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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太阳纪·魔之瞳,神之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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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零顿了顿,道,“依照神的指示去做,不要挣扎。”

    黑船在黑色的峡谷中穿行,零重新站起来,站在船头。透看着他,也站了起来,离他半步站着,似乎这个姿势能让时间更快地流过。

    小船在经过了十多分钟的前行后,靠向巨石的码头。

    “我一直在想,这个Matrix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神到底要我们做什么?”零突然说,“拿人做实验真那么有趣吗?捉弄别人,一点意思都没有,没有。”

    说完,他抓住石壁,支撑着,再一次攀了上去。

    透在他身后跟进,一边爬一边回想着零的话。虽然零不需要他的回应,但他有种强烈倾诉的欲望。

    “我也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零回答中发现因为体力消耗太大,攀上眼前的一块大石对他来说已经变得非常艰难。突然,他感觉脚下有股力量托了他一把,让他省力地爬了上去。他立刻转过身,看到了透,于是抓住透的手,把他也拉了上来。

    登上来后,眼前的巨石更为高大。透望了一下,便半蹲了下来,很自然地让零踩在他的肩膀上。零攀上去,再拉他上来,又问了一遍:“奇怪什么?”

    “我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和动物呢?我听说上一个太阳纪生活在地球上的人比我们高大很多,还想亲眼看看呢!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神的Matrix不能模拟生物吗?”

    “也许太麻烦了吧,模拟生物。”零说完沉默了,片刻后他流露出担忧的表情,“快去找海砂。”

    “嗯。”

    两个人达成共识,又你垫我拉地爬了几块大石头。到了港口的最后一块大石,也是最高的一块大石,体力严重透支的零知道这一次他是绝对没办法像蜘蛛侠一样独自攀上去了。透又屈下了腿,这一回零却没有欣然接受。

    “我先垫底,你踩在我的肩上上去,再拉我。”

    “为什么?”

    “我的手臂没力气了,没办法拉你上去。”

    “你会没力气?”

    透惊讶的样子比海砂还要气人,零此刻却无心跟他计较。

    “然而它知道我所行的路,它试炼我之后,我必如精金。就算一切都是Matrix,也是让我们勇敢面对真实、面对你我本身的历练。梦醒后的黑暗里,我也能感受到你的呼吸。即便我们都是梵天梦里的片段,可我们对视的感受却是真实的,不是吗?”

    海砂的话在他心头回旋,没有人,不能模拟人,因为人感受的真实,哪怕是存在于虚幻的梵天梦境,也是不可捉摸的真实。这就是没有人的原因吗?这就是试炼后宝贵的真金中的一条吗?隐隐地他感到自己在变化。

    他思索着,双臂在透卖力的拉拽中绷直,那种疼痛却能够完全依托的感觉,非常真实!

    透把零拉上来,晃悠了一下,险些失足掉下去。零连忙按住他的胸膛,用肩膀把他推进了安全区。

    透感激地向他点头,眼睛里又晃过那种欲言又止的忧郁。这一回,零终于决定主动问他了。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啊?”

    “在圣母院,你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听你说说。”

    “嗯,边走边说吧。”

    透转身走到那条崖间小道入口处,贴着石壁开始摸索前进,很久才慢慢地对零说起两个小时前的经历。

    零听他说到抓到那个陌生的男子,淡淡地问:“那个男子是帛曳家的所罗门吧?”

    “嗯。”

    “然后呢?”零沉了口气直接问,“你在这里,那么他死了吗?”

    透差点又失足掉下去,还好零早有准备,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从你的表情。”零在手上加了把劲,继续非常地直接,“他能力非常强,是你杀了他吗?”

    “海琴说没有!”

    “哦。”零让话语在心头经过了一番考量,才道,“那更好。”

    “为什么?为什么更好呢?”透没有停下脚步,但他浑身猛震了一下,然后便斜过身,抓紧了零的手。

    “可我觉得他死了,被我杀死了。我不能告诉别人,海琴或者雪莉,不能告诉他们。尽管他们跟我说他没有死,我却觉得他实实在在已经死了,但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感到他死了……”

    “你却愿意告诉我。”零顿了顿,还是让自己问出来,“为什么可以告诉我?”

