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锦衣卫之杀神系统-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在严雪岸与韩秀英的身上,有着严龙前世的父母的影子,他们的离世让严龙恍然若失,如同失去了自己的根似的。
但纵然如此,他并没有立即去找刘侨与张扬复仇,他很清楚,即使现在杀了刘侨与张扬,自己也得不到锦衣卫的权柄,只会白白地便宜了东厂的那帮人而已。
他还需要等,等到自己在锦衣卫中的势力巩固了,等到自己在朝堂中占有一席之地了,他才会将张扬与刘侨逐次杀死。
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剩下的唯有复仇与夺权而已。
刘侨与张扬还在以严雪岸与韩秀英来要挟着他,他也没有点破,他也假意还处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因为现在这样的格局与微妙的氛围刚刚好,可以让他腾出手来实施他的计划。
……
那名侦缉署的锦衣卫还没有死。
许显纯挥了挥手,阻止了黄世杰继续折磨他。
许显纯道:“此人意图谋杀我,把他带回锦衣卫去继续审问。”他说完之后,朝黄世杰使了个眼色。
严龙知道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
“找个僻静的地方,杀掉,然后把尸体处理了。”许显纯的意思是这样的。
现在皇上对于厂卫横行不法的态度比较反感,正是敏感期,做人还是低调一点的好。许显纯极度残忍,但绝对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屠夫。
黄世杰会意,立即对身边的两名护卫道:“带下去。”
这两名亲信护卫立即拖着这名侦缉署的锦衣卫下楼去了。
经过这么一闹,严龙与许显纯显然也无心再饮酒。酒席草草收场。
严龙看到许显纯脸上时不时地浮现出阴沉的狠劲,他便知道许显纯对于张扬的行径感到极为的愤怒。此次酒宴的效果已经达到,严龙很满意!
其实严龙早就知道张扬派出侦缉署的人跟踪许显纯了,而且盯梢的还不止一人。所以他特地约上许显纯上花仙坊喝酒,并顺势揭穿追踪之人的身份,目的是激怒许显纯。
两条狗如果自己不咬起来,旁观的人岂能坐收渔利?!
至于张扬会不会因此怀疑他的忠诚度,现在他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即使刘侨要免他的职,也必须报吏部,经过御批才能成事,而批红这件事,魏厂公是有很大的话事权的。
许显纯经过花仙坊的事情之后,决定先不回家了,而是返回锦衣卫总署,所以严龙跟他在花仙坊的门前分道扬镳。
看着许显纯扬尘而去的背影,严龙仿佛看着一出“悲剧”在上演,他笑了笑,独自一人回府去。
第294章 乔迁之喜
许显纯果然没有忍,他直接回到锦衣卫总署,找到了当时还在衙署内的刘侨。
当时恰巧张扬也在,许显纯将那块北镇抚司侦缉署的腰牌“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张扬的鼻子,大骂张扬恣意妄为,逾越权限,竟敢派人监视锦衣卫上级司官,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扬与刘侨当时的表情是很尴尬的,许显纯是都指挥同知,照理来说是锦衣卫的二号人物,现在居然被“自己人”监视,这种笼里鸡互斗,啄得一嘴毛的情景,如果传到皇帝那里,想必会非常的难堪。
许显纯大骂一通之后,愤然拂袖而去,留下了一脸不爽的刘侨、张扬以及其他几个满脸惊愕,不知所措的锦衣卫千户忤在那里。
第二天,严龙便被刘侨叫到了锦衣卫总署之内一间能够隔绝声音的刑讯室。
室内只有他们两人。
在那一刻,严龙几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升起想要杀掉刘侨的念头,但他立即理智地压下了这股冲动。
刘侨很不客气地质问他道:“严龙,你好大胆,竟敢伙同东厂反我们锦衣卫?!”
严龙淡然反问道:“督帅何出此言?我对锦衣卫忠心耿耿,一直以来都没有与东厂暗通款曲,何来反叛一说?”
刘侨怒道:“你昨夜与许显纯联手做的一出好戏,你以为我不知道?”
严龙斜睨了刘侨一眼道:“督帅,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直言,何苦做此小人行径,派人盯梢我呢?”
