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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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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

    陈大夫走了,也不提诊脉的事儿。尹箢看着张院判:“你有结果了?”

    张院判道:“差不多。”看着尹箢,道:“我得先回宫一趟,禀告淑妃娘娘,再回来。”

    尹箢点了点头。

    经过了一世,人已经淡定了不少。可如今头绪有些紊乱,干脆坐到了书桌前,提起笔来,将人物都给写出来,好仔细地梳理思绪。

    这首先的,自然是自己母亲的死。这么久过去了,她就不信那个背后的人能按捺的住,还不出手。大周嫡庶壁垒分明,断然是不能容忍宠妾灭妻的举动,若不是有人暗中捣鬼……

    “奂禾。”

    奂禾垂首进来:“姑娘。”姑娘在想事儿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因此她们都不敢进去叨扰。

    “吩咐于陆一声,外头给我看紧了。有什么赶紧来同我说。”

    于陆是姑娘惯用的一个人手,自从姑娘开始学着管家后,大夫人便给她配了人手,而这于陆是一直都受用的。

    因为是世家大族,她这点人手自然是瞒不过府中的守卫的,但因为尹中元实际上对她也实在是纵容,守卫即便知道,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于陆说,这几日,尹中元时常会在八宝胡同的一间屋子里头呆上许久,还见过一辆非比寻常名贵的马车经过,就停在那院落前头。这件事让尹箢有些心慌,马车向来都是女眷坐的,那非比寻常名贵,于陆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既然说了是非比寻常名贵的,自然便不是一般的马车……

    心中顿时慌了。

    笔尖落到了三房的人身上,又在二房姨太太万氏上打了个圈。

    这两个人,得盯紧了。

    到了天即将黑下来的时候,尹恒终于从外头回来了。正好碰上了去宫中给淑妃请安回来的张院判,二人便一道走,这么一说,今儿的事儿尹恒便全都知道了。

    这前脚才进了凝亭苑,便被一个身影给熊抱住了,尹仁是校对里头整日同人摔跤的,力气自然大,若不是尹恒素日里也是个骑马射箭舞剑一样不落的,估计这会儿子已经趴在地上了。

    尹恒费力地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尹仁给弄下来,只见他苦着一张脸:“大哥你可回来了!我都快被妹妹折磨成没人样了!”

    尹恒有些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妹妹怎么了?”

    刚问完,里头便蹿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那儿昂着脖子:“尹仁你给我回来!”说完,眼睛一转又看到了尹恒,几步小跑上前,抬起头看着尹恒,笑眯眯地道:“大哥……不对,是世子爷回来啦!”

    尹恒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沾了一些白/粉的小姑娘,一张小脸虽说已经摆脱了稚气的婴儿肥,已经有了精巧的下巴,一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格外的好看。不由得心中一暖,若不是世事无常,他真的希望妹妹能够永远这样天真无邪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由着他们两个做兄长的扛起来,妹妹只需负责开心就好。

    只可惜……

    笑着替她抹去脸上的痕迹,再是换了只手摸了摸尹箢的发顶:“你怎么晓得了?”

    尹箢笑眯眯地将手背在背后,俨然一副小大人的神色,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尹世子好大的架子,直接将临安候狠狠地参了一本,世子爷封为世子的头一遭事便是参侯爵,好大的微风!”

    当日靖王府上的事情尹恒早就知道了,那小小一个侯爷府的女人竟然也敢给他妹妹气受?他这个做哥哥的便让她丈夫在外头受他的气。一报还一报,连淑妃都赞同他的做法呢。

    “若不拿些本事出来,旁人还真以为你们几个小的是糊涂的。”

    这是淑妃的原话,如今同五皇子时常入宫给淑妃请安,尹箢因为是外亲,何况尹府对女眷的功课抓的紧,便也不得时常进宫给淑妃请安,便成了淑妃心中最为挂念的人了。

    尹恒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消息倒是灵通。”

