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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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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承突然开口,“那个不适合你?”
顾念一愣,“你瞎说什么?”
“这件是b号,你面前那件是a。”宋怀承清晰的说道。“你不是a吗?”
幸好导购是外国人,顾念不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你才是a。”顾念暗骂了一句。
宋怀承突然开口,熟悉的法语单词一个一个蹦出来。
导购小姐连连点头,随即走到一旁,那个几个内衣走过来。
“你和她说什么?”顾念问。
宋怀承懒懒地回道,“我问她有没有加厚的款?她说没有。”
顾念紧紧地捏着掌心的内衣,冷冷地瞪着他。
宋怀承打量了一下她的胸前,“我记得,我们婚礼那天,你穿了两件内衣才把那件婚纱撑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的,往事不堪回首。
顾念咬着牙,怔在那儿。“你的记忆力真好。”她讽刺道。
宋怀承扯扯嘴角,“嗯,最近老是回忆以前的事。”
顾念买了两件内衣,那价格真叫人好看的。
付款时导购小姐说再加30欧就可以选一件价值99欧元的内衣。“这位先生有没有需要的?”
宋怀承随手挑了一件内裤,“一起的。”
顾念气呼呼的把他那的内裤给拿下,看都没看拿了一条男士内裤,“送给阮先生的。”
宋怀承眉心一皱,随即再看那码子,嘴角暗暗一动。“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那是,不然当初也不会看上你。”她反唇相讥。
两天后,阮远析来接顾念,见她还穿着那天的连衣裙,眉心微微一簇,“amy没有给你准备衣服吗?”
“准备了,不过我觉得这减更合适啊。”
“算了,走吧。”阮远析看看时间。“如你所说,这样也挺好的。”
阮远析的车上挂着一个红色泥土娃娃,顾念一眼就觉得和他的风格不搭。“这个娃娃很漂亮。”
阮远析明显一愣,淡淡一笑,“嗯,一个朋友送的。”
顾念寻思着肯定是不一般的朋友送的。
等到了酒店,顾念才发现,豪车耀眼,宾客满堂。她这次问道,“阮先生,这是什么性质的宴会呢?”
阮远析侧头望着她,“我朋友孩子一周岁生日。顾念,你还是叫我的名字的吧。”他若有所思道。
顾念唔了一声,心里暗暗地叫了一边他的名字,远析,怪怪的。
阮远析带她去见了主人,是个男孩,白白胖胖的,很可爱。顾念站在阮远析的旁边看着,母性泛滥。
“远析,这位是?”有个漂亮的女人问道。
阮远析抬眼介绍道,“我女朋友,顾念。”
气氛瞬间变了味道。
顾念这时候明白,她给人当工具用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还是忍着。
“喔,我说着,这么的姑娘,原来是女朋友啊。”漂亮女人说的不是很轻快。
顾念向着众人微微一笑。
回去之后,顾念一直没有说话,阮远析一路沉默地开着车。“今晚的事我很抱歉。”
顾念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也帮了我很多。”她也不想多问什么。
阮远析却开口,“陪我去喝一杯怎么样?”
顾念想拒绝,可突然想到宋怀承。“好啊。”
阮远析笑笑,“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对你没兴趣。”
顾念翻了翻眼睛,“你喜欢男人?”