刘侨眼中闪过厉芒,他逼视着严龙道:“严龙,你要明白,现在你的命还有你父母的命都捏在我手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不要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你,跟一年前呆在诏狱里,任由我们锦衣卫鱼肉的那个小囚犯没什么两样,明白吗?”
严龙淡淡地道:“一年前幸得不死,已是苍天怜悯。一年后,督帅如要严龙的命,随时可命人来取!”
刘侨目光闪动,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过了良久,他才说道:“你出去吧,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与东厂暗中勾结了。你的父母还春秋正盛,有着大好时光,不要因为你的一时意气,白白葬送了你们一家人重聚天伦的机会。”
严龙知道刘侨是在自己找台阶下,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忠诚度完全生疑,但对此,严龙是无所谓的,只要不公开撕破脸皮就行!
严龙拱了拱手,道了声:“谨遵督帅谕示,严龙不敢有违。”然后,便拉开刑讯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严龙走后,刘侨随后就赶到了锦衣卫诏狱之内,找到了张扬。
他直接对张扬道:“严龙反心已起,他已经不可信了。”
张扬问道:“严龙反了?!督帅为何这样说?”
“听其言,观其颜,察其色。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受控制的严龙了!”刘侨喟然叹道。
张扬知道刘侨对于察人很有一套,所以也不再问,于是他建议道:“既然反了,那不如杀了!”
刘侨摇头道:“严龙武功已臻化境,而且他还是玄力者,要杀他并不容易,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能下手。更何况,我们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如何破解劫银车一案!”
张扬沉吟半晌道:“督帅,您说严龙会不会就是劫银车的主使人?”
刘侨问道:“张扬,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张扬皱眉道:“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只是感觉而已,因为自从严龙入了京城之后,针对我们锦衣卫的怪事就一桩接着一桩,很是诡异。”
刘侨沉吟道:“劫银车案发生之时,他已经入了锦衣卫为官,如果真是他做的!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两个人各自深思,沉默了下来。
过了良久,刘侨才打破沉默道:“算了,我们不要再纠结在严龙身上了,先将手头的紧要事情了一了,再想办法对付他吧。”
张扬点头表示赞同,并向刘侨汇报了查案的情况以及熔铸银锭的进度。
刘侨听闻案情毫无进展,而银锭铸成至少还需要七天时间,心中隐然有一丝担忧,不过他并不想催张扬,以张扬的行事风格,这肯定是能够达到的极限速度了。
……
三天之后。张扬堂兄张钦培的新宅入伙。
新宅很是气派,风水位置也好,更重要的是墙很高,大门很宽敞,端的是一幢巍乎高哉的高门大宅!
良辰吉时到了,鞭炮齐鸣。接着,宾客开始入内,张钦培笑脸吟吟站在大门口处迎客。
宾客有不少,其中不乏锦衣卫的一些低级官吏,光是专诸看到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就有两名。
严龙的情报系统一贯注重于对敌方信息的收集,这是他从石滩镇分舵开始就保持下来的良好习惯,所以专诸对于锦衣卫中一些职位稍高的人的长相都很熟悉,加上这些人一上来就向张钦培自报家门,更是容易辨认。
待宾客到齐,一番热闹的场面话说完之后,张钦培宣布在庭院中开席宴客。
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大堂的整幅西墙倒了!
瞬间砖石飞射,如雨点般落下。随着砖石砸在地面上,碎成细块,只见在粉尘弥漫中,“垮啦啦”地滚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银锭。
还留在厅堂中的宾客有好些人被落下的砖石打伤,惨嚎声响成一片,大堂里一下子乱成一团。
而更多人更是惊呼起来:“银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
有好事者捡起地上的银锭一看,辩认了一番,便议论道:“还是上好的官铸银呢!”
