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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人家-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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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希夷道:“伯母太客气了。出门在外,原可省事些的。”

    陈氏笑道:“不知韩贤侄口味,因此多做了几个菜。再说,你们年轻人,胃口好,不像我到了年纪,不敢再贪嘴了。”

    一面举杯道:“请!”

    韩希夷和清哑都端起杯子。

    沈怀谨、巧儿和严暮雨不喝酒。

    沈怀谨很懂礼,觉得长辈在上。她们又是搭的严家船,因此多食少言;巧儿见她不说话。她也学着规矩,也安静吃饭。

    清哑一向寡言少语,剩下韩希夷,极善交谈,说起严家新女婿蔡铭,赞他人品和才学上佳,是难得的少年俊彦,更不要说家世背景了,来年定能蟾宫折桂。

    因诚恳道:“可见姻缘天定。严姑娘的福气,早注定的!”

    对于女婿,陈氏心满意足。见韩希夷诚心夸赞祝福严未央,对他十分喜欢,早不计较他回拒严未央之事,想来正如他所说,确是姻缘天定。因笑道:“韩少爷将来必定也姻缘美满!”

    韩希夷忙抱拳道:“承伯母吉言。”

    又含笑看一眼清哑。

    清哑不自觉避开他目光,低头吃菜。

    韩希夷没有纠缠聒噪她,只和陈氏说话。

    一团和气用罢晚膳,巧儿和严暮雨沈怀谨玩去了,剩下三人说笑。

    陈氏叫韩希夷他们自去外面看江景,不必理会她,“我懒得动,和她们玩会牌,也就要睡了。你们不同,你们年轻。既出来了,总要四处看看。尤其郭姑娘,不大出远门的。虽说下了雨的,但雨天有雨天的景致。况这又不是秋天,秋雨清冷萧索;初夏的雨天,又在江边,水汽朦胧间,别有韵味。”

    韩希夷欣喜道:“多谢伯母厚爱!”

    又朝清哑伸手延请:“郭姑娘请!”

    清哑确想出去走走,也没矫情拒绝。

    因对陈氏道:“伯母,我出去了。”

    陈氏忙道:“去吧。”

    于是二人来到船头,在栏杆边站定。

    那时雨已停了,只见暮色中江面雾蒙蒙的,两岸墨树烟村,远近浓淡不一,仿若身处画中;又有隐隐狗吠人声传来,夹着近处水流声,提醒这画是生动活泼的。

    到外面,韩希夷反不说话了。

    两人静静地站在船边,看着江上晚景。

    不知哪个舱房里,传来严暮雨等人童稚的笑声。

    似乎过了许久,韩希夷忽然道:“郭妹妹,弹一曲可好?”

    清哑心中一动,有些犹豫。

    耳听得身边人又道:“瞧这意境,令人不忍打破。若有琴音渺渺,更如梦如幻了。何况,我好久没听见妹妹弹琴了。”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又含恳求。

    清哑蓦然醒悟:她失了本心了!

    弹琴是她每天的习惯,可是最近他天天晚上在郭家附近吹箫,她便不敢弹琴了,恐怕他误解自己迎合他;今日她在船上,也特别手痒,又因为他吹箫,她也忍住不敢弹,这实在有违她的本性,其实很不必如此。

    她便道:“好!”

    命细妹,“把琴搬出来。”

    细妹忙回身去搬琴。

    琴声起处,袅袅渺渺。回荡在江面上。

    韩希夷并没有以箫音相和,他只静听。

    听着这淡远的琴音,看着眼前素手拨弄。他心中涌出一种冲动,想要吟诵,或以歌相和。

    若是以往,他必定会吟《花非花》。

    可是,今日他却不想吟诵那首诗——因为心境不同了。

    毫无预兆的,他脑子里跳出《蒹葭》。

    他已经知道清哑此去府城,是要建立伊人坊。

    伊人就在眼前。他触不得、求不得。

    心中想“溯洄从之”“溯游从之”,追寻她。

    他便开口唱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清朗的声音,深邃、悠远,饱含深情。清哑不得不承认:歌声很古典,很迷人。与琴音更是绝妙相和,她完全沉入意境中。

    琴声、歌声传入舱中,陈氏等人也停止玩牌,静静倾听。

    陈氏心中为姑太太严氏暗叹: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方初真没机会了!

