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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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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你可知道师傅之所以能一直默默守着师娘,一是因为旧情难忘,二,则是因为师娘至始至终没有变过。无论遇到什么事儿,柳书颜始终还是柳书颜。她善良,体贴,虽然有时会有些软弱,有些认命,但她始终还是她,可是芷儿……”

顿了顿,花有重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但初七却已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宋芷儿已变了。不再是从前的她,而这么多年过去,花有重又何尝没有变。

既然两个人都变了,即使勉强的在一起,但也再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过了好一会儿,花有重才又忽然说道。

“什么?”初七茫然抬头。

“煜桓已成了亲了,就在二月廿八日!他的信我虽没看,却也能猜出其中的内容。”

初七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有些轻轻的涩,却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抬起眼眸,她看了花有重一眼,问道:“虫子,我是不是很无情?”

这话问的其实有点没头没脑,但花有重却显然听懂了,微微的笑了一下,他伸手拍了拍初七的手:“不,你只是太谨慎,太小心,也太理智了!”

因为过分的谨慎小心,所以不敢把心都托付出去。因为过分的理智,在知晓真相的第一时间,本该是最痛苦的时间里,你却在想着接下来自己该做的事情。

看着她的模样,花有重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一笑道:“初七,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其实……有些时候真的很像……”

初七怔了一下,也不禁也笑了起来。其实很久以前她便也过这样的想法,觉得她与花有重二人无论性子还是经历都很想。只是,这话她也没打算同他说,故而听他这样问,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要说她在溪边已坐了好一刻,自己觉得也有些累,便起了身,稍稍的活动了一下身子。花有重一直背靠着大树,斜倚而坐,却不觉得难受,见她那副模样,便笑着向她招了招手:“这颗树大,你在我身边坐,也可以靠一靠,说话也随意!”

初七想想,便点了头,依言过去斜靠大树坐下,果真觉得舒服许多。

低头看了一眼倚在他旁边的初七,花有重眉眼带笑的道:“我这还是第一次与一个女子同倚在一棵树下!”

清风微微,草木清香之外,还另有一种说不出的香气,似兰似麝,略甜而清淡,那是初七的气味。

那样浅浅淡淡的味,绕得花有重的心弦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一丝零碎的发被风带起,挠在他的颊上,有些痒,却让他舍不得拨开。

初七并没察觉他的心思,听了这话,便笑了一笑,信口道:“这毕竟是桃树,便生得年数再多,也还是不够粗大,我幼时,最爱的便是院子里的那颗银杏树,非但树干粗大,树荫也极浓密,夏日坐在树下,格外清凉,到了秋日,叶子便转成了那种金黄色,可美极了!”

二人不再说起那些扫兴之事,只随意的拿出些童年趣事来说。微风轻拂,花香沁人,西斜的阳光淡淡落在身上,使人格外舒服。

因着环境宜人的原因,初七心中自也是无比轻松,一时高兴,竟将自己幼时许多从未对人说起的事儿都一一说了出来,其中甚至包括三娘的种种情况,还有幼时张嫂、翠蕊等人对自己的种种照顾。

花有重安静的听着,不时的问上几句。谷中宁静优雅,只闻莺声低语,流水潺潺。

二人直到夕阳西下,这才回了竹楼。晋宁早已令人燃了篝火,一边还有几个王府家人正在洗剥鱼鳞,看的初七一阵目瞪口呆。忍不住上前问道:“晋宁,你在做什么?”

晋宁初时还没注意到他们回来,听她说话,这才回头,有些诧异的看了花有重一眼:“咦,怎么你们二人先回来了,沈别宴呢?柳姐姐呢?”

她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她一直以为初七等人是在一起的,此刻见了初七与花有重,这才觉出不对来。

初七见她神情,反觉错愕,因答道:“沈先生与柳姐姐去了另一边,并没跟我们同行呀!”

晋宁“啊”了一声,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顿了顿,她转过眼不觉拿了一种看贼的眼光去看花有重,上下看了许久,这才“哼”了一声,回头答复初七道:“我在烤鱼!”