“这墙怎么就塌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
在场的宾客之中,有两个神情鬼祟的人,拾起银锭一看,神色大变,连忙就溜了出去。
为了掌握舆情,东厂在京城各处都派出了大量密探,这些人没有什么很强的本事,但混迹街头巷尾,刺探消息却是一绝。这两个人正是东厂的密探。
宾客有不少人拾起银锭,纷纷上来问张钦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钦培一脸懵b,已经让这突发情况吓得不轻,被人逼问之下,更是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在场的几个锦衣卫低级官吏在细细辨认过银锭质地和银锭上的司印刻章之后,面面相觑,他们显然都已经认出这批银锭就是前不久被劫的冰敬银。
这时,容易成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模样的专诸从西墙之后悄悄地溜回至厅堂之上,站到了围在张钦培身边的几个北镇抚司锦衣卫身后。
不一会,院外就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只见一批手持长刀,戴圆帽,着皂靴,穿直筒褐衫的东厂番子闯了进来。
东厂一到,气氛立即变得凝重肃杀。
……
此时此刻,在张钦培府发生的一幕,严龙是没有看到的。
因为他从清晨开始就在锦衣卫总署内办公,至少有数十个人看到他一直在指挥佥事厅内批阅卷宗,而典韦则在他身旁帮着整理文案!
第295章 抄家
(ps:感谢awesom3lei、长夜慢慢无人陪的打赏,谢谢你们!)
张钦培府邸之中。
东厂的番子亮出腰牌高声喝道:“东缉事厂番役奉钦命搜拿要犯,此处一应人等全部呆在原处,不许擅动,否则按同案犯论处。”
这名说话的番子是东厂番役十二棵中的一个档头,手下掌管着东厂的一些普通特务与打手,平时专门负责捉拿寻常官员与百姓,狐假虎威倒是可以,若论真实的武力,比起东厂的精锐“天堂”“云堂”的杀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在京城之内,东厂权势薰天,番子们通常只要一亮出东厂的金漆招牌,大多数情况之下,根本不用打,要捉拿的人就束手就擒了。
这名东厂档头接到密探(其实就是一些街头的地痞流氓)的密报后,得知被劫的赃银出现在张钦培新宅中,如获至宝,立即带齐兵马从邻近这个坊区的卫所赶来捉人。
这个档头站于前院台阶之上,挺着腰杆,一脸威严地道:“谁是此宅的主人,站出来?”
张钦培脸色发白,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便上前一步,躬身向这名档头道:“小人张钦培,就是这幢宅子的主人,今天是我新宅入伙的喜日,上差们有幸驾到,令敝宅蓬荜增辉,不如就请各位上差进内堂饮上一杯入伙酒如何?”
这名档头冷冷地看了张钦培一眼道:“好,你自己承认了是这宅子的主人就好。众差役听令,将这劫银凶杀案的主谋犯给我擒下了!”
一众东厂番子喧然领命,就要上前动手。
张钦培一听到这话,心中虽然慌乱,但也知道东厂来人必是跟厅堂里满地的银锭有关。他急忙上前连连摇手道:“上差们,冤枉啊,请听张某一言。我也不知道那些银锭为什么会藏在我府中的墙里,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在下的,请上差们查清楚后再捉人啊。”
他这一解释,这名档头更是听得冷笑连连,突然拔出腰间的苗刀,一下就架在张钦培的脖子上,怒喝道:“有哪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有没有冤曲,回到我们东厂再说。”
张钦培听说过许多关于东厂捉人之后,栽赃陷害,曲打成招,敲诈勒索,最终还要害人性命的事,听说自己要被锁拿到东厂,不禁吓得双腿发软,为保住性命,他口不择言地对这名档头道:“上差,小人乃锦衣卫北镇抚使张扬的堂兄,请上差们看在你们同朝为官的情分上,听一听小人的申辨。”
这名档头听罢,看着张钦培怪笑道:“哦,原来是锦衣卫的人啊,那就更好了。小的们,还不动手?!将堂上所有人全部都给我捉起来,不要走漏一个。”
东厂番子,立即动手,拳打脚踢,高声喝骂,叫堂上所有人跪下。
几名锦衣卫的百户见了,心中有气,其中一个叫陈滨铨的踏步上前,指着东厂番役们道:“你们东厂的人不要欺人太甚,我们锦衣卫的人岂容你们说抓就抓的。”
那名东厂档头见了,怪叫一声道:“唷,原来锦衣卫的陈滨铨百户也在这啊,这就更巧了。来人啊,先把他给我拿下。”他以刀戟指着陈滨铨,对身旁的其他东厂番子下命令。
东厂番子飞扑而至。
陈滨铨冲动之下,说出刚才的气话,之后立即就后悔了。因为赃银在堂上,东厂前来拿人,可以说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自己这样地公然阻挠东厂办差,依律被视为同犯,到时要杀要剐则完全是东厂说了算了。
他正踌躇着要如何应对。
突然,在他的身旁两侧传来了暗器激射的锐响,只见漫天的亮光从他的手臂两旁象网一样撒出,笼罩向那几名朝他冲过来的东厂番子。
这些暗器名叫柳叶片儿,是一种形状象柳叶,但体积只有柳叶十分之一的铁制刀片,属于锦衣卫们惯常使用的非常有名的暗器。
这些柳叶片儿有一大把,一撒出去,立即射死了靠近的那四名东厂番子,还打伤了旁边站着的两名番子。
那名东厂档头亦在暗器笼罩范围之内,但他的武功较好,一个腾身跳起,堪堪避过那些袭向自己的柳叶片儿。
陈滨铨见状,心中的惊骇可以说是无以名状,他连忙回身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两名锦衣卫同僚,急声问道:“你们怎么出手了啊?!”
