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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满宫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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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王,全称牧郡王,也就是大皇子安弘濯。苏誉确定自己从没有接触过这个人,只是听昭王提起过,此人是皇上的兄长,因着还没有划封地,暂时还留在朝中。昭王似乎并不喜欢这个长兄,还提醒苏誉若是见这人在鲜满堂吃饭,千万不要算他便宜。

“母亲,我不认识牧王,这银子不能要。”苏誉叹了口气,不想惹麻烦,麻烦已经接踵而至。

次日,苏誉拿着三千两银票,去了醉仙楼,去之前不忘跟袁先生透个信,毕竟这皇家的事牵扯太多,须让昭王知道才行。

“要见苏老板一面,可真是不容易。”牧郡王一双格外狭长的眼睛,看得苏誉觉得心里发毛。

“王爷这些时日诸多帮衬,苏某感激不尽,只是王爷这么重的礼实不敢当。”苏誉直接把银票放到桌上,转身就走。皇家的事太过复杂,不管牧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一点都不想与这个长得像蛇一样的王爷牵扯上,还是胖胖的昭王殿下看着更像好人。

安弘濯没料到苏誉这般不识抬举,竟然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直接把银票甩他脸上就走,将他准备了一堆的说辞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第二十八章封妃

“且慢!”安弘濯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门前的侍卫闻声,立时拦住了苏誉的去路。

“王爷,苏誉不过是一个厨子,当真不值得王爷如此费心。”苏誉见这阵仗,哪里还不明白,这牧王怕是早就盯上他了,家里出了那些事,八成就是此人的手笔。

牧王仿佛没有听出苏誉话中的讽刺,笑着道,“本王早就仰慕苏公子的手艺,之前没有机会认识,得知公子即将跟本王成为一家人,自是想要帮衬一二。”

苏誉看了看侍卫腰间的刀,没奈何地又坐了回去。

“苏公子不必担心,本王也没别的意思,”安弘濯换上一张亲切的笑脸,“其实就是好奇,国师这次怎的就同意选男妃了,毕竟皇上那性子……”

提起“国师”二字,那双狭长的眼中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

皇上的性子?提起这个,倒是勾起了苏誉的好奇心,毕竟即将嫁给那个人,却对此一无所知,不免让人忐忑。

安弘濯此人很会说话,见苏誉对什么感兴趣就说什么。按照牧王的说法,皇上体弱多病,且性情暴戾,很难伺候,苏誉进宫怕是要受苦的,若是在宫中需要帮助,大可来找他,同时他也会帮苏誉照顾好宫外的嫡母和庶妹。

苏誉越听越不高兴,这明显是在威胁他!

“呦呵,大皇兄,可找到你了!”正说着,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挤进来一个胖胖的身体,正是多日不见的昭王安弘浥。

苏誉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殿下,多日不见。”

“苏誉,你怎么还在这里!”昭王瞪圆了一双眼睛,“快回家去,我给你送的东西就要到了……咦?这是什么?”

“这是……”见昭王眼尖地抓起了桌上的银票,牧王顿时变了脸色。

“啊,大皇兄,你也给苏誉添妆啊,哈哈,皇家娶个男妃不容易,母后知道你这么用心定然很高兴,”安弘浥笑嘻嘻地把银票塞进苏誉手里,“快拿着,大皇兄给的添妆,怎么也要收下,是不是呀大皇兄?”

牧王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咬牙道:“没错……”

还没等苏誉反应过来,他就被昭王推出了雅间,催着让他赶紧回家看看。

等苏誉愣愣地捏着三千两银票走回苏家时发现,他已经进不去苏家了……因为,皇家的赏赐到了。

皇家纳妃,相当于寻常人家纳妾,没有三书六礼,但可以有赏赐。这种赏赐通常也就是意思意思,太后给点,皇后给点,表示对这个家族的看重。不过,这次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苏家那个小小的前庭已经堆满各种东西,内务府的人还在一抬接一抬的往里抬着,绫罗绸缎,珊瑚珍珠,看得人眼花缭乱。

“昭王府贺礼到——”李大人亲自在门前当起了礼官。

昭王府的管家亲自来送礼,见到苏誉连忙上前打招呼:“娘娘,您怎么站在这里?”

