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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请多指教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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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在号房内的生活是十分艰难的,环境差,啃的是冷食,大小便也只能在号房里,在这种状况下、考生们是很容易生病。熬得过寒天,却不一定熬得过病痛的侵袭,即使一切都熬过来了,难说考试成绩不会因此而低落。(注)
不过,这一切种种,坚强的阳雁儒都熬过来了,他疲惫,但自信满满地从号房里出来,左林立刻把他接走了。
好好地洗了个澡后,阳雁儒便在左林为他准备好的热食前大嚼一番,而左林也同往常一般伴他同桌而食,并闲聊谈天。
「看公子的模样,约莫考得不错吧?」
「如无意外,应是没问题。」
「那就好,不枉四小姐为您日夜守候。」
「咦?」一惊,阳雁儒险些被一块葱油鸡给噎住,赶忙把鸡块吞下去之后急问:「玉姑娘一直守候着我?」
「是啊!您在号房里自然不知道,但锦衣卫可是试了好几次想除去您呢!」左林淡淡地道。「虽然四小姐吩咐过,这事不用刻意让公子知道,可是属下认为,这种事还是告诉公子一声比较好。」
「但……但……」阳雁儒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怎么可能?那里是考场呀!有朝廷官员监试的考场呀!」
左林喝了口酒。「您忘了,公子,锦衣卫的职责之一是监视在朝官员,官员哪个不怕他们,所以,只要是他们在办事,官员们通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
阳雁儒呆住了。
「四小姐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您一进号房之后,她就在附近守候着,以防锦衣卫作怪,没想到还真让四小姐给猜中了呢!」
阳雁儒更觉不可思议。「既然锦衣卫如此厉害,那么玉姑娘……玉姑娘又如何阻止得了他们?」
左林神秘地一笑。「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做法呀!公子。」
这么说,阳雁儒也不懂,但至少他懂得水仙又为他付出了多少,心头不禁感动莫名。原以为她护送他到达京城之后就不再多事了,岂料她却仍在暗中不辞辛劳地守护着他,甚至还不想让他知道。
蓦然间,他领悟到一件事实。
水仙刁蛮任性,甚至豪放粗鲁,可又是细心善良得那么可爱又窝心呀!
* * * * *
不用说,阳雁儒顺利通过了会试,如愿以偿地取得了参加四月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机会。
可是水仙依然没有来见他。
她只委托左林转告他,「即使中了一甲,最好不要在面圣时就急着告御状,待皇上派官后,再设法收集完整的证据,如此才能一告成功,免得皇上反要治你一个诬告的罪名。」
阳雁儒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沉不住气。
「玉姑娘为何不亲自来告诉我?」
左林耸耸肩。「四小姐很忙呀!公子要知道,只要您一出这梅花山,生命就如同风中之烛,四小姐必须先替您安排好一切,否则搞不好下回您一出梅花山参加殿试,连皇宫都到不了就先回姥姥家叙旧去啦!」
闻言,虽然失望,阳雁儒却安心了。
至少她不是不想见他。
当然,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为何会有这般矛盾的心境!不久前他不是才因为终于得以与她分开而松了一口气吗?可是现在他却只想到殿试过后,她就会来找他了,或许……
他只是想当面向她道谢?
