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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横行-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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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江摆摆手,道:“在其位,谋其政。前辈身为紫霄宫四大道君之一,理当处处替紫霄宫着想。若换作我是慎固前辈,我亦会像慎固前辈这样,替师门招揽我欣赏的人物。”

    慎固点点头,端茶敬了敬横江,双方一饮而尽,主宾尽欢。

    “呸!”

    赵清雪正好在此刻醒了过来,听到了横江最后那一段话,于是霍然起身,指着横江,怒骂道:“你虽卑鄙奸诈,可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资质平凡的庸人,你有何资格,拿你和我慎固师叔相提并论?”

    “清雪,稍安勿躁!”

    慎固衣袖一甩,又是一道法诀,让赵清雪再度晕了过去,继而朝横江歉意一笑,道:“我师兄教徒无方,让横江小友见笑了。”

    “年少,未免轻狂。”

    横江摇头道:“慎固前辈不计较我轻狂,我又怎会计较赵清雪轻狂?”

    “哈哈……”

    慎固听闻此言,更是神采奕奕,似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朗声大笑。

    这二人举杯相谈,言笑晏晏的场面,只怕周围在一旁作陪的宣明道场众人,以及九崇山一脉鬼修师徒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曾经何时,高高在上的道君境高手,竟如此平易近人,如此好说话了?

    洪馨菡甚至慎固性格,如今默默坐在一旁,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而她看向横江的眼神,更是情意绵绵……

    ……………………

    多谢百家铝材书友的打赏。

第二百七十二章:讲道

    数日之后。

    赵清雪气出来的内伤,渐渐恢复。紫霄宫道场仨人,已是准备回紫霄宫去。宣明道场就备下宴席,为紫霄宫三人送行。毕竟紫霄宫道君慎固,在宣明山的一举一动,皆是礼数有家,对于这等和善的客人,宣明道场依照着仙门正宗的规矩,必须要置办一场送行的宴席,不可怠慢了客人。这几日间,独孤信亦是代表宣明道场,拧着礼物药品,前去探访了一次受伤的赵清雪。至于赵清雪到底吃不吃宣明道场赠送的疗伤丹药,是否将礼物全都丢在地上,独孤信一概不管,她送完了礼物药品之后,便转身就走。双方本无多大交情,宣明道场只需依照礼仪,将分内之事做好即可。

    慎固知晓独孤信探访了赵清雪,便回赠了一些礼物,送到了宣明道场的高塔。独孤信也一一收下,扶向阳却觉得宣明道场送出的礼物药品,只是些寻常事物,而慎固的回礼却很是隆重,竟是一瓶紫霄宫的雷鸣丹,其中收纳着九颗丹丸,此丹有着辅助修行的功效,对纯阳以下的仙门中人,功效极大。这样一来,送出了寻常礼物,却收回了珍贵仙门灵丹,算是宣明道场占了便宜,理当给对方也回赠珍奇之物。

    独孤信却断然拒绝,只说那紫霄宫贵为一方仙宫,各种珍奇之物,应有尽有,宣明道场何须和紫霄宫攀比?

    独孤信一言而决,扶向阳也不再提回赠之事。

    这一日间,宣明道场大摆宴席,送别紫霄宫三人。

    谊宽大殿当中,酒香阵阵。

    双方分主宾坐下。

    横江与独孤信和一众宣明道场真传弟子,同坐首席。而紫霄宫三人,亦在首席当中。

    赵清雪闷闷的喝着酒,听着慎固与宣明道场真传弟子之间,一些相互客套寒暄,礼尚往来的话语,只觉得度日如年,如坐针毡,很不安稳,他一杯接着一杯喝着,等到实在难以忍受了,就朝横江敬了一杯,道:“离别在即,也不知在这广袤的天地间,此生此世,我与你能否再见。我心中有些疑惑,想要问你,不吐不快。”

    横江温和点头,举杯饮尽,道:“阁下请说。”

    赵清雪道:“数日之前,你我斗法斗剑,你既然早已算到,会将我气得吐血,让我颜面无存,为何要提前逐客,把各派观战之人感触了宣明道场?”