“王爷让我回来看的……就是这个?”苏誉眨了眨眼,手里还举着牧王的三千两银票。

“宫里的赏赐到了,王爷自然也要送些添妆。”管家笑呵呵道,

皇家的赏赐,勋贵的贺礼,都可以算作妃嫔的嫁妆,苏誉吞了吞口水,皇家,这也太大方了吧!

皇宫,慈安宫。

“太后,您看看,皇上这是拿了娶皇后的架势去纳妃呀!”妆容精致的路贵妃坐在太后身边,满脸愁容。

“哪里就比得上娶后了?”太后慢慢地抿了口茶水,并不在意。

路贵妃咬了咬牙,起身蹲跪太后膝边,“表姑母,当年我进宫的时候,皇家可就只赏了八抬珍宝,如今纳妃确赏了三十二抬,这让别人怎么看呐!”

太后看了路贵妃一眼,“哀家今日可是一抬也没赏的。”

路贵妃猛然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太后,太后没有赏,也就是说,那三十二抬全是皇上赏的!

赵氏接过赵大人呈上的礼单,手都有些哆嗦,活了半辈子,她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珍宝,高兴地差点昏过去。

早上皇家的赏赐到了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昭王的贺礼,午后,勋贵们得了消息,也纷纷送了添妆来。

苏誉终于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发财了!

感觉就跟中彩票一般,一夜之间从穷光蛋变成了百万富翁,比起皇家的赏赐,长春侯世子的一千两,牧郡王威胁他收下的三千两,都不算什么了!

苏誉握紧了腰间的双鱼玉佩,慢慢咧开了嘴角,对于进宫之事突然就看开了。这可是一个高薪职业,钱多活少管养老,退休之后还能继续当大官,把皇上当成大老板伺候就是了,就冲今天的这份“入职红包”,他也得把皇上伺候好了!

于是,燃起了斗志的苏誉,高高兴兴地把他的二百两私房钱要了回来,买了最好的元贝和海螃蟹,准备给酱汁儿做点贵的小零食。毕竟以后也是高收入阶层,

七月十八,吉日,宜嫁娶,开市,安床。

皇家的马车早早地到了苏家,五彩华盖车,四方金铃响,八角缀香囊。身着绯色华服的苏誉踏上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鼓乐吹笙,直奔禁城而去。

皇家的赏赐跟在车后,作为嫁妆,也就是苏誉的私产,一抬一抬直接抬入宫中。

穿过神武门,入得太极殿。

苏誉走下马车,封妃大典直接开始。

太极殿其实是一片开阔的广场,位于前朝大殿后的高台,十分开阔的场地由黑白两色石砖砌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

太后穿着一身明黄色凤袍,立于“阴鱼”鱼眼之上,苏誉走到“阳鱼”鱼眼处,众人齐齐跪拜。

繁复而隆重的礼节,看得苏誉眼花缭乱,只得把目光移向泰然自若的太后。

内务府的人说,若是封女妃,则在“阴鱼”鱼眼处,跪在太后脚下,由太后亲手戴上象征妃位的金步摇,而男妃则与之相对而立,等到礼官唱和,再行跪拜之礼,由礼官为之换上象征妃位的金镶玉头冠。

太后面色平和,看着苏誉的目光无喜无悲,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而不是给儿子娶小老婆。

礼官唱和:“苏氏子瑾堂,品貌端方,德行清贵,尚太后谕,封为贤妃。”

苏誉闻言,赶紧跪下磕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还有封号,就怕直接封他个苏妃,回头大家都叫他“苏娘娘”,整日活在封神演义里,日子还怎么过?

