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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美颜盛世[快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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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陵君道:“不是。”

    阿嫣又问:“那是只见了我这样的妖女,才想开坛布道了?”

    兰陵君平静道:“并非如此,只是小僧自从见到施主,便觉得有几分熟悉……怎么了?”

    阿嫣忽的变了脸色,紧紧盯着他,静默片刻,声音冷沉:“你觉得我熟悉?”

    兰陵君怔了怔,颔首。

    阿嫣的表情有点古怪,沉默良久,径直走向梳妆台,拿起那面样式典雅的古董镜,拂袖而去,嘴里念叨了句:“……真要命。”

    兰陵君看着她的背影,眼眸一片茫然,不知他说错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

    等到了院子里,阿嫣举起镜子照自己的脸,有些心不在焉,过了会,低声问:“系统修好了吗?”

    老古董悄声答道:“没,但也快了。”

    阿嫣看了一眼房屋的方向,眼神难得认真:“那两道混在一起的神识……是不是已经分开了?”

    老古董肯定道:“是,这个世界结束,应该就能彻底苏醒。”它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镜面,语重心长道:“宿主,你终于能知道他们想对你说的话——”

    阿嫣冷哼了声,不耐烦道:“横竖就是那几句废话,我都能给你背出来,有什么好听的?这小和尚觉得我熟悉,定是受我师兄神识的影响——当年,他说我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竟不是谎话。”

    老古董问:“你师兄?”

    阿嫣轻描淡写道:“一头戴着假发的秃驴。很多年前,他说,他从未见过如我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所以我是生是死,堕入轮回道变成畜生也好,变成蚊虫蝼蚁也罢,他都认得我……唉,这不是重点。”

    老古董好奇道:“所以重点是……?”

    阿嫣又把它举得高高的,对着镜面拨动乌黑的长发,神情陶醉:“这虽不是我本来的身体,却是我精心修整的容貌。由此可见,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

    老古董:“……”

    又过了几天。

    根据老古董的暗中观察,自从知道故人神识苏醒在望,宿主这几天便规矩了许多,也不随便对兰陵君动手动脚了,反倒是兰陵君趁宿主不注意,总会望一眼宿主的背影,然后轻轻叹一声。

    有一天,正好兰陵君不在,老古董便向阿嫣打听:“宿主,你那师兄的性子,和兰陵君像不像?”

    阿嫣答道:“不像,小和尚比他软和讨喜多了。”

    老古董奇道:“他很凶吗?”

    阿嫣:“算不上,只是一心修行不问世事,因此不食人间烟火,同门都说他是天仙般的人物,直到遇上我。”

    老古董追问:“遇见你之后呢?”

    阿嫣淡淡道:“遇见我,他就下凡了,还是脸先着地那种。”

    老古董听的津津有味:“怎么说?”

    阿嫣没多少兴致,平淡道:“当年,他闭关修行到紧要处,动了情思,心魔深种,金身被破,千年苦修功亏一篑,颜面尽失。”

    老古董叹道:“好惨。”

    阿嫣没答话。

    当晚,宿主又开始缠着和尚了。

    兰陵君潜心礼佛,手捻佛珠,阿嫣趴在他身边,下巴枕着他没伤的那条腿,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秋波流转之间恰似万朵桃花开,亏得兰陵君没睁眼,才逃过那沼泽般危险的目光。

    后来,阿嫣的手不规矩起来,顺着他的衣摆探了进去,摸他胸口的鞭痕,问他:“和尚,疼吗?”

    兰陵君闭着眼道:“不疼了。”

    可阿嫣的手还留在他身上,比起安抚他曾遭受的伤痛,更像点燃新的火焰。过了一小会,见他只是无声地薄唇张合,便撒娇道:“你睁眼看看我……唉,和尚,你的佛祖哪儿有我漂亮呀?我在西天见过他,肥头大耳,肚子圆滚滚的,又不好看。”

    兰陵君一双黑眸睁开细缝,低声道:“休得胡言。”

    然而,只那一眼,却不舍得移开目光。

    女子对着他嫣然一笑,明眸似有某种隐秘难言的魔力,勾得人心痒难耐,而他怔忡之间,那双柔软微凉的小手早就轻车熟路,褪下他的外衣:“大师,谈什么普渡众生,你连我都渡不了……来啊。”她把手伸到他面前,握在一起,声音越发娇软无力:“我坏的无可救药,你快来绑住我的手,选个你喜欢的法子教训我。”

    兰陵君额头上又沁出了汗,眼里满是无奈,咬牙道:“施主——”

    阿嫣笑了笑,对着他的眼睛轻吹一口气:“大师,只说不做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把我喂饱了,叫我再没力气出去祸害其他男人,这不就是为民除害么?”

