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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尸-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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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惜金沉浸在血色的海洋之中,他的发与上魁的发纠缠在一起,她贴着他的胸膛而他以双臂揽她在怀中,他们作彼此的那根浮木,毫无保留,犹如两颗痴缠的树,又如母体之中的双婴。
这寂静而绵长的一梦,令魏惜金安心极了,几乎迷失在梦中,不欲再醒,然而突然,梦中的她肩胛骨崩裂,伴随她痛苦的嘶吼,两截骨翅自肩胛伸展出来,带着她抽离于他的怀抱……
梦至此,魏惜金突然惊醒过来,因为梦太真实了,令他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略愣了片刻,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中越来越焦灼不安,忽然一阵凉风吹进来,他朝着半开的窗户看去,窗外一片黑夜,薄雾不散,他仿佛感到了召唤,猛然从床上弹了起来,披上外袍跑了出去。
由于太着急,魏惜金竟然忘记穿鞋,他仪容不整的赤足奔走,惊动了夜巡的先行者,他们看到那仓皇失措的那人竟然城主,便跟着他一直从宫殿里追了出来,一直追去了西城城楼。
西城的城楼是一座废弃的防御据点,人迹罕至,自上魁搬来之后,魏惜金派了许多人前来驻守,然而他登上城楼之后,发现他还是来晚了,地上尸横遍地,鲜血铺满地面,他踏血而行,白色的赤足沾满鲜血,却始终没有找到上魁,她再次逃走了。
魏惜金明白一定是上魁感染的虫毒又发作了,这么说他配的缓解剂又失败了,似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极少失败会失败的他也开始一次次的尝到失败的滋味。
先行者们只比魏城主晚了一步,他们爬上城楼就看到他们的城主孤零零的站在血泊之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城城楼的惨案一夜之间被传开了,不比泥瓦寨那一次,这次遇难者的亲人朋友大都住在城内,人口聚集之地,这么多人的失踪隐瞒不了太久,死了这么多人必须给个说法,而泥瓦寨的疑点也又被人提了出来,关于上魁僵尸已经疯了的传闻不知什么时候传遍了街头巷尾,而且愈演愈烈,许多人集结在宫殿门口,要求城主严惩肇事的上魁僵尸。
人们对不受控制的王尸产生了巨大的恐惧,一时间人心惶惶,群情激奋,最终这些压力最终都转在了魏惜金身上。
次日夜,他屏退了前来汇报情况的管事和长老之后,独自留在书房里,不待休息片刻,突然听到书柜后面有动静传来,他起身走过去,便看虞娘躲在书柜后,靠坐在地上,她见他来了,仰起头不安的望向他。
一人一尸对望了许久,这一次虞娘先开口了,她道:“我……听到他们说的话了,很抱歉害死了这么多人,很抱歉给你造成了这么多的麻烦,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但是……”
虞娘即难过又羞愧,尽管她的所作所为是因为感染虫毒的缘故,但在杀害了这么多人之后,还苟且偷生实在是一件厚颜无耻之事。
“……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像根本不配活着,对了,我本来就不算还活着,既然这个样子……我为什么还要害人害己呢?虫毒你不用解了,今天……就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吧。”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虞娘不会轻易产生轻生的念头,可是只要她活着,就会有更多人惨死,只要这样一想,她就心如刀绞,只觉得自己万般该死。
魏惜金听了这话,居高临下的审视了她半晌,半天才缓缓道:“诚如你所言,尸王城已无你容身之地。”
来此之前,虞娘的确觉得自己该死,可心中未曾没有希望,希望在绝境之地,有个人能拉自己一把,但现在连魏惜金都这么说,就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断了她的生机,令她心若死灰,再无生念。
虞娘闭了闭眼,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准备离开。
看到她要走,魏惜金突然问:“你要去哪?”