阮远析手一紧,“我是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和那个宋怀承眼光不是一个频率的。”
顾念被堵住了。
阮远析带她去了一家酒吧。
顾念还是在大学时去过酒吧。酒吧里满是俊男美女,音乐迭起。
阮远析拉着顾念坐下来,“你放心,你这副良家妇女的形象不会有人会对你感兴趣的。喝什么?果汁酒吧。”
“你也特小看我了。”顾念拧了拧眉。
阮远析轻笑,没再说什么。
酒吧一角,一个帅气的男人用着低沉的嗓音吟唱着。
i’tbelievei’mstandinghere
beenwaitingforsomanyyearsand
todayifoundthequeentnmyheart
……
顾念沉浸在歌声,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双眼。
阮远析突然扫到她眼角的泪水,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
他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顾念也受到他的感染,也端着杯子喝起来。
阮远析喃喃地说着自己得故事,他深爱的那个女子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顾念惊愕,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枉然。
“你什么都别说。”
顾念看着杯子中摇曳的液体,“那你为什么对他们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唔,有人一直想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烦了。”他的眼底闪过深深的失落。
一曲悲伤的情歌,一个心殇的爱情。
让顾念和阮远析忘却身份,沉浸在酒中。
“我很爱我前夫,因为我父亲害了他的父亲,最终我们分手了。”
阮远析喃喃道,“你也很可怜。”
而另一边宋怀承一个晚上都坐立不安,眼看着都快十一点了。顾念还没有回来。他在房间走来走去,开始一遍一遍的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顾念趴在桌上,头晕乎晕乎的。
阮远析见她不动,“你怎么了?不会喝偏逞能。”他推推开,“顾念,你手机响了。”
顾念没有理会。
阮远析拿过来,见是一串号码,被拒接了。不过再一看,那个号码已经打了六通电话来了。
宋怀承再次打过来时,阮远析接通了,“喂——”
“顾念你在哪里?”宋怀承声音高昂。
阮远析皱了皱眉,“宋先生,我是阮远析。”
“阮先生,把电话给顾念。”
“抱歉,她接不了你的电话。”这话听着实在太暧昧了。
宋怀承胸腔一瞬间充满了怒意,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他再次问了一句,“你们在哪?”
阮远析看了一眼顾念,便报了地址。
宋怀承驱车过来时,脸一路都是黑的,脸部线条就像雕刻的一般僵硬。
他过来时,阮远析正和一个男人在喝酒,而顾念就倚在一旁的沙发上。
“她怎么了?”宋怀承上前。“顾念!”他拍拍她的脸。
“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差,她只喝了一杯。”阮远析微微眯眼。“我听她说过你。”
“她和你说了我什么?”宋怀承的声音冷淡至极。
“前夫。”阮远析幽幽地说道,看到某人的脸扭曲的动了动,他郁结的心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原来让别人不快是这种感觉。
唔,还不错。
宋怀承心里不是滋味,可现在不是和阮远析争论的时候,“我先带她回酒店。”
阮远析眯眯眼,把玩着高脚杯,“祝你好运。”
宋怀承扶着顾念回到酒店,顾念呓语着,似乎在做梦。
宋怀承一肚子气,看到她和阮远析同进同出,他每分每秒都饱受着揪心的滋味。
“爸爸——爸爸——”她轻轻的呢喃着,眉心一直紧锁。
宋怀承的心好像针尖深深地扎了,他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坐起来,“念念,喝点水——”
顾念张开嘴喝了几口水,一股凉意让她大脑清新了许多了。“你——”
“不是我你以为是那位阮先生吗?”宋怀承握着杯子冷冷地说道。
顾念皱了皱眉,“我要回去。”
“回去?”宋怀承嘲讽地重复着,“你以为这是里d市吗?竟然敢和别的男人去酒吧,你是疯了?”
顾念圆圆的眼睛瞪着他,又气又怒,啪的抬手就往他的面庞打了一巴掌,“你走开——”
他手中的杯子倾斜,水洒在床上,床单湿了一片。
她站起来,双脚一着地才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往下滑去。宋怀承一把拉住她,“小心——”
她靠在他的怀里。
“顾念,有生之年,让我偿还过去的错好不好?”他的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顾念僵在那里。
他望着她,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她,呼吸浮动,宋怀承没有给她思考机会,吻如雨点般落下去。
一切好像在梦中一般。顾念恍惚地觉得回到了新婚之夜。
燥热、汗水交织着。
她想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像坐在游轮上起伏不断。
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乱。
当他进入她的那一瞬间,梦终于醒了。
所有的情绪轰然倾塌,愤怒、不甘。她挣扎着,用足力气撕咬着他。
宋怀承柔声哄着,“念——”
他清楚地知道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让她沉迷在自己编织的欲丨望之下。
顾念呜咽着,眼泪顺着眼角一点一点滑落下来。“宋怀承,你无耻!”
