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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帝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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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盏茶工夫,两个穿着官服的五十来岁医官肃身走了进来,抚下马蹄袖,便磕头请安,“奴才卢照堂、医士江辽,给二公主请安。”

    宜萱淡淡扫了一眼二人,卢照堂是一张国字脸,三缕长须,长相倒是十分忠厚沉稳的样子,因医官也都属于文官范畴,所以卢照堂身穿着藏蓝色鸂鶒补服,头上戴着素金顶戴,正是七品文官的行头。而江辽,年纪瞧着也卢照堂差不离,只是长相瘦削几分,身穿九品练雀补服,头戴镂花金顶戴。

    宜萱道了句“免礼”,便开始说到起净园的规矩,“这里比宫里要清闲不少,本宫和熙儿都是五日一请平安脉,另外每月三次要去旁边国公府和国公爷请平安脉,所用到的药材一律从本宫这里取用。另外,管家的衡大奶奶他他拉氏若是来请,你们不必回禀,直接过去就是。至于国公夫人或者是本宫的额附——你们不必理会!”

    卢、江二人忙低头称“是”,都暗自心道,公主与额附不睦的传言可见是真的了。

    宜萱又道:“你们都官职品级,朝廷里领着一份俸禄,另外本宫也会给你们一份月银,与你们的俸禄是一样的。”——其实也没多少银钱,卢照堂七品,不过一年才四十五两银子俸禄,江辽九品,更少得可怜,才三十三两银子。

    二人听了,又忙叩头谢恩。

    宜萱叫了薄荷引二人去药房当值,便闲闲躺在内室贵妃榻上,小眯了一会儿。

    才刚眯着一会儿,吴嬷嬷又进来禀报说诚亲王府的世子福晋携七贝子福晋登门请安来了。

    博尔济吉特氏和……星月??自打星月康熙五十九年正月底嫁给了弘景,倒是时常灰娘家,却是不曾来过净园的,虽然宜萱与她也曾在国公府碰过面,也不过相处淡淡。如今倒是稀奇了,也不知是她自己想来的,还是被嫂子硬拉来的。

    宜萱净面重新梳妆,又披上一个四合如意云肩,才叫吴嬷嬷请两位福晋来她的荣清堂见面。

    宜萱坐在罗汉榻,腿上窝着一只慵懒的猫儿,便见妆容艳丽的弘晟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和弘晋福晋纳喇星月走了进来,二人齐齐见了一个万福,口称“公主金安”。

    宜萱笑着抬手道:“两位弟妹来了,是我有失远迎了。”——弘晟、弘景,都是她的堂弟,自然眼前的二位,就都是她的弟妹了。

    博尔济吉特氏忙笑容满面道:“公主言重了。您刚刚获封,这样大喜之日,早就该来贺过才是。”

    宜萱笑着叫侍女搬了椅子给二人赐坐,又上了香茗,“毕竟还没有正式行过册封礼呢。”——若说这册封嘉礼,只怕还有得等呢,起码得排在宫里的皇后、贵妃们之后才成。

    博尔济吉特氏道:“圣旨如山,行不行册封礼,都一样的。”

    宜萱呵呵笑了,抚摸着腿上猫儿缎子一般的毛,那猫儿舒服地“喵~~”叫了一声,舒展了四肢,然后又继续趴在宜萱腿上半睡半醒。

    博尔济吉特氏问:“怎么不见熙哥儿?”

    宜萱笑着道:“这会儿子,还在睡午觉呢。”

    博尔济吉特氏面露尴尬,也知道自己来的时候不大合适,便掩饰性地抿了一口茶水,道:“那倒是不巧了。”说罢,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下手,那个自打进来请了安之后,就没发过一句话的弟妹纳喇氏。

    博尔济吉特氏对星月道:“弟妹,公主可是你的亲嫂子,怎么也不叙旧几句?”

