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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古传-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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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一个回神,海公公抬起头,看向贺潇,眸子中的挣扎一闪而过,并未被贺潇所错过。
“本王所说,海公公该是都听明白了吧?”
片刻的沉寂,海公公终是出了声:“是。”
“国不可一日无君,海公公作为皇上身旁最为亲近的人,该是更明白皇上在世时的心思,早些定夺了才是。”
贺潇的手在桌下,又一次拂过自己的衣袖,声音醇厚:“四皇子也确确实实是唯一合适的人选了。”
闻言,海公公的手又一次摸上了自己的左手衣袖,本是看着贺潇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视线闪躲着看向了别处,久久都没有再应声。
确确实实,贺潇说的极为在理,眼下的情况,穆云锦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可是他手中的密旨却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这皇位,是要给三皇子穆云新的。
内心挣扎了足足有半刻钟的功夫,海公公深吸一口气,终于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抬起头,看向贺潇,声音沧桑凄凉满满:“王爷。”
贺潇抬眉,看向海公公,并未说话。
指尖发着颤,海公公终是伸入了自己的袖中,将那个小小的,明黄色的密旨,取了出来。
“这是,皇上生前,亲笔所写的密旨。里头,写着了皇位的继承人。”
海公公的声音透着万般的艰难,此刻,他已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若是穆天德不可信,那自己,是要背负一辈子的自责的!
苏无双的眸子在看到那小小的明黄色铜管时,眸子亮了一瞬,嘴角泛上一丝不可见的薄凉笑意。
海公公很是小心翼翼,犹豫着将那密旨放到了桌上,微微向着贺潇的方向推了推。
贺潇的眸子从海公公脸上移开,微微垂下,落在了那密旨上,并未伸手去拿,不过来回扫视了两眼,沉沉一字落下:“谁。”
既然海公公能说出这密旨上写了继承人,那他,定是知晓的。
口中话语僵了一瞬,海公公深叹了一口气,思索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三皇子,穆云新。”
贺潇的眸子微微聚了光,旋即又散开,看不清他的神色,更是不可能知晓他心头所想。
“你怎么知道。”
贺潇的下一句话已然森森然出口,带着一丝质问和漠然。
这次,海公公的神色更是僵住了许久,看了贺潇一眼,又迅速地低垂下了视线,不敢看向贺潇。
所有汀元的臣子皆是知晓,密旨乃是皇上亲笔所写,盖有皇上私印的,之所以为密旨,便是因为那上头的内容,在真正需要被打开的之前,除却皇上本人,旁人是不会也不能知晓的。
“老奴……”
海公公的视线完全垂下,口中似是低喃一般想说些什么,却又是觉得不合时宜,终是全部咽了回去。
贺潇的手已是拿起了那小小的密旨,在手中把玩了片刻,虽说是征询的语气,却已是不可反驳。
“本王破次密旨了?”
海公公这才猛地抬起头,看向了贺潇,看着他的大掌松松地握着那密旨,嘴唇颤抖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缓缓地落了一字:“好。”
密旨一旦破,再无复原的可能,这也是汀元臣子皆所知晓的。
不过犹豫了片刻的功夫,海公公还是应了声,如今看来,若是由离尊王来说明这皇位的继承人,才是最为服众,也是最为有说服力的。
海公公的好字落下不过眨眼的功夫,贺潇的唇边泛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掌中猛地一个运功用力,刹那间,密旨外匣应声而裂。
明黄色的布质密旨一下子便从匣子中落了出来,正正好,落在了贺潇的左掌上。
右手接过另一端,贺潇的神态分外平静,从头到尾很是认真的模样将密旨内容看了一遍。末了,才抬起泛着一丝冰冷的眼看向海公公:“海公公莫不是拿本王开玩笑吧?”
海公公本就是分外紧张的样子,此刻听贺潇一说,老眸刹那睁大,神色上满是不解:“王爷这是何意?”
“公公还是自己看得好。”
话语落下的同时,贺潇已是一把将那密旨扔到了海公公的面前,口中发出一声冷冷的笑意。
海公公伸出手,拿起了那小小的密旨,同样认真地看了起来。
直至,他看到了那最为关键的一句话。
“……故,立四子穆云锦为汀元帝君……”
立四子穆云锦。
四子穆云锦。
穆云锦。
穆云锦??!!
