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逆袭指南-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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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小鱼和莲姐不要伤心。”洛凌说道。

　　　　没了她这只怪异的熊猫，她们也会轻松很多吧？

　　　　时之境收起了笑容，对上洛凌纯净无暇的眼睛，“你发现了？”

　　　　“是魅力属性的缘故吧。”洛凌淡淡说道。

　　　　“对。这个位面比较平庸，和你上次遇到的仙侠位面不一样，神灵属性所具有的效果也就更大。”时之境面无表情地说道。

　　　　洛凌点头，看向时之境，表示对话结束。

　　　　时之境和洛凌对视着，收紧了手指。

　　　　砰！

　　　　枪响。

　　　　洛凌庞大的身躯倒地，看着深蓝的天空和明亮的弯月，闻到了青草和鲜血混合的味道。天空和弯月渐渐变成了红色，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重。

　　　　洛凌的眼皮开始发沉，无法支撑地缓缓闭上。

　　　　“都这么久了，那种感觉还没消退……杀了那么多次，反倒越来越信任我……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难道记忆开始复苏了……”

　　　　困惑、苦恼、无奈，又夹杂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淡淡叹息，时之境的话语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地回响。

　　　　洛凌想要保持清醒，去听时之境到底在说什么，却彻底失去了那声音，睁开眼，就看到蓝路路趴在沙发上惬意地打着滚。

　　　　“你回来啦！”蓝路路爬起来，高兴地给了洛凌一个熊抱，“太谢谢你了！当胖达真开心啊！比做飞天小熊好多了！”

　　　　洛凌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听到这话，苦笑道：“也不全是开心，那一只就死得……”

　　　　“排除死亡，它被人养着不是挺好的嘛~”蓝路路无所谓地说道。

　　　　这大概就是性格和志向的不同。

　　　　有人觉得笼中的金丝雀很可怜，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很作孽，但也有人会觉得，那样被人养着，不为生存犯愁，就是天堂。

　　　　洛凌怔怔看着蓝路路。

　　　　“谢谢你完成我的愿望。我要走了。”蓝路路又抱了洛凌一把，滚下沙发，对洛凌挥了挥爪子，小翅膀还扑腾了两下。

　　　　洛凌也对他挥了挥手，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等蓝路路扭着屁股离开，洛凌吐出一口浊气，打开上帝视角，看了眼她死后发生的事情。

　　　　时之境的手段自不必说，将严局长扔到了他家里，又将监控记录处理干净，替换掉严局长“引诱”洛凌的所有画面，只留下他走入洛凌园子的镜头，又把那个监控后续的记录都删除掉。

　　　　翌日，莲姐发现了洛凌的尸体，尖声惊叫。

　　　　昨夜值班的人赶来，看到这场面就白了脸，瘫软地坐倒在地。来换班的保安也发现了那个被时之境杀死的保安尸体。

　　　　警车呼啸而来。警察调查现场的时候，就看见小鱼抱着一只熊猫尸体大哭。

　　　　监控记录拍到了严局长，作为最大的嫌疑人，严局长被调查。他闭口不言，但警方顺藤摸瓜，一查之下，发现了他背后的秘密实验室和牵扯其中的庞大利益集团，事件和那些被遗弃的受伤动物联系到了一起，真相浮出水面。

　　　　严局长发了疯，嚷嚷洛凌能说话，时之境才是杀人凶手，可没人相信这一点。

第206章　胖达之旅（十七）

　　　　“看看吧。”时之境离开竹海前，将一个u盘交给了悲伤的小鱼和莲姐。

　　　　“让小鱼和莲姐不要伤心。”

　　　　短短几秒钟的视频，一只熊猫口吐人言，是一个温和的女声。

　　　　视频的标题则是一句话：她是误入熊猫身体的女人。

　　　　半年后，纪录片上映，赚足了票房和眼泪。影片的最后，小鱼和莲姐并肩坐在一起，对着镜头微笑。

　　　　“我们给她改了名字，叫九公主。虽然她是一只公熊猫，但她是一位温柔的公主殿下。”

　　　　小鱼和莲姐从洛凌死亡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继续自己在保护区的工作，莲姐成了继任的局长，小鱼照顾着三妹，还给三妹带了好几胎宝宝。

