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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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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由来却不敢收,推迟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二哥还是把这玉笛还回去吧。”
华霖摆手,笑眯眯地说:“我说要拿来送我四妹的,他二话没说就割爱了……他是个不通音律的,这玉笛落在他手里反倒糟蹋了。”
她其实也不大懂……但听出二哥口中的他怕是与二哥要好之人,也没再推迟就收了下来。
华槿又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趣事,他都十分耐心的答了,还告诉她,“此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去浙江杭州府观了天下第一潮,‘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东坡居士这话果然一点不假!潮涌还未开始就能听见惊涛拍岸、巨浪翻滚如雷霆忽至一般的声音,等到潮涌时,数丈高的山石都被淹没了去,若不是我早得了信,知道要潮涌了,还不知道要被吓到如何呢……”
华槿前世倒是听他说过一回,说得时候也是这么澎湃激昂,激动万分,她甚至都能想象出那澎湃壮观的景象来,当时只觉得十分羡慕二哥,暗暗可惜自己身为女儿身,不能前去杭州府观潮。
此刻她除了羡慕之外,更添了几分向往……甚至去观潮的冲动。
不过这几年家里会发生很多事,她怕是没有机会去那里了,等她设法将家中祸事一一化解了去,她一定要去杭州府观一次潮。
华霖又问她过得好不好,可有人与她为难,她说好,不曾,他又问起她的绣艺,华槿却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这么多年,她什么都学得不错,唯独绣艺仍然十分平庸。
又跟他说了一会儿话,赋春就回来了,说祖母已经在房里等他了。
华霖便笑着跟她告辞,拿着送给众姐妹的礼,先回了松鸣院梳洗,再去拜见祖母。
第020章 偏袒
华槿也让紫菱、紫蓝服侍她换了身衣裳,去了华老夫人那里。
等她去到禧宁堂,华杋、范氏都已经在了,华老夫人见她来了,就让翠微端了杌子给她坐。
过了一会儿,大嫂江氏也牵着笙哥儿进来,她穿着蜜合色缠枝纹的综裙,牡丹净花褙子,头戴金盏花嵌玉分心,梳着挑心髻,看起来端庄而又大方。
江氏牵着笙哥儿给华老夫人、范氏请安,“说起来我也没见过二弟几面,今日听说他要回来了,特地带着笙哥儿过来见见……前些天笙哥儿还问我,说不知道霖二叔什么回来,会不会给他带小玩意呢。”
华霖已经成年,早就搬到外院去住了,又常年不在家,江氏见过他的次数不多也不稀奇,倒是华栩常会带笙哥儿去华霖那坐坐,华霖又是个好玩的,屋子里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少,正合了笙哥儿的孩子胃口,一来二去,笙哥儿倒和华霖熟络了起来。
华老夫人喝了一口清茶,才笑着说:“难为他还记得霖儿……来,到曾祖母这儿来。”
华老夫人抓了把窝丝糖递给他,笙哥儿笑着跑了过去,甜甜地喊:“曾祖母。”
接了糖却不吃,反而朝华槿眨了一下眼睛,把糖一颗颗塞进了小兜里。
华老夫人见了便问他:“你为什么不吃,是曾祖母给的糖不合口味吗?我记得以前就爱吃这个。”
笙哥儿笑眯眯地摇头,振振有词地说:“四姑姑说了,糖吃多了对牙口不好,我留着给五叔叔吃,他刚换了新牙,不怕这个。”
华槿被他父亲叫走了,这会子没有在华老夫人身边……
众人听到“牙口”二字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氏忙把他拉回了身边,又跟华老夫人说:“前些天二弟不知从哪捎回来一只小白狐,如今就养在松鸣院,昨日笙哥儿去看时,下人们恰在给小白狐喂食,无意中说了几句白狐牙口不好的话,没想他就记住了……孙媳也没料到他会拿来这么用。”
华老夫人倒是觉得没什么,孩子学说话时难免会出错,往后好好引导就可以了,她说:“倒也没什么,孩子嘛,好奇心总是会重些,会学了这些话也不奇怪……以后好好教导就是了。”
江氏连忙称是,范氏也问了笙哥儿一些话,翠屏就进来禀报了,“霖二爷来给夫人、老夫人请安了,如今就在门外。”
华老夫人连忙说:“快请霖儿进来。”,脸上能明显地看出欣喜的样子。
还未等彩娟应是,门帘就被掀了开来,一个俊朗的身影紧接着踏了进来,他首先过去给华老夫人行礼,低顺地叫了声祖母。
华霖换了身青莲色遍地金十样锦直裰,浓密的乌发一丝不苟地束在了脑后,愈发地显得他眉目清秀,干净爽朗。
华老夫人拉着他的手,热泪盈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外头可受苦了?”
