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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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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拉继续道:“对于普通人来说,父母的话远比神的教诲要重要的多。”顿了一顿,若拉扁了扁嘴:“在我心里,神怎么能跟我爸比?神能给我衣服穿,供我去上学?”
    巍恩眼睛一亮:“而且,大多数人的父母在教育他们的孩子时,差不多都会像你爸一样,要求他们的孩子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吧。”
    “那当然了。难道天底下还会有父母会让他们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去奸懒滑馋、坑蒙拐骗吗?”说着,若拉轻轻拂了拂鬓边的金发。
    “哈哈。我明白了。”巍恩两手突然一把抓住了若拉的手,高兴地上下摇晃着:“若拉女士,我代表祖国,代表人民,向你致以最深切的感谢和最崇高的敬意。”
    若拉脸上一红,挣开了手,啐道:“干嘛啊你?又说莫名其妙的疯话。”
    巍恩哈哈大笑,仿佛一下子卸去了重担,起身道:“什么神的教诲,其实说穿了,不就是做人要坚守道德的底线,别做畜生才会做的事吗?”
    “要不人与畜生还有什么区别?”若拉道:“你干什么去?”
    “我?当然是回去吃早饭了。”巍恩揉了揉肚子:“我饿了。”
    若拉望着他轻松前行的背影,摇摇头跳下石台,追了过去。二人回到屋子,走进饭厅,只见大伙都已经起来了,正围坐在饭桌旁边,正在等他们开饭。芬妮坐在餐桌旁边的凳子上,一眼便看见了二人,嚷道:“叔叔,若拉阿姨,早上好。”
    巍恩走过去,弯腰在芬妮白净光滑的小脸上“叭”地亲了一口,笑道:“早上好,可爱的小芬妮。”
    诛情看着巍恩,奇怪道:“巍恩,我说叫你起床怎么没看见人呢?难道你和若拉去晨练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巍恩正色道:“当然不是。我昨晚偷偷出去和若拉说了一晚上的心事,现在才回来。”说着故意打了个呵欠:“好累啊,我等下要补个觉。”
    众人愕然,若拉脸上飞快地升起两朵红云,一拳打了过去,怒道:“鬼才和你去说心事。”
    巍恩揉着肩膀,哀声道:“是的。鬼才和我去谈心事!”
    卡门啐道:“别瞎说了,小心教坏了孩子。”
    芬妮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惊奇道:“叔叔,你和鬼说了整整一晚上?那很可怕吧?以后你要说心事,就和芬妮说吧,别去见鬼拉。”
    大家哄然大笑,巍恩老脸也飞起一朵半红云,尴尬道:“这个嘛,等你以后长大再说吧。好了,好了,闲话少提,咱们开饭!”
    吃完早饭,巍恩忆起一声,对文森特道:“昨天箫特来过。”
    “我知道。”文森特负责现场的安全,这点事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跟我说他爸回来了,让咱们明天下午去一趟箫府。”巍恩耍了个滑头,要拉个垫背的。
    文森特神情一凝,道:“箫特他爸?范德亲王?”
    “我不知道什么亲王不亲王,反正是箫特的父亲想要见……见咱们一面。”
    文森特沉吟着:“巍恩,这两天我忙着给芬妮找学校,见面的事,你一个人去就行了,有什么事情回来跟我说说就成。”
    巍恩有些奇怪,还想再说什么。文森特断然道:“别说了,这事就这么着吧。”
    巍恩无奈,道:“okay。这范德亲王是什么背景,听上去好像很威风。今天正好有时间,你给我说说。”
    文森特道:“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他的事情。箫家作为康德王国的第一贵族,目前有两位站在权力巅峰的人物。一位是你已经知道的,当今的玛丽王太后,另一位则是她的哥哥,范德亲王。”
    “嗬,一个是王太后,另一位又是亲王殿下,这天下真是箫家一个人说了算了。”
    “那也不尽然,且不说王廷还有其它的大小贵族,就是玛丽太后与范德亲王之间,据说也经常政见不和。”
    “那为什么,他们不是亲兄妹吗?”
