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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良母难为-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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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候会想自己来帝京到底是为了求学还是为了来忍受别人白眼的,她曾经痛苦过,哭过,抓狂过,她写了很多的信给莫大溪,可是莫大溪却一封回信都没有,她那时有些恨莫大溪的绝情,平静下来后又觉得自己无能。
渐渐的,她学会了如何与那些人相处,她已经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会再像初来时那般尖锐,帝京不比流岗镇,她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娘,爹,我想问你们,当初我写给莫大溪的信,你们有转交给她吗?”史岚问。
“你这是什么话?你在怀疑你的父母吗?”史夕颜不悦地皱起眉头。
阮坤一听急忙道:“岚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有,我只是问问。”史岚笑着坐到史夕颜旁边的椅子上,“我在想莫大溪为何不给我写回信?”
“你这孩子,那莫大溪不是一直都没有给你写吗?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今日怎么又想起来了?”阮忠说道。
“三爹,莫大溪不会有事吧?”史岚问道。
“她能有什么事,好着呢!”阮忠含糊地回道。
“她不是被烧死了吗?”史岚忽然问道。
史夕颜和阮乾阮坤阮忠皆被吓了一跳,心里没来由地一慌。
“你听谁说的?纯粹是瞎说八道,莫大溪还在流岗镇活得好好的!”阮乾说道。
史岚觉得从他们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便笑了笑说自己累了,继而回到中院自己的房间。
不多久,史岚又出来,敲了敲弟弟史文轩的房门。史文轩拉开门,见是自己姐姐,刚想说话,却被她一把拉出来,接着史文昂也被拉出来,姐弟三人来到后院庭园中的一座凉亭内,吹着冷风闲聊。
在史岚的逼迫下,两个弟弟说出了实情,她写的信是被史夕颜扣下了,而莫大溪也确实被火烧死了。
史文轩和史文昂想起当时的情形,心里隐隐有些害怕,一方面是对莫大溪的愧疚,另一方面则是欺骗姐姐的不安,如今全盘托出,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史岚听着两个弟弟的描述,心越来越冷,比刮着人脸的寒风还要冷。
“无耻!”这是史岚对自己家人的评价。
!
第135章
史夕颜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自己宠了二十年的女儿指着鼻子骂无耻。
半夜子时,万籁俱寂之时,史夕颜却被史岚吵醒,本以为有什么急事,赶紧披上衣服过来开门,却被赤红着双目的史岚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无耻!”
史夕颜一愣,随即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于是板起脸孔喝道:“大半夜的,胡闹!来人,快将小姐扶去歇息!”
有下人走过来欲搀扶史岚,却被史岚猛地甩开,歪歪倒倒地踏进史夕颜的房间,她爹阮坤也刚好披了衣服自里间出来。
“岚儿,这是怎么了?”阮坤关切地问道,上前欲探史岚的额头,也被她嫌恶地甩开。
阮乾和阮忠听到动静也都披了衣衫过来。
史夕颜见史岚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的,便摒退了下人,关上房门,坐到她家主的首位,皱着眉头不悦道:“说吧,到底是何事?”
她忘不了刚开门一瞬间,史岚盯着她看的眼神,她的女儿,她一眼便能读懂她的情绪,那眼神中分明包含着愤怒、讽刺、惧怕以及浓浓的悲哀,还有那从牙缝间磨出的一句“无耻”听得她心惊。
史岚直接将一本书摔在她的面前,她本想甩上史夕颜的脸,但不能,那毕竟是她亲娘。
“娘!”史岚开口,笑得讽刺,“我也是个傻的,莫大溪明明就一直都不曾给我回信,我居然还相信你的鬼话!你不是跟我说,这话本子是莫大溪亲自让你帮忙编成册,她不想出名,是以冠上我的名拿出来卖,事后她可以得六成利吗?我想问你,人都死了,那六成利你送到哪里去了?”