    “我……”透的话语还无法跟上他身体的感应,过了很久,他都只是抓紧了零的手。

    零不再等待他的答案,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的答案有所期待,但他想答案是什么已经不太重要。

    “那么他就是死了,一定是死了,不要怀疑你的感觉,你的感觉一定比海琴的更加灵敏,不要质疑自己,你是米迦勒家的透,一个能力很强的男人。”零平静地对他说,“他死了,所罗门的确死了。”

    “那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你的朋友们都活着。”

    透半天没有反应,时间在零眉头交结,最终他又一次迫使他开口,说一些他原本不会说的话了。

    “你知道在北极圈的生活吧!”

    不等透回答,零缓缓地继续说:“那里最近的市集也在很远的地方,没有食物的时候,我回去捕鱼。有时候,我捉到整只海豹,杀死它后,它的血映红整块冰面,非常刺眼。”

    透转过头,扑闪着眼睛看着他,就跟孩子望着床头说故事的人。

    “我也会感到罪恶,强烈的罪恶。但有一次,我看到一群狼,看到它们捕捉驯鹿,很可惜失败了。于是我跟随他们,走了很远的路,一直观察着他们。每天他们都会发起两三次进攻,可惜连续八天他们都没有成功。八天他们什么都没有吃,越来越虚弱,直到第九天。”

    “第九天他们成功了吗?”

    零笑了一下:“成功了。他们捉到了一只受伤的母鹿,母鹿的血,同样染红了冰雪和他们的面孔,奇怪的是我很感动。”

    “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会讨厌他们吗?那些狼?”

    “不。”透摇摇头,“如果是我,也会很感动。”

    “零。”透停下来,“我不懂。”

    零想了想道:“大卫写诗给先知,他说主啊,求你掩面看不见我的罪,涂抹掉我的一切罪孽(出自《圣经·诗篇》第5章,第1节。)”

    “主怎么说?”

    零笑起来:“我忘了呢。”

    “你怎么……”透有点无奈,又有点不甘。

    “我们若说自己无罪,便是自欺,真理不在我们心里了。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出自《圣经·约翰福音》第1章,第8节。)”零面上依旧带着笑,目光却黯淡了下来,“天赋的能力是我们的特权,也是我们命运不可挣脱的诅咒。我们就像那只不受控制、自动前行的船。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它,面对它……学会坚强。”

Ⅲ。

    零的话没能让透心头的乌云散去。

    不过透觉得胸口舒服了一些,就像肌肉在重击后十分酸痛,却能变得更加地粗壮强韧。

    “我还是不懂呢。不过……”透亲昵地拍了拍零的肩膀,“谢谢你呀!”

    零冷笑了一下,推来他的手。他也不知他是哪根筋错乱了,和这样一个啥都不懂的家伙侃《圣经》。

    两个人沿着石壁又向前爬行了好一阵,零心想:怎么还没找到海砂呢?那个家伙难道就不知道往回爬,来找他们吗?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明白海砂不能回爬的原因了。

    远远地,他就看见前方小路下方两三米的地方,突兀地向外伸出了一个犄角。犄角上坐着一个白色的小东西,不用问,自然是那个小脑和大脑一样规格的家伙。

    “哎呀!海砂!”

    透激动得又差点失足落崖,零连忙把他按住。

    两个人挪步,紧贴着石壁向海砂靠近。透的脚步很慢,但时不时出现的不稳和凌乱说明了他心情的急迫。零发现他的步子也跟他一样。

    他垂了下眼睛,石壁的黑色让他莫名地憋闷,落寞占满了他的眼睛。他使劲稳住心神,才重新又冷静了下来。

    “啊!你们让我等了好久啊!真慢!”

    两个男孩都担心得吐血,坐在犄角上、半悬于空中的海砂,口气却轻松的可以:“这么久才来,长脚也不比我的短脚好用哦!”

    透和零爬到犄角上方的崖壁便站定,两个人艰难而小心翼翼低将身体翻边,正面对着海砂。看着她一脸轻松到讨打的笑,禁不住各自都露出了不太爽的表情。

    零有足够的理由来不爽,不爽她的再次失约,不爽她怠慢的态度,但他不明白透有什么好不爽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知道透在假装自己是一个成熟的大人。这个发现差点让他再一次飞起一脚把他踹下去。

    安顿好心情后,他已经不能维持严肃的表情。他当然不能让海砂看到脸上的笑容,于是用手捂住脸,好像已经伤透了脑筋的样子。

    海砂成功地上当了:“啊!零,你不要生气啊!我会变成猪的!真的!”