    “皇族世家之中,血缘的亲情本就淡得可有可无,何况新教之争早已剑拔弩张,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新教之争?什么新教?”巍恩问道。
    “巍恩,你别打岔行不行?”文森特皱眉道
    巍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人,就是心急口快了些。你接着讲吧。”
    “范德亲王现在手握王国近一半的兵权,一生戎马天下,战功赫赫,是大陆久负盛名的无敌统帅。”
   
第八章 左膀右臂


    威敏斯特大教堂是一座典型的罗曼式教堂,它位于里约堡的正南——与城北的凡尔纳王宫遥相呼应,构成了城市的主轴线。作为康德王国的宗教活动中心,威敏斯特教堂规模宏大,气势非凡,丝毫不逊色于与它遥遥相对的王宫。
    相比起哥特式教堂两翼那高耸入云的尖券,威敏斯特教堂要显得更为朴实厚重,事实上,全部由石头筑成的罗曼式教堂本就象征着先知和圣徒的棺木,所以它看上去形式沉重、色彩灰暗、表情忧郁。尤其是教堂前厅的正门上方所镶刻的最后审判大浮雕,在无数悔恨哭泣的匍匐当中,圣灵举着惩恶罚罪的右手,这使每一个前来朝拜的信徒在浮雕面前都怀有犯罪感,而心中也同时充满了对地狱的恐惧。
    “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便有罪,人生首要完成的事情,就是赎罪。”这是威敏斯特每一个神父做弥撒时必讲的一句话。
    麦卡锡主教独自一人坐在长长的餐桌前,餐桌上摆着七盏硕大的烛架,几十根蜡烛的烛火将整个饭厅照得如同白昼。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陈列着丰盛的菜肴与水果。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麦卡锡把红酒端了起来,放在了口边。尽管教会一直严厉禁止神职人员饮酒,但对他这么一位年高德劭的红衣主教来说,红酒是用来养生保健而不是用来享受和纵欲的。
    红酒入喉,麦卡锡舒服地叹了口气,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望着拱形屋顶上所绘的天使油画,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些渴望。“又是晚上了。唉,要是卡特的施乐园还在该有多好,有几个他送来的姑娘,就不愁打发这么寂寞的夜晚了。”想起那细嫩的肌肤和**的呻吟,一股怒火猛地涌上了麦卡锡的心头:“巍恩,这个坏了大家好事的可恨家伙,究竟是从那里蹦出来的异教徒?”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名修士,垂手肃然道:“主教大人,唐古拉斯来了。”
    麦卡锡放下了酒杯,用餐巾擦了擦嘴:“让他进来吧。”
    随着脚步声响起,一位年轻人快步走进了饭厅,他身着一袭黑色的教袍,胸前挂着银白色的十字架,右手夹着一本厚厚的旧约,瘦削英俊的脸庞上架着一副精致金丝眼镜。走到麦卡锡的身前,唐古拉斯弯腰施礼道:“尊敬的主教大人,晚上好。”
    麦卡锡眯着眼睛看着唐古拉斯,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你好,唐古拉斯,坐吧。”
    唐古拉斯道:“谢谢大人。不过在您的面前,怎么能有我的座位呢?”
    麦卡锡呵呵一笑,站起身走到唐古拉斯的身边,按住他的双肩,让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笑道:“不用客气。对了,你吃饭了吗?”
    “我已经吃完了,谢谢大人的关心。”唐古拉斯再次欠身道。
    麦卡锡把红酒推了过去:“那就喝杯酒吧,你自己拿杯子。”
    唐古拉斯没有拒绝,伸手自己倒了杯红酒,抿了一口后,赞扬了几句,麦卡锡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愉悦。
    “唐古拉斯,这两天你查得怎么样?那个巍恩最近在干什么?”麦卡锡举着酒杯问道。
    “还没有太大的进展。不过巍恩已经离开了箫府,正和一群异教徒在城里搞什么乐队,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一个酒吧里组织了一次演出。”
    “乐队?”麦卡锡沉下脸,生气道:“他好大的胆子!一个异教徒居然敢在民间私自用音乐蛊惑人心,这是彻底的堕落和亵渎!”