    一曲毕,四处寂静无声。

    清哑静坐不动,不再弹。

    韩希夷也无声而立。

    似这等灵感乍现般的爆发,再弹再唱,会显无味了。

    风水声中,一声呢喃“清哑!”

    清哑不出声。

    韩希夷低唤“清哑!清哑!清哑……”

    似爱抚,似召唤,似宣誓,似渴求,意乱情迷……

    细腰身负保护清哑责任,这时本该打破搅扰这氛围的,可是她无声无息。她满脸是泪,情不能自已。恍惚间,那个刻在心上的男人就这样在耳边呼唤她、爱抚她、召唤她,令她心颤,想要哭泣。

    韩希夷蹲下身来,向清哑伸出手。

    触及她搁在琴上的柔荑,覆上去。

    清哑没有动。

    他刚要握住那柔荑,忽听得有人喊“郭妹妹!”

    清哑倏然惊醒,缩回手去,他便握了个空。

    他心一落,抬眼看向前方。

    前方江面上,灯火闪烁,来了一艘船。

    船头,站了个丽影。

    虽然朦胧难辨,但他已听出声音是谁了,不禁暗叹。

    来人是高云溪。

    她得知清哑去府城的消息,也赶了来。既为了给伊人坊捧场壮声势,也为了韩希夷。——谁让韩大少爷撵着郭妹妹来了呢!但她的船小,且启程也迟,因此一直赶路到现在,才追上他们。

    清哑站起来,仿佛从一个梦境中醒来。

    “高姐姐。”她招呼高云溪。

    “郭妹妹,我好容易才撵上你。”高云溪过来后,拉着她手笑。

    “你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去问问还有没有饭,再帮你做些。你肯定累了吧,先进去歇会。”清哑格外关切,与平日大不同,似乎这般不断说话可以冲淡刚才梦幻般的沦陷。

    “好啊。我还没吃。”高云溪道。

    “高姑娘。”韩希夷含笑招呼。

    “韩大爷。”高云溪声音有些勉强,没有往常见他时的兴奋。

    “高姑娘刚到,肯定疲累,先吃些东西缓缓,再和郭姑娘叙话。我便不打扰二位姑娘了。咱们明日再见。”韩希夷彬彬有礼地告辞,又去舱内向陈氏招呼一声,方回去自己船上。

    他一走,高云溪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

    她任凭清哑叫人安排饭食,怎么说怎么好。

    想起之前听见的琴声和歌声,她很想问清哑究竟。

    然究竟怎么回事,不问她也想得到。

    她便强按捺住这渴望。

    但是,这渴望如同被压制的魔兽般,不住冲撞、啃噬她的心。她就反复回味那歌声,仿佛从旷古深处传出,诉说久远的爱恋和追寻。

    她越发沉醉,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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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释放

    因为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唱出来的。

    这么美好的歌声,却是对着郭妹妹唱的!

    她鼻子发酸,忍不住想哭。

    汤饭吃在嘴里,什么味道,她全不知道。

    陈氏和清哑说了什么,她也稀里糊涂。

    她匆匆赶上来,为的是离他近一些。

    可是,离得近了,痛苦却更清晰了。

    晚上,箫声准时飞扬。

    舱房内,清哑躺在床上,神思有些恍惚,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之前的歌声,还有那温柔的轻唤,充满诱*惑。

    辗转好久,她才陷入沉睡。

    次日一早,她起床后去船头呼吸新鲜空气。

    对面船上,站了个红色身影,正望着这边。

    看见她,他露出个明朗的笑容。

    清哑也笑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昨晚的歌声划过脑际,她心跳急了。

    她记起来:他轻唤她时,近在咫尺,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浓浓的爱恋和阳刚的吸引。她忍不住心生渴望,投入他温暖的怀抱,是否就能获得安宁、感到踏实?

    江明辉之后,她封闭的心扉未向任何一个男子敞开。

    她,可以向他敞开了吗?

    韩希夷看着对面船上的少女,心中泛起淡淡的喜悦。

    这是一种绝妙的滋味!

    每日晚间上床后,明明困得要命,却舍不得入睡,把有关她的点点滴滴细细回味、反复咀嚼。直到星眸朦胧;有时越想越精神,以至走困失眠,却绝不会烦躁。早晨一睁眼。必定精神抖擞,似有什么好事将要发生,心中充满期待。

    每一天,都充满勃勃生机!