    零更忍不住,头埋得更低。

    “是我不对啦!我已经预测到我的报应了。”

    零听出了玄机,镇定下来:“你又做梦了?”

    “嗯。在这上面,等你们的时候。”

    他连忙在一次捂住了嘴,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啊?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也能做梦,她到底有没有生存的常识?

    “是吗?”透好奇地追问,“什么梦?好玩吗?”

    “当然!”海砂显得信心满满,“我梦到明天早晨,我会在曼华城堡里吃好丰盛、好丰盛的法式早餐哦!我吃了好多,好多!多到变成一头小猪,呵呵……”

    零差点晕厥,他想起在这里面海砂也没有能力,是不会做预测之梦的。梦到吃东西,单纯是因为她饿了啊。

    还有透,这是关心梦好玩不好玩的时候吗?

    零好不容易再次振作,看到海砂还颤巍巍地坐在那里,于是向她伸出了手。

    “抓着我!”

    “抓着我!”

    他和透几乎同时向海砂伸出了手,喊出了同样的话。

    一瞬间,他望着透,透望着他。

    他已经感觉糟透了,而透竟然比他更加地尴尬,两个人眼睛里似乎都有话,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零知趣地抢在透前面缩了回来,却发现透的手还是短了一点,根本够不着海砂。

    “我拉着你。”零说完抓住透的另一只手,尽量使自己贴附在石壁上,和透一起试图拉海砂上来。试了好一会儿,透还是不能够到海砂。

    三个人都安静下来,零盯着海砂,陷入了沉沉的思考。透靠在石壁上比画着,似乎在心里尝试别的方法。

    海砂望着近在咫尺的两个男孩,摸索中,手心不禁碰到衣兜里的那片钥匙。

    她把钥匙掏出来,放在手心里打量。盯得太久,光线和视觉共同的作用下,她似乎看到它动了,可揉了揉眼睛,它依旧是一片普通的钥匙。

    “如果这个Matrix是用来考验我们的,它到底要我们知道什么?”海砂握着钥匙,望向零。

    透也望向了零,对他来说零是依靠,是答案,但他却不禁希望海砂也能望一眼自己。为什么?他没有深究,零开始回答了。

    “我也在思考,我不知道。”

    零的嘴角沉下去,看似并不会就此打住,另外两个人都期待着他继续。但他沉思了许久,抱歉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

    零望着透,难掩惊讶,透的问题明明是无理取闹,却怎么让他有触动心灵的感觉呢?

    透的眸子清朗如洗,他突然明白在不经意间,他和透已经互相靠近到难以想象的距离了。透的问题,也正源于此。

    “我不知道,因为我就是那种会被Matrix奴役的人,我看不见梦与现实的区别。”

    “为什么?”

    “因为梦和现实对我而言,没有区别,它们都黑……”零没说完,缄默了。

    海砂也想问为什么,不过零的话让她恍然大悟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第三启示的意思!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透语气怪怪的,零也歪着眉毛盯着她。

    “是的,我知道!”海砂瞟了一眼二人,眨了下眼睛,道,“你们两个,一个太小白,什么事都想得太简单;一个太小黑,什么事都往复杂里想;当然都看不透,而我就不同了。”

    “嗯?”

    “哦?”

    “哼!”海砂继续道,“你们做过梦吗?梦里可以到很多很多的地方,可是睁开眼,我们还是睡在原来的床上啊。”

    “嗯。”

    “哦。”

    “哼!”海砂不顾他们的轻视,大声道,“其实在入口处,就已经有提示告诉我们这个Matrix的作用了!只是你们都忘记了!那尊雕塑叫做‘被束缚的奴隶’,而在‘被束缚的奴隶’身边是‘垂死的奴隶’。他们一个被束缚住了身体,一个被束缚住了眼睛。就跟Matrix一样,他是一个梦境,来束缚住我们的思想。打开它的方法就是要彻底摆脱它的束缚。如果我们依循它所制定的规则走到终点,还是被它束缚着,不是彻底摆脱啊!”

    海砂一番慷慨陈词,末了,两个大男生都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以为她还要继续一样。

    “哎呀!”海砂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你们被洪水冲坏了脑子吗?”