    “您说得是。我本来想立刻请示宗教裁判所对他的行为实行制裁,但范德亲王前两天已经回到王都,巍恩目下是箫府的红人,昨天乐队演出时,克瑞斯特还亲自前往祝贺。考虑到这些因素,觉得还是要谨慎一些。”
    麦卡锡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半天,方道:“你处理得没错。不光是箫府,圣公会也有几个老古董对巍恩很感兴趣,有他们的阻拦,宗教裁判所是不会轻易出面的。”
    唐古拉斯没有说话。麦卡锡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看这个巍恩?”
    唐古拉斯答道:“据我的观察,此人表面上虽然嘻嘻哈哈,一副轻浮的样子,但实际上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尤其是他很善于收买人心……”
    “何以见得?”麦卡锡打断了他的话。
    “昨天晚上他们演出时,当时现场人很多,但却没有发生任何差错。我注意到,巍恩身边有个文森特,抛开自身的武艺不说,他对类似维护秩序这样的安全工作也很内行,几乎一个人就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肯定在军队里受过专业的训练。按说像这样的人,正是王国急需的人才,走到那里都会很吃香,他何必非要和巍恩一个毫无势力的平民搞在一起呢?”
    “嗯,有道理。你还有什么看法?”
    “就巍恩本人来说,我虽然对他只是泛泛地了解了一下,但此人脑袋灵活,为人做事不拘一格,似乎有着与他年龄不相匹配的经验和见识,这一点很让我费解。大人,我有个想法。”唐古拉斯道。
    麦卡锡道:“你说。”
    “既然巍恩还是个异教徒,我们何不采取怀柔手段,让他皈依到神的眷爱之下,为我们所用呢?”
    “绝对不行!”麦卡锡断然拒绝道:“这种糟糕想法亏你说的出来,卡特现在生死不明,我如果这么做了,其他人会怎么看我?何况教皇对水门的事情极其恼火,差点免了我的枢机主教的职位,就凭这个,巍恩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唐古拉斯静静地听着,脸上神色不变。麦卡锡顿了一顿,声音柔和了些:“巍恩不过是个无名小辈而已,倘若没有箫家撑腰,他能成得了什么事?亲爱的唐古拉斯,在我的眼里,这种有点儿小伎俩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一个人顶得上他一百个。”
    唐古拉斯又一次弯腰施礼,表达自己真诚的感谢。
    麦卡锡平静了一下,继续道:“唐古拉斯,巍恩的事情要尽快解决,太后陛下要给巍恩授勋的事情已经一拖再拖,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了。”
    唐古拉斯忽然道:“那大人您何不顺其自然,就让太后陛下为他授勋呢?”
    “你什么意思?”麦卡锡脸色一沉。
    “我的意思是,既然授予勋章,那巍恩便顺理成章地要为王国效力了。然后我们顺水推舟,请太后陛下委任他为枢密院的巡行法官,让他去外省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这样我们不就可以假手他人了吗?”
    麦卡锡思考了一会儿,高兴道:“真是一个好主意啊。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不露声色地解决巍恩,而他一旦完蛋,我们随便找个理由,上书弹劾枢密院的箫特,就足以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让我想想,现在外省有什么棘手的麻烦呢?”麦卡锡兴奋了一会儿,皱眉思索道。
    唐古拉斯摘下了眼睛,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从圣经里抽出了一张薄薄的丝巾,不紧不慢地擦着镜片。麦卡锡看着他,问道:“唐古拉斯,你有什么主意?”