怎么会是穆云锦?!
海公公只觉得气血一阵一阵冲上自己的脑海,身子的颤抖也是愈发明显,拿着密旨的手几近抖得要拿不住密旨。直至又一次听到了贺潇的冷笑,这才匆忙抬起了头看向贺潇:“不是这样的王爷,老奴是亲眼看见皇上写的是立三皇子为帝君!!!”
第六百零四章、皆是事成
贺潇斜看了海公公一眼,声音冷冷落下:“这密旨上,难不成,不是皇上的字?”
一句反问,海公公的视线瞬时又重回了那密旨上,却也只是一眼,便分辨了出来,密旨上的字,确确实实是皇上的字。
沉了半晌,海公公应了声:“是……是皇上的字……”
“若本王今日不是当着海公公的面打开这密旨,海公公怕是就要蒙骗过本王,最后将三皇子扶上皇位了吧?”
贺潇的声音沉沉,听不出一丝的怒意,但却是字字在质问着海公公。
海公公心头大惊,视线抬起看向贺潇,眸子中焦急万分:“王爷,老奴侍奉皇上这么多年,自是一心向着皇上,如今皇上薨,老奴又怎敢用这样的事情当儿戏一般胡说?!王爷这般,未免也太看得起老奴了!!!”
此时此刻,怎么样责备他都可以,但若是怀疑他对皇上的忠心,他海公公自是会出口反驳。
贺潇的视线始终沉沉,若非海公公说话的时候才会抬起眼瞥看他一眼,此刻听到他的话,眸子薄凉地看过他,没有开口。
苏无双静静地坐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至此刻的寂静,才温雅地出了声,对着两人开了口:“无双并非朝堂之人,有些话虽说不该说,却还是想说说自己的看法。”
“贺潇乃是无双的挚友,汀元所向之心向来明了,而今日,海公公的言语也是让无双看出海公公对皇上的忠心。”
“即如此,两人皆是一心所向,那便弃了那争执,同心安排这皇位继承之事,岂不是更为妥当?”
苏无双的声音格外儒雅,且字字温润,透着一个医者天生的书卷气息,字字带着暖意,又是字字带着劝和之意。
一下子,便说到了海公公的心头上。
是啊,如今要紧的就是确定了皇位继承者的人选才是。
贺潇的视线依旧未抬,余光轻轻扫过苏无双,神色仍是漠然。
海公公并未即刻开口,他的心头还是有着对那密旨的疑惑,分明那日自己亲眼所看见皇上落笔在密旨上的,写的是三皇子穆云新,当时自己的心头还有着深深的疑惑,为何会选择那犯了罪的三皇子?
这密旨跟随着自己从未离过身,便是睡觉的时候,自己都是将其揣在怀中,从未掉落过。
可为何,今日这密旨上的内容陡然大变,更是变成了那四皇子穆云锦?
贺潇的手轻轻地在桌上又敲了两下,终是身子向后靠去,眸子正色看向了海公公,却还是依旧不说话。
海公公的视线垂着,还是落在了那密旨上,非常认真仔细地重新看了起来,末了,手轻轻地在那印着私印的地方摸了摸。
苏无双就坐在海公公身旁的位置,眸光一扫而过已是看见了他的动作,轻轻咳嗽了两声,出了声:“海公公,无双说的话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一句话,便让海公公从那密旨上抬了头,面色上是有些尴尬的笑意,头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密旨,极近沧桑的眸子看向贺潇:“既然皇上的密旨上如此之说,那便是四皇子穆云锦了。”
一句话,虽是说出了口,却还是透着浓郁的不肯定。
贺潇重重一个挑眉,不置可否。
“那明日早朝的时候,还要拜托王爷,将这密旨宣读于朝堂之上。如今这汀元,怕也只有王爷能服众了。”
一遍说着话,海公公一遍抬起手,将那密旨推回了贺潇的面前,语气变得柔软了许多,沙哑却是丝毫不减,更是字字透着了些无力。
贺潇的目光快速扫过那密旨,桌下的手轻轻地拂过自己右边的衣袖,再抬眸时,视线里已是浓郁的光,沉沉一字落下:
“好。”
一旁的苏无双,神色平静,嘴角在海公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一个极为浅薄的弧度。
从四皇子殿离开的时候,穆云季依旧没有出现,直至脚步走到了四皇子殿门口,杜微微停下脚步,回身看向送自己出来的独自一人的穆云锦,面色上没有丝毫的好意,冰冷冷发出一声嗤笑:
“穆云锦,莫不是我今日叫了你两声,你就这般胡思乱想了吧?”