那两名锦衣卫一脸懵b的看着他,连连摇头。
东厂档头落回地面上,大吼道:“统统给我拿下,有敢抵抗者,格杀勿论!”
东厂番子扬起兵器朝在场的几名穿着便服的锦衣卫冲过去……
随后,宅子外面又有增援的东厂番子蜂涌而入……
里面杀声一片,但在张钦培新宅子背后的胡同里,却是静得很,专诸悠悠然地在巷子里穿行而过。
他还是那副大腹便便的商贾模样,十足十就是一个要去花街柳巷寻欢的猥琐大叔,没有人可以想得到他是一个杀人不留痕的顶级刺客。
方才他在张宅里,一直不动声色地藏在那三名锦衣卫身后的人群里,待东厂厂卫与锦衣卫起冲突后,抓住时机,在人群夹缝中施放出那些柳叶片儿,他放暗器的手法又快又隐蔽,即使是先天境的高手都难以看清,便别说是在他身旁的那些普通人了。
他放出暗器时,力道拿捏得正好,既可以杀了几个东厂番子,但又不至于让他们伤亡惨重。这样一来,便造成了锦衣卫畏罪拒捕,杀害东厂执刑人员的现场假象。
东厂的人一死,现场一片混乱,他趁着众人四散逃窜之时,借机溜入内堂,又从内堂潜至后院,并从后院翻墙而出,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神不知鬼不觉。
此时,阳光正好,京城里还刮起了风沙,太阳照着灰蒙蒙的一片尘霾,将苍穹下高高低低的宫殿与宅邸院落映照得如同幻境里的虚影。不一会,专诸在一片风沙中消失不见。
张宅里持续传出刀兵相伐之声以及惨叫声,过了一会,一切重归平静。
随后,东厂番子们带着一大批张府的宾客鱼贯而出,这些人手上绑着绳索,被东厂番子推搡着往东厂诏狱而去,一路上哭天抢地的,好不凄惨。
张钦培全家人以及余下一名被生擒的锦衣卫则按照超级重犯的待遇被戴上枷锁,关进了铁囚车,一路尾随队伍而去。
此情此景,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东厂之势,可窥一斑。
第296章 猜疑
当天,消息就传到了张扬那里,听完之后,他震惊得连手中的茶杯都打翻了。
前来禀报的侦缉署锦衣卫从未见过张扬如此慌张的模样,愕然地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张扬平复了一下情绪,问这名锦衣卫道:“消息确实?!”
“千真万确!”
张扬深吸一口气,问道:“督帅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这名锦衣卫道:“督帅现在不在锦衣卫总署内,听说是回府了。我已经派人前去禀报了。”
张扬颤着声音道:“快,快备马,我要去督帅府。哦,不用了,我自己直接去吧。”说罢,张扬象一阵风似的掠了出去。
张扬连护卫都没有带,从诏狱出来之后,他便策马疯狂地朝刘侨府上飞驰而去。
一路上,张扬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发抖。这么多年来,在他心底深藏着的所有恐惧终于爆发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栽赃别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被别人栽赃!
他不相信张钦培能做出劫银车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一旦张钦培被定罪,以东厂的办案风格,他也在劫难逃。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生命与仕途即将走到尽头了,他不甘心啊!!!
诚如刘侨所言,以他之才,做个尚书都绰绰有余。他之所以一直委身于北镇抚司,是因为他还有更高的追求!
