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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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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胖子笑着点了点头道:“齐王殿下要领兵出征,但他却和陛下要求,要让我天策府诸将同行,陛下看来已答应了。”说完面上带笑眼看着我不再做声。
这几句话可让我吃惊不小,李元吉要调用天策府中诸将?这还了得?想到这我马上急问道:“他都要调谁?二殿下答应了吗?”
杜如酶道:“陛下都答应了,咱们秦王还有什麽说的,这次府中诸将一个不落,他全都要带走,对了,齐王还特意让二殿下也叫你回来,说要重重提拔一下你,本来要调你回来只需他向陛下稍进一言也就是了,但齐王殿下却说不好绕过二殿下来下令,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是在试探我,他的话里有让我很反感的东西在,可偏又让人发做不得,虽然看着他那张黑脸心头就有气,但他这话却要回应好才行,仔细想了一下后我抱拳站起道:“先生,天策诸将绝不可被齐王调走,不然大祸就临头了,我也绝不会答应和齐王殿下一齐出征,如真是事不可改,那就请杜先生马上回报二殿下,说我燕九郎这次真要挂印逃了,东海之外的夷洲岛上我有些旧友,请二殿下也来吧。”
杜胖子哈哈一笑道:“说的好,我随身带有二殿下的手令,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特命燕九郎及其部人马暂归杜如酶节制。”下面是二殿下的属名和他的印信,见到此信我脑中轰的一声响,兵变,终于要开始了,双手交回手令我又一抱拳,恭恭敬敬的施完一礼后道:“请杜先生吩咐。”
杜如酶也站起来道:“殿下有令,命你于六月初四辰时领1000人马进剿长安城外的红柳山庄,其余人马,也在辰时由郑雄统领到长安的春明门外听我调用。”
六月四日,那就是明天,我一听就明白了,我领一千人马进剿,郑雄领着其他的人马守住长安城的各门,想的很周密,但派一千人去进剿个庄子,是不是太多了点啊?不光是这里,郑雄带2000多人去防守各门,长安的城门多达十几道,好像兵力也不太够啊。
想到这我问道:“这样一来郑雄那边的兵力是不是太单薄了些?不如再拨给他500人吧,剿一个庄子有500人都嫌多了些。”
杜如酶摇头笑道:“你不知那庄子的底细,那庄子乃是太子密建的,里面住着他多年来眷养的几百死士,他密筹的钱粮也大都存在庄内,给你1000人你都要加着万分的小心才行啊。”
原来如此,明白后我又点头道:“剿完红柳庄后我该做什麽?”
杜胖子沉吟了一下道:“就在原地待命,直到我派人去找你。”
待命?这杜胖子以为太子和齐王身边就没人吗?他们手中也握有重兵啊,万一秦王殿下那里应付不过来怎麽办?想到这我忙道:“杜先生,太子和齐王可并非好对付的,而且兵事一起陛下那边又是个什麽情形?圣上可是一直对二殿下有些不满的呀,办这事要的就是个快字,若陛下有旨为太子止乱,陛下身边的侍卫又一齐动手,那……那不是万事皆休了吗?”
话虽没完全说透,但我想他杜胖子已该完全明白的,没想到他只是轻轻一笑,然后道:“这件事二殿下已谋划好了,圣驾明日会在宫内春明湖上泛舟,太子和四殿下也会去那里,到时二殿下领尉迟恭老程等九人伏在玄武门,只待一到就会动手,九郎啊,这番话可是机密中的机密,我是信的过你才说给你听的呀。”
听到这里我被气的直咬牙,玄武门?二殿下领九人埋伏?这杜胖子连一句实话都没告诉我,圣驾在湖上泛舟,那湖才离玄武门多远?刀兵一起还不马上就得知?这皇帝可不比他人,那也是刀尖子上滚过来的,真来个天威一怒,到时是个什麽情形?就算皇帝聋,他身边的侍卫也聋,但只带九人就去劫杀?不说齐王的身边人,就是太子日常的随身仪仗护卫,也足有50人之多呀,而且这些人还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有些还是极了得的高手,只用九个人靠什麽打?那不是羊如虎口吗?难道这杜胖子又是试探?
