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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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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她坐在冰冷的地上,靠着刘伯大哭着。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虽然她听不清他说些什么,但很清晰地听见他喊她“妈”。
  温柔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在他的身后停下脚步,蹲下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男人脸色一变,急匆匆地跟着温柔走出阴气沉沉的房间。蓝慕青也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出来。
  户外的天气不是很好,太阳被阴郁的云彩挡住了光芒,风肆无忌惮地吹着人的脸,这种坏天气让漂亮的温柔觉得有些懊恼。
  她找了一个避风的墙角停下,身后的男人也跟了上来。
  “你和我说的是真的吗?”他的脚步还没有站定,就焦急地催促问道。
  温柔很认真地点头,并且把那天晚上在墙壁上看到的那句情诗写在纸上,很严肃地问:“这个你认识吗?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他紧锁眉头,不断地在大脑中搜寻着和这句话有关的事件,终于他想了起来,“我知道了!这个是木槿写给陈安青的情诗,我曾经看过一段,这应当是写在那首诗里面的一句。”
  “原来你也知道这首诗,看来这并非是我的幻觉!”温柔更加肯定了,“火葬场发生的灵异事件,刘伯回家之后和家里人说了吗?我怀疑刘伯的死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他发现了什么,被人吓死的!”
  “这话怎么说?”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名片,分别递给温柔和蓝慕青,“你们发现了什么端倪?”
  温柔接过名片看了一眼,皱起眉头,万分奇怪地问:“段书白?你不是刘伯的儿子?”
  段书白自嘲地撇了一下嘴,“我是刘木槿的姐姐——刘木虞的丈夫,我爱人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去世了。但他们二老对我一直都很好,他们一直也没有人照顾,所以我经常跑前跑后地过来帮忙!”
  温柔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要不然她还真的怕把风声走漏了。
  “好吧,可是你知道刘伯昨天晚上是怎么过世的吗?他说得也是糊里糊涂的,你给我讲述一遍过程好了!”温柔抱紧了双臂,她感到冷风吹得她全身冰凉。
  蓝慕青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也凑了上来想要听个究竟。
  段书白却犯了难,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说那么多的事实给他们听?他皱起眉头,把双臂抱在胸前,好像审犯人似的开始一连串地提问:“你俩是谁?怎么会对他们的事情这么关心?而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并没有通知很多人,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温柔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她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把这件事弄清楚,不想总是生活在阴影之中。
  段书白也清楚了他们的来意,开始讲述昨天晚上发生的离奇事件。
  昨天傍晚的时候,刘伯说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让老伴给段书白打个电话,想让他带着自己去医院做个检查。
  刘伯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有点轻微的心脏病,只是生气之后略微会感到有些胸闷气短,并不会致死。
  段书白下了班之后赶过来,匆忙在家吃了一顿便饭,然后约了一个医生准备晚上去他家里私诊。他和那个医生交情还不错,每次刘伯身体不好都会找他。
  吃过晚饭刘伯说先出去买点东西,然后再一起动身,结果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等段书白和刘婶出去寻找的时候,才在楼门口看到了瞪大眼睛的刘伯已经气绝身亡。
  段书白第二次经历亲人离去,身上所有的精气神全部被抽空,他整个人再次陷入了低谷。可这一次他一定要坚强起来,因为他已经成为了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能够扛事儿的男人,唯一一个刘婶的亲人。
  段书白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刘伯从楼下弄上楼去,还找来了他约好的医生过来帮忙,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晚了。
  段书白现在还很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和他一起下楼?为什么当初一定听从他的话执意下楼?如果他再坚持一下,恐怕就不是现在的结果。
  刘伯瞪大的眼睛以及紧握的双手,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让他不能忘却。就好像不能忘却当年妻子遇上的那场车祸,如果妻子不是为了救他,恐怕也不会这么早地离开……
  段书白讲述完这所有的一切,温柔和蓝慕青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似乎并不是他们预想的情况,并且和他们的想法差距甚大。
  温柔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不断地用贝齿轻咬着手指,她脑子里盘旋的全都是刘木槿尸体被偷的事情,她总想把这两件事拴在一起。
  “吃过晚饭是几点钟?刘伯大约走了多久?你们发现刘伯尸体的时候,已经僵硬了吗?还是说只是没了气息,医生又是怎么说的?”温柔把和刘木槿的相关的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不断推测着。