虞娘挺直了身体,面无表情的道:“我……不想弄脏你这块地。”
魏惜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冷冰冰的脸上,他明白,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风骨,但是,他怎么能让她孤独又可悲的离开?“
“不要到处乱跑,明天清晨,我们坐船离开这里。”魏惜金叹了叹气,上前一步,伸手抚在虞娘的肩头,轻声道:“我们一起。”
嗯?虞娘转过头惊讶的望着他,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尸王城已无你容身之地,可没说我魏惜金容不下你,要走,我们一起走。”魏惜金目光中的温柔,仿佛黎明破晓之时那一抹最能驱走寒冷的阳光。
“可是……尸王城怎么办?”虞娘脱口而出。
“尸王城在这里又不会长腿跑掉,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些人吧。”魏惜金笑了起来,这人俊美无方,笑容宛若令人迷醉的美酒,可他同时说出的话也如美酒中参加的毒,他笑着道:“他们已经让我感到厌烦了,现在你就算把全城的人杀光,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养尸门,尸王城,都是魏家祖先传下来的的东西,可是一个连亲生父亲都能拿来做成僵尸虐待的魏家子孙,真的会恪守魏家的家风吗?对比责任本身而言,责任带来的金钱和人力这些便利,才是真正吸引他的东西。
魏惜金真实的一面,就是参了毒的美酒,现在就连虞娘也将这尊毒酒捧到了嘴边,再也无法拒绝他的邀请了。
虞娘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轻轻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魏惜金笑意更浓,毫无心理负担,亦很开怀,日前他登上城楼,看到满地血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带她离开,而真正让他高兴的是,这一次不是他找到了她,是她自己回来的。
一年前,她还和陈挽风纠缠不清,半年前,她对自己怀中还抱有敌意,而如今,她已经会在最无助的时候,主动回到他的身边了。
魏惜金望着虞娘,情难自禁,突然一把将虞娘带入怀中,道:“过几天就是满月了,本来还很担心呢……现在,你能自己回来,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一连说了两遍“真的”,可见他是打心底的很高兴,虞娘被他搂着,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这一次,却没有再挣脱出来。
世有阴阳,犹如光明与黑暗,深陷于黑暗中的人,会不惜一切的将其他人拉进黑暗之中,便如魏惜金对虞娘,而处在阳光下之人,也会用自己炽热的心去思念不知身处何方的那人,劈荆斩棘,只为了去靠近她。
卢秋山位于长岭,过渭河而至焦县,再往东百里可达光明谷。这几个月,卢秋山来了一只猛虎,伏于林中,不知吃了多少路人,官府张开榜文,悬赏义士除害,多是有去无回,渐渐的少有人走这条路,为了保全性命,大多选择绕远路避开猛虎。
这一日,有一位锦衣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生得浓眉大眼,面若冠玉,穿着一身月白衣,头戴金镶玉红带抹额,束发未冠,配着宝剑,背着箭与大弓钻进卢秋山,寻了半日,专找那吃吃人的老虎,打算为民除害。
这锦衣少年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大约学了几年拳脚,心比天高,不知世间险恶,竟敢孤身一人进山,真叫人为他捏了一把汗。
少年人没有寻到老虎,却看到林子里窜出一头野猪,那野猪正是饥饿,猛然看到一个人,头上还带着大红色的额带。
但凡野兽,看到红色之物多会生出暴戾之心,野猪看到那人那物,不由分说就龇牙咧齿的冲了过去。
野猪虽然凶猛,那少年人却有兵器,不但会些武功,轻功也不错,若是斗不过野猪,爬到树上也能保全性命,若是受些无伤大雅的伤,经此教训,就此离去未尝不是吃一堑长一智的教训。
可那少年生在富贵之家,自幼学武,常常跟着父兄参加狩猎,故而见到野猪也不惊慌,抽出铁头箭,拉了几次满弓,轻易就将野猪杀了。
少年见这样轻易取胜,心中大乐,走过去用剑破开野猪的肚子,将心肝脾肺挖了出来,弄得到处都是血迹,又将肚肠挂在四处,然后轻功上树躲了起来。原来他找不到老虎,所以故意弄出血腥味,打算碰碰运气,引老虎出来。
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太坏,当他等到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闻到一阵虎啸,他猛然清醒过来,四处望去,果然见到一处草丛攒动,不多时跳出一只硕大的白额吊睛虎出来。