暗皱了一番眉头后我说道:“杜先生,这个法子,有些太冒险了吧,太子仪仗就有35人,再加上护卫,还有齐王的人,恐怕不下70……80人之多呀,而且陛下那里也有许多侍卫,真要动手,恐怕凶多吉少吧。”
杜胖子呵呵一笑道:“早听人说九郎善谋多疑,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你只管放心办你的差,这边我们自会料理的,还有什麽事要问没有?没有我就先走了。”
我见状忙问道:“请问先生,那庄子上的人怎麽处置?”
杜胖子又是微微一笑,然后道:“不要留活口,一个都不准有,懂了吗?”
他走了,我坐在房内有些茫然,活口一个都不留,这也太狠了吧,但令是这样传的,我也就只有这样做,思量了一番后我又开始琢摸二殿下那边了,绝不是这杜胖子说的那麽回事,明日二殿下带领的绝对不是九人,我估计最少也会有300之众,靠九个人跟本就劫不下来,那湖才离玄武门多远?刀兵一起陛下必然会得知,也必然会传旨平乱,想到这时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二殿下想兵变成功那只有一条路,就是先狭持或杀掉当今皇帝,不这样跟本就毫无胜算可言,可他能这麽做吗?
他会,二殿下虽然表面上看很是温厚端谨,但临阵决断却从不手软,头脑更是清醒无比,他肯定清楚不先控制住圣上的后果,所以我想的就一定没错,想到这我不禁叹了口气,天家无亲,那张龙椅的诱惑真是太大了呀。
第二天寅时我才回到大营,回营后先聚将,那三个埋伏在我营内的眼线被我直接下令推出去砍了,众将惊疑我也没解释,只命马上备甲造饭,卯时一刻和郑雄分兵出发。
那红柳庄果如杜胖子说的一样,庄内死士云集,虽然人数上不足400,但却个个都是难对付的硬茬子,就是被砍得重伤倒地,也仍死战不休,我军突袭之下又四面齐攻,饶是占尽了先机也杀的十分辛苦,这庄子面积不小,几乎每一间房舍院落都要丢几具尸体才能抢的下来,直杀了近一个时辰,这里的抵抗才渐渐微弱。
此时我正在拎着刀挨屋的搜查,忽听被后有人急报道:“将军,外面有20几个人和一辆马车要进来,但看到不对劲又跑了。”
我闻报不禁眉头一皱,算时间二殿下那边也动手了,这很可能是那边漏网的要到庄里来求援,不能让他们跑了。
想到这我当即传令让各部继续搜索,然后带着50个人就追了出来,此时马车和那20几个人已跑出好远,见此情景我不由得暗自担心,马车跑的慢到好追,但那20几个人也个个骑着快马,这要四散一逃,那后患就大了。
不管怎麽样也要追,当追出一段后我发现,那20几骑人并没四散,而是全都护在那马车四周,见我们追近其中一人也不知喊了句什麽,然后这20多人就全都高呼着杀了回来,但那辆马车,却越跑越远了。
见此情景我心头大喜,传令不留活的后一转马头就冲进路旁的庄稼地中,不可与这帮人纠缠,不然一会马车跑出视线后从上面卸下人来,然后那马车在接着跑,那可就不好办了。
趟着庄稼斜跑出一段后我又开始追,那辆马车此时离我尚有7……8里地之遥,而且仍在狂奔,他们拉车的那两匹马真不错,无论速度还是耐力全都是上上之选,我骑着大黑马竟狂奔了两柱香的时间才渐渐追上。
追上之后我赶到车前伸刀往那车夫脖子上一架,那车夫到也明白,马上就开始勒马停车,车上是什麽我不知道,所以莽撞不得,不然只消一刀砍了那车夫,无人控马下照这个速度这辆马车也就翻了,万一车里有贵重东西呢?比如说有颗玉玺,这要翻车摔掉个角,我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哪知车未停稳里面却蹦出个人来,此人蹦出车来也不说话,蹿过来举剑搂头就砍,他这一砍可让我心头一动,怎麽是这个砍法?我现在是骑在马上,他应该砍我的马腿或是矮身转到马后刺我才对的呀,哪有蹦起来砍我脑袋的道理?