　　　　洛凌关掉了上帝视角，心头的阴云一扫而光，打开个人面板一看，发现蓝路路果然是个好许愿者，给了不少报酬。

　　　　想想时间，洛凌心念一动，个人面板上的信息一变，成了神界日报。

　　　　在仙侠位面呆了几十年，神界时间也匆匆流逝。

　　　　洛凌把这几日的报纸看过，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新生神灵抱大腿成功，魅力何在？情路坎坷，不知终点在何方！”

　　　　洛凌赶忙把正文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一口气就梗在胸口，差点儿气死自己。

　　　　爆料人之一是“雷虎”，也是和洛凌有一面之缘的庞德。没想到他外表看起来阳刚汉子，实际上是个碎嘴多话的八婆，在饭馆内愤恨不平地大声嚷嚷自己的一次工作经历，把洛凌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也被人杀了。

　　　　洛凌那次被时之境偷袭杀死，虽然得了实际好处，但旁人只看到她被杀，觉得她被背叛，可怜又可悲。

　　　　但很快又有爆料人之二出现，直言两人感情很好，所谓被杀，不过是脱离下界位面的一种方法。

　　　　这神灵不知名讳，洛凌未曾见过，是在洛凌完成金晓的工作后，才接到了那个位面的工作，看到了两人的经历。但他和洛凌这次的工作一样，一穿越过去就用了穿越符文，脱离了那个战火纷飞的位面。那许愿者原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炮灰，他的缺失，也未能引起任何变数，倒是免得洛凌和时之境被创世神抓去，无知无觉地再做一遍工作。

　　　　洛凌觉得郁闷

　　　　说来这也是时之境的错。他的特征太明显了，光那脸就足够当标志了，怎么能不让人发现？现在不光标志了他自己，还标志出了洛凌，两人这“恋情”可不就被创世神给揪出来了嘛！

　　　　值得庆幸的是，尚未有神灵将那个没技能、没什么技巧、属性点也很有限的新生神灵和lucky联系到一起，洛凌好歹保留了一块遮脸的布。

　　　　报纸中对时之境的身份多有猜测，可并未统一的结论，盖因为高位神灵身家丰厚，要换一张脸容易得很。如果故意隐藏，真的是很难找出他的真实身份。

　　　　神界换脸最勤的神灵是十大神灵之一的魅惑神，与洛神一个路子，但洛神是高洁不可侵犯的女神范，魅惑神就是****荡妇的风格，应对许愿目标，不断变脸，清纯少女、成熟美妇，切换自如。

　　　　其他高位神灵都将自己的外貌当标志，可也难保有神灵偷偷藏了“一张脸”，做些“私事”。

　　　　洛凌看了报纸对时之境身份的猜测，沉吟良久，仍然不能判断时之境到底是谁。

　　　　“要不要当他的属神呢……当了之后，连了他的主位面，就能知道他身份了。”洛凌嘟囔着。

　　　　她原来一根筋，先是怕自己凡人身份被人发现，后又被时之境杀了几次，想要和他杠上，现在回过味来，觉得不如识时务为俊杰，将来效仿一下光明神和海神，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子，将时之境拉下马好了。

　　　　叩叩。

　　　　敲门声响起，洛凌把这些念头放下，收掉报纸，抬眸看向神灵殿堂的大门，“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憔悴落魄的男人，七窍流血，双手双脚也被扎了窟窿，不断渗血。最恐怖的是他胸口，明晃晃一个大洞，能看到他背后的景物，本该长在那里的心脏却是没了。

　　　　洛凌好久没看到死状这么惨烈的许愿者了，吓了一跳，结巴地说道：“请、请坐……”