此老虎体型巨大,虎虎生威,闻着血腥气而来,见地上有一只被开膛破肚的野猪,连忙跳过去咬食起来。
少年人暗喜,悄悄取出弓箭,向着老虎射去,那老虎正在吃东西,冷不防被人射中一箭,可它体型巨大,毛皮厚实,这一箭射中了它的后背,卡在骨头上,顿时痛得它大怒。
少年人忙连射几箭,老虎见有人伏击,连忙闪避,竟然一箭未中,而且还发现了树上的少年人,它怒红着双眼,虎嘴上滴滴拉拉着腥臭的口水,杀气腾腾的冲撞过来。
少年人本以为躲在树上很安全,哪里知道这老虎的后肢力惊人,冲到树下一跃而起,一下子冲到他的眼前,少年人大惊失色,吓得往后一退,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少年人掉在地上,顾不得磕破了膝盖,爬起来就跑,可哪里是大老虎的对手,老虎连连虎啸,响彻山间,若迅雷一般窜了出来,朝他扑了上去。
少年人吓得脸都白了,后悔不已,正以为自己小命休矣之际,未想天无绝人之路,不知何处飞来一把宝剑,从侧面贯…穿了老虎的胸腔,刺破了它的心脏,老虎半空中跌落在上年人的身上,少年魂都吓飞了,再无无知之勇气,惊慌的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少年人不知道趴在自己身上的老虎已经死了,一边尖叫,一边对它拳打脚踢,打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猛的推开老虎的尸体坐了起来,才发现老虎身上插着一把宝剑,此刻它已经断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人正惊愕着,冷不丁耳边突然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喂,小子,你还好吧。”
少年人吓了一跳,身再看过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三步之外蹲了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道士,正冲着自己笑呢。
“你,你,你——”少年人受了惊吓,本来口齿伶俐的他不知为何变成了结巴:“是,是,是谁?”
“你可以叫我恩人,贫道救了你的命呢。”年轻道士笑着,拍拍手站了起来,绕过少年人走到老虎旁边,用脚踢了踢老虎的尸体,然后抽出宝剑,在老虎皮上蹭了蹭,擦干净血迹才归鞘。
少年人见状,知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
“哦……谢、谢、谢、谢、谢谢……”少年人坐在地上,一时脚软爬不起来。
“我说小子啊,我从你杀野猪的时候就盯着你了,我看你身手敏捷,箭法不错,不过你胆子也太大了,终究少年心性,不知天高地厚,以后不要任性妄为了,若不是我也在此捕杀这头老虎,你就被它吃了,可曾想到辛苦养大你的父母会如何伤心难过,你怎舍得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年轻道士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撬开老虎的嘴,并从衣兜里摸出一把铁钳子,钳出老虎左右两颗尖牙,使劲的将两颗牙齿拔了下来。
少年人见他举止奇怪,听他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人家好歹救了自己,怒了努嘴,道:“我是是本本本本郡太……太守守的的二二子,你你你报报报我的的名字可可可以去去领赏……”
原来他是太守家的二公子,自幼学武,最向往行侠仗义的武林豪杰,故而从家中偷跑了出来,本想杀掉卢秋山里的老虎为民除害,也好在家人面前涨涨威风,不想差点就死了。
少年人发现自己变成了结巴,心里一慌,双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年轻道士将虎牙纳入随身的灰色布袋里,扭头去瞅少年,搓了搓手,笑道:“原来你是结巴啊,报你的名字可以去领赏啊,嘿嘿,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正为突然变成结巴苦恼着,闻言恼道:“我我我不是是是结巴,我我我叫陈陈陈东东河。”
年轻道士打量了他片刻,忽然一笑,明白这少年大概是受惊过度,所以才吓成了结巴,因为受惊而变成结巴,有的人几天就会恢复正常,有的人一辈子也不能恢复正常。
他看着少年人模样甚好,身手亦不错,不忍他变成了真结巴,就从布袋里拿出符纸和朱砂,在少年人的面前画了符咒,然后拿到他面前,只见符纸凭空突然烧了起来,烧出的青烟被少年人嗅了,猛然打了一阵喷嚏。
“你干嘛呢,在人面前烧纸,这味真呛人。”陈东河大叫道,说完发现自己的结巴好了,怪异的盯着道士,心道,难道是这道士做的?