    “大人,你觉得萨拉门托古堡这个任务怎么样?连宗教裁判所都损兵折将的地方,想必不会让巍恩感觉轻松吧。”
    麦卡锡一愣,喜形于色地道:“好,太好了!唐古拉斯,你真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
    马车来到箫府的门口,巍恩下了车,向门口的守卫通报了一声。不多时,老总管多梅尼格亲自走了出来,一脸微笑地把巍恩迎进了府内。
    进了箫府,多梅尼格带着巍恩径直向后花园走去,巍恩感到奇怪,问道:“老总管,你这是带我去哪啊?”
    “我们老爷每天下午都在后花园休息。他刚才吩咐了,巍恩不是外人,来了之后直接去花园见他就行了。”
    很快,巍恩随着老总管来到后花园了。巍恩远远望去,只见碧绿色的草坪上,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棵树荫下闭目养神,他的面前摆着张小桌,腿边则趴着一条体形硕大的黑犬。
    多梅尼格与巍恩走了过去,离着老远,老总管便恭敬地道:“老爷,巍恩已经来了。”
    范德亲王“哦”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巍恩站在多梅尼格的身后,仔细地看着范德亲王,心里有一些忐忑不安。他即将面对的,不光是一个权势熏天的王国亲王,还是一个骁勇善战的铁血军人。
   
第九章 品茶识女人


    第九章品茶识女人
    巍恩上前两步,遥遥施礼道:“亲王殿下,下午好。”
    范德亲王站了起来,伸手微笑道:“你好,巍恩。过来坐吧。”
    范德身材魁梧,脊背挺直,虽年长却无丝毫衰老之迹,职业军人的风度蕴藏在举手投足之间。他两鬓灰白,右颊有一处明显的剑伤,国字脸上颇有风霜之色,一双眸子则是炯炯有神,顾盼生威。
    巍恩走了过去,范德脚下的黑犬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巍恩,巍恩急忙停住了脚步。范德轻轻一拍黑犬的脑门,道:“趴下,是朋友。”那黑犬喉间轻轻咕噜了两声,重新趴回地上,继续吐出长长的舌头。
    巍恩笑道:“您的狗很通人性啊,是条好狗。”
    范德微笑道:“它叫红鹰,是我平日带在军营里的狗,还算听话。”伸手让了让,道:“坐吧。”
    二人分别坐在了桌子的对面,范德向老总管点头示意道:“上茶。”然后对着巍恩道:“很抱歉,太后临时召见箫特,他只能先去一下王宫,估计一会儿就会回来。”
    巍恩端坐在那里,闻言道:“没关系,能和您谈谈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范德忽然道:“文森特怎么没来?”
    巍恩愣了愣,道:“亲王殿下,你也知道文森特?”
    范德挥手道:“既在家中,别老说什么殿下殿下的,你说得辛苦,我听得也难受。我当然知道文森特,他当年从学校毕业,可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兵。”
    巍恩暗自咬牙:“好你个文森特,难怪你对范德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讲起来头头是道,敢情还藏着这么一段故事。”当下道:“他这两天有事不太方便,想过几天便来拜访您。”
    “有事?”范德淡淡一笑:“看来他是不敢见我啊,当年他离开军营的时候让我狠狠骂了一顿。”沉默片刻,喟然叹道:“算了,随他吧。”
    二人正说着,清茶被女佣端了上来,范德道:“平时喜欢喝茶吗?”
    “喜欢倒是喜欢,只是这茶叶实在是太贵了,而且在市场上很难买到。”巍恩答道。
    “嗯,这茶叶在咱们王国产量很少,价钱贵而且难有佳品。若论好茶,当数那个海外的第五国度吧”
    “第五国度?”巍恩一怔。
    范德道:“就是那块随着天蛇一族漂移海外的大陆。”
    巍恩道:“那块大陆上还有一个国家?”
