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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修道人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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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静芝不是没想过去找她亲娘,但是听村里人说,她亲娘已经嫁人了,又生了两个女娃,一点都不受婆家的待见,经常挨男人的打,如果她再过去,只怕今后两母女的日子都不好过。
“冷吗?”罗天旺问道。
罗静芝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罗天旺手中凝结了一个绿色的字符,往罗静芝身上一点。虽然绿色字符不会给罗静芝温暖,却能够消除罗静芝身上所有的负面状态。罗静芝只感觉到那种寒风刺骨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好像一个神奇的魔法一般。
“我要走了。打不了猪草,我会挨打的。”罗静芝开口说道,身体感觉好了,便立即想起要做的事情。
“这种天气,你去哪里打猪草呀?”罗天旺问道。
罗静芝摇摇头,她也不晓得,也许要翻开那厚厚的冰雪,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翻到一片青草。
“等等,我带你去个地方。”罗天旺叫住准备离开的罗静芝。
罗天旺将罗静芝带到水塘边,水塘四周的青草长得更旺盛了,竟然从厚厚的积雪中钻出来,形成一片茵茵绿意。
罗静芝惊喜地欢呼一声:“哇!这么多猪草!”说完便兴奋地开始往竹篓里扯猪草了。
罗天旺也帮着罗静芝打猪草,没一会功夫,便已经装满了一竹篓猪草。
当罗静芝背着一竹篓猪草回到大伯家里,肖霞还以为罗静芝偷懒:“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又偷懒了?”
“大娘,猪草我已经打好了。”罗静芝说道。
肖霞不信,这么冰天雪地的,怎么可能打得到猪草,她让罗静芝去打猪草,本来就是想折磨她一下。但是肖霞走到外面,看到装得满满的一竹篓猪草,一下子也有些失神。竟然真的打了一竹篓猪草。
肖霞找不到借口再打骂肖霞,就恶声恶气地说道:“猪草打回来了,就切好,拌着猪潲拿去喂猪。家里的碗筷也堆成了一堆,你不晓得洗掉啊。什么事情,都要我喊你才晓得去做。养到你有什么用啊!”
对于肖霞的打骂,罗静芝早就已经麻木了,什么都没说,就去做永远都做不完的家务。
腊月来了,似乎每一天都是在为过年做准备了。罗保林准备捉几只鸡去卖掉,用来准备过年的物品。罗天旺也跟着罗保林去了集市。
才进集市,就有人在喊罗保林:“保林叔,保林叔。”
“是桂菊啊。”罗保林与罗天旺回头一看,是罗静芝亲娘赵桂菊。
“保林叔,你们来集市办年货啊。”赵桂菊带着笑容,神情却有些憔悴。
“是啊。桂菊,你也是在办年货么?”罗保林点点头。
赵桂菊看了看四周,问道:“保林叔,你晓得静芝在她大伯家过得怎么样?”
“这还用问么?肖霞那婆娘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晓得么?”罗保林摇摇头。
“肖霞下雪天还让静芝去打猪草呢。动不动就打人。桂菊婶,你怎么不把她接走呢?她在大伯家里可遭罪了!”罗天旺问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莫乱讲话。”罗保林连忙遏止道。
“保林叔,天旺讲得对,我这个娘不是人,让静芝受苦了。只是我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静芝若是跟我去了,只怕会受更大的罪。”赵桂菊的眼泪一下子如同下雨一般。
第23章 预订
赵桂菊过了没多久,又跑了过来,将一件崭新的棉冬衣递到罗保林手中:“保林叔,这衣服烦劳你带回去给静芝。我听到讲,静芝冬天连件棉衣都没有。我这当娘的对不住她。”
“你给静芝买衣服,你现在的男人晓得么?别到时候惹出什么事情来了。”罗保林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钱是我攒起来的私房钱,我男人不晓得。保林叔你放心吧。你到时候把这衣服交给静芝姑姑,让她姑姑给静芝。不然我担心大嫂闹腾。”赵桂菊叮嘱道。
“桂菊!”远处一个男人大声叫唤。
听到这个声音,赵桂菊脸色一变,连忙将东西塞到罗保林手中,“保林叔,快收起来。莫让他看到了。”
罗保林连忙将衣服塞到竹箩里,用一个蛇皮袋盖了起来。
那个男人走了过来:“桂菊,你在这里干嘛?家里哪里有钱买鸡呷?你这个猪婆娘,也太好呷了一点。”
赵桂菊男人戒备地往罗保林祖孙身上看了一眼。
“遇到娘家村子里的熟人哩。”赵桂菊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不认得呢?”赵桂菊男人疑惑地看了罗保林一眼。
“我们村里那么多人,难道你都认得?保林叔又不是一个院子的。”赵桂菊镇定地说道。
“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保林叔,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赵桂菊男人拉着赵桂菊匆忙走开了。
“爷爷,桂菊婶怎么不把静芝接过去呢?跟着亲娘再怎么也比跟着肖霞日子好过一些啊。”罗天旺不解地问道。
“你懂个啥?你桂菊婶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天旺,今天这事情回去后,跟谁都不能讲。这衣服是静芝姑姑给她买的。记住了么?”罗保林连忙叮嘱道。
“我回去跟谁讲啊。村里人都不跟我讲话。”罗天旺笑道。
罗保林也是连声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自家又何尝没有?
