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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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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让姐姐来接我好了。”
    孟天楚嘴角一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看了看慕容
    们三个。然后说道:“你姐姐平日里接你放学的时不是很开心啊?”
    “对啊。姐姐最疼我,还给我买糖人吃,有的时候才请我们私塾的别的伙伴一起吃呢。”
    孟天楚:“那哪天如果姐姐出嫁了,那宝儿和姐姐分开是不是舍不得啊?”
    宝儿:“姐姐说了,她不会嫁人地,她要一辈子守着爹娘还有我过呢。”
    菊花道:“少爷,求你了。不是很好,我们不要惹老爷生气。”
    孟天楚:“好了,宝儿听菊花姐姐地话回去吧,以后哥哥再来找你玩儿啊。”
    宝儿有些恋恋不舍,但也怕爹生气,听菊花说爹心情不好。所以还是乖乖地跟孟天楚他们道了别。然后回家了。
    柴猛道:“这吴哲老儿在说谎。”
    孟天楚:“是啊,我看他之所以让我们一定要查出凶手,大概他知晓些什么。”
    慕容迥雪:“那他知道也不说?”
    孟天楚:“可能就是因为不能说。所以才让我们觉得奇怪,等等……”
    孟天楚赶紧叫柴猛去叫菊花他们拦住,然后让柴猛带宝儿去买糖人,他知道有些话必须现在问菊花,否则过了今天后再问,要么说的不是实话,要么压根儿就不应声了。
    孟天楚见菊花很紧张的样子,便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我就让你回去,好吗?”
    菊花嗫嚅道:“你……你要问我什么?”
    王译在一旁说道:“向你问话的是衙门的孟师爷,你要喊孟爷,不要你呀我的。”
    孟天楚见菊花更加害怕的样子,便轻声说道:“不碍事,我就是问问你,小姐晌午睡觉醒来后,你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吗?”
    “是……是地。”
    孟天楚:“给我说说你看见了什么?”
    “菊花守着小姐醒来,然后伺候小姐洗脸,她还没有洗完,就说太热了,就去开窗户,当时我正给小姐收拾床铺,所以没有抢着去开。”
    “然后呢?”
    菊花咬了咬嘴唇,偷偷地看了看孟天楚,半天才说道:“小姐打开了窗户,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就蹲在了地上,我赶紧过去,走到窗前看了看,并未看见什么,只是见宝儿的先生从巷子的后门进了私塾的院子。”
    “宝儿的先生?”
    菊花点点头。
    “宝儿的先生多大年纪,和你家小姐认识吗?”
    “是个干瘪的老头儿,人挺好的,对宝儿也好,我家小姐时常去接宝儿便和先生打个招呼,算是认识吧。”
    “你看见先生地时候,先生看见你了吗?”
    菊花摇了摇头:“没有,我也只是见了一个背影,因为天天去接宝儿,所以就算是背影也是知道地。”
    孟天楚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两天你觉得小姐的心情如何?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没有啊,早晨小姐还和我一起在院子里练字读书呢,我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高兴地。”
    “那小姐还没有定亲吗?”
    “我给你说了,你可是别告诉老爷是菊花给孟爷说的。”
    孟天楚坚决地点了点头。
    “一年前是准备定一家的,是杭州府一个什么当官人家的公子,可小姐听说那人不学无术,整天吃喝玩乐,相貌也极丑,于是就以死相逼,说是若定了,就死给老爷和夫人看,老爷和夫人结婚十年才得了小姐,十年后又才得了宝儿,所以平日就宠爱得很,于是就算了,后来谁再提亲,小姐都推说自己还小,不想嫁人,所以就算了。”
    孟天楚:“那老爷也没有给小姐请个先生回来教小姐读书写字吗?”
    “从前有一个的,原说是教宝儿,老爷便让小姐一起学,后来那先生教了不到一年,染了风寒就死了。”
    “先生多大年龄?”