  “我下了班是六点钟,吃过晚饭应当是七点左右吧!因为我到家的时候,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和岳母看了一集的电视剧,然后广告过后发现岳父还没有回来,才下楼找的!那么他走了也就是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段书白不断地回忆,想把昨天晚上所有的情形还原化,但却不愿意想起岳父那么狰狞的表情,“王医生和我说他应当是心脏病发致死,并且伴有被人吓破胆的迹象,可整个小区都是全封闭的,就算是被吓到也不至于吓破胆吧?所以我也就没有相信,和公安局报了自然死亡。”
  温柔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这也就是一个女婿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如果是亲生儿子他绝对不会这么鲁莽行事。不过温柔反念一想觉得也算是可以了,毕竟他的妻子已经过世很久,还能够如此地照料着老人,应当算是一个孝子了。
  温柔计算着时间,可怎么算她都没有办法火葬场丢失尸体的时间核对上,所以她的心里一直都在打鼓:要不要和段书白说清楚?
  蓝慕青发现了她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地问段书白道:“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现刘伯有什么地方不对?无论是情绪,还是动作,或者他有没有说约了什么人来之类的?”
  段书白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根本都不会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
  “如果你们怀疑我岳父是被人害死的,那么不如去问问我岳母吧!”段书白直接把话题转移,“这些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你也明白我现在的身份,其实挺尴尬的!”
  这些事情温柔恐怕都不能了解,但蓝慕青却很懂得他现在的感受。
  “算了,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强迫你说,不过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刘伯死的地方?”蓝慕青拉扯了一下温柔的肩膀,让她不要那么固执,否则一定会再生事端。
  段书白点头,把他们领到了发现尸体的楼门,指着门后的草坪说:“就是在这里!我发现岳父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了!也是因为天黑,我匆忙间把他背上楼的!”
  蓝慕青顿时佩服起段书白的勇气,如果换做是他,他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恐怕早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温柔蹑手蹑脚地走进草地,一回头吓了一跳!
  “啊——快看!”
  蓝慕青和段书白也赶了过来,目光停留在敞开的大门背面的一排字上。
  “透过你的寒骨,我看到了你的血肉;穿过我的脊背,你找到了我的源头。”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温柔的目光看向了段书白。
  段书白猛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岳父的笔记上看过的一行字,惊恐地说道:“这应当是岳父的字,可他究竟是要说什么?”
  温柔的眼前一阵漆黑,倒了下去。
  第七章诗歌被发现
  冷风透过窗缝呼呼地吹进来,即便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温柔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透骨的寒意!
  温柔醒来的时候在刘伯家的床上,家里已经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家中的一些亲属。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找段书白!
  “这究竟是怎么了?”温柔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对吗?”
  蓝慕青坐在床边,段书白站在门口,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似乎事情真的很严重!
  温柔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她的病情还没有好转,受不了太多的刺激,也可能是刚才过于紧张,才造成了她的昏厥。
  “先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难道你仅仅是为了我岳父的死?”段书白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或者你还有其他的原因?”
  温柔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门外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说道:“你把门关上,这是个秘密!”
  段书白按照温柔的指示回头把门带上,也坐了下来,问:“到底怎么么回事?和我岳父的死有什么关系?”
  温柔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唯恐外面的人听见,说:“我知道刘木槿的尸体昨天晚上丢了,我怀疑是刘伯干的!”
  蓝慕青的反应不大,而段书白的反应却很大,甚至说是震撼!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偷尸?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事?打死我都不信!”段书白根本不相信。
  “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和你分析!”温柔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既然刘伯只剩下了木槿一个女儿,他应当比任何人都痛苦,他也想永远都和女儿在一起吧?连你都说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人偷尸的,那么能想到偷尸的人恐怕只有刘伯!所以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只不过还没有想通他是怎么办到的!”
