“他只是个有钱的糟老头。”
“咦?”她一怔。
网杉婆婆睨着她,“不是啦,其实他是个有钱的老好人,心地很善良、很懂得照顾别人。”
听完她的话,陶琳放心地露出笑容。
果然,她的助养人熊先生是个人人称赞的大好人。
阿杉婆婆疑惑地瞅着她,“你找熊八做什么?”
“我受了他的恩惠,想亲自向他道谢。”她说。
阿杉婆婆似乎对熊八先生帮助别人的事,一点也不惊讶,“是这样碍…那你就在这儿先住下来吧!正广是个好人,他会照顾你的。”阿杉婆婆说。
当她提到陶川正广,陶琳露出了很不自在的表情。“呃,是碍…”阿杉婆婆没有察觉到她神情有异,继续说着:“正广跟他老头一样都是好心人,瞧……”她偷偷地睨着平治,悄声道:“平治的妈妈跑了,他居然就照顾起这孩子来了,真是个傻瓜……”说着说着,她大概是觉得自己讲得太多,也担心平治听见什么而转口,“我们这儿挺好玩的,你就多留一些时候吧!”说着,她牵起平治的手,“平治,我们走吧!”
平治点点头,回头跟陶琳挥挥手,“琳阿姨,下午见。”
“嗯。”她朝他一笑,目送着他们离去。
傻瓜?阿杉婆婆居然这么形容陶川……
老婆跑了,孩子却是无辜的,他不照顾谁照顾呢?
* * * *
中午过后,到镇上邮局办事的陶川还没回来,而去阿杉婆婆家的平治也还留在那儿。
闲着没事,陶琳穿上大衣、围上围巾,离开了民宿,到附近走动。
根据她事前所做的“功课”得知,八甲田山中有不少湿地及湿原植物,不只景观一流,还有不少未经开发的秘汤。
这里的地名叫龟之汤,她想附近应该会有温泉才对。反正合着也闲着,她就到处走走,增长见闻。
这儿到处都积雪,只有人工刨出来的小径可走。顺着小径,她一路欣赏着美丽的风景。
突然,一只黄色的不知名动物,出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它看见了她,没有动作,只是好奇地、警戒地与她相望。
“应该是貂吧?”她忖着,慢慢地走上前去。
一惊觉她的接近,那只貂连忙跑开。
“别跑……”见它跑,她跟着迫上去。
她只是想近距离地看它一眼,但它却像见鬼似的逃开。她迪着它在林子里穿梭,竟发现更多不同的动物。它们趁着没下雪,天气也暖和的时候出来觅食,但一见人迹,就又脚底抹油地跑掉。
对生活在都市里的陶琳而言,这是新奇的,因为她从没如此贴近过这些所谓的野生动物。
索性她不跑了,也不企图靠近它们。她在原地坐下,安静地观察它们。?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开始降雪。
抬起头,雪花像棉花球一样地穿过林稍,然后落在地上、还有她的身上。她以手指触碰,那冰冰的、软软的感觉,让她兴奋得想大笑大叫。毕竟对生长在亚热带国家的她来说,雪是既新奇又陌生的。
尽兴之后,她想起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于是回头想依着她来时的足迹回到小径上去。但在此时,她赫然发现自己的足迹,已经被刚才降下的雪给掩盖住了。
“怎么会?”她暗叫不妙,“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怎么在山里迷路这种事,总是那么奇怪地发生在她身上呢?
“不会,不可能的……”她皱皱眉,自言自语地。
是的,她不信邪,她要凭着记忆找到来时的路,因为她相信……她应该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路痴。
* * * *
傍晚,正广从镇上回来,却不见陶琳的踪影。
他心想,她或许是跟平治一起到阿杉婆婆那儿了,所以便直接前往阿杉婆婆的家。
“爸爸!”一见他来,平治扑上前来抱住了他。
他抱起平治,环视了屋内。“婆婆,那女孩子没来?”
“你说住在你那儿的漂亮小姐啊?”阿杉婆婆蹙起眉,“她没跟来呀。”
“是吗?”正广浓眉一纠,有点忧心。
她走了吗?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让她觉得不安、不悦,所以她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离开了呢?还是……她闲着无聊,所以到附近走动而迷路?