    早饭后,几艘船继续启程。

    午后,船到湖州府。

    严未央亲自在码头迎接母亲,郭守业也来接闺女。

    见面欢喜自不必说。虽然严未央竭力邀请,清哑还是推拒了去蔡家住的好意,言改日再上门拜访;韩家和高家在府城有宅子。韩希夷和高云溪也有落脚地。

    于是,大家约定明日在伊人坊会面,各自分头而去。

    清哑随郭守业去了郭家新买的宅子。

    进门后,不及梳洗。就问起大哥情形。

    郭守业告诉了她。又把沈亿三的主意说了,让她放心。

    清哑想,既然来了,也不急于一时,慢慢筹划吧。

    不等她想出主意,次日韩希夷便上门来告诉说:已经从龚五口中得知真相,他的人正送龚五来府城,在公堂对证。她十分欢喜。

    蔡铭要为新婚妻子卖人情,一直在想主意帮郭家。

    这日他想了个法子。提醒父亲“攻心为上”。

    蔡知府便命人提审刘虎,告诫他:若他指控郭大全的是实话,自然无事;若他诬陷郭大全,等案子结后,背后指使人为怕他将来反口,必会对他下手,以免留下祸患。因为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死无对证!叫他小心思量。

    刘虎这些日子极不安宁,总是想起蔡氏那番话。

    听了蔡知府的告诫,更加惶惶不可终日。

    这日,他终于反口。

    两下里合一,郭家专利案虽未真相大白,郭大全却被无罪释放。刘虎仍然关押,龚五也被关进去了,要他交代幕后指使者。然龚五交代不出,说他也没见过那人真面目。案子暂时搁置。

    大哥被放,清哑心情大好,一心应付伊人坊的开张。

    这些日子,伊人坊的名头已在湖州府城官宦内宅传扬开来。这不仅因为它的东家是蔡知府儿媳,还因为另一个东家是御封的“织女”。尚未开张,严未央便穿着清哑为她制作的礼服多次公开亮相,吸引众多目光,纷纷关注。

    但也只是关注而已。

    这些人家,但凡家中有些根基的,谁家没有一流的针线人?且越是身份高的,越不会将衣物食物这些紧要东西交给外面人做。

    不过,她们也没有生轻慢之心。

    严未央是蔡家儿媳,蔡知府虽然只是四品知府,蔡家却是京城诗礼豪族,总要卖她个面子;再者说,郭清哑的名头也不是虚的,她设计的衣裳确实出色,将来就算不在伊人坊做衣裳,但伊人坊的新样式她们是一定会借鉴的,这就免不了打交道。

    那些没根基的小官儿,他们的家眷更对伊人坊高度关注。

    她们还要靠伊人坊的手艺为她们抬身价、增添颜色呢。

    因此几点,开张这日,上门捧场的人数众多。

    韩希夷一早就去平湖路下街接清哑。

    见面,清哑看着他不语,似乎问:“你来干什么?”

    韩希夷笑道:“我也想去伊人坊瞧瞧热闹,回去也好跟母亲和妹妹们说说。若有一日她们来这里,也去伊人坊做几件衣裳穿。姑娘不嫌弃我打扰吧?”

    清哑被他咄咄明亮的目光耀得眼花,急忙垂眸。

    韩希夷柔声道:“郭妹妹,走吧。严姑娘还等着呢。”

    清哑轻轻“嗯”了一声,率先往外走去。

    韩希夷和她并肩而行。

    因见巧儿和沈怀谨跟在后面,忙对清哑笑一笑,道:“我先去看马车准备妥没有。”紧走几步,把位置让出来,让她们姑侄同行。

    等清哑姑侄上车后,他便策马在前引路。

    平湖路上街,伊人坊今日美女如云!

    有美女的地方,自然就有男子出现。

    但今日来伊人坊的美人不是一般人,且伊人坊不做男子衣服,所以他们不好进去打扰,就聚集在伊人坊附近的酒楼、茶楼内观看。

    伊人坊对面就是一家酒楼,名“兰桂坊”,以酿制的桂花酒和菜色淡雅如兰著称。兰桂坊的掌柜可开心了。只要伊人坊生意好,那他的酒楼必定会被带动生意:那些夫人小姐们定做衣裳忙累了,想就近用些酒饭,还有比去他家更合适的吗?兰桂坊又是雅而又雅的一间酒楼,正适合她们这些有身份的人。

    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佳邻呀!

