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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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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特微笑道:“不客气又能怎么样?虽然我爸暂时被太后留在爱丽舍行宫,可是他们如果要动你,不怕王族的报复吗?不怕将来无法和王族沟通吗?”
    巍恩点头:“对!萧特,这就叫退一步,海阔天空。”
    萧特轻轻重复了一句巍恩的话,展眉一笑:“嗯!是的,退一步,海阔天空。”
    巍恩坐回椅子,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萧特,你可真聪明,三言两语就把问题的脉络捋清楚了。”
    “这有什么,你不过是身在局中,看得没有那么清楚罢了,不过……”萧特正色道:“我这里,也想你问一件事呢?”
    ※※※※※※※※※※※※※※※
    文森特看着巍恩走进了萧特的营帐,转身走去,开始继续他的巡查。走了半天,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的酒壶,饮了一大口。
    慢慢把酒壶盖子拧紧,文森特想起方才与庞格勒的对话,不禁摇头微笑:“没想到,一直是仇敌的教会居然会突然放下了架子,改变了态度,真是出乎意料。呵呵,巍恩这个家伙,从那点看也不像一个红衣主教啊。”
    忽然,文森特沉下了脸孔,侧头盯着不远处的黑暗,冷冷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呵呵,被你发现了,不愧是巍恩身边的第一剑士,反应很灵敏啊。”随着这句话,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形颀长,右手握着一柄长剑。
   
第二十六章 以剑的名义


    文森特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下,尽管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面孔,但对方缓缓行来的步伐中所蕴涵的气势,却足以凸显出他是一名役剑的高手。
    这股气势,是一种强悍无匹的自信。
    终于,剑手停住了脚步,帐篷里透出的灯光暴露了他的面庞,一张英俊白皙的面庞,略微卷曲的金发飘散着贵族的味道,狭长的双眼内,一丝嘲笑藏在其中。
    虽然二人之间仍然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但彼此似乎都闻到了对方身上所散发出一丝味道,死亡与屠戮的味道。文森特的心稳了下来,将酒壶重新发回怀中:“克伦威尔,我们又见面了。”
    克伦威尔停住了脚步,打量着文森特,半晌,他点头道:“是的,文森特,我们又见面了。”
    “皇家近卫军的统帅孤身而来,看来志在必得啊。”文森特淡淡笑道。
    克伦威尔撩了撩眉间的卷发,道:“大导师已经知会了我,让我放弃任何针对你们的军事行动,本来我也不打算再找你们,但上次在大草原,你们实在太不给我面子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谈一谈,毕竟,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对不对?呵呵。”
    文森特微笑道:“以剑会友,人生一大乐事。”
    “不过你尽管放心,巍恩不会武功,我不会找他的。”
    “想要找他?那恐怕要先过我这关吧。”文森特神色不动。
    克伦威尔双眉微微一挑,似乎有些惊奇:“文森特,看来你很自信啊,不过我好像记得,十几年前的那次交手,你似乎输得很惨。”
    “十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以前做不到的,未必今日还是不行。”文森特觉得有些可笑,这种心理小把戏对自己有什么用处?