    “不知道,反正比我家老爷感觉还要老些。”
    这时,柴猛带着宝儿回来了,宝儿高兴地一蹦一跳地,手上还拿着两个糖人。
    孟天楚:“好了,菊花赶紧带宝儿回家吧。”
    菊花听罢,象得了大赦一般,赶紧牵着宝儿的手,回家了。
    柴猛道:“我刚才问了一下宝儿,他姐姐好像真是除了偶尔去接一下他回家,平时就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连她娘去庙里上香,她都觉得人太多,说是男男女女毫无避讳,偶尔还有好事者借着人多去抓你的手什么的,所以他姐姐也不去的。”
    孟天楚:“看来还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子,我听那菊花说的情形,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谱儿啦,走,外面到私塾去看看。”
    几个人不一会儿便来到私塾门口,见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刚刚扫了门口的地,拿了扫帚要进门去,王译赶紧上前一步,那下人见王译一副捕快打扮,吓了一跳。
    王译:“先生在吗?”
    下人紧张地摇摇头,道:“先生今天有些不舒服,下了学早早就走了。”
    孟天楚:“不舒服?”
    下人:“是,我看先生也是恍惚的,脸色也十分不好,刚才出门的时候,连门槛都没有跨过去,还摔了一脚,你们看,就在这里,还是我扶先生起来的。”
    孟天楚他们顺着下人指的方向看过去,其实门槛并不高,看来那先生是真的不舒服。
    孟天楚:“先生平日身体如何?”
    “还好”
    “你觉得你们先生的人如何,对娃娃们和你们都好吗?”
    “你们问这些做什么?”
   
第335章 原来是你


    译:“这是衙门的孟师爷,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便是多废话。”
    下人赶紧点头,给孟天楚赔不是。
    孟天楚:“不碍事,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说呢。”
    “先生人很好啊,对我们都很好,虽说对学生是严厉了些,但不是都说严师出高徒吗?”
    孟天楚见他不象撒谎的样子,便道:“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哪里不舒服?”
    “那倒没有,我还给他说让他明天歇息一天别来了,他说为了活命还宁可来私塾,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说的莫名其妙的。”
    这对孟天楚来说,倒是一个重要的信息,莫非那先生家里有老虎不成?
    孟天楚他们向那下人问了先生的姓名和住址,然后直奔先生的家里而去。
    贺丁跌跌撞撞地也不知道走到了自己家门口,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之见柳儿手上拿着一盆脏水正要往外倒,看见门口靠了一个人,吓了一跳,差点没有把水泼在那人身上,定眼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家老爷,她赶紧将盆子里的水倒了,然后将盆子放在一边,将贺丁扶进门去,突然看见贺丁的身上有血,便赶紧告诉了贺丁,贺丁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在门口的那一跤竟然将膝盖给跌破了皮儿,鲜血将他的长衫都给打湿了一些,他还浑然不觉。
    柳儿赶紧将贺丁扶进门,正巧杨氏从正房出来。只穿着一件白底红色碎花的纱衣,悠闲地嗑着从饕餮居买来地香瓜子,今天孟家大夫人出手阔绰赏了不少的银子,于是便从街上买了些好吃的,还给贺丁买了些补品,她心里清楚着,这贺丁是真的老了,倒退二十年。哪里还需要给他吃什么药。夜夜都是精猛之人。
    杨氏见贺丁靠在柳儿身上。两个人恨不得贴在一起,火一下就上来了,走上前去,正要发飙,贺丁见状,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折腾我了,我的腿流血了。要不也不会让柳儿扶我。”
    杨氏一看果真如此,赶紧将柳儿推到一边,自己小心将贺丁扶着,走到廊下的椅子前将贺丁扶着坐下,然后恶狠狠地柳儿说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拿些纱布和白酒来,要烈一些的白酒,知道吗?”