年轻道士笑道:“虽然我很想去领赏,但可惜我还有要事去做,陈东河是吗?倒是本家啊……等我办了事,一定去太守府上领赏,你回头跟你家人说一下,可别到时候不认账才是。”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会不认账。”陈东河道:“你挺有本事的,一剑就杀了这头老虎,县衙对这头老虎发了悬赏,我可以帮你把它抬去……”
年轻道士摇了摇手,道:“不了,我来杀老虎只为了收获这两枚狑牙,可没时间去领赏,要去你就自己去,说是自己杀的也行,我要走了,再会。”
他说着就要走,可把陈东河气坏了,陈东河从地上爬起来了,怒道:“不是我杀的,我怎么会去领赏,你这道士小看人么!”
可道士不理他,只顾离开,陈东河看了地上的老虎一眼,追了上去,问:“道士,你叫什么名字,看你急冲冲的,要去哪里?“
“贫道俗家姓陈,道号挽风,我要去那死人遍地行走,活人居心叵测的地方……”道士丢下一句话,已经走远了。
陈东河以为自己听错了,死人遍地行走,活人居心叵测,那是什么鬼地方?
因为突然的好奇,陈东河没来由的就追了上去,从此开始了改变他人生的一段奇遇。

☆、第一百零八章

陈东河是从家里离家出走的,一时也没地方去,他受惊之后成了结巴,陈挽风只露了一手就给他收了惊,故而他对这人感到十分好奇,又听说他要去个古怪神秘的地方,便有心见识见识,于是死乞白赖的跟上了他。
陈挽风哪里知道自己随便救了个人,那人就跟雏鸟一样的缠上了他,他的江湖经验虽够多,但拳脚功夫都是半路出家,不比陈东河自幼习武,轻功了得,这打也打不死,甩又甩不掉的节奏实在令人无语。
他二人一前一后在山里走,相隔两三丈,陈东河时不时的没话找话,打听陈挽风的背景来历,初时陈挽风被问三句还答一句,后来被跟恼了,索性也不理他了。
这山里前一日下过暴雨,泥土松软,两人正走着,忽闻一阵压抑的滚滚声传来,抬眼望去,竟然是山上涌下一片泥流,泥流里滚落的山石擂断了无数树木,山石树木跟着浩浩的泥流一起涌了下来。
泥石流的速度非常快,眨眼就到了跟前,陈挽风面色大变,转身就跑,危急时刻,陈东河拉了他一把,运起轻功,带着他一齐逃命。一阵轰隆之后,一大片的泥流封了山,陈挽风和陈东河也不见了。
漆黑的山洞之中,有荧光渐渐亮起,侥幸逃生的陈东河发现这光竟然是从陈挽风的手腕上亮起来的,原来千钧一发之际,他带着陈挽风滚进了一处山洞里。山洞大约一间茅屋般大,两人暂时躲在里面没问题,但是洞口被泥流淹没,想要出去就难了,而且里面空气有限,他们若是出不去,在里面不等饿死就会活活给闷死。
陈东河生性乐观,一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陈挽风手腕上的亮光很神奇,咦了一声,盯着他的手腕细细看,一边看一边赞叹:“哇,这这手串好神奇,居然会发光呀。”
陈挽风手上的正是当初谢燕九送给虞娘,又被虞娘转送给他的大明珠手串,他摸着手串上发光的大明珠,想起谢燕九与虞娘,心中百感交集,面色也黯然下来。
陈挽风不但恢复了记忆,连失忆时候发生的事情也都记得,他失忆的时候虞娘在魔龙山告诉了他阴山魔尊的恶行,也说了阴山魔尊将谢燕九变成蛊王僵尸之事,如今物是人非,怎教人不感伤。
没听到陈挽风回答,陈东河抬头一看,看到陈挽风红着双眼,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他想是不是触动了人家的隐情,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也不再不追问了,转身走到石壁旁,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似乎是想找一找有没出去的其他通路,奈何石壁厚实,绝了他的念想。
半晌,陈挽风才从回忆中转过神来,暗暗叹了口气,找个个干净的地方打坐,闭眼开始冥想。
“道士,快想想办法呀,这泥流淹没了洞口,我们就要困死在这里啦。”陈东河一边围着山洞打转转一边急声道。
“所以贫道劝你,赶紧坐下来休息,少说话,少动,少呼吸,这时候保存最大的体力才是眼前最明智的事。”陈挽风闭着眼睛,看上去倒是十分淡定。