　　　　男人蹒跚走到沙发前，如同行尸走肉般坐下。

　　　　洛凌平复心跳，打开了上帝视角。

　　　　男人名为蒋牧海，是蒋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俗称富二代。

　　　　蒋家无比富裕，国内能与之并肩的企业是一个也没，但钱不是万能的。

　　　　在蒋牧海四岁的时候，蒋家就出了一件祸事。他家的老太爷病故，不知为何竟然死不瞑目，家里面就闹起了鬼，生生吓死了年近九十的老太太。

　　　　蒋牧海的父母蒋忠国和韩巧英只能到处求神问道，请人超度老父母，一来二去，找到了当时有名的神婆姬老太。

　　　　姬老太当了一辈子神婆，给人捉鬼驱邪、卜卦算命、堪舆风水，在这方面无所不通，很是厉害。或许也因此，她被天道惩罚，父母、丈夫、儿子、媳妇都早早身亡，只有一个小孙女和她相依为命。

　　　　蒋忠国和韩巧英去请姬老太来做法事，姬老太就带着她那个小孙女姬若兰去蒋家。

　　　　那是蒋牧海和姬若兰的初遇，两小无猜，却并不愉快。因为姬若兰被姬老太从小娇宠，还经常跟着姬老太去做法，姬老太被人求着供着，她也占了便宜，不管见着谁，都是被捧着的。蒋牧海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哪会讨好人？姬若兰张口要他一个玩具，被他拒绝，立刻就哭了起来。蒋忠国和韩巧英就不顾蒋牧海的意思，将玩具给了姬若兰，惹得蒋牧海更加讨厌姬若兰了。

　　　　姬老太有真本事，超度了蒋家的老太爷，临走却是指了蒋牧海，对蒋忠国夫妇说，这孩子和她家的姬若兰是天赐良缘，结成夫妻后，命格相辅相成，男尊女贵，一生平安幸福，富贵发达，子孙满堂……总之是好处多多，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

　　　　蒋忠国和韩巧英信了七八分，也惦记着姬老太的本事，就和这祖孙两经常来往。

第207章　天赐良缘（一）

　　　　两孩子长大，蒋牧海变成了英俊有为的青年，姬若兰出落得亭亭玉立，脾气也收敛了几分。蒋忠国夫妇不满意姬若兰的背景，对她本人倒是非常喜欢。

　　　　到了蒋牧海二十五岁的时候，蒋牧海成为了霸道总裁，姬若兰成了娇俏可人的小天师。两人忘了童年的不快，成为欢喜冤家。

　　　　正巧此时，韩巧英生了一场大病，药石罔医。姬老太一语道破天机：韩巧英不是病，而是命犯太岁，要破解，只能冲喜，还得让姬若兰来冲。这就是要逼着蒋牧海娶了姬若兰。

　　　　蒋牧海一个霸道总裁，怎么会同意被人这样逼婚，即使他对姬若兰有好感，也不乐意这样和她结婚。可为了自己的母亲，他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盛大婚礼之后，韩巧英果然病愈，对姬若兰这个媳妇十二万分的满意。

　　　　蒋牧海在商场厮杀，见惯了尔虞我诈，此刻不禁怀疑起韩巧英这一场大病到底是犯太岁，还是被人下了黑手。首当其冲的嫌疑对象就是此事中受益最多的姬若兰。

　　　　蒋牧海瞒着家里面，找了另一个有名望的阴阳先生来调查，这就捉到了姬老太的尾巴。

　　　　姬老太不想事情暴｜露，便和那阴阳先生斗法，棋差一招，重伤逃跑后，不久就身亡了。

　　　　蒋牧海知道韩巧英的病是姬老太动手脚，还得知姬老太所谓的天赐良缘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更恨极了她，连带着也厌恶了姬若兰，便想要在父母面前揭穿了此事，并和姬若兰离婚。

　　　　但蒋牧海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姬若兰用咒术控制了，眼睁睁看到自己的弟弟蒋牧天和姬若兰并肩站在一起。

　　　　蒋牧天是蒋牧海的嫡亲弟弟，比蒋牧海小了四岁。蒋牧海和姬若兰青梅竹马，蒋牧天也不遑多让。兄弟俩性格迥异，蒋牧海是纵横商海的霸道总裁，蒋牧天则是痴迷于艺术的翩翩公子。这说来也是蒋忠国夫妇刻意为之，不想兄弟二人将来因为家产而阋墙。蒋忠国夫妇的教育方针很成功，谁知蒋牧天命中有情劫，这一劫还应验在了姬若兰身上，所以早就恨上了自己的兄长。对此，只有姬若兰心知肚明，蒋家其余三人都没发觉。