    他不管她是怎么来这么灵通的消息的,只消她能安好,便是最好。何况消息灵通可不算什么坏事。

    一旁的尹仁表示看着兄妹俩秀恩爱不顾他这个夹在中间的哥哥心里很不高兴,于是便开始赖在门上不肯动:“我亲妹妹拉我做苦力,我亲大哥对我不理不睬,我亲妹妹和我亲大哥好的和一个人似的,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孤家寡人……”

    越说越来劲儿,自个儿还开始抹上了眼角。这一声一声说的尹箢有些心软了,上前去拉了拉尹仁的衣袖:“四哥,你……你别哭了,我不让你做了还不成吗?”

    尹仁偷偷地睁开眼看了看,只见尹恒在使眼色,再是一看妹妹,脸上是明显认真的神情,便收起了打闹的心思,笑嘻嘻地推着她的肩膀往里走:“你既是心疼四哥,四哥便不哭了。”然后对着身后的尹恒道:“大哥你还不快点儿?妹妹今儿特地自己下厨做了些点心,就等着你回来吃呢。”

    尹恒一笑,大步跟着上前。父亲是个按捺的住心性的,方才请旨要立尹恒为世子,今儿才下来。

    要说这临安候府上的事儿,到不是临安候自个儿作乱,而是临安候府上的六老爷,私下受贿,就这样的人还管着军务粮饷!早些时候便已经拿捏住了他的把柄,本想先按住不动的,结果出了靖王府上的一档子事儿,便直接参了他一本。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世家大族之间的定律。临安候府出了这么一件事,临安候自然也是要跟着受罚的。

    迎春堂。

    三夫人对三老爷道:“姐姐说恒哥儿参了姐夫一本,如今搞的临安候府上鸡飞狗跳的,闹的她很是不安生。你说恒哥儿明知道咱们这一层的关系,怎么就能直接下狠手参本了呢!”

    那位堂姐也是王氏家人,得唤老太太一声姑母的。这若是说起,王氏一族是好,在京兆定居下来也许久了,只可惜当年的太夫人在年轻时喜好游山玩水,路遇歹徒幸得他人相救,一时感激糊涂竟是定下了娃娃亲。等到太夫人回京生产了,早便将这事儿忘了,可偏偏在七年后,一位妇人便带着自己五岁的女娃上门来,直问太夫人是否还记得当年的娃娃亲。

    百年的世家,王氏哪怕没有爵位也是京兆显赫的一族,自然不能背上背弃的骂名,便只能让母女二人在府里住下,待到嫡长子适龄的时候,才成了婚。而这女娃便是如今尹府老太太的生母。

    当初太夫人是极意不喜将如今的老太太娶过门的,但无奈王尹两家是有口头婚约的,二人又都是世家大族,哪里担得起背弃的罪名?无奈之下才将如今的老太太王氏给娶进门。

    王家的人,除了如今的老太爷一人是当初的老太爷一手抚养的,其余的嫡子女都抚养在老太太生母的膝下,老太太生母偏生是个出生不高的,空有眼界,却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可以教导几个嫡女,便养成了如今老太太溺爱幺子的现象。

    天子喜长子,百姓爱幺儿。老太太如今的心思,正是同市井小老百姓没什么区别!当初太夫人也是因着这一层,才将尹中元带到自己身边抚养的。太夫人出自名门宋氏,教养极好,老太太在太夫人手上也吃过不少的苦头。

    这便解释了王家为何到了如今,一门的人都是这样的性子。曾有士族的人说,大约这王家就是败在当初王家老太夫人糊涂定下的这门亲事。

    尹中晋看着三夫人,原先是个顶好的美貌,可如今毕竟是将近四十的人了,眼角有了细纹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加上相处久了又是这么个性子,心中难免有些不耐烦:“恒哥儿做事儿向来有章法,临安候府上出了这样的事儿,你让恒哥儿包庇不成?恒哥儿在户部,专司财务,严正钦又是个老古董,你难不成想让咱们琚逸伯府上给临安候府上陪葬不成?”