华霖轻轻摇头:“劳祖母挂念,孙儿一切安好。”
华老夫人点头,华霖转过身给范氏请安,“母亲,孩儿不孝,这么常时间没在您身边伺候,让您担忧了。”说着就要跪下来。
范氏很快扶住了他,眼眶泛起迷雾来,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儿子了。
身为母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自己身边承欢膝下的,可偏偏华霖是个在家里待不住的,常年在外头飘荡游历,在家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她红着眼眶,嘴里也跟华老夫人一样呢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等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彩娟递了绢帕给范氏拭泪,范氏静静地撇过了头去。
华老夫人在一旁看着,也默默抹了泪。
等给华老夫人、范氏见了礼,华霖这才看向下首的华槿等人。
华杋穿了件绯色海棠纹杭绸窄袖褙子,缃色挑线裙子,鬓上插着镂空雕花水晶钗,耳上带翡翠玉石坠子,明艳而不失端庄,她首先给二哥行了礼,“二哥。”
华霖一直知道他三妹长得明艳动人,如今半年没见,倒觉得她又添了些许端庄,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了,他笑着颔首。
华槿也紧接着也给华霖行了礼,华霖挑眉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身跟大嫂打招呼,笙哥儿却是一下子挣脱了江氏的手,扑到华霖怀里,软腻腻地喊道:“霖叔叔,您可回来了,笙哥儿好想你。”
华霖笑着把小侄子抱了起来,“笙哥儿又重了些,也长高了不少……咦,你口袋鼓鼓的都放了些什么,都烙着霖叔叔了。”刚把孩子抱起来,他两侧的小口袋就一晃一晃的,华霖便打趣道。
笙哥儿笑呵呵地伸出小手掏了几颗糖出来,递给他看,振振有词地说:“喏,曾华老夫人给的窝丝糖,我打算留着给杰五叔吃的……不过霖叔叔若要,就全给您了,槿姑姑说我吃了对牙口,额……”笙哥儿想到刚刚母亲教导他的话,连忙就改了口,“是对牙不好,让我少吃呢。”
屋里的人见到他慌忙改口的样子,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华霖伸手捏了捏他粉嘟嘟的脸蛋,笑着说:“那为了笙哥儿的‘牙口’着想,霖叔叔就收下你这份见面礼了。”
说着把笙哥儿放了下来,从袖里拿了象牙雕的小木马出来,“这是霖叔叔给你的回礼。”他手往木马的尾巴上一拽,木马便摇摇晃晃地在地上跑了起来。
笙哥儿兴奋地追了上去,嘴里还不忘道谢:“谢谢霖叔叔……”拿了小木马就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华老夫人让人端了杌子过来给华霖坐,问他:“这些日子在外头过得可好?可曾受委屈……”
华霖笑着握住了华老夫人的手,“祖母,孙儿已经十九了,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了,您别把我当小孩子。”然后笑着说:“外出时带了不少银两,一路都吃好穿好,又有赋春在身旁照顾,不曾受什么委屈。就是时常想着家里,想着您身体好不好,母亲咳嗽的病症犯了不曾,两位妹妹有没有惹你们生气……”
“只要你回来了,我们就一切都好。”华老夫人轻拍着华霖的手,带着几分试探道:“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在家多陪陪祖母?你大哥也要去翰林院了,祖母身边也没个可心的哥儿,倒觉得挺无趣的。”
华霖并未表态,而是笑着说:“我们平常也就是来跟祖母请个安,哪里比不上几位妹妹贴心。”
华老夫人呵呵地笑,华霖笑着招手让赋春进来,“我带了些东西给你们……”
