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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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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曼迎上前去,兴奋地笑道:“巍恩先生,刚才这一战实在是太漂亮了!”
    巍恩微笑道:“路上还算顺利?”
    “一切顺利,我已经把若拉姑娘送上了马,还找了一位小伙子为她带路。”希曼答道。
    “好!干得不错。走,咱们去打扫战场。”
    红胡子正指挥着剩余的马贼在城堡边稀疏的树林里伐木,准备制作攻城工具。忽然,一名手下走过来,报告道:“大哥,咱们受伤的弟兄回来了。”
    红胡子闻言一怔,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一群人正杂乱无章地向这边走来,身上大都带着包扎好的伤痕。
    红胡子叫过其中一人,沉声道:“谁给你们包扎的伤口?”
    “是城堡里的人,其中有个年轻小伙子,别人都叫他巍恩。”这位被人群踩断胳膊,此刻裹着绷带的马贼答道,眼中的神情很复杂。
    红胡子皱起眉头,心中不解。遗留在战场上,未能及时撤走的伤者往往会被胜利者就地处死,这已经是当时战场的惯例,巍恩居然肯为敌人疗伤,而且也没有扣押他们,这种行为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沉吟了一番,他叫过一名亲兵:“罗德,你带着咱们受伤的弟兄先去休息。顺便……”红胡子目光一闪:“悄悄打听打听,看看有什么消息。”
    不多时,那名亲兵回到红胡子身边,脸上带着惊容:“大哥,咱们中计了!”
    红胡子皱眉道:“中计?中什么计?”
    “咱们受伤的弟兄被疗伤时,听到敌人无意中的谈论,原来他们此行其实是奉麦卡锡主教的命令前来剿匪的。”
    “剿匪?”红胡子悚然一惊。
    “是。听说他们本来约好方丹今天出兵,但咱们提前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不过,主堡里还有近百名战士,和两名皇家法师,估计撑到明天大军会合没有问题。”
    红胡子一拍树干,狠狠道:“难怪堡顶的那两架弩机能有那么强的火力,原来是皇家法师在作怪,原来如此。
    “还有方才主堡里射出的冷箭,又准又狠,肯定不会是那个姑娘射出的。大哥,堡里肯定隐藏了很多敌人,否则那汉子怎么敢一个人出来单挑?”
    红胡子双眼冒出怒火:“什么萨拉门托的鬼魂,纯粹是个设计好的骗局!好你个唐古拉斯,麦卡锡,居然设下如此恶毒的圈套算计我们,真他妈的是一群畜生,畜生!”
    “大哥,如果情况属实,看来方丹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您可要早做决断啊。”亲兵看了看仍在卖力伐木的马贼伙伴们,担心地道。
    “那巍恩这小子为什么要给受伤的弟兄们疗伤?”红胡子自言自语道。
    “我刚才看过了。弟兄们的伤包扎得都很仔细,但几乎个个行动不便,而且没有什么再次战斗的能力。”
    “我明白了!”红胡子一拍大腿:“他是想让受伤的人成为咱们的累赘,拖咱们的后腿,等到方丹援兵来时,咱们打又打不过,退又退得慢,肯定会落下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亲兵谄笑道:“大哥高明,一下子就看出了那小子的坏主意。”
    “妈的,他和教会的人一个德行,满肚子坏水!”红胡子愤愤地骂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停止伐木,准备撤退!”
    亲兵一愣:“大哥,咱们就这么回狮子谷?”
    “不这么回怎么办?难道要等方丹的骑兵给咱们来个前后夹击不成?别罗嗦了!这笔帐,咱们以后去找麦卡锡和唐古拉斯算!”
    号角声悠然响起,响亮地回荡在山谷中。巍恩与文森特站在堡顶上,遥遥地望着马贼们纷纷离开被砍得七零八落的树林,回到马背上整队集合,文森特微笑道:“巍恩,看来你的离间计成功了。”
    巍恩没有答话,目光仍然眺望着远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夏士兰登上堡顶,高兴地道:“巍恩,马贼们开始撤退了!”
    巍恩点点头道:“看来是的。”
    夏士兰看了看巍恩平静的脸色,一愣道:“你怎么了?”
