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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躲太后(阳光晴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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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宥纶直接给了许昱一个离开的眼神,尽管许昱察觉不对劲,但也只能出去。

“我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你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儿一早,我让许昱带你回家。”

“那你呢?”

“我留在这里。”

“那我也要留下来,我已是你的妻子──”她倏地住了口,因为那双冷眸突然严峻的射向她。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锣鼓花轿,就连新郎官也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没有拜堂,何来妻子?”

“可许昱代替你拜了。”她低声反驳。

“那不算成亲。”

“可──”

“闭嘴!”他不能太自私,即使他多么想拥抱她,多么想将她放在掌心呵护一生,但他是个残废了!如此温柔娇贵的她,他怎能把她留在身边,让她像个丫鬟似的照顾他的残生?

见她瑟缩一下,眼圈一红,他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但长痛不如短痛……

深吸口气,他冷声道:“我的脚好不了,这辈子永远就是这样,离不开这根该死的拐杖,你让我受的伤害还不够?还要留在我身边继续伤害我?”

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薛邑月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看,“我不是,我不会也不愿意伤害你,我要照顾你──”

“不用,不会让我受伤的惟一方式就是离开!”他逼自己硬下心肠。

“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因为,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无言驳斥,这是事实,如果她没有逃婚,他就不必出来找她,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吸了一口长气,压抑住想哭的感觉后,薛邑月才开口,“惟一不再让你受伤的方式……就是离开你吗?”

他冷峻的眼神已给了她答案。

“好,但我有条件,只要你能做到没有拐杖也能自由行走动,我就走。”

他黑眸危险的半眯,“你在耍我还是嘲弄我?!”

“你办得到的,我相信你。”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讨厌我吧?那就告诉你自己,惟一可以撵走我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可以扔了那根拐杖!”

就算扔了这根拐杖,他还是个残废,但她会离开……他蹙眉,“你会守信?”

“是!”

“你会走去哪里?”

“天涯之大,总有邑月的容身之处。”

他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你不回朝阳王府?”

怎么回去?她不告而别,一旦回了家,如何跟爹娘说她这段日子的遭遇?又如何告知她害司宥纶成了残废,害得他隐居山野?

她把他的人生给毁了,她有何颜面回去过天之骄女的优渥日子?

她黯淡自责的神情司宥纶全看在眼底,但他绝不允许她一人在万丈红尘里飘泊,她应该过好日子,应该有个体贴的人代替他守护她一生,给她最大的幸福……

“好,我接受你的条件,但我也有条件,一旦我舍弃了这根拐杖,你得跟我回宫。”

“做什么?”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替你挑选驸马。”

她脸色刷地一白,“为什么?!”

“我是皇太后指定的驸马人选,却不能给你幸福,所以由我来指定,这事我会好好的跟皇太后禀明。”

“为什么你不能给我幸福?”她并不赞同这句话。

“事实摆在眼前。”

“什么事实?”她真的生气了,“你为什么看不起自己,不过是瘸了一条腿,我不在乎啊!”

“不过是瘸了一条腿?!”他火冒三丈的折断那根拐杖,重心不稳的晃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她急忙上前要扶他,却被他用力的甩开手,“你告诉我,这样的驸马爷体不体面?!”

“我──”

“这样的我能给你什么该死的幸福?!就算我真的能走了,一拐一拐的走着,站在你身边的我……”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沉痛的怒火,“让文武百官、黎民百姓去嘲笑你还是嘲笑我?!”

“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我在乎!”

她哽咽无言。

“所以,这就是我的条件,你答应了就留下来,若不愿意,我立刻叫许昱送你离开。”

她有选择的余地吗?当下,她只想留在他身边,只希望他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恢复他原有的自信。“好,我答应。我可以扶你起来了吗?”

“不用,许昱!”

许昱一直站在门外不敢进来,听主子这么一叫,急急开门进来,帮忙将他扶起。

司宥纶在椅子上坐下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薛邑月说:“回你的地方去,不会太久,我就会带你回宫。”

他就这么急着摆脱她吗?!但念头一转,那不也代表着他很快就能丢掉拐杖,这也是一件好事吧!她点点头,僵硬的转身往自己的竹屋走去。

许昱抿抿唇,看不过去的替她抱屈,“主子,你这样未免太狠了,明知小个儿的心都在你身上,你还要亲自替她挑丈夫?”