举刀磕飞他的剑后我明白了,这人不会武功,而且也没和别人打过仗,只见他拣回剑来咬牙瞪眼的看了我一会,然后颤抖着手举剑喝道:“好奴才,今日我就已颈血溅贼。”说罢回剑至颈就是重重的一抹。
他这个举动大出我的意料,那喷射的颈血,竟也真的溅了我一头一身,眼见他倒地后我不禁叹了口气,真是个烈性子的人,看来太子和齐王身边也有很了不起的手下呀。
感叹着催马来到车前我用刀挑起车帘向内一看,里面的情景却让我一时愣住了,车箱被原来是两个小小的孩子,大的那个女孩7……8岁,小的男孩只有2……3岁,那女孩正满面惊恐的搂着那男孩不住的颤抖,而那个男孩,却瞪着一对黑黑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我。
此时我真呆住了,得到的将令是不留活口,可面对这两个孩子,我又怎麽下的了手?放他们走?这个念头一起就被我压住了,违抗军令的后果可不是我抗的起的,想到这我狠了狠心,举刀刚想刺过去时忽见那女孩哭出声来了,怀中的小男孩也被她搂的更紧,那小男孩看来还不懂身边的危险,竟然呀呀的举起小手替那女孩拭去了眼角的泪花,我心头剧震,如被施了咒般木立在那里,手中的刀,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
我下不了手,无怪二殿下说我内实柔弱,带他们回去?这个念头在我心中细思了一下后也放弃了,不说那军令,带他们回去就没人杀他们吗?杜如酶那黑胖子可没这份好心,恐怕未等带到二殿下面前他就暗地下手了,就算这一路上我护的周全,但二殿下就能饶过他们?我心里清楚的很,那可是个弑兄屠弟对亲爹都下了手的主子呀。
第八十三章 大祸临头
放了他们,不然我这辈子心里也别想安生了,想到这里我赶忙收刀进车将那两个孩子都抱了出来,此时那车夫正在抱着脑袋缩在地上浑身发抖,我将那两个孩子交给他急道:“这车坐不得了,你快带着他们钻那边的林子走。”
那车夫看来还不太相信我说的话,见我又急催了几句后才抱着小的牵着大的奔进了林中,见他们逃后我的心也安静下来了,抓起地下的尸体往车里一扔,然后照着那拉车的马就狠狠的拍了一掌,拉车的马吃痛之下又跑了起来,我让它先跑出一段,然后才大呼小叫的催马紧追了上去。
我这一切都是做给后面人看的,当后面我那队人马也快跟上来时,我才似模似样的抡刀跃马将车弄停,好在他们赶上来时也没细看那尸体,不然还是很有可能看出破绽的。
我这50人损伤不小,居然被对方杀死砍伤了10多个,领着他们返回山庄后一看,这里也完全被肃清了,查点了一下人马,居然死伤了近200人,忙着善后时我也不由得暗自匝舌,还好没分出那500兵去,不然这一战还真危险。
我军的尸体已被妥善的收敛,对方那些残破的尸体也被堆到墙角等待查验,遍地都是血,我此时有些茫然,杀死的人中不光是那些死士,还有许多女人的尸体也在里边,看穿着应该是这庄上的丫环仆妇,这些人本是不该死的呀。
柳先生曾教过我,当正而不足,亦不可损而受益,可我现在是怎麽做的?枉杀,还有个人曾对我说过,要想升官发财,那就要先把良心喂狗,是谁说的我已经忘了,他说的真他妈对,我现在已感觉真有条狗在一口一口的噬咬我的心了。
回长安后我就赶向天策府中交令,哪知还没到府门,就见门前车水马龙般停满了车轿马匹,好容易挤到大堂上一看,只见堂上竟排开了几大排的盛宴,我冷笑着辨认了一番,全是朝内的大小官员,不光是我们自己人,还有好多都是从前太子和齐王身旁自比为心腹和股肱之辈,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歌功颂德的谄谀之声,整个大堂沸沸扬扬,唯有二殿下自己,如木雕泥塑般坐在首坐上一动也不动。