    “我在想,危险已经暂时过去了,下一步如何安排你们呢?毕竟你们搞出的守财奴黎塞留影响很大,教会恐怕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夏士兰沉默了下来,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文森特忽然道:“夏士兰,你们以后不用再靠鲜血维持了,还是把关在地牢里的那些冒险客放了吧。”
    夏士兰毫不犹豫地道:“这个自然。等事情一安排妥当,我就会把他们放了。”
    “要想办法封住他们的嘴,否则以后你们会有很多麻烦。”文森特接口道。
    “我有办法让他们失去记忆,当作这件事从来也没发生过。”夏士兰头罩里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咱们刚刚相遇的时候,你和你的族人为什么躺在石棺里?”文森特问道。
    “那石棺的材料取自这里山上一种特殊的石头,阴性很重,比较适合我们的体质。”顿了一顿,夏士兰又道:“而且一大群人忽然从黑暗的石棺中钻了出来,那种情形令不少冒险客还没动手,就已经打算逃跑了。”
    “原来如此。”文森特点了点头。
    “这样吧。”巍恩思索着道:“你们带着星辰启示录先回该雅小镇休养生息,等到身体的情况完全稳定后,我们再做打算。”
    夏士兰和文森特齐齐一怔,夏士兰道:“星辰启示录乃是庞培古城的镇城之器,这么贵重的物品交给我们,我可担当不起。你还是收着吧,反正诅咒应该一时半会还不会发作。”
    巍恩摇头道:“你就当替我把它还给图尔大叔吧,它本来就是你们的圣物,老放在我这里也不方便,万一那天弄丢了那就更麻烦了。”
    夏士兰想了想,叹道:“那好吧。巍恩,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将永远铭记在心。”
    巍恩挥了挥手,淡淡一笑。文森特回头,看着远处已经开始撤退的马贼,徐徐道:“不知道若拉见没见到方丹,希望她一切顺利。”
    通往马萨城的大路上,一队百余人组成的骑兵队正快速地奔跑着,马蹄翻飞,卷起阵阵灰尘。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金发姑娘,风尘仆仆,正是若拉。与卡洛要塞的士兵僵持了许久后,她终于见到了方丹上校。方丹看到授权令,了解完情况后,决定即刻发兵救援。然而大军仓促起行,再快也需要半天的准备时间,若拉等不及,便向方丹申请了一只精锐的骑兵分队作为先锋,星夜赶路,赶到马萨城郊时,已是她离开古堡的第二天日落时分。
    “若拉小姐,马萨城快到了,已经能看见萨拉门托古堡了。”骑兵分队队长大卫手搭凉棚眺望着。
    此时的若拉,满脸又是汗水,又是尘土,丝毫看不出平日的秀丽。她一勒马缰:“那还等什么?咱们直接上山!”
    大卫打量了若拉一眼,心里颇为惊讶,没想到这个姑娘的韧性如此之强:“若拉,我是马萨城人,这一带我很熟悉。这样吧,我带人先去了解城堡的情况,你先回城里休息,恢复一下体力。”
    若拉解下栓在马鞍旁边的水袋,仰头喝了几口,抹了抹嘴:“那怎么行?我和你们一起去。”说完一拽马缰,往前奔去。大卫耸耸肩,只得率部跟了上去。
    山路崎岖曲折,却没有延缓若拉的速度。转过最后一个弯道,一片山坡的开阔地上,萨拉门托城堡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夕阳红色的余晖笼罩在石墙与箭塔上,愈发显得古老与沧桑,四周静悄悄的,天空中偶尔飞过一只归巢的小鸟,既看不见人,也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大卫四下观察了一番,对着身后的骑兵道:“准备战斗!”
    马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大卫策马来到若拉的身边,道:“若拉,这里怎么静悄悄的,你说的马贼在哪里?”
    若拉摇头。忽然,她担忧地道:“难道说,马贼他们已经走了?”