宋怀承的嘴角停留在她的脖子间,他黯哑地说道,“念,没有别人,从来都是你。”
此刻,顾念只觉得恶心。
他的手指与她交握着,紧紧相连。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这一次顾念有了。。。
好吧,进入虐男主的戏份~~~
第53章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打进来,宋怀承微微动了动眼。睁开眼时,她如同昨夜睡去前一样,她蜷缩着身子睡在床沿,离着他远远的,一个翻身就要掉地上。
宋怀承眉色暗了暗,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他有些懊恼,昨晚上她看自己的眼神,让他莫名的慌乱。他叹了一口气,替她拢了拢杯子,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将她吵醒。
浴室传来水声,声音不大,可顾念还是醒了。
眼睛又红又肿,微微抬手,浑身就像被碾过一样。
昨夜的一幕幕在大脑飞快的播放着,顾念揪着被单,一张脸满是愤慨。
宋怀承洗好澡赤脚走了出来,他边走边擦着头发,待看到她痴痴地坐在那儿,他的动作一顿。
顾念慢慢抬首,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她的眼底盛满了空洞。
宋怀承的喉咙像被热水浇注了,无法言语。
一个死寂的早晨。
宋怀承定了定神色,快速地隐藏下那些情绪,“我叫了餐,一会儿送过来。”他扔下毛巾,走到她身边。
顾念恨极了他此刻的模样。
“昨晚的事——”
“走开!”她愤怒地吼道。一开口发现声音沙哑地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别恼了。”宋怀承苦笑,“念,我们还有盼盼。”那意思就是以后我们一起过吧。
顾念绷着脸,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她和他在争执什么都于事无补。“我的衣服呢?”
宋怀承脸色稍稍一喜,他把浴袍递给她。没好意思说那裙子昨晚被他扯坏了,因为那是别的男人送她的。
顾念套上浴袍,默声走下床,去了浴室。
她站在花洒下面,热水打在身上,大脑一片空白。
宋怀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着浴室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她还不出来。宋怀承怕她恼,一直没有去敲门。
两人正在剑拔弩张的状态,他怕自己一个小动作就把她点爆了。
又忍了一会儿,他终于去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他只好推门进去。
浴室被白色热气笼罩着,顾念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皮肤已经变红了。
宋怀承拉开玻璃门,见她无动于衷的眼神,他登时心里一阵气,却竭力隐忍着。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关了热水,拿过浴巾抱起来。
顾念终于回神了,“你又要做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宋怀承停下脚步,望着她的眼,“我再不进来,你想生病吗?”
顾念苦涩一笑,“宋怀承,你忘了你曾经处心积虑的设计我的事吗?你一步一步地计划不就是让我离开。”悲凉笼罩着她。
是啊,那是他曾经做的,可是如果料想到今日的局面,他一定不会。
可是谁能有预知能力呢?
顾念坐在床上,他半蹲着身子在床沿,他的表情满是暗淡。
过去的四年,一千多个日子,他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他报复了谁?是他自己。
顾念深吸了一口气,“宋怀承,三年后,我父亲他出狱,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想过我父亲的感受吗?让他时时面对一个把他送进监狱的女婿?每时每刻都提醒着他过去犯下的过错?”她说的动容。
宋怀承心底涩涩的,他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强迫她,逼着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顾念见他沉默,她顿了一会儿,“其实我和你弄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没有必要再在一起了。我们拿什么理由在一起呢?”
“不!”宋怀承怔了怔脸色,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不信。念念,不要骗你自己。如果你放下了,为什么你的钱包夹层还放着我的照片?为什么你呓语的时候还会叫我的名字?”
“不要欺骗自己,也不要欺骗我。”宋怀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
画展进行的很顺利,顾凭借着《听》在美术界声名大噪,国内一时间也对她进行了大量的宣传。与此同时,她的背景再次被人扒了出来。
连着顾周道经济诈骗这事也被扒了出来。一时间大家都震惊不已。
方栩栩有些担心。
梁景深倒是一脸的平静。
方栩栩看着他翻着书心情就更烦了,拿了抱枕就砸了过去,“你说怎么办?”
梁景深摇摇头,平静道,“不好办。”
“所以让你想想办法啊。”方栩栩喊道。
梁景深放下书,将抱枕放好,抿了抿嘴角,“我听说宋怀承也在那儿。”他扬扬眉角,“他肯定比我们更急。”
方栩栩嘟嘟嘴角,“哼,都是他惹出来的,自作自受。”
梁景深抬手抚了抚她微乱的短发,眼含宠溺,“某人甘之如饴。方小姐,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是不是该兑现了?这周六,我可以定饭店了吗?”