    是以,兰桂坊的掌柜一大早就命人备了厚礼和鲜花,亲自去对面恭贺伊人坊开张大吉。

    蔡铭送严未央进伊人坊后,就和几个官宦子弟来到兰桂坊。

    他在二楼选了一间正对伊人坊的雅间,坐定了,悠闲观看。

    有人笑问:“蔡兄,你都成亲快一月了,还不回书院,一味留恋温柔乡,来年不想参加春闱了?”

    蔡铭道:“我不去书院了。就在家攻读。”

    另一少年诧异问:“在家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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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更新晚了,抱歉啊!一加更就乱了!(未完待续。)

第432章 开张(第二更)

    蔡铭道:“当然。我每天晚上都读书到三更天呢。”

    众人对视,忽然一齐大笑起来。

    高巡抚的三公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他道:“读书到三更天?我看是和嫂子缠绵到三更天还差不多。蔡叔叔怎么不赶你走?”

    蔡铭拍桌道:“再满嘴胡说,看我不收拾你们!”

    正闹着,就听有人道:“别吵了,伊人来了。”

    高三公子忙问:“在哪?伊人在哪?”

    那人朝窗外街道努嘴道:“喏,伊人在街一方。”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因都伸着脖子,朝伊人坊门口看去。

    是郭清哑的马车到了。

    韩希夷在马上微微打量四周,随即下马,来到车门边。

    细腰和细妹掀开车帘,先跳下来。就有杨安平家的拿了凳子来,清哑踩着下了车。下车后,又转身叫“巧儿”。巧儿答“嗳!”笑嘻嘻地也蹦下来了,然后瞪大眼睛看向周围,满眼好奇。

    韩希夷对清哑道:“郭妹妹,我不便进去了。我在兰桂坊定了兰字号雅间,妹妹如有事,可让人去找我。晌午我请妹妹一块用饭。若是严姑娘——不,是蔡三奶奶不嫌弃,就说我也请她一起。”

    清哑道:“回头再说吧。严姐姐肯定有安排。”

    韩希夷一想也是,严未央作为主人,肯定都安排了。

    他便道:“也好。那我先去了。妹妹……进去吧。”

    清哑见他说着去,却不动脚。只顾看自己,又见旁边有人好奇地打量他们,忙道:“我进去了。”一手牵起巧儿。又对沈怀谨道“走吧”,转身向伊人坊内走去。

    韩希夷一直目送她,含着笑。

    那身影明明安静的很,他却感觉她像个精灵,无时无刻不在他心上盘旋,夜晚睡里梦里都是她,白天眼中心中还是她。

    伊人牢牢占据了他的心!

    对面二楼窗户内。少年们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高三少爷低笑道:“伊人果然有些不同。”

    众少年忙不迭点头“是,很不同。”

    蔡铭见他们神色,急忙道:“你们给我听好了:郭姑娘是你们嫂子的闺阁好友。不是一般的商家女子,是御封的织女,你们可不许生事。再说,夏少爷被退亲的事你们也该听说了?”

    少年们忙摆正身形。道:“我等是那种人吗!”

    高三少爷也道:“蔡兄弟放心。谁敢欺负郭姑娘,我头一个不饶他。”

    郭清哑,那可是他父亲举荐的人!

    蔡铭道:“我知各位都是正直男儿,不过白嘱咐一声。”

    又有人问:“蔡三爷,刚才那男子是谁?”

    蔡铭道:“他呀,是织锦世家韩家大少爷,韩希夷。”

    那人又问:“他怎么和郭织女在一起?”

    蔡铭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但不想跟他们说。这些少年扒去家世这层外衣。不过都是些庸俗之辈,郭清哑连夏流星尚且看不入眼。别说他们了。他叮嘱他们,就怕他们纨绔心性,惹是生非。

    他想了想,吩咐随从请韩希夷来。

    再说伊人坊。

    伊人坊占据的宅院原本是严未央的陪嫁宅子,共四进。

    现在虽然改作成衣铺子,却与普通铺面不同:店堂内既无琳琅满目的衣裳,也没有各种绫罗绸缎,而是像人家厅堂一般,有配套的桌椅几椅、精致的摆设和雕刻、名家书画等,布置得典雅贵气。