　　　　姬老太临死前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姬若兰。姬若兰本就觉得蒋牧海婚后对自己冷淡，此时干脆利断，抛弃了蒋牧海，选择了一直痴迷自己的蒋牧天。

　　　　两人勾结，制服了蒋牧海后，姬若兰就施了咒，将蒋牧海的阳寿和福运转嫁到了自己和蒋牧天身上。这也是蒋牧海身上恐怖伤口的由来。

　　　　他们又伪造了蒋牧海的死因，将此事推到了那阴阳先生头上。蒋忠国夫妇痛失爱子，怒发冲冠，开了悬赏，请能人对付那阴阳先生，将之杀死。这对夫妇大悲大痛，被蒋牧天忽悠着迁居到了国外。蒋牧天则继承了蒋氏集团，和姬若兰秘密同居，亲密无间。在几年后，蒋忠国夫妇病故，两人直接成婚。小叔娶寡嫂，说来也是难听，但因蒋氏集团财大气粗，蒋家的长辈皆已去世，这事情也没人指责。两人挥霍着蒋家的钱财，潇洒过了一辈子。

　　　　蒋牧海死的那么惨，自然是恨极，也就成了许愿者，出现在洛凌的神灵殿堂。

　　　　“请揭穿姬老太和姬若兰的真面目，报复她们和我弟弟，让他们不得好死！”蒋牧海满腔恨意，声音如同从幽冥深渊中爬出来的厉鬼。

　　　　洛凌有些怔愣。

　　　　蒋牧海来自于位面编号58203的位面，主属性是d级的科技，副属性是e级的灵异，这也是姬老太那些法术所依仗的根本。

　　　　洛凌倒不是怕姬老太和姬若兰的法术，而是在上帝视角中看到了熟悉的人。。

　　　　编号58203，正是萧意楠来自的位面。蒋牧海的生活年月，又正好和萧意楠的重叠。蒋牧海二十五岁那年，也是宁向晚受伤住院的那一年。最奇特的是宁向晚所住的那家医院，正是蒋家开设的。蒋忠国做面子工程的时候还看到了宁向晚，但没有发生小护士被大老板随手升了职的事情。

　　　　小护士，不见了。

　　　　洛凌将那段记录翻出来看了几遍，确定没有见到小护士。又找了所有能看到的上帝视角，同样没找到小护士。

　　　　至于宁向晚，蒋牧海接手蒋氏集团后，听闻过宁向晚这个宁氏企业新任总裁的事情，但没来得及接触，就被姬若兰和蒋牧天给害死了。蒋牧天不善管理企业，对蒋氏集团不怎么上心，也没和宁向晚有过来往，只看新闻说宁向晚娶了一个护士当妻子，可惜那个护士命不好，嫁给宁向晚不到一年就意外身亡，宁向晚对她痴情，后半生孑然一身不说，还干脆遁入空门当和尚去了。

　　　　洛凌脸色铁青。

　　　　毫无疑问，萧意楠没来找她麻烦，仍旧许愿要嫁给宁向晚，有一个神灵为她完成了愿望。

　　　　宁向晚爱上了神灵也就罢了，为什么那个小护士不见了？

　　　　洛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能完成我的心愿吗？”蒋牧海催促。

　　　　洛凌深吸一口气，“你稍等一下，我要做点准备。”

　　　　要对付一个神婆、一个小天师，洛凌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准备，不然要和蒋牧海一样阴沟里翻船了。

　　　　洛凌打开神界商店的分屏幕，搜索了一下灵异属性的相关技巧。

　　　　灵异属性的技巧只能在具有灵异属性的位面使用，还有不少对“道行”的限制，就跟洛凌在仙侠位面碰到的情况一样，光有，没有基础功法，洛凌只能抓瞎。林素素的上帝视角可以为洛凌提供帮助，蒋牧海的同样如此，她能看到姬老太、姬若兰，以及那个阴阳先生的一生，只要给她时间，她就能学会那些阴阳之术。可洛凌并不准备如此。

　　　　洛凌目前有2482点愿力，花了400愿力，买了、两个基础技巧，可以短时间内让洛凌学会打坐、积攒一点道行；她又花了100愿力，买了这个实用技巧。其他五花八门的技巧，洛凌精打细算后，就选择放弃购买，转而购买属性点。