史夕颜的眼皮突突跳着,用力拍向桌面:“放肆!那是她当初在福满堂写的话本子,自然归福满堂所有,而福满堂是我们史家的!”
“呵呵,娘,亏你说得出口。”史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忽然冲她嘶声大吼,“她是我的结拜姐姐啊,是她救了我的命,没有她我就死了,你为何不劝那些人住手?为何?啊?”
阮乾见史岚如看着仇人一般看着他们,心里没来由地慌乱:“岚儿,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我们也是束手无策……”
“束手无策?呵!真是好笑,若我被绑在那里被人点火烧,你们还会束手无策吗?我们史家再怎么不济在流岗镇也算是有些威望的,明明有能力救莫大溪,你们为何不救?为何不救啊?”
史岚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来到帝京,她虽然仗着家里有些银钱混得不算太差,但帝京的有钱人比比皆是,她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她看透了人情冷暖,早已厌倦了这里的生活,若非父母期盼着她能够考取功名,光耀他们史家门楣,若非当初与莫大溪打赌不到三年她便能考个进士出来,她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比帝京人士更冷情,更势力,他们对待旁人如何她不管,可莫大溪不一样,她们结拜过,她救过她的命,她的家人怎能忍心见死不救?
史夕颜被史岚当面指责心里也是恼火,她疼宠了二十年的女儿居然是个白眼儿狼,一心向着外人,于是猛地拿过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混账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好?莫大溪她不是正常人,是妖孽,若是我们当时出手阻止,那些人一准会想到你和她的关系亲密,谣言一旦四起,对你的仕途严重不利!我们养了你二十年,你能到轩辕书院读书,你能穿金戴银过着富足的生活,这些哪样不是我们赚来的?我们才是你的亲人,竟然比不过一个与你相处不到几日的莫大溪吗?”
史岚咬着唇,泣不成声,愤恨父母,更愤恨自己,是了,她现下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父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好,她没有资格指责他们,可她的良心不能忍受他们可耻的行为。
现下想想,当初她拿着一锦盒金银首饰要送与莫大溪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时,莫大溪说得对,那些东西不是她的,是她父母的,她理直气壮地花着父母的金钱还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她真是蠢透了!
史岚噗咚一声跪在地上冲史夕颜和三个爹爹磕了头,抬起泪眼说道:“娘,大爹,爹,三爹,你们今后保重吧,恕岚儿不孝,你们就当岚儿早在数月前死了吧!”说完,史岚便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阮乾三兄弟一见史岚走了,急忙哭喊着追出去:“岚儿,你莫要冲动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岚儿,你回来啊……”
史夕颜也是被史岚气坏了,大吼一声:“不许喊她,让她走,有种就别再回这个家!”
史岚听到史夕颜的吼声,自嘲地笑了笑,但脚步不停,直至没入夜色中。
史夕颜和她的三个相公万万没想到,史岚这一走真的没再回来,等他们意识到事态严重时,四处派人去寻史岚,而史岚却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踪迹。
陆府的主宅内。
赵琰天白日里被莫黛气得晕厥过去,回到陆府后心有不甘,照着杯盘瓷器什么的一通乱摔,摔得满地狼藉。
陆筠见了皱起眉头,但也没说什么,直让一名小厮进房收拾。
小厮一边收拾,赵琰天一边继续摔,小厮吓得朝一旁躲闪,却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花架,一盆景落在地上被摔烂,小厮吓得魂儿都没了,赶紧跪地求饶。陆筠呵斥了小厮几句让他出去领五板子,可赵琰天尚在气头上,正愁没有发泄对象,居然直接让人将那小厮拖下去杖毙。
听着那小厮的惨叫,最后咽气美声,赵琰天心里的气稍微消了一些,只是对莫黛的恨却怎么也消不了。
陆筠扶着他坐到软榻上半躺着,一边替他顺着发丝,一边劝道:“琰天,大夫不是说了吗?轻易莫动气,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赵琰天不说话,一双美眸阴鸷吓人,良久,他忽然抓住陆筠的手说道:“妻主,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胸口的闷气难消,病永远也好不了!”