“今后便是一宫之主了,当尽心伺候皇上,莫负皇恩。”太后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算礼成了。

苏誉叩首谢过,便有撵车来把他接上,直接送去了属于他的宫室。

后宫统共只能封四妃,两贵妃,一皇后,其余的位份不限人数。妃独占一宫,四妃的宫室都属西宫,可选碧霄宫、玉霄宫、紫霄宫、夜霄宫。

其余的妃嫔看着那浅红色的撵车直奔夜霄宫而去,纷纷拧起了手中的帕子。夜霄宫虽不是最大的,却是西宫里最东边的,换句话说,是最靠近皇帝寝宫的。

苏誉可不知道这些,他正满眼好奇地观赏自己的新宿舍。

夜霄宫很是宽敞,一个正殿,四个偏殿,三十六间宫室。大安的皇宫与他前世参观的京城皇宫大不相同,博物馆那皇室讲究的庄严肃穆,皇宫正殿寸草不生,大安的皇室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单看昭王府的奢华就知道了。

这夜霄宫前院乃是一个人造湖,用汉白玉石修成了九曲石桥、亭台水榭、画廊飞檐,层层叠叠,十分漂亮。湖中种着一片睡莲,如今正是盛开的时候,雪白的花瓣与嫩黄莲心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而宫室更是修得富丽堂皇,青玉为案,紫檀为几,巨窗落地,红柱雕梁。

苏誉看得目不暇接,为了不丢人,努力保持面无表情的高冷状态,实在内心一直在嘶吼“发财了,发财了!”

缓步走到正殿门前,苏誉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了进去。

“恭迎苏娘娘!”一声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苏誉顿时一个踉跄。

“娘娘,您没事吧?”声音的来源立时出现在苏誉面前扶了一把,正是前些日子在寻阳殿伺候他的太监小顺。

汪公公贴心地把小顺调过来给他用,并配了两个大宫女,四个二等宫女,四个小太监,没有配总管太监,因为总管太监要妃嫔自己指定,就暂时把杨公公派过来供他使唤。

在众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换上一身轻松的常服,便到了晚饭时分,苏誉彻底体会了一把七星级酒店的待遇,简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吃了晚饭,还有小太监捶腿讲八卦,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能更好。

“小顺,你说皇上要是召我侍寝可怎么办?”苏誉唯一担心的,就是去伺候皇上,不管怎么做心理建设,这种事他还真是做不来。

“娘娘不必担心,”小顺私下瞅了瞅,悄声道,“奴听说,皇上从不召人侍寝。”

“啊?”苏誉瞪大了眼睛,皇上都二十了,从来不召人侍寝?莫非……种种猜测从脑中闪过,最终定格在“不能人道”这一栏里不动了。

原来是这样啊……苏誉暗搓搓地偷笑,那他的工作就变成了“钱多没活管养老”了,于是安心地闭上眼,要是酱汁儿今晚能跑来找他,生活就圆满了。

“皇上有旨,今夜宣贤妃侍寝!”一声嘹亮的声音划破长空,惊醒了半梦半醒的苏誉,更是惊醒了大半个皇宫。

第二十九章侍寝(上)

皇帝宠幸妃嫔,可以分两种,一种为宣召,即翻牌子召妃嫔前往皇帝寝宫侍寝;一种为临幸,即皇帝前往妃嫔所在宫室寻乐。

一旦宣召,被选中的妃嫔就要尽快沐浴更衣,前往皇上的寝宫——北极宫。

虽然大安朝的宣召不像历史上某些朝代一样把妃嫔剥光用毯子卷着去,苏誉还是被迫又洗洗涮涮了一遍。辞拒绝了杨公公要给他熏香料的提议,苏誉穿上一身素色的广袖长衫,视死如归地跳上了前来接他的撵车。

跳上去之后苏誉就后悔了,他应该说自己拉肚子不能侍寝的,进宫第一天就去侍寝他真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从夜霄宫到北极宫并不远,夜晚的皇宫十分静谧,只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在宫道上回荡。坐在撵车上,苏誉觉得四周静得有些不对,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北极宫位于皇宫的正中央,楼宇高广,气势恢弘。

