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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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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读了几段文字,巍恩心里便兴奋起来。他发现,这羊皮手卷上所记载的知识与自己身上所蕴藏的神秘力量丝丝对扣,正是互相匹配的最佳组合。
自从救了文森特的性命以后,巍恩一直对这种力量喜忧参半,喜得是它既然能够化解恶毒的诅咒,救人性命于无形,自然是无比珍贵的能力;忧的是自己对它一无所知,既不知它的来历,更不知如何运用,如同站在宝山的门前却手无寸铁,令他只能望洋兴叹。
而通过这个羊皮手卷,他找到了通往宝藏的钥匙。通过它上面记载的咒文,他可以慢慢把力量施展出来,变成一种实用的技术。手卷的咒文共分三阶,长短不同,作用也不一样,像他昨晚所颂读的咒文复活之月属于中阶咒语,可以拯救垂危的生命。本来以他的经验和能力,还不足以施展此阶的咒语,巍恩心里明白,那是来自十字架的帮助。
于是,在巍恩的眼里,这趟旅途变得生动和有趣起来,他开始废寝忘食,一心一意地研读咒文,就连车队停宿后箫夫人发出的邀请,他都以身体不便为由回拒了,改由弗拉米和卡门去演奏。
若拉感到奇怪,不明白往日懒散的巍恩怎么忽然变得勤奋起来,私下里偷偷地问芬妮,问她是否知道巍恩在忙什么,芬妮支吾了半天,才蹦出了几个字:“知识改变命运。”
若拉愣了半天,才道:“这是谁说的?”
“叔叔说的。”
若拉又气又笑:“小丫头,别的没学会,倒学会他的胡说八道,故作玄虚。”
芬妮扁扁嘴:“我爸说这话说得好,可不是什么胡说。”
随着旅途的不断延伸,巍恩渐渐开始能够独立地使用一些初级的简单咒文,在某个村落的驿站里,他偷偷地对着村庄农舍所养的公猪施法——沸腾之血,结果那猪整整嘶吼了一晚上,最后居然蹦出了猪圈,等到第二天农夫们找到它的时候,发现它正昏迷在山脚的一个池塘边,身边还躺着一头奄奄一息的野猪,当然,它们的性别截然相反。
由于离里约堡越来越近,道路变得平坦宽阔起来,车队的行进速度不断加快,不久,他们到达了紧邻里约堡西边的一座城市——普林顿。
普林顿城市规模不大,但建城的历史悠久,文化底蕴很深,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古城。当年圣教起兵,反抗王族,普林顿就是最早响应的城市之一,此后在圣战中,这里曾多次发生激烈的鏖战,是保卫荷西平原第一重镇里约堡的西南门户。
战后几十年,由于里约堡的影响和制约,该城的经济与人口发展并不快,不过城中景点众多,是旅游观光的好去处,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布伦斯特大教堂,它位列康德王国的三大教堂之一,每年都吸引着无数善男信女前来朝拜。
车队进了普林顿,箫家的三辆马车照例接受城中第一贵族的盛情款待,而巍恩他们自然也沾光,享受到不错的食宿招待。
用过晚饭,文森特很快地洗了个凉水澡,却依然穿着白日的骑装。巍恩打量了他几眼,道:“你要出去?”
文森特点头道:“这儿有我的一位老朋友,好久没见面了,我去找他喝几杯。”
巍恩笑道:“你找人是假,喝酒是真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巍恩规定合唱团的小伙子们在到达里约堡前不准喝酒,文森特虽不受巍恩的管制,却也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前饮酒,以至于这几天,他着实憋得有些难受。
文森特呵呵一笑:“我这儿的确是有一位老友,不过他是一个酒吧的老板,呵呵,你去不去?”
巍恩摇头道:“不去,好不容易能歇会儿,我可懒得跑出去,我又不馋酒。对了,你出去喝酒,那芬妮怎么办?”
文森特笑道:“芬妮这两天总是缠着卡门,我反倒省事了。”
巍恩瞥了一眼文森特,道:“文森特,我看得出来,芬妮和卡门的感情很好,你没想过再给芬妮找一个妈妈?”