拿了最精致的盒子递给华老夫人:“这是我从外头带回来的千年人参,祖母可以让人炖了给您补身子。”
华老夫人让翠微收了,笑着说:“人回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你在外头也不容易。”
华霖道:“孙儿在外头都好,祖母不必为我担心。”
华老夫人欣慰地点头,又在华老夫人屋里说了一些话,华老夫人就说:“你许久不曾回来,想必有很多话想跟你母亲说,便先回碧霄院吧。”
华霖应好,一行人便又去了范氏的院子里小坐。
范氏热泪盈眶地拉着华霖说了许多话,全是跟华老夫人差不多问他在外头过得如何的。
华霖虽在华老夫人面前说过一遍,此刻范氏问起,也还是十分耐心地答了,还跟范氏说:“路上有友人作伴,也没吃什么苦头,让母亲为我担心,是孩儿的不是。”
范氏握着他手,轻轻摇头:“回来了就好,母亲也不求别的,只求你以后多陪伴在母亲身边。”
华霖笑了笑,从赋春手里拿了三个雕牡丹的红漆盒子,分别递给华杋,华槿,和江氏,“从浙江买回来的手信,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三人接过来道了谢,华杋打开盒子,见里头是枝精致的攒珠青玉笄,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她又去看华槿的,见她的只是个乳白色的玉佩,除了质地比较细腻光泽之外,并没看出有出挑的地方,心中更加欢喜。
华槿之前已得了华霖的礼物,此刻再给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倒不在乎名贵与否。何况……这是她特地与华霖说的,华杋与她的芥蒂已经很深了,若华霖再这么明显地偏袒她,华杋心里肯定更不舒服
第021章 挑拨
等华霖给范氏请完了安,范氏就让他先回去了。
华槿等人怕扰了范氏休息,也紧跟着告辞了。
笙哥儿对小木马爱不释手,迫不及待就想拿回去给他父亲瞧瞧,拉着江氏走得十分快,两三下就不见了踪影。
华槿和华杋并肩而行,走到抄手游廊时,赋春手里拿着两个雕花盒子,过来给她们行礼,并跟华杋说:“这是二爷给二小姐和五小姐带的礼,刚在老夫人那儿也没见到她们,二爷就把它都给了我,让我给两位小姐送去。我想着我毕竟是外男,虽是二爷身边的小厮,但到底不好往小姐的闺阁里闯……就想着能否麻烦三小姐帮我转交一下,三小姐您看……”
赋春要给华杺、华枚送东西,自是不必进到闺房去的,何来不方便之说。
华槿和华杋都知道,这恐怕是二哥的意思。
华杋看向华槿,往年有这种事也不会轮到她头上,二哥和华槿亲厚着呢,哪里又用得着她了。却见华槿面容沉静,并没半分生气或者不满的模样,华杋这才让身边的香莲接了,跟赋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正想去二姐那儿坐坐,便帮你转交了吧……”,心里却想着,二哥这次回来,倒是与她亲近了不少。
华杋心中欢喜,便也没了讥讽华槿的兴趣,与她说了几句客套的告别话,就领着丫鬟婆子回了湘兰院。
华杋用了晚膳就往华杺的蒹葭院去了,本不必亲自去送,但想着华霖好不容易交代她办事,多少该尽点心,也就亲自去了。
此时华枚正巧在蒹葭院陪华杺说话,听到下人来报三小姐过来了,两人都有些惊讶,华杺赶紧让人把华杋迎了进来,又让人端了热茶,拿了暖炉过来。
华枚站起身给华杋行礼,笑着挽着她的手说:“我正跟二姐说起二哥回来的事,可巧三姐就过来了,您倒是知道的比我多,您来跟二姐好好说说……”
华杋有时候觉得这个五妹妹对她有些太过殷勤和亲昵了,她有些不喜欢,不留痕迹地把手抽了出来,“倒没什么好说的,等你们去给祖母请安时自然能见到。”
她低声喊了句二姐,便让香莲把木盒拿了进来,“这是二哥给二姐和五妹的,二哥让我给你们送来。”
华枚一听到有自己的,欢喜地道谢就接了过来,里面是一只金镶玉手镯,成色十分好,她十分喜欢,迫不及待就戴在了手上,“二姐,三姐,你们看好不好看?”