    横江笑道:“当日之举,我也是随意为之,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赵清雪冷冷一笑,道:“你若想踩着我紫霄宫的名望往上爬,以此事来助长你宣明道场的威风,你本该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吐血,让那些来此观战之人,把我犹如丧家之犬的丑态,宣扬出去,可你偏偏没有这么做。以你的智略,你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你本就应该把握住这等机会,为何偏偏要放过我,让我在世间仙门中人心中,保持几分颜面?我就不信,你这等智略高绝的人物,会不懂得什么叫做斩草除根。”

    横江摇头道:“你我本无血海深仇,约定了斗剑一场,也不过是意气之争罢了,又何须像你说的那样,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哼!你休要诓我!”

    赵清雪气得脸颊通红,浑身上下竟洋溢着几许女子阴柔之美,气呼呼的道:“你肯定是不想和师门紫霄宫,把关系闹得太僵,这才网开一面。而且,以你阴险奸诈的奸人性格,你必定不想让这中土帝国四方仙门,都知道你横江智深如海。否则的话,一旦众人都知道你老谋深算,岂不是处处提防着你,当你在想着阴谋算计别人之时,必定难度大增。你不想让世人知晓你是一个奸诈之极之人,为的就是让你以后更方便暗算别人,更方便扮猪吃老虎!”

    听闻此言,众宣明弟子,亦是面面相觑。

    众人也未曾想到,今日被赵清雪这么一推理,原来横江当日举动,竟有这等深意。

    于是众人心中不免感慨,觉得还好横江是宣明道场弟子,和他们是同门师兄弟,否则一旦横江是其他道场之人,以后被横江算计之时,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感念横江之智令人震怖之余,众人又不免对赵清雪高看了几分,觉着赵清雪心思机敏,亦是世间少有,若非智略深远之人,又怎会在分析横江当初举动之时,如此面面俱到?只可惜,这等经天纬地之才,却偏偏遇上了横江……

    于是,众人禁不住响起了赵清雪被气得吐血那一日,口中高呼的“天道不公”四字。

    而就在此刻,赵清雪端起一整坛烈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酒,一边咕噜噜喝着,一边含糊不清呼喊道:“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这赵清雪又何尝知道,二人出剑之前,横江站在那斗法高台上面之时,横江对于赵清雪只用了百年时间,就修至了纯阳仙人境界,而且将紫霄宫诸多妙法手段,一学就会,一会就精之事,感慨万千,觉着天道不公……

    故而,当横江再一次听到赵清雪高呼天道不公四字,横江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继而,七岁离家,颠沛四方,遇到的各种人和事,以及谋划金矿牛角洲市集,引来独孤信,继而拜入师门,以及接下来十余年的修行历程,一幕幕浮现在横江脑海里。又有千世万世的轮回求仙之苦,激荡在横江心头。

    往事如风,历历在目。

    横江默然打量着赵清雪,对比二人之间天差地别的人生际遇,恍惚间摇了摇头,心道:“在这仙道世间里,大部分人都可以高呼天道不公。可你赵清雪,天资卓绝,号称经天纬地之才,百年间修至纯阳,可谓是得天地宠爱于一身,你这种人,有何资格把天道不公四字,挂在嘴边?”

    一念至此,横江看向赵清雪的眼神,更是变得淡漠起来。似赵清雪这样的人物,即便再如何天资不凡,再如何气运滔天,亦是入不得横江的法眼。在横江看来,凡俗间那些自食其力,赚钱养家的芸芸世人,比起这自怨自艾的赵清雪,不知要高贵了多少倍!

    “横江道友,离别在即,我敬你一杯!”