我的到来让堂上众人又一阵的兴奋,都纷纷跑过来向我示好,如今我的手脸虽然洗了,但甲胄之上却仍然满是血污,他们也不嫌脏,竟然围着我用衣袖袍襟不住手的擦拭,见他们这副贱样我不由得一阵恶心,强压着吐意笑推开众人后走到一个角落中自斟自饮了起来。
不久天策府中其他将领也有陆续回来的,个个一身的血迹,他们有的兴高彩烈,有的默然无语,这里尉迟恭是回来最早的,数他最高兴,酒喝的也最多,此人精赤着上身炫耀着刚受的伤,挨桌敬酒的同时也口沫横飞的讲着事情的经过。
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他们是如何在玄武门设的伏,交战时那李元吉又如何三次箭射二殿下都没射准,张公谨如何一人力守北门而阻来援的几千太子人马,后来齐王用弓弦勒二殿下的脖子,他又如何英勇的从齐王手中救下二殿下的性命,又是怎样提着太子和齐王的人头惊散了敌军,最后他又陪着二殿下怎样入了圣驾所在的临湖殿,圣上又是怎样和二殿下抱头痛哭,最后,圣上决定在一个月后正式禅位给二殿下。
他的话颇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有几处细节更是让我吃惊,圣驾所在的临湖殿离玄武门不过百步的距离,如此距离圣上都没做出反应,看来真正的行动,早在临湖殿就开始了,还有那力阻几千人的张公谨,他是个什麽东西?我虽没和他打过交道却也与他相熟,一个人如何能挡的住几千人啊?门关了敌军就不会爬墙?几千人一齐四面进攻,他张公谨就是生了三头六臂也应付不了,看来当时他身边也有许多人马。
望着尉迟恭那得意洋洋的黑脸,又看了看木坐在首位的二殿下,我忽觉这个尉迟恭真是傻的可爱,平时还已为那程咬金最没心眼呢,但看程咬金闷头吃喝的低调才知道,原来他比这尉迟恭要有心计的多。
自顾自的又吃了一会后猛听堂外一阵大乱,接着就见房玄龄快步走到二殿下身旁低语了几声,二殿下听完后脸上顿时变色,先扫视了一圈我们天策诸将,然后无言的向房玄龄轻轻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如遭雷击,只见堂外低头躬身的走进个手托条盘的人来,条盘上盖着红步,这人我认识,正是今天我放走的那名车夫。
那车夫先是谄笑着向堂上的二殿下磕了三个头,然后伸手一揭那红布,果不出所料,布下就是那两个孩子小小的人头,我眼前一黑,连坐都有些坐不稳了,此时心中悔恨的要死,这个无恩无义的匹夫,竟然卖主邀功,留下那个自刎的,一刀劈死他好了。
此时房玄龄手指我们这边与那车夫交谈了几句,那车夫就开始逐个的辨认上了,只片刻之功他就发现了我,我此时被气的浑身发颤,也不等他指,站起身来手按长刀就向他身边走。
那房玄龄见状忙抢步上前对我怒道:“燕九郎,你要干什麽?难道此时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我没理他,急冲几步后刚想抽刀砍那车夫,就被身旁的众人按倒在地,他们按的我好紧,紧的让我窒息,拿住我的是天策诸将,耳边也传来了秦琼悲伤的哀叹:“九郎,你……都干了些什麽呀。”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他们将我捆住,二殿下正在看着我,那目光也如寒潭般的幽深,猛然间忽听有人道:“启禀殿下,燕九郎徇私枉法私纵反贼之余孽,今日又在大堂上公然杀人灭口,当明正典刑以靖国法。”
又有人高声道:“启禀殿下,燕九郎曾与反贼李元吉之妻妹有婚约,素日就有通敌之嫌,今日反情以明当诛其三族。”