陈东河回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我说道士,方才不是我救了你,你早给泥流淹死了,你怎得也不谢我?”
“……”
“我说做人呢,一定要恩怨分明,你从虎嘴下救了我,我也谢过你了,这回可轮到你谢我了吧。”陈东河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只好走过来在陈挽风旁一屁股坐下。
“……”
“你还不让我跟着你,若不是我跟着你,又怎么能救你,快谢谢本少!”原来他还在介意之前陈挽风不让他跟着,这回找到了由头,可不依不饶起来了。
陈挽风这才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问:“小子,我问你,你知道什么叫做因果么?”
陈东河想了想,心道,莫非这道士是想说,因为他之前救了我,所以才有我这回会救他,所谓一报还一报,想将我的救命恩情抹煞掉?
“因为我在虎嘴下救了你,你才能活下来,因为你活下来,所以才有命来救我,所谓种善因得善果,我种下的因得下的果,可不欠你什么。”陈挽风道。
果然诡辩啊,陈东河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过你既然能救我,也算是你的善因,所以贫道大发慈悲,带你离开个山洞好了。”陈挽风望着陈东河气定神闲的一笑。
听了他的话,陈东河眼睛一亮,忙问:“你能带我逃出去?我方才可看过了,这里没有其他通路,唯一的洞口被又稀又软的泥流淹没,不知泥流将这里埋了多深多厚,就算是要挖出一条路,也不知道要挖多久呢。”
唯一的通路被泥流淹没,陈东河想来想去,逃生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挖一条通道出去,可是这个山洞这山洞正在山沟沟里,泥流将整个山沟都封平了,要挖出去也很不容易,再加上泥流稀得跟泥浆一样,眼下也不能挖,至少也要等到泥土半湿半干才行,也就是说,至少要等到明天或者后天才能开挖,现在他们在山洞里没有食物,空气稀少,等可以开挖的时候,只怕都没有力气挖了。
“山人自有妙计。”陈挽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陈东河别吵,闭上眼继续打坐,还道:“所以你别吵,等到明天,我自然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现在麻烦你少说话,少呼吸,这样我们才能支撑久一点。”
陈东河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可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好姑且相信,他本来是个话多之人,有满肚子疑问要问,然而陈挽风仿佛入定了一般,任凭他说什么,都不肯再搭理他了,山洞里光阴难捱,陈东河烦躁不过,干脆滚到一边睡觉去了。
陈东河睡着的时候,陈挽风每隔一段时间就测测外面的泥流干了没有,看来也是打算挖出去,只不过泥土里的水分没有沉下去之前是没法开挖的,而山洞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恐怕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好容易等到了第二天,陈东河一觉醒来,看到陈挽风正蹲在洞口不知道干嘛,他走过去一看,只见他拿了五根赤、橙、黄、绿、紫的香插在地上,正在用火石点燃。
“你点香做什么?”陈东河醒来之后身上软绵得很,呼吸也不顺畅了,知道是空气快要耗尽了,所以更着急的道:“你这样做,只会让空气更快耗尽,快点熄灭它们。”
等到空气耗尽,他们就会因为缺氧而昏迷,最终闷死在山洞之中。
“别吵,不是要出去吗?我在‘请神’呢?”陈挽风头也不抬,就地画了五张符咒,点火烧了,然后抬头问陈东河道:“你身上有没有银票?”
