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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突击营-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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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竣在逃离衡阳城之后,便被彭立虎送到了这里,罗毅早就带着人在这里等候着他了。在衡阳解围之前,林竣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由于自己逃脱,城里没有主官,在日军的攻击下难以维系。幸好,前线传回来的消息,一直是日军还在扯皮,谁也下不了决心放弃接纳**投降的努力,在这种扯皮的状态下,日军一直都没有对衡阳城发起有效的攻击。
及至**的援军到达衡阳城外,邱溥泉率部突围成功,林竣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罗毅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设计的这个方案颇费苦心,现在总算是大功告成,没有白费心血了。
“林军长,衡阳的事情已经了啦,我们也该返回浠春了,林军长有何打算啊?”罗毅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根据战报,S军突围之后,会前往永州一带休整,我自然是要尽快归队了。昨天我不是通过你们的电台和九战区长官部联系上了吗,他们派出来接我回去的汽车,估计很快就会到了。”林竣答道。
“林军长,此次衡阳保卫战,S军以不足2万人之众,毙伤日寇达6万人,可谓抗战以来少有的大捷。不过,在战事的后期,贵部与日军进行接触,此事怕是会对林军长带来一些麻烦啊。”
林竣一愣,追问道:“罗营长何出此言,莫非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罗毅点点头:“的确如此。据我们的内线报告,贵部有人向薛长官和军委会告状,说你消极避战,在全军尚有战斗力之际,派人向日寇乞降。委员长对此事十分恼火,已经责成情报部门进行调查。”
“这件事有什么可调查的。”林竣道,“与日军谈判是确有其事,但最早与日军接触的并不是我,我是被下面的一些军官胁迫,不得已而答应他们与日军接触。当时的情况,如果我不接受他们的要求,他们是准备组织士兵哗变的。还有,我军被迫与日军商谈投降一事,也是因为弹尽援绝,没有了出路。衡阳外围这么多的部队,四十多天时间都没有对衡阳进行增援,这个责任,又该谁负呢?”
“告状的人,应当就是贵军的A师师长,叫作什么王八淡的。”罗毅说道。他的情报来自于杜心雨,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第S军准备投降的事情,军统方面是最早获悉的,后来日军自己也放出风来,所以在**的高层,对于此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现在衡阳之围已解,军委会是不可能不对此事进行调查的,否则未来就无法约束其他军官了。在军委会调查的过程中,如果S军里有人歪嘴,把责任全推到林竣身上,林竣的确是难以申辩。
“王八淡?哦,你是说王淡吧,他的确是A师师长。”林竣纠正道。
“怎么,他叫王八,没有蛋?可是我总觉得他是个王八蛋呢。”罗毅故意这样说道。
“这小子的确是个王八蛋。”林竣说道,“其实最早和鬼子接触的就是他,他是全军投降的意志最坚定的。就是彭队长他们去接我出城的时候,他误以为彭队长是日本人,还主动上前去提醒他们,要防止我自杀。他可真是替鬼子想得够周全的。”
“这就对了,正因为他是最早和鬼子接触的,所以才要把你攀出来,替他顶罪。否则,等到军委会来调查,大家把事情的经过一说,他最起码也会落个撤职的下场吧?现在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他就成了执行你安排的任务,一点责任也不用担了。”罗毅说道。
林竣道:“军委会要处置我,其实也不需要王淡告状。S军准备向日军投降这件事,是瞒不过人的,林某身为主官,在这件事情里是难脱其责的。”
“话归这样说,但主动投敌和被迫投敌,性质毕竟还是不一样的。”罗毅说道,“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
“我已经准备好了,该我承担的事情,我自然会承担的。”林竣说道,“虽然我可以辩解说自己只是迫于无奈,但与日军联系这件事,毕竟是我首肯的,要说一点责任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军委会准备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他们真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撤掉林某的职务,这也是我罪有应得的结果吧。”
“林军长,现在军委会的态度不明,你这个时候回部队去,万一军委会要对你发难怎么办?依我之见,你是不是在突击营这边呆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返回部队也不迟。至于理由嘛,也很简单,就说你在突围的时候受了伤,现在正在突击营养伤。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呆上几个月,也是正常的。”罗毅建议道。
林竣摇摇头:“罗营长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想,事情也许不会这样严重吧,毕竟S军并没有投降日军,前面的谈判,我可以解释成为了拖延时间而与鬼子虚以逶迤。衡阳一战,我军重创日军,也算是一场大胜仗了。即便是功过相抵,军委会也不至于对我过分为难吧?”