    柳儿这才赶紧到厨房去拿东西。杨氏小心将贺丁的裤管撩起来。膝盖上果然蹭掉了一大块地皮儿,血倒是没有流了。
    杨氏嗔怪道:“你个死老头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大地人了。走路不看路,真是!”说归说,心里还是心疼地。
    贺丁苦笑一下,心想,我都被你折腾成这样了,我还能想什么啊,你正要别再给我吃什么劳什子春药就好了,那我贺丁真是做了风流鬼了。
    柳儿将纱布和白酒拿了出来,杨氏熟练地在纱布上倒了一些,平日里接生惯了,这些小伤口对她而言,不过是小意思。
    她先将贺丁膝盖上伤口四周的血擦干净了,然后象哄孩子一样对贺丁说道:“我给你伤口上倒些白酒,大概会有一些疼,你忍一忍,这个天气若是不用白酒给伤口上浇点,很容易化脓的。”她虽然不知道那叫消毒,也不知道化脓就是感染,但经验就是发言权,贺丁点了点头,杨氏将酒壶里的白酒小心地朝着伤口浇去,贺丁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一旁的柳儿见贺丁的样子,自己的表情也不自觉地痛苦了起来。
    孟天楚他们很块按照那私塾下人说地地址找到了先生住的地方,其实离私塾并不远,说来说去,一个县城也大不到哪里去。
    走到那先生家门口,王译贴着门听了听,里面很安静,好像没有什么声音。
    孟天楚笑着说道:“你听什么啊,敲门就是,我这么看你象做贼的一样。”
    大家听罢都不禁偷偷地笑,王译道:“莫笑,我习惯了。”
    这一说,更是不打紧,大家赶紧笑出声来。
    这时院子里有人说话:“门口是谁啊?”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孟天楚看了看慕容迥雪,慕容迥雪马上说道:“请问先生在家吗?”
    杨氏将脏了的纱布和空酒壶递给柳儿,听是个女子的声音,便决定自己看门去看看。
    “在,来了。”
    门外的人又听见一个妇女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碎步声音,门打开了,门里门外地人都吃了一惊。
    杨氏是见过慕容迥雪地,头一天和孟家大夫人一起去看了奶娘,所以知道,孟天楚就更别说了,她是真的有些害怕这个俊俏的师爷,生起气来,象是发怒地老虎可吃人,柴猛也是在孟家见过的,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个年轻人精壮虎猛的样子,感觉从你身边走过去都又风带过一般,长的虽没有孟天楚俊俏,但也浓眉大眼,是个受看的长相,另外那个人就不认识了,应该是衙门的人,从穿着上看,好像还是个捕头。
    杨氏正在发愣,孟天楚却反应了过来,拱手笑道:“贺丁,贺先生是你的?”
    杨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招呼孟天楚他们四个人进了屋子,笑着说道:“贺丁是我男人,孟爷,快进来。”
    说着赶紧朝院子里说道:“老头子,家里来贵客了,赶紧让丫头给客人上茶,上最好的茶啊。”
    孟天楚笑着进了院子,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靠在椅子上,一直裤脚勉到膝盖之上,寻思着大概就是之前在私塾门槛上的那一跤,大概受了一些小伤。
    贺丁见进来三男一女,都很年轻,尤其是那女子长得水灵灵的,墨眉、小嘴。纤腰,突然一阵轻风吹过,只见那女子一手轻抚凤鬓,一手微弄衣袂,柳
    ,明眸流波,比柳儿漂亮千万倍,一身浅蓝色地长裙腰带。站在那里。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再一听杨氏说是贵客,也知道自己老婆是个势力之人,一般来了客人,从来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更别说好茶好水招待着,她说是贵客,那就一定是贵客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拱手上前笑脸相迎,眼睛却再也不敢看那女子,毕竟自己还是个教书先生,而且从那女子的装束上看,应该还是待字闺中,更是担心被人认为有轻薄之意。
    杨氏走上前给贺丁介绍道:“这便是我昨日给你提起的,我们杭州府赫赫有名的孟师爷,我们杭州府就没有孟师爷破不了案子。连知府大人都要敬他三分呢。”
    孟天楚想着杨氏不该去当稳婆。更适合当媒婆,这张嘴真是会说话的很,而贺丁却在纳闷儿。他从来没有听杨氏给自己讲过什么孟师爷,再说了,不就是个师爷嘛,怎么可能连堂堂的知府大人都要敬他呢,不过人家再怎么说是县太老爷地老师,就冲这,也不要轻易怠慢了。
    孟天楚:“杨婶言重了,在下只是一个小小地师爷,怎么可能和知府大人可比。”
    楊氏笑著,心想你以为你孟天楚不说,我杨氏就看不见吗?