    这话说的很是严重,吓得三夫人心中一跳,又是满嘴抱怨:“我不过就是一说,你这样当真做什么?左右我是琚逸伯府的人,还能害自己府上不成……”

第二十一章 难掌握的大房

    一旁的尹恬倒是自个儿在吃饭吃的欢,由着白露伺候着,却实在是没个姑娘家的样子,白露将菜夹到她碗里的时候便立即吃下,模样有些贪食,且弄出了声音,看得尹中晋看的心里头火的不行,“啪”地一声将筷子一摔:“你有没有一点大家士族姑娘的样子!”

    尹恬素来不怎么惧尹中晋,皆是因为他平日里对孩子甚是宠爱的缘故,如今突然这样一声喝斥,尹恬当场呆愣在了那里,过不久眼泪珠子便“嗒嗒”地往下掉。

    三夫人看的心疼过,连忙走上去将尹恬搂在了自己的怀里:“你吓唬小孩子做什么!”

    尹中晋怒火中烧,想起起先尹中元私下同自己说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到底是为什么就能看上了这王氏!

    冷哼一声,直接便走人,留下了了俩母女在那儿生气。

    这边迎春堂的不过是小风波,而更大的风波,是在荣喜堂那儿。

    老太太在吃了晚饭的时候得了临安候府的帖子,再是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朝堂之上的这事儿早就已经在府里有了风声,一会儿便知道了,气的老太太牙都在磨,恨恨地道:“翅膀硬了,都不把老太婆放眼里了!”

    朱嬷嬷赶紧上前来替老太太顺气,边儿上的丫鬟伶俐地递上了茶水,却让老太太一把打翻。朱嬷嬷心头一跳,这么多年了,为了三老爷,老太太什么气都已经忍下来了,如今这样可是朕忍不下去了!

    “把恒哥儿给我叫过来!”老太太下令。朱嬷嬷是想阻止却又不敢相劝,请世子爷来能做什么?敲打警告吗?还是婉言劝说?不论是哪样,老太太都讨不得好。

    下头丫鬟见朱嬷嬷没有阻止,自然便退下去信春堂请人去了。

    刚到信春堂的时候,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素来像极伯爷的尹恒今儿脸上也挂着笑意,只见四爷闹腾,八姑娘依在世子的身旁吃东西,好不自在。

    诗言上前,按着礼数:“世子爷,四爷,八姑娘好,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呢,看来是奴婢来的不是时候了。”言罢,一双水波似的眼睛便往尹恒身上瞧去。

    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来了,自然是老太太让她来的,哪有来的不是时候的说法?尹恒将尹仁偷偷给尹箢夹到碗里的糖糕给夹了出来,放下筷子:“可是祖母有什么吩咐?”

    尹恒这细心的动作让诗言瞧见了,恨不得此刻是自己坐在了八姑娘的位置上。八姑娘都是九岁的人了,还同自己的兄长坐的这样近,像什么样子!

    尹箢正可惜了那块糖糕,瞥见了张院判的脸色,便只好是偃旗息鼓。尹仁权当什么都没听见,尹箢却不好如此,便转过头去看向尹恒:“大哥去吧。”

    因为什么她也大约知道,实在是没必要去淌这趟浑水。

    尹恒点了点头,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不许偷吃,按着张院判的食谱吃。”

    尹箢摸摸鼻尖,无奈地笑了笑。

    这一亲昵的小动作正好让诗言瞧在了眼底,眼底隐隐闪出什么光芒,看向尹箢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突然间眼前一黑,原是尹恒站在了自个儿的跟前,脸却有些黑,看的让人发怵,连忙便将神色收了起来,笑了笑:“世子请。”又是朝着里头:“八姑娘,四爷,奴婢告退。”

    尹箢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尹仁好笑地挥挥手,却是瞧也不瞧她一眼。

    奂禾看着诗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叹了口气:“这诗言姐姐也太伶俐了些。”