过年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东西却并不好卖。看的人不少,却都攥紧钱不肯出手。贩子死劲的想要压价。
“这几只鸡我全要了,但是要再便宜个一块钱一斤。”一个贩子走过来,看了看罗保林家几只鸡之后说道。
这几只鸡的毛色很亮,鸡脚上全是茧子,显然不是那种喂饲料喂出来的鸡。而且这鸡非常健壮,肉也紧扎,吃起来味道也要比一般的鸡好吃得多。这都是行家才能够看出来的东西。一般的街霸佬根本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不行,我这不是喂饲料的鸡。少一分钱我也不卖。这鸡喂了一年多,吃了我多少粮食。卖这个价已经是很便宜了。”罗保林摇摇头。
那个贩子见占不到便宜,起身就走,想是试探一下罗保林的态度。谁知道罗保林根本就不在乎。
“这位大叔,天气这么冷,你何必呢?早点卖了鸡,你也好带着孙子去办年货。这样,我再加五毛。”贩子想多赚一点。
罗保林依然摇头,“就这个价。少一分,我都不卖。”
就在那个贩子犹豫不决还想继续压价的时候,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也不介意街道的泥泞与鸡笼的臭味,在鸡笼旁蹲了下来:“这鸡不错,是正宗的土鸡。怎么卖?”
“九块一斤。”罗天旺说道。
“行。我全买下来了。不过,能够把这个鸡笼卖给我么?这么多鸡,我可没法拿回去啊。”那个中年人男子说道。
“鸡笼子送给你。这鸡笼是我自己织的,不值几个钱。”罗保林说道。
“那好。称一下,一起有多重。”中年男子笑道。
罗保林将鸡称好,中年男子很爽快地付清了钱。临走的时候说道:“老人家,你家以后要卖这种土鸡,可以送到我家去。不光是鸡鸭,农村种的家常菜啊,鱼虾什么的,都可以。只是不要打农药的。我家就抓桥头那里。”
中年男子叫徐茂民,是水口庙镇上人,在西林市开了一家高级饭店。这一次过年回来,顺便在水口庙镇找一些优质的食材。水口庙这边的农村里喂的黄鸡鲜美细嫩、营养丰富。但是现在受到一些外地进来的良种鸡的冲击,真正纯粹的黄鸡已经非常难找了。
“要得要得。”罗保林一下子将鸡全部卖掉了,心里也是高兴得很。热心地帮着徐茂民将鸡送到徐茂民家里。
临走时,罗天旺随口问了一声:“叔叔,泥鳅你收么?”
