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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风的预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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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候,戴文对我都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他很关心我的身体,总是带我去看病,还喜欢安静地坐在一边听我弹琴。有时候,他会跟我谈谈他在美国的岁月,他说他对女人向来不了解,但他喜欢邓丽君,以前在美国只要一听到邓丽君的歌声,就会特别想家。后来有一次,他一边听邓丽君的歌,一边对我说,把我这里当你的家吧,小哲。其实,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在2006年,真的放弃了跟踪G。但是当然,他不可能永远管住我,也不可能永远管住自己。在决心最后一搏之前,我最终还是跟他有了肌肤之亲。那天晚上,我洗完澡赤身披着件浴衣径直来到他的卧室,他当时正坐在床上看报纸,我一句话都没说,便走过去掐着他的脖子把他逼到床沿,他以为我要杀他,可我却狠狠地吻了他。他也许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虽然有那么一刻,他似乎很想推开我,但最终还是没有。他比我想象得更有力,而且身体反应强烈,他干爽温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弋,使最初显得更狂暴的我变得越来越弱小,我好像突然又变成公园草地上那个13岁的自己。
这是我人生中最感伤的一次性爱之旅,因为我跟他都明白,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起身的时候,他已经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某种征兆,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准备走了。我说是的,有的事无法改变。于是这个从未流露感情的男人终于流下了眼泪,他说,你即使要走也没必要这么做,因为其实你不是这类人,你一点都不快乐。那时我心里想说,我只是想把欠你的都还给你罢了。但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口。我临出门的时候,他站在身后对我说,小哲,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命已经攥在你手里了。这句话居然让我潸然泪下。我真遗憾,他对我如此情深义重,我却无法报答,因为他要的并不是我想给的。
我不知道戴文究竟对我的事知道多少,因为他从未提及。
我的健康
自从杀了第一人后,我的身体就出了问题。我发现在我情绪激动的时候,会突然无法开口说话。每当那时,我就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被割掉似的,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突然失去语言能力,常常让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无底深渊,所以我总是尽量克制自己的感情,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因为这个,我后来在同学中很受欺负,在此我不想一一赘述,总之,有段时间,我成了众矢之的。有两次,一群人还合伙用火烧我,他们认为我在装假,他们想看到我求救,后来他们发现我真的无法说话的时候,才终于灭了火。第一次是小伤,差不多一星期就好了,后来一次我被严重烧伤,那件事让我在医院躺了半年之久。姐姐一直问我,你还记得是谁欺负你吗?我始终没有告诉她。她以为我是忘了,但其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把他们一个个送上西天。后来果真如此,他们的尸体被我藏在枯井附近的几棵树下,那又是萧展入狱两年之后的事了。
因为我杀人的时候常常无法说话,所以后来在完成较为复杂的谋杀时,我不得不找帮手。
我身体出现的另一个状况是,我有开车恐惧症,我不能接触方向盘。戴文曾经送我去学过开车,但我一坐上驾驶座,就浑身冒汗,像中了邪一样。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以前有人为了逼我说话,曾把我绑在驾驶座上吓唬我吧。那次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后来这个欺负我的人,自然也没有寿终正寝。