    “有些人天生就是输家,不管他怎么努力。”克伦威尔骄傲地一笑。
    文森特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从腰畔解下了长剑,微一凝神,一声轻响,长剑出鞘,一泓剑光映在他的眉心,这是剑士的礼节。
    “这么快就想动手?你也太没有耐性了,老朋友好不容易见面,何不先叙叙旧。”
    文森特摇了摇头:“快到午夜了,这两天我很累,打发了你,我还想睡一会儿。”
    克伦威尔脸色终于一变,冷笑道:“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从死亡的边缘中得来的。”文森特向前踏出了第一步。
    克伦威尔叹了一口气:“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到处都有愚蠢向天才的挑战呢?”说完,他也缓缓拔出长剑,一弹剑身,一声轻吟响起。
    文森特稳稳地踏出了第二步。
    克伦威尔单手执剑,双目一眯,忽然咏出了一首短诗,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冰冷的节奏借着剑吟向文森特涌去,犹如无形的荆刺。
    文森特恍若未闻,剑脊的亮光猛然一闪,如同一叶尖舟,分浪而行。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
    克伦威尔双眉一皱,再次咏诵了一首十四行诗,诗的篇幅比方才的那首要长,然而节奏却更紧凑,声调也更低沉,仿佛是午夜教堂里的忏悔,坟墓中的呜咽。“扑啦啦”,一阵翅膀急速挥动的声音在二人的耳边响起,旁边几棵树上的小鸟被克伦威尔的朗诵所惊醒,惊惶地离开了鸟巢,盘旋上了天空。
    文森特的身形一窒,脚步似乎慢了下来。
    克伦威尔的面容刚刚浮现一丝冷笑,旋即便凝滞在了唇角边:尽管比方才显得有些吃力,文森特依旧迈出了下一步。
    脚步声渐渐近了,它重重地踏在冬日坚硬的冻土上,也似乎踏在了克伦威尔的心弦上。望着文森特剑光后面稳健而锐利的双眸,克伦威尔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惊慌,虽然少了剑诗的辅助,但他还有高超的剑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这么多没有失败的年月,他的后背今晚却第一次感到凉飕飕的感觉。
    文森特停住了脚步,额头隐隐有汗痕,但执剑的手依旧干燥而稳定。彼此的距离只有十步之遥了,这是一个理想的攻击范围。
    克伦威尔方才轻狂的面容已经凝重了起来,长剑斜斜地指向文森特,全身的肌肉都已绷紧,如临大敌。
    “克伦威尔,知道为什么剑术能够经过千百年时光的洗礼,却依旧能继承下来吗?”文森特忽然开口问道。
    克伦威尔盯着文森特,他没有余暇分神,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在剑的世界里,人的汗水与努力可以战胜天赋和才华!”
    ※※※※※※※※※※※※※※※
    巍恩一愣,道:“你要问什么事?”
    萧特凝视着巍恩的脸庞,不知为何,洁白如玉的脸颊悄悄地涌上了两朵红云,方才的镇定自若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我想问你,安顿好了灾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巍恩奇道:“接下来?我还没想呢,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你好好想想。”
    巍恩眼珠子一转,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呵呵一笑:“我知道了,接下来,咱们应该前往爱丽舍行宫拜见范德亲王,我未来的岳父。”
    萧特一听,神情大羞:“什么岳父,净胡说,我还没决定要嫁给你呢。”
    巍恩微微一怔,柔声道:“你说的也是,这样吧,我考虑一下……”
    萧特听了,急道:“你考虑什么?”
    巍恩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一笑:“不瞒你说,我还真不太懂如何求婚,这些规矩我得去请教请教。”
    萧特白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要考虑的事?你打算向谁请教?”
    “还能有谁?事关皇家礼仪,我只能向杜德克男爵求教了。”
    萧特唇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巍恩,你不要考虑太多,我心里有你就足够了,我从来不在乎什么仪式规矩。”
    巍恩听完,心里一阵感动,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帐篷烛光摇曳,一丝微妙的情绪暗暗涌动在二人的心间。
    巍恩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轻声咳嗽了一下,道:“萧特,我先回去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萧特的眸子里飞速地抹过一丝失望之色,道:“你想回去睡觉了?”
    “哦,你伤还没完全好,需要充分的休息,已经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萧特咬了咬嘴唇,看着巍恩站起身向外走去,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他留下,而巍恩似乎也有些舍不得,虽然挪动着脚步,但移动的速度却有点慢。
    “对了,巍恩,我还有个事情问你,你知道远古的契约吗?”
    巍恩一愣,急忙转身道:“远古的契约?”
    “嗯。”
    巍恩三步并作两步,转眼之间又坐回了原处:“我没听说过,你赶紧说给我听听。”
    萧特看着巍恩脸上又高兴又急切的表情,双眸露出了一丝娇羞的喜色。
    ※※※※※※※※※※※※※※※
    巍恩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感觉疲累去了大半。一偏头,看到文森特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着上身,肩头和肋部都裹着厚厚的纱布。
    巍恩一惊,急忙蹦下床,走到文森特的身边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文森特扫了巍恩一眼,微笑道:“昨晚上克伦威尔来了一趟。”
    巍恩沉着脸:“克伦威尔?他来干嘛?”
    “上次在大草原他吃了咱们一个暗亏,所以跑来报仇了。”
    “报仇?”
    “嗯。庞格勒已经下令不许他带兵找咱们的麻烦,但他不甘心,就一个人跑来要跟我算帐了。”
    巍恩点点头,坐在了他的身边,仔细打量着他的伤势,缓缓道:“你的伤怎么样?”
