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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逆袭指南-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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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思贤了然。
莫侍郎就是莫探花，林三小姐的夫婿。两人成婚的时候出了那么件丑事，闹了大笑话，京城谁不知晓呢？知晓此事的人，十有**都怀疑兰心郡主，可看林家莫家都抓不到线索，就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兰心郡主是什么样的人，京城权贵可说是了若指掌。她要有能耐做到滴水不漏，当初也不会被洛凌钻了空子，坑了长公主一把了。但无论怎么说，兰心郡主的嫌疑最大，众人都在怀疑是不是长公主府或宁远侯府有人帮着兰心郡主擦屁股，才将此事给处理妥当。
如果事情牵扯到长公主府或宁远侯府，那就不得不提到太子了。
“这有可能吗？”蔚思贤踌躇。
硬要用这种方式和莫侍郎搭上关系，不是不行，可要因此说动莫侍郎与太子相斗，就比较困难了。
“除了君相国，还有很多人不想看着太子顺顺当当地坐上那位子呢。”永王呵呵一笑。
蔚思贤眸光一闪。
这道理很简单。任何一个想要当权臣的人，都不可避免地会和皇帝有冲突。就是天生太子｜党的宁远侯府，和太子之间也会有矛盾。时之境就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呢。其他和太子没什么香火情的，更不会希望天子成为第二位皇上，将朝廷百官压得死死的。
这事情，蔚思贤主动揽了下来，不用多时，就和莫侍郎有了来往，到礼亲王妃赏花宴开始的时候，他们居然已经成为莫逆之交了。
这种背地里发生的事情，无人注意，赏花宴更为引人注目。
洛凌也被礼亲王妃下了帖子，礼亲王世子还特特地找机会和洛凌提了提此事。
“都有谁去？”洛凌将帖子随手扔到一边，继续画图。
她画了图是要请工匠做人体模型，还是个很精细的模型，人体内的骨骼和各器官都能拆下来。条件不足，不能做标本，洛凌只好用这种办法弥补教学道具的缺失。
礼亲王世子瞥了两眼，很是惊叹洛凌人形自走照相机的本事。当然，他是不知道“照相机”是何神器，只觉得洛凌这绘画技法别具一格，可自成一派。
“都有谁去？”洛凌又问了一遍。
礼亲王世子回过神，忙回答：“京城有名有姓的人家都请了。”说着就报了一连串官职、爵位和名字。
“太子妃、君淑慧、兰心郡主，还有莫少夫人林氏？”洛凌刻意挑出了这四个名字。
礼亲王世子一听就误会了。这四人真说起来，和洛凌都是有矛盾的。太子、兰心郡主自不必说，谣传洛凌出现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君淑慧和林四小姐也在，对洛凌也出言不逊过。洛凌都能逼得长公主抱病在床数月，不得皇上问一句，现在是要动手收拾这些小虾米了吗？
“宁远侯世子也会到。”礼亲王世子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又补充了一句，还偷偷瞄了眼洛凌的神色。
洛凌果然神色微动，想的却和礼亲王世子的猜测差了十万八千里。时之境会到，肯定是要做什么吧？就是……他要做什么呢？
“哦，那我会去的。”洛凌决定去一探究竟。
礼亲王世子一脸“我就知道”的八卦脸，笑嘻嘻地替自己母亲表示欢迎。
到了赏花宴当天，礼亲王府门口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洛凌的马车是最不起眼的那一辆，连个徽记都没有。局促不安的车夫颤抖着将请帖递出去，礼亲王府的门房立刻笑开了花，热情相迎。
洛凌就带了当初出宫时候孙公公送的一个宫女过来，和讲排场的贵女贵妇们截然不同，可没人敢小看她。
礼亲王妃亲自相迎，还说起自己的儿子，客套地感谢洛凌对他的照顾，又话锋一转，热络地介绍众人给洛凌认识。有些人是洛凌在林三小姐大婚时候见过的，有些人则只在上帝视角中见过，还有全然陌生的夫人小姐。洛凌没有多花费心思去记，对每个人都只是略略点头，冷淡疏离。