    纳喇星月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她抬头便道:“原还以为万岁登基,会封二嫂嫂这唯一的女儿为固伦公主呢,不想却……”话说到此,星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露出婉转的笑容。

    博尔济吉特氏却被自己这个弟妹的这番话给吓了一跳,她急忙道:“你爱开玩笑,也该有点数才是。”她忙又看了看榻上安然端坐的宜萱,见宜萱没有露出怒容,才稍稍放松了几分。

    宜萱也知道星月是什么性子,便淡淡睨了星月一眼,道:“大清的祖制,你难道都不晓得吗?竟然问了如此奇怪的话。”

    纳喇星月笑容艳丽地道:“固然,祖制规定,只有嫡出的公主才能封为固伦公公主,庶出的只能是和硕公主。可是先帝朝,可有不少破格晋封的先例呢!所以星月原以为,以圣上对二嫂嫂的疼爱,会给二嫂嫂破格晋封呢!”

    宜萱焉能听不出星月话中的讽刺她是庶出?许久没见了,星月脾气没变,但嘴巴却更厉害了几分,宜萱挑眉一笑,道:“汗阿玛的确说要破格封本宫为固伦公主,不过本宫拒绝了。”

    纳喇星月听了,终于难掩惊讶之色。

    博尔济吉特氏已经后悔万分要带着这个弟妹来了,她急忙恭维道:“公主深明大义,当真不负圣上怜爱。”

    宜萱笑了笑:“祖制就是祖制,规矩就是规矩!又能轻易破了?就如三伯府上,三堂弟弘晟是嫡福晋嫡出,所以是世子,其余庶出堂弟,一律不得觊觎,这是不能乱了嫡庶尊卑的大礼。”——你纳喇星月是嫡出又如何?还不是嫁了庶出的王子?

    博尔济吉特氏尴尬地笑了笑,心想着,这下子自己和这个妯娌的关系算破裂了。她带着纳喇氏来,原想着,能叫公主能多看几分面子,没想到她这个弟妹,却一味给她拖后腿!看样子,今日所求是不可能达成的了。二公主这番话,无疑也是在破坏她们妯娌关系。博尔济吉特氏叹息一声,也是无可奈何。

    宜萱看着星月窘迫难堪的面容,便道:“以后不必再提本宫位份之事。否则落在旁人眼里,还以为七贝子福晋是对圣旨有所不满呢!”

    “我哪里有不满了?!”纳喇星月涨红了脸道。

    “住口!!”见自己弟妹如此无礼,博尔济吉特氏终于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嫂子……?”纳喇星月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日里老好人、泥菩萨一般的世子福晋,她是第一次看到博尔济吉特氏如此疾言厉色。(未完待续。。)

    ps:  第三更

一百五十五、谋求赐婚(上)

    宜萱笑容款款看着博尔济吉特氏与纳喇星月各异的表情,素手纤纤轻轻拨弄着猫儿的耳朵尖儿,盈盈道:“咱们这些皇家的妇人们,闲来不过唠唠嗑、聊聊天,一时说得不顺遂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博尔济吉特氏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她忙垂首道:“公主宽仁,是我脾气急了些。”

    宜萱笑呵呵道:“纳喇氏的脾性素来如此,你也该多多宽容着些才是。”——这话,看似是在教导博尔济吉特氏,却是指桑骂槐,暗指纳喇星月不懂长幼尊卑。

    纳喇星月恼红了脸,旋即却扬起洋溢的笑容道:“二嫂嫂错怪星月了,星月只是觉得二嫂嫂贤惠无双,又曾经养育在中宫膝下数载,就算是庶出又如何?莫非就封不得固伦公主了?星月只是觉得二嫂嫂当得起固伦公主之封罢了。”

    见星月竟然还死咬着“庶出”这一点来讥讽不休,宜萱也难免有些恼怒了,便冷冷道:“皇家公主的诰封,不是你一个小小贝子福晋便有资格品头论足的!!”

    这句话,不啻是直接打脸了。——宜萱自认为脾气好,却也不是没有!!