    这是大堂,只接应来客。

    等客人决定定制衣裳,便会被领入后院或者二楼。

    伊人坊的后院厢房和二楼全都改装成一间间的雅室,每一间布置风格都不同,供女客翻看款式图册、选衣料量尺寸和饮茶歇息用,既安静又舒心,省得在公共场合被人评头论足,低了身份。

    在第二进小花园内,有三间宽敞的花厅。

    今日开张,严未央和清哑就在花厅接待来客。

    前来捧场的夫人和姑娘们,都做好了花银子的准备,个个都要定制衣裳,也想借此机会看伊人坊如何行事、探知其底细。

    清哑一出现,便令各路女眷眼前一亮,先有了五分欣赏:果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与织锦世家并称的人,就是不同凡响!

    她身上毫无商贾气息,倒像她们当中的一员。

    她今日还是穿的礼服,与严未央出嫁那天穿的款式相同,不过细节处有变化,颜色为月白,衣料也薄一些,因为天气热了。

    严未央为她介绍,清哑有幸认识了许多官夫人、太太奶奶和姑娘,亏得她记性好,又心无旁骛,竟都记住了。

    大家都对她很好奇,你一言我一语问了许多问题。

    清哑也都一一回应。

    严未央便发现:清哑的安静其实是她最大的长处。

    今日来了这许多人,她出身织锦世家,又在商场打滚这些年,也算长袖善舞,都应酬得疲累;反观清哑,却始终如常。她不由感叹:“讷于言敏于行(注释)”,果然不错。

    以不变应万变,是清哑天生的优点。

    一番周旋后,伊人坊便正式开张了。

    前面放了一通又一通鞭炮,喜气弥漫。

    后院花厅,清哑当众为大家设计衣裳。

    她坐在桌前,每一个上前的女子,她端详一番后,便为她绘制出适合的款式,然后告诉她,为何要这样设计:身形丰满和苗条的,款式处理上绝不相同;肤色不同,选的衣料质地和颜色也会不同;气质不同,衣服上配的珠宝饰品也不同;身高、年龄,都是她考虑的因素。

    因这涉及各人**缺陷——比如胸平的、肥胖的——她绘制好图样后,轻声向客人解说,三步开外绝听不见。

    旁边围观的只见那人不断点头,便知是满意了。

    既满意了,接下来就由针线上的人为客人量尺寸。

    再然后,由内行的女工带去衣料展示厅挑选衣料,因为每一款她都建议有几种衣料和颜色,经由女工讲解后,随客人心意选择。

    一连为十几个客人设计后,众皆动容——

    因为没有一款是一模一样、完全重复的!

    其实款式大体差别不大,只因各人特点不同,所以细节处理不同;还有,衣料也是市面上没有的,统统都是郭织女新设计出来的,独家专有,别无分号,连各织锦世家都没的卖。

    这意味着:她们定制的每一件衣裳都将是独一无二的!(未完待续。)

    ps:  注释:君子欲讷于言敏于行,出自《论语。里仁》意为君子说话要小心谨慎,做事勤奋敏捷。

第433章 出手

    严未央还告诉她们,最后取衣裳时,连同图纸也要交还她们,因为这图样是专属于她们的;又特别告诉说,今日开张,所有来客都以半价优惠;再者,她还制作了一批贵宾卡,赠送贵宾。

    今日,只有少数人得到伊人坊馈赠的贵宾卡。

    这不消说,被馈赠是要看身份和情谊的。

    关于贵宾卡的好处,容后再细说。

    无论这些人抱着什么心态来,最后无不被牢牢吸引。

    她们纵有能力在家缝制华服,却没有能力设计出款式新颖,又符合她们身形气质,还享受最新式织锦衣料的衣裳,谁不趋之若鹜?

    一众贵妇和千金们,都对清哑起了交结之心。

    轮到高巡抚家两位姑娘,都对清哑很亲和。

    清哑听说她们是高巡抚的女儿,也多客气几分。

    高七姑娘很高兴,邀请她去家里做客,“爹爹对郭姑娘称赞有加,说姑娘乃大义之人,又聪慧本分,是奇女子呢。”

    清哑微笑道:“大人过奖了。”

    便不再多说,示意她们站起来,转身让她看看。

    很快,她便绘制了两款图样。

    “两位姑娘都很美,很容易设计。”清哑真心夸赞。

    高七姑娘和高九姑娘听了心花怒放。

    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

    “出什么事了?”众人发愣。

    伊人坊的女掌柜匆匆奔进来,在严未央耳边低语了两句。

    严未央顿时色变。失声道:“这是真的?”