    贺丁:“孟师爷过谦了,赶紧到屋子里坐,院子里实在太热,这几天不知道这么回事情,一点风儿都没有,若是下场雨就好了。”
    大家客套着边说着就进了大厅。
    落座后,孟天楚一一将身边地三个人做了介绍,彼此都行了礼,这时孟天楚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打扮的丫鬟模样,穿的也是十分朴素,头低着,手里端了一个茶盘进来,战战兢兢地将茶盘里的茶水一一地放在客人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低头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大概是裙子拌住了脚,一个踉跄,幸好扶住了门,这才没有摔着,站稳之后,赶紧仓皇离开。
    杨氏见有客人在,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声嘀咕道:“瞧你这点出息。”见孟天楚正看着柳儿,便笑着说道:“那是我老头子家里地一个远方亲戚,家中实在困难,便投奔到我们这里,一天好吃懒做……”
    “咳咳……”贺丁捂着嘴假意咳嗽两声,杨氏这才住了嘴,赶紧让孟天楚他们喝茶。
    喝过茶后,孟天楚道:“贺先生听说当年一考就中了县城的一等秀才,实在是叫人佩服啊!”
    贺丁赶紧摆了摆手,道:“切莫提那丑事,如今贺某年迈,也不过是个穷酸秀才,一事无成,碌碌无为啊。”
    别看杨氏平日里总喜欢拿这个事情来奚落自己男人,关键的时候,当着外人却还是帮衬着说些好话。道:“什么叫丑事,那可不是谁说考上就考上的,而且还是一考就中,有些人考了一辈子不都还名落孙山嘛。”
    孟天楚:“杨婶说的是。”
    杨氏:“孟爷今天来,好像是有事找我家老头子?”因为她刚才开门的时候,听见慕容迥雪问的是,先生在家吗?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并不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应该不是找自己。
    孟天楚:“也就是衙门王捕头有个孩子想到贺先生地那个私塾去读书,没有想到竟是认识地,那就好办了。”
    孟天楚觉得这个时候问别的,有些不妥,只好暂且看着,慢慢将话题扯到那吴哲闺女身上去。
    贺丁一听,哈哈一笑,道:“明日叫令郎来就是,我明天一早就去等着。”
    王译只好红着脸先道谢,谁叫四个人里面也确实只有自己的孩子该读书了。还有两个没有结婚地,自然不能说他们了。
    孟天楚:“贺先生一个人教多少孩子啊?”
    贺丁:“不多,也就四十多个。”
    孟天楚:“那还真是辛苦啊,日日都要早起,真是不容易。”
    贺丁:“也不尽然,从前是可以的,最近这几年老了,便有些偷懒,好在学生的爹娘都不责怪,依旧将孩子放在私塾里,也算是对贺某人的信任了。”
    孟天楚:“听说已经杭州府老通判的小儿也在贺先生的私塾里读书?”
    贺丁骄傲地点点头,道:“是的,吴宝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好学,不错。”
    孟天楚趁机说道:“这大概和他们吴家的家教有关,我听衙门的人说那吴家的家教很严厉,家中的女儿都从来足不出户的。”
    贺丁一听孟天楚提起吴家的女儿,遂想起晌午的那一幕,这个时候大概是经过了一天了,那春药也完全没有了作用,人也不晕了,加之腿上的伤让自己这么一疼,更是清醒了不少,仔细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不由失声说道:“哎呀,今天真是错了!”