文森特正把佩剑挂在腰际,闻言右手一顿:“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你刚三十几岁,日子还长得很,怎么能一直这么光棍下去?再说了,芬妮越来越大,也需要有个女人照顾她。”
文森特转身向门口走去,淡淡道:“自从芬妮她娘死后,我就没考虑过这事,你容我想想吧。”
巍恩看着他的背影,沉吟着没有说话,待他的脚步声消失,巍恩起身,向卡门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巍恩进屋一看,见卡门与芬妮正坐在桌子旁边,玩着扑克。芬妮见到巍恩,跑到他的身边,一脸灿烂的微笑:“叔叔。”巍恩抱起芬妮,坐回她的座位,道:“卡门,今天不用去箫夫人那边吗?”
卡门摇头道:“箫夫人晚上有宴会,今天不用去。”
巍恩接过芬妮的牌,出了一张,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卡门,我发现你和芬妮相处得很不错,你挺喜欢她的。”
卡门脸上露出微笑:“芬妮又活泼,又可爱,谁能不喜欢?”说完,伸手掐了掐芬妮光滑的脸蛋:“是不是啊?芬妮?”
芬妮点点头,严肃道:“卡门阿姨又漂亮,又温柔,我也很喜欢。”
巍恩哈哈一笑,放下芬妮:“芬妮,你先出去玩玩,我跟你卡门阿姨有话要说。”
芬妮听话地点了点头,从巍恩的身上滑了下来,跑出了屋子。巍恩**着扑克,忽然道:“卡门,你在村子里有男朋友吗?”
卡门正奇怪巍恩的动作,闻言脸上一红,目光急忙移向窗外:“你问这个干什么?”
巍恩道:“只是好奇,所以问问。”
卡门沉吟着,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盛,半晌方低声道:“没有。”
巍恩轻轻一拍桌子,笑道:“那敢情好。”
“有什么好的?我爸妈早就急了,我们家邻居的女儿都怀孕了,我却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巍恩眉眼挑动,更兴奋了一些,直视着卡门:“那我跟你说个事,你如果不愿意,那也别生气。”
卡门低首,一头金发瀑布地垂下,声音愈发地有些忸怩:“你说吧,我听着。”
“好。那我直说了,你既然那么喜欢芬妮,那你对她爸爸呢?”
卡门微微晃动的肩膀一下停顿了下来,扬起头,脸上的红云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你说什么?”
巍恩一愣:“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文森特?”
卡门的眼光凝滞了一会儿,苦笑道:“原来你想给文森特做媒?”
“嗯。我是有这个意思,我想先问问你的看法。”巍恩道。
卡门再次低头:“在我眼里,文森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大哥。”
巍恩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只是大哥?”
“他人品好,武艺又高,待人和善,村子里有很多姑娘对他都有意思。”卡门的声音渐趋平静。
巍恩道:“别的姑娘我不管,我只问你是否喜欢他?”
卡门缓缓摇头:“抱歉,巍恩,我钦佩他的人品,但没想过要嫁给他。”
巍恩颌首道:“这样啊。那好,你先考虑考虑吧,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提过。”
卡门“嗯”了一声,突然道:“巍恩,你有女朋友吗?”
巍恩笑着摇头:“我?我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卡门听了巍恩新鲜的话语,嘴角不由地一乐,旋即正色道:“那,那你有意中人了吗?”
巍恩刚想回答,脑海里忽地闪出了一个人影,一张脸庞,和那一双惊心动魄却又毫无感情的眸子,张口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卡门察言观色,双眼闪过黯然之色,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半天,卡门忽然道:“那个箫夫人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巍恩一惊,道:“她怎么会对我感兴趣?”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托词不去为她演奏,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每次我们去的时候,她多多少少都要问起你来。比如前天吧,她就问你是不是一个信徒。”
巍恩皱眉不语。
卡门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不过,我替你回答说不是。”
巍恩奇道:“你为什么这么回答?”
“现在的教会腐化堕落,有什么好崇拜的?这一路上关于教会的丑闻咱们看得还少吗?”
巍恩道:“你跟箫夫人也这么说的?”
“当然没有,不过我也不会隐瞒我对教会的憎恶。”
巍恩淡淡一笑,心想卡门怎么也算是半个王族的后代,有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也正常:“那箫夫人有什么反应?”