  段书白扑哧笑了,这个女孩的脑子里还真的有些古怪,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他慢慢地说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什么都不是绝对的!”温柔强词夺理地狡辩。
  “他也是在火葬场工作,难道上班的时候不动手,偏偏要等到不上班了才动手?他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这一点温柔没有想过,但她一直都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温柔并没有再说什么,可她的目光却表明了一切!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知道木槿的尸体被偷了的,听谁说的?”段书白还是有些不相信,“千万别说是你猜的!”
  温柔白了他一眼,她可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尤其是这么恐怖的问题!
  “你可以怀疑我说的话,但是你可不能怀疑我看到的事实!”温柔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立场,“我今天在火葬场和谢子墨一起见证的事实!虽然这个事情还没有被公开,但火葬场已经开始彻查了!想必很快就会通知家属的!”
  无论刘伯是否真的被怀疑,段书白绝对不会心存怀疑,毕竟是他的岳父。可温柔说刘木槿的尸体被盗,他还是有些疑问。
  “算了,我们在这里争执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必要!现在我最奇怪的还是门板上的那行字……”段书白的眉头锁紧,表情再次凝重了起来。
  温柔觉得每件事都是相互牵扯的,这让她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你确定楼道大门背面的那首诗是刘伯写的,而不是刘木槿写的?”温柔有些怀疑,因为火葬场入殓房墙上和大门背后的两句话是那么相似,这不禁让她在心里画上一个问号,“或者说这首诗是刘木槿写的,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然后被刘伯借用了一下!”
  段书白不能确定。
  自从他的妻子过世之后,他和刘木槿几乎不太走动,唯恐别人会说一些闲言碎语,对木槿的声誉有损。知道这首诗也是因为无意间在木槿的本子上见过,只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昨天也是凑巧在刘伯的本子上见到的,他突然想到了昨天的本子,小声地说:“你等等,我把昨天见到的那个本子找出来!”
  段书白偷偷地溜出房间。
  蓝慕青看着温柔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这个女人真的太过于坚强,这么大的事儿都要自己扛着,看来他在她的身边还真的没有什么用处。
  “你真是这么想的?可是昨晚刘伯已经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恐怕他根本做不完这些事情!难道你忘了你从火葬场打车回来用了多长时间?况且还不是说你想打车就能打到,一个小时恐怕只是单程的时间!”蓝慕青也帮她分析着,这么说来刘伯偷尸的可能性就很渺茫了。
  温柔也明白。在蓝慕青没有说这段话之前,因为段书白的那些话,她就已经开始动摇了,只是她一直都装傻不说罢了。
  “其实……”温柔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但又怕这个男人取笑,索性还是吞回肚子里得好,“算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罢,反正你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你……”蓝慕青心疼,刚要训斥她,段书白走了进来,他的话戛然而止。
  段书白的手里捧了一堆的东西,看上去都是女生的日记本之类的,还有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那苍劲有力的字体显然是男人的,段书白把报纸递给了温柔说道:“这个报纸上的字就是我看到的字,也就是和我们刚才在门外看到的一样!还有这些日记本都是木槿的,她死后都没有烧掉,是岳母想要留个纪念,没想到现在还能用得上!看看有没有你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还没等段书白说完,温柔已经在这些日记本里翻阅了。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没有用的,只有其中一本让温柔很感兴趣,她端起本子仔细地看了起来,并且有意无意地瞄着蓝慕青。
  蓝慕青被她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自在,好像他做了什么错事一样,那种火燎燎的目光令他难安。段书白却并没有察觉到,反而一直在找关于这首诗的原作。
  蓝慕青实在是受不了温柔那种讽刺性的目光,转过头很不高兴地随意说了一句:“我又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你为什么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盯着我看?”