    零狡猾地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海砂的确没有想过,她虽然自以为惨透了其中的道理却还没有想好实际的解决方法。

    透更是一脸世外桃源的表情,好像已经被海砂的话冲到了非洲大草原。

    “具体怎么做呢?”
 
    “呵呵。”零笑道,“是不是女人都只会抽象思考,而从来不会设计行动?如果你明白了你所见的一切都是束缚,那么只要我们想,随时随地,我们都可以出去,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虚无,都是用来束缚我们的幻想  啊。”

    “随时随地?”

    “嗯啊。”零点了点头,“因为根本就没有门,或者说哪里都是门。”

    “我明白了!”海砂呼完,举起了那片钥匙,对准空中,插进去,扭动。

    如果神的需要,是解放我们的双眼,那么现在,这个地方,就是大门……

    “让我们出去!挣脱吧!束缚!”

 
——第八章完——

第九章 沙砾落下

Ⅰ。

    肩头莫名地凉了一下,雪莉发现让她的脖子冷得一惊的是海琴的面颊。雪莉试着在他眉心一探,他的身体凉得可怕。

    “透!你们快点出来啊!”雪莉在心里喊,“这个家伙都撑不住了。”

    可转念,她又为透他们担忧起来。

    此时她所在的展厅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封锁得牢如碉堡,围在雕像碎片外的警戒黄线上甚至挂出了辐射警告牌,在里面侦查的也不再是普通的现场勘探人员,而是穿着白色防化服的内政情报署的调查人员。(法国内政情报署相当于美国的FBI)

    她不敢想象此分此秒透他们从金色大门中出现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甚至她都不能想象他们出现的刹那,闪光灯的炙热高温。

    她一刻也不敢松懈地注视着那扇石块上的金色大门,看着它,盯着它,时刻准备迎接一切可怕的可能。

    与她一样将自己的全部都投入到那扇大门上的,还有来自世界五大洲八十多个国家的驻法新闻单位的记者和上百个镜头。

    图像被过于专注的视线以及镜头无限扩大、定格,反倒让声音的变化湮没在了嘈杂之中。

    “咔嚓。”

    细小的裂纹扩张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直到十多次重复后,相同声音,才引起了一位黄线内的调查人员的关注。他放下正在端详的一块碎石,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拿着取样瓶,很小幅度地侧身,去确定他的听觉。

    “咔嚓。”就在这时,又是一声。

    他猛地转身,正面对着他的雕像碎片可以肯定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那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他大叫一声,举着镊子,对着“被束缚的奴隶”身边那尊蒙眼垂死的巨人一连退了好多步。直到撞在黄带上,被绊倒在地上,他还是指着它不断地尖声惊叫。

    所有那些聚集在大门上的目光,一时间,齐刷刷地摆向它身边的雕塑。裂痕从那条遮蔽了巨人几百年时间的蒙眼布上撕裂而下,蛛网般在最初的几声“咔嚓”后,迅速蔓延扩大下来。

    “轰隆!”

    巨响中,第二尊雕像在全球几亿人的眼前碎裂了。

    金色的光芒直接从雕像碎落后扬起的黄色粉尘中释放了出来,又一道连接神奇世界、可以颠覆整个现代科学的大门,赫然洞开。

    一只白皙娇小的手握着一片金色的钥匙从金光和灰尘中浮了出来。

    海砂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黄色烟雾中卢浮宫模糊的壁画和黑压压的人头。

    没等烟尘完全退去,照耀大厅的水晶吊灯突然熄灭了。

    伴随着无数声机器失灵或没电时缓慢转动直至停止的涡轮螺旋声,所有的光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内都消失了。

    照耀大厅的只有透过玻璃窗射进深幽房间苍白的自然光。

    所有的电器,照相机、手机、摄像机……所有的,同一时间都停转了,失灵了,没电了。

    所有的人,在这个大厅中的记者、调查员、警察等等,也在同一时间,冷冻般静止了。

    如果不是刚好有广场鸽从窗前穿过,仿佛连时间都彻底停止了。

    海砂听到她身后有一个低沉稍显虚弱的声音对旁边道:“透,把照相机都破坏掉!”