    奂禾络禾都是年方十四,纷禾玖禾年纪小些,才十二。尹府的丫鬟并不是按年龄定等级的,因而诗言虽说已经十六了,但同奂禾络禾一样,是一等的大丫鬟。

    络禾可没奂禾这样的好脾气,直接冷哼一声:“到底是姐姐,我们哪儿有那厉害劲儿。”

    尹箢斜眼瞧了络禾一眼,打趣儿:“你是觉着自个儿没有吃亏了?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都知道所指是什么事儿,弄的络禾脸一下便红了。这荣喜堂的诗言爱慕世子,府里的有眼力见儿的都能瞧的出来。

    诗言一路有话没话地同尹恒搭话,尹恒都只是淡淡地应一声,于诗言而言却是天大的欢喜,欢喜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跟在尹恒的后头,看着他日渐宽厚起来的背影,想到他房里又是那样的干净,连他自己的大丫鬟琥珀都未曾动过收为通房,这是何等的洁身自好!

    琥珀跟在身后,看了一眼诗言没有做声。诗言是荣喜堂的人,因着一段恩怨,荣喜堂的人同信春堂的人本就不甚亲近,因而也并不了解诗言此人。偏头瞧了一眼诗言,再是收回了目光。

    尹恒脚步很快,琥珀素来跟着伺候已经习惯了,可诗言并不习惯,走的有些气喘,很快便又到了荣喜堂。

    尹恒对着上头那半眯着眼睛佯作歇息的老太太行礼:“祖母。”

    老太太睁开了眼睛,道:“你来了。坐吧。朱嬷嬷,去泡世子爱喝的茶来。”

    朱嬷嬷应声去了。老太太道:“你母亲去了才没多久,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可是继续在户部任职?”

    “自然是如此。”尹恒答,脸上的神情却是日渐刚毅。老太太笑了笑:“户部是个好地方,只是我这老太婆虽说是老了,但好歹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不知道恒哥儿听过没有。”

    尹恒的神色晦暗不明,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冷笑,恰好这会儿朱嬷嬷将茶给端了上来,尹恒端起茶盏掩去了嘴角的笑容,然后正色道:“孙儿自然是听过的。只不过,孙儿也知道,自家不能让外人欺负的道理。孙儿日后要撑起这琚逸伯府,自然便要让人知道,咱们琚逸伯府上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老太太见尹恒是个油盐不进的,说话又是处处在讽刺老太太不顾嫡亲关系,竟是为了外人要府里的人受委屈,心中一口闷气含在那里,可脸上却没有办法,只能是堆出笑容来:“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本来尹恒就不喜欢在老太太处多呆,见要说的话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道了别,潇洒地走了。

    待尹恒走了,老太太才冷哼一声:“你瞧见了?”

    三夫人从后头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我也是让姐姐求的没了法子,这才犯了混的。”

    老太太叹气:“这件事本就是临安候府上的过错,他们府上的六爷就是个不安分的人,恒哥儿恰好便在户部,你说能怎么办?且恒哥儿自己有本事,他不怕得罪人。芙儿就是个什么性子,也敢让我来同恒哥儿说。”

    老太太越说越是来气,语调也激动了起来:“恒哥儿的折子都上去了,再叫恒哥儿撤下来?我告诉你,没有这样的好事儿!这若是朕撤下来,你让恒哥儿在户部怎么办?你让咱们尹府怎么办!这处处都是要遭人诟病的事儿!他自己府上的人不检点,还让旁人怎么办!”