    “不错。大陆未被分割前,第五国度位于大陆的东南角,一直是一个神秘而封闭的古国,他们的文化虽与现在的四王国迥然不同,但人民智慧勤劳,创造出了无数令人向往、拍案叫绝的事物。只可惜啊,当时虽没有米斯特瑞山脉,但是却有巴格达大沙漠,所以除了那些九死一生的沙漠之旅外,几乎是没人去过这个东方古国的。”
    巍恩听着发楞,他对大陆的了解基本来自于图尔藏书中的信息,书上没有写的,巍恩也就不知道。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那现在咱们和它还有联系吗?”
    范德看了一眼巍恩,道:“昔日坎特伯雷大帝曾组织过两只船队前往搜寻,希望能和他们联系上,可从此这两只船队便不知下落,音信皆无,想是葬身于惊涛骇浪中了。从那以后,王国就再也没人提起过这事。不过,若说一点儿联系都没有那也不是,只是彼此间隔着茫茫的海洋,只有一些神秘而冒险的海洋商人才能登上那块大陆。咱们现在喝的茶叶,其实就是从海上运过来的。”说着,范德把已经砌开的茶水倒入了巍恩的瓷杯中。
    巍恩捧杯道谢,只见碧绿的茶汤中透着隐隐的黄色,色泽鲜明而透亮。细细一闻,隐约的清香一层一层地由浓转淡,由淡转浓,幽幽钻入鼻中,沁人心腑,让人精神大振,比起那日在杜德克男爵家里喝的茶叶来,看来又高明了许多。
    “我平生除了饮茶外,没什么别的喜好,至于那些茶具茶艺,我也从来不讲究,恐怕要让你见笑了。”范德道。
    巍恩笑道:““您一直行军带兵,在外面风餐露宿,能喝上茶已是难得,其他的东西当然难以讲究。”顿了一顿,他又道:“何况真正的好茶还在其本身,其余的皆是身外物,有固然妙,没有亦无妨。倘若少了茶具茶艺便损了品茶的心情,那就有附庸风雅之嫌了。”
    范德眉毛微微一跳,猛地大笑道:“此言深得我心啊。哈哈,真应该让那些挑我毛病的老家伙们也听听,给他们好好上一课。”笑声洪亮,显得很是开心。一直趴在地上的红鹰听见笑声,抬起头来看了看范德,然后也跟着仰天“汪汪”地啸了几声。
    范德笑声敛去,大手一让:“喝茶。”
    二人端起茶杯,默默饮茶。范德喝了一口,闭目凝神,半晌后喘出一口长气。巍恩虽喜饮茶,却没有范德如此陶醉。过了一会儿,范德忽然道:“以茶品人生,你怎么看?”巍恩一听,心道闲话说完了。
    思考片刻,巍恩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以茶品人生,这个命题太高度了,我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不过,以茶比女人,我倒是有些心得。”
    范德仍然闭着双目,径直道:“讲来听听。”
    “第一种女人,是极品的茶叶。色、香、形内外兼备,蕙质兰心、宁静悠远,可遇而不可求。第二种女人,如同粗糙的茶饼,虽然看上去没那么华丽精致,但是经济实惠。燥热的天里喝上两口,顿觉神清气爽,齿颊留香。这样的女子善解人意,关怀体贴,让你在最难过的时候想起她的存在。而三品的女人,如头泡之茶,茶汤鲜艳却不透明,香气浓重却少韵味,品过之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种女子,空有外表,却没有内涵,很难长久相守。”说到这里,巍恩一笑:“我说完了。”
    范德微微颌首道:“那么,你将来想要哪种女人呢?”