　　　　准备完毕，洛凌抬头看向蒋牧海，“我接受你的许愿。”

第208章　天赐良缘（二）

　　　　“爸，您看，您的小孙子来了。哎呀，睁开眼睛了！”

　　　　扎呼呼的女声在耳边吵嚷，洛凌睁开眼，就正巧看到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是蒋牧海的爷爷、蒋家那个死掉后还闹腾的老太爷。一转头，洛凌看到了笑得跟喇叭花似的年轻女子，大圆脸，略有些富态，但长得也不错，可惜神情谄媚卑微，看着就令人不舒服。再转头，洛凌看到了浅笑着的韩巧英，正是她怀抱着自己。

　　　　“看爷爷，看这里！”那年轻女子还在逗弄洛凌。

　　　　洛凌瞥了她一眼，对老太爷露出一个笑容。

　　　　周围人顿时一阵起哄，就跟洛凌当熊猫时差不多。

　　　　“长得真好看，将来一定是个大帅哥，就跟大哥一样。”圆脸的姑娘赞叹道。

　　　　“我的孙子那肯定长得好看。”老太爷身边的老太太慢悠悠地说道。

　　　　圆脸姑娘脸上还挂着笑，嘴上说着“您说的是”，但眼睛里面却浮现了恨意。

　　　　老太爷咳嗽一声，岔开话题，一群人继续逗弄洛凌。洛凌不耐，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那些人也就消停了。

　　　　洛凌感觉到韩巧英将自己交给了别人，那人出了屋子，又进了另一间房，将洛凌放在柔软的婴儿床内，给她盖好小被子，坐了一会儿，确认洛凌睡熟，这才离开。

　　　　洛凌没睁眼。因为这蒋家的婴儿房装了监控，她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装睡。

　　　　第二次当婴孩，洛凌熟门熟路，小身体翻滚了两下，摆出了对婴孩来讲有些特别的正经睡姿，将两个技巧打开，开始了修炼。

　　　　在现代当婴孩，就比在古代那种环境舒服，有尿不湿，有奶粉，洛凌吃得好、睡得香，道行也一日千里，却在到达一个小成境界后就停滞不前了。

　　　　这也是那两个技巧的局限，封顶就到这儿了，要更进一步，得有其他技巧，或从下界位面中学习功法。

　　　　洛凌舒了口气。她乘此机会，也将上帝视角中的所见整理一番，决定好了要学习什么法术。

　　　　“牧海少爷，您不打坐了吗？”旁边照看洛凌的佣人笑嘻嘻地说道。

　　　　洛凌此时已经四岁，能坐之后，就经常摆出盘腿打坐的姿势，还找了一部讲神仙凡人故事的动画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在修炼仙法。当时蒋家人都是大笑，觉得是童言无忌。再加上洛凌也像普通孩子一样玩玩具、看动画，倒是没人起疑。

　　　　洛凌站起身，板着小脸说道：“今日功课做完了，我要玩机器武士了。”

　　　　她现在人小，就是个小正太，看起来极其可爱，非常讨人喜欢。

　　　　佣人连忙就将洛凌的玩具箱搬出来，打开后，里面的玩具摆得整整齐齐。

　　　　这不是佣人收拾的，而是洛凌自己放好的。

　　　　她生前可不是富二代，后来也没机会体会富二代的奢侈童年，这一次倒是过瘾，蒋家人给她买了不少高级玩具。因为她现在是男孩，玩什么机器人、遥控汽车飞机，旁人也不觉得奇怪。洛凌在今年还高端地玩起了模型玩具，自己拼机器人，顿时就被惊为天人，众人都夸她是小天才。

　　　　“牧海少爷，您还需要什么吗？”佣人把机器武士的零部件和做手工的工具都拿了出来，询问洛凌。

　　　　洛凌摇头，安静地拼装好武士刀，又给机器人穿戴盔甲。

　　　　哐当！

　　　　外头一声巨响。

　　　　佣人怕洛凌被吓到，赶紧安抚，皱眉看了看房门。

　　　　洛凌眉头一挑，忽然开口问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佣人愣住，“九月十二号。”