男子的目光灼灼,她自是能感觉的出来。
穆云锦的神色恢复了以往的一片平静,甚至还带了些浅笑,今日听到杜微微开口的那两字,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对这个女子的情意,并非消散了,而是深深埋在了心底,埋在了连他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方。
“今日能听到微微开口唤我阿锦,已是足矣。”穆云锦的声音温雅,好似那个阴狠的穆云锦不复存在一般,还是那个儒雅的穆云锦。
又一声嗤笑发出,杜微微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要迈步走出四皇子殿,脚步刚跨出一步,杜微微似是想起了什么,一个回眸凌厉地看向了穆云锦:“阿季呢?”
穆云锦的眸子温柔似水,对上了杜微微凌厉的眸子,嘴角翩翩然一勾:“季儿心性贪玩你是知晓的,这些日子总是会跑出去。”
眼神微微一凛,杜微微再次深深看过穆云锦,再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离开。
看着杜微微离开的背影,穆云锦的嘴角的笑意微微散去,眸光中的温柔也是浅浅散开,终是逐渐变得凌厉。
杜微微,你一定,会是我的!
直至杜微微的身形完全消失,穆云锦又站定了片刻,这才转过身子,想要向侧殿方向走去。
只是,一个回身的时候,已然一下子对上了杜飘灵的眼。
女子脸上没有泪,双眸却是红肿着,静静地站在远处廊下,平静地看向穆云锦。
穆云锦的神色又一瞬的不自在,却是很快恢复了正常,没有停顿,向着杜飘灵的方向走去。
脚步在杜飘灵的面前停下,穆云锦的神色恢复了他向来的翩翩君子模样:“站着做什……”
“你还是喜欢姐姐。”
杜飘灵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却是倔强着不肯落下一滴泪。
第六百零五章、掉包
穆云锦心头愣了片刻,并未表现在脸上,旋即一种极为邪魅的笑意出现在他的嘴角,与他那一声清冷的气息极为不相符。大掌抬起,拍在了杜飘灵的肩上,声音低低道:“你放心,等我坐上皇位,皇后之位自当是你的。我当初应允的,自是会做到。”
停了片刻,穆云锦的唇轻轻贴近了杜飘灵,几近咬着她的耳落下一句话:“我定要你姐姐杜微微,也是我的人。”
充斥着泪水的眸子霎时瞪大,清透的泪水终是顺着脸庞落了下来,杜飘灵的身子已是被穆云锦搂抱在怀中的状态,却是僵硬着,浑身冰冷。
至今日今时,她才真正看出来,面前这个白衣翩跹的男子,那狂傲的野心。
是了,就是在她将自己的全部身心交出的时候,她知晓了穆云锦的野心。
泪水不停息地往下落着,杜飘灵的双眸空洞着,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是下意识地开口低喃道:“不可以……不可以……”
穆云锦眉头重重一凛,退开身子,对上杜飘灵的眸子,声音逐渐变得阴沉:“你说什么?!”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姐姐……不可以这么对姐姐……”
杜飘灵终是看清了穆云锦,她已是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了出去,她无所谓,可是杜微微,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穆云锦心绪重重一沉,眸子也是逐渐黯了下来,按在杜飘灵肩头上的手缓缓移动到了女子脖颈的位置,声音阴沉落落:“你再说一遍?”