我和吴坚
我是13岁那年认识吴坚的。如果不是萧展打伤了跟吴坚住在一起的那个臭男人,我可能也没机会认识这个同龄人。吴坚性格非常懦弱。他10岁那年父母离婚,被判给了母亲,可他的母亲嫌他麻烦,总是把他托给自己的一个同事照看。从12岁开始,吴坚就常常住在他母亲的这个男同事家里,16岁那年他被正式送到那个男人家里居住,这段经历对他的一生造成了可怕的影响。
吴坚跟我一样,几乎是从小在歧视和被欺负中长大的,但是他跟我不同。受欺负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忍气吞声。我常常告诉他,如果那是颗钉子,你就得拔掉,不能让它永远钉在你心里。有一次,我正好看见一个大男生把他按在地上在打他的耳光,他让吴坚叫他爷爷,我从背后偷袭了那个人,并将一泡狗屎按在他脸上。我本来想用刀刺死当时已经昏倒的他,但吴坚却拉住了我,他流着泪求我不要那么做,于是我最终只是用石头打断了那个人的鼻梁骨。从那以后,吴坚就成了我的跟屁虫。我觉得他有点崇拜我,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罪恶,但并没有多少人会付诸行动。
吴坚非常痛恨那个跟他住在一起的男人,我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母亲会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这样一个变态。我曾经向他提议,一起谋杀那个男人,但吴坚再次因善良而拒绝了我。他始终认为,他只要离开那个男人就行了,“我只要离开他,我的生活都会变得很正常。”他总是这么说,但是事实证明,他永远无法摆脱那个阴影,他曾经有个女朋友,但是他说,他无法跟那个女人正常交往。其实他跟我一样,厌恶性。我们都觉得,真正的感情,一个拥抱足矣。我们喜欢干净。有时候我觉得,杀人远比性纯洁。
吴坚是我的第一个搭档。2002年,他开车载我跟踪G,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天G的火气很大,他开倒车撞了我们。我当时坐在车里,紧张地等着他下车来抓我们,我心情激动,等着G第一次正面朝我走来跟我说话,但他居然把车开走了,我后来捡走了G丟下的领带。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已经被跟踪了。跟踪我们的是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男子,要不是吴坚向我袒露自己的秘密,我可能还没有发现他。
撞车事件后的几天,我的心情一直不爽,于是向吴坚提议去找个女人消遣一下,结果吴坚却十分尴尬地拒绝了我。我知道他讨厌这事,但是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于是我就追问他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下他终于向我坦白了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他把车开到岔道,随后在车里结结巴巴地告诉我,小时候因为不想被那男人侮辱,他自己已经作了了断,他已经早不是男人了。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讨厌性,又无法跟女朋友正常交往的原因。
我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于是拉着他下了车,把他逼到一条巷子里,我让他解开裤子让我看看他的伤口,我要知道他有没有说谎。对我的要求,吴坚虽然觉得有些难堪,但还是照办了。当他解开裤子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泪流满面。我说不出话来,等他穿上裤子后,我紧紧拥抱了他,我趴在他肩上哭了很久,好像受伤的不是他而是我。但懦弱的吴坚却显得很平静,我想也许他的眼泪早就哭干了。
等我们回到车里的时候,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我的舌头好像又恢复了功能。于是我对吴坚说,虽然我不是个好人,可是我会是他永远的朋友。他听了我的话非常感动,他说他一直担心我会瞧不起他,他说只要我把他当朋友,他就可以为我做一切。
我们正说着话,我蓦然瞥见玻璃表面上有个人影一晃,我心里一惊。汽车启动后,我发现那人开着辆摩托车一直跟在我们后面。于是我让吴坚带着这人在街上绕圈子,随后把他引到郊外的一片树丛里,等这个人走下摩托车进入树丛后,我趁机在背后猛击他的头部,后来我把他的尸体扔到了那口枯井里,我身边正好带着顾天的那种药粉,所以又放了一些在那里面。这事是我一个人干的,与吴坚无关,我让他在车里等我。