那种登顶一呼,底下万民匍匐的权倾天下的感觉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就为了这一个理想,他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刘侨所在的那个庞大的权力集团,任劳任怨十多年,结下了无数的仇家,杀了无数的人,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就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得享那种无上的尊荣!
然而,张钦培出的这一摊事,再加上东厂的介入,还有皇帝的关注,他瞬间预感到自己会被整死,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山一样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咬牙切齿地恨声道:“张钦培那个蠢货,废物,死一万次都不为过……到底是谁栽赃到他的头上,如果让我查到,我一定生撕了他……如果……如果还有如果的话……”一念至此,他的心就黯然得如同那即将沉下的夕阳。
从诏狱到刘侨府上,距离很远,但他只用了半刻钟就到了。一到府门前,他从马上飞身而下,身形如电,直扑入府门之内。
守门之人刚看清张扬面貌,张扬已经问他道:“督帅在哪?”
守门之人见张扬面色凝重,眉宇间如同聚焦了雷云似的就要爆发出来,心中知晓肯定是出大事了,便连忙道:“督帅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督帅知道我要来?!”张扬眉毛一扬问道。
“是的。督帅亲自叮嘱小人,张大人一到,请即刻请到书房一叙。”守门的人恭敬地道。
“嗯。”张扬平顺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朝刘侨书房急步走去。
到了书房,张扬一跨入门内,便见到刘侨背负双手站在一幅名为《江山烟雨图》的画前伫立着。
“关门!”刘侨知道张扬进来了,便对他说道。
房门关上,室内一片死寂,外界一切的声音都被隔绝。
刘侨率先说话了,他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就算张钦培是清白的,魏忠贤亦会捉住这个机会大做文章,他根本不会给我们任何喘息和申辨的机会。”
张扬一听刘侨的口气,只觉眼前一阵发黑,他勉力稳住身形,趋前一步对刘侨道:“督帅,这很明显就是栽赃,皇上难道不察?!”
刘侨叹道:“皇上处事,不在于清白,而在于有用还是没用!”
张扬喃喃自语地道:“是了,是了,皇上继位四年来,从未整肃过锦衣卫,难道此次会拿我们开刀?!”
刘侨道:“天威难测!”
张扬忽地抬头,满怀希望地望向刘侨道:“督帅救我!”
刘侨镇定地道:“你不用慌,我们也并非完全没有一丝机会的。”
“什么机会?”张扬眼中闪着光。
“只要你在狱中一口咬定你跟张钦培虽是亲戚,但从未有任何来往,东厂的人便拿你没有任何办法。我在狱外会继续主持推进我们之前拟定的那个最终计划,待银锭熔铸完毕之后,我们锦衣卫就会对外宣布我们已经侦破银车劫案,并将银锭做为物证上呈,这样一来,便可混淆视听,让此案变得扑朔迷离,真假难辨,到时我会以证据不足,不可定罪为由救你出来,你在东厂诏狱所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刘侨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对张扬说道。
张扬眼神空洞地望着刘侨道:“督帅的意思是让我进东厂的诏狱?!”
刘侨叹道:“从形势分析来看,东厂必定会大范围搜捕张钦培在京城中的亲属,你肯定也是要接受审查的。”
张扬听罢,忽地低头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压抑、委屈与愤懑,连刘侨听了,都得慌。
“督帅,难道您不知道诏狱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吗?东厂跟我们的仇怨这么深,您觉得我进去之后,还能熬到您帮我平反昭雪的那一天吗?您觉得我堂堂北镇抚使可以呆在那样的地方吗?”张扬双眼通红地道。
刘侨一见张扬的神情,心中大惊,甚至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因为他很真切地感觉到了张扬发自内心的恐惧。
一个人一旦恐惧起来,可以做出任何伤害别人或者伤害自己的事情,因为他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张扬执掌北镇抚司十数年,帮他做下了无数卑鄙的、肮脏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有些事情只要泄露出去,几乎可以改变朝局。
他一直以来都极为信任张扬,因为张扬坚强、冷静、沉稳得如同一块磐石一样,从不恐惧,也从不妄言,但现在,这样的一块磐石居然开裂了,松动了。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甚至于升起了后悔的念头。
有的时候,不恐惧并不是因为坚强,只是令你恐惧的时候还未到而已。
张扬执掌锦衣卫诏狱十数年,看的都是别人的生死,他当然可以超然物外,镇定自若,但是当他自己也面临这种失去一切的威胁之时,也同样是无法淡定的。
刘侨稳了稳情绪,安慰张扬道:“我在东厂诏狱中还有些关系,我会亲自去打点一下,而且我也会禀明皇上,让他下明旨保你一条性命的。”
张扬深吸一口气,似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对刘侨道:“督帅,我想逃!”