梁景深准备带她去见他的父母,方栩栩忐忑,当初和梁景深的在一起的勇气早已消失殆尽。“周六我要带盼盼去秋游,看枫叶。嗯,挺重要的。”
“这么说见我父母不是重要的事了?”梁景深推了推眼镜,对她的话很有意见。
方栩栩立马举起两根手指做兔子状,“等念念回来好不好?我紧张害怕,要有个人陪着。”她一张脸纠结着。
梁景深知道她心里有压力,无奈地妥协。
方栩栩嬉笑,立马在他脸上吻了几下。“你皮肤真好,比我大这么多,怎么保养的?”捏捏他的下巴。
梁景深被她弄得有些无语。
盼盼站在房门口,“亲亲!”
方栩栩呆住了,“不是,我刚刚不小心撞到他了,姨正在帮他按摩呢。”
盼盼迈着小短腿走过来,见方栩栩一下一下按着梁景深的脸,她也好奇地伸出手。梁景深顺势把她抱起来。
盼盼按了按,她皱了皱眉。
方栩栩问道,“怎么了?”
盼盼想了想,“梁叔叔的脸比宋怀承的脸软。”
方栩栩噗嗤一声笑,“不是软,是——松!哈哈,这就是年龄的差距,别不服老。”
梁景深看着腿上的小团子,有个女儿还挺有趣的,不过再看看身旁的人,本就是个孩子,不能指望她带孩子了。
*****
那天之后,顾念便回了房间,一个人待着,浑浑噩噩。
阮远析给他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接,他只好亲自过来。在电梯口遇到宋怀承时,两人目光短暂的交汇。
阮远析眼尖地敲到宋怀承脖子上的抓痕,不由得轻笑一声,“原来宋先生口味挺重的。”
宋怀承皱皱眉,“你来找她?”
阮远析点点头,“不接我电话,我过来看看。”他大概是猜到什么原因了。
“她在房间。”宋怀承沉声说道,眉宇透着几分担忧,“阮先生,麻烦你帮我把东西带给她。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为什么不自己给她?”阮远析问道。
“她现在不想见我。”宋怀承略略失落。
阮远析明白,“只要活着都是有希望的。”他接过东西。他有些同情眼前这位,不过更多的还是羡慕。至少他们都存在。
阮远析见到顾念,她整个人如同一朵即将枯萎的百合,披头散发。
“吃点东西吧。”阮远析说道。
顾念没有什么胃口,看到他她心底的气愤涌上来,“昨晚你为什么把他叫过去?”
阮远析坐在一旁,摸着自己的手指,“他不停地给你打电话,我接了。那气势我不告诉他,他非杀了我不可。”
顾念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最后只演变成泄气。
她颓败地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顾念,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阮远析平静地说道。
“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这是顾念给他的回答。“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你为了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独身一人,你怎么就想不通?”
阮远析的脸色变得有些那看。
顾念看着他,“抱歉。”
“没什么。”阮远析说道,眸色深远。
*****
画展的事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顾念便买了机票,准备回国。
因为宋怀承的这个插曲,她原本的心情也不再,本打算再去和老同学见一面都放弃了行程。
那天之后,她也没有再见到宋怀承。不过每天客服服务人员都会给她送来一束玫瑰。期初顾念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后来当她知道是宋怀承授意之后,全给扔了。
回国的事,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走的前天晚上,她才告诉阮远析。
“这么快?”阮远析惊讶,“不多玩几天吗?”
“不了。”顾念摇摇头。“我担心我女儿。”虽然每天都有通话,可到底还是好想念盼盼的。
阮远析思索了一下,“对了,詹姆斯先生问你有没有来巴黎工作的意愿?”
顾念没有多想,沉声回道,“帮我谢谢他,不过我更喜欢我的家乡。”
“ok。有机会的话我们国内见。”
“谢谢。”顾念呼了一口气。
存心要避开,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有避开。
顾念登上飞机后,赫然发现宋怀承坐在头等舱里。她快速地撇过眼,没去看他。
她选了靠窗的位置,一上飞机便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身边的人坐下来,她有感觉的,不过也懒得睁开眼。
她睡得迷糊,感觉到身上渐渐变得温暖,好像有人给他披上了毛毯。
飞机遇到气流,突然抖动起来。
顾念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身边坐着的人变了。
宋怀承开口冷静地道,“是遇到气流了,没事。”
顾念看着身上的毛毯,她垂下眼角,转过脸。
宋怀承开口,“要不要喝点什么?”