“箫夫人不但没有反对,似乎有意无意间还有点默许我的观点,巍恩,你说奇怪不奇怪?她可是一个贵族啊。”
巍恩道:“是有些奇怪,不过我相信,不是每个贵族都是虔诚的信徒的。相反,很多贵族可能对教会不过是阳奉阴违,作表面文章。”
“表面文章。”卡门默默念了一遍,展颜一笑。
两个人继续聊天,渐渐地,卡门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过了一会儿,巍恩看了看天色,起身道:“卡门,时间不早了,你准备休息吧。”
卡门点头称好,把巍恩送出了门口。
巍恩刚走,若拉穿着一身薄薄的劲装走了进来,胸背之间满是汗水,衬托出她年轻出色的曲线。
卡门道:“练完剑了?”
若拉点头,忽然神秘兮兮地道:“巍恩在你这儿呆了半天,说什么着?”
卡门答道:“只是聊天而已。”
“聊天?那都聊什么了?”
卡门淡淡道:“能有什么,不过是闲聊罢了。”
若拉皱眉,生气道:“巍恩真是块木头,他就看不出来你对他有意思?”
卡门摇头,没有说话。
若拉拿起茶杯,一口饮尽,喘了口长气:“卡门,你何必跟他这么瞎耗着,唉,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明天我跟他说好了。”
卡门急道:“别说!若拉,你要拿我当朋友,就别管这事,我的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若拉无奈:“随你吧。不管就不管,不过我可跟你说了,爱情是等不来的,要自己争取。”
“我知道。”卡门面无表情地道。
“我去洗澡了。”看着卡门的脸色,若拉也不由地有些生气,转身离开了。
第十四章 癞蛤蟆与天鹅
巍恩站在院子里,面前是一个不大的花池,池里盛开着洁白的荷花,巍恩静静地凝视着银盘般的荷叶,仿佛已与夜色溶为一体。
听完卡门的叙述,他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箫夫人会对他产生兴趣?他有自知之明,清楚以箫夫人高高在上的地位,断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绮念,那她为什么总是追问自己的私人情况?难道他的秘密被她有所查觉?
尽管没有确切的依据,不过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真若为人所觊觎,或者被文森特的仇家所注意,自己目前恐怕连自保的力量都欠奉。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
巍恩没有回头:“你回来了?”自从修炼羊皮古卷之后,他不但六识变得比以前敏锐了许多,就连分析和判断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你怎么知道是我?”文森特一脸诧异的走到巍恩的身边,心里有些震惊。他本打算吓一吓巍恩,所以放轻了脚步,虽然没施展功力,但瞒住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绰绰有余了。
巍恩微微一笑:“你我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记住你的脚步声并不难。”
文森特眯了眯眼,凝视着巍恩:“巍恩,看来最近你身上正发生着一些变化。”
“哦,这变化是好是坏?”巍恩问道。
“怎么说呢,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聪明好学,知识也很丰富,不过总的来说,只是一个文人而已,但现在,你身上那奇怪的力量似乎在悄悄而快速地改变你的气质,令你变得更神秘,也更难以捉摸。我说不出是好是坏,但你在变强,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巍恩没有说话,静静地凝听着。
“对于其它人来说,变强是一个漫长的积蓄过程,这是好事,但对你来说,你的力量很神奇,变强也许意味着你会引来很多未知的危险。
巍恩微微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是依靠正常途径增强的力量往往蕴藏着许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可是,文森特,变强变弱也许都是命运的安排,我能做的,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
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不错,兄弟,非常人,必然有着非常的遭遇。既然是命运的安排,那就接受他吧。”
巍恩看着文森特,二人对视微笑着,彼此已互相明白。
巍恩忽道:“你不是去找老朋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文森特叹气道:“别提了。我那朋友有急事出门了,我扑了空,只能回来了。”
“那你的酒虫怎么办?”