    兰陵君耳根发红:“……口无遮拦。”

    阿嫣挑高眉,佯装惊讶:“哎呀,你竟然听得懂?这才几天……”她笑着勾住他的下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一字一字柔声道:“真是个好学上进的乖和尚,奖励你一个惩罚我的机会。”

    兰陵君素来不是伶牙俐齿的人,如今对上如此无耻的女子,更是无可奈何,只得摇了摇头,快速的默念经文。

    阿嫣哄他:“来嘛。”

    兰陵君不语。

    阿嫣轻声道:“一回生二回熟,睡一次和睡三次,又有什么区别?左右你都破戒了,帮人帮到底……来嘛。”

    兰陵君还是不语。

    阿嫣看了他一会,跪在他身边:“秃驴,你可别逼我。”

    兰陵君看了看她。

    阿嫣正色道:“你再不乖乖合作,我先把你勾引的欲/火焚身,然后弃你于不顾,逼你化身虎狼对我施暴。”

    兰陵君沉默半天,叹了口气:“你为何要将计划告诉我?”

    阿嫣不耐烦道:“我数到三,你还不答应,我可就开始了。一,二——”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梳妆台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兰陵君蓦地转身,警惕道:“什么声音?”

    阿嫣起身:“没什么,东西翻了。”走到梳妆台边,细细看了一遍,带着镜子一道走出去,低头看了眼古董镜,轻声问:“怎么了?”

    老古董急忙道:“宿主,系统修复好了,我必须通知你。”

    “然后呢?”

    “这次的线索男主是原剧情里的大反派,傀儡天子高怀秀。”

    阿嫣有点惊讶:“他,大反派?南宫夜不是在他骑的马上作了手脚,致使他摔成瘸子吗?还在他面前杀了他爹,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他这么惨的反派?”

    老古董反驳:“可高怀秀最后成功对南宫夜下了剧毒,差点害死南宫夜,若不是高霜霜偷到宫里藏的圣药,救了他,南宫夜就挂了。”

    按照原剧情,南宫夜没死成,醒来后立刻把高怀秀五马分尸了,与此同时,他意识到高霜霜对他是真爱,于是他登基的那天,立高霜霜为他唯一的皇后,两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这就是原书的结局。

    “对了,宿主。”老古董低低叫了一声,带着几分兴奋:“系统显示,由于你在之前的任务中表现出色,这次给你一个特别的奖励。”

    “什么奖励?”

    “如果你真的不想睡高怀秀,你可以选择睡南宫夜!怎么样,这是不是你见过的自由度最高、最有人性的系统?”

    阿嫣笑了笑,又走回房里。

    兰陵君问:“你出去作甚?”

    阿嫣懒懒道:“吹吹夜风,想想事情……我想过了,不睡你了。”

    兰陵君面颊依旧有些红,额角的汗水依稀可见。他低下头,微微叹气:“……这就是你的计划?”

    阿嫣瞥了一眼他的两腿之间,语气淡定:“计划赶不上变化,真不睡你了,你自己解决吧,我不会妨碍你的。”

    兰陵君愣了愣,只觉得浑身燥热,说不出的委屈,脱口道:“可我——”

    阿嫣看着他,好心接口:“你不会自己解决?”她面色平静,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剥开皮递给他:“喏,道具给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真不行你到外面的茅厕去。”

    兰陵君沉默半晌,声音又低又冷,情绪低落:“我从未见过你这等……之人。”

    阿嫣无甚所谓:“那你现在见到了,恭喜你。”

    两月后。

    皇宫,大内禁地。

    灯火很暗,只有两盏残烛,洒下幽暗的光。

    满室珠光宝气,入目皆是富丽堂皇的摆设,雕栏画栋,琳琅满目——这本应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的居所。

    如今,这里住的人,名为天子,实为囚犯。

    明黄色的锦帐系了起来,青年黑发垂肩,慵倦地靠在床头,一条腿曲起,膝盖上放了一个形容可怖的布偶娃娃,他看着那诡异的小东西,唇边浮起懒散的笑意,随手将娃娃翻过身来,背后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他拈起一根细细的银针,对准娃娃的眼睛,戳了下去,动作缓慢而优雅,容色清贵淡漠,仿佛此刻正在抚琴弄花,而不是……行巫蛊之祸事。