“既是如此,那愚弟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罗毅说道。
两人说到此处,只见从山谷外开来了一辆小轿车,跟在后面的还有一辆载满了**士兵的大卡车。林竣向罗毅拱了拱手,说道:“接我的车子已经来了,罗营长,咱们就此别过吧。军委会那边要如何处置我,林某也都认了。衡阳一战,林某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百姓了。至于罗营长的救命之恩,容林某日后相报。”
林竣坐上小轿车离开了,罗毅望着汽车带起的尘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罗营长,据周希亚破译重庆发给薛长官的电报,军委会那边对于林军长这件事十分恼火,要求薛长官从严惩治,必要时可以对林军长处以极刑呢。”邱彬站在罗毅身边,小声地说道。
罗毅道:“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说服林竣留下。再说,即使林竣不回**那边去,薛长官同样可以判他的罪,届时林竣只有隐姓埋名地生活了,我想,这不是他愿意接受的生活方式。”
“可是,我们就没办法帮林军长一把吗?林军长毕竟是一条好汉,他与鬼子接触,也是为了他手下的伤兵着想,并非他自己贪生怕死。如果他没死在鬼子手里,反而被自己人处以极刑,实在是太遗憾了。”邱彬说道,他对于林竣颇有一些好感,的确不希望他受到处罚。
罗毅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和薛长官毕竟还有一些私人交情,我以个人的名义给薛长官去一份电报,给林竣说说情。虽然事关重大,薛长官不可能因为我说情而放过林竣,但具体裁量轻重,恐怕还是会考虑一二的。”
540 春来
540春来
“小罗毅给我来了一份电报,替林竣说情。”在怀化的九战区长官部里,薛长官对参谋长郭治慎说道。在提及罗毅的名字时,薛长官眼睛里含着一丝笑意,虽然罗毅是新四军的人,但薛长官的确对他很是爱惜。
“这一次衡阳守军能够全身而退,也多亏了罗毅的计策啊。”郭治慎说道,“罗毅不但出了这个救走林竣的釜底抽薪之计,而且派出江东突击营的全部力量,袭击横山勇的后勤补给线,迫使横山勇从前线抽兵回援,这也给我们解衡阳之围创造了条件啊。”
薛长官点点头:“要说起来,罗毅此举,的确是大公无私。据前线的战报,突击营在袭扰日军补给线的战斗中,也有不少伤亡。这本来并不是他们份内的事情,我们自己的部队都没这样卖力,倒是新四军的部队比我们还积极,实在是令人汗颜啊。”
“罗毅和林竣在当年长沙会战中结下了友情,他替林竣出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郭治慎道,“薛长官,罗毅直接给你发电报求情,电报是怎么说的?”
“他在电报里历数了林竣守衡阳的功劳,又说林竣与鬼子接洽只是迫于无奈。这些话,倒也都是老生常谈了,这些天邱溥泉和第S军的左、皮等几位师长也跟我说了许多遍了。倒是罗毅电报中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实在是无法回答啊。”薛长官感慨道。
“什么话?”
“他认为,林竣所以降敌,是因为援军迟迟不至,这与当年蔡荣基殉城时的场景完全一致。他说,薛长官,你已经对不起一个蔡荣基了,难道还要再对不起一个林竣吗?”
“这……这个罗毅,还真是口无遮拦啊。”郭治慎苦笑道。其实,大家心里也都知道这个缘由,林竣走到要与日军谈判投降的境地,完全是由于整个战区的增援不利,要说责任,哪里应当由林竣一个人承担呢?话虽如此,但谁也不便挑开来直说。尤其是重新翻开蔡荣基自杀的旧帐,更是犯了九战区的大忌讳。能够这样直接指着薛长官的鼻子说他对不起蔡荣基和林竣的,也唯有罗毅一个人了。
“这个小家伙,居然敢对我如此说话。如果他是我的手下,我非要枪毙了他不可。”薛长官用愤愤然的口气说道,不过,他的脸上可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倒是有几分长辈对于晚辈的慈爱。
“薛长官,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林竣呢?”郭治慎问道,“军委会的意思是,对于这种临阵降敌的将领,要进行严惩。撤职是必然的,至于是判徒刑还是死刑,还要我们拿出一个意见来。据说,委员长也要亲自过问此事呢。”
“撤职就到顶了吧,再判他的刑,我们真的对不起人了。”薛长官道,“罗毅说得对,在荣基的事情上,我的确是做得太绝情了。如果当时我能够同意荣基突围,他也不至于自杀殉城了。我已经对不起荣基了,不能再对不起林竣,毕竟,他们都是血里火里滚出来的好汉子啊。”
“可是,军委会那边,还有委员长那边,怎么答复呢?”