那才会让她断了念,好好的过自己的人生,他不要她对他还有任何眷恋!

“主子?你有没有听见──”许昱忿忿不平的抱怨着,不意却看到主子那双来不及掩藏痛楚的黑眸,顿时怔住。

他这个大笨蛋,最痛心的该是主子啊,为了救她,他连命都不要了,这会儿还得亲自把心爱的女人送给别人当老婆,主子太伟大了!他好想哭……

从这一天开始,司宥纶扔下拐杖,在一次又一次的摔跤下练习走路,就算跌得浑身是伤、跌得瘀青红肿,他连吭也不吭一声,努力的爬起来再走,摔倒了,再爬起来,渐渐的,他愈走愈顺,也愈走愈稳了。

一轮圆月下,许昱来到薛邑月的竹屋里,却见到她静静的在收拾包袱,有些吃惊,“你知道了?”

她点点头,令他意外的是脸上那抹温柔恬淡的笑意,“那──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主子带你回皇宫是要帮你挑选夫婿──”

“至少他能走了,而且走得极好。”她总是远远的看着他,他跌倒时,她总想冲到他身边扶起他,但每每都会压抑下这股冲动,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看到狼狈的自己。

“主子其实还不是很满意,认为仍一拐一拐的,但至少不会跌倒了。”许昱搔了搔头,还是说了,“主子不想让你继续睡在稻草堆里,所以即使知道他这样回宫一定会招来许多异样的眼光,还是决定明早就走。”

“我知道,你回去吧。”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下也没有不散的筵席,虽然难过,但她知道司宥纶的心一定比她要更难过千倍万倍,所以她要用一张笑脸对他,不可以让他再为她担心。

许昱看出她的坚强,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后,又停下脚步,“你千万别怪我家主子,他完全是不想耽误你──”

“我明白,我不会怪他的。”

唉,这么聪慧又这么温柔,配他主子根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却坏在那条腿!要是他这条腿能跟主子换就好了。

他垂头丧气的走回屋内。

一盏油灯下,司宥纶就坐在椅上,俊脸上只见凝重,“你告诉她了?”

他点头,平时聒噪,这会儿却没再吭半句话,让司宥纶忍不住的又开口,“她说什么?”

他很闷,“我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收包袱了,她一直很注意主子,肯定知道主子早扔掉那根拐杖了……”

“她到底说了什么?”他直接打断他的话。

先是看了脸色也不好看的主子一眼,许昱这才一古脑儿将两人短短的对话给说出来。“其实主子现在已经走得很不错了,站着时也没人看得出来主子的脚有问题,何必硬要替小个儿找什么驸马?”

“早点去睡。”

丢下这句话,司宥纶就起身走回房间,再躺到床上。她看来是认命了,也好,如此一来,在他为她做好安排后,他就能放心离开了……

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司宥纶带着薛邑月、许昱进到皇宫,向皇太后覆命,时间正好是皇太后寿诞的前十天。

禁军在看到高大英挺的前总指挥使一拐一拐、不慎平稳的走着时,皆面露诧异之色,不久,司宥纶右脚瘸了的消息便迅速在宫内传开。

在皇太后的寝宫里,雍容华贵的太后高高坐在金碧辉煌的椅子上,在看到司宥纶上前行礼的模样,柳眉一皱,再看向温柔静默的站在他身旁的薛邑月,她的眼中似乎带着一抹恳求,她顿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嘴,“果然还是把哀家的宝贝找回来了。邑月,快过来给太后奶奶看看。”

薛邑月微微一笑,走上前让皇太后好好的瞧上一瞧。

“哀家的宝贝看起来不太一样了,美丽容貌依旧,却像是蜕变了,多了份迷人的自信坚定,是因为遇上了司大人吗?”

这老太婆的眼光果然犀利啊!许昱心里很是佩服。

“太后奶奶,司大人一路照顾我,到这儿肯定累了,可否先让他去休息?”薛邑月并没有否认太后奶奶的话,也可说是默认了。

“草民不累,草民斗胆,想单独跟皇太后谈谈。”司宥纶对她的体贴并不领情。

皇太后柳眉拧得更紧,“司大人何以称草民?”