    外面响起女子轻巧的脚步声。

    高怀秀丝毫不为所动,头也不抬,唤了声:“霜霜。”

    高霜霜脚步停住,看见兄长手里的人形娃娃,骇然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掩住唇:“皇兄……你、你快住手!若是叫人看见了——”

    高怀秀低笑一声,悠闲道:“若是南宫夜知道了,只怕我性命不保?无妨,现在,我也不觉得自己活着。”他偏过头,看了妹妹一眼,笑笑:“皇妹,行尸走肉,算得上活吗?”

    “皇兄!”高霜霜坚持,疾步走了过去,将他手里的娃娃抢走,紧紧攥住,苦劝道:“我在他跟前哀求了那么久,他才答应放过你,不加害于你……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她长叹了口气,目光忧伤而悲哀:“我只想保住你的命,我不想你出事,你……明白吗?”

    高怀秀淡然道:“杀了他。”

    高霜霜一惊,容色渐渐苍白:“你、你说什么?”

    高怀秀的目光轻轻掠过她,唇角勾起一点讽刺的笑意:“天下只有你才能办到,霜霜……你可以杀了他。”

    高霜霜猛地摇头:“不……”

    高怀秀冷冷道:“是不敢,还是不愿意?他心中有你,纵使他对全天下的人残忍,对你却是仁慈的,而且不设防范。只要谋划得当,你大可以杀了他,报窃国杀父的血海深仇。”

    高霜霜又惊又惧,踉跄后退两步:“不……不可以!我怎么能利用他对我的感情,下毒手害他?这等卑鄙的作为——”

    高怀秀面无表情:“他杀了父皇。”

    高霜霜脸色惨淡,死死咬住嘴唇,只是摇头,过了会,哭着央求道:“皇兄,你别逼我!我知道他杀了父皇,他害了你,可我……我不能——”

    高怀秀看着她崩溃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哭泣,他的目光很冷,毫无动容,毫无怜悯,最终,他叹了一声:“你下不了手。”他的唇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轻声道:“他杀死了我们的父皇,他害我变成残废之人,可你……我的好妹妹,你竟然还是倾心于他。”

    高霜霜蓦地抬头:“不是这样的。”她说,眼泪流了下来,极度痛苦:“我恨他,我当然恨他!可是皇兄,哥哥……”她一边哭,一边哀伤地看着他:“杀了他,真的什么都解决了吗?父皇不会死而复生,你……你的腿伤也好不了。”

    高怀秀眼底的讽刺更浓,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一会,对可怜的公主招了招手,柔声道:“霜霜,过来。”

    高霜霜怯怯地走到床畔,坐在他身边。

    高怀秀淡淡一笑,抬起手,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别哭了,是哥哥不好,是我无能,无法凭自己之力替父皇报仇,才会迁怒于你,对不住。”

    高霜霜心中委屈,眼泪掉的更快,低低道:“……我从没怪你。”

    高怀秀微笑,声音冰凉而轻柔:“报仇雪恨这等事,本是我们男儿家该担起的,以后我再不会对你说这种话了。”

    高霜霜一怔,苦涩的劝道:“皇兄,他答应过我,绝不会动你性命,我信他说的是真的。你……你也罢手吧。他在朝中一手遮天,远的且不说,皇城禁卫军统领、京畿营统领全是他的人,你想对付他,犹如蚍蜉撼树,谈何容易。”

    高怀秀柔声道:“你别多想,不早了,你该回宫休息。”

    高霜霜点点头,站起身:“皇兄也早点歇着。”

    待得高霜霜走远了,一名老太监从外面进来,眼里带着一丝不忍,恭恭敬敬道:“皇上,摄政王遣人带来他批阅过的折子,请您用玉玺盖章。”

    高怀秀笑了一声,黑眸浮动着阴沉的光影,几缕黑发散在苍白的颊边,阴森森道:“都到了这个份上,他怎不把玉玺一道带回王府呢?多此一举。”

    老太监叹道:“皇上,当忍则忍。”

    高怀秀面色淡漠,忽而低叹了声:“贺福,这忍字头上的一把刀——”他抬起一只修长的手,按住左腿膝盖的位置:“深可见骨,痛至见血。”

    老太监贺福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若是先帝尚在——”

    高怀秀淡淡道:“若非父皇引狼入室,不顾我劝阻,偏要重用那暗藏祸心的贼子,我们高氏一族,何至于沦落至此?”