    大卫没有回答,对于若拉来说,马贼离去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那恐怕意味着巍恩等人已经遭到了不测。
    若拉骑着马来到城堡幕墙,仰头看了看,忽然一踩马背,轻灵地跃上了墙头,仿佛是一只矫健的海燕。大卫心里喝彩,不过他没有这么好的功夫,只能带着部下借用绳索翻墙进了古堡。
    进了古堡,大卫远远看去,发现若拉正在城堡广场上逡巡着,他了走过去,看到广场石砖上斑驳的血迹,惊道:“这里发生过很激烈的战斗!”若拉环顾周围,一天半的时间,这里并没有改变,还是像她刚来的时候那样,静谧中隐隐带着阴森,加上这片染上了点点猩红的广场,气氛更透着诡异。
    “这么多血迹,死伤不少人啊。”大卫叹气道:“若拉,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若拉怔怔地看着主堡,喃喃道:“巍恩,文森特,我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出来接我?”一边轻声低语,一边向主堡走去。
    来到主堡前,忽然,若拉双眉一挑,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双手抠着墙上石砖的缝隙,上下借力,片刻间便蹿进了三楼的窗户。大卫仰头看着若拉轻盈灵活的身姿,心里对这位单剑闯关的大胆少女既佩服又无奈,苦笑地带着士兵和绳子走了过去。
    “啊!”一声惊叫从窗户里传了出来,正是若拉的声音。
    大卫听到惊叫,心里顿时大急。上校已经给了自己死任务,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要保护若拉的安全。他连忙接过已经挂上窗台的绳索,双手拽了拽,快速地向上爬去。
    爬到窗台边,大卫一眼便看到了立在窗边的若拉,她怔怔地站在那里,一脸古怪的表情,大卫见她平安无事,松了口气,顺着她的目光往屋里瞧了瞧,也差点喊出了声。
    屋里摆着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桌子上七倒八歪地摆着不少酒壶。椅子里则坐着,不,应该说睡着两个男人。一个男的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胳膊里;另外一个则斜斜靠在椅背上酣睡,屋里回荡着他的呼噜声,断断续续地,像杀猪一样难听。
    大卫翻进屋里,轻声道:“他们就是你要就救的人?”
    若拉“嗯”了一声,大卫看了看这两位好梦正甜的仁兄,不由地又气又笑:“用不用我叫醒他们?”
    若拉点点头,旋即摇头摆手:“别,让他们睡吧。”
    大卫停住了脚步,若拉走到巍恩的身前,脸上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让他们睡吧,这段时间,他们累坏了。”说着,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双目竟也慢慢地合了起来。
    大卫凝视三人半晌,转身来到窗边,对着正在往上爬的士兵们做了个原地休息的手势。
    ※※※※※※※※※※※※※※※
    “啪!”麦卡锡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烛火乱摇:“我今天得到消息。巍恩已经解决了古堡鬼魂,你安排的那只所谓的奇兵也被他杀得大败而逃。经过这件事,王后迫于辉格党人的压力,很可能要为他封爵!唐古拉斯啊唐古拉斯,你瞧瞧你出的什么好主意!”
    唐古拉斯静静地站在红衣主教面前,听着麦卡锡的咆哮,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静。过了半天他方开口道:“主教大人,我承认我确实有些低估了巍恩的能力,他的实力出乎我的意料。”
    麦卡锡喘了口粗气:“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个巍恩越来越棘手,早晚会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不会的,主教大人。等他一回王都,我就立即行动,决不会让他再得意下去。”
    麦卡锡瞥了一眼唐古拉斯:“你准备怎么干?”
    “他既然是一个无可就药的异教徒,那这一次,就由我来亲自主持对他的审判吧。”
    “早该如此,那不知能省下多少麻烦。不过你要小心圣公会的那几个老家伙,如果被他们发觉了,霍华德肯定会出面干涉的。”
    唐古拉斯躬身道:“大人请放心,我已经着手准备了,保证让巍恩不会再有什么花样。”
    麦卡锡挥手道:“此事越快越好,不能再出差错。”
    “明白了。”
   
第二十四章 弦外之音


    “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范德亲王放下手中的书籍,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萧特走进书房,俊秀的脸上挂着愉快的微笑,明亮的双目中掩不住一份喜色,手里拿着一份简报:“爸爸,方丹上校送来快报,巍恩已经完成了萨拉门托古堡的使命。”说着,他把简报放在了范德的书桌上。
    范德举起简报读了一遍,颌首道:“小伙子干得不错。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要过几天,说是要处理一些杂务。”
    “嗯,你替我回信,叫方丹招待巍恩,让他们好好休息几天。”
    萧特点点头,随即道:“爸爸,我准备等巍恩回来,就向太后陛下举荐他做枢密院的书记官,你觉得怎么样?巍恩不是贵族,没有爵位,这个职位对于平民来说已经很高了。”
    范德沉吟道:“我认为凡事都要有个过程,一步登天对于年轻人不见得是好事。”
    萧特道:“做个书记官也不见得是一步登天啊。”
    范德摘下眼睛凝视着萧特,慢慢道:“娜娜,爱护一个人也要讲究方法,否则很可能事与愿违。”
    萧特移开目光,不自然地道:“我只是怕埋没了王国的人才而已,难道还让他继续去经营他的小生意?”
