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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大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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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而已。”

李唐“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你易掌柜应该属于那种明察秋毫之辈了?”

易掌柜毫不赧颜,欣然受之,嘴上却还假惺惺地客套一声:“解元客气了,小老儿也只是勉强过得去而已。”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解元一定是在等你的伊——”

他一双眼睛无意间瞥向门外,忽然嘴巴张得老大,一句话噎在喉咙里,再也出不来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虽然并没有擦脂抹粉,头上也别无饰物,但真就应了那句“雅淡梳妆偏有韵,不施脂粉自多姿。”,平日里见过的那些花魁粉头、欢场名媛、千金小姐和这一位比起来,总要输去了十分颜色。但是,你偏偏又说不出她美在哪里,因为你找不出她任何一个不美的地方!

易掌柜一双眼睛就像被勾去了魂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女子,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他的双目中除了这个女子,再也藏不下任何物事。

李唐见了那女子,脸上的焦色一扫而空,连忙走上前去,笑道:“清儿,你终于来了!”

胡清儿一进屋,就看见了那边那个眼神极其猥琐的掌柜,立即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易掌柜顿觉有一盆凉水当头泼下,立即清醒了过来,讪讪地低下头去。

胡清儿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李唐,脸上立即就换上了一种欣然和温柔的神采。李唐心下讶然,暗道:“难道她在范家没有遇上什么麻烦?不对啊,即使是如此,我和小璐之间的关系她总是看出来了吧,怎么会变得这般态度好了?”

胡清儿主动走过去,抓起李唐的手,道:“看什么看,呆子!”

李唐终于确定了她不是笑里藏刀,心下又是欢喜,又是心虚,便讪讪地向易掌柜说道:“这是贱内,你刚才还真猜对了!”

易掌柜听到“贱内”两个字,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来,有点不自然地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怪不得半个时辰之内,八十八次!”

胡清儿一听“贱内”二字,脸上一红,一双妙目扑闪扑闪的,到处闪避着大家的目光,脸上的羞赧之意再明显也没有了。不过,她却始终没有出言否认。

李唐“嘿嘿”一笑,便拉着胡清儿上了楼,只留下楼下无数双或是嫉妒或是羡慕的眼睛还在那里互相瞪来瞪去。

刚刚走进房间,李唐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左右观望了一阵子关上了房门。胡清儿见了他的动作,脸上就更红了,正当她还在犹豫若是李唐有下一步动作她该响应还是回避的时候,李唐却规规矩矩地搬来一面椅子让她坐下,自己也搬了一面小杌坐在她旁边坐下。

胡清儿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也闪过一丝失望:“难道我对他就这么没有诱惑力吗?”车上和范晓璐一番比较过后,她的信心还没有恢复过来。

李唐忽然开口问道:“你怎么想到一个人进京了?”

胡清儿幽幽地望了李唐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前些日子,我们家里忽然收到一封信,说你在京中得罪了一些很有权势的人,恐怕要被打击报复。我想了一下不放心,便留了一封信在家里,自己巴巴的进京来了。我一边问路,一边赶路,不是很方便,正好遇上一个赶车的也要进京,便使了一些银子搭了他的车。”

说起这一路上受的委屈,她虽然一语带过,但脸上那种不忿的表情却显露无余。确实,她这样一个美得过分的女孩子一个人进京,确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一路上遇上的骚扰、亵渎肯定是少不了。虽说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文弱不堪,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武功高手,但这样的事情遇上多了,总是难免要难受的。何况,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从前一直在闺阁里呆着不要说进京,就是自家的门口也是极少出去的。

李唐有些感动地望着她,道:“这一路委屈你了。那写信给你们家的人是谁呢?”

胡清儿摇头道:“不知道啊。其实,知道你和我们家关系的人是很少的,只有我家的家人和我师父。不过,我家的家人在京里都不会有什么亲朋好友,更别说知道你的情况了。而我师父若是知道你处在危险之中,又何必绕这么个大圈子写信给我家呢,她老人家的武功足够保你平安的。”

李唐想了想,也不得其解,便说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你既然来了,就等异日咱们一起回去吧!”

胡清儿“嗯”的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李唐一眼,道:“你也说说这些日子的经历吧!”