三步一人,五步一哨,无数侍卫分布在宫殿四周,神情肃穆,目不斜视。

踏上四十九阶汉白玉石级,一步一步走进灯火通明的帝王寝殿。说实话,这一刻苏誉才真正感受到帝王的威严,住在这里的那个人,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而这个人,现在是他的丈夫,他没有任何放抗的权利。

“见过苏娘娘。”汪公公笑意盈盈地向苏誉行礼。

“汪公公,你可以不叫娘娘的。”苏誉很无奈,被这么一叫,紧张的心情顿时少了几分。

“皇上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便是,奴就不打扰了。”汪公公笑着示意苏誉自己去推开第二道门,周围的宫女太监便随着汪公公一起尽数退到了门外,并十分规矩地阖上了大门。

皇上从来不召人侍寝……

皇上自小体弱多病,性情暴戾……

苏誉在殿门前驻足,深吸一口气,“臣,苏誉求见。”

足有一丈高的镂空雕龙大门缓缓打开,殿中明亮的烛火扑面而来,苏誉下意识地闭了闭眼。

广阔的皇帝寝殿蓦然出现在眼前,整个宫室都铺满了柔软的地毯,明黄色的丝绦从高高的房梁上倾垂而下,交织成一片如烟如雾的美景,灯火阑珊处,一人身着玄色绣九爪金龙常服,负手而立。

帝者,天也。

苏誉连忙跪下行礼:“臣苏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弘澈转过身来,静静地看了跪在地上的苏誉一会儿,“免礼。”

悦耳如冷泉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苏誉起身,抬头向皇上看去。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是你!”苏誉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张堪称绝色却又不失霸气的俊颜,不就是那天早上带走酱汁儿的暗卫吗?

蠢奴,安弘澈冷哼一声,缓缓靠近苏誉,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你已见过朕了,怎的这般惊讶?”

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一种十分舒适的温度,只是力道有些大,苏誉忍不住微微蹙眉,心中更加紧张起来。皇上这幅模样,根本不像体弱多病的样子,何况那日翻墙的动作那么利索,明显就是个武功高手。

那天早上的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人捏着他的喉咙警告他不许说出去,否则苏家就要跟着陪葬,这其中定然牵扯甚广,这么说来,皇上娶他进宫或许为了让他保守秘密?但是,保守什么秘密呢?

“臣当时不知皇上身份,多有冒犯,还望皇上恕罪。”苏誉跪下垂首认罪,顺道把自己的下巴解救出来。

安弘澈皱了皱眉,这蠢奴从没这般虚与委蛇地跟他说过话,这让他觉得新奇的同时又生出许多不满,冷哼一声道:“朕宣你来,就是让你来请罪的吗?”

“是……”苏誉打了个冷战,赶紧站起来,望着俊美无双的皇上,有些不知所措。不请罪,就是侍寝,可是要怎么侍?

“过来,伺候朕沐浴。”安弘澈瞥了他一眼,真是蠢死了!

黑色大理石雕砌成的巨大浴池,在层层帐幔后烟雾缭绕,由黑曜石雕成的两颗龙头镶嵌于墙壁之上,清澈的活水从龙口汩汩流出。

苏誉不甚熟练地拆解着皇上的常服,剥下玄色的丝衣,解开玉带,露出了暗金色的中衣。温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中衣传到指尖,想到自己正在脱皇上的衣服,指尖便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安弘澈闲着无聊,歪头凑到苏誉脖子边嗅了嗅,清清爽爽,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只有一点淡淡的海水的鲜味,心中的不满顿时冲淡了不少。

皇上比他高半头,贴得这般近让苏誉很有压迫感,原本就紧绷的心绪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却又不敢乱动,只能僵硬地站着,任由那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上,激起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安弘澈看了看表情呆滞的苏誉,眼中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声嗤笑道:“蠢奴。”

“啊?”苏誉抬头看他,不得不说,皇上那双眼睛真的非常好看,上次就这么觉得,幽深的瞳孔深处透着几分奇异的琥珀色,澄澈得仿若清泉洗过的琉璃珠。

殿外,汪公公亲自守在门前,小太监颇为担忧地询问道:“公公,皇上还没有沐浴,奴等不进去伺候,娘娘一人伺候得了吗?”