历来殿试一向都安排在皇宫殿前举行,由皇帝亲自主持,御史监试。但殿试虽然只试策问一场,却要求考生在黎明时分便来到殿前恭候,直到皇上升殿,众官员及考生们参拜行礼后,礼部官员才散发考卷,考生们下跪接受,再归到自己座位上开始答卷,这已然耗费几个时辰了。
而且,由于殿深光线黯淡,矮几仅一尺之高,考生需盘膝书写一天,坐得腰腿酸痛、头昏眼花之余,还得思索出两千字的策问文章,并书写工整,赶着在日落前交卷,其紧张辛苦之状是可想而知的。
但阳雁儒依然自信满满地交出了卷纸,一出殿门,又被左林腾云驾雾般地接走了。
然而,过了三日后,水仙却仍旧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玉姑娘她……」阳雁儒忍不住又问了。「不来吗?」
「公子,并不是卷纸交出去了就没事了呀!」左林一边为他按摩依然酸痛的腰腿,一边回道,「只要有银子!或者有权有势,甚至论点恩情,殿试结果都很有可能被擅改的,也或许您的卷纸与别人交换了也说不定。为避免这种状况,四小姐还是要替您去看着,直到放榜为止。」
无言片刻!阳雁儒才轻轻地说:「她比我还辛苦啊!」
左林忽地笑了。「四小姐说没办法呀!她说公子虽然聪颖,可有些地方却笨得可以!要是不帮您看着,就算死了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阳雁儒苦笑。「以前我并不认为如此!可是现在似乎不能不承认了。」
「那么,公子以后就不会再跟四小姐起争执了吧?」左林试探着问。
「这……」阳雁儒沉默半晌。「即便如此,有些事我还是不能不坚持。」
「哦?譬如何种事?」
「若无礼,道德仁义何存?」阳雁儒义正辞严地念道。
左林沉吟片刻。
「说得也是,可是江湖儿女秉性豪放,四小姐又特别外向,公子何妨从权?所谓: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这点公子应该比属下更了解吧?」
「事急从权,我懂。但是,玉姑娘她无论轻重缓急皆完全不遵礼法,总是率性而为,这点我实在无法苟同!」
真顽固啊,这位公子爷!
「或许四小姐对需要遵守礼法的时机认定与公子不同而已吧?」
「左兄此言差矣,遵礼法如何能讲时机?鹦鹉能言口,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夫能知自别于禽兽矣!故此,为人当要时时谨守礼法,否则又与禽兽何异?」
哇哇哇,洋洋洒洒一大篇之乎也者,最后居然骂起人来了!
难怪四小姐老说他是书呆子!
算了,反正三小姐只要他觑空从旁劝言几句,将来的发展还是要靠他们自己,他就到此为止吧!再说下去的话,恐怕真会像四小姐所说的:吐血!
「总之,」左林扶着阳雁儒坐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往后若是公子又将和四小姐起争执之前,请公子先行考虑一下,有必要为了一些浮面的虚礼和四小姐起争执吗?」
静静的让左林再为他套上袄袍,阳雁儒思索好半天后才回答。
「我会的。」
为了水仙替他所做的一切,至少他可以办到这一点吧?
注:自龙门至明远楼东西两侧是东西文场,各有南向成排、形如长巷的号房数十排。每间号房约高六尺,深四尺,宽三尺。东西两面砖墙离地一尺多至两尺多之间,砌成上下两层砖缝,上有木板数块,可以移动。在考试期间,考生经搜身后,携带笔墨、卧具、蜡烛、餐食半夜进入号房后,号房门便被锁上,之后他们的吃饭、睡觉、写文章都离不开这几块木板。白天,考生将木板分开,一上一下,上层是桌,下层是凳,晚上,将上层木板移至下层,并在一起,又成了卧榻。也就是说,在考试期间,考生的吃喝拉撒睡全都堆在一起了!
相公,请多指教 正文 相思
章节字数:10048 更新时间:06…09…30 17:36
空里流霜不觉飞,
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
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张若虚.春江花月夜
办不到!
他根本没办法与她沟通!
在期待已久的心情下,当水仙终于又来见他时,居然说不到几句话,两人又开始争执起来了!
阳雁儒虽有自信可以入一甲,却没料到竟然能高中状元,在惊讶之余,若是过去,他应该要欣喜若狂的,可这一刻,他却更惊奇的发现高中状元的喜悦竟然与渴望见到水仙的程度是相等的。
所以,在皇上的赐宴上,他并没有如原先所计画的那般当面向皇上告御状。一来是因为他认为水仙说得有理;二来是他有些分心……如今他已高中,水仙会在何时来找他呢?
「授新科甲榜状元阳雁儒翰林院修撰。」太监公公当殿宣旨,声音尖尖细细的,有点像娘儿们。
「臣阳雁儒叩谢圣恩!」阳雁儒拜伏于地。
「阳状元,你可曾娶妻室?」这好象是皇帝的通病,总喜欢把模样好看的状元公「收为己用」,以免肥水落入外人田。
「回禀皇上,未曾,但臣已订有亲事。」阳雁儒忙道。他没那好命,公主娘娘他可担待、伺候不起。
「这样啊……」皇上有点失望地垮下脸。「那么,好吧﹗朕再授你文渊阁学士兼巡按御史之职,代朕巡行天下,抚治军民。并赐尚方宝剑一柄,上斩馋臣,下砍刁民。」
不仅如此,皇上还附送他状元邸一座,可见皇上对他的印象确实很好,只不知是针对他的文章,或是他的外表,以及谈吐?抑或是……
别有用心?