    老太监心酸不已,暗暗垂泪。

    高怀秀看了他一眼,温声安抚:“如今谈这些也无用。前天早上,我听说,摄政王最近甚是心烦,你可知为何?”

    老太监擦干眼泪,颔首道:“应该是为了一帮江湖恶徒。”

    高怀秀皱眉:“几个小毛贼而已,值得他心烦?”

    老太监忙摇头:“不,皇上您有所不知,那伙新蹿出来的邪教可怕的紧!他们每个人都武功高强,且平白无故的,总是劫摄政王府的货物,光是劫财也就算了,他们……他们胆子忒大,光天化日之下变卖抢来的赃物,用到手的钱财各处搜刮胭脂水粉、锦缎布匹——”

    高怀秀疑惑:“胭脂水粉?”

    “正是!”老太监嘴上这么说,但想起摄政王头疼的样子,不禁露出冷笑:“那邪教的教主也是个怪人,其它的江湖帮派,不是想称霸一方当个土皇帝,就是逞凶斗狠争夺江湖盟主之位,那位教主的口号却是……”说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神色变得古怪。

    高怀秀问道:“是什么?”

    老太监慢吞吞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爱美人士俱欢颜,有朝一日,占了摄政王府,立为我教大本营!’”

    高怀秀皱紧眉:“你说的都是什么?”

    老太监叹道:“这就是那邪教的创教宗旨,人人都说他们的教主是个疯子,竟敢挑衅当今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摄政王也是气坏了,派了好多人出去追杀他们,其中不乏大内高手,军中精锐,可不管阵仗有多大,最后总是无功而返,派去的人还总是莫名其妙失踪。”

    高怀秀好笑道:“还有这事?”

    老太监点头:“可不是,摄政王为此雷霆大怒,悬赏万两黄金,换那江湖恶徒的项上人头。”

    高怀秀靠回到床榻上,淡声道:“就让他心烦着吧,直到我……”

    他笑了笑,不再往下说,对面的残烛忽的熄灭了,沉重的阴影笼罩下来,也就遮去了他眼底利刃般的寒光,还有……嗜血的恨意。

    摄政王府。

    “废物!都是废物!”

    南宫夜衣袖一挥,瞪着跪在地上的一众手下,冷笑道:“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帮派,你们竟查不出他们的底细?本王养你们还有何用?”

    其中领头的一人膝行向前:“王爷息怒,我等必当竭尽所能——”

    南宫夜冷冷打断:“别说邪教的头目……席寒,不是我没给你机会,后院失踪的那两个贱婢,还有地牢里凭空消失的兰陵君,快三个月了,你可知他们的去向?”

    席寒额头上流下冷汗:“属下无能。”

    南宫夜看着他,半晌,闭了闭眼:“本王再给你一个月时间,若还是没有结果,提你人头来见。”

    席寒心中一凛,大声道:“是,属下遵命!谢王爷开恩。”

    南宫夜摆了摆手:“下去罢。”

    众人退了出去。

    婢女奉上一盏热茶,轻轻放在茶几上,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忽听背后响起冷冽的声音:“站住。”

    胸腔里的心剧烈跳动,她转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重重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南宫夜淡淡道:“本王就这般可怕么?”

    婢女一愣,呆呆地抬起头:“王、王爷?”

    南宫夜有些出神,过了会,厌倦道:“出去。”

    婢女松了口气:“谢王爷开恩。”

    门又关上了。

    南宫夜一手斜支着头,这些天过于忙碌,他到底累了,只是闭目小憩而已,却久违的梦见了多年前的旧事。

    那是……少年时。

    他早年混迹江湖,结仇太多,有次被人追杀,受了重伤无力抵抗,几乎就要被人一剑穿胸,关键时刻——身后蹿出来一个纤细瘦弱的人影,硬是替他挡了一剑,鲜血溅出来,染上他毫无血色的脸颊。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他击毙了行凶的人。

    少女软软倒在他怀里,茫然睁着眼睛,气息微弱:“公子……公子……”

    他迅速查看了下她的伤口,替她止血:“放心,死不了。”

    少女张着嘴,吃力的吐出几个字:“……你、你还好吗?”