“敷衍一下吧,毕竟最终S军还是没有投降嘛。我身为战区长官,如果连自己的部下都不能照顾,谁愿意为我卖命呢。”
不知是因为受到罗毅电报的刺激,还是薛长官本身就有一些想法,林竣降敌的事情,终于还是从轻处理了。在郭治慎的暗示下,林竣主动写报告辞去了军长的职务,同时要求上峰允许他退出军界,返回四川老家务农,薛长官对于这些要求全部予以了批准。
林竣最终并没有回到农村去。他在重庆赋闲了一段时间,他本身家境颇为殷实,加上国民政府也知道他守衡阳有功,并没有为难他,所以他闲居的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抗战胜利后,国府有意重新启用林竣担任某军的军长,但随即有人将他在衡阳准备投敌的旧事翻出来炒作,导致他重新出山的希望破灭。为了逃避官场上的风雨,林竣举家迁往香港居住,当了一个富家翁,一直活到八十年代才无疾而终。
由于在衡阳城下遭遇了重大的伤亡,日军打通大陆交通线的战役被迫拖延了半年之久。等到日军终于打到南宁城下时,盟军在东南亚已经开始大举反攻了。杜长官指挥的远征军在改编为中国驻印军之后,重新穿越野人山,自缅北向南横扫,把入侵缅甸的日军一直扫进了孟加拉湾。日军打通大陆交通线本来是为了给驻扎在东南亚的部队提供补给,此时交通线打通了,而需要补给的对象却已经战败了。
1945年的春节到来了,浠春竹园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应罗毅的邀请,刘荣春带着新四军五师独立旅的军官们前来竹园镇,与突击营联欢。身为一镇之主的沈红英代表突击营接待自己老公带来的部队,成天忙得脚不着地,不过脸上却始终笑得像一朵花儿一般。
“老刘,现在你可比在皖中的时候威风多了。”罗毅和刘荣春坐在竹园镇外的山坡上,乐乐呵呵地聊着闲天。镇子里正在忙着安排晚上的军民联欢,这两位主官懒得去插手这种事情,便自己给自己放了假,跑出来晒太阳了。
“想当年,高支队虽然富有盛名,但装备却是可怜之极。你这个大团长,居然亲自带兵抢了自己老婆的枪。”罗毅揭着刘荣春的短处道。
刘荣春尴尬地说:“这个……唉,实在是丢人,现在红英说起这事来,还对我不依不饶呢。”
“现在你可抖起来了,去年打九江码头,你们发了一笔横财吧?大过年的,是不是应该拿点出来分一分啊?”
“这个……哪里哪里,我们劫走的船其实也没几条,船上那点物资,我们旅的几个团分一下还不够呢。”刘荣春支支吾吾地说道,“再说了,你们突击营财大气粗,还能惦记着我们那几条枪?”