  温柔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并没有说话,可是脸上露出鄙视的表情,并且目光中带有更多的是嘲讽。蓝慕青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看来刘木槿一定在日记本里写了什么,并且这个内容一定是有关于他和陈安青的。
  他紧张。
  他紧张的不仅仅是害怕自己的事情被揭穿,他更在乎陈安青的清白被这本日记本所玷污,因为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他主动找过陈安青并给他发过一些骚扰短信,陈安青真的没有做过任何的回应,甚至有意无意地开始躲避他。
  温柔迅速地把那本日记本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已经了解了其中大致的内容,并且把他们看到的那首诗的全文从日记本中摘抄了下来。
  “喏,这应当就是我们看到的那首诗的全文!只不过还有两句我们没有见过,这两句又是什么意思呢?”温柔把纸条放在三个人中间,完整的一首诗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我用我的画笔,画出了你的华丽;
  我用我的画笔,怎么也画不出你的忧伤;
  你用你的歌曲,谱出了我的爱情;
  你用你的歌曲,怎么也唱不出我的哀鸣;
  画笔和歌曲,却无法代替我们的爱情……
  透过你的寒骨,我看到了你的血肉;
  穿过我的脊背,你找到了我的源头;
  鲜血和生命,铁证般地证实了我们的终曲……
  这轰轰烈烈的爱情誓词似乎是刘木槿和陈安青之间的誓言,只不过这誓言写得似乎有些恐怖吓人。
  但温柔已经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她淡淡地和段书白说:“这首诗一定是在陈安青死了之后写的,虽然我不能确定他的死亡时间,但一个女子能用这么恐怖的写法来说自己的爱情,显然她已经伤心透顶……”
  段书白并没有掩饰,很明确地点头。
  “没错,这是在陈安青死亡后的第二天我在木槿的房间发现的,当时没有在意……”段书白很后悔,如果当初在意了,恐怕就没有木槿的死亡了。
  温柔转过头看着蓝慕青,极其认真地对他说道:“我们也应当谈谈了吧?你究竟对我隐藏了多少秘密?”
  蓝慕青开始心虚,他明白,这一天迟早都要到来的,这一次真的躲不开了!
  段书白明白他们之间有话要说,借故走出了客房。
  第八章问刘伯详情
  温柔看着蓝慕青,眼中闪烁着泪花,下一瞬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嘤嘤地哭着,蓝慕青和她相处这么久,很少看到温柔掉眼泪,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
  “温柔,你别这样!有话就说吧!”蓝慕青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他很明白温柔接下来要说什么。
  温柔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抽泣了两下,稳定了情绪,直言不讳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陈安青的?”
  蓝慕青垂下眼帘,在脑子里回旋着陈安青的样子,嘴角微微上翘,他的心里不知道究竟是苦涩还是甜蜜。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在认识你之前,他是一个优雅的男人,很令人着迷的那种!我想应当有很多女生喜欢他,只不过……”
  “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对吗?”温柔的泪水已经止住,可内心的激动还没有停止,“你一直都在骗我!我以为你还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你连一个卑鄙小人都不如!”
  蓝慕青没有顶嘴,毕竟是他欺骗了温柔,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婚约在身,可这种欺骗也是令人发指。
  “蓝慕青,你还算是一个男人吗?难道你父母把你生出来就是为了骗人的?好,就算你是一个骗子,可你也不能这么欺骗我吧?我哪儿招你惹你了?难道我对你不好么?你竟然……”温柔再不敢说出更恶心的话来刺激他,“我现在开始觉得你很恶心,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类!”
  蓝慕青低着头,闭着眼睛,他的耳边呼啸的全都是温柔的指责。可这是他想要的吗?他也不想,他很想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感情并不是想要控制就可以控制的!蓝慕青任凭温柔用言语袭击他的内心,他的心开始一滴一滴地淌血……
  “够了!”蓝慕青猛地冒出来一句话,他猛然抬头,用手掐住了温柔的脖子,“你给我闭嘴,如果你再用这种事儿来说的话,那么我就让你和陈安青以及刘木槿一样,全部都给我去死好了!”