    文森特道:“还好,基本上都是皮肉之伤,就是暂时无法动武了。”
    巍恩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道:“结果如何?”
    文森特耸耸肩,淡淡道:“他输了。”
    他输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不知让文森特费了多少力气,留下了几道剑伤。
    巍恩凝视着文森特的面容,道:“克伦威尔是不是很厉害?”
    “是。在同龄一代的剑士里,他应该是数一数二的。”
    “那你能赢了他,岂不是更厉害?”
    文森特苦笑道:“哪有那么轻松?我这次赢他,主要还是倚靠了心理优势。”
    “心理优势?”
    “不错。克伦威尔这次虽是挟恨而来,但却没有必胜之心,而且对我也有些轻敌。可我却不同,我以前曾败在他的剑下,清楚他的实力,这一次再度交手,不敢有半点大意,所以一上来便以命相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非如此,我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巍恩听完,低头想了想,忽然道:“我看也不尽然。”
    “心理战尽管往往能收到奇效,但也需要实力作为基础,一只蚂蚁再怎么玩机巧也不可能吃了公鸡。依我看,你们彼此的实力相当,硬碰硬很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用些计谋反倒成了胜利的关键。”
    文森特笑道:“你不会武艺,怎么也能发觉其中的道理?”
    巍恩拍了拍他的肩膀:“世上的道理大抵如此,一通百通吧。”
    文森特疼得眉眼跳动:“轻点拍,兄弟,我的伤口还没愈合呢。”
    巍恩赶忙收回了手掌,道:“你既然胜了此战,那个克伦威尔怎么样?”
    “他?估计他伤得比我厉害,我是皮肉之伤,他倒实实在在地吐了几口鲜血,估计短期之内是不可能再找咱们的麻烦了。”文森特思忖道。
    巍恩双掌一拍:“太好了!少了此人的威胁,咱们的安全就多了几分保障。”
    “巍恩,昨天晚上庞格勒导师的建议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建议?哦,我不打算担任神职。”巍恩微笑道。
    文森特先是一惊,仔细凝视着巍恩,巍恩神态轻松,并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过了一会儿,文森特慢慢笑道:“好小子,拿得起,放得下,不愧是我文森特的兄弟!”
    巍恩呵呵一笑:“这事咱们回头再商量,你先好好养伤吧。”说着站了起来,向帐外走去。文森特躺下身去,忽然道:“巍恩,如果没有你当初救我的力量,我是赢不了克伦威尔的。”
    巍恩掀开帐门,闻言回头道:“谁的力量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赢了。”
    巍恩走出帐篷,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鲜空气,活动了一下手脚。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巍恩抬头望去,只见营地边缘处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正和守卫营地的军士们大声争吵。巍恩眯眼看了看,脸色一变,急忙走了过去,随着彼此的距离不短缩短,他已经逐渐能看清楚那些人的面孔,而他们也看到了巍恩,为首的几个姑娘小伙招手嚷道:“嗨!巍恩,是我们!”
    听到她们的声音,一瞬间,巍恩鼻子一酸,猛然有了想哭的感觉,眼前的这些人,是和他同甘共苦,让他牵挂不已的兄弟姐妹啊!
    为首的一位小伙子挥舞着双手,身后背着一件奇怪的乐器,满脸兴奋之色,正是弗拉米;他的身边,一位白衣长发、亭亭玉立的姑娘含笑望着巍恩,虽然没有与大家一同叫喊,但那温柔如水的笑容与双眸,除了卡门,还能是谁?