本来吴坚可以继续成为我的搭档,但是那一年,他被查出患了乙型肝炎,而且他突然跟我说起了他跟G的往事。我万万没想到,G曾经在公园里救过他。这故事可真动人。我当时听得脑袋发昏,手脚冰凉,为自己竟然跟这段往事毫不相干而深感心痛。后来他住院的时候,我一遍遍让他复述这个故事,并无数次想象自己成为当年的吴坚,这是我第一次希望自己能成为懦弱的吴坚,我遗憾为什么在公园里被人欺负的人不是我。后来有一次他又在叙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忽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请求他把这个故事让给我,作为条件,在那以后,我答应不会让他再参与谋害他恩人的计划。
吴坚认识戴文也是我帮的忙,但是戴文雇他时,并不知道我跟吴坚是朋友,因为我只是教吴坚怎么做,然后又在戴文那里旁敲侧击了一番,戴文于是就给了他一份工作。他写小说的事也是我在故布疑阵,通常是我说,他写。他很喜欢为我做这件事,而且总是很容易被我说的故事感动。他最喜欢我说的关于风和进的故事。“虽然有些变态,不过还是很浪漫。”只要是人与人的关系不涉及性,吴坚总认为那很美。确实,风跟进的故事很纯洁,那不过是个难以完成的杀手梦而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完成,其实我有一千次机会。
2006年7月,我违背跟戴文的约定,在中山公园用射箭的方式谋杀了一名警察,这是我谋杀的第一个警察。杀他,完全是为了替吴坚出气,因为出事的前一个星期,我跟他一起去游泳,我再次想到了他的秘密,这让我难以忍受。吴坚告诉我,他曾经逃出那个男人的控制,但都被不明就里的警察送回去了。我认为警察真是无能又无知。
这次谋杀吴坚没有参与,参与的是另一个搭档景云。这次杀人跟后面几次完全没有关系,但是自此之后,我就上了瘾。尤其是当G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谋杀警察的游戏可以成为他跟我之间交流的桥梁。要不然,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根本不会跟我说一句话。况且那几个警察似乎对真爱俱乐部的案件还颇有疑问,所以杀他们是一举两得。再说戴文那时候已经渐渐对我失去了控制,他知道他已经管不住我了,我又收买了路辉。
吴坚是我的好朋友,他为我做了不少事,在这里我不想多说。我跟他的朋友关系一直瞒得很紧,就连戴文也一直以为我们合不来。我没有杀死吴坚的原因很多,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我可怜他。虽然我最后给他下了毒,但我相信不久后他就能康复。
我和姐姐
毫无疑问,我的姐姐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
1995年12月,我杀了她的一个男朋友。他是个有钱的私营老板,经营建筑业。我骗他说,姐姐在我乡下的旧屋等他,他相信了。结果,等他把车子在谷仓里停好后,我就在背后袭击了他,非常顺利就要了他的命,我把他的尸体掩埋在附近的山坡上。我杀他是因为他跟我姐姐在亲热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讨厌这种事,更讨厌姐姐的借口,她说她要养活我,所以必须依靠有钱的男人,我不想听这些废话,只是觉得她很不要脸,不配活在这世上。
姐姐有一次回乡下的旧屋子发现了那辆车,虽然我矢口否认曾经带那个男人回去过,但她还是对我产生了怀疑。后来我被萧展打伤后,她以为我治疗为借口让顾天把我关了起来。我想,如果不是逃出去,她可能会一辈子把我关在那里。顺便说一句,后来她一直跟顾天保持暧昧关系,直到跟戴文结婚后,这种关系才彻底停止。
虽然我认为姐姐根本配不上戴文,但戴文对她一直都很好,他们并非假冒夫妻,戴文经常在车里拥抱姐姐,我见过两次,他看上去很有热情,我为他们感到高兴。
但是2005年发生了一件事,使我对姐姐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有一天深夜,戴文不在本市,她突然溜到我的房间,脱掉衣服开始抚摸我的腰,这真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我的姐姐,居然在勾引我!她一直在那里喃喃说着什么,但我没听清,在那一刻,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拧断她脖子。蛰伏在我心里许久的杀人冲动在那一瞬间几乎要再次爆发,但是当然,那天我没有。我只是把她狠揍了一顿,接着第二天就搬出了别墅。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罢休,竟然继续纠缠我,让我觉得好笑的是,她后来还开始给我发情意绵绵的短信,我觉得她真是疯了。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跟景云好上的。我不得不说,姐姐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一方面让我极其厌恶,另一方面却再度激起了我对女性身体的好奇。