一时间堂内声音鼎沸如赶集一般的乱,有说将我凌迟的,有说将我腰斩的,有说要将我大卸八块拿去喂狗的,更有人奔到我面前一口吐沫就啐到我脸上,我笑了,郎声大笑,二殿下也笑了,笑的声震屋瓦,良久,才见二殿下收了笑容冷声道:“将燕九郎押入地牢暂行看押。”
天策府内居然有个地牢,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到底是天策府的牢房,收拾的还真干净,里面既没有死尸,也没有老鼠,地面上还铺着厚厚的稻草,躺在上面感觉挺软呼的。
别看这里不错,但我却觉得比上次进牢房都遭罪,我现在穿的是一身明光铁甲,这东西穿在身上到是威风凛凛,但一被绑住就不行了,我的两手被弯到身后,铁甲肩膀关节处那道微微突起的棱就紧紧的顶在肉上,这种疼不比刀砍箭伤般的剧烈,但却让人难受的要死,难受的恨不得一口将那块肉咬下来。
我试着挣动了几下,哪知刚一挣动那守卫就奔过来踢了我一脚骂道:“妈的你瞎动个什麽?再乱动小心老子把屎尿盆子扣你脑袋上。”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那守卫见我不服抡鞭就抽在我脸上,然后踏上一只脚道:“看什麽看?还已为自己是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呢?你现在是个等着挨刀的死鬼,死鬼懂吗?不是上头有令老子现在就发送你回来家。”
就在此时只听牢房门口有人喝道:“大胆,他就是马上被拉出去砍头也轮不到你来作贱,放下你的臭脚,给我滚。”
是程知节,那守卫一见是他忙不迭的跑了,程知节跨进牢房坐在我身边道:“二殿下让我亲自来看守你,秦二哥他们几个已向二殿下求情去了,只是你这事太大,恐怕……恐怕不太好办。”
我笑了笑对他道:“众兄弟的心意,我领了,你们也不要求什麽情,事是我做的,祸也是我自找的,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指望能活命了。”
程知节苦笑了一下道:“事情我们都问清楚了,你私放那两个孩子并不是早有预谋,只是当时心软了而已。”
我吸着凉气活动了一下肩膀道:“那两个孩子到底是什麽人?”
程知节叹了口气道:“最大的麻烦就在这上,别人到还好说,那两个孩子乃是太子李建成的一双儿女……那几个大一点的已被杀了,独跑了这对小的,没想到是你偷放他们,这个……这个事实在太大了。”
我无语,只能闭目哀叹,此时忽觉身下一动,睁眼看后才知道,那程知节居然在解我的绑绳,我见此情景赶忙道:“解不得呀,这一解开二殿下非怪罪你不可。”
程知节却不理会,解下绑绳扔到角落后道:“穿着这种甲被绑那是遭活罪,别的事我帮不上你,这个我自己还做的了主,二殿下若怪罪下来,我老程就担了,大不了回家种地去。”
对我说完后只听他又回头叫道:“王八犊子,给我死回来。”
那看守忙又钻了出来,程知节向他厉声道:“你去厨房让厨子们给我弄一桌酒菜送这里来,要上好的席面,就说是我老程要的,要快,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那看守忙不迭的就去了,我担心的道:“这……这样好吗?被二殿下知道了他非大怒不可。”
程知节笑道:“绑绳我都敢给你松还不敢要点酒菜?放心,我就说怕你逃又担心打不过你,所以才想把你灌醉了的。”
酒菜上的好快,因为牢房内没有桌子,所已全都摆在地上,那看守又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我和程知节相对而坐也不说话,只是一碗一碗的灌着酒,天黑下来了,黑的都看不清面前的菜,我俩也都有些醉熏熏了。