  蓝慕青的举动,让温柔觉得有些恐怖。他一直待她不薄,可今天是怎么了?温柔不断地挣扎,不断地用手撕扯着他的手臂,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有他的力气大?她最终还是没有办法逃脱蓝慕青的强势,直到门被用力地推开。
  段书白闯进门来,他看到这种场面,急忙把两个人拉开,犀利的目光盯在了蓝慕青的身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家里都已经乱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们还要给我添乱不成?”他没好气地说,激动的情绪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手还在不断地颤抖着。
  蓝慕青平静了一下情绪,不断地用手撕扯着头发,他的头剧烈地疼痛,有些忍受不了。温柔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儿,皱紧眉头对段书白说:“家里有没有止痛药?他的头疼病犯了,快点找药!不然他会把头发都扯掉的!”
  蓝慕青很小就得了这种怪病,只要生气之后头就会剧烈地疼痛,每次都要吃很多的止痛药才管用。今天和温柔吵架,已经令他的神经开始崩溃。怎么说他在单位也还算有地位的人物,被温柔揭穿了他真实的面孔,这会让他无地自容的!
  “蓝慕青,你要是觉得没脸,那么今天你就搬出我的家!”温柔趁着段书白没在房间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
  蹲在地上的蓝慕青突然抬起头,已经充血的眼睛盯着她,他的眼白已经全都变成了血红色,恐怖得像一只正在觅食的野狼。
  “好!你会后悔的!”他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把刚从门外走进来的段书白吓了一跳。
  “快点把药吃了吧,我看你挺难受的!”
  蓝慕青没有吃药,他只是看了温柔一眼,心里十分地难受!段书白没有弄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想管那么多,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刚才殡仪馆打电话过来了,已经说了木槿尸体丢失的事,岳母再次痛哭不止,一下发生那么多事,让这个家怎么办啊?”
  刘婶抬起头,双眼已经哭得通红,不比刚才蓝慕青的差,她抽噎着,温柔心里一阵翻搅。  刘婶抬着头,哭得更加绝望了,她抱住了温柔的大腿。
  温柔不敢再劝慰,就是那么站着,任凭刘婶抱着她痛哭流涕。段书白和蓝慕青都看傻了,看着这两个女人,他们的心里也觉得不舒服。
  “你是谁啊?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刘婶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却把脸擦得更花了,“不过也要谢谢你,我没事!真的没事!”
  温柔沉默了下来,蓝慕青也不敢再说什么,两个人盯着段书白说不出话来!温柔站起身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静静地待在刘婶身边不语!
  “刘婶,别伤心了!人已经都不在了,我们应当想办法处理才对!”温柔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和她说了这么多的话。
  “孩子啊,你怎么能够明白我的感受啊?”刘婶已经有些喘不过来气了,眼泪鼻涕混做一团,让她苍老的脸颊看上去更加扭曲了。
  刘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温柔的影响,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松开了她的小腿,却依然坐在地上没有起来!说温柔不能理解她的感受是真的,在三年间同时失去了两个女儿和丈夫,她怎么能够不伤心?
  温柔见她已经缓过来了,说道:“我是刘伯的同事,是来通知您……”
  温柔的话没有再往下说,可刘婶已经完全了解了。她点点头,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我已经知道了,你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就问吧!”刘婶是个通情打理的人,温柔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已经完全了解。
  温柔镇定地蹲了下来,和刘婶对视着。一瞬间,她在刘婶的身上找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觉得这个年迈的老人是如此的可怜,她咽了一口唾沫,抱歉地问道:“刘伯在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我很想帮助您找出事情的真相,因为我怕火葬场那边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回答!”
  刘婶微微垂下眼帘,晶莹的泪珠从眼里流出来,顺着脸颊再次流淌下来,她叹息一声说:“我和他已经生活了几十年,一直都觉得他是不正常的,可在女儿死了之后,我才觉得他正常了很多!”
  这句话让温柔听着有些别扭,再怎么也不能这么说自己的丈夫,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别树一帜。
  “刘婶,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温柔奇怪地追问道,“我怎么没有觉得刘叔哪儿不对啊?他人挺好的!”
