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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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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把目光从车窗外拉了回来,回过神说:“我们还是到警局去谈吧,我不想回答关于你问的任何私人问题!”温柔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更加没有办法将他从自己的记忆中抹掉。
  金竹抿起嘴,心里一阵酸楚。他不愿意看到温柔对他这么冷淡,因为他也不想让这个女人太过疲惫,可她竟然这么排斥他,就连说一句寒暄的话都不肯。
  “算了,既然你依然这么排斥我,那我闭嘴好了!”金竹识趣地把嘴闭上,再也不扰乱温柔的视听。
  金竹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他当初是怎么对待温柔的,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么决绝,恐怕温柔也不会如此恨他。他有些后悔,当初的过错,把温柔这个好姑娘给毁了。
  可有的时候爱情真的不能强求,温柔和他之间,错就错在他在错误的时间认识了错误的女人,才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温柔。以至于让温柔对爱情、对婚姻完全失去了勇气。
  温柔白了他一眼,目光呆滞地继续盯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她轻轻抬头看了一眼,一架飞机从天空飞过,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浅白色的痕迹,然后渐渐地消失、消散……
  “为什么出现的字迹还能消失?难道字迹也会像飞机拉长的线一样,消失不见?”温柔自己嘟囔着,可这句话却被金竹听见了,“如果人的记忆也会像飞机的尾气,慢慢消失该多好!”
  他一不留神一脚踩在了油门上,车体在拥挤的马路上晃了几下,再次回到了平稳中。他的心都要随着车转动起来了,吓得温柔躲进了蓝慕青的怀中。
  他把车子靠路边停下,转过头问温柔:“你刚才说什么?说什么字体怎么还能消失?难道你也在火葬场发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温柔被他的话问住了,想了想既然决定来了,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嗯,我在化妆间的墙上发现了血色的字迹,可我仅仅是离开了一会儿,竟然就消失了……”温柔紧锁着眉头,她心里依然还残留着那天的惊悸,“刘伯说我看到的那两句诗是他女儿写的,我也在刘伯家里找到了关于那首诗的日记本。可就在我知道这个消息的同时,刘伯也死了!”
  “什么?”金竹的头开始胀大起来,这个案子似乎越来越离奇了,“那么你还知道关于这个案子的什么消息?”
  温柔把头转向蓝慕青,把手塞进他宽大的衣袖里,想要向他寻求安慰,蓝慕青没有说话,似乎他已经默认了温柔的这种行为。温柔回过头来,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发现那首诗的主人——刘木槿,似乎和你刚才调查的丢尸案的尸体,曾经是一对恋人!最重要的就是刘木槿的尸体也丢失了,你还不知道吧?”
  金竹原本以为寻找两具丢失的尸体已经难如登天了,现在竟然一起丢失了三具,这让他到哪儿去找?偌大的城市,庞大的生活群体,并且寻找的不是活人,而是三个已经死了的人!
  金竹用力地把拳头向下砸去,敲得喇叭哇哇直响,周围的行人看着这辆奇怪的车,继续前进。他把头埋进了臂弯之中,每当遇到棘手的案子,他都会如此。这一次他是真的犯难了,金竹的沉默令坐在车后座的两个人有些恐慌。
  蓝慕青以为温柔说错了话,才会令他如此难堪,便劝慰:“算了,这些都是小事!难道你们没有了解到一些其他的情况吗?”
  金竹慢慢地抬起头,盯着一只跳到车子上的黑猫,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些什么。
  温柔哼了一声,“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嘟囔,好像我们在烦你一样!”说罢温柔就拉蓝慕青的手,催促着他,“我们下车,才不要和这种人一起待着!还以为从他那能得到什么消息呢!看来,他和以前一样,除了勾引女人还有什么本事!”
  温柔的讽刺让金竹更加挂不住面子,他的脸阴沉了下来。而坐在温柔旁边的蓝慕青并没有动,也是一直盯着前面看,温柔觉得好奇,推了他一下,“你傻了?快走啊!”
  “嘘……”蓝慕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另一只手指着车盖上面的那只猫说,“你对这个猫有没有什么印象?”