* * * * *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
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自六朝以来,十里秦淮两岸粉墙红瓦便是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苍萃,市肆繁盛,儒学鼎盛,桨声灯影,意境无限,特别是夫子庙一带的秦淮内河两岸更是繁华异常,画舫凌波,青楼林立,歌楼舞榭,琴声酒器,通宵达旦,彻夜不绝,是王公贵族的纸醉金迷之地。
规模宏大的夫子庙位于秦淮河北岸,以庙前的秦淮河为泮池,南岸的石砖墙为照壁。而夫子庙往南,过河不远便是状元邸所在的乌衣巷,与其它公卿王侯的府邸比起来,状元邸实在不算大,却也称得上是古朴典雅,溢彩流光。
特别是其苏州庭园式的建筑,主建筑与附属建筑,还有内外建筑纵横交替,相互垂直、紧密相连;二、三楼皆置有回廊,雕花木栏环绕,四面皆为古雅的格门勾窗,室内则尽现书法、绘画、楹联、篆刻、壁画等文雅素品;除此之外,尚有假山及水榭,塑像和挂灯、园林小景以及石刻砖雕,构成了一副形制异常优美的园林景致。
这一回,不必他开口询问,阳雁儒才刚进府邸不久,水仙就翩然出现在他眼前了。
「玉姑娘!」阳雁儒一见,便惊喜地脱口呼唤。
「阳大公子……呃,不对,应该是阳大状元才对,」水仙俏丽未减,看上去却有些疲惫。「我说阳大状元,这下子你该高兴了吧?」
「玉姑娘,雁儒不敢或忘,这都是玉姑娘的功劳,否则雁儒早已不在阳世了。」阳雁儒诚心诚意地说道。
水仙黛眉一勾,立刻朝左林瞪眼过去:你真多嘴﹗
「不过,玉姑娘该知道,雁儒志不在功名,」阳雁儒又说。「这只是为报家仇的一种途径罢了。」
「哼!我要是不知道,皇上哪会派你做御史?」水仙低低咕哝。
阳雁儒没听清楚,忙问:「玉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水仙挥挥手。「好了,既然做了状元公,又是巡按御史大人,要不要去找些婢女、家丁什么的来伺候着?」
脑袋立刻彷佛波浪鼓似的摇了起来,「不,不用了,」阳雁儒马上否决了。「我不习惯让人伺候,更不喜欢摆排场,还是就这么单人匹马,轻便上路即可,免得扰民又伤财。」
水仙一听,就猛翻白眼。「谁跟你又伺候,又排场的?至少得请几个奴仆照看着你这座府邸吧?否则,这里头的东西被偷了你也不知道,这座府邸连同里头的家具摆饰可都是皇上御赐的哟!你赔得起吗?」
「啊!说得倒是……」阳雁儒喃喃道。水仙正想赞许地点个头,不意他马上又断然接下去说:「好,那我就去跟皇上回了这座府邸!」
「耶?﹗」水仙不敢相信地愣住了。「去跟皇上回了这座府邸?有没有搞错啊!皇上御赐的东西你还能再退回去吗?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卖,还是瑕疵品可以退货?你不给皇上面子是不是?」
一听,阳雁儒顿时不以为然地蹙拢了眉宇。「这怎么又跟皇上的面子扯上关系了?这座府邸留着的确很是麻烦呀!反正我又用不着,这么大一座府邸照顾起来也很浪费,还是赐给其它有需要的人吧!」
「喂!你欠揍啊你?」水仙受不了地叫道:「跟你说皇上御赐的东西既然收了,就不能再退回去,你懂不懂啊你?」
阳雁儒迟疑了一下,他实在不想跟她争,可是……
「我孤身一人,委实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啊!」他还是忍不住据理以为自己辩解。「而且,想想民间有多少贫民无家可归,既然我打算做个知民间疾苦,敢于为民喉舌的良官,却又如此浪费,实在是于心不安,良心有愧!」
「愧愧愧!既然你那么多愧,干脆请那些无家可归的贫民来帮你看宅子好了!」水仙冲口而出。
她说得有气,却实在没那意思!可是阳雁儒听了居然双眼一亮,还猛拍了一下大腿。
「对啊!,我是可以请他们来帮我照看宅子嘛﹗」
「咦?﹗」水仙张口结舌,傻住了。他在说什么呀?