    他冷淡道:“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只管藏起来,我还不用你来救。”

    少女不知听清楚没有,对着他露出一个怯生生的,十分傻气的笑:“你没事就好……我、我好怕你受伤……”

    那个人啊。

    南宫夜忽然惊醒,眼前还残留着少女惨白的容颜,翕动的唇如即将枯萎的花瓣,一向卑微的目光,被不舍和眷恋浸染。

    阿嫣。

    南宫夜扯起唇角,笑意带着些许讽刺——这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这么久了,那个卑贱的丫头到现在还不知所踪,最大的可能,怕是兰陵君逃出王府的时候,把她也顺道带上了。

    他几乎已经忘记生命里曾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她的失踪,却让他梦见了这一段尘封在时光中的往事。

    他的人生是血光与火光交织而成的。

    童年惨遭灭门之祸,他带着仇恨长大,整个少年时期都在努力习武,筹谋复仇之事,那是一段晦涩沉重的岁月。

    那个卑微而柔弱的少女,曾是那段灰色记忆中,一点温暖的亮色。

    她迷恋着他,如飞蛾扑火。

    可他是不喜欢她的,只把她当成猫狗一般的玩物,闲来逗上一会,不喜欢了便撇在一边,从不搭理。

    南宫夜抬起手边的茶盏,送到唇边,才发现茶已经凉了。

    罢了。

    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作甚?

    那个女人就是个贱奴而已,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想起江湖上兴起的邪教,南宫夜顿时面沉如水,冷哼了声,向外走去。

    阿嫣在乡间小屋住了三月有余。

    老古董的系统修复完,线索男主改人后,阿嫣便催着和尚背上他的包袱,带着他的盘缠,麻利的走人。

    可和尚不肯走了,她好说歹说,他只当听不见,一句阿弥陀佛了事,然后继续赖在简陋的草席上,念他的经,睡他的觉。

    阿嫣心烦归心烦,念在破了他的童子身的份上,也没拿他怎么的,只不理他,精力全放在壮大自己邪教势力的正事上。

    终于,时机成熟,踏上征服星辰大海之路的日子来临了。

    阿嫣吃过早饭,把阿月叫到身边,又拉住兰陵君,严肃道:“我有话同你们讲,你们听仔细了。”

    阿月点点头。

    兰陵君不置可否。

    阿嫣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只见正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嫣’字,反面则写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美’字。

    她把令牌给阿月,一本正经道:“鉴于你这三个月的优异表现,我决定给你升职,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盛世美颜教的副教主了。”

    阿月欢欢喜喜地收起令牌,问道:“姐姐,这个教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阿嫣蹙眉:“怎么可能?我的教众遍布天下,我每次出去都是去洗脑——不,传道讲课的。反正你以后就会见到了,会有人来联络你。”

    阿月讪讪道:“喔。”

    阿嫣又转向沉默的兰陵君:“和尚,我知道你无处可去,你死活不肯走,怕是也迷上了我的盛世美颜,如今给你一个机会,我封你为我教的圣子——”

    阿月惊道:“姐姐,我不是圣女吗?”

    阿嫣摆摆手:“你已经升职变成副教主了,圣子换成他。”

    阿月抿了抿唇,有点不甘愿。

    阿嫣看着兰陵君,继续道:“以后,你每个月都能领零花钱……你当成香火钱也无所谓,如此我也算对得起你了,我都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这种待遇,你的前任们可都没有的。”

    兰陵君不为所动,只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嫣道:“我要走了。”

    阿月转过头:“去哪儿?我跟你一道去。”

    阿嫣摇头:“不,太麻烦,我一个人行事方便。”

    阿月嘟起嘴:“姐姐——”

    阿嫣站起来:“就这么决定了,散会。”

    兰陵君忽然开口:“等等。”

    阿嫣回头。

    兰陵君走到她面前,语气是肯定的:“你要回帝都。”

    阿嫣没作声。

    兰陵君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道:“你要回王府。”

    阿嫣看了看他:“回王府前还得去一个地方,总归不关你的事。”她叹了口气,凝视着他:“和尚,我现在心平气和的跟你讲道理——”

    兰陵君淡然道:“我知道,你不心平气和的时候,会叫我秃驴。”

    阿嫣不耐烦了:“总之,不就跟我好了一次吗?多大点事。多少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徒,佛祖都能谅解,你不过入了一下地狱,最多也就一个时辰,马上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了,佛祖会原谅你的。”

    兰陵君沉默。

    阿嫣转身便走,可走了一步,袖子一紧,回头看,竟是被他牵住了。

    兰陵君轻轻道:“……别走。”