“当然收啊。你若是捉到了泥鳅,也可以送到这里来。”徐茂民笑道。
“我养了一池子的泥鳅哩。你要是都收的话,我可以多养一点。”罗天旺说道。
“行,你放心大胆的养,有多少我要多少。不过,你可别给泥鳅喂饲料。喂饲料的泥鳅可卖不起价钱。”徐茂民说道。
“我才没钱买饲料呢。我家的泥鳅比沟里挖的还好吃哩。”罗天旺说道。
徐茂民也没将罗天旺这个小孩子的话当一回事,只是笑了笑。
罗保林卖掉鸡之后,带着罗天旺去吃了一碗饺耳。罗天旺吃得津津有味。农村的孩子难得下一回馆子。一碗饺耳都能够当成山珍海味。
越来越临近过年,村子里南下打工的人一个个背着鼓鼓的行囊回到了何麻湾。
看到别人家的父母回家,罗天旺很是羡慕,这一阵说话又变少了很多。
罗静芝也是一个如同罗天旺一样,没有什么好盼望的孩子。罗保林将衣服送到罗静芝手中,让罗静芝高兴了好多天。她已经很多年过年的时候,没有穿新衣服了。
开春了,罗天旺的水塘里热闹非凡。一个冬天没怎么出来的泥鳅,开始闹腾起来。泥鳅黑压压地挤在一起,在罗天旺的手边翻腾着。池子里的泥鳅最大的有罗天旺三四个手指头那么粗了,泥鳅的数量也不是当初刚放下去的时候那么点了,多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罗天旺这个时候并没准备捉泥鳅去卖,已经到了泥鳅繁殖的季节。过了这个季节,泥鳅的数量又将会成倍的增加。
第24章 水从天降
罗天旺气穴中已经有了绿色与蓝色的液滴,两种液滴互不相干。罗天旺现在只知道绿色的液滴能够治病,蓝色的液滴可以让植物快速生长。至于别的作用,他是一无所知。就好像宝库里的宝石,只看到了它们金光闪闪,却不晓得怎么去利用它们。
爱打瞌睡的毛病似乎已经没有了,每天就跟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早睡早起。罗保林与肖春秀两个见孙子这样,心中非常地欣慰。
“天旺终于好了。”肖春秀看着自家孙子赶着牛去山上的背影,欣慰地笑道。
“是啊,好了啊!”罗保林点点头。
可是两个老人依然是知道天旺终究跟别的小孩不一样的。比如那头不用牵绳子的黄牛,还有牛背上叽叽喳喳的麻雀。天旺终究跟别的孩子大不一样。
村里的孩子,都跟罗天旺保持着距离。这一点一直没有任何改变。
到了山脚下,罗天旺拍了拍黄牛的脑袋:“去吃草。”
黄牛蹭了蹭罗天旺的手,便顺着罗天旺手指的方向跑过去吃草去了。这牛跟一般的牛不一样,它专门挑那些草长得很旺盛又很鲜嫩的地方。
麻雀还是像以前那样,有点死脑筋,吃饱了之后,总会给罗天旺打包一条毛毛虫回来。
“我不吃,我不吃。”罗天旺嫌弃地将毛毛虫扔到了地上,让小麻雀小脑袋想来想去,它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吃的东西小主人竟然会不喜欢。然后小麻雀随地大小便之后,又回头将毛毛虫填进了肚子。味道感觉还是很好,又疑惑的看了看小主人。
将牛放到山上之后,罗天旺就提着一个小竹篓在树丛里找蘑菇。也不晓得是被别人找过了,还是怎么回事,罗天旺连续找了几个地方,都只看到菌伞都还没有撑开的菌球。这种小球球,一般都不会采走,留着过一天,它们就会撑开。不过找了几次之后,罗天旺忍不住往菌球上凝结了一个蓝色的字符释放了过去。
让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一片小菌球竟然在罗天旺的眼前飞快地长大,从一个小手指头大的小球球,变成一把撑开的小伞。不光是菌球变成了大蘑菇,在蘑菇生长的地方,不停地有菌球一个接着一个从土里钻出来,然后撑开成菌伞。一会儿工夫,那灌木下面就长出了密密麻麻一大片的蘑菇。蘑菇旁边的那株灌木也开始生长,没一会功夫,竟然从不到一米的高度,长成有几个罗天旺那么高。
罗天旺自己也惊呆了,愣愣地站在那里看了老半天。抓了抓脑壳,才蹲下去将蘑菇采下来放进竹篓里,就这一个地方,就让罗天旺装满了一个竹篓。
“老黄!过来!”罗天旺喊了一声。
黄牛听到罗天旺的声音立即跑了过来。
“这里。”罗天旺指着刚刚采蘑菇的地方,那个地方的青草也长得飞快,足足有一个竹扁大的地方的草已经长得很长了。黄牛对这种草最是喜爱,啃得干干净净的。
罗天旺没有手表,但是看着太阳的高度,他能够大概的知道时间,到了七点多的样子,罗天旺就带着黄牛回家了。
程玉莲对罗天旺不做作业很是不满:“罗天旺,从今天开始,以后我布置的作业,你也必须做!否则的话,我就去你们家家访。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家长是怎么管你的!”