    透迟疑了一下,毕竟时间静止的情节,他也只在电影里看到过。不过很快他就理解了零的意思,这一系列奇迹无疑是零的杰作。

    “是你干的!好家伙!你就是克拉克吗?”(克拉克是超人在地球上的名字。透的意思是说零是超人)

    透一边说,一边跑到了几个记者身边,手指在他们手中的机器上轻轻一点,便用高热彻底毁掉了它们。

    “太慢了。”

    海砂听到身后的零轻声嘀咕了一句,马上她就感到零的身体向她倾斜了过来,虽然在极短暂的接触后,零又站直了。海砂再明白不过,控制这样大规模的能量流动,一定非常消耗体力,而零的体力本来就已经消耗太多。

    零没有再命令透,海砂也料到他不会,她想帮助他只能悄悄地不让他知道才最好。她希望她能够这样做,却一时间找不到方法。

    “透!不要遗漏。”

    “啊。”透口上这样说,心里却没底。

    这时候,突然有声音从墙壁内发出来,很压抑很别扭的人声:“解除我,我来做。”

    “雪莉?”零振了一下眉头,他看不见雪莉在哪里。因为他已经封锁住了所有人的能量,而他又不能看到雪莉的话,他就根本无从下手。除非雪莉能再说一句话,一句长点的话,虽然这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也可能很痛苦。

    “跟我说话,长一点。”

    “解——除——我……”

    零向声音的方向伸出了他的手,同时他的另一只胳膊不小心地靠在了海砂的身上。海砂感到他的身体的重量压了下来,充满了疲倦的僵硬感。

    零完全看不到雪莉,这种时候他只能相信他们之间的感应了。

    “解除。”

    雪莉感到通体一阵清爽,终于又可以自由活动了。

    零的反应太快,能量太巨大,如果不是她隐藏得很好,连气息都做过伪装,以至于零没有能百分百将他的力量释放在她身上,可能真要等到他们三个离开了卢浮宫,她才能大梦初醒地活过来。

    被释放过来的她感叹了句“你好强”,才展开了她的力量。

    “机械!”雪莉张开双臂高声命令,“苏醒过来,听我的歌声。”

    她正准备唱歌,突然觉得胸口好痛。就是刚才那下子,零的力量竟然让她受了伤。

    怪物!

    这个词第一次从雪莉脑海里划过,怎么可能有这样强大的——人?

    零知道只有雪莉,才能完美达到他要的目的,但他又一刻不能放松他的控制。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他已经被迫将他的控制范围扩张了几十倍——卢浮宫的入口处,第三批察觉到不明危机的人流刚刚被他静止住,再继续下去他身体里的所有能量就要在今天一次性消耗光。

    “透!在我数到三时,由你接管住整个卢浮宫区域内所有人的思维!”

    零命令完,透立即问::“整个卢浮宫是多大啊?”

    “我怎么知道?你能控制多大就多大!尽一切可能!巴黎!法国!一、二、三!”

    滋滋的电流声,吊灯、近千台手机、摄像机,所有的电器同时复活,唯有大厅里的人群、窗户外玻璃金字塔边的游客,甚至广场鸽,同一时间全部沉睡了过去。

    雪莉的歌声同时响起,那些机械构造的东西才苏醒过来,便全部随着雪莉的歌声发出毁灭的闷响,彻底死亡了。塑料的焦臭味顿时溢满了整个房间。

    雪莉的歌声完结,她丝毫没有停顿,扛起身后的海琴。

    “我们快走!”

    零也拉上海砂,还有继续发功、暂时变成半瞎的透,一齐以最快的时间离开了卢浮宫。

Ⅱ。

    海砂紧紧地拿着那把钥匙,跟着大伙一路狂奔,直到钻进那辆等了他们两三个小时的加长轿车才长舒了口气。

    雪莉也喘了几口气,对着司机道:“开车吧。”

    司机没有反应,几个人这才想起没人命令,透还翻着白眼在卖力发功,除了他们,卢浮宫、也许是整个巴黎的人都在做时光静止的梦呢。

    “好了,收!”零命令着敲他的头。

    透翻回黑眼,身体软成一根面条,瘫在车座上,没了命地喘气。雪莉和海砂都禁不住大笑了起来,零也扑哧一下,装模作样地迅速朝窗外望去。

    海砂笑着笑着,忽然察觉到她手中的钥匙触感好像有些变化,她把拳头举到腭下,小心地展开。握在她手心的,已经不是一片金色的钥匙,而是一把粗糙的沙砾。

    “这是什么?”透爬起来,好奇地去看,不料一脚绊在被雪莉遗弃与座椅之间的海琴身上,手指打靶一样戳在海砂的手腕上。
    
    “不好!”