李唐暗道最头痛的事情终于来了。胡清儿此时心情为什么这么好,他不知道,但这起码让他安心了一些。但他若是知道自己这两个月时间里,就已经成功“勾搭”上了两位美女,还能这样和颜悦色吗?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丑媳妇也要见公婆,这种事情藏着掖着总不会是好事的,因为总有一天要摊牌,迟一天不如早一天。

当下,他便开始将起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从相国寺开始讲起,一直到昨日被劫持如何脱困的。只有章援的事情,因为涉及到**,他并没有指名道姓,只是说有一个有可靠信息的人告诉自己赵挺之父子对付李清照家的阴谋。

胡清儿一开始听着赵明诚的阴谋,还愤愤不已,听说李唐和李清照先后打了他,她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咬着牙说了声:“这种人就该打,你怎么不把他打残了?”

李唐只好苦笑道:“打残他固然容易,但我这次春闱也别想参加了!”

再往下说,说到和李清照交往的经历,胡清儿脸上果然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但好在她并没有像李唐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甚至摔门而去,只是脸色有些黯然,还有一丝恍然。她丢下一句李唐听得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如此?”

一般来说,有“原来如此”就有“怪不得”,但李唐此时却不敢去问这个“怪不得”是怎么怪不得,只好继续说下去。

当李唐说到自己和范晓璐被关在一处狭小的屋子里,又被下了春药的时候,胡清儿脸上愤怒之色顿起:“不用说,这一定是赵明诚做的!”

李唐苦笑道:“其实,我也知道是他坐下的,不过没凭没据的,我总不能直接上门找他的,要知道,他的父亲乃是当朝权贵,我就是想找他也进不了他家的门啊!”

胡清儿冷笑一声,道:“你进不了,不代表谁都进不了啊!”

李唐见胡清儿这么以自己的愤怒为愤怒,以自己的仇寇为仇寇,心下放心了不少,安慰道:“你不要冲动,我看那天那三个人武功都颇为不俗想来他家中肯定是豢养着不少高手的。这样直接去找他,是肯定讨不了好去的。不过,只要我们静静地在暗处等着,我相信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再次犯错的,下一次他就再也不会象上次一样只是轻轻地挨两下而已了!”

第100章 勾引?

接下来再讲到那个黑衣人的时候,胡清儿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愤慨了,像她这样善良的女子很难想像有人竟会以杀人为乐,一张俏脸因为愤怒而变得煞白。。

当李唐讲到自己和范晓璐愿意携手赴死,谁也不愿苟且独活的时候,胡清儿脸上的表情又是羡慕,又是伤感,忽黯忽明,全然说不上什么滋味。终于讲到二人逃出险地,遇上自己的时候,她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李唐说完这一切,心下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那一双有神的眼睛静静地盯着胡清儿,等着她的最终宣判。

没有想到,胡清儿只是微微一笑,道:“都这么晚了,应该歇了!”

李唐见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也抱着躲过一时是一时的想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站起身来笑道:“我去让易掌柜再给你开个房间,你先坐着等等。”

他刚迈出一步,忽觉身上一沉,回头一看,却见胡清儿一只纤手正抓在自己的衣衫上,脸色红如丹砂,头略略的垂着,因为眼皮下垂,看不清眼神,但也可以想见她那双眸里面定然尽是羞赧之色。

李唐神色一动,道:“你——”

胡清儿轻声说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贱内吗?若是,若是夫妻之间还分房睡,别人会怎么想?”

李唐愣了愣,说道:“那你睡床上,我——在这桌子上靠一夜好了!”

他其实不是不明白胡清儿的暗示,而且以胡清儿的姿色,这样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他若是不心动就不是男人了。问题是,他现在有点糊涂,不知道为什么胡清儿在听完自己的“风流韵事”之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摆出这样一副勾引的架势。这让他心下有些犯嘀咕,暗忖道:“她莫不是在考验我吧?若我此时动了色心就让我OUT?”

所以,他是尽量按捺住自己的色心,用尽了忍耐力来抑制自己跳得有点失去控制的小心肝,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的。

胡清儿淡淡地说道:“你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趴着如何能睡得着?况且,这外面天气如此寒冷,你虽然身体还算结实,但也难以抵挡这夜风的侵袭的。还是睡床上吧!你若是怕我猥亵你,咱们一人睡半边床便是。”

她一个女孩子这般说了,李唐若是还推脱,就是彻头彻尾的装B了,对于“莫装B,装B遭雷劈”这句话,李唐一直是很信奉的。他自然不会再去摇头拒绝摆出“抵死不从”的坚贞姿态来。况且,人家女孩子说了,是和你各睡半边床,不猥亵你,若是还不敢上,还是男人吗?