  他这么一说,温柔才注意到车盖上的那只猫。那只全身黝黑、没有一丝杂色的猫,湖绿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温柔在看,似乎它就是一个冤魂般在世间游荡。
  “喵呜……”黑猫突然叫了一声,凄惨的叫声虽然不太大,却让温柔打了一个冷战。
  “它、它怎么会在这里?”温柔不断地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那天它不是已经被你弄死了吗?”
  蓝慕青并没有回应,金竹缓缓地抬起头,向着那只黑色的猫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猫一抖脑袋,从车子上跳了下去,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穿梭着,转眼间就不见了。
  而那只猫像一个鬼魅似的出现在这里,让温柔已经平静的心再次激荡起来,令她惶恐不安、心绪不宁。温柔紧紧地拉着蓝慕青的手,心里涌上来一阵莫名的感触。猫永远都是诡异的代言人,它究竟想要告诉她什么?
  温柔倒吸了一口凉气,缩到了蓝慕青的怀中。
  金竹抬起头来,舒缓了一下刚才的情绪,把温柔诋毁他的事情抛在脑后,突然想起温柔刚才说的一句话:“你刚才说你找到了另一个死者的日记本,能不能把那个日记本给我看看?”
  温柔迟疑了。因为日记本里写的不仅仅是刘木槿的私人事情,还有关于蓝慕青的隐私,她不想让金竹知道这件事。温柔故意和他作:“不!我不想帮你,有能力你就自己去找答案,为什么每次都要依靠别人?别忘了,你是一个队长!”
  温柔的话再次刺激了金竹,他在她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一点儿地位都没有!显然温柔一直都在和他生气,他恐怕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罪名,他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骗子,他欺骗了温柔的感情。
  “温柔,你说够了吧?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这样,到分手,到现在你依然对我这样!难怪你一直都没有男人,你这种性格怎么会有人喜欢?我真是受够了,就算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也一样能够找出事情的真相!你现在就给我下车,快点下车!”金竹终于爆发了,他再也无法忍受温柔高高在上的态度。就算当初是他对不起温柔,可他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温柔的指责之中,更加不想受温柔冷冷的语言攻击!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尊严的男人,让一个女人如此奚落,他颜面扫地!
  温柔一生气,打开车门就走了下去,她才不在乎蓝慕青究竟要不要和她一起。可温柔忘记了,刘木槿的日记本并不在她的手上,而是在蓝慕青的包里。
  蓝慕青看着倔强的温柔走出很远,却依旧没有回头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从包里把刘木槿的日记本拿了出来,对金竹说道:“这个日记本给你好了,不过我希望你无论看到了什么都要淡定,不要把里面的私人秘密透漏出去,否则……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关于你,我也听说过一些,希望你能明白温柔现在心里的感受,不要再刺激她了!”
  金竹接过日记本的时候还没有明白蓝慕青的用意,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蓝慕青也已经下了车,向着温柔的方向追了过去。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而金竹则是打开了日记本,开始研究起来。
  蓝慕青追上了温柔,一把拉过她,看到她满面泪水,心疼不已地当众把温柔拥入怀中,心疼地说:“受委屈了?别哭,你还有我!”
  温柔哭的声音更大了,她不想把那本日记交给金竹,因为她不想看到金竹蔑视她的那种目光!虽然她不温柔,也不贤惠,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当众被人羞辱成这样,让她的脸往哪儿放呢?
  温柔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路过的人纷纷向他们侧目,好像蓝慕青是个坏男人,欺负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蓝慕青不断地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你别哭了,周围的人都在看我,好像是我把你弄哭了一样。难道金竹是个坏男人,你也让我当坏人不成?”
  蓝慕青可不就是一个坏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温柔能够受这么大的委屈?温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抹掉脸上的泪水,伸手把他的包抢了过来翻找着什么。
  “日记本呢?你不是从刘伯家拿了出来吗?我怎么……”
  “你别找了,我已经把日记本给了金竹。”他的表情很淡然,似乎当那本日记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可……可……可那里面有你的事情,难道你就……”
  “算了!如果他们要调查的话,这是迟早都要知道的!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认命了。”蓝慕青叹了一口气,看了看烈日当空,说,“走吧!如果你想要自己调查这个案子,那么我想应当从丢失的第三具尸体找起!”