    范德淡淡道:“书记官这个工作过于清闲,缺少实干的机会,我看未必适合巍恩的性子。”
    萧特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如何安排巍恩的事情,咱们再考虑考虑,回头再议吧。”
    萧特答应了一句,转身想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闻道:“爸爸,巍恩冒着危险完成这么困难的任务,你怎么却一点儿都不惊讶呢?”
    范德微微一笑:“如果巍恩真的具有你曾经告诉我的那种潜质,萨拉门托不过是让他牛刀小试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会比我还缺少对他的信心吧?”
    萧特耸了耸肩:“我对他当然有信心。不过,每一个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承认,只要他用心去做了,我就不会吝惜赞美。”说完,拉开房门径直走了。
    范德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这孩子,又犯牛脾气了。”
    正想着,仆人来报:“麦斯长老来了。”
    “快请。”
    麦斯悠然走进书房,一身长长的白袍,一脸长长的白髯,还是往常的样子。
    范德道:“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
    麦斯饮了一口热茶,方道:“我听说巍恩在罗德岛的事情完了?”
    范德点头,麦斯继续道:“巍恩此次出任巡行法官,麦卡锡是背后的策划者。麦卡锡此人心胸狭窄,睚呲必报,这个阴谋失败了,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范德目光闪烁,缓缓道:“这个我知道。”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前两天我和霍华德主教谈了一次,他觉得自己年岁大了,身体不好,准备辞去红衣主教的职位,来圣公会做一些普通的圣职工作。你知道,如果他一走,里约堡现在的平衡就会完全打破了。”
    范德听完,捧着手里的茶杯陷入沉思,半天方道:“你可有什么建议?”
    “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过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教会里找出一个能与麦卡锡相抗衡的人出来。”
    范德摇头道:“麦卡锡已经在里约堡经营了十几年,短时间找到一位能抗衡他的人谈何容易?霍华德手底下并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我本来觉得唐古拉斯非常不错,只可惜……”范德叹了口气:“也许教皇会派来一位有实力的主教来平衡其中的微妙。”
    “说起唐古拉斯,我倒是想起一件事。”麦斯沉吟道:“唐古拉斯很可能是教皇的侄子。”
    “什么?”范德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震惊之色:“你确定?”
    “此事虽然很隐秘,但消息的来源出自黄昏城堡,应该不会错。”
    范德猛地站起,在书房里来回快速地踱了几步,停在书桌前道:“如果唐古拉斯真是教皇的侄子,那他的处事态度极有可能是得到教皇默许的。难怪他本来中立的态度这两年突然转向了托瑞党,看来这也许就是教皇本人的态度。”
    “所以说,你也别期望教皇会派来一个支持宗教改革的人物来维系平衡。老实讲,霍华德之所以不想干了,跟他这两年总受到教皇的斥责有很大的关系,相比起来,教皇对麦卡锡就宽容多了。”
    “如此一来,改革的事情势必要变得更难了。”范德喃喃道。
    麦斯叹了一口气,道:“神说,凡是顺从他的,将得到荣光。你虽然贵为亲王,但对有些局势,也难以把握啊。”
    拉尔瓦捧着一只红色的玫瑰,兴冲冲地走在大街上,脸上写满了欢乐。
    这段时间他认识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不但容貌美丽,而且很懂得欣赏音乐,对他的笛声赞不绝口,说出的话来简直让他心花怒放。
    两天前,拉尔瓦做了一些巧妙的试探,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姑娘似乎对他也有好感,并没有拒绝他隐晦的表白,那一刻,狂喜的感觉几乎令他窒息。一路上,他不断憧憬着,如果能娶到这么优雅出色的姑娘,那该是怎样的幸福啊。
    拐过一条大街,拉尔瓦停在了一座小楼前,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很快,屋里传来脚步声,“吱呀”一声,房门拉开,门后露出了一张美丽成熟的女人脸庞。
    拉尔瓦高兴地道:“阿曼达,是我。”他把鲜花递到了姑娘的面前。
    阿曼达默默接过鲜花,低声道:“谢谢你,拉尔瓦,请进吧。”
    拉尔瓦走进屋里,他看了看阿曼达脸上的神色,急忙道:“阿曼达,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曼达轻轻摇头,欲言又止。拉尔瓦急道:“有什么事,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在里约堡又没有什么亲人,你告诉我,也许我能帮帮你啊。”
    “谁说她在里约堡没有亲人?”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从二楼响了起来。
    拉尔瓦神色一怔,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削瘦而英俊的年轻教父正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手里捧着一本圣经,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嘴角虽然挂着平和的微笑,却让人隐隐感到几许压力和距离。
    拉尔瓦望着阿曼达,问道:“这位神父是谁?”