“你这个守财奴,我就知道,物资到了你的手上,神仙都别想分到一点。不过,你们回竹园镇过年,怎么着也得给竹园镇的乡亲们表示一下吧?你老婆在竹园镇当干部,你如果一点表示都没有,恐怕她日后不好做人哟。”
“这个倒是有的。”刘荣春自豪地说道,“这次我们回来,给竹园镇的民兵送了一挺轻机枪,五支步枪,还有2000发子弹呢。”
罗毅撇了撇嘴:“老刘,咱们不带这么骂人的哈。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什么打发叫花子,在我们的根据地,一个镇的民兵能有一挺轻机枪就非常了不起了。”刘荣春抱怨着,“你知道,为了挤这些礼物出来,我在部队里还挨了好一堆埋怨呢。”
“唉,你说你老刘现在也是主力旅的旅长了,怎么还像从前一样,没点出息?算了算了,跟你没话讲。”罗毅认栽了,不过,他也知道,能够像突击营这样资助地方武装的部队,是很少见的。突击营走的是精兵路线,士兵人数少,所以在战斗中缴获的武器往往都有富裕,能够用来赠送给民兵。而新四军的其他部队是有多少枪就招多少兵,甚至是枪还没到手就先把兵招来了,所以武器永远都是不够用的。刘荣春这一次能够给竹园镇送礼,其实也是为了还突击营的人情,毕竟当年突击营曾经赠送了不少武器给他,他现在实力强了,多少总应当有所表示。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仅仅看在沈红英的面子上,刘荣春估计连一支枪都舍不得拿出来。
“老罗,这竹园镇虽然是我的老家,但它是你的根据地,根据地的建设,要由你负责的。据我所知,突击营的武器装备不少,你应当多拿一些出来,扩大竹园镇的民兵规模,未来等到鬼子打跑了,说不定我们还要和国民党打呢,到时候竹园镇的地方武装也要承担起保卫根据的职责啊。”刘荣春对罗毅建议道,他自己舍不得拿出枪支弹药来支持地方武装,给别人提建议的时候倒是十分大方。
抗战的形势,对于刘荣春、罗毅这样级别的军官来说,都是看得很清楚的,日军已经没有几天可以蹦哒了。一旦抗战结束,国共之间恐怕很难避免一战,这一点,高级军官们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刘荣春是红军出身,对此更是深有体会,所以他对于突击营的根据地建设看得比较重。
罗毅作为一个穿越众,自然更是清楚未来国共之间的战争是必然发生的,但他比刘荣春知道得更多,他知道在内战之初,共方的实力远远弱于**,从而不得不放弃南方的若干片根据地,收缩兵力至山东、河北、东北等几个地方。现在突击营所经营的浠春、咸宁、九江等地,未来都会重新被**占领。**回来后,还乡团等地方武装大肆捕杀新四军家属,制造了不少惨案。
“老刘,实不相瞒,不是我舍不得发展浠春的民兵组织,而是我担心未来一旦发生内战,我们正规军被迫离开之后,这些地方武装要么随我们一起离开,要么就只能被**消灭掉。如果民兵的规模过大,到时候都随着正规部队离开了,浠春本地的生产怎么办?”罗毅对刘荣春解释道。
“老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刘荣春觉得很意外,“过去我们那么困难的时候,都能够在这里建成苏区。现在我们兵强马壮了,难道守一个苏区还守不住吗?**再厉害,总没有鬼子厉害吧。现在我老刘在皖西建的根据地,鬼子都不敢来犯,日后**也别想动一个指头。”
罗毅微微一笑:“鬼子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他们有多大的能耐。你别看去年鬼子打长沙和衡阳的时候势头挺猛,**接连丧城失地,其实,这只是因为**没有全力以赴应对而已。你知道吗,美国人出钱给**装备了几个全美械师,一个师的炮火比鬼子一个师团都多,在缅甸战场上,**的杜长官指挥着这几个师,把鬼子打得落花流水。你老刘现在打劫鬼子,挣了几挺机枪、小炮,你以为自己就牛气了?人家**也不再是当年五次围剿时候的样子了。”
刘荣春不以为然:“我知道你罗毅和**的关系好,你就别替他们吹牛了。当年我们一个苏区的部队才几千人,平均三个人一条枪,不是照样把白匪军打得找不着北。现在光我这一个旅,就有一万多人,机枪上百挺,战士的军事素质也不一样了,都是见过血的老兵。我可告诉你,这皖西的根据地,我还就守定了。”
“呃,这个问题,还是留待历史来检验吧。”罗毅高挂免战牌,再争下去,没准刘荣春就要把他当成是**的奸细了。事实上,在内战之初,无论是**一方,还是共军一方,都犯过低估对手实力的错误,而且这些错误最终都是用血来弥补的。
“唉,老罗,你觉得我们未来真的会和**开战吗?”刘荣春沉默了一会,又忍不住地问道。
“呵呵,这个问题,我怎么答得上来?”罗毅狡滑地回避着。
“你肯定能回答得上来的。”刘荣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家伙眼睛很毒,人家看不出来的事情,你都能看出来。当年高司令蒙难,你在一年前就预见到了,这份本事,不但我服气,高司令也服气。”
“这个,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可是我就相信你这只瞎猫。”刘荣春道,“你用你的瞎眼睛看看,未来这一仗能不能打起来。”
“老刘,你是希望打起来,还是不希望打起来?”