“皇太后忘了?您老已把我家主子的禁军总指挥使职务给革啦!”许昱想也没想的就帮忙回答。

“不得无礼!”司宥纶立即训了他一下。

“没关系。”皇太后摇头笑了笑,“司大人辛苦的把哀家的宝贝找回来,官职自然是恢复了。”

“草民不想恢复,但有所求。”

“司大人,”薛邑月直视着那双内敛沉稳的黑眸,“我知道你想跟太后奶奶说什么,你先下去休息,我会把你的事跟太后奶奶说明白的。”

皇太后来回的看着两人,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不对劲,她想了想,“来人,带司大人跟他的随侍下去休息,晚上哀家会设宴,当然,”她笑看着两人,“你们的婚事也可以定下来了。”

“没有婚事!”司宥纶目光炯炯的直视着她。

薛邑月见皇太后困惑的看向自己,只能尴尬一笑,“太后奶奶,我会解释的,请让司大人先──”

“邑月公主,草民是残了一条腿,但还没有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司宥纶终于忍不住动怒。

“你这是什么口气?!”皇太后不悦的皱起眉头。

薛邑月见状,连忙安抚,“太后奶奶,你千万别对他生气!”

“哀家就让他说,来人!赐座!”

“不用,我站着就行。”

薛邑月黯然的也不再说什么,看着他娓娓道来他们之间约定之事,皇太后几度惊愕的看向她,但她也只能轻轻点头,没做任何抗辩。

待司宥纶说完后,四周也陷入一片寂静。

皇太后拧眉摇头,看看她亲封的公主,再看看一脸淡漠的司宥纶。没错,这桩婚姻完全是她一意孤行,也是她私心作崇,但没想到竟会走到如此田地!

“邑月,你真的答应由司大人为你找驸马?!”这未免太荒谬了!

“是的,太后奶奶将邑月的终身指给了司大人,司大人又救了邑月一命,这条命已是司大人的,既然司大人不想要邑月,自然有权将邑月指给任何人。”她完全顺从,却也顺从得令人心疼。

“话是没错,可是──”皇太后的头快疼起来了,明明彼此有情有义,怎么搞成这样?

“司大人,你在乎你的脚,哀家可以理解,但若因此错失邑月如此温柔善良的好姑娘,可是你此生最大的损失,你会后悔的。”

“比司某优秀的人才比比皆是。”他答得淡漠。

“可是──”

“请太后奶奶别再说了,再说下去,邑月会无地自容的,邑月也有自己的自尊啊。”薛邑月难过的请求,不希望她再勉强他接受自己。

若是以前的邑月,此时必然已是泪如雨下了吧?可此时惊讶的看着她,就见她眸中只有隐隐的泪光。没想到好哭胆小的人儿竟变了模样,但这样的转变该是好的,要不,光司宥纶这个决定,怕她是会哭瞎了吧!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好吧,既然你们都决定,哀家也不过问了,司大人,这事……”她想了想,“就让哀家推荐几名人选吧,司大人可以好好参考。”

“谢太后。”他欣然接受,以皇太后对薛邑月的喜爱,相信绝对都是德行兼备之人。

“下去休息吧。”

他点点头,看也没有看薛邑月一眼就退了下去,许昱则难过的瞥她一眼,也跟着主子离开。

皇太后遣去所有太监、宫女,心疼的握着她的手,“现下只有我们两人,你老实说,你真的不介意换了驸马?”

“这命已是他的,邑月一向认份,既然今世无缘,强求而来的姻缘,怕也不会幸福的。”

“你这孩子,要是你真的喜欢他,哀家可以──”

“太后奶奶,”她忍住心中的难过,将想法全数说出,“如果司大人跟我在一起,因别人异样目光而有了自卑,我也会跟着难过的,所以,我愿意代他向太后奶奶请命,待邑月的婚事决定后,就让他离开,让他自由好吗?!”

皇太后摇摇头,替她感到心疼,“我的傻女孩!”她舍不得的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安慰。难道这事真的没有转圜余地吗?!

失踪多月的薛邑月平安的回到皇宫,远在江南的薛值正夫妇在接到皇太后通知的消息后,急忙乘轿赶往长安。

而这段期间,皇宫内仍有许多事发生。

皇上得知司宥纶官不做、驸马爷也不要当了,几次找他深谈仍改变不了他的心意后,又找了薛邑月来谈,并由自己最疼爱的凌妃作陪,可没想到她表明一切都听司宥纶的,让他也莫可奈何。

尤其在得知皇太后那儿也无异议后,一切也只能这么定了。

此时,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皇帝喝了口茶,看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爱将,“皇太后告诉朕,她找了几个小王爷或将帅之子去给你瞧上一瞧了,你有没有看中适合邑月的准驸马?”