此时忽听有人阴阳怪气的道:“殿下有令,着立刻押解燕九郎进见。”
程知节闻听后浑身一震,我端起酒碗笑道:“来,再喝一碗,兄弟这就要上路了。”
程知节也不说话,仰头喝干后将那酒碗一摔,一头栽到稻草上就不动了。
第八十四章 黄梁一梦
刚跨出牢门,我就被人卸去战甲戴上了铁叶枷,任由他们推搡着进到一间房内后我一看,原来这里竟是二殿下的书房,房内只有一角点着灯,使一切都看上去昏昏暗暗的,此时二殿下就坐在桌前,自己在慢慢的喝着酒。
那带我来的人踹了我一脚道:“还不快跪下。”
哪知二殿下却开口道:“给他去枷,你们都下去吧。”
这些人都走了,二殿下指着桌前的空位道:“坐,来陪我喝杯酒吧。”
我此时心中没有任何惧怕,坦然坐下后拿起桌上的酒瓶也给自己满斟了一杯,二殿下看着我笑道:“喝一口看看,这是波斯来的葡萄酒,平常人家是连见都见不到的。”
我依言喝了一口,好甜,又香又甜,甜香中只略带着少许酒味,真是好东西,此时正在感口渴,我也不和他客气,仰头就喝干了这一杯。
二殿下笑着又给我倒了一杯道:“慢些喝,别看这酒的酒味不大,但后劲却极足,小心醉了。”
我笑了笑道:“醉了不更好吗?等会挨刀时也就不觉得疼了。”
二殿下笑道:“知道自己要活不成了?”
我没答他,而是又仰头喝干了面前这杯酒,二殿下靠坐在椅子上边看我给自己倒酒边道:“你恨我,也鄙夷我是吗?”
我冷冷的道:“小人不敢。”
二殿下不怒反笑,也喝干了一杯后才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弑兄,屠弟,逼父,杀光了大哥和四弟的后人,还纳了自己的弟媳,天底下无情无义之人,莫过于我了吧?”
说到这里他的笑忽然变了,从一开始的低笑变成了疯狂的大笑,我甚至都已为他疯了,良久笑过后他才带着悲声道:“是我想杀他们吗?我不想啊,我哥大我10岁,整整10岁,从我小的时候爹就很忙,经常领兵出征,是我哥教我习文,教我练武,教我做人,那时的大哥,在我心中是个英雄,是靠山,是最亲近的人,我和四弟年纪小,每当做错事后大哥虽然表面生气,但事后都会把道理给我们讲清楚,当爹因为我和四弟生气的时候,他就替我们受罚,还替我们挨打,记得有一次他又因为我们被爹责打,事后我俩去偷看他时他说,我比你们都大,你们犯了错就是我犯了错,是我没教好你们,挨打是应该的。
记得四弟当时还问他,那我们犯了天大的错呢?我哥说,我是你们的大哥,犯什麽错都有我。”
说到这里二殿下不说话了,两眼愣愣的望着屋顶,仿佛入定一般一动不动了,又过了一会后才听他缓缓道:“我不如你呀九郎,你都知道放我哥的孩子一马,可我却不得不杀他们,为什麽?因为权力,因为这御座,因为不杀他们就会有一大批人围在他们身边,谋位之心也永远不会死,等他们长大了,我还是要杀,也许都等不到他们长大。
我恨这权力,我恨那宝座,我也恨我自己,为什麽开始时就不会多让让大哥和四弟呢?我该理让大哥,四弟比我小,我更该让着他,这权力有什麽好?它是能让人生,能让人死,可它也害了我最亲的人,连我的父亲,都是那麽的怕我。”
二殿下醉了,如今已伏倒在桌子上,我看着他不禁想,这场杀戮里,也许最痛苦的就是他吧,就这样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二殿下动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他喃喃道:“知道吗九郎,他们都让我杀你,好多,好多人都让我杀你,可我不杀你,杀了你,我就连最后这一点点的良心都没了,去敦煌吧,我送你去敦煌,柴绍在那里,有他和三妹在,就没人能动你一根毫毛了,去吧,去吧。”