　　　　九月十二……

　　　　洛凌恍惚了一下。

　　　　她到底只是四岁的小孩，忙于扮小孩、忙于修炼，对时间上的感觉就比较迟钝，有时候会忽视掉日期变化。

　　　　九月十二，是蒋家老太爷去世的日子。

　　　　“少爷，您坐这儿别动，我去外头看看。”佣人起身要离开。

　　　　洛凌张了张口，没阻止。

　　　　佣人匆匆离开，没多久，外头就响起了惊呼，声音变得嘈杂，只听有人喊着“老太爷”、“救护车”的。

　　　　洛凌走了出去，站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的吵嚷。

　　　　蒋家的宅邸是一幢大别墅。老太爷和老太太腿脚不便，住在一楼。蒋忠国一家三口住在二楼。洛凌穿越来那天看到的圆脸姑娘住在三楼。

　　　　四年过去，那圆脸姑娘瘦了下来，显得有些憔悴，眼神则变得更为阴鸷。此刻的她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惶惶无助地看着佣人们跑来跑去。

　　　　蒋家的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进入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房间。没过几分钟，房间内传出老太太哭嚎的声音。

　　　　那圆脸姑娘绝望地看着房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你个丧门星！就是你气死了老头子！”老太太突然从房内冲了出来，伸手就扇了那圆脸姑娘一巴掌，怒骂道，“和你娘一样是个贱人！只会祸害人！你怎么不学你娘早点死了干净啊！”

　　　　洛凌默默看着。

　　　　佣人发现了洛凌，急匆匆跑上了楼，尴尬地拉着洛凌往回走，“少爷，您跟我回去吧，啊，我们回房间去。”

　　　　洛凌没反对。

　　　　很快，蒋忠国夫妇从外头赶了回来，看到老太爷的尸体，都泣不成声。

　　　　韩巧英问旁边佣人：“牧海呢？”

　　　　“少爷在楼上，有王嫂照顾着。”佣人回答。

　　　　韩巧英点头，轻声安慰自己的婆婆。

　　　　蒋忠国抹掉眼泪，问母亲：“爸怎么突然死了？”

　　　　“还不是这个贱人！”老太太跳了起来，又要去打圆脸姑娘。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和小爱有关系？”蒋忠国忙去拦。

　　　　蒋爱一边脸肿着，听到这话，也跳了起来，“要不是你想要把我嫁给楚老头，爸怎么会死？！明明是你气死了爸爸！”

　　　　“让你嫁给楚董怎么了？能当楚家的夫人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老太太不甘示弱，中气十足地吼道。

　　　　蒋忠国和韩巧英夫妻俩面面相觑，都觉得头大。

　　　　“好了，这事情别说了。先处理爸的丧事吧。”蒋忠国和稀泥，“爸爸的丧事重要，小爱的婚事以后再说。”

　　　　蒋爱和老太太对视着，空气中都弥漫了硝烟味。

　　　　别说老太爷已死，就是老太爷还活着，这会儿的蒋家也是蒋忠国当家了，她们两个都不会直接顶撞蒋忠国。

　　　　韩巧英扶着老太太到客房休息，陪了她一会儿，就上楼来看洛凌的情况。

第209章　天赐良缘（三）

　　　　洛凌安静地继续拼着玩具，还带有婴儿肥的小脸上有着孩子所少有的心不在焉。

　　　　韩巧英一进来，洛凌喊了声“妈妈”，若在平时，韩巧英肯定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现在却只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

　　　　王嫂局促不安，悄声对韩巧英说道：“太太，老太爷的事情我还没和少爷说。”

　　　　韩巧英点头，让王嫂出去，自己坐到了洛凌身边，轻轻抚摸洛凌柔软的发丝。

　　　　“妈妈，是不是爷爷出事了？”洛凌先一步开口问道。

　　　　韩巧英惊讶，对上洛凌的双眸，失神片刻后，苦笑着说：“是，你爷爷去世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去地下了。”韩巧英就此讲起了宗教神话中的死亡轮回，去掉了那些恐怖的地狱、惩罚，只说是换一个新环境生活，将来所有人都要搬到那个死亡世界去，老太爷不过是先走一步。