汪公公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太监一眼:“苏娘娘可不是一般人。”

苏娘娘确实不是一般人,此刻的苏誉也是这么想的。

任谁眼睁睁地看着皇上穿着内衫就跳进水池子里,并且顺手把衣冠整齐的他也扔进水里,还能保持面不改色,那都不是一般人!

苏誉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回头去看皇上,就见皇上已经把湿透的内衫甩到了池边,露出了蜜色的宽肩。

“愣着干嘛,过来给朕沐浴。”皇帝陛下在池边趴下,并甩给苏誉一块柔软的绸布。

觉得皇上的动作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苏誉甩甩脑袋,先把自己湿透的外衣和内衫脱掉,大夏天的光着膀子也不冷,想了想还是留下了衬裤。穿着衣服伺候老板那是搓澡,不穿衣服伺候老板是耍流氓。

皇上的身材十分好,宽肩细腰,肌肉紧实,苏誉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那触感仿佛包了一层丝绸的钢刀,充满了危险却又让人欲罢不能。

安弘澈头也不回地伸手,拍掉苏誉乱摸的手,而后再次趴下去。

苏誉讪讪地收回吃豆腐的手,心道难怪皇家很少选男妃,毕竟皇上自己长得这么好看,让男妃来伺候,指不定是谁吃亏。

好不容易洗完澡,苏誉换上了池边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转而看向已经懒洋洋趴在池边软榻上的皇上,任命地过去给他擦干头发披上中衣。但是做完了这些,皇上依旧躺在软榻上,没有动的意思。

“蠢奴,还不抱朕去床上就寝!”安弘澈习惯性地伸手,伸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不是猫的形态,顿时僵在空中。

苏誉也僵硬了,他听到了什么,“抱皇上”去床上就寝?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一点也不像“体弱多病、行动不便”的皇帝陛下,暗道这高薪还真不是好拿的。

在皇上绷不住要发脾气之前,苏誉识相地把皇上打横抱了起来,虽然经常干活,但要抱起一个大男人还是有些费力,走了几步苏誉就坚持不住了。从浴池到龙床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苏誉咬咬牙,索性往下一掂,把皇上扛到了肩上。作为经常扛鱼缸草筐的人,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脚步顿时轻快不少,直奔龙床而去。

“混蛋,有你这么抱的吗?把朕放下来!”皇上被抗麻袋似的扛着自然很不满,吵吵嚷嚷地要下来。

苏誉只得把皇上放了下来,结果因为重心不稳,两人一起跌坐在了地上,幸而地上铺着巨大的软垫,丝毫没有伤到,只是苏誉的头发还湿着,这一跌就沾湿了皇上的衣襟。

“真是笨死了,”安弘澈立时跳起来,顺手揪着苏誉的衣领把他也提起来,嫌弃地摸了摸胸前的一片湿痕,“把你的毛擦干,不然不许靠近朕。”

龙床四角挂着轻薄的明黄色软帐,床上的情形若隐若现。宽大精致的龙床上,铺着柔软的明黄被褥,床上放了四五个形状各异的软枕,看起来就十分舒适。

苏誉擦干了头发,踌躇半晌,亦步亦趋地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床帐。

第三十章侍寝(下)

俊美无双的皇帝陛下已经躺在了床上,并且十分霸道地睡在了床的正中央,修长的四肢摊开,愣是把宽大的龙床占得没有躺人的地方了。

苏誉抽了抽嘴角,看着皇上微阖的双目,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该去睡地上的软垫。

安弘澈睁开眼,微微蹙眉,“愣着做什么,还要朕恭请你上来不成?”这话说完,才往里面躺了躺,让出了一块地方。

苏誉哭笑不得地爬上去,规规矩矩地在皇上身边躺下。

两人一时无话,静默了片刻,睡在里面的皇上缓缓地凑过来,轻轻嗅了嗅苏誉的鬓角,苏誉立时绷紧了身体,“皇,皇上……”