    “他是我的堂哥休斯,一直在外地,昨天刚回到王都。”阿曼达低声答道。
    拉尔瓦转头看着已经走下楼梯的年轻神父,躬身施了一礼:“你好,休斯神父。”
    休斯淡淡一笑:“不用客气。阿曼达,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客人坐啊。”
    主宾各自落座,阿曼达为拉尔瓦倒上热水,休斯挥了挥手:“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和拉尔瓦先生聊一会儿。”
    阿曼达轻轻应了一声,转身慢慢离开,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回头望了拉尔瓦一眼,眼里的神情很复杂。拉尔瓦的视线迎上她的目光,心里一窒,他觉得阿曼达的目光里充斥着苦恼和无奈。
    听着她快步上楼的脚步声,休斯神父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听阿曼达说你很有音乐才华,长笛也吹得非常好听。”
    拉尔瓦连忙道:“谢谢你的称赞。”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痴迷音乐,尤其是民间音乐,经常使她陶醉在美妙的世界里。”休斯微笑地继续道。
    “是的,阿曼达小姐是一位很懂得欣赏音乐的姑娘。”
    “可是音乐不能让人衣食无忧啊。女人可以钟情音乐,但是一个家庭如果只有音乐,那就太悲哀了。”
    拉尔瓦沉默下来,他能听得出休斯话里的弦外之音。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一位长笛演奏手,那您在什么剧团从事演出呢?”
    拉尔瓦嗫嚅着,面孔有些绯红:“我没在剧团工作,我在一个叫紫蔷薇的乐队里表演。”
    “紫蔷薇乐队?”休斯呵呵一笑:“哦,我最近倒是听朋友提起过,你们这个乐队虽然成立没多久,不过在王都也算小有名气了。”
    “最近确实表演了不少节目,不过还谈不上有什么名气。”拉尔瓦谦虚道。
    “这样啊。”休斯点了点头。拉尔瓦看了看他,他脸上的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还算比较温和:“我妹妹的父母因为患病很早就去世了,这个世界上,我恐怕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记得她父母离开人世前,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帮助她获得幸福。可是你知道,一个女人幸福不幸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拉尔瓦笔直地坐在椅子里,眼神呆呆地看着杯中微微漾动的热水。
    “唉。”休斯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妹妹性格比较孤僻,一直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当我妹妹在写给我的信中提到你时,我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因此,我决定立刻赶回王都。”
    拉尔瓦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继续无言地沉默。
    “老实讲,我是不太同意你们继续交往的,因为嫁给一个艺人,请原谅我的无礼,往往是得不到什么幸福的,我本打算为她介绍一个骑士或者商人的。为了这个,我妹妹昨天晚上和我大吵了一架。拉尔瓦”休斯脸上露出苦笑:“这可是我妹妹生平第一次和我顶嘴。”
    听到这里,拉尔瓦又激动,又惶恐,结结巴巴地道:“休斯先生……我……”
    休斯微微摇手:“你无须解释,也许我妹妹的选择是对的。有句老话不是说吗?热爱音乐的灵魂是善良的灵魂,如今这个世界太浮躁了,能找到善良的人生活或许是神赐给我妹妹最大的幸福。”
    听完这番话,拉尔瓦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位神父并不像其他的教堂传教士那样**和刻板,不但和蔼平静,而且善解人意。
    “不过,拉尔瓦,在一个乐队里表演,这份工作太不稳定了。如果你成了家,说不定哪天你们的乐队一解散,你恐怕连养家糊口的收入都没有了。”
    拉尔瓦脸色一黯,点了点头。的确,组织一个家庭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可是如果放弃了音乐,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了迷茫啊。
    “所以呢,我有个想法,你可以听一听。我正好认识一位皇家剧院的朋友,听说他现在正在寻找一位风笛演奏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如果他认可的话,你也许能得到一份收入还算过得去的工作,而且未来也有保障。
    拉尔瓦猛地抬头,凝视着休斯神父,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休斯微笑着:“你觉得怎么样?”