「雁儒不得不承认,玉姑娘实在是聪慧过人……」阳雁儒万分佩服地赞叹道。
「呃?」水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对,她聪慧过人,而他则是笨蛋!
「……如果不是玉姑娘的及时提醒,我恐怕会错失这个能够帮助百姓的机会了。」
「……」不,她才是笨蛋!
「那么,左兄可以帮我到夫子庙那边!将在那儿行乞的乞丐全都找来吗?」
「呃?」左林也呆了。他不知所措地斜睇着水仙:真的要去吗?
水仙阖眼抚着额头从一数到三十之后,才对左林勾勾手指头,左林忙俯下耳去。
「待会儿你先上吏部以状元府的名义要求他们派个总管和几个卫兵过来,要那种可靠又扎实能用的家伙喔!」水仙咬着他的耳朵悄悄低语。「之后再去『相』几个『诚实』一点的乞丐来,懂了吧?」
「懂了!懂了!」左林会意地猛眨眼。
水仙忍耐地叹了好几口气,然后才又对阳雁儒板着脸问:「还有,刚刚我没听错吧?状元公,你要自己一个人去巡行天下?」希望是她耳背,他不可能呆到这种地步吧?
没想到阳雁儒居然很用力地点了一下脑袋,「没听错!玉姑娘,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过去我为邵家巡视铺子时也是一个人,没有问题的。」他自信满满地说。
她没有耳背,而且他也的确是呆得可以!
水仙无力地注视他片刻。
「你收帐吗?」
「当然不!」阳雁儒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揣着大笔金额在怀里到处跑是很不智的行为,所以,邵家向来都是请专人收帐。」
水仙唉了一声。「那不就得了?身上没银票,狗也懒得理你!」
阳雁儒无语片刻。
「那倒是,可是这回我身上也不会带多少银两,够用即可。」
「就算是好了,」水仙正在郑重地考虑要不要现在就跟他解除婚约一刀两断﹗「以往有人追杀你吗?」唔……大师兄和师姊那边可能不太好交代吧?
「是没有,可是现在我已经是朝廷官员了,龙懋德应该不敢再……」
「喂喂!你存心气我的是不是?」水仙毫不客气地半途砍断他的话。「告诉你吧!除非你是皇上,或是他的顶头上司锦衣卫指挥使,否则你的老命还是危险得很哪,状元公!」
「会吗?」阳雁儒一副怀疑的表情。
水仙正想啧火,左林看她的脸色不对,赶紧插进来说:「会,真的会啊,公子!想想,您就算是被他们杀死了,可只要随便一句:遇盗匪被劫。他们就马上可以撇清关系,谁也查他不到的!」
「是如此吗?」阳雁儒长叹。「好吧!那就只好请几位亲兵随行了。」
亲兵?﹗
「你有毛病啊?」水仙大吼。「你真的以为亲兵对付得了锦衣卫吗?」
「那就……」阳雁儒略一思索。「请武林人物做保镖?」
水仙正准备踢他一脚,左林忙又打岔进来。
「公子,就跟来京时一样,我们也可以保护你出京啊!」
「可是……」阳雁儒有些踌躇。「我实在不想再辛劳玉姑娘了,我是说,玉姑娘看起来很疲累,她应该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听,水仙有点意外地眨了眨眼,冷硬的脸色随即缓和了下来。
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嘛!