    阿嫣看了他一会,摇摇头,直接将袖子撕下一片,继续走向门口,头也不回道:“送你了——后会无期。”

79、王府贱妾(八…九)

    皇宫。

    高怀秀下朝后; 换了一件黑色的常服,在御书房看了一个时辰的书; 老太监贺福望着他的背影,悄悄叹了口气; 出去端上一盏热茶,轻轻放在桌上。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变天了。

    窗外下起大雨; 贺福忙走过去,关上窗子; 避免雨丝斜飘进来。

    高怀秀放下书卷,抿了一口清香的茶,眉心渐渐拧起; 一只手习惯性地揉着膝盖; 目光看向紧闭的雕花木窗,自嘲地笑了下。

    贺福略有不忍; 低声问道:“皇上; 腿脚又疼了吗?可要唤太医前来?”

    高怀秀摇头; 淡淡道:“不必。”

    贺福又劝了几句,见他态度坚决; 便叹了一声; 退在一边。

    高怀秀手握书卷,却有些心不在焉,怔怔出神,过了会; 问道:“江湖上的那伙贼寇,如何了?”

    贺福小声答道:“摄政王已将悬赏额提升到十万两黄金。”

    高怀秀唇角勾了起来,眼底冰冷依旧:“然后呢?”

    贺福摇头,有点幸灾乐祸:“没有结果。摄政王手底下的精锐派出去了好几批,皆无功而返。”

    高怀秀拧眉,细想了一会,缓缓道:“那伙人……可有干出扰民之事?”

    贺福面色古怪:“他们就整天搜刮街市的胭脂铺子,似乎没有别的图谋,而且都是给了银子的……对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经常骚扰帝都有名的文人墨客,才子书生,非得逼着人家也一道入教。”

    高怀秀哑然失笑。

    贺福也笑了,看着这位从小服侍到大的天子,想起他的凄凉处境,不免唏嘘:“皇上,您要常笑笑才好,都说笑一笑十年少,您今年满打满算,也才二十五啊!”

    二十五岁,即位不足一年。

    他的陛下,却已历尽窃国杀父之痛,又成了半残废之身,处处受制于人,万事不能自主,生死全在他人的一念之间。

    ——恨只恨生在帝王家。

    高怀秀淡淡一笑,声音平静:“贺福,我不求长命百岁,若苍天开眼……”苍白的容颜浮起一抹厉色,黑眸中恨意翻涌:“我愿用余生寿命,换他南宫夜不得好死!”

    贺福骤然变色:“皇上,隔墙有耳!快别说了。”

    高怀秀闭上眼睛,只是冷笑。

    上朝的时候,他只是坐在龙椅上的傀儡摆设,所有决定都由南宫夜拍板定案。下朝后,他也没什么事情,只需要等南宫夜批完折子,他盖上玉玺。

    今晚,折子迟迟不曾送来,高怀秀正准备回养心殿休憩,刚站起身,贺福面带忧色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

    那是南宫夜身边的人,从军中起就追随他左右的得力干将,席寒。

    高怀秀的目光,落在席寒腰间的佩刀上——御前带刀,大不敬之罪。他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微笑道:“席将军,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席寒对他俯身行礼,却不跪地,神情桀骜:“皇上言重了。微臣奉摄政王之命前来,摄政王听闻皇上多日不曾临幸后宫嫔妃,十分忧心。”

    高怀秀袖中的手缓缓握起,心头控制怒火的一根线,被人狠狠扯了一下。可他依然镇定自若,谈笑自如:“摄政王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劳他费心了。”

    席寒面无表情,语气冷硬:“皇上错了。开枝散叶、延续皇家血脉,本就是朝堂大事,皇上怎可如此轻视?皇上已年过二十五,却未有皇嗣,未立太子——不止摄政王,朝中许多大臣对此也颇有微词。”

    高怀秀笑了笑,一字一字轻声道:“摄政王乃人心所向,一向就是他说什么,便有文武百官附和。”

    席寒看着天子清俊含笑的容颜,冷冷道:“王爷也是关心皇上。早生皇子,早立太子,才能定百官之心——这也是您身为大夏天子,当尽的责任。”

    高怀秀双手攥紧,骨节泛白,唇边仍然挂着浅笑,颔首道:“摄政王的意思,朕明白了,多谢席将军不辞劳苦,深夜来传话。”

    席寒见他往外走,冷然叫住他:“皇上。”

    高怀秀转身,轻挑眉梢:“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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