    纳喇星月俏丽的脸蛋耍得铁青了,眼睛通红,还蓄满了泪水,一副受到了极大侮辱的样子。

    博尔济吉特氏见状,知道终于大大不妙了,生怕因为自己这个弟妹,反而连累了诚亲王府满门,便急忙起身。见了一个万福:“纳喇氏不失礼数,还请公主赎罪。”

    宜萱哼了一声,道:“罢了。她无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汗阿玛当年做亲王的时候,也说过,她规矩全无也不能全然怪她自己,谁叫她没有生母教养着长大呢?!”——丫的,你讽刺老娘庶出,老娘就讽刺你有娘生没娘养!!宜萱嘴巴若是厉害起来,那也是句句堪比刀子!

    纳喇星月听了这一席话。身躯已经隐隐发颤,那是恼怒与愤恨交加,却不能发泄的激亢。

    宜萱特意把“汗阿玛”抬出来。又说出如此刻薄的话,就是想激怒星月,她若是因此而咆哮,那可就不只是对她不敬。更是对君王不敬。大不敬的罪名。可不是纳喇星月能吃罪得起的。

    可没想到,纳喇星月居然忍了下来,没有继续发作下去。宜萱暗道,不错呀,忍耐力提升了不少。看样子,以后她也不能太轻视纳喇星月了。

    博尔济吉特氏见状,也不敢继续呆下去了。她原本是想为自己丈夫谋个正经职位,她的夫君。虽然贵为诚亲王府世子爷,可却是个富贵闲人。龙子凤孙的。哪个不期望得到重用?她的丈夫,自然也不甘愿已一辈子守着世子之位,熬到他阿玛死了,然后袭爵的。看眼下的架势,公主不迁怒与她已经是万幸了,她如何还敢多说什么?便忙找了个借口,带着纳喇星月一起告辞了。

    二人走了,宜萱却还狐疑着,这个纳喇星月,到底哪个根刺儿不对了?当初她出嫁的时候,明明算是“握手言和”了,怎么现在又变成这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了?

    宜萱想着,只怕还是诚亲王府里出了什么问题,便吩咐吴嬷嬷去打听。

    吴嬷嬷道:“关于七贝子福晋的事儿,奴才一早就知道,不过原想着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儿,才没有禀告公主的。”

    吴嬷嬷顿了顿,她低声道:“您还记得那个夕雾吗?”

    宜萱点头道:“我记得姿色不错,而且不怎么安分。”

    吴嬷嬷笑着道,“她如今已经是七贝子的侍妾了。”

    宜萱听了,呵呵笑了笑,“这事儿,我早就提醒过纳喇星月,她自己左耳朵进而右耳朵出,如今倒是迁怒到本宫头上来了?!”——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啊!

    吴嬷嬷呵呵笑了,“若只是一个夕雾也就罢了,可前不久,三贝勒爷做媒,把舅老爷的一个义女送给了七贝子!”——吴嬷嬷口中的舅老爷,就是宜萱的舅舅李景行。众所周知,李景行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李咏絮,如今倒是好了,有了一个义女了。

    吴嬷嬷继续道:“这个义女,闺名取做咏芳,也是正经上了李家宗谱的!更是记在舅夫人名下!据说长相十分出众,还弹得一手好琴曲,十分得贝子爷喜爱。这李姑娘性子也十分温婉,与包衣出身的夕雾,称姐道妹,同进同退,更是愈发得宠了。”

    宜萱听明白了,这个李咏芳是弘时给弘景的,纳喇星月的确有理由把这个“夺夫之仇”,记恨到了宜萱头上。

    宜萱摇头道:“时儿这是做什么?当初不是已经教训过纳喇星月了吗?怎么突然又……?”