「我不累,就算真的累了,我是个练武的人,只要睡两天就没事了。」口气也温和了。「好,那就这样了,只要我和红凤,还有左林陪着你就足够了,其它闲杂人等一概免了!」
之后,当左林和水仙独处时,左林忍不住问了。
「四小姐,为什么不索性让龙懋德知道阳公子和妳的关系?如此一来,就算没有妳随行护着,他也不敢动公子呀?」
水仙立刻送他一双卫生眼球。「你白痴啊你?现在那家伙顶多以为状元公花钱请了个江湖人做保镖,所以警戒心还没有那么大,可要是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的话,你看着好了,包准他立刻跑去把过往的罪证扫得一乾二净,那我们就什么证据也找不到了!」
左林恍然大悟。「对喔﹗」
又瞪他一眼。「还有啊!师父叫我们明着辅佐、暗里监视皇上,我们又怎好假公济私呢?当然啦!皇上也不笨,对于大师兄的暗示,他多少也猜到些什么了,所以才会派状元公做巡按御史,可见皇上的意思也是要大家按照规矩来,只要拿得出证据,就算是亲信,他也照办不误,表示他现在已经是个大公无私的好皇帝了!」
「那索性让皇上撤了锦衣卫吧﹗」
「不成!」水仙摇头。「师父说,我们只能监视,不能干涉,除非皇上做得太过火。」
「那皇上……」左林犹豫了一下。「皇上不知道,只要下任皇帝一继位,四大禁卫也会跟着功成身退了吗?」
水仙还是摇头。「不知道,师父说的,不需要让皇上知道。」
左林想了想。「那我们如何找证据呢?」
「很简单……」她顿了一下。「可也不太简单。状元公开了一张名单给我,一些是当年在龙懋德威胁下作假供指控阳家的人!另外一些则是能够证明阳家只是单纯的书香门第,而又能让皇上相信的人。」
「那简单啊!」左林脱口道。「到公子的家乡去找不就得了?」
水仙哼了哼。「你想得容易,听说与当年事件有关,以及和阳家熟识的人,都因为害怕而搬离原籍躲去他处了,你去找个鬼啊?」
「那我们要到哪儿去找?」
「不知道。」
「……他们是死是活?」
「不知道。」
「….连可问的人都没有?」
「没有那种人。」
「……一点线索都没有?」
「完全没有。」
左林傻住了。
「……那我们还找个屁啊!」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 * * * *
只要不是禁卫军指挥使、副指挥使亲身出马,水仙等三人就没有被认出来的顾虑,而那两位养尊处优的大爷自然不可能随便出马,更何况,这根本不关指挥使的事,但毕竟他和龙懋德是「同一国」的,因此就放手让龙懋德去做,他自己连问也没问过半个字,当作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龙懋德也学聪明了,江湖人就得由江湖人来对付,他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因此,当阳雁儒出京后,抢着要他老命的杀手已经换成武林中人了。
一路上,他们不但要找人,要访查民情,又得应付一波波的明攻暗袭,还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不过,有心要为百姓做事的阳雁儒沿途还真的翻了数宗冤案,让水仙意外地瞧见了他充满智能,以及坚毅果断的另一面,开始体认到他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书呆子。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鬼和他父亲在说谎?」水仙不服气地问。「普通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是不可能会说那么流利的谎吧?而且,那个男人不但外表忠厚老实,一般的风评也说他是个胆小懦弱的人,所以才没有人怀疑到他呀!」
「就是因为小孩说得太流利了,而且表情始终那么夸张,好象时间完全没有冲淡他的恐怖记忆。」马蹄达达声中,阳雁儒慢吞吞地说:「可是另一方面,由左林的暗访中亦可得知,其实那孩子早已回复以往的正常生活了,因此,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特意练习过许多回,所以,每一次都重复着几乎一字不差的供词和相同的表情。」
水仙不甘心地咬着下唇,好半天后才不情愿地说:「好,算你说得有理,现在想起来,那个小鬼的确说了四次几乎完全相同的供词,连恐惧的表情都分毫不差,真的好象在上台表演一样。可是那个男人呢?表面上,他看起来真的没有问题啊!满忠厚老实的耶!而且说谎的人大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吧?但他可是一直都很坦然地直视着我们哟﹗」
阳雁儒淡淡一哂。「是的,他的模样看起来的确很老实忠厚,表情也很无辜,而且就如妳所言,他始终都无畏地与我们对视,但是……」
「但是什么?」有点受不了他慢条斯理的说话速度,水仙急问。