    巍恩放慢了脚步,努力调整情绪,他可不希望让这些姑娘们看到自己眼泪汪汪的样子。
    终于,巍恩走到了众人的近前,刚要开口说话,只听“呼”地一声,一个身影跃过了士兵的阻拦,猛地扑进了巍恩的怀里,双臂搂着巍恩的脖子,干脆明亮地道:“你个家伙,这些天究竟死哪去了?”正是大小姐若拉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 叙旧


    众人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巍恩平日办公的帐篷,众兄弟多日不见,分外亲切,搂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与喜悦,足足闹了半天。
    终于,大家坐了下来,巍恩急切地问起他们是如何逃脱灭顶之灾的,若拉叹了口气,道:“说起这事,我们还要感谢克伦威尔。”
    巍恩听着一愣,沉住了气,让若拉继续。
    “你和文森特走了之后,克伦威尔就带着大军杀到了小镇。当然,他没有找到你们,不过,我爸怕他愤怒起来干屠村灭镇的事情,便独自去和他斡旋。”
    巍恩神情一紧:“镇长大叔?他没事情吧。”
    “没出什么事情,”若拉摇了摇头,眉宇间却有着一丝轻愁:“我爸和克伦威尔谈完之后,克伦威尔就决定带着村里的所有人回约克郡,说是要作为人质,拿你来交换。”
    叹了一口气,若拉幽幽道:“没想到,他的这个决定却救了小镇所有人的一命,我们离开小镇后的第二天中午,火山就爆发了。现在想想,倘若晚了半天,恐怕我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尽量若拉努力保持着轻松的语气,但帐篷里的所有人此时都面色凝重,想起当日情形的凶险,每个人都禁不住心有余悸。
    巍恩喃喃道:“好险,好险。然后呢?”
    “然后克伦威尔就把大家带到了城郊的一处庄园看守,直到昨天晚上才把我们放了出来,还告诉我们你现在在这里驻营,于是我们一大早就跑过来了。”
    “克伦威尔没做什么过分的吧?”
    “还好。他对我们还算客气,除了自由以外,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限制,吃住虽然不好,但比起监狱来要强多了。”卡门微笑着接口道。
    巍恩叹了口气:“那就好。看来,我是欠这家伙一个人情了。”扫了众人一眼,巍恩又道:“村里有人伤亡吗?”
    “没什么伤亡,就是铁匠芬利在逃难的路上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过芬利是个身体健康的单身汉,估计只是走丢了,不会有太大问题。”
    巍恩点了点头,忽然奇怪道:“图尔大叔呢?他没和你们一起过来?”
    “唉,别提了。”若拉听到巍恩提起她的父亲,脸上的愁色更浓。
    巍恩一愣:“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我爸带着人上街为乡亲们购买生活的必需品,结果遇上了一些正在闹事的暴徒,我爸一不小心,卷入了混乱之中,倒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
    “什么,遇上了暴徒?”巍恩思考片刻,“霍”地起身道:“你们先在我这里歇着,我派人去找。”说完,巍恩快步走出帐篷,对着自己的随从道:“备马,去男爵府!”
    等巍恩从男爵府回来,已近中午时分,巍恩下了马,回到已经开始繁忙的营地,等待多时的卡门若拉等人便围了上来。巍恩对着若拉道:“我刚才找到了杜德克男爵,他说昨天的冲突并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发现有老人被误伤。”
    若拉愁眉不展:“那我爸能跑去哪了?不会被暴徒绑架了吧?”
    巍恩微笑道:“图尔大叔看上去并不像一个富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罢了,应该问题不大。杜德克已经发布了寻人的命令,只要大叔还在城里,早晚能够找到。”
    若拉叹了口气:“对不起,巍恩,你现在这里这么忙,我还要给你添麻烦。”
    “麻烦什么?图尔大叔的事就在我自己的事。”巍恩认真地道。
    众人又议论了几句,便到了午饭的时间。吃饭时,巍恩向卡门问小镇的村民是否愿意过来,卡门觉得小镇的人口太多,过来势必会给骑士团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便摇头拒绝了。
    巍恩走出帐篷,营地里仍然是一片繁忙嘈杂的景象,忽然,他的眼神一凝,看到若拉正站在一个土丘上,遥望着远方,手里还捧着一件东西,似乎是一件黑色的毡帽。
    冬日的阳光像情人的眼泪,闪亮却又苍白。若拉孤独地站在那里,有些消瘦的背影显得寂寞而宁静。
    巍恩慢慢走了过去,轻轻咳嗽了一声。若拉猛地回头,巍恩看到了她眼眶中的两泓泪光。
    看到是巍恩,若拉急忙伸出衣袖抹了一把,勉强笑道:“巍恩,吃完饭了?”
    “嗯。你怎么没吃?”