等太子妃到了，众人又是热闹地拜见行礼。洛凌淡定站在人群后，扫视众人，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兰心郡主也站在人后，落寞中透着紧张。君淑慧并不在她身边，反倒是和已经成为莫少夫人的林三小姐站一块儿。做了妇人打扮的莫少夫人本该和那些已婚妇女呆在一起，但不知为何，她和君淑慧手挽着手，很亲密地交头接耳。兰心郡主时不时看一眼君淑慧，又看一眼太子妃，脸上落寞已经不见，变成了纯粹的紧张。君淑慧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兰心郡主的存在，只和莫少夫人说话，倒是后者，看到了兰心郡主，狠狠瞪了一眼，又不知听君淑慧说了什么，重新喜笑颜开，和她聊了起来。
既然是赏花宴，自然要看花。
礼亲王妃准备了一些栽在花盆里的名品，也在礼亲王府的花园中栽种了新花。
聚在一起的夫人小姐们逐渐散开，各自去赏花，也是分成了不同的小团体。
君淑慧和莫少夫人分了开来，一度落单。
第496章 神医弃妃太嚣张（四十五）
“小姐，兰心郡主那里还没动作呢……”君淑慧的丫鬟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哦。”君淑慧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丫鬟不解，“其实这事情不用和兰心郡主说，只要……兰心郡主那样子，怕是要惹太子妃怀疑了。”
这丫鬟做不到君淑慧的淡定，一直有悄悄注意兰心郡主的表现，把她的紧张看在眼里。兰心郡主那模样，就是寻常人都得多看一眼。要出了事情，谁不得想到表现怪异的兰心郡主？
君淑慧勾起唇角，“就是要她这样啊。”
莫少夫人走了过来，丫鬟连忙住嘴。
“淑慧，你在看什么呢？”莫少夫人随口问了一句，不等君淑慧回答，就抱怨起来，“嫁了人真是辛苦，可不像在闺阁里面那么自在了。就是这赏花，都没心情了。”
君淑慧笑了笑，“我看你气色倒是好了。可是探花郎温柔体贴，和你琴瑟和鸣了？”
莫少夫人羞涩一笑，多了闺阁时没有的娇女儿样子。
莫侍郎在新婚那段时间和她相处得并不愉快，这是双方面的问题，但归根到底，是大婚当日的出殡队伍成了两人的心头刺。莫侍郎觉得自己的新婚娇妻在闺阁的时候与人为敌，惹上了兰心郡主，害得他跟着被添堵；莫少夫人呢，则觉得自己的探花相公还念着死掉的万小姐，所以对自己冷了脸。小夫妻二人本就是盲婚哑嫁，没有感情基础，这么一来，更是关系僵硬了。
最近莫侍郎突然春风得意，仿佛是被清泉洗涤过了身心，对莫少夫人也温存起来，夫妻关系顿时升温。
君淑慧轻笑，心里面却是比身边的当事人更敞亮，还多了几分心思。
这安亲王蔚思贤原来因为久病，无人关注，如今身体大好，看他行事，真有几分爽利干脆，还很有手段。不过是几天功夫，就笼络住了莫侍郎。就这本事，在太子和诸皇子都不多见，倒有几分当今圣上的风采。如今朝中老臣，尤其是君臣少年相交的，都是被皇帝当年的风采打动。要不是大家都年老，需要考虑下一代，这种君臣和睦或许会一直持续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长公主这个皇帝亲妹妹都要考虑婆家和儿子的未来，与皇帝离了心，何况是臣子们呢？从这点来看，太子的工作多少有些没做到位。
君淑慧想到此，心脏漏跳了一拍，又很快镇定下来。鹿死谁手，还远着呢，但这蔚思贤，得重新评价了。
“淑慧，你有听我说话吗？”莫少夫人推了推君淑慧。
“哦，我走神了。”君淑慧羞赧地说道。
莫少夫人叹气，“你也是。你家还没给你议亲吗？”
君淑慧不好接这话，就沉默着。
莫少夫人如同任何已婚妇人，不是秀恩爱，就是想要当媒婆，给闺蜜们牵线搭桥。
君淑慧只静静听着。
她的情况和兰心郡主相似，又不太一样。兰心郡主眼高于顶，想要挑个最好的，一直没有满意的。她则是因为君家一直在权衡利弊，也一直没有满意的。
君相国本人手段非凡，可在教子上没什么成就，三个儿子都只是中人之资，就是依靠君家的人脉关系，君相国死命推一把，做到三品大员也顶天了。君相国还不敢将儿子们推到那位置，不然等他老去，这三个不成器的碰到点事情，说不定会将君家给折腾得抄家灭族。君淑慧这女儿倒是蕙质兰心，很有头脑，可惜是女儿身，做什么都得靠丈夫。君相国和君淑慧也是挑了很久，没有挑到满意的英才俊杰，能扶着君家直到培养出第三代来。
两人边走边说，确切来说，是莫少夫人边走边说，君淑慧边走边听，走着走着，就忽然看到了站在小路口的一个丫鬟。
陌生脸的丫鬟对二人行礼。
两人多少也见过世面，一眼看出这丫鬟是宫里面出来的。君淑慧更是好记性，认出这是洛凌带来的宫女。
“是明大夫在前面吗？我正好有事想请教明大夫，不知方不方便？”君淑慧笑盈盈地开了口，拉了莫少夫人就往前走了两步。
莫少夫人先是被君淑慧拖着走，两步之后，就是自己主动往前了。
宫女自然要拦。她在这儿就是在望风的，可这种拦总不是将人强行挡着，只能是一边阻拦，一边高声说话，提醒洛凌。