    关于弘时和星移之间的事情,瞒得过外人,但吴嬷嬷却是知晓内情的。吴嬷嬷低声道:“奴才估摸着,贝勒爷如此教训她,只怕是因为之前七贝子福晋为星移格格和八阿哥做媒之事。”

    “八阿哥……弘暹?”宜萱喃喃念叨着,弘暹是诚亲王的第八子,生母只是个侍妾,如今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不过弘暹比不得弘景,生母卑微不说,身上还没有半点爵位。

    只是星移的年纪……初次选秀,是被星月所害,可到了康熙六十年的时候,选秀搁浅,直至先帝驾崩都没有再选秀。所以星移如今都十八岁了,却还没参选过。

    于八旗格格们而言,选秀指婚,才能嫁得最好去处,而自谋婚嫁,自然是要低一筹的。而且星移的年纪,也着实不宜再挑挑拣拣,耽误下去了。所以雅思哈没答允,却也没有反对。只说要想一想再说。

    这事儿,宜萱觉得,大不可能成。因为弘暹才十四岁,整整比星移小四岁,怎么看都不合适的。所以宜萱当初听闻纳喇星月把自己的小叔子引荐到国公府,并没有太在意。

    只是宜萱不在意,可弘时却等同被戳了肺管子,当即就给了星月狠狠一通教训。

    “不过,前二年。弘景和星月还如胶似漆呢,怎么夫妻关系这么容易就破裂了?”宜萱不禁有些纳闷。

    吴嬷嬷笑呵呵道:“这也怪不得七贝子!贝子福晋嫁过去都三年了,却一直无所出!上头诚亲王嫡福晋倒是不管不问的。可田佳福晋却早有不满了!她盼着孙儿盼了那么多年了!贝子福晋自己没有身孕便罢了,还不许姿色出众的侍女接近七贝子。这时日久了,田佳福晋念叨得多了,七贝子怕是也有不满了。所以后来夕雾才那么成功地爬床了。再后来。三贝勒做媒,七贝子也欢欢喜喜纳了新人。”

    宜萱啧啧叹息着,到了古代,你就是得认命!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事儿,还是醒醒吧!连郡主、公主们都得眼睁睁看着额附纳妾置通房的,你一个皇孙媳妇,就能独霸丈夫了?这种事儿,在皇家媳妇身上。就更别妄想了。而弘景这么痛快纳了李咏芳,只怕除了她貌美多艺。还希望借此讨好一下弘时这个从王子升级为皇子的靠山,期待弘时日后都多照拂他一些吧。

    就在此时,薄荷进来禀报说,三贝勒爷来了。

    得,罪魁祸首来了。

    宜萱把腿上的猫儿给摘下来,弄到地上,又拍了拍裙子上的白色猫毛,顺手将搁在炕几正中嵌琉璃紫檀盒中的金胎珐琅护甲一枚枚戴在指甲上,随口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弘时是穿着朝服进来的,当即露出哀求之色问:“姐姐,你可得帮我!”

    宜萱多少年没瞧见弘时这般撒娇模样了,不觉有些逗乐,都是成年人了,居然还装出一副十几岁小正太的模样来!宜萱嗤嗤笑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弘时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宜萱当即佯怒道:“刚才诚亲王世子福晋带着纳喇星月来了!”

    弘时急忙问:“可是纳喇星月又对姐姐不敬了?!”

    宜萱哼了一声:“还不能被你给攒出来的火儿!哼!她怎么不去找你的茬,反倒是过来挑我的刺儿?!”

    弘时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还住在阿哥所里呢,她就算想去找我茬,也去不了啊!”说着,他忙靠近上来,舔着脸道:“好姐姐,你就别生气了,等我回头,叫弘景请立咱那干表妹为侧福晋!”

    “你省省吧!”宜萱食指狠狠戳在弘时的额头上,“这些日子,我还以为你忙什么呢!居然在干这种事儿!”——你丫的居然当起媒婆来了!还“干表妹”?!怎么不见你对亲表妹这么好啊?!

    弘时揉着被自己亲姐姐给戳红了的额头,忙退后了两步:“谁叫她不安分!小移可是我的人!”

    “什么?!”宜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你和星移居然——”

    弘时听了,顿时大囧,“姐姐!你不要总往歪处想好不好?!就算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小移吧?!”想到当年在鸣鹤园,小移落水,恰逢来了初潮,他这亲姐姐居然就怀疑小移是小产了!当场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如今想想,脸上都隐隐作痛呢。

    宜萱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不错,星移不是随便的姑娘。”

    弘时欲哭无泪,姐姐诶,你的意思是你弟弟是随便的男人了?!