    “我嘛,”巍恩沉吟道:“以我的条件是很难配得上极品女子的,而我也不想过一种朝欢暮散的生活,所以我会选择第二种女人,选择简简单单的生活。”
    范德睁开眼睛,双目中陡然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刚才那位敦厚平和的长者,顷刻间透出了军人亮剑般的锋锐,沉声道:“即便是普通的女人,也有面临侮辱和死亡的时刻,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巍恩迎着范德的目光,慢慢而清楚地道:“让死亡踏过我的尸体,找到她。”
    听完巍恩的答话,范德脸上的表情古井不波,没有什么反应,看着巍恩为自己倒上茶水,范德缓缓举起茶杯,凝声道:“小伙子,你的想法很新鲜。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并不是你选择生活,而是生活选择了你。”
    箫特下了马车,一进大门便问道:“他们在哪儿说话呢?”
    旁边的仆从答道:“老爷正和巍恩先生在后花园说话。”
    箫特径直走到花园,只见老少二人正坐在树荫下品茶,看样子虽不是言谈甚欢,却也还算融洽,心里一喜,刚才还有些紧张的神情突然放松了下来。
    刚走到二人近前,巍恩便看见了他,起身道:“你好,箫特。”
    箫特“嗯”了一声,道:“你好,巍恩。”
    范德听着二人礼貌客气的对话,心里觉得有点儿好笑,问道:“太后找你干什么?”
    一提起这个,箫特脸上出现了笑容:“太后刚才找我去,说后天她要给巍恩在箫府授勋,让咱们家做好准备。”
    “在家里授勋?”范德讶道:“为什么不是在嘉德骑士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箫特侧头瞄了一眼巍恩:“不过授勋总是件好事。虽然没有封爵,但以后你就是骑士拉。”看了看巍恩站在桌边发愣的样子,他嘻嘻一笑:“巍恩,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骑士啊。”
    巍恩挠了挠头发,道:“不像就不像,当骑士有什么好的?”
    箫特蹙眉道:“又开始胡说,这可是一份荣誉啊。”
    巍恩撇了撇嘴:“我倒宁可太后发我点儿奖金。”
    箫特“哼”了一声,道:“行了,别在那说怪话了。跟我走。”
    “去哪?”巍恩愕然道。
    箫特没有理他,转头对范德道:“父亲,我带他去枫丹香榭。”
    范德颌首微笑,道:“去吧。”
    看着巍恩被箫特拽走的身影,范德慢慢皱眉,陷入了沉思,正在这时,老总管多梅尼格来报:“老爷,麦斯长老求见。”
   
第十章 枫丹香榭


    麦斯今天仍然穿着他那身已经洗得发白的灰色修士袍,不紧不慢地走着,白髯飘飘,双袖随意地摆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精神。
    范德和他打了声招呼,道:“坐吧,喝点茶。”
    麦斯喝了口水:“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巍恩,怎么,你和他见了一面?”
    范德点头道:“我跟他谈了一会儿。”
    “感觉怎么样?”
    “感觉平平吧。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应该是个务实之人。”范德淡淡道。
    “嗯。”麦斯沉吟了一下:“我倒是很看好巍恩,觉得他是个品性不错,愿意帮助别人的孩子。”
    范德淡淡道:“要想帮助别人,光靠善良是不够的,还需要智慧和力量。”
    麦斯摇头微笑道:“话虽如此,但品性是基本啊。我说的是原则,你说的是途径,怎可混为一谈。”
    范德为麦斯倒满茶水,道:“先不说这个。玛丽准备后天为巍恩授勋,不过奇怪地是,授勋地点不是在嘉德骑士堡,而是在我家里。”
    “我就是为这个事儿来的,而且我还听说,太后并不准备亲自授勋,而是委托霍华德后天来你们家授勋。”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流露出郑重严肃的神色。范德摸着下颚青青的胡子茬,思考道:“如果在骑士堡授勋,势必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典;不在骑士堡授勋,虽不是没有先例,但在王国的历史上极为少见,看来,玛丽并不打算把授勋之事搞得路人皆知。”
    “太后不想露面,改让红衣主教授勋,虽然于礼无妨,却不合惯例。依我看,巍恩这次立得功劳确实不小,不过惹得麻烦也不小,太后现在对他不太感兴趣。”
    “玛丽原本是要给巍恩封爵的,现在却连授勋都想草草了事,这其中的缘由,哼,不说也罢。”范德不屑道。
    麦斯含笑道:“其实,这也怪不得太后,谁让巍恩结识你们箫家在前,捅出水门丑闻在后,换了是我,也一定认为他成了一个辉格党人。”
    范德听着有些烦恼,道:“箫家?你别忘了,她身上也流着箫家的血液,没有箫家,她凭什么成为太后?”