    “我……我还不饿。”
    巍恩叹了口气,柔声道:“别担心了,我相信图尔大叔会没事的。”
    若拉没有回答,双肩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巍恩的目光落在若拉手里的帽子上,道:“这个帽子是……”
    “这是我昨天给爸爸买的毡帽,天气冷了,他的帽子也太旧了……”若拉的声音越说越低,渐渐无声。
    巍恩双眉一挑,笑道:“你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来,怎么每次见到图尔大叔我都看到他戴个护住耳朵的毡帽呢?就是夏天也是如此。”
    “那是因为当年离开天空之城时,爸爸为了保护族人受到了王族的严厉惩罚,连双耳都被他们割掉了,所以他外出时,都要戴上个帽子。”若拉平静地道。
    巍恩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过了半晌,巍恩方才喃喃道:“图尔大叔,的确是我见到的最有责任心的男人,为了你们,他这一辈子呕心沥血,也真算是鞠躬尽瘁了。”
    若拉低垂着头,忽然道:“巍恩,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若拉霍地转过身子,一双眸子里透出凌厉的光芒,慢慢道:“王族已经救回了萧特的生命,可你为什么还和王族的人在一起?”
    巍恩迎上若拉的目光,道:“你恨王族吗?”
    “我不恨。”若拉摇了摇头:“我对他们没有感情,哪来的憎恨?我只是从心底里厌恶他们,厌恶这个自私、傲慢的种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要回答起来很长,而且其中的一些缘由连我自己也无法决定。”
    若拉冷声道:“我有的是时间,你说吧。”
    巍恩无奈,只得把那日离开小镇后自己的经历简单地向若拉叙述了一遍,饶是他只说了一个梗概,但这段经历的确过于惊险,若拉听完,两眼发光,胸口起伏,一脸震撼的神情。
    终于,巍恩说完了,若拉沉默许久,瞟了他一眼:“看来,我这次是错怪你了。”
    巍恩微笑道:“呵呵,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
    “你少得意。那我问你,等到这件事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办?还和他们混在一起?”
    巍恩考虑片刻,答道:“既然大家成为了朋友,彼此有来往是免不了的,但我会选择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那是什么?”若拉茫然地问道。
    “可能会出去走走吧,没准去别的王国看看。”
    “好啊。”若拉一拍手掌:“我也正好要做个游侠去游历一番,那咱们结伴同行吧。”
    巍恩忍不住看了若拉一眼,她方才悲痛的脸色此时已褪去了许多,红扑扑的脸蛋荡漾着一丝青春的亮丽,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与兴奋交织在一起的色彩。巍恩心中一动,问道:“若拉,我记得以前你很讨厌我啊,怎么突然想要和我一起游历了?”
    若拉的小脸耷拉了一下,不过迅速恢复了正常:“你这人,怎么说呢,有时候确实有点儿讨厌,不过呢,总得来说,还不错。”说完,她悠悠地叹了口气:“要是诛情那个小姑娘还在有多好,那我就不找你了。”
    巍恩听了心里一沉,转移话题道:“若拉,咱俩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你好像对我有挺大的意见,为什么?”
    若拉斜斜地扫了他一眼,鼻子一哼道:“为什么?哼,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没礼貌?”巍恩不禁揉了揉鼻子,心里检讨了一下,摇头道:“我不记得做过什么对女士不礼貌的事情啊?”
    “还说没有。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我叫你吃晚饭,结果你看都不看我,还把我吼出去了。哼,我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生气。”
    巍恩失笑道:“有这种事?呵呵,我可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若拉撇了撇嘴:“你说得到是轻巧,记不起来了,可我那天晚上可尴尬死了。”
    巍恩哈哈一笑:“好吧,若拉小姐,巍恩今天郑重地向你道歉,希望你……”
    若拉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眼神中也射出了柔和的光芒,摆手道:“不用道歉。巍恩,我知道平时你帮了我很多,我却从来没怎么感谢过你,其实……”若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忸怩:“其实你这个人还是很好的,能成为我的朋友,也是若拉的荣幸。”
    巍恩点头微笑,正要说话,这时候,南丁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道:“巍恩先生,桑德和兰宁送药来了。”
    巍恩闻言大喜,回头对若拉道:“若拉,我先过去了,你等下回帐篷吃饭吧。”
    若拉点头道:“好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望着巍恩快步离去的背影,若拉的微笑仍旧荡漾在脸颊的酒窝里:“唉,这个巍恩,整天忙来忙去的,倒没有几件事是为自己的。”
    巍恩快步走进帐篷,正坐在座位上喝水的黑杖侍卫桑德与六翅狂徒兰宁正坐在椅子上喝水,二人看到巍恩进来,急忙放下水杯,站起施礼。
    巍恩摆手笑道:“这么快就把药送来了,一路上辛苦了。”
    桑德呵呵笑道:“这点小事算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尽快开口。”
    巍恩请二人坐下,寒暄了几句,眼光一扫,看到桑德身边的黑色木杖,笑道:“桑德先生,你可是杖不离身,走到哪都……”
    桑德道:“它也算是我的老伙伴了,除了洗澡,方便,基本上……巍恩,巍恩先生?你怎么了?”