“……问这个干嘛?”陈东河狐疑的看着陈挽风,这种要命的时候居然说要“请神”?让他这种饱读诗书的正直少年如何相信?完全颠覆了三观啊。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请神’也要打点钱啊,快点拿出来吧,命都没有了,还留着钱做什么。”陈挽风说着,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沓银票甩在地上。
这一沓银票起码有两千两,陈东河没有想到这道士居然这么有钱,也跟着半信半疑的在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放在地上了,然后陈挽风当着他的面,竟然将这些银票都烧了!
虽然陈东河出身富贵之家,但也没见过这样烧钱的,他惊愕的看着陈挽风,而陈挽风站起来,抽出七星剑,脚踏星宿步开始作法,不一会儿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五色香的上面出现了五种颜色的亮光,亮光渐渐扩大,成了五个发光的小人儿。
随着陈挽风的剑一指,五色小人儿朝着被泥流淹没的洞口飞去,它们飞快的攒动泥土,只见泥土纷飞,眨眼之间它们就挖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陈东河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古怪神奇的事,他眼睁睁的看着五个小人儿飞快的挖洞,只花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竟然在封堵的洞口上挖了个很深的泥洞,这洞虽然不大,但绝对够一个人钻出去了。
陈挽风半个身体钻进洞里,过了好半晌才回头叫他,道 “成了,有风进来,可见这泥洞已经通了,我们快爬出去!”
陈东河站在陈挽风的身边,因为有空气从泥洞进来,他气闷的感觉好了一些,不禁呆呆的问道:“这,这是什么法术?”
陈挽风笑着道:“这是五鬼搬运术,又称五鬼运财术,五鬼即春、夏、秋、冬、中五位瘟神,最擅长打洞搬运,只是生□□财,我作法请它们帮忙,因怕它们不肯,故而烧光了身上的银票酬谢。”
原来是这样才找他要银票啊,陈东河脸一红,因为他身上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没拿出来。
陈挽风十分满意陈东河这种震撼又叹服的模样,嘿嘿一笑,道:“走吧。”说完,他就钻进了洞里。
陈东河跟着他,两个人在又窄又长的泥巴洞里爬了半天,终于重见天日。
“哈哈哈哈。”陈挽风爬出来大笑,毕竟劫后重生,能不欢喜么。
这时候陈东河也从洞里爬出来了,他们两人在泥巴里爬了半天,衣服全都脏兮兮的,头发也和泥巴粘在了一起,两人的脸更是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陈挽风拍了拍道袍,整了整头发,道:“好了,既然你我都出来了,那么就此分道扬镳,我还有要事去办,再会!”
他正拔腿要走,不妨突然往前一摔,原来陈东河刚从洞里爬出来,一听他要走,身体还没站起来就直接往前一扑,抱住他的一只脚。
陈挽风在地上摔了个狗吃泥,就听陈东河那小子在后面道:“你,你别走,师……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原来陈东河看了陈挽风施展的“五鬼搬运术”之后,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仿佛有人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又震惊又佩服,突发奇想,竟然想要拜眼前的高人为师!