当下,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便闩上了门,回到床边,也不脱衣裤便和衣躺在外面。

而胡清儿却悉悉索索地脱去了几层外衣,直到身上只留下了一身红色的亵衣亵裤,这才爬上了床去。

李唐虽然一直是仰着头,眼睛是望着屋顶的,但胡清儿每褪下一件衣物的声音都在他的耳边响得十分清晰。他甚至可以想见胡清儿这美的邪乎的女子脱衣服的时候那动作优雅的样子,然后借着这个,又想到了胡清儿褪尽衣物的时候那样子。

越是这么想着,他心下越是想入非非,越来越觉得口干舌燥。而他胯下那件男人的器物也是越来越膨胀,已经顶得那被窝都隆起了一小块。

他正要换个睡姿,以免被窥穿这尴尬之事。但就在此时,胡清儿正好爬上了床,李唐此时也正转过头来,一眼正好瞧见胡清儿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的那妩媚样子。

她此时脸色艳红,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为她平添了几分身材。要命的是,她此时外衣除尽,那曼妙的身材显露无遗,滑腻得有点发亮的皮肤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放射出摄人心魄的诡异诱惑力。

李唐又是一阵口干舌燥,而且身子也不敢动了,他只有祈祷胡清儿没有发现自己的异状,尽快地通过。

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人想什么,就发生什么。胡清儿倒是没有注意到那隆起的被窝有何异常之处,只是她爬过的时候那只滑腻的右腿正好在那上面擦了一下。

应该说,胡清儿的大腿虽然又柔又滑,但隔着这么厚的被窝,李唐其实是没有感受到什么的,但胡清儿却是一个武功高手,感观比一般人灵敏得多。刚刚一擦到那活儿,她的脸上立时便露出了诧异之色,失口道:“这里怎么——”

她正要伸手再去探查一下是什么物事的时候,手伸到一般就滞住了。她虽然是一个未经人道的少女但毕竟已经二十二岁了,属于老姑娘了,对这些事情哪有不清楚的。方才那一下子只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而已,此时回过神来,立时便变得无比尴尬了。

胡清儿那张本来就很红的俏脸立即就变得更加艳红,她轻轻啐了一口,道声:“色鬼!”,迅快地越过了李唐,钻进了里面的被窝。

而李唐此时心下则是大喊冤枉不止。本来嘛,若是遇上这样的事情,那个东西还没有反应,还是男人吗?有反应的就是色鬼,那没反应的就是正人君子?应该不见得。按照他的想法,那一定是那玩意根本竖不起来的,或者是压根没有的。

胡清儿刚刚躺下,不知道怎么地,身子一翻,一个不小心那只玉手又在李唐的身上抹了一下。

李唐心下大叫救命,这一下给他的实实在在的精神呢冲击比起刚才那一下来,就又大得多。因为刚才那一下还隔着厚厚的“保护层”,这这一次却是真刀真枪的碰撞。虽然“交兵”的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那就是这一瞬间的美妙滋味就足够他兽血再次沸腾起来。

这也难怪,平日里胡清儿的小手李唐已经颇握过几次了,但这一次却是在床上,而且气氛是如此的暧昧。同样的这只小手,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却已经大不一样了。

就在李唐胡思乱想之际,胡清儿的娇躯忽然往外边挪了挪。身子一下子就碰在了李唐身上。

这一下子,李唐的脑袋几乎就短路了,一时间也忘记了闪避。刚才那一下还只是小面积交火,而这一次却是很大面积的,而且那持续的时间也不可同日而语。

李唐感觉自己就要沉沦在这种极端美妙的感觉里了,他的大脑在不停地命令自己的身体离开一些,但身体却毫不听使唤地反而向里面微微挪了一下。

一时间,两个人就贴在了一起!

李唐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上又覆盖上了两只滑腻得象蛇一样的手臂。那十个手指还很不老实地在自己身上抚弄着。这一下,李唐彻底明白了过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意外,胡清儿本就对自己不怀好意,她确确实实是在勾引自己。

考验也不是这么考验的吧?试探也不必花这么大的血本吧?

李唐心下觉得试探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小了,因为如今这世道女子是最重名节的。而且这时代品评名节的方式并不是简单地靠哪一张膜,而是包括;了几乎所有的和男子的身子接触。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的原因了。

若说胡清儿只是为了考验自己,一旦发现自己是风流薄幸之人就离开自己,她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名节呢?