    孟天楚听在心里,见贺丁的表情急剧变化,脸色从青变白,心里更是清楚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激烈地敲门声,杨氏便大声喊着柳儿去开口,柳儿听罢飞快跑到门边,大厅正好对着门口,只见门一打开,门外冲进来一个人直接将柳儿推在了地上,柳儿“哎哟”一声,半天没有爬起来。
    杨氏见状,赶紧走出门去,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
    孟天楚一看,原来是吴哲来着吴宝儿还有菊花来了。于是也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吴哲阴沉着脸,见孟天楚从大厅出来,便沉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孟师爷回去睡觉去了,如此看来,你还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既然都想到了,为什么不来告诉我老夫?”
   
第336章 认罪


    猛走出门来,呵呵两声冷笑,奚落道:“告诉你什么爷办事还需要你来教不成。”
    吴哲一听大怒,大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吴哲当通判那会儿,你小子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娃娃,竟然敢对我这样说话,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我老夫不掌你的嘴。”
    柴猛哪里害怕这样的老头儿,自己混在东厂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是杀过人见过血的,再说了,东厂出来的人除了皇上和厂督他还会怕谁呢,俗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人都走了多少年了,茶也换了多少盏了,我柴猛还怕你不成?
    吴哲摔下吴宝儿的手,冲到柴猛身边就要举手打人,孟天楚将吴哲的手托住,轻声说道:“我想大人不是来打架的,我的手下说话失礼的地方,晚生自然回去好好管教,现在有事说事好了。”
    吴哲这才发现孟天楚虽说表面上只是轻轻的一托,但自己已经知道还是不要打的好,孟天楚的力气还真是不小,再说了,自己也老了,真要动手,孟天楚未必还手,但那旁边的小伙子就难说了,想到这里吴哲还是放下手来。
    于是转身看了看吴宝儿,说道:“你不是你的先生住在这里吗?人呢?”
    说话间,贺丁已经走了出来,吴哲和贺丁四目相对,顿时一个面色惨淡,一个怒不可遏。
    吴哲冲到贺丁面前,指着贺丁的鼻子说道:“你就是贺丁?”
    贺丁小声说道:“正是在下。”
    话音才落。吴哲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杨氏一见懵了,赶紧上前将吴哲一掌推开,气愤地说道:“你是谁啊?凭什么一进来不是推人就是打人地,我告诉你,衙门的孟师爷就在身边看着,小心我告你。”
    吴哲:“好啊,正好我也要你家贺丁。”
    杨氏:“你告我家贺丁做什么?”
    吴哲:“我告他辱没斯文。不。是斯文扫地。不顾礼义廉耻,调戏我家小女,致使我家小女不堪贺丁侮辱上吊自杀。”
    杨氏和贺丁一听,顿时瞠目结舌,不由惊恐万分地看着吴哲,真是祸从天降,两个人一下就吓傻了。
    孟天楚:“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吴哲哼了一声。将吴宝儿和菊花拉到孟天楚身边,轻蔑地说道:“你都问过了,我不过是让菊花和宝儿将你们问过的话重复一遍给老夫听,怎么样,孟师爷,人已经抓到了,你预备这么处置啊?什么时候包知府,什么时候杀啊?”
    杨氏一听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这么连杀都说了出来。立刻跪在孟天楚面前求饶。
    “孟师爷,这老头子是不是弄错了?我家贺丁不会去调戏别人家的女儿的,我保证。”
    吴哲:“你保证。你怎么不问问贺丁他都对我家女儿做了些什么?”