他不知道自己希望是前者还是后者——前者,他觉得怅然若失;后者,他感到心慌不安。?
“婆婆,平治请您帮我照顾,我去找找她。”他说。
“怎么?她会迷路吗?”阿杉婆婆皱皱眉头,对有人会在这里迷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不熟悉地形,不是没可能。”他摸摸平治的头,“平治,你要听话,爸爸去找阿姨,找到就来接你。”
平治揪着眉心,“爸爸,阿姨是不是不见了?”
“呃……”他一顿。
平治立刻红着眼眶,“阿姨像妈妈一样跑掉了,对不对?”
看见他那惹人怜惜的模样,正广不舍地笑叹一记,但是却不知如何回话。
“婆婆!”他将视线从平治身上移开,“就麻烦您了。”
“别这么说。”
“那我先走了。”话罢,他旋身再度离去。
他一刻也不敢拖延地回到家里,并上楼察看陶琳是否离去。
打开房门,他发现她的行李还在,而房间里也没有那种她已经离去的迹象。排除了第一个可能,那么……现在就只有第二个可能,那就是她又迷路了。
下午三点半,在平地实在不算晚,不过在山里,过了这个时间,天色就暗得极快,要是她没有掌握好回程的时间,很可能会在昏暗的天色下迷失了方向。
过去八甲田山中发生了那么多山难意外,大多是因为外地来的人对路况不熟而造成。他担心她也会发生那样的意外,尽管他希望这只是他的多虑。
步出门口,迎面而来的是林务局的山本先生及警员暮木先生——“陶川,你要出门啊?”山本先生问着。
“呃,是……”他说。
“今天最好早点回家,别再出去了。”山本先生一脸严肃地说。
“发生了什么事吗?”见他一脸谨慎,正广疑惑地问道。?
暮木警员接口说道:“一个小时前有两名劫匪在镇上抢了布庄,后来开车往山上逃,刚才警方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他们的弃车,担心他们会逃到附近藏匿。”
“什么?”听完暮木所说,他不觉忧心起来。
“我们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先走了。“暮木说完,便跟山本急急忙忙地走了。
劫匪逃到附近?怎么好死不死会在这个时候呢?
就算她不迷路,要是在山里到处逛而撞上那两名劫匪,结果一样教人担忧。
忖着,他更觉不妥。回屋里准备了一些基本的装备后,他只身进了森林——* * * *天色已经暗了,四处摸索着回去的路的陶琳,已疲累得不想再走。
真不知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教她连着迷了两次路?
她记得陶川说过附近有着殉情崖,要是她一失足摔进去,恐怕到骨头化尘都没人发现。
抬起几乎快睁不开的眼皮,陶琳隐隐看见前方的林子间有处破旧的小木屋,屋子里没有半点灯光透出,看来像是没人居住似的。
不过在这种时候,她已经管不了那里住不住人,或是有没有什么人能施舍她一点食物了。现在的她好累、好冷,只想有个地方歇歇脚、捱过这个夜,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拖着沉沉的脚步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木屋前。
推开木屋的门,她往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看。
突然,一道黑影自她左侧冲去,一把将她擒祝“啊!”她惊恐地大叫。
“再叫就杀了你。”一声沉沉的、阴阴的男性声音自她耳际传来。?
接着,她听到“洽”地一声,眼前忽地出现了一个看来横眉竖眼的男人。
男人拿着打火机照着她的脸,哈哈一笑,“是个漂亮女人耶……”“真的耶……”这时押着他的男人也瞄清了她的容貌。
发现这木屋里还有两个看来不是善类的男人,陶琳已经吓得手脚无力。
“想不到我们逃进山里,还有这种自动送上来的艳福。”拿着打火机照她的男人嘿嘿地笑。
“老天对我们真是不保”押着她的男人附和着。
“你……你们……”警觉到自己处境危险,她颤抖着声音,“你们想……想怎样?”