  温柔不解,仰着头看他,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第三具尸体是谁?”
  蓝慕青一抿嘴,虽然他不是很确定,但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
  “跟我走就是了,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
  温柔曾经是百分百相信,可也是因为这份相信,让她的感情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她停顿了一下,收回刚才仰视的目光,低着头问:“如果你不说的话,那么我宁愿现在回到火葬场去问同事。”
  蓝慕青没有办法,只能从实招来。他点燃一支烟,让尼古丁来麻醉他的神经,缓缓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另一具丢失的尸体应当叫做王思语,是陈安青的朋友,嫉妒陈安青和刘木槿之间的关系。陈安青是怎么死的你还不知道吧?”
  这可把温柔的兴致全部提起来了,她想要问个究竟:“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蓝慕青把温柔拉到临近的一个咖啡厅,开始对她讲述起这个漫长的故事。
  第十三章他们的故事
  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他们坐在靠窗子的位置,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温柔的情绪开始波荡不安。
  “你快说,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陈安青又是怎么死的?”温柔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她急切地追问着。
  蓝慕青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开始娓娓道来。
  王思语、陈安青以及蓝慕青三个人从小就是好朋友,三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游戏,甚至一起追女生,可陈安青一直都是那个最令人羡慕、也是最令人嫉妒的一个。
  三个人里面陈安青是最优秀的,就连家事显赫的王思语都比不了,更不要说是什么都没有的蓝慕青。
  事发之前,三个人之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可能这也是引发这场战争的起因。
  五个人围坐在咖啡馆里打牌,其中一个人输得有些多了,嘴里不高兴地嘟囔着,坐在一旁的其他几个人心里也很不爽。
  “你说什么呢?别说那些丧气话,好像我们合伙欺负你一样!大家都是玩,你别闹得不愉快!”首先说话的是陈安青,这是他组织的聚会,他可不想被埋怨。
  “我可没说你们欺负我,可每次都是我输,我心里能痛快吗?”刘杰满腹牢骚,“我就是随口说几句也不行?”
  “别!你要这么说,我们就把你输的钱都还给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小气!”王思语说道。他也不太痛快!他不止一次对刘杰这个人不满了,刘杰是大家最讨厌的人,每次聚会却依然到场!
  刘杰一撇嘴,心里的埋怨即刻升温,马上升级到了一场无休止的战争。
  “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还是说我找你们的茬?你以为你们都是什么好货色?一个个假惺惺的,虚伪!”刘杰的话激怒了其他人,当然也包括蓝慕青在内。
  不过反应最激烈的是陈安青和王思语,也是由于他俩说话的方式让这场战争进行得更加持久。
  “别他妈在那说些没用的,有能耐你也把你的本事拿出来,别每次都跟我们蹭吃蹭喝,我们也不想养一个闲人!”陈安青的话说得有些重,刘杰的脸上挂不住了,他沉着脸,斜眼看着他们。
  “你也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好像我愿意和你们在一起似的!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烂人!”刘杰出言不逊,“尤其是你,一天摆个臭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家里有个黑道的大哥就了不起了?”他一转头就把苗头对准了陈安青。
  “你……”陈安青一肚子的委屈,他本就是为了这些哥们好,让大家多联络一下感情,现在却变成了他的不是,“你这个人是不有些不可理喻啊?”