    三夫人知道老太太是气头上说的这样的狠话,便凑近了老太太,等她情绪和缓一点了,才道:“母亲,那明日……”

    老太太心中气,可还是道:“让你大婶明日过来一趟吧。”

    三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哎。”

    这才刚有了参本的事儿,后脚王氏府上的帖子便递了过来。这件事临安候夫人不好出面,临安候夫人的母亲却是好出面的。

    临安候夫人的母亲如今是王府的长房大夫人,原先的出身也不甚高,皆因王府如今走的是下坡路,因而攀上的亲事没有一门是多高的,如今唯有琚逸伯府的老太太是享有诰封头偕的老太君,其余人便没落的没落了。

    临安候夫人王媛的亲事,也是老太太一手促成的。临安候府同王府一般在走下坡路,老太太看重临安候的爵位还能再传一代,便赶紧搀和在中间做了媒,将自家娘家的嫡出姑娘加入了侯爵府内,侯爵府的夫人自然是能有诰命夫人的头偕,这样王氏一族虽说是走了下坡路,但好歹也出了两个诰命夫人,自然是对府中有利无害的。

    三夫人咬了咬唇,只恨自己是个不争气的,肚子里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个动静!说起来她又是后悔,原先三房后院里头那么多妾室,哪怕是从别人那儿抱一个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至于如今了,自己膝下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老太太看着三夫人,又道:“瑾儿,你要瞧得清楚这情势。”

    是啊,情势早就变得变幻莫测了。

    第二日的闺学,照样是上课,不过,今儿是选课的时候。姑娘们可以选择是否要上骑马射箭一类的课程。

    前一世在宫里呆过的尹箢深知骑射功夫对女子的重要性,她从前身为宫妃,见过太多的世家女子,但凡是喜欢研究诗词,喜静不喜动的,身子骨总是差了一些。这些事情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儿,但大周风气开放,女子骑射也渐渐搬上了日程中来。

    但并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这样想的。

第二十二章 颠倒黑白

    选了骑射功夫的只有三位姑娘,一位是八姑娘尹箢,一位是六姑娘尹兮,还有一位,是十姑娘尹恬。

    尹兮身为现代女子,当然也清楚运动的重要性,何况这还是一项交际的重要技能,她怎么能不认真学。不过……

    这下轮到尹箢和尹兮叫苦不迭,谁不知道这个十姑娘有多难缠?她们三人一道学骑射,有的是苦头吃。虽说二人并不惧尹恬,但有这么个小祖宗还是有些为难。

    这日方才开学,每天闺学来的时候带一些点心来是六姑娘的习惯,这倒是便宜了十姑娘,骑射总共才三人,尹箢因为张院判的嘱咐,奂禾也不让她吃这甜食,这可口的点心竟是一股脑儿地全进了十姑娘的肚子里头。

    尹箢看着十姑娘,摇了摇头。骑射是二夫人从女司里头请来的,是宫中退役的姑姑,听说当年很有威望。只可惜,淑妃娘娘听说自己的外甥女要学习骑射了,愣是将宫里教导公主们骑射的嬷嬷派过来一个,专门是辅导温宜县主的。所以,三人虽说一同上课,但教导女官却不是同一个。

    淑妃派来的嬷嬷姓宋,大家都唤她一声宋嬷嬷。教导尹府另外两个姑娘的女司姓吴,都唤她一声吴嬷嬷。都是嬷嬷,地位却是不同。这位吴嬷嬷虽是退役的女司,但在宫中便听过宋嬷嬷的名讳,因此对宋嬷嬷很是敬重。

    这日三人正学射箭,尹箢因为大哥和四哥的缘故,早就摸过箭,何况自己从前也喜好骑射,所以学起来很快,相对而言,另外两个人便慢了许多。

    尹兮倒是很好,学的很认真,虽然进度慢了一些,但于新手而言却是非常不错的进度;但十姑娘……

    没有一箭射中靶子,着实难看了。

    因为是初学,箭靶的距离比寻常要近一半,箭也是最轻的。八姑娘拉弓不成问题,可就是瞄不准靶心,这让她懊恼不已。正是这懊恼的档口,却听到了边儿上宋嬷嬷的声音:“县主若是这一把全能中了靶心,明儿咱们便可换一个项目。”

    偏头一瞧,尹箢已经射了六把,宋嬷嬷将那六把都取了下来,道:“还有四把。”