文森特一耸肩:“我自己随便找了个酒吧解决一下,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巍恩双眼一眯,刚想说话,一声尖叫响起,穿破夜空的静谧,显得无比的刺耳。
巍恩与文森特齐齐变色,他们听得出来,这是若拉的声音。
※※※※※※※※※※※※※※※
若拉走进后院的小澡房,房顶上是一个偌大的铁皮罐子,涂以黑漆,用来吸收太阳的热量,洗澡的时候只需在澡房里拔开木塞,晒了一天的温水便会顺着从后窗伸进来的水管里流出来。
仔细地将门闩上后,若拉一边接水,一边解开了身上汗淋淋的衣裳。
若拉拿着木勺,徐徐将水洒在身上,水温不冷不热,合适的温度令人感到无比的惬意。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皮肤,若拉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时刻。
由于自小练剑,加上为求学经常长途跋涉,她的肌肤并没有娇娇小姐般的丝般柔滑,可是,辛苦亦有回报,她的身体柔韧,健美,充满弹性,足以令每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若拉的手慢慢抚摸着左肩锁骨的一处剑痕,尽管岁月已冲淡了它的痕迹,但每一次自己摸着它的时候,总能回忆起那一刻锋刃刺破肌肤所带来的颤栗,还有鲜血涌出时,传递给她的无比刺激。
无论是谁的鲜血,都能唤醒她心里所隐藏的一种兴奋,一种类似野兽般的原始本能。
“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比战斗时的热血沸腾更令人向往,更让人幸福的了。在这种感觉前面,什么爱情,什么金钱,全都是狗屁。”若拉心里想着,左手的香角皂在肩膀上滑动,她感到了一阵清凉,还有一些渴望。
香皂慢慢向下滑去,触摸到了她最敏感的尖端,若拉的呼吸不由地沉重了几分。
就在此刻,若拉猛然间听到了另一个呼吸的声音,声音来自自己的左侧,她的手立刻停止了活动,本来如火一般滚烫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下来。
侧头斜睨,她看到了一只贪婪、丑恶、散发着**光芒的眼睛,正透过窗户的与水管之间的缝隙死死地盯着她的**。
若拉一声尖叫,羞愤与怒火涌上大脑,左手一扬,手中的香皂闪电般飞向那只**的眼睛。
那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入神,猛见香皂急速飞来,大吃一惊,匆忙间只得将脑袋稍微后仰,“砰”地一声,香皂重重地击中了此人的颧骨。
**之人闷哼一声,眼睛迅速消失在了窗后,若拉又气又恼,匆匆冲了几勺水,裹上浴巾便冲出了澡房。
一开门,若拉看见文森特和巍恩正快步走近,巍恩看见她披头散发的模样,一怔道:“若拉,怎么了?”
若拉满脸气得通红,几乎语无伦次地道:“有人……有人在后窗……偷看。”
文森特与巍恩对视一眼,文森特迅速道:“你先穿好衣裳,我们去看看。”
二人绕到屋后,后院是一片荒草野花,并无人影,文森特走到墙角处,单手一抠墙缝,提气上纵,便跃上了墙头。
文森特展眼望去,墙后是一条小街,黑洞洞地没有一丝动静,巍恩站在墙下问道:“怎么样?”
文森特摇摇头:“人已经跑了。”他四处又看了看,便跃回了院中,沉声道:“这人功夫不错。”
“哦?你怎么知道?”
“墙头上的青苔刚被蹭破了两处,不过并不显眼,若换了别人,天已经黑了,有可能发现不了。
巍恩道:“嗯,这人被发现**,匆匆逃跑,难免有些慌乱,若在正常情况下,很可能不会留下丝毫痕迹,难怪你说他功夫不错。
文森特嘿嘿一笑:“举一反三,你的反应倒挺快。”
两人回到前院,若拉已经穿好了衣服等在那里,神色仍然很激动,该雅合唱队的人陆陆续续地聚到了院中,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若拉看到他们,生气道:“逮到他了?”
巍恩耸耸肩:“跳墙跑了。”
若拉忿忿地跺脚:“这个混蛋,别让我再碰见他。”
“你能认出他来?”
“我的香皂砸中了他左脸的颧骨,肯定会留下一些伤痕。哼,当时我的手里要是有把剑多好,我决饶不了他。”
巍恩笑笑,没有说话,最后赶来的弗拉米却惊声道:“啊?颧骨上有伤?”
众人都转头望向他,若拉道:“什么意思?你看到这人了?”
弗拉米犹豫着,没有回答。若拉怒道:“怎么不说话?婆婆妈妈的,小心我跟你急。”
巍恩皱了皱眉,接过话头:“弗拉米,你且说说,不用担心,咱们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弗拉米点点头,道:“好吧,是这样,刚才我正在护卫队里和一个朋友聊天,听到若拉的呼唤就往这边走,路过队医费斯米的房间时,我看到特劳雷骑士正捂着左边的脸在屋里找什么,看样子好像是在找药。”
若拉听完,一言不发,转身便向院外走去,文森特与巍恩知道若拉的脾气,此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恐怕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跟了出去,众人跟着三人,也出了院子。
由于箫夫人的特意安排,每次驻营后,合唱队并没有和护送伯爵贺礼的护卫队合宿,只有条件允许,他们都分开两个院子休息。
众人来到护卫队歇息的院子,若拉直接奔向费斯米的房间,见房间里还亮着烛光,也不敲门,推门便入。
“咣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众人围在门前往里一瞧,只见费斯米手里拿着药棉正往骑士特劳雷的脸上涂抹,两人被门的响声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众人,张口结舌。
若拉看见特劳雷的表情,怒火更盛,大声道:“特劳雷,你的脸怎么弄伤的?”