顾念暗暗吸了一口气,“我不想看见你。”
静默了一会儿。
宋怀承慢慢开口,“可是我已经和那位阿姨换了位置,总不能再让阿姨回来吧。”
顾念不想和他说话了。
又是一段颠簸。
顾念其实挺怕坐飞机的,这两年太多的让人难受的飞机的事故。她不敢多想,想太多心更加的难受。
这时候空姐的声音响起来,“女士们先生们,现在遇到紧急情况,前方有一股气流,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下座位。”
飞机上已经有人不安地叫起来。
飞机差不多颠簸了十来分钟,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时候他们后方的一个女孩自己突然哭了起来,“我怕——”
陪着她的男孩子紧张地安慰着,“不会有事的,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
顾念绷着脸,在最艰难的时候,她想过死。
可是现在她不能,她要活着,她的女儿须要她,她的父亲会很快出来,他们要一家团聚。
突然她的手被握住。她想抽回,他的力气却加大。
“我陪着你。”他定定地说了四个字。
顾念敛了敛情绪,“别动手动脚的。”
宋怀承闷声抽回手。
顾念抿抿嘴角,“我不怕,就算我有什么事,栩栩和阿姨会照顾好盼盼的。你给的那些钱足够盼盼成长。”
宋怀承胸口瞬间又被戳了一刀。“可我担心。我怕她找不到爸爸妈妈会哭,我怕她以后的老公对她不好怎么样?还有她——”
“她四岁前没有人可以过得很好,以后也可以。”
宋怀承被呛到了,脸色难看。“孩子的事是我对不住你。那时候怕有了孩子,我会——”
“你会狠不下心,你怕有更多的牵扯,就像现在这样。因为血缘,你不得不接受她的存在。”
宋怀承厉声打断,“不。盼盼是我和你的女儿。我——爱她。”
两人说话间,飞机已经飞过气流,空姐连忙把消息告诉大家,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气氛又变得活泼起来。
宋怀承却提不起一点心情。
十几个小时煎熬难耐,顾念一副晚娘脸,宋怀承心头颤颤的。
当飞机安全降落后,宋怀承开口,“我的车停在这里,一起走吧。”
顾念当然不会,“不了,我坐高铁回去。”
“顾念,不要折腾自己了。机场到高铁站又是一个小时。行了,我送你回去,保证不动手动脚。”
顾念拿出之前的手机,赶紧给方栩栩打去电话。可是半晌都没有人接。她微微讶异了一下。
“没人接?”宋怀承问道,“方栩栩可能和你们那个老师在一起,没看到。”
“你怎么知道的?”顾念没好气地问道。
宋怀承摸摸鼻子,“我之前去过你们画室,原先那家,你那老师来过好几次,对着方栩栩的态度不一样。”
“你真是火眼金睛。”顾念讽刺道。
“方栩栩也真够大胆的,师生恋,啧啧,又是一段佳话。”
顾念没理他,手机响起来,是方栩栩的电话,“念念,我们在医院。”
“是谁怎么了?”顾念紧张地问道。
“是盼盼,昨天就发烧了。”方栩栩掩不住的自责。
“你不用担心我。栩栩,麻烦你了。”
“说的哪里话,你注意安全。”
宋怀承一直听着她的电话,“盼盼怎么了?怎么去医院了?”
“走吧。”她说。
方栩栩挂了电话,叹了一口气,一脸焦急,“这怎么和顾念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开这文前和基友说,我写个女主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的吧。基友说她的学姐的事给我听,后来我就写了盼盼~~
如果顾念有了孩子,要不要?
ps:我想写梁景深和栩栩的故事了,准备把梁景深岁数改小点,原谅我
第54章
车子急速行驶。宋怀承望着前方,“你也别紧张,我听说孩子小的的时候发烧感冒是常有的事,等六七岁就好了。”
顾念呼了一口气,“你不知道,盼盼她生下来就经常生病。”这几年她也习惯了。
宋怀承咬咬牙,“以前她都怎么样?”