洛凌从小路旁的假山石后面转出来。
君淑慧和莫少夫人都在笑，好像没搞清楚状况，正要开口，就见假山后面又走出个人，还是个男人！两人顿时吃了一惊。
本朝的男女大防不算严重，可也没有到放任一男一女偷偷私会的地步。
两人看清来人是时之境后，想到外头的传言，心下恍然大悟，又不约而同地有些兴奋。
送一条街、一起吃饭，这是正常相交，好多权贵都想着送洛凌东西、请洛凌吃饭呢，可私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时之境坦荡荡，还对两人笑了笑，站在洛凌身后，低头看洛凌，亲昵地说道：“那我就去前院了。”
洛凌腹诽，仰头对时之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世子爷慢走，您放心，等医馆买到了疆芸，我就将药让人给您送去。”
时之境失笑，背着手就走了。
君淑慧二人不知道疆芸是何物，莫少夫人只当是洛凌的托词借口，没放在心上，君淑慧却是记了下来。等她回去后找人打听，知道那是一味有显著壮阳功效的草药后，神情变得极为精彩。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宁远侯世子找明大夫看病呢？”莫少夫人没话找话，等洛凌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后，笑得颇为意味深长，还有些鄙夷和得意。
她也是被洛凌扫过面子的人，她父亲林尚书能屈能伸，对给洛凌陪笑脸，并不介意，可她不是。这其中区别，大概就和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和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富二代差不多吧。大婚当天给洛凌赔罪是一回事，找着机会打击洛凌是另一回事。莫少夫人现在就觉得自己找着机会了。
君淑慧的兴奋劲已经过去。洛凌和时之境既然已经有了借口，所谓私会，对他们来说也无伤大雅。
“两位还有事吗？”洛凌问道。
莫少夫人没什么正事，君淑慧倒是言辞恳切地请洛凌上门为父亲诊脉。
第497章 神医弃妃太嚣张（四十六）
君相国病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只是并不严重，就是三不五时地告假休息，转天又出现在朝堂上。他这病，似乎是忙出来的。因为皇帝病重、太子监国，这位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相国忙碌起来，然后就小病不断，时不时消失一阵。
文武百官眼睛雪亮，君相国这病是病得好、病得妙，躲了太子监国后不少麻烦事，连带着皇上病重又痊愈，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君相国就犹如现代坐等退休的职工，什么事情都不想沾手，就想安安稳稳地混个几年。这是表面，背地里君相国做了些什么，太子、乃至于皇上，都不一定清楚。至少君淑慧做了什么，他们这新老两代掌权人就没注意到。
君淑慧现在请洛凌去给君相国看病，似乎是随口一提，又似乎饱含深意。
洛凌回答道：“这事情你找人去医馆报备，看我时间安排。”
君淑慧面色不改，旁边莫少夫人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她这种感觉，很多当朝权贵都在洛凌对太子大加嘲讽的时候就有所体悟了。
“好的。”君淑慧遵从洛凌的规矩，答应的时候还笑了笑。
洛凌和两人没什么好说的，这就离开了。
她走远了，莫少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对君淑慧抱怨道：“你可真是好脾气！她不过是来路不明的大夫，相爷请她去诊脉，她还能摆架子啊？我听说永王请她给女儿看病，她可没这样的！”
“那时候医馆还没正式建起来，她比较空闲吧。你看最近，她也没再去永王府。”君淑慧替洛凌解释。
莫少夫人冷笑，“那个蔚嘉瑜，听说不过是小小风寒，弄得好像快死了一样，三天两头地将明秋叫了去，娇气得厉害。”
刚当了新妇，莫少夫人一边处理和莫侍郎的夫妻关系，一边还要在婆婆面前立规矩，在婆家谨小慎微地做人，听说嘉瑜的事情后，羡慕得不得了。就是在闺阁的时候，莫少夫人也没有这样被宠溺过。
君淑慧听出了莫少夫人语气中的酸意，轻轻一叹，也生出了怅然之感。她比莫少夫人更不知道怎样算被娇宠长大。
两人静默下来，半晌还是君淑慧先恢复了平静，拉着莫少夫人回了主院。