陆筠望着赵琰天苍白的脸,心疼地以额抵着他的额头,问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妻主,你待我真好!”赵琰天伸手抚摸陆筠的面庞,眼里有了几分柔情。
陆筠深情地说道:“我盼着你的身体早日恢复,届时咱们要个孩子!”
赵琰天笑着点点头,陆筠的宠溺让他心里好受了些,但他向来要强,除了莫黛和沐千澈,他还没在谁那里受过气。
“妻主,你早前说要拿下按摩馆的专利权,这事是否受到了阻碍?”赵琰天问。
“没错,风王爷之前一度受到圣上压制,我不好拿这件事去烦她,而今那莫黛又有了你姐姐和娘的庇护,这事怕是办不成!”陆筠皱眉说道。
“罢了,我早料到了!不过,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这回便是那个女人有娘和姐姐的庇护也行不通!我定然要让她身败名裂,苦不堪言!”
“哦?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陆筠惊讶地望着自信满满的赵琰天,而赵琰天则是勾起一抹阴森的笑,附在陆筠的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
陆筠一听,眉头立时皱起:“这……可行吗?”
“可行,当今圣上最痛恨这种人!”
陆筠仍旧皱着眉,心里没底,总感觉赵琰天这回是在棋行险招。
翌日,莫黛醒来,发现自己依偎在穹清的怀里,穹清的里衣穿得好好的,而她,呃……
莫黛小心翼翼地起身,不想,她才一动,穹清便睁开了眼:“醒了?”穹清出声,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微哑,配上他仙人一般的绝美脱俗的容颜,有种诱人堕落的禁忌之感。
“嗯。”莫黛点头,看着自己没穿衣服,她不大自然地问道,“穹清,我昨晚有没有发酒疯?”
“没有。”穹清观察着莫黛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里觉得有趣,“不过……”
莫黛一惊,还有转折吗?
穹清不由地笑出声,经过昨晚,他觉得自己与莫黛之间越发亲近了:“你一直喊我哥哥,还让我……”
莫黛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她酒醉后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没有太失礼吧?
穹清伸手拍了拍莫黛僵直的背,本意是安抚她让她放松,却不想掌下的温滑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莫黛由绷紧神经的状态,渐渐脸红起来,她想提醒穹清,他的手越界了。
穹清很快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也唰地一下红了:“对,对不起。”心里一急,便开始道歉。
莫黛故作镇静地笑道:“我们是妻夫啊,这,很正常。”是的,很正常!
莫黛不敢再做停留,起身准备衣服,然,她在自己那堆衣服里翻了半天也没看到内衣,正纳闷着,穹清将内衣递给她:“是在找这个吗?”
莫黛接过内衣,讪讪地笑了笑,多了句嘴:“你在哪儿找到的?”
“昨晚你让我帮你脱的,因为觉得新奇便多看了几眼,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刚才在被窝里发现的。”
穹清倒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只是莫黛却窘得想死,也不急着穿衣服了,直接将脸埋进穹清的怀里闷声道:“我一直对自己的酒品有信心,却没想到自己也会发酒疯,输掉一文钱是小,我昨晚没吓到你吧?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穹清趁势搂紧莫黛,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心里甚是充实满足:“吃惊倒是有一些,不过我没有失望,其实你喝醉后甚是乖巧,也甚惹人怜爱!”
“真的?”
“嗯。”
莫黛抬起脸笑了:“今日,我们再去看看孩子们,同他们道别,然后去谷底一趟如何?”