身后的阴影中无声无息的走过来两个人,我知道我该走了,出书房时,尤听到二殿下那喃喃的说话声:“人,要是永远都不长大该有多好啊。”
又是一辆囚车,又是四个押送的差役,所不同的是没有那一众大姑娘相送,囚车的门没有锁,我的大黑马和长刀等东西也都带在车后,给我的处罚决定是杖100,发往敦煌军前效力,这让很多人都大出了意外,也有许多人上书反对,二殿下对这些反对置若惘闻,第二天下午就派人押送我上路了。
出城时我满肚子的疑惑,不是还有杖100呢吗?怎麽没见有人打呀?问过解差后才知道,原来是到了敦煌在打,我鄂然,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走了二十多里地,就听后面有人喊,等那人来到近前一看,竟是郑雄那老王八蛋,见到他我不禁笑了,郑雄坐在马上死盯了我几眼后皱眉道:“都啥时候了还笑?越大越没心没肺了。”
我又是嘿嘿一笑道:“怎麽只有你?单良那兔崽子呢?”
郑雄叹气咬牙道:“别提那畜牲,刚提了校尉就他妈不认人了,我去找他时他正照着镜子比量那身新发的铁甲呢,还居然说让我自己来,说他才懒得送你呢。”
我叹了口气道:“这才是聪明人呢,谁有你这麽傻呀?如今我可是个大大的钦犯,你说你也不好好想想,这要被人知道了你来送我,今后你还能升官了吗?”
郑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什麽钦犯不钦犯的,我可不是那没良心的王八羔子,杀完了头还要有人给收收尸呢,怎麽兄弟发配我就不能送一送。”
我奇道:“我这次可是密秘压送,连刑部都还不知道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郑雄呵呵一笑道:“我是什麽人,还能被他们蒙住?你犯事的消息在咱们营被封锁的很严,贺功时既不提你也不许大伙问,我觉得不对头,就派了个探报过来。”
我一挑大指笑道:“送你也送了,看你也看了,郑英雄您就请回吧,小的这就要上路了。”
郑雄听完我说话后忽然老脸一红,喏喏的吭哧了半天后才道:“我把我们家小华许给你怎麽样?”
这可让我大吃了一惊,隔着木栅死命的瞪着他道:“你说什麽?把你家小华许给我?我……我现在可是囚犯啊,你怎麽早没提呢?我当将军时你干嘛去了?”
郑雄哼了一声道:“你当将军时我好意思提吗?我可不想让人背后说我攀龙俯凤的连亲闺女都送人,再说你不是订了门亲嘛,还是皇亲,我也不敢提呀。”
我笑道:“那怎麽现在敢提了?你就不怕受连累?我这一去可不一定要多少年才回的来,兴许就死在那里了,你就不怕你女儿守寡?”
郑雄叹了口气道:“给你成个家,好歹也让你在这边多个念想,兴许还能留个后,到了那里也就不致于动不动的就与人拼命了,再说你不也给小华下过信物了嘛,别废话了,我说你到底答不答应?要答应就快说,我这就领囚车拐到我家去让你住几天。”
我啊了一声道:“我给你女儿信物了?给的啥?我怎麽不知道啊?”
郑雄道:“不知道?连那麽大个活物都忘了?你送给小华的那头驴如今可被她养的比猪都肥了,一头驴就换我个大姑娘,你还不偷着乐?”
他的话让我感动,但也噎的我半天没缓过神来,摇头苦笑了一番后我才道:“古语说多年的父子成兄弟,怎麽你今天想给我来个多年兄弟成父子呀?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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