“说句老实话,我不希望打起来。”刘荣春坦率地说,“从理智上说,我觉得和**这一仗,很有可能是要打的,一山不容二虎,**不会容忍我们存在的。但是,从感情上说,我不想打。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也想好好过几天和平的日子了。你看,我和红英分开的日子比聚在一起的日子还多,别人都四五个孩子了,我现在还只有冬伢子这一个。如果不打仗了,我就回浠春来,好好地生上一窝小崽子。”
“你不会就这点理想吧?”罗毅哭笑不得,“老刘,你是个旅长耶,等仗打完了,你最起码也能弄个厅局级干部待遇,你的理想就是回来当一个农民,生一窝小崽子?”
“是啊,冬伢子长这么大,我还没陪过他几天呢,现在他也不要我陪了。再生几个小崽子,我要一个一个把他们抱大,给他们讲故事,带他们去掏鸟窝。唉,每次在部队驻地,看着那些老百姓带着自己的孩子玩,我都羡慕死了。”刘荣春真的像个乡下老农民一样,谈论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远大理想。
罗毅听着刘荣春的讲诉,心里好生感慨,不知道几年之后,刘荣春是否还会有这样的心态。那时候,新的国家已经建立了,像刘荣春这样的功臣,将会在大城市里成为大干部。他们中的一些人,会很快地遗弃自己在乡下的老婆和孩子,另觅一房有文化、有品味的新欢。到那个时候,他们的理想会变成官衔的大小、汽车档次的高低,还有花园洋房……
“老罗,你怎么不说话?”刘荣春问道。
罗毅把思绪从遥远的未来收回来,定了定神,装作一边思考一边说话的样子:“据我估计吧,国共之间的一仗,是不可避免的。以目前双方的实力对比,在战争初期,我方会处于弱势,不得不放弃一些根据地,收缩兵力。但是,随着战争的进行,人心向背的作用越来越体现出来,我方将会越战越强,最终彻底战胜**,解放全中国。”
“也就是说,还要打仗?”
“是的,不过,战争可能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最多……五年吧。”罗毅本想说是三年,迟疑了一下,还是多说了两年,他可不想在几年后被刘荣春当成一个妖怪来看待。在当年,连伟大领袖都认为解放战争至少要打五年,没有谁乐观到相信三年就能解决问题的。
“五年……唔,到时候我还不算老,还能生得出孩子来。”刘荣春信心满满地说。
“罗营长,荣春,你们怎么在这呆着呢。不是说今天要搞军民大联欢的吗,大家就等着你们了。”沈红英气喘吁吁地跑上小山岗,招呼着罗毅和刘荣春。因为辛苦和高兴,她的脸红扑扑的,显出青春勃发的样子。
“呵呵,老刘,就冲嫂子现在这种身体状态,你的理想有希望实现哦。”罗毅看着一脸喜气的沈红英,对刘荣春开着玩笑。
“什么理想啊?”沈红英诧异地问道。
“那个那个,没什么,就是想培养一些年轻人,建设新中国。”刘荣春敷衍道,“走,老罗,咱们联欢去”
541 心意
541心意
又是一年的大年夜,竹园镇全镇上下喜气洋洋,突击营、新四军独立旅和竹园镇的村民们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尽情狂欢。尽管在所有的人中,只有罗毅一个人确切地知道这是抗战胜利之前的最后一个除夕夜,但其他的人也同样在心里充满着对胜利的期待。在过去的一年中,抗日军民的力量不断地增强,而日军的战斗力则明显地表现出了下降的趋势,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还会对抗战的前途表示悲观了。
罗毅、袁静、刘荣春、沈红英等人分别都是一方的领导,在这个狂欢夜,自然是要到各处去敬酒、问候的。一圈走下来,几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饶是农家的水酒度数不高,大家也都带上了七八分醉意。
“好了,该敬的酒都敬完了,老罗,小静,走,到我家去,咱们自己人好好地喝上几杯。”刘荣春对罗毅和袁静发出了盛情的邀请。在竹园镇,罗毅和袁静都有自己的住处,但他们毕竟还是单身,所以不能算是有家的人。而刘荣春是土生土长的竹园镇人,在这种时候,就俨然以主人自居了。
“什么,还要喝啊?”袁静惊呼起来,这一路上,她只敢用小杯子和官兵与村民们碰杯,就是这样,她也快要倒下去了。
沈红英呵呵笑着搀住了袁静,笑道:“小静,让他们大老爷们继续喝,咱们不喝就是了,我去给他们做几个好菜。”
一行人来到刘荣春家,刘荣春的父亲因为年岁已高,熬不了夜,已经睡下了。刘冬和田秋华在外面和小伙伴们放鞭炮玩,不到深夜是不会回来的。女主人沈红英让大家在堂屋坐下,自己跑到厨房给大家做了几个菜,又拿来一坛年酒,一个小型的家庭宴会就这样开始了。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回家过年呢。”刘荣春端着酒杯,感慨万千地说道。
沈红英温柔地看了他一眼,佯嗔道:“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啊。”