李唐想了想,还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把胡清儿的双手推开了去。

“你不喜欢吗?”胡清儿脸上闪过一阵失望,但语气间仍是又柔又魅,充满了诱惑。

李唐苦笑道:“不是不喜欢,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胡清儿脸色微变:“那你不是说你昨天晚上若是碍着那个人在里面,就——就和她那样了吗?”

李唐继续苦笑:“那是情况不一样,那是生死关头,人在绝望之下,做出很多事情都不奇怪的。若昨天晚上那个人,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说同样的话,你明白吗?”

胡清儿脸色稍霁,抿着嘴说道:“那人家都这样子了,你还——你一定不喜欢我!“

李唐暗暗头疼,女人不讲道理起来,确实麻烦。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这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不愿你因为和别人攀比而和我发生关系你明白吗?我和那些坚持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的酸腐之人不一样,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只是怀着争宠攀比之心把自己给我,你明白吗?”

胡清儿脸色终于舒展开来,但还是嘟了嘟嘴,道:“我是一个商人之女,又不是不会写什么诗词文章,你还会喜欢我?”

李唐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虽然这一次身体接触是前所未有的大,但他却出奇的没有生出邪念来:“傻瓜。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并不是那个女子的家人,也不是诗词文章。这些有就是有,没就是没,又怎么能稍微改变一点我对你的感官呢?因为,我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啊!”

胡清儿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李唐忽地“嘿嘿”一笑,道:“那我可不可以——”

“去你的,最多只能抱抱,你若是有多余的动作小心我把你踢下床!”

第101章 天子之怒

文德殿。;

由于上次章惇对殿中侍御史发怒之事,后来的所有朝会不论赵煦是不是休朝,群臣们在等的时候,都十分规矩。这也很是苦了他们这些老头子了,因为赵煦几乎每天都要让大家等上良久,而且很可能还是一场空等。已经有不少言官上了折子促请皇帝勤政,但这些折子递上去之后,一概石沉大海,赵煦还是一如既往地迟到甚至跳票。

但是,今天的早朝和往日不一样,群臣刚刚列好队,赵煦便到了。

群臣们心里都有些忐忑。今上已经很久没有按时早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理他们这些文化人都懂。

而且,他们都知道这个“妖”是什么,因为站在这大殿里面的都是天子近臣,科考出变故的事情,就是市井小民都知道了,他们岂能不知道。不过,明知道这个“妖”是妖在何处,群臣们都惴惴不已。

因为他们都觉得这样大的案子,不可能一时之间就处理干净的,既然肯定没有处理干净,那以陛下的急性子,又岂能不大发雷霆?“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虽然这句话用在大宋朝的皇帝身上,是太夸张了。但大宋朝的皇帝也是皇帝,理论上他是可以置很多人于死地的。陛下雷霆震怒不要紧,他们只是担心自己遭受了池鱼之殃而已。

赵煦显然也是一夜都没有睡好,眼中布满了血丝,原本白净得有些荒凉的脸上更是结了一层青色的苔藓,令人望之更添几分畏惧。

群臣偷眼看见官家这德行,连忙都把头低了下去,生怕被他那双无神的眼睛瞥见,被叫出来奏事。那些这两天上了折子劝谏皇帝勤政的言官此刻都是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要出这种鬼事情,那折子就先压一压,过些日子再递上去了。反正他们是言官,不做事别人也难以说什么。

一如既往的行礼程序完毕,赵煦的话匣子打开,就是一大串,而且句句诛心:“朕想,殿里的诸位,都是国朝的栋梁之臣了,对于国事也一定不会漠不关心。不错的,一如诸位所知的,我国朝出现了这样大规模的科举丑闻,终于出现了啊,百年以来最为世人所称道的国朝科考,终于在朕的手上出问题了!诸位的心情如何,朕不知道,但是朕很惶恐,很愤怒。大家一定都在想:上面那个皇帝老儿今天心情不好,对不会迁怒于咱们呢?”