“你不可以对姐姐那样……不可以……”杜飘灵还落着泪,一下子抬起眼,看向穆云锦,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并未在意他那已是浅浅扼住自己脖颈的手。
“姐姐助你登上皇位……你不可以……不可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着,双手猛地一把抬起死死地攥住了穆云锦的衣领,疯了一般怒吼着重复着三个字,不可以。
穆云锦死死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扼在杜飘灵脖颈上的手也是逐渐用了力,眸子中的阴狠逐渐加深。
杜飘灵终于是感觉到了呼吸的艰难,这才意识到穆云锦已然是死死地掐住了自己脖子,声音瞬时变得沙哑,直至不能出声。
杜飘灵的身子颤抖地愈发激烈,滚烫的泪一下子便落在了穆云锦的手背上,刹那间,女子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下子松了下来。瞬时,脚步一软,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呼吸一下子变得顺畅,杜飘灵反反复复咳嗽着,脸色涨得通红,捂着自己的脖子,身子依旧颤抖着。
白衣男子居高临下地瞥看着女子,眸子中的光沉沉浮浮,身子一个蹲下,重新面对着了女子。
男子的陡然靠近,明显让杜飘灵极为害怕,瘫坐在地上的身子不断向后退去,眸子里满是惊恐和慌张。
穆云锦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深邃的笑意,大掌一把伸出,重重地抓住了杜飘灵的脚踝,而后一个用力,将女子重新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旋即伸出手臂,一把将女子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灵儿别怕。”
如何不怕?!
杜飘灵一个女子,气力自然不如男子,想要挣脱开,却是依旧被穆云锦死死地搂在怀中,听着他说出口的灵儿别怕四个字,更是害怕到了极致。
“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乖乖的。”
最后乖乖的三字落下时,穆云锦恶趣味一般,咬住了杜飘灵的耳朵,旋即大掌一个用力,一把将女子打横抱起,向着正殿方向而去。
耻辱的泪水流满了整张脸,杜飘灵的身子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更是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你若是不乖的话,我可不能保证发狂的我会做出什么事来。”看着怀中死咬着唇不肯哭出声的女子,穆云锦的眸子越发深邃,阴沉的声音,一字一字落下。
两道身形,很快便入了正殿。
殿门缓缓关起,一切,好似格外正常,其中的苦楚,只有亲历的人,才会明白。
杜微微下车的岔路口,马车静静地停着,苏无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药箱,时不时抬起眼看向贺潇,几次欲言又止,终是垂下了头,接着拨弄起了自己的药箱。
贺潇闭着眼,身子坐的端正笔直,呼吸平平,没有任何的异样。
“想说什么。”
低沉醇厚的声音落下,贺潇仍然没有睁开眼。
得了声,苏无双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眉头一挑,一下子将心头的话问出口:“你怎么知道那公公手里有密旨?”
闻声,贺潇缓缓睁开了眼,视线黯黯,泛着浅光,看向了苏无双。
……………………
时间回到在养心殿的时候。
便是在海公公拿出密旨的前一瞬,贺潇的手已是摸到自己右袖中,那同样明黄色的密旨。
偏生如此凑巧,海公公正正好在那一瞬,拿出了皇上亲手所写的密旨。
贺潇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不过是将伸向右袖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眸子瞥过那密旨,询问出了问题。
也便是在得知那密旨上所写之人是穆云新时,贺潇的心头更是有了深深地推算。
这老皇帝,心里头倒是清明得很,知道穆云锦不是什么心术正的人。
手摸过那海公公拿出的密旨,贺潇的心头一瞬间已是有了别的打算。
海公公的视线低垂的一瞬,贺潇以是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袖中的密旨同手中的密旨做了交换。
而这一切,皆是被苏无双看在了眼中。
……………………
“我并不知道。”贺潇的回忆戛然而止,嘴角微微一勾,轻道了一句。
闻言,苏无双愣了一瞬,似是有些疑惑,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药箱,脑海中念头轻轻转了一转,瞬时便明白了过来,眸子刹那睁大,声音下意识压低凑近了贺潇:“你原本就是想……”
话未说完,苏无双已是看到贺潇的面庞上逐渐深邃的笑意。
第六百零六章、回府
原来如此,若是海公公没有那密旨,贺潇便会拿出自己的那一份,说是皇上所给,那穆云锦登上皇位更是理所当然。
可偏巧,海公公将那份真的密旨拿了出来,贺潇便是利用这其中的空当,将一真一假两道密旨掉了包。
苏无双的眉头重重一挑,神色上一副了然,抬起手,想要拍一拍贺潇的肩,却是在看到贺潇那继而转冷的眸子时,嘴角一动,无声地说出两个字:“奸诈。”
虽不是什么好的词,但此刻,苏无双却是真心想要夸赞贺潇一句。
贺潇神色不变,眸光微微转过,看向苏无双那副有些欠扁的模样,唇角微微扯了扯,声音中同样带着丝浅浅的笑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身子一僵,苏无双陡然坐了起来,手中动作瞬时向着贺潇的肩头而去,话语有些咬牙切齿:“贺潇!”