    尹箢点点头,取箭,拉弓,瞄准,射。

    取箭,拉弓,瞄准,射。

    四把,全中靶心。

    宋嬷嬷向来严肃的脸上浮现了笑意:“今日闺学完成,县主累了便可回去休息了。”

    尹箢笑了笑:“我不打紧。”

    一旁的八姑娘却气歪了鼻子:把把都中!凭什么!左右偷偷地瞧了瞧,宋嬷嬷与吴嬷嬷正说话,尹兮正认真地练着射箭,尹箢拿着弓,正认真地思考要不要换一把重一些的。

    心中突然一歪,转过了身,取箭,拉弓,瞄准,射。

    尹箢正调弄弓,隐约觉着有些不对,凭着第六感灵敏地一闪,一支箭在自己的额头前方落下。一抬眼,只见十姑娘皮笑肉不笑地道:“对不住了八姐姐,你也知道我箭术不好,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箭术不好还乱射!分明是故意的!尹箢一瞧,这十姑娘倒是个心狠的,这样分明是想直接让她脑袋开花!也不同她废话,拿起箭便朝着十姑娘的脚下射了一箭,力道之大让那箭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惊起周围的尘土。

    十姑娘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她能感受到方才这支箭的力道,带着森寒的气息,仿佛是想要了自己的命一般。宋嬷嬷和吴嬷嬷断然不能让这边出事,连忙上前来,一边一个劝慰:“县主,这是怎么了?”

    “姑娘,怎么了?”

    十姑娘方才被吓得不敢动弹,直到嬷嬷们过来了,方才敢哭出来:“八姐姐要杀了我!”

    十姑娘嗓音又尖又细,哭起来惊天地泣鬼神的,近身的吴嬷嬷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尹箢却一声呵斥:“你哭什么!”

    十姑娘让尹箢吓得顿时闭上了嘴,可眼神却有着明显的委屈,看向她的时候还有不甘的怨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听尹箢的话,可明白过来了,又立即喊出来:“我要告诉祖母,你要杀了我!”言罢,又哭了起来。

    六姑娘被扰的不行,她原是想认认真真练箭,可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茬,今天练的不是很好本就心中有些窝火,瞧了那苦恼不休的十姑娘一眼,咬了咬唇没吭声。

    尹箢走上前去,九岁的孩子因为个儿高,比八岁的十姑娘要高上一个额头,冷言道:“你若是有把握,只管去祖母身边说好了。不过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惧怕这个,你让祖母罚我,我便能将我受的罚全数还给你!信不信由你,你若是下次还想借着什么由头来扰我,我这箭便不是射在地上了。”

    言罢,转身:“宋嬷嬷,我今儿可以先回去了吗?”

    宋嬷嬷淡淡地笑了,点点头:“去吧,记得洗个澡,明儿咱们练马术。”

    尹箢得了宋嬷嬷的允许,更是不管不顾地走了。

    六姑娘默默地没有说话,更加认真地练起了箭术。

    若是从一开始便输给了旁人,那才叫真的不堪。

    荣喜堂的耳目广,今儿闺学时候的事儿自然是叫老太太知道了。可巧的是,今儿尹中元也难得早一些回府,要陪着自己的女儿儿子们一块儿用膳。

    所以诗言来请人的时候,尹中元也在。

    老太太耳目多,尹中元的耳目自然也不少。丁大忠早就同他说了此事,他还没来得及问呢,老太太那边居然已经派人来请了。皱了皱眉头,又和颜悦色地对尹箢道:“父亲陪你一同去向祖母请安。”

    尹箢知道父亲的意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尹中元牵起了尹箢的手,一道走。

    荣喜堂的人一见尹中元带着尹箢一道来的,不免更加殷勤了一些。老太太箭尹中元也来了,面色一顿,继而笑道:“伯爷今儿也在家。”

    尹中元行了礼,应和了几句。尹箢也跟着行礼,只见这儿是三夫人带着十姑娘,并没有其他人,心中不免好笑。

    几句寒暄过后,便到了正题。碍着尹中元在,老太太用词少不得斟酌一下:“阿妩,今儿闺学的时候,你同阿沁怎么了?”