    庄掌柜点头,道:“正在外面等着呢。”

    严未央飞快地扫了疑惑的清哑一眼,令人急速去兰桂坊找蔡铭来。一面又叫人去给郭家送信,一面又将高七姑娘叫到一旁,将情形告诉她,请她给巡抚大人送信。

    然后她对清哑道:“你就呆在这,不许出去!”

    清哑问:“出了什么事?”

    严未央道:“不知道,我去瞧瞧。”

    说完,匆匆带着人赶去前面。

    伊人坊店堂内。聚集了一群公差。

    蔡铭和韩希夷早已赶过来了。

    蔡铭问明来人是按察使司的衙役,来请郭姑娘去问案的,不由神色一冷。道:“这不是笑话吗!郭姑娘乃景泰府霞照县人,犯了什么罪要按察使大人来审问?就算是杀了人,也该在当地受审。等决断不下,才会移交州府。甚至。移交大理寺。怎么平白的就在这里拿人起来?你当我等是白痴不成!”

    那领头的笑道:“蔡三爷。这事我等也不知。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这是我们大人签发的手令。大人既命我等来拿人,就定有道理,绝不会无故拿人。何况拿的还是郭织女,她可是皇上御封的织女。在这城中,上有巡抚大人,下有无数百姓,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蔡铭本是试探的意思,想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谁知对方竟然直言要拿郭清哑。顿时心一沉。

    韩希夷更是觉得不妙,忙派人急速给郭家送信。

    严未央出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对方只说,奉命带郭织女去按察使司问话。

    清哑没有龟缩在后院,而是跟着严未央出来了。

    严未央阻不住她,便叫她隐在堂后听明情况再说。

    她听后,不但没有惊慌,反有尘埃落定的沉重。

    她,一直在等着呢!

    等着夏织造、夏流星出手。

    只是,他到底要以什么罪名惩治她呢?

    想必不会简单。

    正如那公差所说,她如今身份不同,背后也不是没靠山,就连湖州的高巡抚面前,也能说上一两句话,夏织造想要随意栽赃她可不行,既然出手,必定来者不善!

    她默默细想各种可能。

    高七姑娘在她耳边低语道:“郭姑娘莫要担心,我已经派人回去送信了。将此事告诉我父亲。按察使大人不会随意拿人的。”

    清哑对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是,谁都知道按察使司不会随意拿人,但现在他就派人来了。若不是理由充足,怎敢来呢?

    那么,她能躲得过吗?

    想必是不能。

    想罢,她回身请高云溪帮她照顾巧儿和沈怀谨,她要出去。

    才走出几步,就被严未央闪身进来拦住了。

    她坚决道:“你先别出去!”

    清哑道:“躲不过的。”

    严未央道:“那也要等等再说。”

    蔡铭正和那领头的公差交涉。

    清哑道:“我出去问问。”

    严未央道:“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

    清哑便停步。

    她也不想就这样送上门去,总觉得不对劲。

    外面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高巡抚就派人来,叫清哑只管去按察使司,他在那里等候;还有夏织造,还有蔡知府,众人当面,定不会叫她被冤屈。

    清哑便走了出来。

    那时,郭守业和郭大全都来了。

    沈亿三也来了。

    伊人坊内外无数人都看着这个御封的织女。

    郭守业心中充满愤怒和无奈:他的老闺女,怎么总是磨难重重?为什么那些人总不放过她?

    郭大全对清哑道:“小妹,大哥和爹陪你去。”

    清哑点点头。

    韩希夷全然忘了周围,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清哑,轻声道:“郭妹妹,别怕!我陪你去。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绝不会!”

    当着那么多人,清哑再没有一丝羞涩和不自在。

    她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说“不用了”。

    韩希夷心一紧,蓦然就明白了她的用心。

    他没有再说,只在心中发誓,一定不让她失望。

    清哑便从容地向外走去。

    忽然,巧儿大哭跑来。

    “姑姑,姑姑!”她仿若大难临头。

    “别哭。”清哑停住脚步,弯腰帮侄女拭泪,“上回梅子陵欺负你,你都没哭。”

    “我不哭。”巧儿泪汪汪地对着小姑保证。

    “你帮我照看一下。”清哑对严未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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