  刘杰并没有理会陈安青的话,扭过头去冷冷地丢出来一句:“你们这些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骗我的人都会遭到报应的!”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坐不住了,原本令人很开心的聚会就这么不欢而散,紧接着就发生了一连串的诡异事件。
  最起初的就是刘杰自己。
  刘杰出了咖啡厅的大门,就被一辆车撞了。身边的这些哥们儿把他送进了医院进行治疗。撞车的司机也为他支付了医药费。
  可刘杰总认为是自己的运气不好,只要和这些人在一起就不会有好下场。从那之后,刘杰就和他们断绝了一切的来往,再也不和他们纠缠。
  所有的人都没有把刘杰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这仅仅就是一场意外而已,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王峰也出事了。
  王峰去外地出差,竟然被人打成重伤,等家里得到通知的时候,他人已经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直到陈安青和王思语出事的时候,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两个人一连串地发生了意外,让其他的三个人不禁想起了刘杰说出的那个诅咒。虽然三个人都是大小伙子,并没有什么惧怕的,可既然出了事,他们不得不防一防。
  后来蓝慕青听说,为了躲避刘杰所说的报应,王思语和陈安青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去外面散心,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去,却没想到变成了他俩的催命符。
  那天太阳毒辣,王思语和陈安青一起约好了到城外去玩,并且约了两个美女同伴。王思语开了车去接陈安青,没料到陈安青刚刚新买了一辆帅气的跑车,便把他的车停在了陈安青的家里。
  两个人开着敞篷跑车疾驰在要被太阳烤化的柏油路上,呼啸的热风在他们的耳边咆哮,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两个人想要去疯狂的野心。他们在繁华的商业区,接了两个看似很漂亮的美女,然后向城外开去。
  没想到半路上,陈安青的车却出了问题,竟然打不起火来。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把车停靠在距离山脚下不远的位置,然后开始求救,过了大约半小时,陈安青家里的佣人帮忙把王思语的车开来,他们才继续前行。
  如果陈安青当时并没有换车,恐怕也不会出问题,就是在换了车之后,由于车速太快,他没有及时避让,所以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全部身亡,坐在后排的两个女人也身受重伤,到现在还在医院治疗。
  陈安青和王思语发生了事故之后,蓝慕青更加谨慎起来。
  虽然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已经开始恐慌了。他本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不想招惹过多的麻烦,索性直接去找刘杰。
  刘杰对蓝慕青的态度有些冷淡,或者应当说是漠不关心。从刘杰的口中得知,他根本没把这些人当朋友看待,出不出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话虽然是他说出去的,但他可没有这个能力做杀人的勾当,何况他也没有那个胆量。
  蓝慕青心里清楚,刘杰说的都是实话,这些都是他无端的猜测罢了。
  从刘杰家里走了之后,蓝慕青去看过王峰,王峰已经基本上清醒了,和他说了出事那天的一些情况。
  王峰去广州上货,从商场一出来就觉得眼睛有些花,走了没几步身体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他被打的时候,已经毫无意识,甚至一点知觉都没有。
  蓝慕青被这四个人吓怕了,尤其是那天和温柔经历过那样一场浩劫,他的心里更加恐惧。他在害怕,唯恐这就是他末日的到来,唯恐陈安青和王思语从地底下爬上来找他!
  温柔听完了这一切,哑口无言。但她依然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一定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
  她长叹了一口气,端起咖啡杯暖手,这样的天气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她瑟缩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她眼中含着泪,不知道应当对蓝慕青说些什么才好。
  蓝慕青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过火,甚至夸大其词,可他心里的恐惧一直都没有消失。他手中的热水已经变凉了,“温柔,你说话啊……”
  “我说什么?”温柔的表情苦涩,“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也不能草率地把日记本给金竹!你知道……”
  “我知道!”蓝慕青打断了温柔的话,“我知道你对他有成见,就算他在你眼中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可他是一个警察,并不见得他没本事把这个案子破了!”
  温柔被他的话堵了回去,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沙发之中。
  “算了,我和你没有什么话好说!既然你自己都不在乎,那么我又何必担心?”温柔的话刺激了蓝慕青,但她依然没有要停止下来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如果他能够把这个案子破了,那么我什么都不说!当然只是如果!因为我太了解他了,他根本就办不到!”
  温柔这不是在诋毁金竹的形象,金竹展现给她的能力仅此而已。温柔从认识金竹开始,他就只会用一张嘴做事,不然她也不会被他蒙蔽这么久。
  蓝慕青撇了一下嘴,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走吧,既然你说他没有能力,那么我们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找答案!”