    宜萱看着弘时那张苦闷的俊脸,便道:“不过星移如今可都十八了!再耽误下去,可真的成老姑娘了!”——照例逾岁(超过十七)的八旗闺秀,是可以请旨免选的,雅思哈等到如今,也是希望星移正经选秀指婚的,可如今,新登基的雍正陛下,却言明要为先帝守孝,暂不选秀,所以雅思哈才不得不重新为幼女筹谋了。(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一百五十六、谋求赐婚(下)

    弘时脸上的嘻哈之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面色沉重地道:“的确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小移肯等下去,雅思哈也必然不肯了!!所以——”弘时正色看着宜萱,道:“姐姐,我决定了,向汗阿玛请旨,请求他把小移许给我做侧福晋!”

    “直接求旨?”宜萱吃了一惊,“可是、可是汗阿玛只怕多半不会同意。”

    弘时冷静地道:“不是‘多半不会同意’,而是肯定不会同意!”

    看着如此明透的弘时,宜萱不禁疑惑了,你既然知道自己老子肯定不同意,你还请旨做什么?

    下一刻,弘时认真地望着她,道:“姐姐,我没法让汗阿玛的同意,但是你——只有你能说动汗阿玛!”

    “我?”宜萱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疑惑。

    弘时郑重点头,面色愈发凝重:“勇毅公府已经有了一个和硕额附、一个贝子福晋,汗阿玛不会容许这个家族再继续做大了!平衡之道,是朝堂安定之本。汗阿玛深谙帝王之道,不会轻易打破平衡。”

    旋即,弘时露出些微的笑容:“不过幸好,勇毅公年迈,纳喇星德更是个草包,第三代又尚未长成,所以倒是不至于让汗阿玛警惕。”说着,他凝视看着宜萱,道:“可是,姐姐,汗阿玛不会容许我有太多儿女情长……而额娘,素来柔顺惯了,是决计不会忤逆汗阿玛的意思。所以,我只能求你了。”

    “汗阿玛一直想封你为固伦公主。却碍于祖制、碍于太后的反对,最终不得不只封了你和硕公主。对于姐姐的婚事,汗阿玛本来就觉得亏欠。一直想弥补你。所以,姐姐,只有你才能改变汗阿玛的心意!”

    说完这些话,弘时凝聚着凤眸,直直望着自己唯一的姐姐,满是恳求之色。

    宜萱无法拒绝,只能叹息道:“我可以尽力一试——”看到弘时忍不住雀跃而起的表情。宜萱又沉声道:“但是,我必须先问过星移的心意!若她仍旧非你不嫁,便罢。若她改变了心意……”

    弘时欢喜地点头,“好好好,姐姐随便去问就是!”——话里倒是自信十足。

    如今已经是雍正元年的春天了,玉兰含苞待放。那个沉积漫长的冬日已然渐渐远去。趁着这一日午后晴好。宜萱叫去旁边国公府请了二格格星移前来。

    宜萱也不寒暄什么,直接了当地问她:“关于你的婚事,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星移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的姑娘,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美丽得不可方物,她的脸颊上浮现起一丝丝如朱砂玉兰般的嫣红:“我的打算……公主不是早就明白吗?”

    宜萱笑了笑,“我听说。纳喇星月一直有心为你和诚亲王八阿哥做媒。”

    此花一处,星移脸颊上的嫣红瞬间褪尽。她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急忙摇头道:“公主怕是不晓得那位八阿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姐姐她……”说着,星移咬了咬自己发白的嘴唇,“若真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可那日大姐姐回娘家,我瞧见了那位八阿哥——他流里流气的不说,眼神浑然就是一个登徒子!!大姐姐她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宜萱愣了愣,虽然弘暹是她的堂弟,可她的堂弟着实太多了,多到她都认不全!!自然也不甚晓得弘暹人品如何。

    星移恨恨道:“事后,我也暗中叫人查了八阿哥的品性!这一查,才晓得,八阿哥身边的侍女,稍有姿色的,便几乎都被染指!!这样的人……同住在一个王府里,大姐姐她不可能不知道八阿哥是什么样的人!!”