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赏花宴可不会持续一天，这会儿到了散场的时候。两人回去的时间刚刚好，主院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君淑慧看了眼面色铁青的太子妃，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兰心郡主，心有所感。她无意间瞟见了洛凌，就见洛凌正捻着什么东西，似笑非笑。不知是不是她的视线引起了洛凌的注意，洛凌忽然就抬头看向了她。君淑慧从容地向洛凌颔首，对近前一位夫人低声询问：“这是怎么了？”
那位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也没回答君淑慧的问题。
君淑慧抬眸寻找自己的母亲，和莫少夫人分开，去了另一边。
相国夫人和君相国一样没什么存在感，好像个面人似的，没什么主见，旁人问点什么，她要么附和，要么就为难地拿不定主意。这会儿女儿过来，相国夫人就和周围人一样一脸僵硬沉重的表情，捏了捏君淑慧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明大夫可看清楚了？”太子妃冷冰冰地问道。
洛凌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一边茶几上，“看清楚了，是荼达果实。”
君淑慧这下也看清了那东西：小颗粒，干瘪瘪、黑乎乎的，说是果实，看着倒像是小石子。
“是晒干了的荼达果实，毒性比新鲜的差一些，但在甜度上会增加。”洛凌补充。
众位夫人小姐都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可她们又不会隐身术，只好保持安静，连呼吸都放缓了。
“荼达果实……你哪来的荼达果实？”太子妃嘲讽一笑，后一句问题问的是身边宫女。
那宫女立时脸色刷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奴婢不知！奴婢真的不知道！”她手上捏着一方帕子，太子妃裙摆还有水渍。
方才就是兰心郡主的丫鬟金茶撞着了人，茶水泼在了太子妃衣服上，宫女抽了帕子想要擦，没想到帕子抽出来，带出来好几颗荼达果实。洛凌当时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个位置，一颗果实就正好滚到了她的脚尖前，她捡起来，道出了这东西的身份。在此之前，这些贵妇小姐们都还不知这是什么呢。
君淑慧不知这其中细节，但看眼下情况，多少有些猜测，不由思忖着看向洛凌。
“今日是礼亲王妃的赏花宴，这事情，我回去再好好审你！”太子妃眯起眼，声音中溢出肃杀之感，全然没有往日的和蔼可亲。
宫女身体哆嗦着，有些瘫软地坐倒在地。
太子妃已经发话，赏花宴就此散去，也没人能强留下太子妃当众审问。众人各怀心思，有相熟的人会互相交换一个眼神，然后并肩离去。太子妃走的时候面色凝重，由其他宫女拖着那犯错的离开，场面不太好看。更不好看的，会是之后太子的境遇。
拿自己儿子的身体做套，设计一个深宫中的太妃，还是个只有病秧子儿子的太妃……太子这做法让不少人都浮想联翩。虽然原本就没多少人相信苏太妃会吃饱了撑着陷害皇嗣，可宫中的事情，谁说得准呢？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何。
因洛凌当场喊破了荼达果实的真相，皇上在隔天秘密招了洛凌进宫。
“真是荼达果实？”皇上开门见山地问道。
洛凌点头，“当然。”
皇上沉默良久，长叹一声，“朕这太子和太子妃还是磨练不够啊……”
皇上相信太子妃这是被人算计了，否则即使是她让人用荼达毒害了自己亲儿子来做套，也没可能出这种纰漏。被人算计了，说明太子妃还是不够聪明，至少是不够谨慎。这样的未来一国之母，让皇上不得不有些担心。
先前他让人观摩洛凌解剖，就是想让他们看看血。杀人可不是轻松的事情。只会假借人手的家伙，可不会有出息，不过是卑鄙的懦夫罢了。
太子让他很失望。没有那般冷的心，也没有同情心。既不是明君、仁君，也没本事当暴君，反倒像是个耍阴谋诡计的小人。
如今太子妃又被人算计，他不免更为失望。
第498章 神医弃妃太嚣张（四十七）
皇帝对太子寄予厚望，原来是谆谆教诲，现在则起了磨练心思，结果却是不能令他满意。这些想法，皇帝没处去说，只能叫来了洛凌谈谈心。