    随着海砂的叫喊,淡黄色的沙砾从她指尖漏了下去,落向车内的绒毛地毯。说时迟那时快,零拧过腰,一手搂着海砂的背作支撑,一手斜拉下去,正好接住了海砂手心落下的那些沙砾。

    他捧起沙砾,顺手解下海砂脖子上的丝巾,动作流畅亲昵的如同相恋许久的情侣。他用丝巾包裹住沙砾,才转过脸问海砂:“这是哪里来的?”

    “是那片钥匙变的。”

    “哦。”零眨了下眼睛,“这就是第四启示?”

    “第四启示?”雪莉道,“启示就是沙砾?”

    “这些沙砾就是第四启示。”海砂咬着下嘴唇肯定了零的说法,雪莉更加不明白了。

    海砂连忙将第三启示的含义对雪莉说了一遍。

    “如果第三启示是一次解放我们思想的过程,那么第四启示也就不必一定按照书里的记载。我觉得只有神考验我们的意图不变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可变的。”

    “也许。”零接话道,“那些几百年前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绝对正确的,况且……”

    他停了下,太阳落山的阴影罩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五官:“我们面临的局势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透已经把我们的遭遇告诉你了吗?所罗门和他的花园?”雪莉问。

    “嗯。”零点头。

    “你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哦。”

    说完,零斜斜地靠进了椅背里,合上了眼睛。众人等了许久后才发现,这个传说中世界上最强的男人睡着了。

    这算什么态度!雪莉眼皮直跳。

    “他们都辛苦了。”海砂指了指她的左边,不知什么时候,透也睡了过去。

    海砂做着小声的动作,把零头边的车窗摇了上去,又在他肩头放上了一个车内装饰用的绒布娃娃,以免他不小心撞到车窗。然后她把透的头往远离车窗的方向轻轻地挪了一点。

    雪莉看着她生怕惊动他们的样子,瞥了一眼车坐下的海琴,不情愿地皱了下眉,把他拉上了车座。

    “哥哥睡得好沉啊。”

    “是的。”

    “哦,你们怎么从那面镜子里出来的?”

    雪莉疑惑:“你还不知道吗?”

    海砂小声埋怨:“他们没来得及跟我说。你现在不用告诉我,等回家再说。”

    “嗯。”雪莉看了一眼海琴,幽幽道,“我们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再次上路了,应该是这样的。”

    汽车缓慢地驶过巴黎黄昏中的街道,再一次隐没于那条森林中的隧道里。

Ⅲ。

    透在深夜里醒过来,恍恍惚惚觉得全身都在酸痛,肚子更是饿得快发疯。他跌跌撞撞地摸下楼,还搞不大清楚这是在什么地方。

    他闻到遥远的地方有烤肉的芳香,狗一样在鼻子的带领下跟随气味摸了过去。

    半推半撞地弄开一扇大木门后,他看到海砂和雪莉正围着一个烤肉机烤着香肠。烤肉机的旁边一张不大的圆形小桌上摆满了椭圆形的小面包、新鲜的水果和粉红色闪着油光的冷鹅肝。

    “救命啊!”大叫一声后,他冲向了那盘鹅肝。把它们一扫而光后,他终于意识清醒了点,他这是来到了拉斐尔曼华城堡一楼左方的小餐厅。

    “哎呀!从来不知道被埋在地下原来这么幸福!”

    两个女孩都被他的话逗乐了,齐齐地取笑他。她们也从来不知道他的吃相这么像狗,纯种的黄金猎犬。

    透复活过来,拍着肚子四处看了看,发现问题道:“那两个家伙呢?”

    “那两个家伙?”雪莉叹了口气,“恭喜你,第一个成功复活!”

    “噢耶!”透欢呼完,皱眉道,“不对呀?我好像记得……”

    “的确是零把你从车里拽出来的。”海砂说着和雪莉相视一笑,“我们可没力气把你和座椅分开,不过他一回城堡就又去睡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他确实是太辛苦了。”

    透有点酸酸的,不过他没怎么在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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