在大学时期,我曾经有过三个女朋友,在这方面我可以说颇有经验,虽然滋味不太美好,但如果抱着凌辱对方的念头,那感觉就会完全不一样了。性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那时候我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想要杀死我姐姐的念头,但电台倾诉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2005年10月,我无意中听到一段午夜电台节目,这坚定了我想杀死我姐姐的念头。虽然当时我没有听出她的声音,但是我认为这很正常,我们经常用变声器说话。我没想到她会自己报出自己的名字,但我相信以她的无耻完全做得出那种事,也说得出那种话。我无法忍受姐姐玷污G的这个事实,不过,我没想到原来去电台胡说八道的竟是景云。
戴文曾经跟我说起过一个游戏,名叫“目送秋波”。当然我们之间没有试过,他也没要求过,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这游戏可能引发的激情后果。18日那天,我向我的贱人姐姐提出要跟她玩这个游戏,我把一个黑色塑胶袋套在她头上,本来我可以找到更好的东西,但我觉得她只配戴这破玩意儿,因为她就是这么贱。我对她说,你假装是在跟你老公干,那样你就不会有负罪感了。我坐在她腿上,将她的两只手压在我的大腿下面,噢,我必须说,她非常喜欢这个动作。我在塑胶袋上已经装了一条不太明显的细绳,接着我就趁她不注意突然收紧了塑胶袋。在这之前,我警告过她,如果她乱动,她将会永远失去我。所以,她根本不敢挣扎,而且她也动不了,也许直到死她都认为那只是一场刺激游戏带来的昏厥而已,这时我才知道她有多想要我。说到底是她自己的欲望杀死了她。事后,我拿走了绳子和姐姐的钱包。
我和景云
景云是我迄今为止的最佳搭档。
2005年,我首次注意她的时候,她心情很糟,因为她老公有了外遇,她感到很自卑,为自己的身材十分烦恼,同时又对这世界上的审美观愤愤不平,经常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因为她言辞犀利,常常惹我发笑,所以我对她心生好感。她是难得能让我发笑的人之一,有时候我会陪她去酒吧聊天。
有一次,她喝醉了,无意中向我透露她曾经杀过人。我非常惊讶。我忽然发现,我一直在寻找的搭档可能近在眼前。可我问她为什么不杀掉她那可恶的老公时,她居然对我说,她还有点喜欢他。于是那天晚上,我就想办法勾引了她,跟女人做爱向来不是我喜欢的事,但是我很喜欢被异性爱上的感觉,我喜欢那种被重视、被崇拜、被深深凝望的感觉,而且我很明白自己在情感方面的驾驭能力,我总能让对方神魂颠倒,不能自拔。景云是非常爱我的,这点我能肯定,我躺在像肉质沙发一样的她身上的时候,她总说我又轻又薄,像个塑料娃娃。她的爱抚有时候也让我感动,我有时候也会闭上眼睛想象不是跟她在一起。
自从第一次之后,她就完全成了我的人,开始一天比一天痛恨她的老公。后来我们就成了搭档。我发现她非常有用,她也会开车。我们后来把我姐姐男朋友那辆藏在谷仓的车改装成了出租车的样子到处开。中山公园的第一件案子,是她跟我一起干的,她把出租车停在公园附近的一棵树下等我做完。
我本来不想杀她,但是我无法容忍她在电台里用污言秽语侮辱G。我喜欢干净,我说过,我觉得她是在用嘴强奸G,所以我明知道她没干过,却仍然无法原谅她,她必死无疑。其实,她的确是个好搭档,在杀人方面。
我和路辉
路辉爱钱,这是他的致命伤。
戴文给他钱,他就为他卖命,什么都干。我知道他曾经把我的头塞进水里也是戴文指使的,那时候戴文也对我的哑巴病很疑惑。虽然这事戴文没有提起过,但他已经用他的行为一百倍地做了补偿,所以我后来原谅了他,而至于路辉,我觉得不值得我多花心思。
当时为了去年中山公园的案子,我计划迷惑警方。一方面让吴坚去买夜视镜,又让他袭警,另一方面,我决定让路辉也坐牢,我想报复他。我是怎么干的呢?其实很容易,我跟景云在后车座上亲热,他就气疯了,开始乱开车,企图跟我们捣乱,结果就被警察逮个正着,他向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至于最后那件野生动物园的警察案,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杀路辉。当然,如果路辉能够杀死那警察,那就更棒了,但我想他运气没那么好。我知道G—定猜出了答案,因为他说他没猜出答案时的语气很坚决,我知道这种警察式的否定口吻往往代表相反的意思,他想套我。我猜想他会在动物园附近设下重重埋伏,他会以为来赴约的是真的“星光之箭”。
于是,我让景云跟路辉联系,说要跟他玩个游戏,只要射中警察的肩膀就可以获得一万元。路辉痛恨警察,头脑简单,而且那时候他欠了我一笔钱,他觉得这笔交易很划算,又不容易被发现,再说景云的口才很不错,于是,路辉就成了警察的枪下之鬼。
写给G的话:
这些天我经常想起那天晚上你的女朋友假冒你在电话里跟景云之间那段对话。
你的女朋友对景云说,我本来以为真爱不过是两个人活着的时候住在一起,死了以后埋在一起,现在发现却并不是这样。景云问她,那真爱是什么?你的女朋友回答,是无所求。