洛凌安静听着，一边打量皇帝神情，一边琢磨时之境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在礼亲王府和时之境私下会面，只从他那里得知君淑慧和兰心郡主密谋。洛凌再想要探听其他消息，时之境就笑而不语。他长得再好看，洛凌也没心思欣赏。要不是时之境前不久刚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大概直接找机会下手攻击时之境了。
皇帝看洛凌没什么反应，当个听众，连最基本的“嗯”、“啊”、“哦”之类的语气词都不来一个，顿时没了兴致，调侃地问道：“你和林舒怎么样了？”
林舒是宁远侯世子的名字。皇上在问的当然是洛凌和时之境相处的情况。
洛凌嘴角抽了抽，“什么怎么样？”
“他向你提亲了吗？”皇帝摆出老无赖的嘴脸。
不得不说，能当皇帝的人，那肯定能做到一人千面。
洛凌立即摇头，迟疑踌躇了一会儿。
“怎么？他不愿提亲？”皇帝严肃了，“你一个女子，即使从未想过嫁人生子，也得把握好分寸，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洛凌又是摇头，很为难地说道：“他其实是找我看病的。”
皇帝愣了愣，“看病？”
“是啊，那方面的病。”洛凌瞄了眼皇帝的下半身。
皇帝顿时没了话，连表情都变得很空洞。
“咳！”孙公公提醒气氛古怪的两人。
皇帝也咳嗽起来，转移话题，“你可知道卓人？”
洛凌点头。
“卓人就要进京了。”皇帝凝重地说道。
卓使臣进京是即将发生的事情。明秋那次，嘉瑜受封，被指和亲，就此远离家乡，饱受折磨。皇帝因此事对永王有所愧疚，多有优待。永王本来就那么一个女儿，将来准备让大外孙改姓，继承永王府的一切。因嘉瑜和亲，连这可能性都没了，再要过继，也没什么好人选。后来蔚思贤登基，从自己儿子那里过继了一个给永王，占了便宜。
如今卓使臣要进京了，嘉瑜本该在此之前办生日宴，因为心病的缘故，而没有举办。这段时间，嘉瑜已经淡出了京城贵女圈子。这次卓使臣来，也不知将会是谁取代嘉瑜去和亲。
洛凌想到此，有些走神。
“卓人虽然来朝拜，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明大夫，到时候还请你多多小心。”皇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洛凌怔住了，“什么？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皇帝摇头，“明大夫有神医之名，有你在，朕这样病入膏肓的都能多活五年，换做是新皇继位之后呢？”
洛凌更觉得诧异，“皇上，您是不是想多了？卓人总不能因此就对我下杀手吧？”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头狂跳，因为皇帝说的是“新皇”，而不是“太子”。这似乎是个信号？
“这可就未必了。他们想不到对你动手，但也许会有人借他们之手对你下手呢？”皇帝对洛凌很有耐心，循循善诱。
洛凌心头一凛，继而郑重点头，“我明白了。”
“到时会有宫宴，明大夫你也在受邀之列。”皇帝又说。
洛凌看向皇帝。要她小心，就不该让她再出席这种场合，她也完全没必要出席这种场合。皇帝这么说，是要她不光保护好自己，还要为他保驾护航了。卓人有荼达这种毒树，也有其他中原人不知的毒药。为以防万一，留个神医在宫殿内，是很保险。
皇帝这种小心，是明秋那次没有的。洛凌想着，这或许是因为那次皇帝还在病中，所以不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也或许……这就是时之境改变皇帝的原因？卓人吗……
在卓人到达前，苏太妃毒害小皇孙一案先有了结果。
太子明明处于不利境地，却硬是让京兆尹在京郊一处皇庄上找到了数棵荼达树。那皇庄是早些年皇帝赐给八皇子的！太子妃那边，宫女被证明是五皇子派来的奸细，叫太子妃直接乱棍打死，还十分强硬地将尸体扔在了五皇子府门口！事情沸沸扬扬，皇帝一言不发地看了证据，没有处置五皇子和八皇子，将苏太妃送去皇家寺庙出家了。这处罚有些莫名其妙，蔚思贤也莫名其妙地没有任何抗议，太子和另外两位皇子进宫一趟，再出来，都好像忘了此事。
蔚思贤在安亲王府内喝了个酩酊大醉，旁边陪着他的赫然是莫侍郎。
“思贤，你可当心身体，这才刚好，如此饮酒，又要去请明大夫来了。”莫侍郎无奈劝道。
蔚思贤苦笑，“我这身体好来又有何用？还不如一直那样，也免得母妃受我牵连……”
“唉……”莫侍郎叹气，半晌，忍不住问道，“太子到底为何这么做？就因为明大夫当初给你诊脉开了药方？”
“自然不是。”蔚思贤摇头，又是苦笑连连，灌了好大一口酒，醉意加深了几分，含糊不清地说道，“他是怕了……怕我母妃在宫中……五皇子那边……”