「他的眼神很深沉,深沉到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那应该是他刻意有所隐藏的结果;而且,他完全不害怕!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心地坦荡一无所惧,但事实上,一般老百姓无论有多无辜,见官时多少都会有几分敬畏,不要说与我们对视,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我们的脸孔一下,绝对不可能那般镇定的,除非…….」
「除非什么?」
「他常见官,或者……」阳雁儒嘴角微微一撇。「练习过,而且,为了让自己表现得更无辜,还刻意和我们眼对眼互视!结果……」
「反而露出了马脚?」
「是。」
「就这么简单?」
「对。」
水仙瞪了半天眼。
「该死,那你又怎会懂得……」
「玉姑娘,」阳雁儒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头。「我做了七年生意,也管理了七年邵家的产业,而无论是哪桩,最重要的就是看人。只要找对了人,自然可以省下许多辛劳;若是所托非人,邵家迟早会完蛋;欲待暗中搞鬼的人,也多多少少会在神情上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因此在商场上,生意手段并不是最重要的,会看人才是诀窍。」
「也就是说,会利用人才是做生意的诀窍?」水仙忍不住嘲讽地说。
微微一笑,「没错,玉姑娘,」阳雁儒毫不以为杵。「就好象我跟皇上,皇上是大老板,而我却是替皇上做事的小伙计,皇上不同样是在利用许多个我为他管理整个国家吗?甚至于玉姑娘妳也相同,红凤不也是被妳利用的伙计吗?症结在于老板如何善待他的伙计,让伙计心甘情愿的为他利用而已。」
好个例子﹗
水仙顿时哑口无言。
于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简单无比的偷盗杀人案,在他的明察秋毫之下,翻成了弒兄夺产案。
之后,那个被正牌凶手的儿子诬赖而背上黑锅的年轻人跪在阳雁儒面前,信誓旦旦地说绝不再无所事事的虚度人生,免得又被人家诬赖上了;而年轻人的老父更是跪伏在阳雁儒面前连连磕头不已,啜泣着说要为青天大人立长生牌位。
可审案时没一分犹豫的阳雁儒,一碰上这种状况,却反而尴尬得满头大汗,最后还落荒而逃,看得水仙和左林大笑不已,唯有红凤冰冷如故。
另一点教人佩服的是,他也非常公正细心!为了避免冤枉好人,时常熬夜一再仔细推敲案情,特别是为了公平起见,他也时时征询其它人的看法,因为他不愿意以个人的男性偏执观念来断定女人的想法。
「如果是妳处在她的立场,玉姑娘,妳会如何?」他不耻下问。
很干脆的,「我会杀了那个可恶的男人!」水仙不假思索地回道。
忍耐地揉着太阳穴,「玉姑娘,她不会武功啊!」他提醒。
「哦,对喔!那……那就跟她自己所招供的一样,趁他睡再杀了他呀!」
「玉姑娘见过犯妇,妳认为她像是那种会算计此等冷血计画的女人吗?」
「呃……这个嘛!似乎……不像咧!那么……」水仙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会逃走吧!大概。」
点点头,阳雁儒又转问红凤。「那红姑娘呢?」
「走。」红凤冷冷地说。
再次点头,阳雁儒又转回来对上水仙。「那么,如果是一个内向懦弱的女人,妳们认为她又会如何?」
「内向懦弱啊?唔……」水仙抓着颈子考虑半晌。「自杀吧!我想……啊,对了!」她蓦地朝红凤看过去。「红凤,妳记不记得,在咱们住处的后山上有个猎户的妻子,她的情况好象跟这个女人很类似,对吧?」
「是,她自杀了。」红凤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简单的结局。
「对,她最后自杀了,我一火大,还跑去阉了那个猎户呢!」水仙得意地说。
眉宇一皱,随即又当作没听到,「那么,她是没有可能弒夫的啰?」阳雁儒再
「弒夫?」水仙抓着头发。「这个……应该不会吧?」
阳雁儒又转而对上红凤冰冷的瞳眸。「红姑娘?」
可这回红凤的回答却不太一样了。「逼急了,自杀;逼疯了,杀他!」
阳雁儒猛一颔首。「果然!」
「咦?你也这么认为吗?」水仙忙问。
「是,我的确是这么认为,不过……」阳雁儒沉吟。「还有另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犯妇虽然仅是个村妇,可长相不差,是个相当惹人怜爱的女人。」阳雁儒思索着。「所以……」
不知为何,一听到这几句话,水仙突然觉得胸口很不舒服,好象有一口气堵在那边下不去了似的闷得慌,可现在「悬疑故事」正进入最精采的「情节」,所以她选择忽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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