    宜萱叹了口气,“她真是太胡闹了!!”——为了阻止星移和弘时在一起,竟然随手拉了一个出来!

    星移苦笑了笑:“我只当没她这个姐姐就是了。”

    如此,既然了解了星移的心意,宜萱自然要遵守对弘时的诺言。过了三五日,弘时身边的太监小景子在午后匆匆前来,请她进宫。

    宜萱不敢耽误,忙穿戴整齐,便乘坐着金顶朱轮车,急急进宫去了。

    到了午门,下车,换乘坐肩舆,便一路直达养心殿。

    刚一下肩舆,宜萱就惊讶住了,她看到养心殿的汉白玉台阶之下,弘时身穿贝勒品级朝服,就跪在坚硬的砖地上,他宛若青松一般,直着身躯,丝毫不动摇。宜萱走进了,才看到他的后背上已经被汗水沁透。

    苏培盛迎了出来,忙打千儿道:“公主快劝劝三贝勒吧!贝勒爷都在这儿跪了三个时辰了!”

    宜萱看着弘时,弘时也抬头笑看着她:“姐姐,快进去吧,莫忘了答允弟弟的事儿。”

    “时儿……”宜萱看着弘时的笑脸,此刻才明白,他这是要用苦肉计啊!——弘时必然是一大早就来养心殿求指婚了,理所当然的,汗阿玛大发雷霆,他必然恼怒这个原本已经成熟稳重起来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女人所迷惑!可弘时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又如何会退缩呢?所以被轰出养心殿后,便直接跪在了殿外,任谁劝也没用。

    宜萱长长叹了一口气,便对苏培盛道:“苏谙达,本宫是来求见汗阿玛的。”

    “这……”苏培盛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进去通报了。

    片刻后,苏培盛又出来道:“公主,万岁爷请您进去。”

    宜萱点头,便径直入殿中,弘时既然已经跪了三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汗阿玛的气儿应该已经消了大半了吧?弘时就是估摸着时辰,才叫小景子午后才去通知她的。

    殿内正袅袅燃烧着龙涎香。宜萱莲步轻易打帘子进了暖阁中,施施然见了礼,“汗阿玛万福金安。”

    只见坐在临床榻上的雍正皇帝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沉香木佛珠撩在了紫檀案几上。“你若是来替那孽子说项的,就不必开口了!”

    宜萱此刻还跪在地上,不禁暗叹,火气居然还没消啊,便抬头带着几分撒娇道:“汗阿玛,女儿可以先起来吗?”

    雍正皇帝瞥了一眼乖巧柔顺的女儿(乃确定?)一眼,终于还是不忍心迁怒与她。便道:“起来吧。”

    “谢汗阿玛!”宜萱展出一脸的笑容,忙又上前了几步,“阿玛。您还在生时儿的气吗?”

    雍正皇帝哼了一声,“别跟朕提那个孽障!这些年,原还以为他沉稳了几分!没想到竟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朕!!”

    见自己阿玛已经把弘时的儿女私情问题,上升到了“忤逆不孝”的高度。宜萱暗叹一口。便道:“是啊,时儿好久都没这么任性了。”宜萱顿了顿,又道:“汗阿玛,其实女儿倒是希望时儿能性情一些。”

    “嗯?”雍正皱起了眉头。

    宜萱面带微笑,道:“如今,时儿的确渐渐恢复了一些。可女儿永远忘不了,当年他刚刚从山西回来时候的模样。”

    雍正听了这话,不禁微微动容。他素来是个严父,很少会心疼儿子。可对于弘时,那一次他的的确确也心疼了。

    宜萱叹息着,声音有些许的哽咽:“女儿不晓得时儿在山西发生了什么,但却清楚,不只是受苦挨饿那么简单,时儿曾经跟女儿说过,他看到过太多触目惊心的东西,譬如易子而食。”