真不知她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碰上这种只有电影情节中才会发生的哀事。
“我们逃到这里,又冷又饿,你说我们能做什么?”男人撇着唇,阴阴地笑着。
“我……”她不敢直视那男人的眼睛,“我没有吃的,也……也没有带钱……”“嘿……”押着她的男人将唇凑近了她的耳边,“那我们就吃你。”说着,他伸出舌头在她耳垂上一舔。
“啊!”陶琳尖叫起来。
“别让她叫。”另一人提醒着。
“这种地方没有人会来的。”那押着她的男人邪狎地一笑,“会叫的妞比较带劲,不是吗?”
说着,他将已经疲惫得手脚无力的陶琳扳倒在地,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则扯着她的雪衣。
“不要!不要!”她死命地挣扎,尽管她觉得再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老二,抓着她的手。”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说着。
另一人跪到她头那边去,两手一伸就攫住了她的手。
这会儿,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脸上漾着邪恶的笑意,一点点地剥掉她的衣物。
“不要……不要……”她哑着声音苦求,惊怕得眼泪直流。
“别怕!”那男人露出邪狎又狰狞的笑,“我们哥儿俩的‘技术’不错的。”
“不……”陶琳惊羞又气愤地瞪着他,“不要碰我!”
那人哪管她要叫要骂,径自地动手要解开她的裤子。
“不要碰我!你这只恶心的猪!”她已经恐惧且气愤到失去理智。
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不该再激怒他们,但试问,有几个女人在这种情形下,还能理智的跟他们周旋?
“老大,她骂你是恶心的猪耶。”那抓着她双手的男人浯带谑意地道。
“哼!”他冷哼一记,“我待会儿就让她变成叫春的母猪。”说完,他粗暴地、像是泄愤似的拉扯着她的裤子。
“不要!不要碰我!”她发狂地大叫并扭动身体,“不要!”
“你继续叫、继续扭吧!”那男人淫邪地一笑,“我最喜欢带劲的女人了。”说着,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腰——“啊!”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而就在她尖叫的同时,木屋的门砰地从外面被踢开——* * * *一道强劲的光束射进了黑暗的木屋里,教陶琳及那两名劫匪顿时睁不开眼睛。
而就在他们都因为那突来的巨响及光线而怔住时,那站在门口的人忽地冲了过来,砰地一声,那人手中拿着的警用手电筒,重重地敲在那压着陶琳的男人头上。?
“哇啊!”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滚,而陶琳也趁机爬起,缩瑟在角落。?
黑暗中,光束不断地移来移去、忽明忽灭,她只隐隐看见眼前有人在晃动,耳朵却什么都听不见,因为这样,她惊惶畏惧。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移动的影像统统停止,她再也看不见什么……她缩在角落里发抖、发怔,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那道光束落在她脚跟旁,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身上、脸上“不要……”她声线颤抖,脸色苍白。
“林……”
听见那熟悉的、温暖的声音,她陡地一震。
抬起泪湿的、惊恐的眼,她看见了一张她所熟识且放心的脸庞——“陶……陶川先生?”她像死而复生的病患般,看着解救她生命的正广。
看见缩在角落里,衣衫不整的陶琳,正广的心蓦地一紧。
他可以想见她现在有多害怕、不安,他甚至不敢贸然地靠近她,就怕她在情绪还未稳定之下,又受了什么惊吓。
“林,你别怕,没事了。”他站在离她两公尺的地方看着她,“你把衣服穿好,我处理一下这两个劫匪。”
话罢,他拿出装备包里的绳子,将那两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劫匪,一一地绑了起来,踢出了门外。
“你这该死的半男半女,别把我们丢在外面!”为首的人破口大骂。
正广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你再叫,我就剥光你们的衣服。”
“你……你敢?!”那劫匪虚张声势地吼着。
他突然趋近,一把拎起那劫匪的衣领,声线低沉而冷酷地道:“我可不在乎多两个人冻死在八甲田山中。”说罢,他重重地摔开那劫匪。?
脸见他那阴鸷、骇人的眼神,再听到他的威胁,两人噤声,就怕他真的把他们剥光,将他们冻成冰棍。
关上门,正广回到了木屋里,点亮了野营灯,而缩在角落里的陶琳已经将衣衫都拉好了。
正广以无线电级林务局的山本先生联络,并将此地的标位告知了他。?
结束通话,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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