  第十四章警局的审讯
  金竹开车回到警局,其他的同事早已回来了,等他到的时候,同事们已经在审讯火葬场的负责人谢子墨。
  阴暗的审讯室里没有阳光,只开了一盏昏暗的照明灯,灯光全部照在了谢子墨的脸上,令他已经受惊的脸孔变得惨白起来。他惊恐不已地盯着刚走进来的金竹,想要寻求帮助。
  金竹并没有回应他的眼神,只是坐了下来,把审讯笔录拿过来看了看,附耳和同事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才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谢子墨。
  “刚才你在笔录中说的都是事实吗?确实没有任何隐瞒?”金竹对他的话依然心存怀疑。
  谢子墨已经到了警察局,他可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素日里看似他是一个霸道无理的人,可实际上遇到了事儿他还是很胆小的,尤其是这么恐怖森严的地方,给他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压迫感。谢子墨不断地摇着头,受到惊吓的他早已没了任何主意:“金竹老弟,我已经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了,请不要再问了好吗?”
  金竹可没有耐性和他耗着,直接问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丢失的这几具尸体除了和你是客户关系,还有其他的关系吗?在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也有过什么交集?”
  谢子墨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刘木槿的工作情况说出来,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金竹已经看出了破绽。
  “快说!你和那几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金竹用力地把双手拍在了桌子上,吓了谢子墨一大跳。
  他愣了一下,立刻说道:“我说,我说!其实我们发现丢失的第一具尸体并不是陈安青,而是刘木槿。她生前就是我们火葬场的入殓师,也就是专门给尸体化妆的化妆师。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女孩温柔的上一任!我和另外两个人不太熟,只是通过刘木槿见过两次,其中一个叫陈安青的是她的男朋友,另外一个是陈安青的同学,更多的信息我就不知道了!”
  金竹用眼角的余光盯着谢子墨,他这种卑鄙的人,恐怕不吓一吓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还有呢?这几个人是怎么死的?丢失尸体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金竹继续审问。
  谢子墨把应当说的,不应当说的,全都已经招了,只剩下温柔在入殓房里面看到的诡异事件没有说,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怕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他低着头,不敢再看金竹的眼神,那种再也不把他当友人的眼神足够把他杀死。
  金竹握紧了拳头,刚要砸下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陈以北像一头疯了的狼一般冲进房间,抓起谢子墨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他大吼着:“妈的,你个杂种!快把我弟弟的尸体交出来!”
  他身后的两个警察见状立即把他和谢子墨拉开,金竹诧异地盯着陈以北:“你是谁?你要是在这里无理取闹,我可以告你妨碍公务!”
  陈以北安静下来,谢子墨吓得差点尿裤子,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吓傻了。金竹把谢子墨从地上拉了起来,回过头狠狠地说道:“把这个男人拉出去,一会儿我会审问!丢失尸体的事情警察会处理,用不着你们跟着瞎起哄!”
  陈以北还是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想要和金竹理论,却被两个警察拉了出去。
  谢子墨被陈以北这么一吓,整个人变得更加脆弱了,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金竹在他的肩头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我看你还是快点说吧,等到我们把事情真相调查出来的时候你再说,那就晚了!”
  谢子墨再也不敢隐瞒,他如实地把温柔发现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事金竹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今天在火葬场他们也经历过这种事儿,其中的原委他还没有了解清楚,但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鬼神作怪。
  金竹一直都没有想通这里面的原因,他也没有完全相信谢子墨的话,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和温柔核实。可当金竹想到温柔对他的那种冷漠态度,他就开始头疼。他不断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走动,给别人带来更大的压迫感,尤其是谢子墨。
  “金老弟,你能不能放我出去?”谢子墨顿了一下,他心里仍然有阴影。
  金竹哼了一声,把谢子墨按在椅子上,“你如果不把全部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今天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了!”
  谢子墨已经被吓怕了,“我哪儿还有什么隐瞒,我把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了!你看我像撒谎的样儿吗?”
  金竹见在他的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索性把目标定在了另外一个审讯室里。
  陈以北被两个警察送到了另一个审讯室。起初他已经从火葬场走了,但是后来听说母亲和妹妹都到了警局,他的性子又按捺不住,所以才跟到了这里,又闹了这么一场笑话。
  金竹踱着步子走进门,看着满面凶光的陈以北,问道:“你是死者什么人?刚才调查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你?”