特劳雷的左颊眼下一片青肿,听见若拉的责问,脸色先是有些尴尬,很快变得铁青,跳起脚骂道:“老子怎么伤的,你个黄毛丫头管得着吗?”
若拉冷笑道:“好端端的,你堂堂一个骑士怎会变得灰头土脸,怕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特劳雷骂道:“老子练剑受了点儿轻伤,怎么着?不行啊?管得倒宽。”
两人的嗓音都很大,顿时便惊醒了院子里其它的人,大家纷纷起床,围在屋前。一些护卫队的战士不明就里,询问了几句,待听完弗拉米等人的回答,脸上均露出不屑的神色。这特劳雷平日呼来喝去,摆足了骑士老爷的架子,甚是不得人缘,此刻大家见他出丑,有人趁着热闹,便冷嘲热讽起来。
“原来骑士大人每晚练剑都去澡房修炼,难怪武艺如此精深,跳墙翻瓦不在话下。赶明儿我也偷偷去练几次,看看自己能有什么长进?”
“你错了,这等功夫只有骑士大人才能练得,以你的资质,也想癞蛤蟆吃口天鹅肉?你就做梦吧。”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就算是癞蛤蟆又怎么了?吃不得还看不得吗?”
上百人聚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不时还夹杂着南北方言,东西典故,直听得特劳雷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最后一片乌黑。
“妈了个巴子,都给老子闭嘴。老子说去练剑,就是练剑!你们谁在废话,老子跟他没完!”
“骑士先生,你这么喜欢练剑,不如我陪你过几招如何?”文森特冷冷地接腔道。
大家顿时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特劳雷人品不怎么样,但这骑士的头衔却不是白来的,卡门、弗拉米等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担忧,若拉感激地瞥了文森特一眼,巍恩则一脸平静,嘴角还挂着微笑:“看来特劳雷今晚是要吃些苦头了。”
特劳雷不怒反笑:“好,好!一个乡巴佬也想和骑士过招!好,我就成全了你。你说地方吧,我让你们都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文森特淡淡道:“那就到院子里吧,你换上盔甲,免得有什么闪失。”
第十五章 骑士精神
众人来到院中,一些护卫队的士兵举来了灯笼,把院子照得通明,如同白昼。特劳雷换上了自己的轻钢甲,腋下夹着头盔,注视着眼前的汉子。
文森特气定神闲地站在特劳雷面前,眼神专注而平淡,右手握着佩剑,双臂自然地垂在身体的两侧,姿态稳定而舒张,像是一棵山谷中静静的松柏。
特劳雷打量了文森特几眼,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喜欢沉默的汉子一拿起剑,居然彷佛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焕发出崭新的神采,彷佛是一盏被重重笼罩的明珠,一旦掀去遮盖,夺目的光彩立刻沛然而出。
文森特虽然还没有任何举动,却已经隐隐地让人感到了压迫,若拉眼前一亮,这是高手才有的气势。
特劳雷凝视着文森特,轻松的表情逐渐消失,沉声道:“文森特,你可有封号?”
文森特淡淡道:“我没有封号,阁下大可放心。”
特劳雷“哼”了一声,戴上了头盔,道:“你有没有封号,都改变不了你今晚的命运。”说到这,他的声音已经有些狰狞。这个故作姿态、毫无礼貌的农夫太可恶了,他必须要让他流点鲜血,尝些苦头,虽然不会要了他的命,但废掉他一个胳膊或者一条腿,将会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是一个骑士!没有人敢侮辱骑士,更何况他们这些下三滥!