    说完这句,宜萱不禁沉默了数息,然后才继续道:“再譬如,时儿说过,他曾经在饿到极点的时候,丢失过比性命还重要的尊严!”——为了掩盖那个连她都不能告知的秘密,时儿要求子文派出三首,暗杀了被流放宁古塔的觉罗华显。

    雍正叹着气道:“他不曾对朕说过这些。”

    宜萱继续道:“阿玛想必也感觉得道,时儿从山西回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他沉稳、成熟、果决,更没有了从前妇人之仁。可是女儿看在眼里,却很害怕,他就像是一个彻底摒弃了感情的人一样!所以——女儿一直希望,他心中能有个牵绊,最好是一辈子的牵绊。”

    到此,雍正笑了:“说到底,你还是再替那个孽障说话!”

    宜萱点头:“是,时儿是女儿的亲弟弟,女儿希望他能够得到所求。”

    宜萱这般坦然地承认,倒是叫雍正凝滞了片刻。

    宜萱见汗阿玛不出声,便道:“有喜欢的女子,能够常伴身边,并不见得是坏事。何况,纳喇星移,也不是个狐媚的女子。她已经等了时儿整整六年了,耽误得太久了。”

    雍正听了这话,挥手道:“萱儿,你退下吧。”

    宜萱看不透阿玛此刻的表情,于是道:“阿玛若是不愿将星移指婚给时儿,那也请给她指一个好人家吧。她真的是个好姑娘。”

    “朕知道了。”说了这句话,雍正似乎无意再多说什么。他的脸色是肃穆的,一如帝王应有的威严,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喜怒不形于色,阿玛如今是真的做到了。

    宜萱知道自己能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剩下的,便要看天意了。于是躬身做一个万福,便轻盈退了出去。刚走出养心殿,便看到远远跪在台阶之下的弘时,是一双期待的目光。

    宜萱走近前,道:“汗阿玛没说允还是不允。”

    弘时却露出了一个满脸都洋溢的笑容,已经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明白了!”

    看着弘时多年未曾有过的笑脸,宜萱暗暗想着,阿玛的意思是……答允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另外,下个月也就是明天开始就是二更了,如果有封推会加更,平常裸奔或者裤衩推就只有保底的二更了,更新时间是早八点和晚八点。嗯,就这样,表拍我板砖~~

一百五十七、太后气晕

    雍正元年三月初三,上巳节,圣旨传达至勇毅公府,那是一道将勇毅公幼女纳喇星移指婚给三皇子弘时为侧福晋的圣旨。

    如此,就表示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宜萱心情甚好,便带着儿子盛熙进宫,去看望额娘贤贵妃李氏。熙儿已经虚岁六岁了,却长得愈发胖乎乎的,就像是当初记忆中的小肉球变得大了一圈儿。熙儿知道要来看小舅舅弘晋了,故而也是十分高兴。

    却不曾想,刚刚进了永寿宫,却瞅见侍立在额娘身后笑容满面的李咏絮。

    “给额娘请安。”宜萱打帘子入内,施施然见了万福。

    “给郭罗妈妈请安!”熙儿仰着胖脸,笑得跟个肉包子似的。

    李咏絮也忙盈盈给宜萱见礼,“公主万福金安。”

    宜萱轻轻一点头,便拉着熙儿的小手走到额娘身旁,她看着额娘脸上浮起的缕缕笑容,便问:“今儿可是有什么喜事?”

    贤贵妃李氏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李咏絮,笑呵呵道:“这丫头,如今也总算苦尽甘来了。”

    李咏絮羞涩地垂下头去,一双玉眸莹润生光,那眸中满是欣喜之色。

    宜萱看得有些糊涂,“咏絮怎么了?”

    贤贵妃李氏呵呵一笑,扫了一眼自己侄女纤细的腰肢,对宜萱道:“你表妹有喜了!”

    宜萱顿时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有喜?!!”

    熙儿疑惑地扯了扯额娘的衣襟。问道:“额娘,什么是‘有喜’啊?”

    宜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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