“朕来告诉你们,不会的——暂时不会的。朕现在没有心情理会其他的鸡毛蒜皮,朕现在只盯着这件案子,别的一概不理会。有司如果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了,对朕有个交代,对万千士子有个交代,对天下百姓有个交代,对丹青史卷有个交代,那么,朕可以对你们那些小动作视而不见,暂且放过你们。若是有司做得不好,不能让朕和天下臣民满意。朕就不得不考虑一下,这朝廷是不是已经腐朽不堪了,你们这些拿着厚禄的重臣们是不是都尽心为民请命了?这样一来,朕说不定就不得不更换一些能做事,也愿意做事的人上来。反正,我大宋一向是人才鼎盛,换了别人,也一样能把这朝廷事务处理得一样好!”

“你们在互相看什么?平日里你们不是很喜欢结党营私,攻讦政敌吗?你们那些小动作以为朕都不知道?这时候知道怕了——早些时候怎么不怕?怎么不多想着做点事情?为什么遇事的时候总要推脱?”

群臣纷纷低下头去不敢言声。

应该说,赵煦打击面如此广泛地抨击群臣,确实是有些骇人听闻了。甚至以撤换满朝文武为要挟,这在大宋朝历史上更加是匪夷所思。但是,他此刻在盛怒之下,说话已经浑然忘记了分寸。而群臣们绝大多数都有点问题——风气如此,能全节的臣子太少了。大家心下有愧,被他一说,哪里敢出言辩驳?

赵煦见群臣都鸦雀无声,噤若寒蝉,这才稍稍消了点气,道:“殿前司何在?说一说你们昨日的成果吧?”

由于赵煦得知科考泄题之后,第一时间就把殿前司的都指挥使下狱了,所以此时负责统领殿前司的是副都指挥使。他就是昨日和吕颐浩一起去抓捕明教那个猥琐护法的那个为首的军官,名唤李大壮。

听见赵煦传唤,李大壮连忙出班奏道:“臣李大壮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煦冷笑一声,道:“朕有一个可以帮我传送科考试题出去的侍卫亲军,长寿是万万不敢奢望的,只希望不要有一天成了*才好!”

李大壮本来还因为抓住了矮护法而有些沾沾自喜的,觉得这周末着也该算得上是将功补过了。况且,他原本并不是殿前司的主将,泄题的罪责再怎么也算不到他的头上,倒是这次捉拿钦犯乃是他亲自带队的,那钦犯十分凶悍,甚至他本人都差点丢命。这样的大功,赵煦提也不提,只是一味指责泄题之事岂能让他不心惊不已。

他心下甚至有些凉凉地想道:“陛下莫不是对殿前侍卫亲军失去了信心,要撤换掉所有的大将吧?”越想,他越觉得这个揣测有道理,顿觉后脑勺凉飕飕的。

大宋虽然对士大夫一向优容,几乎从来不杀。但对于武人却是猜忌甚深的。虽然已经从制度上制约了武将的发展,但皇帝和百官都还是把目光紧盯着武人。以至于武人之首的枢密院几乎都是由文人坐堂的。所以,对于李大壮来说,丢一旦出事了,丢官还算是轻的,就怕性命有碍。

于是他咬了咬牙,决定把昨天押送矮个护法去大牢的途中发现的一件物事拿出来。

当下,他狠狠地磕了一阵子头,道:“陛下千秋鼎盛,万寿无疆,此乃臣内心无比虔诚之语,陛下明鉴!”

东班的那些文臣听了他一个武人竟然把马屁拍得这么响,心下不平衡起来,暗暗鄙夷:“没文化,真可怕!拍个马屁都不会讲策略,这样直来直去的,真是太也没有技术含量了。”

赵煦显然也对他这个马屁不甚感冒,淡淡地说道:“闲言休絮,朕来问你,昨日命你司抓捕那出售考题的钦犯,你等可有进展?”

李大壮一听,心下又是一紧,他忽然想到抓到的并不是那直接出卖考题之人,而只是他的一个同党而已,若是那人并不知道太多详情,自己岂不是——

他咽了一口口水,道:“启禀陛下,那人已经被他的同党杀了灭口——”看见赵煦身形一动,就要发飘,他连忙硬着头皮接了一句:“只不过,他那个同党现已成擒,臣已将此人押赴大理寺狱——”

赵煦脸色略松,又转向东班,问道:“大理寺,你们怎么说?”

大理寺卿连忙跺了跺脚,他后面的沐云会意,连忙出列奏道:“启禀陛下,昨日大理寺狱确实曾接纳过一名由殿前司送过来的钦犯。只是那钦犯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而且双腿被利刃砍伤,血流不止。臣虽然已经为他延请了良医,只是未等那医士赶到,那钦犯便已然毙命!”