莫侍郎眉心一跳，后悔自己刚才太过放松，居然打听起皇家的事情来。幸好蔚思贤没放在心上，也是喝得大醉，大概不会记得。只是听蔚思贤这么一说，莫侍郎对这新结交的好友心生同情，对皇家那些人又愤慨厌恶起来。兰心郡主说来也是皇家的人，可不就是这样肆意妄为，全然不管旁人的死活吗？他的婚事就是因此成了一桩笑柄。要不是蔚思贤开解，他现在还和夫人僵着，怕是要成为一辈子的怨侣了。
“他是太子……我有什么办法呢？”蔚思贤还在那儿醉醺醺地自言自语，“谁叫他是太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等他登基，更是只手遮天了……”
莫侍郎心念一动，“只手遮天啊……这也未必吧？”
蔚思贤好似没听到。
莫侍郎看蔚思贤渐渐没了声音，睡了过去，就让老太监服侍蔚思贤回房，自己也离开了。
蔚思贤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老太监禀报说永王来了。他睁开眼，眼神清明，哪儿有半点醉意？
“请进来吧。”蔚思贤揉了揉眉心。
永王闻到蔚思贤满身酒气，大为皱眉，“你就是要同莫侍郎结交，也不用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蔚思贤笑了笑，让太监倒茶给自己。
永王等下人都退出去，迫不及待地问道：“太妃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在母妃那里找到了一张药方。”蔚思贤疲惫地回答。
第499章 神医弃妃太嚣张（四十八）
太子妃找到的药方是那虎狼之药，结合先皇晚年的事情一看，苏太妃谋害先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连蔚思贤这个王爷的身份都变得微妙起来。
对永王，蔚思贤没有丝毫隐瞒，和盘托出。永王听后大为震惊，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哥哥，母妃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回转余地了。”蔚思贤轻声说道。
永王看他疲惫颓丧的模样，一阵心疼。他是真将蔚思贤这个族弟当儿子一样看着长大，如今看他被生母牵连，心里面五味杂陈。
“皇上那儿是个什么说法？”永王问道。
蔚思贤摇头，“皇上什么都没说。”
永王眼中精光一闪。这等丑闻是不该说出去，但如果皇帝有心遮掩，也该以谋害皇嗣的名义处置了苏太妃，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地将人送去出家。太子都拿了出来针对两位皇子的证据，皇帝还不做定夺，那只能说明是皇帝对太子不满了。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呢。”永王拍拍蔚思贤的肩膀，鼓励道，“我们还有机会。”
蔚思贤“嗯”一声，神态不见轻松，但也没有那么沮丧了。
蔚思贤这边还抱有希望，真正被牵扯其中的五皇子和八皇子也没坐以待毙。
隔天，太子的属臣就被人参了一本，有御史指责其贪赃枉法，卖官鬻爵。这买卖的官位只是个小县城里的九品芝麻官，但证据确凿，影响极其恶劣。太子立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皇帝在朝堂上泄露出了一丝失望，让人精一样的大臣们捕捉个正着，不等太子做反应，就有人挺身而出，表示不光要查太子的属臣，还要查一查太子。
太子大怒，可怒火却被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声“准”给浇灭了。太子监国之职被直接撸掉，一点儿讨价还价的可能性都没有。
“皇上，臣以为，不光要查这案子，还要查一查苏太妃一案。此事虽是皇家家务事，可涉及皇嗣和人命，之前已有京兆尹插手调查，就该将案情公之于众。”又有人借机上奏。
太子知道这人是五皇子的连襟，此刻说这话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太子已经无力阻止。
“准。”皇上再开口，还是那么一个字。
太子仰头看向高坐龙椅上的帝王，心中的愤怒变成了悲凉，甚至有些茫然若失。他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突然就被皇上给厌弃了。难道是因为洛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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