    拉尔瓦想开口立即答应,但一想起乐队里那些朝夕相伴,同甘共苦的朋友们,他的心里又犹豫了。
    休斯淡淡一笑:“这样吧,你先回去考虑考虑,等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不过,拉尔瓦,时间可不等人。”
    拉尔瓦用力地点了点头:“神父先生,无论如何,非常感谢你的好意。”
    “只要我妹妹幸福了,你就算感谢我了。”
    ※※※※※※※※※※※※※※※
    里约堡,夜色朦胧。
    一艘帆船顺着密苏尔河缓缓驶入水门,虽然天色已暗,但由于已经是残秋初冬,所以还没到水门大闸合拢的时间。
    巍恩站在船头,环视着运河两岸星星点点的灯火,笑道:“终于回来了。”
    若拉站在他的身边,往手心吐了一口哈气,搓了搓手掌:“王都比罗德岛冷多了。”
    “那是当然,罗德岛毕竟在亚热带啊。”
    “亚热带是什么?”若拉一侧头,好奇地问道。
    巍恩噎了一下:“亚热带是什么?哦,那是一种海带,只能生长在温度很高的海域。”
    若拉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又胡扯呢吧。”
    “嘿嘿。”巍恩尴尬地一笑:“你穿得也太单薄了些,怎么,没带多余的衣服?”
    若拉摇摇头:“没事,我们练武之人寒暑不侵。”
    巍恩嘟囔了一句:“你以为你是金刚啊,还寒暑不侵。你等一下。”说着,他转身钻进了船舱,没过多久,手里捧着一件衣服回到了若拉的身边:“穿上这个。”
    若拉接了过来:“这衣服哪来的?一看质地就很好。”小鼻子**了几下:“还带着一股清香。”
    “是萧特借给我的,可以防水和保暖。”
    “萧特对你可真不错。”若拉一边嘟囔着,一边套上了衣服,随即长出一口气道:“好暖和啊。”
    “呵呵,贵族就是贵族,随便一出手,就够咱们小老百姓幸福的。”
    “你现在可不是什么老百姓了,巍恩骑士,巍恩法官。”若拉一扁嘴,故作不屑地道。
    “我?哪能,若拉同志,我会永远保持无产阶级的革命本色。”巍恩昂首道。
    若拉听完,吃吃地笑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谁是我的老友


    帆船靠岸,三人提着箱子上了码头,巍恩手抚胸口,呻吟一声:“大地啊母亲,我又回到了你的怀抱。”
    若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等到那一天来临时,我会把这句话刻在你的墓碑上,当作你的墓志铭。”
    “那要加上一句,大地啊母亲,若拉啊姑娘,我终于……”
    若拉竖起手掌做劈人状:“过来!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巍恩嘻嘻一笑,跳到了一边。文森特挥手召唤了一辆马车:“你们俩别闹了,赶紧上车。”
    车夫把三人的行李捆在了车厢顶上,挥动马鞭吆喝了一声,车轮辚辚的声音响起,马车离开了码头,溶入了黑暗中。
    若拉一只手臂拄着车窗,脸庞贴在胳膊上,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忽然道:“文森特,走了这么长时间,想不想芬妮?”
    “还好吧。闲下来的时候挺想的。”坐在若拉对面的文森特含笑道。
    若拉轻轻一叹:“芬妮肯定也很想你。等下她见到你,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小孩子嘛,肯定会高兴的,尤其是看了你给她的礼物,没准她今天一晚上都不睡觉。”
    文森特呵呵一笑:‘所以咱们回来之前,我才不想告诉他们。芬妮要是知道我快回来了,几天前就会兴奋得睡不着,盘算着我会给她买什么礼物。”
    三人正聊着,马车拐进了一条狭窄的街道,速度慢了下来。另外一辆马车从对面擦身而过,巍恩马车的车夫打了个招呼。
    “等会儿送完你车上的客人,去冰蕾剧院吧,今天那个紫蔷薇乐队在剧院演出,观众很多,散场后应该会有客人的。”趁着错车的工夫,另外一位车夫说道。
    “好的,多谢了老哥。”
    听到车夫的对话,三人面面相觑,心里诧异。巍恩问道:“先生,请问你们刚才说的紫蔷薇乐队是一个由四人组成,演唱者是一位金发姑娘的乐队吗?”
    “是啊。”车夫闻言回头道。
    若拉秀眉一挑,朗声道:“紫蔷薇乐队不是在酒吧里演唱吗?什么时候能去剧院了?”
    “先生你不知道,这乐队虽然成立没多久,但最近非常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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