“好。”穹清笑道。
早饭后,莫黛和穹清去了收容院。
让她觉得欣慰的是,赵英姿随后也去了收容院,带了两名护卫,两名负责教孩子们刺绣和厨艺的中年男子,并十来匹中等质料的细布和绸布。
两名护卫和两名教习刺绣厨艺的中年男子的月钱由宰相府支付,他们每月去宰相府管家那里领钱即可。除此之外,赵英姿又送了一块腰牌给于贵,让他每月到钱庄领取定额银钱三十两,若是不够用,可以向钱庄掌柜的反应。
于贵和孩子们感动万分,直接朝赵英姿跪下了。
莫黛冲赵英姿竖起大拇指,赞道:“赵大善人威武!”
赵英姿一拂额前刘海,邪笑道:“那是!”
赵英姿办事甚妥帖,莫黛没什么好补充的,便与孩子们道别准备回去。
于贵拉着莫黛到一旁说道:“莫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尘师父若是晓得了,也会高兴的,长久以来,都是尘师父带回来的积蓄养着这些孩子,尘师父是个大善人,莫姑娘也是个大善人,还有那位赵大人也是!”
莫黛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并未做什么,都是赵英姿做的。莫黛有些好奇尘的去向,便问道:“师父去哪儿了?何时回来?”
于贵摇摇头:“不晓得他去哪里了,他说过多则一年,少则两月便会回来,不过他的保证通常都不能兑现!”
莫黛笑了笑,她想也是,尘那个人挺古怪的,否则他当年怎会去乱葬岗,又怎会机缘巧合救下沐千澈?
莫黛一行人走后,一个七八岁大的男童望着驶离的马车,不由地自言自语道:“师父这回果然没骗我们……”
马车内,莫黛发现穹清蹙着眉头,情绪低落,于是问道:“穹清,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穹清摇头:“我想帮那些孩子,可不知从何做起。”
“这好办,咱们多赚些钱来资助他们。”
一听这话穹清的脸再次垮下来:“可我什么都不会……”
见穹清如此自鄙,莫黛和赵英姿不由地面面相觑,赵英姿撇撇嘴,无声地斥责莫黛:你居然让皇子殿下感到自卑,你是怎么当人妻主的?
莫黛的嘴角扯了扯,白了赵英姿一眼,而后笑着对穹清道:“谁说你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随便哪一样都能赚钱!”
穹清一听,眼神一亮,一脸期待地望着莫黛,希望她说说“随便哪一样都能赚钱”是如何赚的。
赵英姿也表示甚好奇。
莫黛便说可以考虑开设一间贵夫交流会馆,专门招待那些大户人家的贵夫,穹清便可通过琴棋书画与他们交流,其间的茶水点心价格定得昂贵些,还可顺便向他们推销服饰、首饰等产品,这样就可以与那些成衣铺首饰铺等签订协议,拿提成。
莫黛只简单说了个大概,但穹清却好似找到了方向一般,整个人都开朗起来,而赵英姿也不由地暗暗冲莫黛竖起大拇指。
“何时离开帝京?”赵英姿问。
“吃了午饭就雇车离开。”
“啧,这么急?”
“早些回去,免得家人担心。”
“嘁,重色轻友!”
“彼此彼此。”
常言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莫黛本打算回仙来居吃个午饭,到街上买些土产,然后去帝宫,将那两粒养颜美肌丸送到女皇穹岚月手里,再去谷底摘些水果回家。然,他们的马车刚到仙来居便被一群皇家侍卫包围了。
莫黛毫无预警地被关进了天牢,穹清死活不愿与莫黛分开却因穹岚月的一句“你若不想她的家人因你而死你便呆在这里”而绝望地不敢再反抗。
莫黛倒是平静得很,笑着对穹清道:“穹清,不用难过,圣上是英明神武的圣上,她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放心吧,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很快就会出去,你先在宫里好生养着,千万别跟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
穹岚月听到莫黛的话,心里的火愈盛,冷声命令道:“堵住她的嘴!”
于是莫黛说不出话来,被点了哑穴的滋味果然不好受,莫黛只能叹口气坐到堆了一床破被褥的木榻上。
加上这次,虽然只见过穹岚月两次面,但莫黛直觉认为穹岚月不是个昏君,不会言而无信,她说成全她和穹清就一定会成全,为何又突然将她抓起来?