“嗯?”安弘澈应了一声,往苏誉身边又凑了凑。

“烛火还没熄……”说完这话,苏誉恨不得把舌头咬掉,这话说得,好像自己迫不及待要做些黑灯瞎火才方便做的事一般,他其实真的只是太紧张没话找话而已。

安弘澈倒是没说什么,伸手拉了一下床内的丝绦,门外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立时有宫女进来,快速熄了灯火,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大殿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苏誉不由得更紧张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具温热的身体便附了过来,苏誉快速伸手,抵住皇上即将压到他身上的胸膛,“皇上,你,你要做什么?”

“侍个寝哪儿那么多废话!”夜能视物的眼睛自然看得到苏誉脸上的惊恐,安弘澈皱了皱眉,单手撑在苏誉身侧,一把抓住苏誉抵在他胸口的手,拉过头顶按在枕头上。哼,明明都侍寝那么多次了,装什么贞洁。

被皇上这般霸气的动作震慑,苏誉任命地闭上眼,皇上这幅模样,哪里像是不能人道的样子,之前不肯宠幸妃嫔,估计是不喜欢女人。而如今整个皇宫,只有他一个男妃,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是早晚的事,还反抗个什么劲?

见苏誉不再乱动,安弘澈冷哼一声,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苏誉感觉到身边的人再次躺了下来,修长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而后,那温热的身体整个攀附上来,大脑袋搁在了他的肩窝处,一条修长的腿压到了他的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就不动了。

不动了?

苏誉睁开眼,愣愣地盯着床顶。帝王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内衫源源不断地传来,微凉的长发堆在他的颈窝处,有些痒痒的,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的清香,这样的味道,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等了半晌,也不见皇帝有进步一动作,莫非所谓的侍寝,就是给皇上当抱枕的意思?

愣怔半晌,缓缓地低头,苏誉看不到皇上的脸,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和微微上挑的眼角。

“朕睡着之前你不许睡。”清冽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冷冰冰的。

“是。”苏誉乖顺地应道。

安弘澈满意了,在苏誉肩窝里蹭了蹭,放软了身体。

一个时辰后,苏誉被摇醒。

“蠢奴,朕还没睡着呢!”皇上躺在旁边的枕头上,怒视着苏誉。

“皇上恕罪!”苏誉迷迷糊糊地侧过身来看着皇上,安弘澈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了。

两个时辰后,苏誉再次被摇醒。

“蠢奴,你又睡着了!”苏誉睁开眼吓了一跳,就见帝王的一张俊颜正贴在他的面前,与他鼻尖相对。

“皇上,您是不是做恶梦了?”苏誉往后挪了挪脑袋,看着安弘澈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很是无奈。皇上应该是有夜间醒来的毛病,还非要说是他提前睡着了。

“哼,朕怎么可能做恶梦。”安弘澈翻了个身,向床里伸展了一下双臂,再次睡了过去。

苏誉已经被折腾地没脾气了,等了片刻,听到皇上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揉帝王的脑袋,冲他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

次日,等苏誉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乃是一只金色的小猫,窝在他的颈窝里睡得暖呼呼。

“酱汁儿,你怎么跑来了?”苏誉惊喜地亲了亲那颗毛脑袋。

还没睡醒的皇上不乐意地伸出爪子,按住苏誉的嘴。

苏誉坐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大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床上还扔着一件明黄色的中衣,乃是昨晚皇上贴过来之前自己脱掉的那件。

想起昨晚的“侍寝”,苏誉忍不住单手捂住脸。关于皇上,他真的很好奇,当初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跑到苏家去的,就为了带走酱汁儿,还在他床上睡了一觉……

虽然好奇得要死,苏誉到底没胆问出来,低头戳了戳睡成一团毛球的金色小猫:“酱汁儿,我没有伺候皇上起床会不会获罪呀?”