特劳雷握着剑鞘,傲慢地往前一挥:“你拔剑吧,我让你先动手。”
文森特缓缓将剑举到面前,剑柄向上,剑锷齐眉,这是二人对战前的一种剑礼,表示对对手的尊重,以及会首先展开攻击的一种信号。
特劳雷哈哈一笑:“没想到你居然还懂得剑礼!好了,出手吧,早点完事,也好早点休息。”
“风雪染兵刀。”文森特朗声清吟,一字一顿,迈出了步伐。
如同在一簇从山峰处滚落的雪团,初始时毫不惊人,但随着它不停地往下滚动,这雪团却越聚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恐怖巨兽,呼啸着穿过山林、越过沟堑,犹如天地间再无他物能撄其锋芒、夺其锐利,其中声势的变化,令人听之色变,闻之胆寒!
当文森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特劳雷只觉得彼此间的空气一紧,一股无形的压力涌了过来,不过自己还能堪堪抵挡,等到文森特走出第二步的时候,气势变的越发强悍,对方的剑还未出鞘,特劳雷的后背已经沁出汗滴。
特劳雷忽然觉得,让文森特首先发动也许是今生自己犯的最大错误。
待到文森特第五步重重地落在地上,进入攻击距离时,他手中的剑势所发出的肃杀之气已完全笼罩在彼此的空间上,如百石强弓,弦已拉紧,只剩下那脱弦而出的最后一击。
特劳雷早已拔出了长剑,剑锋向前,刃上的光芒微微颤抖,如一条受惊的草蛇。
文森特长剑一指,剑未出鞘,蕴涵于鞘中的凶厉之势已喷薄而出,直指特劳雷的心窝。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特劳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破!”文森特一声闷吼,发动了剑势。
特劳雷忽然觉得,此刻并不是盛夏的夜晚,而是身处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寒原,彻骨的寒冷有如附骨之蛆无孔不入,对方的剑势正如满天的雪花,飘飘荡荡,却无处不在,看似缓慢,却令人无迹可藏。他不知道对方的杀机在哪里,他只能退,唯有退,才能让他稍稍好受一些。
特劳雷接连退了几步,手中的长剑胡乱挥舞,几乎溃不成军,而文森特的剑却没有丝毫的迟疑,锲入中门,锐不可当。
“叮”,一声轻响,特劳雷的长剑应声而飞,犹如惊弓之鸟,特劳雷脚步踉跄,一**坐在了地上。
双方甫一接触,胜负便已决定。
文森特站在特劳雷的面前,没有出鞘的长剑遥指他的眉心,淡淡道:“骑士先生,以后请不要再偷看女孩子洗澡了。”说完,收回长剑,缓缓回退。
特劳雷双手撑着身后的土地,仰头死死地盯着文森特,钢盔里所射出的目光中,既有羞愧,亦有愤恨。不过他心里明白,此刻心中更多的是惊惶和沮丧,这个刚才还毫不起眼的乡下汉子,一眨眼间却变成了一座横亘在面前的大山,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超越他。
院里一片静默,大家没有想到,这个眼高于顶的骑士大人居然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啪、啪、啪”几声掌声响起,众人转头一看,只见院子门口处站着两个人,一位正在鼓掌的年轻人和一位双手隐于袖中的白髯老者。年轻人衣着并不华丽,但看上去质地名贵,远胜于大家身上的粗布服装,面容清秀,气度雍容,尤其是嘴角处的淡淡微笑,竟有说不出的从容潇洒。
巍恩暗暗吃惊,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场上的局势,什么时候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麦斯,你看我们从宴会溜出来对了吧,居然看到了一出精彩的好戏,这回你可不能埋怨我了。”年轻人不理大家的目光,转头对老者说。
“你总是有理,等回去后,夫人又要责怪我。”被称为麦斯的老者脸上纹路纵横,神色沧桑,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低沉,不易听清。
文森特注视着突然出现的一老一少,心神一震。那少年人除了容貌俊秀以外,应该不会武功;但他身后的老者却非同一般,以自己的阅历和功力,竟看不出老者的深浅,就连他是否身怀武功,自己都难以判断。
护卫队的一位副队长迎上前去,问道:“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年轻人从兜里拿出了一块腰牌,轻声说了一句话,副队长脸色一变,立刻堆起了恭维的笑容。
巍恩朗声道:“时候不早了,大伙回去吧。”
合唱队众人应了一声,正要起步离开,若拉突然大声道:“等等!难道这事就这么完了?特劳雷既然败了,就要接受惩罚。”
众人一愣,特劳雷摘下头盔,闷声道:“你想怎么样?”
“你的左眼。”若拉冷冷道。
众人哗声四起,大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巍恩皱了皱眉,特劳雷毕竟是此行的伙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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