    桑德与兰宁齐齐盯着巍恩,惊讶的发现巍恩的脸色不知为何突然间变得雪白,两眼发直,呆呆地凝视着前方,好像猛然想起了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兰宁急忙站起身走到巍恩的身边,道:“巍恩,你……你还好吗?”
    巍恩听到兰宁的问话,这才警醒过来,他看了看兰宁,勉强一笑道:“没事。两位,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仔细考虑一下,真是抱歉,等下我让南丁帮你们安排一下住宿,你们先好好休息休息。”
    兰宁道:“不必客气,我们自己去找南丁就行了。”
    巍恩点点头:“那好吧。”说完,他皱紧双眉,迅速地陷入了思考之中。兰宁看到他的模样,明白他此刻考虑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向桑德招了招手,二人安静地走出了帐篷。
    整个下午,巍恩都呆在帐篷里没有走出来。
    到了傍晚时分,众人已经急了起来,纷纷围在帐篷外,文森特等人收到报告后,进去打探消息,结果毫无所获,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让我自己静一静。
    终于,巍恩走出了帐篷,看到外面众人急切焦虑的神情,一直难看的脸色舒缓了一些,道:“我没事,对不起,让大伙担心了。”
    文森特与萧特走上前来,萧特开口问道:“巍恩,发生什么事了?”
    巍恩想了想,低声说了两句话,文森特与萧特听完,脸色也随之剧变,都怔怔地发起呆来。过了半天,萧特方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来想去,除了立刻赶往王都,再无其他的办法了。”
    萧特面色苍白,欲言又止,巍恩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里露出一线温柔:“你放心,从时间上讲,应该还来得及。”
    文森特思忖片刻,道:“你打算怎么走?”看了看远处正和南丁姑娘谈话的兰宁,他的目光一闪:“难道你想借助他们的力量?”
    “聪明。”巍恩微微一笑:“只有这样,我才能赶到他们的前面。”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巍恩脸色一整:“你身上有伤,需要静养,这一次不能和我同去,等这里救灾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再和萧特一起来吧。”
    “你一个人怎么行?”萧特表示反对。
    巍恩笑了笑:“萧娜,你放心,我不是一个人的。”
   
第二十八章 浮出水面


    王都里约堡,爱丽舍行宫。
    范德亲王独自坐在花园中,身侧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只有一壶酒,两只杯。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间或的薄云擦过它的月晕,更增添了几分婉约。一阵冷风吹过,花园中的矮树树枝随风摇曳,哗哗的轻响传至远方。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周围传来,声音不大,不仔细听,便会被树枝摇曳的声音掩盖了过去。然而,范德亲王却听得很清楚,这紧张而有序的脚步声中蕴涵了什么意味。
    终于,在一圈灯笼的后面,几十双眼睛毒蛇一般的眸子渐渐出现在了黑暗中,而正前方面正对着范德亲王的那双眸子下,还有一张肥胖的脸庞。
    红衣主教麦卡锡!
    范德皱了皱眉头,道:“麦卡锡,这么晚了,你来这干什么?”
    麦卡锡呵呵一笑,左手一挥,一名黑衣人快速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色的小瓶,放在了酒壶的旁边。
    范德神色不变:“什么意思?”
    麦卡锡的笑容一如平常,满脸的横肉乱颤:“亲王殿下,请你把瓶里的东西倒进你的酒里,然后……”他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你想让我服毒自尽?”范德望着麦卡锡。
    麦卡锡点了点头:“是啊,亲王殿下,这总比乱刀分尸更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吧。”
    范德从桌子上捏起瓶子,仔细看了看,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讥嘲之意。片刻之后,他忽然屈指一弹,玉瓶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麦卡锡哈哈大笑,正要说话,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而严厉的命令:“不要废话!”
    范德双目一亮,视线越过麦卡锡,直直地盯着他身后的一个黑影上。
    黑影穿着朴素的灰色修士袍,脸目都隐藏在修士袍的衣貌中,身形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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