    洪馨菡双手捧杯,朝横江点点头,很是爽快的一饮而尽。

    横江亦是面带微笑,举杯喝酒。

    洪馨菡又道:“此番离别之后,横江道友可千万不要忘记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哦。”

    横江眼神一凝,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洪馨菡这才高高兴兴的吃喝,尝了尝烤鸭,又赞叹这烤鸭味道极佳,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鸭。远处夏志听到洪馨菡这些话,连忙站起身来,朝洪馨菡挥手致意,又大声吆喝,自夸着自己烤鸭的手艺……

    气氛越是融洽,赵清雪越是闷闷不乐。

    他转过身,朝洪馨菡问道:“师妹,你和这个横江的约定是什么?”

    洪馨菡放下筷子,用丝巾擦了擦嘴角,道:“女儿家的心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师兄何必多问?”

    “哼!”

    赵清雪站起身来,愤愤然一甩手,离席而去。

    洪馨菡摇了摇头,再度举杯,为赵清雪升起离席之事,向宴席当中的众人致歉。宣明道场众人早已见识过赵清雪骄纵,如今分别在即,又有洪馨菡这个赵清雪师妹致了歉,众人自然不会追究此事。

    少了赵清雪,气氛越发的融洽起来。

    慎固和众人言语之时,偶尔会说起一些修行之事的关键之处。这人本就是道君境的高手,虽言语不多,可一旦开口,就出言必中,皆是对修行一途有着大用处的金玉良言,让听他说话之人连连颔首点头。

    横江也未曾想到,慎固竟借着这酒宴的机会,对宣明道场众人,做出了讲道的举动。而慎固往往在提点众人修行的时候,眼神时不时会落到横江身上,又时不时眼含深意朝横江点头示意。

    仙门高手讲道,断则数日,长则数天半月。

    宣明道场典籍早有记载,若是长生不老的天尊讲道,座下听道的乃是道君与纯阳仙人一类的高手,也许一场讲道,往往会持续上百年!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

    宴席当中不少宣明道场弟子,因为慎固借着酒宴行了讲道之举,竟然进入了玄之又玄的道心通明状态,就此顿悟。

    整个谊宽大殿,场面一片肃穆。

    宴席中众多宣明弟子,早已是闭上了嘴巴,再无半句喧闹之声,一则是怕吵到了因顿悟而呆若木鸡的同门师兄弟,二则是怕打扰到了正在侃侃而谈的慎固。

    上百人在此,修为高低不同,对于修行一途的感悟也各有不同,故而有人收获极大,有人收获稀松平常。

    唯独横江,毫无半点收货。

    慎固那些天花乱坠的讲道之词,对于横江而言,就像是耳边风一样,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半点效果。至于慎固那包含道韵的声音,说话之时抑扬顿挫的讲道语调,更让横江觉得有些头晕脑胀,恶心难受。

    反观其他人,则一个个摇头晃脑,如入极乐……

第二百七十三章:奸商

    “整个谊宽大殿,进入道心通明状态顿悟之人,多达二十几个。至于几个师门真传的师兄师姐,更是人人都进入了道心通明状态。其他师兄弟虽未人人顿悟,却也是一幅若有所悟的样子……我这天赋,未免也太差了些!”

    横江心中喟叹,可对于同门师兄弟今日这一番听道顿悟的缘法,横江却没有半分嫉妒,他只是自乾坤袋里,拿出了两团棉花,塞进了耳朵里,想要勉强隔绝慎固的讲道之音,可慎固乃道君高手,声音似是无孔不入,横江虽塞住了耳朵,可那令他头晕脑胀恶心难受的声音,竟直接回荡在他脑海里。

    此事,让横江颇为烦闷。

    他学着先前赵清雪的样子,拿起了一整坛酒,大口大口的喝着。

    不过,横江和赵清雪喝酒的心态不同。

    赵清雪是因为心中嫉恨横江,故而借酒消愁。横江喝酒,一则是要借着酒力,压制住头晕脑胀的恶心感觉,二则是因为今日师门得了道君高手讲道的机缘,他心中高兴,故而饮酒庆祝一番。

    也正因如此,横江喝酒之时,脸上亦是洋溢着笑容。

    “休要吊儿郎当!”