莫黛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赵英姿好不容易进来见她时,她才明白是陆筠和赵琰天搞的鬼。
陆筠居然告御状,说她抢了她自小定亲的未婚夫沐千澈,而且还有穹岚风王爷撑腰。
据赵英姿说,穹岚风之所以将此事闹大,是想借机打压宰相赵武娘和赵英姿的势力,因为穹岚风了解到赵英姿与莫黛的关系亲厚,不管有的没的,捕风捉影一番便能安个不小的罪名。
另一方面,女皇穹岚月是极其厌恶此种强抢良家夫的不道德行为的,不过,倘若莫黛没有与穹清搭上关系的话,穹岚月或许也不屑审理此案。奈何,此事事关她儿子的终生大事,她不得不重视。本来心里就对莫黛有抵触,再加之这一条,莫黛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女骗子,大混球,不道德货色。
莫黛听了赵英姿的分析,顿觉无语,忽然想起了什么:“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穹岚风王爷不是你侧夫穹雾的娘吗?好歹算是你岳母吧!”
赵英姿讽刺地勾起嘴角:“是啊,不过她根本不重视穹雾,或许早就忘了穹雾是她儿子了!”
莫黛盯着赵英姿看了看,有些同情她,也有些同情穹雾,这些皇家和高官之间的内幕,她永远不懂,也不想懂。
“对了,圣上已经给万嫣去密信了,过不了多久,你家神医相公便会到帝京了,开心吧?”赵英姿笑得恶劣。
莫黛抽了抽嘴角:“开心,开心极了!赵大人,看你表现的时候到了!”
赵英姿咧开一口白牙:“遵命,我的主人,小的甘愿为你肝脑涂地,不死不休!”
“呸,滥用成语!”
“我走了,你保重,这些侍卫都他爹的是圣上身边的人,我贿赂不了,你只能暂时忍受几日了,饭食不好也要吃,身体要紧!”
赵英姿离开天牢,莫黛立时又被点了哑穴。
天牢内阴冷潮湿,莫黛便在牢内来来回回地走动。不能说话其实她并不觉得难熬,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回女皇怕是将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翻出来了,而她的一家人怕是也会被全部押到帝京来。
莫黛想到莫无云、萧笙和石墨三个怀有身孕,一路颠簸,身体不晓得能不能吃得消?还有三个孩子,他们会不会害怕?她本是到帝京来解决问题的,结果却制造了问题出来,还连累到一家人。
莫黛在天牢内呆了十多日终于被侍卫带到刑堂内审问。
莫黛发现沐千澈已经被带到了,莫黛看向他时,他一脸愧疚地望着她,好似在说都是因为他才连累了她。
陆筠和赵琰天也在。
负责审问的是刑部尚书吕虹,四十来岁,看长相便知是个严肃刻板之人。
吕虹其实对这个抢男人案子深感无语,但圣上重视,且在密室内旁听,她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审。
陆筠和赵琰天呈上了当初陆筠与沐千澈儿时定亲的信物,以及陆筠的祖母陆槐的亲笔信件,由此证明沐千澈是陆筠的未婚夫。
沐千澈看着陆筠和赵琰天气得浑身发抖,就连吕虹问他问题他都没听到。
莫黛担忧地望着沐千澈。
“沐千澈,本官问你,陆筠所讲是否属实?”吕虹又问了一遍。
沐千澈攥紧拳头又松开,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才道:“属实。”
“既然属实,你们便是未婚妻夫关系,婚姻为解除,你便同莫黛成亲,这是有违我大月律法的!”吕虹严厉地注视着沐千澈,“是不是莫黛强行要与你成亲的?”