华杺却没她这般激动,平静地让丫鬟接了,道过了谢,便让华杋坐在了炕上,亲自端了茶给她喝了,才漫不经心地去看华枚,“五妹肤色靓丽,今日又穿了鹅黄色的衣裳,配上这手镯,愈发显得光彩照人了。”
华杋也说不错,华枚脸上很得意,又问华杋得了什么,华杋轻描淡写地说是玉笄,并没过多的解释。
华枚却想着二哥与她虽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关系总归比不得二哥和四姐,又见她这淡淡的表情,立刻就认为华杋得的礼不如华槿;又想到傍晚在西角门见到的那个身影,她心里立刻就有了主意。
华杋与华杺只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华枚也说姨娘还在等她回去,也相继离开了。
等出了房门,她立刻喊前面的华杋,“三姐,您等等我,我有话想跟您说……”
华杋神色淡淡,却还是停下来等她,等她走得近了,她便问:“我还要去碧霄院伺候母亲汤药,你想说什么就快些说吧。”
华杋性子本就清淡,华枚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的,她笑着把华杋拉到一旁,低声说:“我傍晚的时候去给姨娘请安,正巧从西角门那儿经过,我远远地瞧见有两个男子打那儿进来,看穿着和打扮,很像是二哥和他身边的小厮……”
郭姨娘的院子在靠近角门的地方,她会路过角门倒也合情合理。
华杋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淡淡地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些话我都是不想听的。”就算二哥从西角门进来,那也没什么不妥的,他本来就是不喜欢受拘束的人,这种事他往常也做过不少的。
华枚搞不清楚她是喜是怒,只能接着说:“我当时不确定,也没敢上前去看,却远远地瞧着他们往沅芷院的方向去了……又想到三姐适才跟我们说,祖母派去二门接二哥的人空手而归,我才想着那人很可能就是二哥。”
听到往沅芷院去了,华杋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她问华枚:“你是什么意思?”
二哥回来前竟是先去见了华槿的!难怪在母亲房里二哥对华槿淡淡的,给她的礼物也极其寻常,倒让她涨了脸,出了风头,却没想到二哥早就已经见过她了!
只怕私下不知给了华槿多少好东西,她那玉笄指不定都还是华槿挑剩下的!往常可不就是如此,凡事都以华槿为先,倒像她就不是他亲妹妹似得。
华枚知道华杋听懂了,她假装不知情地安慰道:“四姐自幼和二哥亲近,二哥回来先去见她也是有的,三姐您也别太在意……等二哥在家里住的久了,自然就和你亲近了。”
华杋哪里有心思听她说这些,她此刻满脑子都想着二哥和华槿在她面前做样子的事,想着华槿看到她拿到玉笄时喜悦的模样心里该有多么得意,想着华槿看到她把她挑剩下的东西当宝时心里该是怎么嘲笑她的,想着此刻二哥心里也不知想她;想着……
她脑子一下子就乱了,心里对华槿说不出的埋怨,她装着镇定跟华枚说:“这些我哪里又不知道,何须你来跟我说……好了,我该回去伺候母亲汤药了,就不跟你多说了。”
华枚有些不确定了,华杋往常可最是易怒的,今日怎么这么沉得住气,难道是她说的话她还不信?她连忙说:“三姐,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身边的丫头都可以作证的,你若不信,还可以唤守角门的婆子问问,她们一定是知道的。”
华杋没理她,转身就走,等她走得远了,华枚身边的丫鬟菊青就不解地问华枚:“小姐,您为什么要告诉三小姐这些话……您不是一直想跟三小姐交好,您这样做不是反而惹了三小姐不快吗?”
华枚转头睃了菊青一眼,“你懂什么……我总觉得这些天四姐待我有些冷淡,怕是有人在她面前说了我什么。如今二哥回来了,我在四姐面前也说不上话了……若三姐也跟四姐站在一边,我哪里还有立足之地!眼看范老夫人的生辰就要到了,我还想着说服三姐带我去呢。”
菊青喏喏地没说话,心里却在嘀咕,您跟范老夫人又没多大关系,就算去了也顶不了什么事。
第022章 宽慰
华杋脑子很乱,等走到靠近临水榭湖边上时,她就停下来在廊上吹风。
香莲一向见华杋神采奕奕,此刻却十分沉默,她不免有些担心,她上前跟华杋说:“小姐,您别听五小姐胡言乱语,霖二爷待您还是十分好的……他知道您过了年就及笄了,就特地给您带了攒珠青玉笄,留着您明年及笄了可以用呢,可见他还是时时念着您的。”
廊上挂着许多琉璃宫灯,灯光照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橙黄橙黄的十分漂亮,华杋定定地看了很久,才说:“我哪里又不知道这些,二哥是我的嫡亲哥哥,他自然也是疼我的,只是相比之下,他更疼华槿罢了……祖母是这样,父亲是这样,二哥也是这样,我就不明白,我哪里就比不得她了……”
难道就因为我长得没她那么像姑母?华杋心里暗想。
香莲连忙说:“小姐您也有范老夫人和夫人的疼爱啊,她们待您可比待四小姐好上千百倍,有好东西可都是先紧着您的,您哪里会比不得四小姐。”
范老夫人夫人又不是府里的,就算再疼她又能怎么样!身边的人可多数都是向着华槿的,让她怎么能不嫉妒地眼红……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旁人的恩宠,向来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华杋自嘲地笑了笑,说:“说起来也是我太贪心了……走吧,我们去碧霄院侍奉母亲汤药。”
香莲把手中的大氅给华杋披上,说:“适才您跟五小姐说话时,夫人身边的童嬷嬷遣人来说,老爷下衙就去了夫人那,估摸着是会歇下了。她让奴婢跟小姐说,这么冷的天,就别特地跑一趟了,早些回湘兰院歇着,夫人那儿有她照看着呢。”
华杋却有些意外,“父亲搬回碧霄院了?”