同时刻,马车外一道厉厉的风声响起,前板上,已是瞬时落下了一人,地的声音低低响起:“爷,王妃回了。”
自始至终,地都是躲在了暗处能够看到王妃的地方,也是在看到王妃往回走时,匆忙动了身赶在她前头回到了岔路口的位置,一眼,便看见了静静停着的马车。
苏无双的动作在听到地回到马车上的一瞬已是停下收了回来,重新在自己的位子上做好,什么都未说。
贺潇的神色逐渐沉了下来,视线缓缓转过,看向了车帘的方向。
好似能感觉到贺潇的视线一般,地的声音压得极低,向马车内传了话:“回府后向爷禀告。”
地当然知道爷想问什么,自是关于王妃的。
沉寂了片刻,贺潇轻轻地嗯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苏无双在自己的位置上窝好,眉眼最后一次瞥看了贺潇,闭了眼,再不开口。
便是下一瞬,杜微微的声音已然响了起来:“结束了?”
地尽心尽责,从前板上跳下,扶着杜微微上了马车,撩开车帘的一瞬,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照入了马车内,落在了贺潇的脸上。
杜微微自然也是看得极为清楚,贺潇脸上那浅浅的温润笑意。
先前在四皇子殿上所留下的阴霾情绪瞬时消散,杜微微扬起一个灵动的笑意,坐到了贺潇的身旁。
马车瞬时而动。
苏无双坐在两人对面的位置,眼睛虽是闭着,心思却是极为清明,一句不落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怎么样?”杜微微出口只有三个字。
贺潇的眼里带着一丝打趣的光,瞥看了一眼苏无双,并未开口,而是轻轻摇了摇头。
杜微微整了整自己的裙摆,并未看到贺潇的眼神,却是看到了他缓缓摇头的样子。
贺潇今日去养心殿的目的,她当然是清楚的,那卷假的密旨,她是看着贺潇亲手所写,当时的她还格外惊讶,贺潇竟是能写出那样同自己完全不同的字,更惊讶的,是他手中竟是有着穆天德私印。
“私印是水沐清偷刻模来的。”
“字?”
“还有我做不来的事吗?”
三句话,贺潇便已是同杜微微解释了个明白。
疑惑地看了看贺潇,杜微微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轻:“怎么了?”
“无双医术不济,没能……”贺潇沉了沉声音,落了声。
“贺潇!!!”
刹那间,一直闭着眼的苏无双睁开了眼瞪向贺潇,身子也是顿时坐了起来,面色怒意十足,狠狠地看着贺潇。
杜微微倒是没料到苏无双一直没睡着,此刻看着他惊坐了起来,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好看的眸子眨巴了两下,瞬时明白了贺潇的意思,一个转眼看向了苏无双:“原来你没睡着呀?还偷听我和阿潇说话?”
话头顿时一窒,苏无双口张着半晌,竟是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几个来回看过贺潇和杜微微两人,终是一个赌气,转身向前板方向而去。
杜微微本就是开玩笑的话语,看着苏无双离开了马车内,搞怪地挑了挑眉,再回过头时,已是对上了贺潇那深邃的神色。面上的笑意渐渐收起,对上了贺潇的眼。
天色逐渐黯了下来,地驾着马车,已是行到了宫门的位置,感觉到身后马车内的动静,地稍稍瞥过眼,已是看到了苏无双的身形。
面色有些诧异,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懈怠:“公子怎么出来了?”
苏无双的神色很是低沉,狠狠地又瞥过车帘方向一眼,这才在地身旁坐了下来。
口中恨恨地道了一句:“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被你这两个主子给欺负死了!”