莫黛的嘴角狠狠一抽,来了,这是想治她个强抢良家夫的罪名。
第136章
沐千澈平日里那么淡定的一个人,在听到吕虹的问话后,猛然瞪向吕虹,浑身散发着冷冽之气,莫黛晓得他是动怒了。
“大人,在下与莫黛成亲是两厢情愿的,至于您说的违反大月律法,在下倒是不明白了,一个曾被名义上的未婚妻家强行烧伤且杖毙并扔到乱葬岗的男子,得老天垂怜保下一条命,这条命想要重新找个懂他的人嫁了,难道还要事先获得那个害死他的前未婚妻家的认可吗?”
沐千澈声音沉痛,眼圈赤红,面色泛白,每一次说出往事便是连皮带肉揭开他心口疮疤一次,那痛,那恨,不是旁人能够体会的。
陆筠和赵琰天听沐千澈如此说,暗下里有些心虚,但表面上却是一副端庄高贵,悲天悯人的模样。
陆筠以着受伤的语气道:“千澈,你不想嫁我就直说,但你怎能如此诋毁我?想当初我祖母待你不薄,我对你亦是怜惜……”
“你闭嘴!”
“你闭嘴!”
沐千澈和莫黛齐齐出声呵斥陆筠,倒是惊了她一跳,直接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苦情台词。
莫黛忍无可忍,冷笑道:“大人,民女唐突了,但民女实在是忍不住了,今儿便是您要对民女用刑,民女也要说出来!”
吕虹看了莫黛一眼,眉头皱起:“既然你已经做好觉悟,那便说吧!”
莫黛冲吕虹感激一笑,随即便将沐千澈的身世说了出来。她说过书,自然晓得如何拿捏分寸重点渲染,何况这本是事实,根本就无需添油加醋便已经惨烈异常。
她说了沐千澈被陆家人接到帝京后受到的待遇,说了赵琰天如何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子来陷害沐千澈,最后沐千澈又是如何被他们强行按入炭炉内焚毁面容,更残忍地将其杖毙扔至乱葬岗。
“……若非有尘师父出手相救,千澈早就在七年前便死了。你们现下看到千澈的面容完好无损,却不知数月前他还顶着一张残破不堪的脸。他几年里一直戴着黑纱斗笠,从不敢照镜子,连睡觉都不曾摘下过,他独自忍受着痛苦这么多年,跟着尘师父学了医术,学了武功,却从未想过要报复陆家,他一心想要过平淡安稳的生活。”
莫黛说着,忽然转向陆筠:“如今他的脸刚刚医好,而当年残害他的陆家人居然还有脸叫嚣千澈是她陆家的未婚夫,真是可笑,别说你们当年没有拜堂成亲,也没有给他名分,便是成了亲那又如何?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的你们也配告御状?也配跟我争?圣上愿意接你们的状子那是因为她秉公办理,一视同仁,我相信天下公等在,圣上明察秋毫,谁无辜,而谁又该死,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吕虹一直默默听着,她有些佩服莫黛的口才,先不论真假,沐千澈的身世经她这么一说,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觉得动容,她虽然用词犀利,预期强烈,但条理分明,并没有与听者一起沉浸在悲痛中,她异常冷静。
吕虹直觉认为若是由沐千澈本人来说,不会有这种效果,尤其是莫黛最后说的话,分明就是用赞美来激将圣上,不得不说她的胆子忒么大了。
不过,莫黛说的故事虽然惨烈感人,但缺少证据,是真是假实难判定,结果于莫黛不利。
在密室旁听的穹岚月、穹岚风以及赵武娘三人也是表情不一,穹岚月紧锁眉头,穹岚风依旧笑笑的,但眼神里阴鸷一片,赵武娘则是最平静泰然的一个。
沐千澈深深地望着莫黛,他不知别人心中如何定义“妻主是天”这个说法,在他看来,他的妻主——莫黛,才是他真正的天,她想他所想,便是与一切为敌也会坚定地站到他的身前守护他。
赵琰天因被莫黛曝出他牺牲儿子来陷害沐千澈一事而情绪激动,他颤抖着手指,青白着脸色,神情狂乱:“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妻主,妻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她在诬陷我……”
陆筠也被莫黛的话惊呆了,但她向来将赵琰天宠在心头,一见赵琰天哭着请她相信他,她便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琰天,你冷静些,我信你,信你!”她选择相信赵琰天,想起那个孩子,她心里对莫黛和沐千澈的恨意便再次汹涌而至。
“你休要信口胡说,你有证据吗?”陆筠怒视着莫黛。
莫黛不屑地睨着她:“证据自然会有,本想放过你们,但你们自己送到刀刃上,我想留情都来不及!”