“什么??!!”刘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猛然怒喝道:“不可,绝不可!!这等于承认你就是劫银车的主谋,那么北镇抚司将会变成朝廷的一个笑话。到那时,锦衣卫亡矣!”
张扬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拱着手向刘侨躬身行礼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回去交待一下家事和北镇抚司的事,然后静等东厂的人来抓我吧!”
刘侨惊疑不定的看着张扬,仿佛第一次看见这个人似的。
此时,在刘侨的眼中,张扬竟是如此的陌生。
而在张扬的眼中,刘侨又何尝不是!
第297章 圣意已决
接下来的两天,京城之内非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相对于那些按部就班的人来说,这两天的刘侨可以说是最忙而且最操心的人了,他先后五次在内阁中为张扬之事陈情,却遭到了阁老们的无情讽刺,然后他又三次求见天启皇帝,皇帝都拒而不见。
这所有一切都让刘侨生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扬那一边,也很平静,在这两天以来,他只去了两个地方。
家里和锦衣卫诏狱!
而在严龙这一边,他并没有停下继续“坑害”张扬的脚步。
在张钦培出事之后,他找来了姜维和专诸,继续实施他整垮张扬的第二步计划。
严龙对姜维道:“我们要刺杀许显纯。”
姜维与专诸听罢,都问严龙道:“教主,您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严龙笑着对姜维道:“这是为了给伯约你在锦衣卫中上位扫清障碍啊,同时,也可以再坑张扬和刘侨一次。”
姜维对锦衣卫的形势很清楚,严龙一点出关键,他立即明白了,频频点头。
专诸问道:“属下对锦衣卫的事,并不是很熟悉,请教主明示。”
严龙笑道:“张扬就要倒了,北镇抚使一职肯定会空出来,以天启一惯以来的用人风格,他必然会在一众锦衣卫司官中挑选继任者。这个实权位置有无数人在盯着,如何夺下这一职位,也成为了接下来的关键。以锦衣卫之中一众司官的资历与能力来说,许显纯与伯约无疑是两大热门人选。许显纯是魏忠贤的阉党中人,并且与张扬结怨很深,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我们现在把许显纯杀了,正好可以推到张扬的身上,不会惹来怀疑。障碍一除,以刘侨对伯约的信任程度,将伯约捧为北镇抚使的机率至少有八成。”
姜维听罢,问严龙道:“教主您的意思是……刘侨不会被张扬连累?!他可以在此次事件中独善其身?!”
严龙点头道:“嗯,这是我的猜测。刘侨在朝中的根基很深,他在内阁中必定也有支持者,此次的张钦培事件中,他只要能够狠下心来牺牲掉张扬,再加上天启皇帝对他的信任,他留任的机会至少有九成。”
姜维叹道:“我们筹划了这么久,还是不能扳倒刘侨,属下心有不甘呢!”
严龙笑道:“伯约,其实刘侨能够屹立不倒,目前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呢!”
姜维问道:“为何?”
严龙道:“一旦刘侨倒了,接任者无论是谁,都很有可能会投向东厂,到时锦衣卫将被魏忠贤掌控。这在无形之中增加了我们以后扳倒魏忠贤的难度。可是刘侨只要在位,东厂的势力就暂时还没有办法大规模地渗透进来。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持续地架空刘侨,他就只是一个花架子而已,待时机成熟,我会取而代之!到时,整个锦衣卫就是我们的了。”
姜维笑道:“教主,其实无论是谁在位都不要紧,若论玩权术,天下间,只怕无出教主其右者。”
严龙听罢,哈哈大笑。
专诸原本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听了姜维的话,又看了严龙的反应,亦不禁微笑起来。
接着,他问严龙道:“教主,那您定个时间吧,我去把许显纯的人头割下。”
严龙道:“就在这两天,具体的下手机会,你自己把握。只要杀了他就行。”
姜维道:“许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