前几日父亲就去找过母亲,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母亲的心结也已经解了,但父亲一直忙着大理寺的事,又说怕扰了母亲休息,便仍在临水榭住着……
香莲替她把胸前的大氅系好,这才说:“晌午过去的,跟夫人说了好半天话,临走时就嘱咐身边的小厮把东西搬回了碧霄院,老爷这会子应该在陪着夫人说话。”
父亲早出晚归的,好不容易下衙早,有时间陪母亲了,她自然不好过去打扰……
终于有一件事舒心的,华杋心里好受了许多,她抬头望了一眼临水榭的方向,尚能看见丫鬟忙碌身影,应该是在打扫……她笑了笑,跟香莲说:“我们回去吧。”
晚膳后,华霖果然派人送了土仪到沅芷院,宁波望海茶,西湖龙井茶,金华金樱子酒,温州烟熏腊兔,处州青田石雕,骨木镶嵌的黄花梨砚匣……各式物件都有,装了一整箱。
赋春笑眯眯地告诉她:“有些是二爷游浙江时买的,有些是朋友送的,也不知道四小姐喜欢什么,二爷就让我给您都送来了。你瞧着哪个顺眼就留着,瞧着不顺眼的就赏给身边人开开眼也是不错的……”
这一整箱全是给她的!未免也太多些……吃食倒还是其次,那些石雕,石砚,一看就不是凡品,二哥哪儿来这么多银子买这些,莫不是他拿吃用的钱给她买土仪了?
华槿有些不确定,她问赋春:“二哥在外头过得可好?他在母亲那虽也说过,但那些话我是不怎么信的,你是二哥贴身跟着的人,我想听你亲口说。”
母亲刚刚也问过,但华槿却想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肯定是用来安抚母亲的,做不得真。
赋春面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笑了一下说:“二爷这回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二爷这次去浙江是带足了细软盘缠的,还是跟平国公府的池三公子一道去……您是不知道,那池三公子是个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吃穿用度都极其讲究,仅细软就拉了两马车,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家仆,丫鬟、婆子、厨子、大夫、护卫……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仗势可大了。临行时,池三公子瞧着二爷仅驾了一辆马车,还就只带了我这么一个仆从,又是嫌弃又是鄙夷的……硬是拉了二爷与他同吃同住,说是相互帮衬,二爷也乐得自在,跟着享受了一路,半点苦都不曾吃。”
平国公府的三公子……前世倒没听二哥提起过,又或许是时间久远,她忘了也说不定。
平国公早年跟随先帝在外征战,膝下仅有二子,长子池慎现任都察院右都御使,听闻池慎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在他任都御使期间,弹劾过的官员十分多,当朝很多人都忌惮他。
次子池惟,娶妻苏氏,似乎两人都是在任上过世的,华槿前世也没怎么关注这些,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
赋春说的娇生惯养的池三公子,应该是二房的遗腹子,平国公排行第三的孙子。听说他的大哥从小病弱,平国公把二房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二哥怎会与他认识?不过按传闻中池三公子吊儿郎当性格来看,倒像是能跟二哥处得来的。
赋春怕她不相信,又继续说:“到了浙江,二爷就跟着池三公子落脚在他外祖家,他外祖原先是浙江布政使,后来虽然辞官了,但如今的布政使是他的门生,门面十分大,却奈何子嗣凋零,膝下仅有一子一女,池三公子的母亲又……所以他见着外孙池三公子十分欢喜,虽已年过七十,但身子骨却十分硬朗,亲自领着池三公子在浙江游玩了十几日,后来身体实在吃不消了才不得已在家养着,却仍派人在沿途打点安排周全了才作罢……这般宠爱,连我们见了都有些心疼。”
“苏家家大嗣少,苏老爷子难免会好客些,二爷又是跟着池三公子去的,自是被奉作上宾,好吃好喝地待着……二爷初时还不自在,背着池三公子偷偷溜出去过,谁知道苏老爷子本事大,没几天就又把二爷给找回来了,二爷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在苏家住下了。”