要是以前,罗天旺肯定会告诉程玉莲:“程老师,我是有病的。”
但是这个借口现在已经不好使了,谁都晓得罗天旺现在已经跟普通孩子没有太大的差别了。而且真要是不做作业,程玉莲真的跑过去家访的话,这个作业还是偷不了懒。
罗天旺不得不接受这个很是悲惨的现实,好日子不再有了啊!等罗天旺想改邪归正做作业的时候,才发现他连个做作业的本子都没有。家里以前的书本都已经做了手纸。只好又跑了一趟学堂。罗天旺觉得路程有些远,就把黄牛赶了出来,骑着黄牛跑学堂去了。
“真稀奇,真稀奇!何麻湾,出怪事,黄牛可以当马骑。罗天旺,不寻常,麻雀可以当狗养!”
也不晓得是哪一个编了几句段子,一下子在村子里传开了。小屁孩们学得很快,只要一看到罗田旺,就围着罗天旺唱这个段子。
罗天旺倒是没什么,随便别人唱去,罗保林与肖春秀倒是气得半死。肖春秀更是围着村子骂了几圈,骂那个缺德鬼,竟然编这么缺德的歌。当然这都是后话。
却说罗天旺从何麻湾小学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几个作业本,回到家里,把数学作业做完了之后,无所事事的罗天旺随手用笔在作业本的角落里画了一个字符。跟蓝色的字符一模一样。小孩子自然也不会去顾忌这个字符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第二天,作业本就到了程玉莲老师手里。看到罗天旺老老实实地交了作业,心里还是很得意的:管你什么样的孩子,到了我手里,你就是如来佛手心的孙悟空。
只是罗天旺作业本最后的那个字符有些奇怪,程玉莲老师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眼睛有些挪不开了。不自觉的用手往那个字符上摸了一下。这一摸可不得了。突然从作业本里蹦出来一滴水,在她眼前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团比一个脑袋还要大的水滴,直接蹦到了程玉莲老师的头上,直接将程玉莲浇了个全身湿透。程玉莲老师当时就懵了:这还是白天呀,大白天的见鬼了?
程玉莲老师再去看罗天旺的那个作业本的时候,发现那个字符已经无影无踪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浑身湿透了的程玉莲打了一个寒颤,办公室也不敢继续待了,飞快地跑了出去。
“程老师,洗头了啊?”赵平水看着程玉莲感觉有些怪。洗头也不能把裤子也弄湿了啊,这一下,连内裤什么颜色都看得清了,哎呀,黑色的。
第25章 收旧碗
程玉莲老师哭丧着脸让赵平水帮忙请个假就回家去了。今天这事,赵平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程玉莲老师怎么可能在房间里洗头呢?而且还把自己一身全部给洗湿透了?莫不是哪个熊孩子搞名堂吧?但是搞名堂也不可能搞到程玉莲房间里去啊?赵平水往程玉莲老师房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名堂。
若是程玉莲老师回房间看一眼,肯定会惊呆了,来了一大群麻雀子从屋顶上钻进来,在那里争着饮水,几十只麻雀一会功夫就将地上的水干干净净地喝干净了。然后顺便在程玉莲老师房间里投弹了一些小便便。不幸的是,罗天旺的作业本上也被投了一弹,真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罗天旺那天随手画了一个字符在作业里面,过了几天,他早就把这件事情忘记到九天云外。回头领到作业本,也是随手就丢在家里,等翻开作业本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有小鸟的便便,自然就以为是那个总是在身边捣蛋的家伙干的。差点没把那个被冤枉的家伙扔到天上摔死。
小鸟被扔到天上之后,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然后在快要着地的时候,一个漂亮的滑翔,在水塘上面划出一连串的水晕,又叽叽喳喳飞回到罗天旺的面前,它还以为罗天旺在跟他做游戏呢。
罗天旺心想:你在我作业本上拉屎拉尿,还想我理你?
也就没理会那个叽叽喳喳的家伙,一心只想把程玉莲老师的作业做好。但是赵平水老师的语文作业还是没做。因为赵平水老师没说会告诉家长呀。
罗保林在家里到处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哎呀,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个碗,不晓得放到哪里去了。”罗保林一边翻东翻西,一边还在自言自语。
“爷爷,你找什么东西啊?”罗天旺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家里还藏着什么宝贝?
罗保林问道:“天旺,你有没有拿家里的碗出去玩去了?”
“我拿碗干嘛?又不去要饭。”罗天旺其实也不记得是不是以前跟院子里的小伙伴做过家家从家里拿碗出去了?