    贺丁嗨了一声,蹲在地上,猛打自己的头部几下,杨氏赶紧走过去,将贺丁地手拿开,生气地说道:“老头子,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这么回事情。”
    孟天楚:“慢!我有话要问宝儿。”
    孟天楚走到宝儿身边,因为之前宝儿已经见过孟天楚他们,而且还吃了他们给买地糖人,所以显得比较亲切。
    孟天楚:“宝儿,能不能把你回去后给你爹说地话再给我说一遍。”
    宝儿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吴哲道:“不用说了,我都已经清楚了。”
    柴猛道:“外面孟爷不问清楚这么抓人啊,什么叫你清楚就可以了,那你自己抓人好了,干嘛还要问外面孟爷这么处置呢?”
    吴哲气得指着柴猛,说道:“你……你……”
    孟天楚:“柴猛不得对大人这样无礼,不过柴猛说的也没有错,我并不知晓大人为什么一定要认定就是贺丁调戏你家小女,然后才致使你家小女不能忍受这样的调戏,所以上吊自杀。”
    吴哲只好悻悻道:“那你问吧。”
    孟天楚看了看宝儿,宝儿这才开口说话。
    宝儿:“我就给我爹说,今天先生来的好晚,我们好多人在玩,有些人还在睡觉,后来先生来了,竟然也没有说那些睡觉和玩耍的学生,只让我带着大家读了昨天先生教的一篇……”
    还没有说完,吴哲不耐烦地说道:“谁让你说这些了,说重要的。”
    宝儿看了看自己地爹,可怜兮兮地说道:“爹,什么才是重要的?”
    孟天楚生怕把孩子吓得疏漏了一些细节,于是严肃地看了看吴哲,吴哲见孟天楚将脸拉了下来,也不敢真的和这个师爷对着干,只好对宝儿说道:“算了,你一一说了就是。”
    孟天楚赶紧对宝儿说道:“没有关系,你接着往下说。”
    宝儿道:“后来我带大家读完了,先生突然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说什么,明明看见在窗户前站着的,这么突然就没有人了,是不是白天看见鬼了。”
    孟天楚看了看贺丁,他依旧蹲在那里,目光呆滞。
    “宝儿还有吗?”
    宝儿摇了摇头。
    吴哲道:“后来我问了菊花,她说她当时听见思琪大叫一声,然后蹲在地上,自己跑到窗前一看,就只看见贺丁正转身朝着私塾的后门走去。他自己也说了,看见我家小女在窗口上站着的,后来就没有看见人了,那我家菊花也正好看见是他站在我家窗户底下,没有别人了。你们说,那不是贺丁,是谁!”
    孟天楚:“可是贺丁当时在窗户下面,我也看了,那巷子里小姐的窗户至少也有十米之远,而且还隔着高高的围墙。他如何调戏?”
    杨氏赶紧说道:“就是,就是嘛!你家女儿想不通不想活了,凭什么赖外面家贺丁啊。”
    吴哲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我家小女从小耳濡目染,学地是烈女传,认地是女儿经,从来都是足不出户,和那一般市
    女儿决然不同。”
    王译道:“可我听你家菊花说。你家小女可是常常去接自己在私塾读书的弟弟。而且还有贺丁认识。所以。大人你也不要动不动就在我们面前说什么足不出户地话了吧。”
    菊花一听,赶紧低下头来,倒退几步,吴哲听王译这么说,恨不能上去将菊花撕个粉碎,可话说都说了,自己只好说道:“就算是去接宝儿。就算是认识贺丁,那贺丁也不能因为认识了我家小女就生了调戏的心,都老成这样了,还一天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吴哲不把你告到死,我吴哲誓不为人。”
    杨氏听,顿时气得不行,双手叉腰。说道:“就凭你的猜测。你想将我家贺丁告死,你想的倒美,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要不你休想凭着你地想象和菊花一句什么看见我家贺丁从巷子经过就认定你家女儿地死和贺丁有关。”
    孟天楚:“我觉得杨氏说地也是有道理的。”
    吴哲:“那孟师爷是不是也要问问贺丁自己。”
    柴猛走到吴哲面前,几乎是脸贴脸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我们家孟爷做事,不需要你来教。”