　　　　“哦。”洛凌乖巧点头。

　　　　韩巧英松了口气，后又觉得不对味，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牧海不觉得难过吗？”

　　　　洛凌摇头，“妈妈，我懂的。人老了，就死了，不可能一直活着。”

　　　　韩巧英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高兴儿子的早熟，还是该担忧儿子过早失去的童真。转念一想，洛凌将来要继承庞大的蒋氏集团，早点成熟也是好事情。

　　　　韩巧英出神地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牧海刚才听到楼下的吵闹了吗？”

　　　　“嗯。”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奶奶说小姑气死了爷爷。”洛凌简洁明了地回答。

　　　　韩巧英一时失语，后又说道：“你觉得是这样吗？”

　　　　洛凌抬头看了眼韩巧英，刻意板着小脸，“我不知道。我都没看到爷爷。”

　　　　韩巧英有些欣慰，“对，你没亲眼看到，所以不能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牧海做得很好。”

　　　　洛凌羞涩地笑了笑。

　　　　韩巧英又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件事，以后谁问你，你都说不知道，但你不能主动提，知道吗？”

　　　　洛凌顺势就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们的家里事，爷爷死掉，我们都很伤心，再提，就更伤心了。所以不能主动提。而且……”韩巧英斟酌了一会儿，“而且这事情不是好事，所以不能主动提，否则奶奶和小姑都不会开心。”

　　　　洛凌煞有介事地点头。

　　　　实际上，这就是件丑闻，寻常家丑都不可外扬，更别说这次老太爷不明不白的去世了。

　　　　韩巧英又陪伴了洛凌一会儿，就下了楼去处理老太爷的丧事事宜。

　　　　蒋家家大业大，老太爷一去，不少人闻风而动，慕名前来祭拜。蒋家翌日就非常热闹。灵堂内不时有人进来烧香磕头，动作迅速，一起来就直奔蒋忠国而去，围在他身边套近乎，或退而求其次，和韩巧英、老太太聊聊。更有几人哭得伤心欲绝，好像死的是他们亲爹似的。

　　　　当然，有些人是没资格和蒋家人近距离接触的，只由蒋家的下属们招待，另有些人则是位高权重、富甲一方，蒋家也不敢托大。

　　　　楚家就是后者。

　　　　蒋忠国扶着老太太上前，迎上一个西装革履的老者。这老者身后一大帮子人，一进来就挤满了灵堂，男女老幼都有，看起来都有些恐怖。

　　　　“楚董，没想到你亲自来了。”老太太很热情，握住了老者的手晃了晃，又抬手抹眼泪，“我家老头子知道了，肯定很开心。”

　　　　“老太太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太爷去了，我当然要亲自来祭拜。”楚董客气地说道。

　　　　蒋忠国的脸色有一瞬间沉了下来，下一秒就恢复如初，招呼楚家其他人。

　　　　韩巧英也带着洛凌上前打招呼。楚董还笑眯眯地摸了洛凌的脑袋一把。

　　　　楚家人一个个上香。

　　　　楚董第一个祭拜完，就坐到了老太太身边，安慰她要节哀顺变。

　　　　过了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上完香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蒋先生，怎么没看到小爱？”

　　　　众人都看向了这年轻人。

　　　　楚董笑容不改。

　　　　楚家有人就低低嗤笑，也有人不屑地撇嘴。

　　　　蒋忠国心中厌烦，冷淡地回答道：“我父亲去世，妹妹悲伤过度，现在在房里休息。”

　　　　“我能去探望一下吗？”年轻人继续问道。

　　　　“这不太方便。”蒋忠国直接拒绝。

　　　　那嗤笑声就大了几分。

　　　　年轻人面皮涨红，深呼吸了一次，才恢复常态，对蒋忠国遗憾地笑笑，和身边人闲谈。

　　　　韩巧英拉了拉洛凌，同老太太和蒋忠国说了一声，就带着她回到卧室。

　　　　来祭拜的人多，这灵堂烟雾缭绕的，连带着一楼也满是香火味，小孩子的身体可受不了，何况现在蒋家有不少生人进出，也不够安全。所以，除非有重要客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