若她估测的不错,赵英姿很快便会带证据过来,这回出去了,她会好好感谢赵英姿,哪怕赵英姿要求帮她按摩一整日,她也会答应!
正想着,一名侍卫走进来禀报,说是赵英姿来了。
莫黛笑了笑,而陆筠则是面色一紧,但她不怕,当年对沐千澈用刑的那些人全数被她处理掉了,发卖的发卖,杖毙的杖毙,一个未留,她不信赵英姿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莫黛也只知能够证明沐千澈当年被陆家毁容杖毙的只有尘,但他云游去了,想要找到他甚是困难,是以她也只是提了一句去查找陆家从牙行买下家奴的记录,至于能否找到,她相信赵英姿一定能够从找不到中找到!
赵英姿进来,带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让莫黛觉得惊讶,而沐千澈见到他们后更是惊喜加激动,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怎么?见到为师变傻了?”尘仍然是一袭白衫,且戴着一张银质面具,不说话便是冷艳高贵的世外高人。
“师父!”沐千澈噗咚一声跪倒在地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行了,起来吧!不错,居然能将自个儿的破脸医好了,还嫁了一个傻不拉叽的女人,再生个傻不拉叽的孩子就圆满了!”尘好似出入自己家似的,丝毫不在意一脸戒备地瞪着他的刑部尚书吕虹,拍着自己徒弟的肩头说道。
莫黛嘴角抽了又抽,心道,师父,我在您老的心里真有那么差吗?
沐千澈自是清楚自家师父的说话风格,无奈却又感到心暖。
“澈少爷,您还记得老奴吗?”尘身后的于贵看着沐千澈问道。
莫黛不由地惊讶,原来于贵也认识沐千澈,接下来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于贵忽然朝自己的脸上抹了一种药膏,拍了拍,一张面皮便揭了下来,露出一张比面皮更加沧桑老迈的脸,右眉到左颊之间斜贯着一道骇人的紫黑色的伤疤,只那双眼依旧透着慈祥。
莫黛这时才觉得,玄而又玄的江湖就在她的身边。
“贵叔!”沐千澈越发激动起来。
“正是老奴,澈少爷,原来您嫁给了莫姑娘,真好!”于贵由衷地替沐千澈感到高兴。
面对眼前这一拨人完全无视她这个审判官的认亲行为,吕虹表示不能再忍了,于是咳了咳大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尘不屑地瞄了吕虹一眼,说道:“沐千澈是我徒弟,七年前是我将他从乱葬岗救回去的,他当时面容被烈火焚毁,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我是证人!”
吕虹对尘的嚣张态度感到不悦,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她动不得的慑人气场。
“单凭你一人之言,本官无法断定是真是假!”吕虹说道。
尘跟着就动怒了,刚想上前同吕虹理论一番,却被沐千澈拉住,而这时于贵上前跪下:“大人,老奴于贵当年是陆家的家奴,亲眼目睹澈少爷被残害的全过程。”
于贵说着抬头看向陆筠和赵琰天,陆筠对眼前的于贵没有印象,而赵琰天却蓦地瞪大眼,因惊吓过度而晕厥过去。
于贵的说词与莫黛的一致。
沐千澈遭难的当年于贵是被打折了一条腿发卖到桑国去,谁料途中那些人牙贩子便将他们这些人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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