言语无法表达这句话对我的震撼。我当时想到的是戴文。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清楚我杀过那么多人,是否真的清楚是我杀了我姐姐,但我知道,就算他心知肚明,也一定会原谅我的。他对我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我能留在他身边让他照顾。虽然他从来没说过他有多么讨厌我跟大学的三个女生谈恋爱,有多么讨厌我跟景云混在一起,但是他会容忍,因为理智告诉他,那四个毕竟是女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真爱吧。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
我想我做不到他那样,因为那实在太难了。而且我在太小的年纪已经进入了魔鬼的行列,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因为站在阴影里太久,我的心早已生满青苔。跟萧展发生关系后,我的人生更是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是多么想安安心心地坐在阳光下看书或弹琴。可是我坐在阳光下的时候,有人攻击我,企图置我于死地;而我有时候弹琴,是因为不想听那些男女之间的污秽声音。我喜欢干净。
我曾经很希望有个保护我的哥哥,但是我身边只有一个贱人姐姐,唯一愿意为我出头的人却只想跟我发生关系,所以最后我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了。我并不是天生喜欢杀人,只是渐渐成了习惯。我本来以为杀人很难,后来却发现非常容易,只要让心静下来就行了,我常常觉得自己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清除垃圾,这感觉让我越杀越多。
对于你,我曾经有无数机会下手,但我最后还是心软了。虽然回顾历史,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但我却喜欢心软时的自己。就好像16岁那年在公园的草丛中忽然发现自己拥有人的感情那样,每当我心软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仍然是个人,是个单纯美好的人,我喜欢那样的自己,所以我并不是个称职的杀人犯,我犯了忌讳。那么是什么让我心软呢?我想首先是你纯净的眼神。
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从未见过那么正直无邪的眼神,在我见过那么多邪恶卑鄙污秽的眼神后,忽然看见那么正直单纯的眼神,真是犹如晴天霹雳。我蓦然感受到了那种来自正义世界的迷人力量和诱惑。我好希望能认识你,我希望能跟你站在一起,我希望能借由你的力量让我逃离我的阴暗世界。但是我知道,已经太晚了,看见你的时候,我已经是个魔鬼了。
另一个让我心软的原因是,我曾经亲眼看见了你的孤寂。你就像小学操场上的旗杆,独一无二,引人注目,却那么孤单。你总在那里,但那么冷清,从来没有人注意过你,或者爱过你,我本来以为你会有个女朋友的,但是你却没有,后来我看到了你的家,看到了你破旧的衬衫我才知道原因,现实是会压垮人的,你的压抑和孤寂让我心痛。
对你来说,我是真正的风,你从来看不见我,我却像风一样随时在你身边,包裹着你,有时让你痛恨,有时让你无可奈何,但是你却无法摆脱。我曾经为此很得意,但得意之后却是深深的遗憾和失落。
也许你不信,其实所有风的预谋只是一个难圆的兄弟梦而已,我只想在你身边躺一会儿,只想把头靠在肩膀上听听音乐,只想跟你握握手,仅此而已,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乃至任何人发生什么暧昧关系。我喜欢干净,我说过了。
写到这里我真要哈哈大笑,大概我太喜欢勾引人了,我是多么喜欢逗你啊,看你尴尬愤怒的表情,我真开心!因为这表示我没有看错你,你就是纯正!你真的对我毫无非分之想!记得吗,你那次叫我小哲,我很不高兴,因为这称呼让我想起太多我不想要,却无法拒绝的感情了。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纯粹的玩笑,我只希望你会记住我,我想现在你是不太可能忘记我了吧。原谅我,我可能做得太过火了。因为从小没有人教过我正确的方式。
我想如果我在13岁那年认识你,也许我就不会变成今天的自己了。你一定会教我做人的道理的吧,哥?你会听我说说心里话,把我从困惑彷徨中带出来的吧?没准你还会教我两招武功去对付那些欺负我的人,你也许会告诉我,怎么才能做个好人,怎么才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找到一条正确的路。可惜,我没机会。
我真想握着你的手告诉你,我不是坏人,但是你我都知道,那真是个天大的谎言。
真爱是什么?是无所求。我想我是要得太多了。