“你真的没拿?”罗保林问道。
“爷爷,你找碗干什么?家里那么多碗,你随便拿几个不就行了么?”罗天旺不解地问道。
“那些碗有啥子用?又不能卖钱。”罗保林嘀咕道。
“卖钱?”罗天旺眼睛立即亮了。
“马茂才马干部带了几个城里人来收旧碗。旧碗怎么比新碗还值钱呢?真是奇怪。你广福爷爷家找了两个旧碗,收毛货的直接给了一百块钱。一个旧碗值五十。这都够买一打碗了。”罗保林说道。
“旧碗值钱?难道是宝物?”罗天旺也觉得奇怪。
“那谁晓得,反正这些人除了收碗,大钱什么的都收。你长平爷爷家的一张玲珑床,他们都想买走呢。不过你长平爷爷不肯卖。说那是祖上传下来的。能招财。那些城里人出一千块钱,都死活不肯卖。”罗保林很是羡慕地说道。
“别个又不是哈宝(哈宝,傻瓜),出那么高的价钱收,肯定拿回城里可以卖更高的价钱。我爹不是讲了么?城里辣椒都卖几块钱一斤,我们这里才卖几角。”罗天旺随口说道。
“嗯?要是他们收了我们的东西花了一百块,拿回去不是能够卖几百?”罗保林觉得自家孙子讲得有道理啊。
“他卖一万,也不会告诉你。”罗天旺说道。
“不行,我得去跟广福讲一声。莫随便卖了,才出一千多块哩。到了城里只怕卖一万都有可能。”罗保林没心思找旧碗了。连忙往外面走。
罗广福家围了不少人。罗广福家有一张玲珑床,罗天旺也见过,上面雕着很多花,好看得不得了。罗广福家也宝贝得不得了,摸一下都要讲好多话,简直当了宝。
听说罗广福家以前是地主出身,不过还没解放的时候,家败了,就剩下一张床。这倒好,解放之后成分划成了贫农。否则,何麻湾遭批斗的就是他们家。
“老人家,这张木床我出你三千块,已经很高了。三千块都可以买头牛了。你还不满足啊?”这个陌生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穿了一身干净衣服,脚上穿着铮亮的皮鞋,手里拿着一个带很短天线的手机。另一边腋下还夹着一个黑色的牛皮包。里面装得鼓鼓的。刚才买村里人的东西从里面掏钱出来,里面的钱都是一扎一扎的。还有好几扎。何麻湾的人极少看到这么成扎的一百元钞票。看得一个个眼睛都瞪圆了。
“这床不卖,跟你们说了,这是我们家祖上留下来的。传了几代人了,传宗接代就靠这张床。”罗广福的兄弟姐妹是这张床上生的,罗广福三个崽三个女也是这张床上生的。罗广福听说自己老子也是这张床上生的。罗广福想将来自己要是死了,这张床可以转给大崽。卖再多的钱,分了用了,就没有了,床却总是在这里。这床不简单,不晓得老罗家用了好多年了,上面连个虫眼都没有。色彩也一直没有很大变化。但是三千块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罗广福犹豫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你这老人家,以后年轻人谁还睡这种老式床,以后都是睡席梦思了。”马茂才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声。
“是啊。广福叔,三千块钱,卖也卖得了。要不是周老板,谁舍得出这么高的价钱买你一张床啊?”刘松兰竟然也帮忙劝说。
“你们都讲年轻人不睡这种老式床了,那周老板买这个干什么?”罗广福反问道。
城里来的那个中年人叫周庆虎,听到罗广福的话之后,笑了笑:“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这种老式家具。要不这样,我再加两千块钱,总共五千块,你要是卖就卖,不卖就算了。”
五千块!罗广福只感觉到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现在何麻湾出去打工的,一年下来也不一定能够赚五千块钱回来。
“怎么样?卖的话,我就马上付钱。不卖的话,我就走了。”周庆虎向马茂才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准备往门外走。
“广福叔,卖得了。五千块啊。”马茂才说道。
罗广福也有些动心,买一张新床,几百块就够了。几千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罗广福正要答应,罗保林走了进来。
“保林哥,周老板出五千块了。你觉得怎么样?”罗广福拉着罗保林走到一边。
“广福,你觉得咱们何麻湾的人能干一些,还是城里人能干一些?”罗保林问道。
罗广福笑道:“当然是城里人能干一些。(能干,这里有狡猾的意思)。”
“人家城里的大老板会做亏本生意?天旺刚才跟我讲哩,说咱们何麻湾的辣椒一角钱一斤卖不出去,但是城里卖几块钱一斤。你晓得你这张玲珑床到了城里能卖多少钱?”罗保林问道。
罗广福摇摇头,马上明白了罗保林的意思:“那我还是不卖了。”
第26章 反悔
“不卖了,多少钱都不卖了。”罗广福很坚定地向周庆虎说道。
村里人都感觉很奇怪,罗广福怎么这么傻,五千块都还不肯卖。
“广福叔,你莫听保林叔讲啊。你要是现在不卖,到时候周老板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啊。”刘松兰说道。
“我这床可以传给我的子孙后代。”罗广福说道。
“保林叔,你莫乱出主意啊。到时候广福叔后悔了可是要怪死你。”马茂才是何麻湾的蹲点干部,对村里的人倒是熟络得很。
周庆虎走到路口,结果没见罗广福追过去,又只好绕了回来。那张床他是看出了点名堂,这小村子里,竟然藏着一张金丝楠木床,那雕工他虽然看不出名堂,但是看一眼,也晓得那不简单。他曾经在书上看过一些古董玲珑床的图片,感觉这张床的雕工根本不亚于图片上的那些。不说雕工,光是金丝木就老值钱了。
周庆虎从挎包里拿出一打没开封的百元大钞放在手中拍了拍:“一万块!卖不卖,卖的话,这钱你拿走!”