    突然一道声音,传至横江心头。

    横江微微皱眉,不着痕迹抬起了头,悄然打量四周,却发现除了慎固之外,无人开口。

    继而,那声音又道:“慎固一身修为,虽比不得他宽厚耿直的为人,却也非同小可。你不妨强忍住恶心之感,将慎固今日这一番讲道之言,牢记心头。留待日后你修为日益增长,道法日益高手,自然而然,就能慢慢理解他今日的讲道之言。”

    听闻此言,横江心中一突,他一边在心中猜测这说话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边尝试着将慎固的讲道之言,记在心头,却发现先前慎固所说诸多话语,竟像是印书一样,化作了一段一段文字,深深的印在了他脑海里。

    此事,让横江未免有些慨然摇头。

    月亮高升之时,慎固讲道之声,渐渐断绝。

    周围宣明道场弟子,亦是回过神来,依照着仙门之礼,朝慎固躬身拱手,却不开口说话,只因周遭有不少同门师兄弟,正在顿悟,一旦开口发声,未免会影响到这些顿悟之人。

    “我与横江小友一见如故,今日讲道,只是贫道些许心意,诸位无需多礼。”

    慎固挥挥手,又问横江,道:“今日天色已黑,不宜启程,不如我明日再走。趁着此夜明月高悬,小友与我四处走走,交谈几句,可否?”

    “前辈请!”

    横江点点头,自是无不应允。

    二人离了谊宽大殿,却走的不远,只在客院侧畔一座松亭当中,停了下来。

    慎固问道:“刚刚小友为何突然皱眉?”

    横江坐在厅中,拿出茶具,悠悠然泡着茶,道:“我天赋低微,前辈今日一番讲道,对我同门师兄弟而言,犹如仙音贯耳,对我而言,却是魔音贯耳。我不仅难以悟出半分修行之理,反倒是头晕脑胀,极为难受,故而皱眉。”

    慎固摇头一笑,又问道:“小友为何又摇了摇头。”

    横江道:“摇头的缘由有二。其一,我也未曾想到,前辈会以仙门法术,将讲道之言,直接印在我脑海当中。其二,我突然间觉得,赵清雪所说老奸巨猾的奸人一事,实在是骂错人了。在老奸巨猾一途,我和慎固前辈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

    慎固神色一愕,道:“小友何出此言?”

    “我宣明道场,最是恩怨分明,最是重情重义。今日得了前辈这一番讲道的缘法,我那些师兄弟们受益匪浅,等到他们修炼有成之后,必会惦念着前辈今日这番好意,以后必会将这一番善缘,再加倍回报紫霄宫。”

    横江泡好了清茶,示意慎固坐下来细谈,道:“今日我宣明道场,并未主动要前辈讲道,前辈却突然开口,我们就算想躲,已是来不及了。我宣明道场弟子,是想听也要听,不想听也要听。如此算来,前辈之举,这和凡俗世间那些强买强卖的奸商,有何区别?而且,这番善缘,我宣明道场必会加倍奉还。此事,形同九出十三归,形同利滚利、利大利,与凡俗世间那些放高利贷之人相比,有何区别?”

    慎固本端着清茶,悠然自得的闻着茶香,听闻横江这一番言语,慎固神态一僵,连掌中茶水都晃出了不少。

    “哈哈……”

    横江却朗声一笑,道:“前辈以后若是再生出了这等奸商的心思,还请前辈莫要忘记了我宣明道场。类似于今日之事,多多益善啊!”

    “哼!”

    慎固被气得乐了,道:“难道你就不怕,你宣明道场还不清这等善缘?”

    横江洒脱摇头,道:“还不清就不还。”

    慎固皱眉道:“你宣明道场,不是最重情重义么,最是恩怨分明么?”