“来,这第一杯酒,我要敬红英。”刘荣春对着妻子说道,“你嫁给我,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红军离开的时候,你是军属,受我的连累,被白狗子迫害。这些年,你又当镇上的妇女主任,又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孩子,实在是辛苦了。”
沈红英听着丈夫深情的话,眼睛里也有了一些泪花,她端起酒杯,对着罗毅和袁静说道:“这杯酒,大家一起喝吧。如果要谢,首先我们应该谢谢突击营,如果没有突击营到竹园镇来,也没有竹园镇百姓今天的好生活。”
罗毅闻听此言,也端着杯子站起身来说道:“刘旅长、红英嫂子,你们都是**前辈,我是一个后来者,理当是我敬你们的。”
“我和罗子哥一起,敬你们。”袁静也站起来了,虽然她酒量不行,但这杯酒无论如何还是要喝的。
“啥也不说了,都是为了打鬼子,为了百姓得解放,大家一起喝了。”刘荣春总结性地说道。
第一杯酒喝完,后面的酒就源源不断地喝开了,大家聊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或是豪情万丈,或是感慨流涕,不知不觉地大家都喝高了。
“老刘,有一件事,我要托付给你,你可千万不能推辞。”罗毅大着舌头说道。
“咱们哥俩,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刘荣春不以为然地说道。
“日后方便的时候,照顾一下突击营。”
“没问题。”刘荣春大大咧咧地说道,话刚说完,他悟出了一些不对,便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罗毅,问道:“老罗,你这话是啥意思?”
罗毅淡淡地一笑,说道:“老刘,抗战马上要结束了,在未来的内战中,以你的资历,在队伍上当个师长,甚至于纵队司令,都是有可能的。到那时候,希望你记着突击营今天做过的一些事情,多多照顾一下突击营。”
“老罗,你这话就不对了。突击营现在有上万人马,论战斗力,已经超过我的独立旅了。未来你的位置,肯定不会在我之下,还不知道是谁照顾谁呢。”
罗毅道:“实不相瞒,我是为抗日而来的,抗战胜利之日,就是我退出军界之时。我这个人出身不好,个人的毛病也多,如果继续留在队伍里,未来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沈红英惊问道,“罗营长,以你的军事才能,在咱们部队里肯定能够得到重用的。”
“你不会是对未来我们与**之间的战争没有信心吧?”刘荣春问道。
罗毅道:“不是的,老刘,我说过了,我相信只要三到五年的时间,咱们就能够打败**,解放全中国。也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当初硬是带着这支部队加入了新四军,目的就是想为大家找一个前途。抗战胜利后,我就会把突击营的指挥权交出来,让突击营真正融入大部队。只是,我个人会离开这支部队。”
“小静,老罗不是喝醉了吧?”刘荣春看着袁静问道。
袁静郁郁地摇摇头,说道:“他是喝醉了,可是他说的是真心话。”
“怎么会这样?”
袁静也已经喝醉了,她毫无保留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还在抗战之前,他就这样说过了,我原来还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现在看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他想抗战结束后就去美国,过资本家的生活。”
“那小静你呢?”沈红英马上想到了一个更远的问题。
“我……”袁静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不会离开部队的,他去美国,有心雨陪着他。”
刘荣春啪地一拍桌子,对罗毅喝道:“老罗,你怎么能这样做”
沈红英连忙拉着刘荣春的手,然后扭头对罗毅说道:“罗营长,你真是像小静说的那样想的吗?”
罗毅伸出一只手,拉住袁静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小静,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袁静摇摇头,道:“罗子哥,我不能……”
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我只是一直在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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