  陈以北扭过头,他才不想和这种无聊的人说话,甚至无视金竹的存在,把烟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金竹一把把烟抢了过去,狠狠地扔在地上,吼道:“你聋子啊?我问你话没有听到吗?”
  陈以北狠狠白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定在了被扔在地上的那盒烟上。金竹终于被他激怒了,上前抓住了他的领子,就像刚才陈以北抓住谢子墨那般,想要教训他一番,却被一旁站着的两个警察拉开了。
  “金竹,别忘了我们的纪律!”身后的小陈提醒他,虽然金竹胸口的闷气还是没有宣泄出来,可他还是把刚才的架子放下,稳住了情绪对陈以北说:“这位先生,如果你想早点找到尸体,那么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进行调查,否则请你离开!”
  陈以北听到是为了弟弟的案子,扭动了一下身体,把刚才的臭架子收敛了一些,依然没好气地说:“好啊,你们能把我弟弟的尸体找到,那么什么都好说!否则我一定把你们警局拆了!”
  金竹眼睛里显然已经开始冒火星,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和这个无理的男人讲道:“好!那么请问一下,你认不认识这几个人?”
  金竹把其他几个尸体的名单放在了他的面前,陈以北看了一眼,皱紧眉头说:“认识!关系还不错,不过王思语和我弟弟一起出事故死了,刘木槿不也为我弟弟殉情了吗?你不会说我弟弟的尸体是鬼偷去的吧?”
  金竹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坐下来继续询问:“那么请你告诉我,在他们死亡之前有没有共同得罪过什么人,我怀疑他们的死亡和尸体被偷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事件,而是蓄谋已久的!”
  陈以北猛地抬起头张大了嘴,盯着他看了半天。他没有听明白金竹话中的意思,陈安青死亡的时候大家都没把这件事当做一个谋杀事件来看。
  “不能吧?他们并不像得罪了什么人。”陈以北每天都打打杀杀的,却把自己的弟弟保护得像幼儿园单纯的孩子,“何况他们死后我也找人检查了出事的车子,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金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把刘木槿的日记本拿了出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这个日记本你见过吗?她在里面提及了一个男人,蓝慕青,和你弟弟有暧昧的关系,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啊?”陈以北差点吐了出来,他把宽大的手掌握成拳头砸在了实木桌子上,“胡说!就算是我弟弟和蓝慕青走得稍微近一些,那也不至于是同性恋!”
  他拍案而起,对金竹的那种谬论根本不放在心上,一把就把刘木槿的那本日记本抢了过来,翻阅了几页之后顿时傻了眼。
  “我说得没错吧?你不要那么冲动,凡事都要讲道理!”金竹把日记本收好,“现在你再回忆一下,出事之前他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
  陈以北的思绪也沉淀下来,不像刚才那么毛躁了,他反复地回想着弟弟出事之前的一些情况,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蓝慕青有没有来过家里。他不断地摇头,记忆已经在他的大脑中打结,他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家里每天来往的人很多,我也记不清楚蓝慕青之前有没有来过。”
  金竹暗想,如果蓝慕青是有动机来杀害陈安青的,那王思语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刘木槿的死亡也变成了一个谜题。按照金竹的推断,温柔在火葬场的工作,给他带来了很多的方便,便于他在火葬场随时出没而不受其他人的注意。
  “好吧!如果你不记得,那么我可以去你家里调查吗?”金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嫌疑人,他可不能把这个机会放掉。
  陈以北点头,表示同意。
  第十五章金竹的来访
  蓝慕青和温柔回到那个令他们窒息的出租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天边的一抹霞红染上了窗棂,这让温柔冰冷的心终于感受到一丝的暖意。她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地躺在了床上,斜着眼看天空的颜色。
  自从温柔上了这个班之后,再也没有这么悠闲地望过天空,甚至连多余的思考时间都没有。她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神啊鬼啊一直都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尤其是刚才蓝慕青讲了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故事之后,心里更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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