  刘婶的嘴角微微上翘着,想到老头子的好,她就很想笑。哪怕是他已经过世了,她心里依然会念着他对她的那种好,可有的时候好并不等于这个人正常。
  “他人是很好,对每个人都很热心,对家人又很照顾,可是有一点最让人受不了!就是他的神经很敏感,总是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怪啊,又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会有神仙看着之类的……”刘婶抹了一下眼泪,继续说,“可我从来都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自从小女儿死了之后,他反而变得正常了,竟然再也没有说过这些鬼神之事!唉……可能也是老了吧。”
  温柔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两圈,把刘婶的这句话反复想了几遍,也算是从中悟出一些道理。
  “我大致了解了一些,那么刘婶还记得昨天刘伯究竟消失了多久吗?这个很是关键!”温柔加重了语气,表示真的非常重要,让刘婶重视。
  刘婶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叹了一口气。她的脑子现在也不是很好用,尤其是小女儿死了之后,她也没有了任何的念想。如果昨天不是刘伯难受,她也就早早地睡觉去了。
  刘婶想了很久,才说了一句:“昨天我和书白在一起,要不然你问他好了!我年纪大了,真的记不清楚了!只是昨天看了咱们市里电视台晚上播出的电视剧,之后就发现了……”
  温柔已经把段书白调查清楚了,她只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段书白盯着温柔看,他炙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她融化,他毫不客气地说道:“我都说了昨天我岳父只是离开了一个小时左右,一集电视剧能有多长时间啊?”
  他显然没有给温柔任何面子,让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而坐在温柔身后的一个中年女人开口说话:“书白,你别这么说!市电台晚间的电视剧是两集联播的,中间没有插播广告,这么算来差不多要两个小时呢!”
  “呃……是吗?”段书白一下子接不下去了,而温柔缓缓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心里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蓝慕青依然没有缓过来,头痛欲裂的他没有心思管温柔的事情,径自站在门栏处揪着头发。
  “好吧,那么我已经很清楚了!”温柔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蓝慕青的身边,“走吧!我们去解决应当解决的问题!”
  当他们走出房门的时候,段书白和刘婶并没有挽留他们,毕竟家里已经乱作一团。
  第九章陈安青丢失
  昏暗的光线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房间里的两个人沉默不语。
  温柔和蓝慕青回来之后一直处于这种状态,温柔不想和蓝慕青说话,而蓝慕青也懒得去解释,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喵呜……”不知道谁家的猫从楼下跳了上来,幸好温柔这两天已经被吓习惯了,否则她又要惊声尖叫,不过还是有些胆战地向蓝慕青靠拢了一点。
  这么久了,温柔已经习惯了去依靠蓝慕青,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她有些失望,或者是有些伤心。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真正的想法,只是心头一阵酸楚……
  蓝慕青看到窗台上的猫,心里有些反感,他走上去把窗台上的猫赶走。
  他看着那只全身黝黑的猫,从三楼的窗子跳了下去,经过二楼窗台,很平稳地落在了一楼的地面上。他不喜欢猫,或者应当说不太喜欢动物,除了对他好的人以外,他不想多付出什么。
  “如果你真的介意,那么我走了!”蓝慕青蹲下身子,把放在床下的行李箱拉了出来,“以后你自己要小心才是……”
  这话一说出,温柔的泪水就止不住了。
  她并不是想让蓝慕青离开,她是想亲耳听见蓝慕青的解释,想要他说那并不是真实的,那些流言都是杜撰出来的。可蓝慕青就是那么倔强,他依然一句话都不解释,或者他已经累了,不想和她争执下去。
  蓝慕青低着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温柔的泪水决堤般地涌出了眼眶,她越是看着蓝慕青这样,心里越是难受。一个女人毕竟心是柔软的,她忍不住拉了一下蓝慕青的衣角,小声地说:“别走了!你走了,我更害怕……”
  这几天连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温柔的心里都后怕了。蓝慕青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问:“可你已经都知道了,难道不介意吗?我……”
  他没有说完,温柔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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