    尹箢笑眯眯地道:“祖母,您问十妹妹吧。”

    三夫人在尹恬的背上拍了一下,尹恬便面带惧色地道:“八姐姐要杀了我!”

    老太太看向尹箢,尹箢敛去了脸上的笑意道:“是她要杀了我。”

    “你胡说!”尹恬一下跳了起来:“分明是你!祖母,那箭离阿沁的脚只有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祖母……”尹恬倒是个会讨巧卖乖的,一下便钻到了老太太的怀里去,哭声震天动地。

    老太太连忙替十姑娘顺气,然后对着尹箢道:“你是嫡姐,怎么不晓得让让你妹妹!你妹妹小,骑射功夫不如你,不过一个箭没有射准,你和须这样对她,拿你的箭术来吓唬她!”

    尹箢顿时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头。没射准也应该在前头,怎么就调转了方向往边上来了呢?这是没射准能打发的了的?十姑娘分明有心想要自己的命,自己不过警告一下,便成了不友悌妹妹了!

    呵!

    “祖母怎么不传吴嬷嬷与宋嬷嬷来问一问呢,这是非黑白,那么多双眼睛,可不是几滴眼泪能说的清楚的!”

    老太太顿时脸色一黑,吴嬷嬷与宋嬷嬷都是外头请来的,这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还是遵守的,这吴嬷嬷还好说,可这宋嬷嬷是宫里淑妃的人,如何能让她见了这样的场面!心里不免有些惴惴,却又端起老太太的架子:“是非黑白,怎么就说不清了?”

    三夫人连忙将哭着的十姑娘搂在怀里:“下人回报说,阿妩你威胁了阿沁,言语间分明就是不让阿沁好过的意思,还说什么若是老太太让你受罚,你便加倍还给阿沁,是不是这样?”

    尹中元终于看不过,咳嗽了两声。三夫人顿时禁了声,老太太也等着他的下文。只听尹中元道:“丁大忠,去将宋嬷嬷请过来问一问。”

    丁大忠应了,刚要出去,便听的一声呵斥:“不许去!”

    尹中元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太太:“母亲这是怎么了?阿妩受了委屈,我这做父亲的要了解一下也是常事,怎么母亲不让我去请人来问一问呢?”

    “家丑不可外扬。传到了宫里去,咱们百年世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只能拿这百年世家的名声做借口了。宋嬷嬷一来,肯定就败露了。这几日大房的人实在是猖狂了不少,老太太这才想借此事挫一挫大房的锐气,却没想到碰上了尹中元在,如今看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尹中元是男子,女子闺学的事儿一个伯爷搀和进来总归不好听,尹箢也是个不卑不亢的,道:“姨母是我家里人,为了世家不会往外说,这点祖母还请放心。”实在是学不来哭哭啼啼的模样,只得道:“是非黑白,如今孙女一定要有个说法。”

    这下还是几人难做。总算是明白了,平日里看起来是个萌物的尹箢,一旦发起威来却不是好惹的。

第二十三章 闹剧风波

    都能听出来,这事儿尹箢是不打算算了的,且或许会让宫里头知道。听的三夫人也有些发怵,便抹了抹眼泪:“母亲,若是阿妩能认个错,我也不追究什么了。”

    尹中元冷哼一声,上前牵起尹箢的手:“阿妩若是有错,我便叫她认了,只不过如今黑白尚未分明,且凭着几滴眼泪就想让阿妩认错?天底下可没有一个县主向一个姑娘平白认错的道理!”

    三夫人与老太太幡然醒悟过来,人家还是个县主呢!能由着你栽赃陷害?!瞅瞅人家,用的太医是太医院一把手,教导嬷嬷是公主的嬷嬷,郡主都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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