    “此一时,彼一时也。她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后,代表着王权……”麦斯咽下了后半句话:她只是不同意你的新教改革而已,其实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箫家的事情啊。”
    范德听完,沉默良久,最后长声一叹,什么也没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方才的品茶之心已然荡然无存。
    “哦,对了,我刚才看见巍恩时,箫娜也在他的旁边。有个事情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从约克郡回来的这一段时间,箫娜似乎格外地开心。”
    范德苦笑道:“说起这个,我还真要感谢巍恩。以前我每次回来,她跟我说话都一本正经,跟下级报告似的,现在她倒是多了不少温情。”顿了一顿,叹气道:“咱俩几十年的交情,我也不瞒你,此事是我的责任。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所以从小就把她当个男孩子来培养教育,希望她有一天能出将入相,做出一番比我还辉煌的事业来,也就没考虑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麦斯一笑:“你也不用自责。我看她倒是挺喜欢她现在这个身份的,大陆最年轻的枢密院大臣、王国的密苏尔三星之一。年纪轻轻就有这份成就,你那个时候可比不上啊。何况,箫娜从骨子里还是继承了你的骨气秉性,我看她有几次处理事情,杀伐决断,干脆利索,连我都自愧不如,要是让她早早嫁人,相夫教子,反倒是糟蹋了她的才华。”
    范德缓缓道:“也许是吧。不过权利场这个圈子,年轻时或许风光无限,让人流连忘返,上了岁数就知道,其实烦恼的时候远远比快乐要多得多。”
    麦斯闻言也沉默了许久,方道:“有得就有失吧。神给予,同时也剥夺。”
    ※※※※※※※※※※※※※※※
    马车轻快地驶在大道上,凉爽的秋风穿过车厢,吹在巍恩与箫特的脸上,惬意的感受令人有了放歌的**。箫特坐在巍恩的旁边,不断为他介绍着沿途的城市风景,巍恩来到里约堡虽然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整日忙碌,还真不曾仔细地游览过王都,今天有了这个免费的导游,自是乐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箫特,枫丹香榭是什么地方?”巍恩忍不住问道。
    箫特微笑不答,道:“先不告诉你,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巍恩看了看箫特,狐疑道:“你今天兴致很高啊,说话老是卖关子。干嘛?难道想要信息费不成?跟你说,我可是小本买卖,现在还赔本赚吆喝呢。”
    箫特小嘴轻轻一撇:“谁在乎你兜里那几个破钱?我看你现在出口闭口就是谈钱,整个一小市民。”
    巍恩不屑道:“小市民怎么了?繁荣市场经济,建设具有新时代特色的封建主义不还是要靠我们这些小市民吗?”
    箫特听着有点发蒙,问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啊?”
    巍恩嘿嘿一笑:“外国话。”
    箫特闻言若有所思,忽然问道:“巍恩,授封骑士,你今后有什么计划?”
    巍恩耸了耸肩,道:“骑士有封地吗,能采邑吗?”
    “没有,只有贵族才能获得领地。”
    “那不结了,骑士头衔虽然好听,可也换不来面包。以后该干嘛还要干嘛,咱们外甥打灯笼,照旧。”
    箫特微微感到有些失望,道:“难道你打算这辈子就做个商人?”
    巍恩听了有些惊奇,道:“做商人怎么了?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太喜欢商人,我可记得你们箫家是商业立家啊。”
    “那是两码事,巍恩。举个例子,一个人凭借军功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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