    横江把茶杯端到嘴边,深深的闻了一口茶水香气,道:“大丈夫须得审时度势,要量力而行,还不起自然就不能勉强自己。再说,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都是同一个道理。”

    “你啊你!还真是一个妙人。我本以为你乃谦谦君子,方正有余,却变通不足。如今看来,你是方圆皆备,刚柔并济,无懈可击啊。可惜,你这样的人物,不曾拜入我紫霄宫,还真是便宜了这宣明道场。”

    慎固看了看横江,很是意味深长,道:“小友留在宣明道场也好,你曾修炼魔功,若你是我紫霄宫弟子,免不得会被逐出山门。毕竟我紫霄宫与你宣明道场不同,宫中多有食古不化,迂腐至极之人,他们必会将你视为背叛师门的旁门左道。唯有宣明山这等上下一心,同门如同兄弟姐妹的门派,才容得下你。”

    横江点点头,明知故问,道:“何以见得?”

    慎固道:“数日之前,我说出让你改投紫霄宫一事,提起了东方未明,也在你那些师兄师姐面前,直接说出了你修炼了魔功一事。可你那些同门师兄弟听了,竟一个个神态平静,眼中全无怪异之色,显然他们都已知晓你修炼了魔功,却还一如既往待你。我这几日间,又曾听你师门之人说,宣明道场十余年来,都在替你炼制辅助修行的丹药,便更知宣明道场与我紫霄宫不同。”

    横江道:“前辈找我师门之人问了?”

    慎固笑道:“我乃道中君子,世称真人。我既住在这宣明山当里,山中人任何风吹草动,只要不被隔音阵法当中,便瞒不过我的耳朵。我只需偶尔听你那些同门谈天说地,就能知晓诸般讯息,何须去问?”

    横江满饮清茶,又问道:“我这些同门当中,性格刚烈,脾气暴躁的,不在少数。必定有不少人,暗地里骂过你,你也不怒?”

    慎固道:“当然骂了,而且骂的还很难听呢。不过,他们骂我又如何,又不让我掉块肉。既然不疼,就让他们骂去吧。”

    横江点点头。

    时至此刻,他亦是猜透了,先前慎固讲道之时,那个藏在暗处,朝他传音说话,说慎固性格宽厚的神秘人,必定对慎固极为了解。只因慎固这等明知别人暗地里毒骂他,却不生气的性格,端的是可以称得上宽厚二字。

    独孤信与廖长空等人,远远等在谊宽大殿门外另一方的亭子里,时不时会转头看向横江与慎固,担忧慎固突然改变了想法,会偷偷把横江带回紫霄宫。

    慎固亦是发现了独孤信等人,知晓他们的目的,便问道:“若是我突然变卦,要带你走,你那些同门会怎么办?”

    横江眼神毅然,道:“即便前辈是道君高手,他们也定会以死相拼。”

    “唉……我幼年拜师学道,师尊是一个散修,只有一座洞府,没有开宗立派。他修为也不高,只是寻常仙门修士。那时候门中师兄弟,总计也只有三五人。众人相亲相爱,和和美美。可后来我师尊突破至神魂境界,开宗立派,门中弟子越来越多,人心也渐渐变了。等到师尊殒落在雷霆灌体之时,一命归天,那些同门为了师尊遗留的法宝之物,竟然生死相杀……我心灰意冷,离开师门,因机缘巧合拜入了紫霄宫,多年以后重回故地,才发现我原来的师门,已经化作了一片瓦砾废墟。”

    慎固摇头长叹,缅怀道:“宣明道场如今这番气象,不免让我喟叹万分。也不知那东方索究竟是何许人物,竟能创出如此一方道场,可敬可佩!若非他前往深渊地狱参战,至今未归,我必会在宣明道场多留一段时日,与东方索道友坐而论道。不过,如今东方索道友虽不在宣明山,贫道却在你等宣明弟子身上,同样高手到了东方索的道统风骨,倒也不虚此行!”

    “多谢前辈美誉!”