被苏誉闹得无法,安弘澈忍无可忍,跳起来用爪子勾了勾床上的丝绦。

不多时,汪公公独自走了进来,笑盈盈地给他行礼,“皇上上朝去了,娘娘可回夜霄宫去,早膳已叫人给您备着了。”说着,偷瞄了一眼窝在苏誉怀里的小猫。

苏誉自己穿好衣服,小猫便自动自觉地爬到了他肩膀上,明显是要一起走的意思,“公公,我能带它去夜霄宫吗?”毕竟是皇上养的猫,不知道能不能随意带走。

“自然可以,”汪公公笑了笑,“只是娘娘定要照顾好圣猫,万不可让它吃坏了东西,也不能让别人抱。”

“我知道。”苏誉听到能光明正大地把酱汁儿抱走,顿时高兴了。

撵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苏誉乘着撵车离开了北极宫,汪公公站在玉阶前面色怅然,一旁的小太监跑来询问:“公公,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没起身,今日还上朝吗?”

“不上了。”汪公公叹了口气,转身去前朝通知丞相,今天又不上朝了。

昨晚没睡好的苏誉坐在撵车上一直打哈欠,到了夜霄宫,杨公公赶紧把他搀扶下来,小顺一脸担忧地看着苏誉,“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呀,”苏誉莫名其妙,他能有什么事?随即反应过来,慢慢转头看向满眼好奇的小顺,顿时明白了,轻咳一声,冷声道,“不该你操心的别瞎操心。”

“是。”小顺赶紧低头,不敢再多问。

夜霄宫中果然已经摆好了精致的吃食,六道菜,四笼点心,两种粥,十分丰盛。

苏誉现在是二品的妃,份例自然是很高的,而作为皇上第一个宠幸的妃嫔,宫中众人自然不敢怠慢,给出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鲜香浓郁的灌汤小笼包,沾上香醋,吃得人唇齿留香,苏誉微微眯起眼,他就擅长做海鲜,其他饭食,特别是面点,都是他的弱项。这皇宫御厨的手艺,轻易可是尝不到的,忍不住又吃了一个。

金色的小猫蹲坐在桌上,嫌弃地用爪子把面前的饭食拨来拨去。

苏誉见状,用筷子把虾饺里的虾仁挑出来,晾凉了放到小猫面前的碗里,“先吃点,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安弘澈这才勉强低头,舔了一口没什么味道的虾仁,不满地呲牙,御厨做这些东西他早就吃腻了。

前朝,得知皇上因为宠幸新纳的男妃而罢朝,御史十分气愤。

“皇上好不容易身体好了,没想到竟然又被美色误了国事,国之不幸啊!”御史蹦跳了半晌,气哼哼地转身回家,准备写个万字奏折明天上奏。

丞相面不改色地招呼众人各自回衙门办差,反正皇上不上朝这种事经常发生,大家也都习惯了,只不过……路茂功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皇上之前可没听说过宠幸那个妃嫔,这个男妃还真值得注意一下了。

而荒淫无道的皇上,此刻正沉浸在贤妃的温柔乡里,鱼仙鱼死。

苏誉拿出了进宫前买的元贝肉,之前怕坏掉,在家里已经炸过了,如今拿出来,热一下就能直接吃了。知道酱汁儿喜欢有味道并且口感脆的,苏誉便用调料和高汤又煨了一下,再过一遍油,用花刀切成小贝壳的形状,很是好看。

苏誉端着一盘做好的仙贝饼走到湖心水榭,小猫正躺在软垫上懒洋洋地晒太阳。上午的日头并不灼人,把金色的毛毛晒得暖烘烘松软软。

水榭没有棚顶,石板地上又起了一层木台,上面摆了软垫矮桌。苏誉将盘子放到矮桌上,小顺立时给倒了杯热茶,捻起一块小饼,凑到眯着眼睛的猫大爷嘴边,猫大爷掀开眼皮瞥了一眼,懒懒地卷进口中。

早上苏誉吃完饭,就给他做了一碗鲜鱼羹,这会儿倒是不饿。

苏誉被太阳晒得有点困,索性也在软垫上躺下来,喂酱汁儿一颗,自己吃一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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