闻言,地的嘴角忍不住噗嗤一声,险些就要大声笑出来。
苏无双一个扭头看向地,更是觉得心头大不快了。
地自是了解王爷王妃,这两人,就喜欢看无双公子吃瘪的样子。
很快,马车已是通过了宫门,向着王府方向而去。
汀元终于是不再落雪,只是那满地厚厚的雪白,怕是要好一阵才会融化消散了。
化雪寒,接下去的日子汀元的百姓们,怕是更难过了。
寒风吹过,吹起了窗帘的一角,贺潇的余光从缝隙中向外瞥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看向了身旁的女子。
杜微微的神色很是平静的模样,看着贺潇,等着他开口说话。
贺潇的神色沉了一瞬,出手从自己的右袖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明黄色的铜管。
杜微微的眸子刹那睁大,而后眉头重重皱起,声音压低道:“失败了?”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这密旨今日该是被打开来了才对,可为何……
“这是真的。”
贺潇的嘴角微微一勾,道出了四个字。
杜微微手中动作很是小心,将贺潇手中的密旨拿了过来,轻轻地道了一句:“真的?”
她不明白,贺潇这句话的意思。
密旨放在手中,反复掂量了几次,杜微微并未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真的……”杜微微又一次重复了这两个字,心头还是不解,怎么会有真的这一说?
杜微微的反应悉数被贺潇看在了眼中,嘴角微微一勾,贺潇已是有了下一个动作,伸出手,摸向了自己的左边袖子。
第六百零七章、明日
同时刻,杜微微脑海中似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地一下子抬起视线,将那明黄色的密旨举起:“你是说……”
另一道,已是被打开的小巧的明黄色密旨,已是静静地躺在了贺潇的手上,展示在了杜微微的眼前。
果然如此!
没有任何的停顿,杜微微手上动作极快,一把便将那打开的密旨拿过,只一眼,便看清了这打开的密旨,就是贺潇亲手所写的那卷。
一下子完全反应了过来,杜微微的眸子中还是有着些许的震惊,扬了扬那真的密旨,声音压得极低,更是凑近了贺潇的耳旁:“这么说,穆天德一开始就做好了这打算?”
停了一瞬,杜微微似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了看手中的两个密旨:“等等,现在打开的是你写的那卷,那就是说,这真的里头,皇位并非给的穆云锦?!”
终于是意识到了这极为关键的一点,杜微微的眸子顿时凝了光,死死地看向了贺潇。
即便是坐着,贺潇的身形也是比杜微微高出了不少,视线微微垂下看着女子,眉眼一动,刚要开口说话,马车已是一下子停了下来。
杜微微的手瞬时挑起了窗帘,这才发觉,已是到了王府。
苏无双还带着不小的怒气,从前板上跳下,手抬起,恨恨地敲了敲马车的车厢外壁,旋即一个大甩袖,径直向着王府走去。
地同样落了地,没有离开的,等着王爷和王妃下马车。
不过片刻的功夫,贺潇先动了身,向外走去。
杜微微愣了好一会儿,没等到贺潇开口,他竟是就这般走了?
却没料,贺潇起身的一瞬手中动作已是一把拉过了杜微微的手,低沉的声音落下:“如你所想。”
旋即,男子的力道一个增大,将女子拥在了自己的怀中,刚出马车,轻功点前板,将她一道带下了马车。
杜微微还沉在贺潇的前一句话没有回过神,身形便已是落了地,手中还拿着那两道密旨,眼睛眨巴了好几下,这才消化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只感觉到自己手中一空,那道被打开的密旨已是被贺潇给拿了回去。
“明日,穆云锦便会登上皇位。”
只一句话,贺潇已是将今日所有的事情做了总结。
言罢,揽着还有些发愣的杜微微往王府内走去。
跟着贺潇走了两步,杜微微才猛地反应了过来,扬起了还在自己手中的那真的密旨:“这……”
“给你了。”
贺潇视线看着前方,没有看杜微微,依旧带着杜微微往里走去,说话间,两人已是走到了通向无梯楼的路上。
杜微微心头一惊,顿时停住了步子,转过身,在贺潇的面前站定,扬起头看向男子:“给我?”
贺潇这才同样停下步子,垂下视线看向女子,轻轻应了一声:“嗯。”
确认了自己并未听错,杜微微顿时觉得手中的东西有了沉沉的分量,这可是,真的密旨啊!
咽了口口水,杜微微似是带了些孩子气,一把将密旨推到了贺潇的怀里,重重地摇了摇头:“我不拿。”
眉头一挑,贺潇并未接过,声音依旧低沉:“为何。”
“这玩意儿放我这儿就是个心思,我不要。”杜微微的视线微微收回,不再看向贺潇的面庞,只是直视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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