    横江听闻慎固称赞其师门与开山祖师,自是拱手抱拳,长身一礼。

    慎固摇摇头,正待说话,可宣明山上方雪峰当中,却有一道剑光,冲天而起。

    汹汹剑意,自剑光中肆意放出。

    横江见此剑光与剑意,眼神勃然大变,只因那汹涌澎湃的剑意里头,竟含着浓浓的决绝之意。

    “清雪有难!”

    慎固暴喝一声,身化流光,飞纵而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五气三花

    世人皆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灵魂的透镜,只因眼眸最具灵性。

    仙门中人的身修之法、心求之道、手持之器,更是灵性十足,足以将精气神三字,显现得淋漓尽致。

    故而,慎固见到远空剑光冲天,就看出来那施展剑诀之人,是他师侄赵清雪。更从汹涌的剑意里,知晓赵清雪危在旦夕。

    于是,慎固身形化光,电闪而去,洪馨菡同为紫霄宫之人,自是第一时间跟随而去。

    宣明道场众人对视一眼。

    独孤信当机立断,朝御龙升点点头,道:“御龙师兄留下来,劝阻门中弟子,不可轻举妄动。其他几位师兄弟,随我一同前往。”

    众人轰然应诺,跟随独孤信,朝山顶飞驰而去。

    即便众人再如何厌恶赵清雪,赵清雪亦算是宣明道场的客人,众人身为此地主人,怎可视而不见?若换做其他道场与仙门,或许会故意拖延时间,慢悠悠赶赴事发之地,甚至会袖手旁观,不管不顾。可宣明道场不同,其门风堂堂正正。既然客人在宣明山受到袭击,宣明道场怎可置之不理?

    横江施展出太乙庚金剑气,脚踏一道雪白剑光,跟随在队伍当中。

    独孤信却回过头来,低声道:“赵清雪天赋卓绝,备受紫霄宫看重,又有经天纬地之才的称谓,实力远超纯阳仙人,对方能让赵清雪身陷危局之人,其实力可想而知。你我几人当中,横兄入门最晚,修为最低,不可轻举妄动。若事情有变,横兄务必先行离去。”

    一席话语,满蕴关心之意。

    廖长空、燕青崖、扶向阳三人,听闻独孤信之言,亦是点了点头,很有默契的稍稍转换了飞行姿态,与独孤信一起,从四个方向,将横江护在中间。聂隐娘和杜若冰这两位鬼修,亦是跟随宣明道场几人而去。

    横江心中发暖,温和笑道:“诸位师兄师姐难道忘记了,我虽只有仙门修士的修为,可若论争斗杀伐的手段,就连那紫霄宫的赵清雪,也比不得我。”

    燕青崖与扶向阳不走答复,亦不理会横江。

    “休要逞强!”

    廖长空道:“你与赵清雪激动之时,我观那赵清雪一身手段,比起在斗魔洞府里,殒落于你剑下的蝠池道场古木风,更是强了几分。由此可见,那赵清雪实力,在世间纯阳仙人当中,至少也是中上水准。而对方压得赵清雪剑意当中,尽是决绝赴死之意,只怕对方实力,更在纯阳之上!”

    纯阳仙人之上,则是道君。

    如今宣明道场方圆千里之内,只有慎固这一个道君高手。

    至于宣明道场这几人,除去横江是寻常仙门修士,余下几人,尽是神魂境的修为,一旦与道君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在场之人,皆是宣明道场精英弟子。即便那犹如江湖豪客一般的粗莽汉子燕青崖,亦是心思灵动之人。对于赵清雪目前的状态,实则众人心底早已有了猜测。

    独孤信道:“若是对方的实力,和赵清雪相差不远,双方斗法攻杀之时,必定会接二连三施展出各种手段,各显神通,继而法术光辉像烟花一样,照耀夜空,而赵清雪施展出的剑道法诀,也会像流星夜雨一样,连番不断的划过天宇。可自始至终,众人都只见到了一道剑光。这意味着,赵清雪在对方面前,全无还手之力!”