好吧,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让我最后再逗你一次吧。
哥,你真帅。
附:为了你的最后一握,我没有写出你的名字。我想这是我这一生唯一做的可能让你高兴的事了,满意吗?还有,我没有杀死你的女朋友,你该感谢我。其实我早知道她住在哪里了,我还在她楼下徘徊过好几次呢。
高竞手里拿着那张照片,13岁的陈远哲清秀逼人,坐在井边正面对镜头微笑,的确跟当年公园里那个身材瘦弱、长相平凡的少年完全不同。不知为什么,高竞看到这张照片,虽然明知眼前是杀了他两个叔叔的杀人狂,但他心里还是微微有些难过。陈远哲说得没错,如果当年公园里的人真的是他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变成今天的他了。
刚刚梁永胜打电话告诉他,清晨5点,戴文在自己的别墅里服毒自杀了,据说他死的时候房间里还在播着邓丽君的歌。这个消息让高竞的心情颇为沉重,但倒也不感到惊讶,他好像冥冥中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真爱是什么?是无所求。也许这就是戴文自己最想要的结局,也许他先走一步,就可以为他的小兄弟在那里准备一个别墅和一架钢琴。
也许在那里,他们不需要钢琴,也可以享受干净的兄弟情。也许他们会变成一男一女,也许会成为亲兄弟,谁知道呢。
想到这里,高竞深深叹了一口气,把照片放进了抽屉。
他本来打算去找一下冷杉,但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因为他没有证据证实冷杉曾经想要毒死她的丈夫,而且,他也怕他们相遇的时候,她会忽然昏倒或是忽然激动地向他伸出手来。总之,他不想再见她了。
他看了看手表,准备去看望尚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吴坚,想到他就是当年被救的小弟弟,他想他也许应该买件礼物给他……


风的预谋 34、尾声
一个月后,莫兰跟高竞一起从电影院出来,正赶上滂沱大雨,恰好高竞的车又坏了,于是他们两人只好步行回家,幸好电影院离莫兰家并不远。
他们走出几步,莫兰回过头,看着其他人在电影院门口你争我夺地抢出租车,她忽然尖叫了一声。
“啊,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啦?”高竞好奇地问道。
“我那天晚上见过陈远哲。”
“什么时候?”
“就是一年前,我跟你在公园门口吵架的那次。后来我准备拦辆出租车回家,结果有个男人居然跟我抢,我现在想起来了,那就是陈远哲,那辆车肯定就是景云的假出租车。其实他长得那么英俊,我应该不会忘记的,但是那天我心情实在太坏,所以什么也没留意,这都得怪你。”莫兰皱着眉头用谴责的口吻说。
但高竞显然对此毫无兴趣。
“好了,好了,陈远哲都已经死了,你就把这事忘了吧。”高竞一手撑雨伞,一手搂着她的肩说道,“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莫兰的脑子还在想着刚才的电影情节。
“下个礼拜我婶婶叫我去喝喜酒,我堂弟要结婚了。你跟我一起去吧。”高竞喜滋滋地说道,这是七年来,婶婶家向他发出的第一个邀请。
“那我们得送礼了。”莫兰忽然想到,“你打算送多少?一万块怎么样?”
“一万?”他吓了一跳,“是不是太多了?”
“多什么?你不是有300万吗?我知道梁永胜前几天已经把钱打到你的账户去了。”莫兰兴高釆烈地说,“你多送一点正好可以表示你的诚意。”
“这么做,人家只会认为我贪污了。”他道。
“那你打算送多少?”莫兰觉得他有点小气,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这让她有些不安。
“高竞,你有事瞒着我?”她回头注视着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那300万……”
“怎么?”她立刻停下脚步,不安地望着他。
“我捐给癌症基金会了。”
“什么!”她感到心脏受到了重击,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我觉得我们不需要这笔不义之财,我们完全可以靠自己……”
“你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莫兰尖叫起来,“什么不义之财!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脑细胞吗?你凭什么把我那份也捐了!你也太过分了!太不尊重我了!而且,为什么全部捐给癌症基金会?为什么不捐一些给小动物保护组织?”
她仿佛突然遭到了拦路抢劫,感到又冤枉又气愤。她本来还打算拿着这笔钱到巴黎去疯狂购物的,而且还准备买套房子的,现在他居然问都不问她一声就把三百万全捐了,简直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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