    孟天楚一旁冷眼看着,他也懒得劝阻,反正柴猛年轻气盛,吴哲倚老卖老,教训一下也好。
    吴哲拿柴猛没有办法,只好闭嘴,眼睛里却满是不服气。
    孟天楚走到贺丁面前,道:“贺先生。”
    贺丁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孟天楚声音稍微大了一些,说道:“贺丁,抬起头来,我有话问你。”
    贺丁听孟天楚的声音不对,赶紧抬起头来,见眼前的孟天楚表情严肃,不芶言笑,自己也自然不能轻视,赶紧站起身来,大概是蹲的时间太长,年纪大了不说,而且身体又虚弱,险些从走廊上跌到院子里,幸好杨氏一直盯着,赶紧上前扶着。
    谁想贺丁一把将杨氏推开,忿忿低说道:“现在来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这个毒妇,我也不会恍惚做一些逾矩的事情来。”
    孟天楚遂想起之前在私塾时,那个扫地的下人说地那番话来,说什么贺丁宁可在私塾待着,也不愿意回家,还说什么要想活命就不要回家之类的话,但从自己进门之后来看,杨氏对贺丁并无不周之处,另外那个叫柳儿的丫头,看起来也是腼腆内向的人,看不出什么可恶之处,贺丁这个举动好像又说明他并不满意杨氏,为什么呢?孟天楚有些疑惑。
    贺丁对孟天楚说道:“我不想否认,不想推脱,自己做错了事情,没有必要隐瞒,都是我的错,你将我抓了吧,怎么处置都随便。”
    孟天楚还满意来得及问话,被贺丁推到一边的杨氏却冲上前来,一把揪住贺丁的衣袖,还没有说话,眼泪就刷刷地流了下来。
    “老头子,你如何打我骂我,甚至休了我杨三娘都好,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就说什么是自己做的,我不相信你会做那样地事情,我……真地不相信,你若……若是认了,我该怎么活啊?”
    贺丁看杨氏一脸的泪水,说的也是情真意切,顿时长叹一声,一脸悲戚,幽然说道:“我死了,你就找个年轻一些地男子嫁了,你是个有手艺的女人,这七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你杨三娘接生接的好啊?你常常说你替人接生一个孩子的银子就是我一年的饷银,不,甚至还不够。”
    “老头子,那……那只是我说笑的,你不要就……就当了真啊。”
    吴哲一旁不耐烦了,道:“好了,别演戏了,他都承认了,而且我们也满意屈打成招,孟师爷……”
    还没有说完,柴猛长长地嗯了一声,眼睛瞪着吴哲,吴哲哀叹道,只好闭嘴。
    孟天楚:“贺丁,说了半天,你还是让我们知道到底发现了什么事情。”
    贺丁顿时神情黯淡,颤抖地说将当时发生的事情一一地给孟天楚说了一边,大家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吴哲忿然指着贺丁,面部表情扭曲,一行老泪纵然从满是沧桑的脸上顺着皱纹歪歪扭扭地滑落。
    “你……你……,你个千刀万剐的老淫贼,我……”说着就在院子里四处地看着,然后拿起一个靠在墙边的扁担就朝着贺丁打了过来,贺丁也不躲闪,只慢慢将眼睛闭上,完全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杨氏赶紧冲到自己丈夫面前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拦住。
    “住手!”
    眼看着扁担差之毫厘就要落到杨氏头上,孟天楚一声怒吼,吴哲还是紧急地煞住了车。
    孟天楚冷冷地看了看吴哲,走上前去,将他的扁担拿下交给王译,然后说道:“大人,你这一扁担下去,怕是你也脱不了干系,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是从前在州府做过事当过官的人,你应该更比晚生了解我们大明的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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