“滚你,谁是你师父!”陈挽风爬也爬不起来,拼命抽回被抱住的那只腿,奈何陈东河死活都不放,着急之下,用另一只腿去踢他。
“你是我师父,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学法术,师父~~~~”陈东河索性将陈挽风的另一只腿也抱住,一厢情愿的大叫着。
陈挽风双腿受擒,翻过身往前面爬,一边爬一边大叫:“放开我,我不收徒弟的!我还年轻,我自己都是徒弟,怎么收徒弟啊!”
好容易陈挽风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可陈东河瞬间就把他往后拖了三步,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痕。
“不收就不放,你给我当师父,说的一百句我都听,要你不是我师父,我凭什么听你的呀!”
陈挽风傻了,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摊上这事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无法阻挡的个人魅力?
陈挽风趴在地上,陈东河抱着他的双腿,两人僵持了半天,互不相让,陈挽风着急要去尸王城,因为泥石流的原因已经又耽误了一天,他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于是回头对陈东河道:“罢了,你我身上的泥巴都快干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洗一洗,至于拜师的事,从长计议吧。“
陈东河将他的推脱词信以为真,又仗着自己的轻功好不怕师父跑掉,就笑嘻嘻的松了手,舔着脸道:“一切全听师父的,师父,我们哪里去嗯……额,洗一洗啊。”
陈挽风真心拿这小子没办法,他耍无赖起来居然比年轻时候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得翻了翻白眼,从地上爬起来,无力的道:“都说从长计议了,别叫我师父!”
陈挽风进山的时候过路一个瀑布,如今一身污秽,便要先去洗个干净,至于陈东河,自然是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这二陈去寻了瀑布,衣服都没脱就跳进水里,洗干净身上还不说,又在瀑布里摸了鱼,上岸后用火烤了个半熟,饿惨了的二人急不可耐的囫囵吃了。
陈东河乖觉,吃鱼的时候见瀑布旁边有几颗果树,便放下鱼,轻功上树,摘了树顶上最红艳的野果孝敬未来师父。
陈挽风吃着果子,看着陈东河一脸既崇拜又讨好的笑容,还真的生出几分好感来,暗道,这少年仔和自己也算有些缘分,而且还是本家,念槿都有徒弟了,我要是收个徒儿回去,师叔应该不会怪我吧,不过……他只比我小几岁,收个这么大的徒弟,会不会把我显得很老啊,我还这么年轻,又俊美,真可以说是青年俊杰,收个徒弟什么的,太拖累了吧,而且我要去找虞娘,带着他很不方便呢,对了,如果我作了他的师父,那他要喊虞娘什么呢?难道是……师母?”
陈挽风天马行空,想着想着心猿意马起来,心里居然还有点小羞涩呢。
陈东河不知道“未来师傅”在想什么,不过看他的态度的确有些松动,于是为了拉近关系,主动攀谈起来,自报了家门,姓甚名谁,习武师从何人,从哪来到哪去,连离家出走的事都说了,一片拳拳之心天地可表。
陈挽风听说他是离家出走的,便劝他回去,陈东河却道:“师父有所不知,我家中兄弟三人,大哥文采出众,受我父所喜,弟弟乖巧可爱,为我母所爱,不独缺我,且我离家出走也不止一两次,他们不会惦记我的。”
陈挽风失笑起来,暗道这少年仔敢情是个惯犯。
陈挽风又劝了几句,陈东河还是执意不肯回去,他不想在说这个话题,便问陈挽风之前说的那个“死人遍地行走,活人居心叵测”的地方是哪里。
提及尸王城,陈挽风的面色又暗了下来,道:“那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组织,简单的说是一座城,那城里的人会一种养尸的法术。”
陈挽风说得隐晦,陈东河不得甚解,又问:“那师父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要套近乎,我还没收你呢。”陈挽风再次重申,之后叹了口气,幽幽道:“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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