顾念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她眯起了眼睛,“以前啊——”她都不敢回忆了。“她早产,七个半月我动了胎气,当时情况很危急,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宋怀承声音沙沙的,“你是怎么选择的?”
顾念默了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好叶声当时在,我很放心。为此,我一生感激他。没有他,也许我和盼盼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宋怀承的眸里留过一阵酸涩,他感到异常的难受。他大底能想象出那时候她的艰难。生死徘徊之间,她肯定选择留下孩子。她那么喜欢孩子。
“陆叶声他——”宋怀承哽着喉咙,没有说下去,他欠他一个人情,也许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了。全世界的人,他最不想欠的就是他了。
偏偏他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顾念轻轻说道,“所以你不追究他,我很感谢你。陆叶声是个好人。”
宋怀承不喜欢听她说起他,“昨天我和盼盼通电话,她说话声音哑哑的。怎么现在说话zhichishi都说不清楚呢?”
说起这个,顾念也很担心。
宋怀承余光扫到她的脸色,“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过两天我们再带她去看看医生。”
顾念嗯了一声。
因为她这个嗯,宋怀承的心不觉得有了几分开心。
两个人从s市的机场回到d市是在两个小时之后,到达医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一路风尘仆仆,两人的心又牵挂着孩子。一到病房盼盼已经睡下了,方栩栩和梁景深都在。
“盼盼怎么样了?”顾念开口。
方栩栩拉了拉梁景深的手,面色紧张。
梁景深走上前,“顾念,你听我说。”
顾念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盼盼前天开始发烧,低烧,我们一直给她降温,昨天突然烧上来,栩栩将她送到医院。当天晚上,她开始说不出话来。”梁景深艰难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顾念虚晃了一下,宋怀承连忙扶住她,“什么叫说不出话来?”
梁景深面色沉沉的,“医生暂时也在全力检查,不过什么也查不出来。”
宋怀承铁青着脸,他的心里也满是担忧,却不得不忍着,“盼盼不会有事的,等她好了,自然会说话。”
方栩栩点点头,“是啊,我咨询过了,也有孩子发烧失声两三天之后又能开口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大家都听不见去,担忧根本无法阻挡。
顾念空洞地开口,“栩栩你和梁老师回去休息吧,今晚上我陪着盼盼。”
“你刚下飞机,我留下来陪着你。”方栩栩说道。
梁景深拉了拉她的手,“听顾念的。我们先回去,你已经两晚上没有合眼了。今晚回去休息,明天来换顾念。听话!”
方栩栩点点头,看着宋怀承,对他使了眼色。
方栩栩走的时候宋怀承送他们出来。
“你要说什么?”宋怀承冷峻的脸上满是情绪。
“刚刚有些话我没有在念念面前说。”方栩栩绷着脸,“医生让我们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宋怀承暴躁起来。
“你冷静点!你想顾念听到吗?”方栩栩拉住他的手,“盼盼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也是早晚的事。”她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陆叶声早就说过了。”
“你说什么?陆叶声说了什么?”宋怀承一字一顿地问道。
方栩栩握紧手,“当年你给顾念吃的药有问题。”
很久很久之后,宋怀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灵魂好像被抽离了,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五脏六腑疼的他每呼吸一下都在刺痛。
自作自受。
报应吧。这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吗?
方栩栩红着眼,“而且顾念当年生产大出血,伤到身体,以后她都很难有自己的孩子。”
宋怀承的脸白的已经看不到血液了。“她知道吗?”
“她知道她的身体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不过她并不知道你给她吃的药有问题,我们当时怕她难受,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
走廊静的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
“怎么会这样?”宋怀承失魂落魄地自语道。
方栩栩心里有很多的怨气,可是这一刻看到宋怀承这样,她竟然说不口了。
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她和梁景深走到医院大楼。
方栩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情人并不一定会终成眷属。”
梁景深可不想她这么悲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分,故事还在继续,结局谁都不能妄下断言。”
方栩栩挽着他的手,头靠在他的肩上,心里一片踏实。她也很累,可是这个男人会为她撑起一片天。
宋怀承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身上满是冷气。走进病房时,顾念坐在床沿,拉着盼盼的小手。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旁。
顾念感觉一阵冷意靠近自己,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朦胧的灯光下,两人各自沉浸在思绪中。
直到宋怀承的手机响了,是桑云彤的电话。
他走到门外接起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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