“他们都很不错。”司宥纶说的是肺腑之言,皇太后找来的人选不论外貌、文才,甚至武学都在水准之上,个个都是谦谦君子。

“你真舍得?”

司宥纶听明白皇上的意思,淡然回答,“我并不适合她。”

“是吗?以前朕看她总觉得她过于纤弱,需要人细细呵护,但这一回再见她,她蜕变了不少,谈话间,朕看到了她的温柔,也看到她的勇敢,至于你──”他语重心长的道:“却少了过去的勇敢。”

他拧眉,过去的勇敢?!




第十章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完完全全的避开一个人,其实并不简单。

司宥纶跟许昱往曲桥的右边走过来,薛邑月的身后则跟着两名宫女从长廊那端走来,正好上了曲桥。

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没有言语。从那日在皇太后寝宫见面后,也已多日未见了。

许昱咳了一声,要宫女跟他走,但她们都不敢,只是摇摇头,看向邑月公主,见她轻点了头,这才退下去。

司宥纶看着一身珠翠罗绮的她,由衷的说:“你看来很好。”

她也看着一身紫袍金带的他,“你看来也好。”

又是沉默,但胶着的四目久久都没有移开。

她深吸口气,微微一笑,“我突然很想再跟你下一盘棋,可以吗?”

他点头。

到了凉亭,唤来宫女备了棋盘后,他们便凝神下棋,不再言语。

这一盘棋下得特别久,久到让远远躲在另一边偷看两人下棋的许昱都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这两个分明爱着彼此的笨蛋,真的不知道在撑什么。

薛邑月眼看这盘棋下得不分输赢,粲然一笑,“看来得再下一盘才能分出高下了。”

“不用了。”他拒绝。

“为什么?”

“你不累吗?明明有机会赢的,却努力的把它下到平手。”

被识破了!她的眼眶微微一红。

“我要回去了。”

见他起身,她连忙喊住他,“请等一等。”

司宥纶仍是面无表情。

她不安的咬着下唇,“你……你真的看过太后奶奶挑的那些人了?”

他点头。

“你真的会把我嫁给他们其中之一?”

他硬下心肠再次点头。

她深吸口气,忍着想哭的冲动,“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过生活,不当公主也成,我们可以不受瞩目的守着彼此,真的不行吗?!”她还是想跟他在一起啊。

没料到她会跟他说这样的话,浓眉立时一蹙,“你要跟着我受苦?”

“不会的,跟着你不会苦的。”

司宥纶抿紧了唇,“不要那么固执,你适合更好的人、更好的生活。”

“是谁固执?!”她眼眶闪动着泪光,“你就这么肯定你所谓适合的人一定可以给我更多的幸福?!”

“我肯定。”他的语气转为疏离,“至少他们比我有能力保护你。”

“能保护我就可以给我幸福?!那你还挑什么?你请那些人去打一场擂台,赢的人奖品就是我,还不简单吗?!”

她太心寒了,她以为他会认清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最大难题就是他愚蠢的自尊跟骄傲,只要他愿意抛开这些愚蠢,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就可以幸福了……

司宥纶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在她难过的转身快步跑开时,忍不住伸出的手又颓然的放下。

一个残废的驸马爷?!不行,他说服不了自己,在他心中她是如此完美,她值得一个完美的男人,而不是他!

这一天,是皇太后的寿诞,宫里宫外都有热闹的庆典,许多皇亲国戚、文武百官更是备了厚礼前来祝贺,何香莲也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硬要父亲带她入宫,想来看看传闻脚受伤,而且也失了武功的司大哥,可是,怎么她走来走去的,就是没有看到……咦?那不是──

她眼眸冒出火花,怒气冲冲的走到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女人身前,瞧她还穿得人模人样的,更加不满,“小个儿,皇宫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何小姐?!”薛邑月好讶异,她没想到会再看到她。

“还不快走!”她趾高气扬的又道。

“放肆!”