李大壮头上的冷汗再次冒出。他一直是以为那矮个子武艺高强,自由疗伤的本事,虽然腿上受创很重,但也不至死命。但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死了!他心下不由暗暗后悔,当初就算是为了怕他逃跑,可以用刀背把他的腿击折啊,为什么却偏偏直接动刀子砍呢?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他送一个活蹦乱跳的钦犯进去,很快也会变成一具死尸出来,因为大理寺负责此案的推丞本就是明教的副教主!

赵煦不怒反笑,回头望着李大壮:“你还有何话要说?”

李大壮一咬牙,脱口说道:“启奏陛下,此人虽死,但臣在押送他的过程中,发现他身上掉下了一件物事。臣捡到这件物事的时候,周围还有不少的禁军军士在场,可以证明臣并不是诬陷于他。这件物事足以证明此涉案之人的来历!”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来,高高举过头顶。便有宦官步下陛来,接了过去呈到赵煦手上。

赵煦接过一看,却是一个木制的精巧小人儿,做工颇为精良,人物栩栩如生。那小人儿一身白衣,胸前左边刻着“二宗”两字,右边刻着“三际”二字。

赵煦端详了半天,没有看出端倪来,便问道:“只凭这个小人儿,如何断定那钦犯的来源?”

李大壮道:“启奏陛下,此乃邪教明教上层信徒随身携带之物,那木制的小人儿就是所谓的‘明尊’。那‘二宗’‘三际’便是明教的基本教义。二宗指明暗,隐喻善恶。三际指初际、中际、后际。”

此言一出,群臣“嗡”的一声,发出一阵窃窃私语之声,赵煦则是脸上一冷,那手上的小人儿便掉到了地上。

第102章 朝堂斗心

章惇连忙出列奏道:“陛下,这明教自来以传道为名,行为非作歹之事。。朝廷一向对他们甚为宽容,但是他们却不仅不心存感激,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在地方上早有恶名。如今,他们竟变本加厉,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臣请将明教定为邪教,在全国范围内严加打击,以惩戒其不法之事!”

宰相一发话,那些唯他马首是瞻的应声虫立即便打破了沉默,纷纷出班表态,慷慨激昂,言语激烈,仿佛明教乃是他们的杀父夺母的大仇家似的。

看着这样的场面,赵煦忽然感觉一阵厌烦。其实对于章惇本人,他是十分信重的,章惇此人不善经营权术,行事刚直,说话爽利,而且处理朝政的手段也十分不俗,最为重要的是,他和自己的政治追求是一致的,都想要恢复神宗皇帝的变法,以此来改良大宋朝的积弊。

但是,朝廷现在太缺乏一个强势的人才了,在赵煦看来,其他的人甚至就没有一个能赶上章惇的一半的,想要重用也无从用起。所以,这一向以来,他宁愿空缺着右相之位,也不愿胡乱就任命人选。

这也导致他对章惇越来越信任,越来越重用,权势也自然随之水涨船高。到了现如今,章惇的权势已经到了只手可以遮天的地步。

虽然如今赵煦还是一样相信章惇,但是没有一个皇帝会喜欢自己的臣子权力太大,威胁到自己的皇权。他也想过要重新拜右相,但他放眼整个朝堂,觉得实在没有一个人入主中书省后,可以对章惇形成掣肘。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情就被暂时地搁置了下去。

但是,这一搁置就导致了一个问题:中书省无主,门下省势力猛涨,以至于章惇不论说什么,就算是大家明知道皇帝不会答应,总有不少应声虫跳出来为他摇旗呐喊。这些应声虫已经不限于门下省的,甚至不少中书省的人也加入了这个阵营。这种现象在赵煦看来,很危险,因为这是相权开始超越皇权的先兆。

当下,赵煦不置可否地揭过这个话题:“朕先前已经说过,今日只谈科考泄题之事,不论其他。这件事情,押后再谈吧!大理寺——”提议既然是章惇发出来的,他就不好大发雷霆,只是转移了话题。相信这些已经修炼成精的臣子们也不会再来自找无趣。

沐云连忙应道:“臣在!”

“对于两位知贡举,你等问得如何了?”

沐云从容答道:“陛下,关于这知贡举之事,臣还有一件案子要启奏,一则正好和明教有关,二则正好和此次的两位知贡举有关。据臣推断,说不定和此次科考泄题之事也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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