一万块!卖张床就能够成万元户。
虽然这年头一万元也不算是天文数字,但是在何麻湾能够拿出一万块钱的农户,绝对找不出多少。
“不卖!”罗广福一点都没犹豫,到这个时候,他只要稍微有点头脑,也知道这床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了。城里人凭什么出这么高的价钱,还不就是因为这床值钱么?
最后,周庆虎晓得今天这床是买不成了,把包里的钱全扔这里,别人也不会卖。狠狠地看了罗保林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马茂才也很是恼怒:“以后让你自己后悔去吧。”
就连刘松兰都很不高兴:“等你家兴金他们三兄弟回来,看他们怎么骂你这老糊涂。”
罗广福不屑地说道:“等以后你们晓得你们今天卖给城里人的东西值大钱了,看你们以后怎么后悔!”
刘松兰刚才就卖了两个碗,总共一百块钱。五十块钱一个碗,就是她家的。
刘松兰一撇嘴巴:“我一百块钱卖了两个旧碗,可以到镇上买两打新碗了。我还后悔,我后悔没多找几个碗出来。”
“我在电视里面看过,要是以前朝代用过的碗,叫做古董。能够卖很多钱的!”罗泽军大声说道。
村里人都看向罗泽军,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天杀的!我家那个碗还是我奶奶的嫁妆,以前听老人家讲,那是清朝的。”
说话的是罗静芝的大娘肖霞。
刘松兰突然嚎叫起来:“天杀的,我一百块钱卖了古董啊!”
“快点去追!那个姓周的应该还没走!”也不晓得谁喊了一声。一大群人向村口追了过去。
罗广福感激地向罗保林讲道:“保林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五千块钱,我就把床给卖了。”
“那也不见得。”罗保林摇摇头,“这床这么大,他们就是买下了,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拿起走的。说不定你自己也能够回过神来了。”
“那不一样。这个姓周的不是善男信女,他要是付了钱,想从他手里拿回来,只怕没这么容易。”罗广福看出来这个周庆虎不是个简单货色。
“长平,你怎么不追过去呢?”罗保林见罗长平手里拿着几张钞票无动于衷地看着村里人追赶周老板的身影。
“我追个屁。别人的碗我不晓得,我家的碗我还能不晓得?我卖掉的那几个碗都是我手里置办的。当年我们家分家的时候,我跟我爹娘到镇上买了几个新碗。我婆娘当时就讲,这碗跟人一样,不能分开。分开了就不吉利。分老碗的就全部分老碗,分新碗的就全部分新碗。结果后来新碗全部被我家分到了。村里人都讲我婆娘狡猾。我现在恨不得抽她两巴掌。刚才老二卖了七个碗,全都是老碗,好几百。”罗长平说道。
“你哪里晓得你家的碗就没有一个老碗呢?”罗广福问道。
“我婆娘怕碗给混起来了,拿回家之后,来了一个刻碗的,她就让刻碗的在碗底克了一个平字。这个刻碗的手艺好,刻上去的字,一个都没掉色。现在还能看清楚。”罗长平笑道。
“那周老板怎么肯出五十块钱一个买你两个碗呢?”罗广福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托你的福?他就是想买你家的床,在我这里买碗下套子。我刚开始还没搞明白,一听说去你家看床,就明白了。不过你家的那张老床,还真值钱。周老板都肯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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