何香莲一愣,火气更旺,“谁在说什么放肆?”一回头,看到说这话的竟是雍容华贵的皇太后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又尴尬,“太后娘娘……”

“你是打哪儿来的丫头,竟敢用那种大不敬的话跟哀家的邑月说话?!”皇太后一脸严肃,眸中的怒火直瞪着她。

哀、哀家的邑月?!她错愕的指着小个儿,完全说不出话来。

许昱刚好走了过来,也听到皇太后的话,他先跟皇太后行个礼,再得意扬扬的看着这个讨厌的娇娇女,“这位呢,就是邑月公主,何小姐,睁开你的小眼睛看清楚吧!”

小个儿是邑月公主?!何香莲吓得差点没脚软。怎么会有这种荒唐事?!

“太后奶奶,我们快到后花园去吧,我爹跟我娘都在那儿等着我了。”薛邑月很想看看双亲,跟他们赔罪。

“但那个女孩──”

“她跟我开玩笑的,我们走嘛。”

何香莲瞠目结舌的看着昔日的小个儿亲密的挽着皇太后往曲桥的方向走去,“怎么……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在作梦……啊!痛!”

就见许昱很不客气的狠狠掐了她的左脸颊一把,她痛得大叫,眼泪都飘出来,“你在干什么?许昱!你想死啊!啊!你又掐我!”

没错,他用力的又掐了她的右脸颊,这下子两边肿得一样高,视觉上也比较好看,“我是好心帮忙,一连痛两次,这下你知道这不是梦了吧!”

薛值正、龚静再次看到女儿,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杜丰威再次前往查证女儿坠崖一事是否属实后,便派人回报找不到那几个害她坠崖的混帐,从此就没消没息了,搞得他们夫妇俩吃不下睡不着,天天泪眼相对。

薛邑月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还好爹娘不在乎过去她发生什么事,重要的是她活着,而且好好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龚静看着眼神成熟许多的女儿,关心的问:“还好吗?听说司大人为了救你──”

“这事哀家慢慢再跟你们聊,”皇太后打断她的话,笑笑的道:“司大人的义父、义母也入宫了,哀家要人将他们也找了来,今天哀家最重要的客人就数你们两家人,其他那些说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弹老调的客人,我已交代皇上跟凌妃去招待了。”

皇太后个性独特,薛值正夫妇早已习惯,两人仅是回以微笑。

众人聊了一会儿,司宥纶即带着义父、义母及许昱来到,一对上薛邑月的目光,他仅是点个头,随即礼貌的要向皇太后、薛值正王爷夫妻行礼。

“免了吧!这里都是自己人,繁文耨节就省了,坐。”皇太后一说,三人即入座,许昱则乖乖的站在主子身后。

薛值正跟龚静对司宥纶长得如此俊俏都感到惊讶,再想到他为了救女儿而──

他们一脸感激的看着他,“司大人──”

“我已不是大人。”

“司大人,你是在跟哀家要脾气吗?事过境迁了!”皇太后不太高兴了。

“我不敢,只是──”

“宥纶,不得违背太后的好意。”司王爷出声训了义子,目光却看着薛邑月。好个灵慧的姑娘。

司宥纶只能闭嘴,听薛值正夫妇对自己说着感激之词。

但这可不是皇太后将两家人兜在一块儿的用意,“好了,哀家就把话挑明了说。薛王爷、王妃,你们会介意一个瘸脚的好人才当你们的半子吗?”

司宥纶闻言,脸色丕变。

两人忙摇头,异口同声,“怎会介意?!他之于邑月有──”

“好啦,答重点,邑月,你就当着你父母、未来公婆的面说,你介不介意?若你也不介意,这件婚事,哀家是不打算变动了!”皇太后早看出自己这宝贝公主的心在谁身上,根本不想她委屈的嫁人。

薛邑月先看了脸色铁青的司宥纶一眼,才回答,“可太后奶奶不是已──”

“哀家后悔了不成?今天我是寿星,最大。”

薛邑月又看了司宥纶一眼。勉强他娶她吗?!那她不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恶人!

可是他若拒绝娶她,万一激怒了太后奶奶,依太后奶奶的个性,若生起气来,可是连皇上都劝不住的,届时若是将他严惩,她又何尝好过?

她的眼神一直对着那双冷漠的黑眸。拥有他的人,却将他的心推得更远,甚至永远都碰触不着,这是她要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对不起,我很介意。”

这个出乎意外的答案,让众人都倒抽了口凉气。

“邑月?!”她的父母难以置信。

“小个儿,你怎么可以嫌弃我家主子?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这么惨!”许昱气得跳了出来,哪管得了这里根本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退下!”司宥纶蓦地吼了他一声。

他直视着那双澄澈的星眸,知道她打算代自己承受一切责难,但这不公平,他不可以让她背负这么重的污名!