“每日跟池三公子在浙江游玩,倒也十分惬意……不过苏老爷也实在好客了些,二爷此次回来这么晚,也是因为苏老爷子极力挽留……后来还是二爷寻了范老夫人寿辰的借口才让离开的,临走时还送了好些礼,这些还只是凤毛麟角……若不是路上二爷拿了一些送人,这会子还不知如何跟老爷、夫人交代呢。”
华槿听了倒松了口气,无论如何,二哥没受什么委屈就好。她让紫菱给他倒了杯水,赋春就喝了一口说:“所以四小姐您就放一百个心,二爷在外一切安好,不曾受什么委屈……这些都是他带回来给您的,其他小姐的还放在松鸣院,赶明儿我就给其他小姐送去。”
华槿笑了笑说,“替我谢过二哥。”又特地让紫菱去屋里拿了两个一两的银锞子赏他,赋春倒是不客气的接了,又朝外头拍了拍手。
紫菱她们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都好奇地把目光投到门口。
第023章 凝碧
一个穿着湖碧色妆花比甲,梳着丫髻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眉目十分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似蓄了水雾般洁净明亮,她跪在地上给华槿行礼,声音十分洪亮,“奴婢见过小姐。”
华槿见到她,却有些愣住。这是她身边的丫鬟凝碧!只是隔着太久,华槿已经快要记不得她的样子了,不过仍能记得她做的香煎水潺饼很好吃。
原来凝碧是二哥送给她的,难怪后来会被华杋要去百般折磨,华杋最讨厌二哥偏袒她了……
她记得凝碧最后是被乱棍打死的,罪名是偷了华杋一套金丝头面,那华杋及笄时,母亲让人给她打的,她视若珍宝……事情似乎是发生在她和华杋撕破脸皮,光明正大跟华杋说,要嫁靳东棹的那天晚上。
如今想想,凝碧死得也实在是冤枉……分明是华杋拿了她的人撒气。
凝碧心性纯良,对她又忠心耿耿,是绝对做不出偷盗之事的……她是如何被华杋冤枉的?华槿已经不记得了,前世在她身边服侍的丫鬟很多,被华杋要去的也不少,她身边的小丫鬟向来换的很频繁,至始至终守在她身边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只是因为凝碧死得太凄惨,紫菱又一直在她耳边唠叨,她才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华槿的手握紧了茶杯,面上却装作不在意,“她是……”
赋春笑呵呵地说:“二爷在家时见您胃口不怎么好,一直就想找个厨娘给您做些别致的吃食换换口味,奈何二爷走得急,也没在北直隶给您找到合适的。二爷这次去了浙江,就特地留意着这事,每次跟池三爷去酒楼饭馆,都会唤那里的厨娘来见见。这不,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二爷给找着了。”
华槿自然知道凝碧的手艺不错,却还是略带怀疑地看着凝碧,站在一旁的紫蓝忍不住就说:“我瞧着她比我还小,厨艺又能好到哪里去,赋春,你莫不是跟你家爷一道来哄骗我家小姐的吧?”
赋春连忙摇头说:“我哪里敢哄骗小姐,您可别瞧着她年龄小,厨艺可厉害着,就连苏老太爷都对她赞不绝口呢……小姐若不信,让她给您烧几个菜尝尝?”
华槿自是信的,下榻把凝碧扶了起来,华槿笑着问她:“你多大了?老家在哪里?可是自愿留在我身边伺候的?”
凝碧没想到小姐会这么温和地跟她说话,来的时候就有嬷嬷教过她,大户人家的规矩很多,主仆之间也是尊卑有别的,不能逾越,她稍微抖了一下,才小声地说:“奴婢今年十五,老家在浙江杭州府富阳县。”
她抬头看了华槿一眼,又很快低下了头,咬着唇说:“奴婢是自愿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的……”似乎怕华槿不信,她又抬起头,明亮地眼睛里闪着隐隐水光,“奴婢……奴婢家中贫困,从小就被父母卖进酒楼做苦工。后来娘亲得了重病,我拿不出银子给她医治,酒楼的人也都不肯帮我,我就去大街上跪……酒楼的掌柜嫌我丢人,就把我抓回来打了一顿,我快要死了的时候……是公子救了我,还拿了银子给我娘亲治病……我这辈子都感激他的恩德,他让我来伺候小姐,我……奴婢就会尽心伺候您的。”
她拿衣袖把眼泪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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