    “不如……”

    扶向阳沉吟道:“我们几人,远远施法相助就是,不必亲临险境。师门前辈征战未归,你我几人,就代表着师门的根基。你我师兄弟若陨落在此,师门就只剩御龙升这一个陆师叔的亲传弟子,独木难支,如何护卫我宣明道场安稳?”

    廖长空眼神一凝,傲然言道:“有那慎固在此,何须你我以身犯险?再者,我辈宣明弟子,理当勇往直前,畏畏缩缩,像什么男儿?”

    燕青崖却道:“廖师妹你误会了,我与扶师兄曾一同前往深渊地狱参战,我深知兄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他并非担心自己战死在此,只是心忧师门安危。”

    廖长空神色稍稍缓和,不再多说。

    从谊宽大殿到宣明山山顶,山路虽有十几里,可众人凌空飞行,却只有数里距离。若非众人心中焦急,说话之时语速极快,只怕连话语都未曾说完,就已经飞到了事发之地。

    道君慎固,正与数人激战。

    洪馨菡则位于远处空中,未曾加入战场。

    一颗斗大的丹丸,悬浮在慎固头顶。

    此丹丸金红一片,灼灼生辉,如烈日星空,晒得山顶积雪急速融化,生出氤氲蒸汽,被山风一吹,化作白雾,飘散四方。一只鸡爪一样的巨爪,长达十数米,从金红丹丸里探了出来,朝着前方几人,狠狠抓去。

    对方共有三人,外表虽全是中年人,实际上却都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仙门高手。三人组成一座阵法,连连施法,手中打出的法诀一模一样,就连脸上表情,呼吸状态,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轰隆!

    巨爪击向三人,却被阵势当中。

    青蒙蒙的一圈光辉,将三人护住。

    可三人脚下的雪山,却因不堪承受巨爪的惊天伟力,急剧颤抖,山摇地动。继而这宣明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朝山下移行滑落,汇成雪崩,轰隆往下,沿着山体平推而去,掀起高达数十丈的冰雪浪涛……

    好在宣明山虽高,却有诸多百年古木甚至前年古木,众人无需担心雪浪冲至下方殿宇楼台所在之地,将宣明山诸多设施击毁。

    宣明道场数人只远远看了战场一眼,便觉着慎固头顶那颗斗大的丹丸里,探出的巨爪带有浓浓的苍凉古远气息,让人往而生畏,再多看一眼便觉胆战心惊。

    此等道君施展出的道术仙法,当真是神鬼莫测!

    就连聂隐娘这般纯阳鬼仙,在看向那一只来去纵横的巨爪之时,亦是眼神有些颤抖。

    于是,独孤信手臂一抬,示意众人暂且停在空中,不可轻易靠近。当她眼神一移,看向那布阵的三人之时,亦是目光一凝,惊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三人已修至灵肉合一、一体纯阳,顶上三花聚,胸中五气凝,此乃纯阳仙人大圆满,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为道中君子!这般高手斗法,举手投足,皆有惊天动地之威,难怪洪馨菡虽修为不低,却也不敢靠近战场半步。”

    “也只有纯阳仙人巅峰的高手,才能以三人之力,布置阵法,和道君高手慎固抗衡。”燕青崖皱着眉头,摸了摸脸上短戟一样粗壮挺直的胡须,问道:“也不知道,今夜这一战,慎固前辈能否胜得过这三人?”

    独孤信摇头道:“横兄虽只是仙门修士,可横兄和赵清雪斗法之时,凭着九脉求魔剑阵,却能杀得赵清雪胆战心惊。这三人虽修为远不如慎固,却仗着阵法玄妙,又心灵相通,三人如同一人。谁胜谁负,皆是未知之数。”

    杜若冰站在一旁,侧耳倾听,正待说话,聂隐娘却眼眸一眯,示意杜若冰无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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