“请皇太后择一良辰吉日,就在近日在宫里完婚。”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令薛邑月倍感错愕,“为什么?我不要你勉强!”

“我也不要你受委屈,我知道你为何答介意。”

“你不明白,我是真的介意──”

“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

她的善良,令他心疼,也让他无法漠视她的委屈。

“不是的,我真的很介意。”她连忙澄清,但他似乎无动于衷。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司宥纶看向一脸笑意的皇太后,“容我先告退。”

许昱也连忙行礼,然后跟上主子。主子跟小个儿到底在说什么?打哑谜吗?他怎么都有听没有懂?!

薛邑月看着两人离开,急忙又看向皇太后,但她似乎已经不打算让她辩驳。

“好了,邑月,你的个性太后奶奶也不是不知道,虽然你刚刚答介意时,还是吓了哀家一跳,但再想一想,也不难想出你这傻孩子在想什么。但名誉是一辈子的事,不容你胡来。”

薛值正夫妇也赞同的点头,虽然他们刚刚也被吓了一跳。

“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跟你爹娘及你未来的公婆聊。”

她只能点头,欠欠身后,退了下去。

不过,她还是决定去找司宥纶把话说清楚。

走着走着,她似乎听到何香莲的声音。

“为什么你要娶她?她都说不要你了,我躲在树后听得明明白白的,为什么你还──”何香莲突然看到她,连忙放开拉住司宥纶的手,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她喊了一声,“公主千岁。”

“何姑娘,我有事要跟司大人谈。”

她只能闷闷的点点头,再看了司宥纶一眼,退了下去。

她走近他身边,“婚事我会跟太后奶奶说清楚的,你──”

“我是一诺千金之人,答应了,就会去做。”

“但这个承诺对我而言,太沉重了。”她深吸口气,不断说着违心之论,“我是真的、真的释怀了,请你别再把我视为你的责任,我知道你喜欢简单的生活,不喜欢被困在皇宫,你就放心的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你呢?”

“我也有想要的生活,一个愿意留在我身边的好丈夫、好父亲,你是真的不行。”她逼自己挤出一丝微笑。

“如果我愿意试呢?”

“太沉重了,试不好可怎么办?一切很难重来啊。”

她的确变了,过去的她若说了这些话,肯定已是泪光闪闪,但现在却有着动人的坚定之光。司宥纶静静的凝视着她,要把她让给别人,他的确做不到,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个彬彬君子给他选,他却迟迟决定不了的情况。

他的勇气,该寻回来了,他该为了她,努力克服自卑,努力走得更好,努力给她最大的幸福……

“我们成亲,我会尽一切努力来试,其他的,你就不必管了。”

他一脸认真的说完这一席话,转身就走了。

望着那伟岸的身影,薛邑月心中却已有了其他决定。

当晚,薛邑月写了几封信,分别给了爹、娘、皇后奶奶还有她最爱的男人。

她决定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也请他们不要再为难司宥纶,她这一生遇见他,已是不枉此生,可他遇见了她,却是不幸的开始。

“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

即使对他仍有无限依恋,一切也只能在梦中追寻了,她已有这份认知。

在备了简单的包袱,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形下,她默默的离开了皇宫。

“又逃婚了?”

一个熟悉的含笑嗓音响起,薛邑月惊讶的看到从黑暗中牵出一辆马车的唐元伯,“唐伯,怎么是你?!”她又惊又喜。

“其实我一直在替皇太后办事,她早料到你可能又会有动作,所以这几天我都在这儿待命,没想到皇太后今天一决定你跟司大人的婚事,你就出现了。”

“怎么……”她好错愕,没想到司宥纶竟是对的,这一切都在太后奶奶的掌握之中。

“不过皇太后说让某人担担心也好,要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住个几天。”

“呃……好。”她能说不吗?就这样,她傻愣愣的坐上马车,看着皇宫愈来愈远。

第二天,司宥纶被叫进了皇太后寝宫,看到薛值正、袭静夫妇也都在座,且手中都拿着一封信,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太后──”

“这封信是给你的,自己看吧。”

皇太后瞥了身后的宫女一眼,该名宫女立即将一封信送到他面前,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神情一沉。

长长的信中有着对他说不尽的愧疚及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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