“烤……烤鱼?”初七被她这直白的言语给吓到了,直觉的回道:“可是,可是这里……”

晋宁满不在乎的一挥手:“这里是佛门净地,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过我又不是佛门中人,自然无需守那些清规戒律。况且我佛慈悲,等我吃了这些鱼,必定捐资给皇觉寺,请他们好好诵经七日,为这些鱼儿超度亡灵,让它们得以转生为人,也省的总在畜道苦苦挣扎!”

这话一出,旁边几人皆不觉喷笑出声,连初七也跟着笑了起来。她之所会说佛门净地的话,不过是因午时晋懋曾说佛门净地,不容杀生,自己其实却是无所谓的,此刻听晋宁这么一说,她自然也就懒得再开口了。

她心思一定,便也转而去注意延平郡王府的这些家人。见他们洗剥鱼儿的手法极为熟练,看来倒像是干惯这营生的,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好笑。

这边厢晋宁已起了身,将初七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怎么却与花有重走到一起去了?初七,我可告诉你,花有重这人甚是奸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她用“奸猾”这个词修饰花有重,初七不由赞同的点点头,只觉得实在是合适得紧!这般想着,她不觉又抿嘴会心一笑,虽然她心中已有些微接受花有重的意思,但毕竟还没完全决定,而且此处也不是说话之地。因此她也只是淡淡的解释道:“他只是带我在附近走了一遭而已!”

见初七如此不上心的淡淡态度,晋宁倒是颇为放心的点了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却见那边有二人缓步过来,夕阳拉得两条影子长长的,抬眼看去,却是沈别宴与柳书颜回来了。

沈别宴一眼见到这边篝火熊熊,几个家人正忙着洗剥鱼儿,不觉哈哈笑道:“好呀,小宁儿又在佛门净地搞杀戮了!”

晋宁嘿嘿一笑,也忘了要同初七说的话,看着沈别宴爽然回道:“你尽管放心的吃,我适才已应了初七,要为这些鱼儿弄一个水陆道场,包它早早投胎极乐,托身人胎,温柔乡中尽享人间富贵!”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晋大姑娘大红脸

第一百八十三章 晋大姑娘大红脸

众人虽是拿着可怜的鱼儿调侃逗趣了几句。其实却也并不在意。等延郡王府的几名家人穿好了鱼,便各自兴致勃勃的拿了一串亲自动手烤了起来。

此时识趣躲到前头去的晋懋也已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几名挑着食担的和尚。那些和尚眼见众人围坐烤鱼,都是神色古怪,但也并不敢多说什么,放下食担后,便自合掌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然后匆匆的去了。

晋宁对此视而不见,依然悠哉游哉的翻动着火上的烤鱼。晋懋、花有重等三人更是装聋作哑,只字不提。柳书颜与初七二人有些局促的互看一眼,心中却都忍不住有些同情那些惊见杀戮,却又不敢作声的和尚。好在二人都不算佛门信徒,同情了一回倒也罢了。

郡王府的家人自楼内搬了桌子来,打开食担,将内里的饭食一一取出,摆放妥当。山间入夜其实颇为寒冷,但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却也并不觉得冷。晋宁又呼喝着叫人取了存放在此间的陈年女儿红来。众人便在这佛门净地大肆喝酒吃肉,倒也怡然自得。

如此一闹腾直到三更后,众人方才陆续回房休息。此时的初七已是累极,盥洗完了。头才靠在枕上,便已昏昏睡去。

待到次日睁眼时,却见满目皆是阳光,原来太阳已直直晒到了她的床边。窗外莺啼婉转,声声悦耳夹杂着流水潺潺,风过竹林,愈发让人觉得如在世外桃源一般。

她虽已醒了,却也并不想动,只静静躺在床上,懒懒的听着外头的声息,心中一片宁静安详。过了许久,她忽然想,或者将来等自己有了条件,也该在幽静的所在买一块地,置一片林子,或种松竹、或种桃柳,布置一个安静澄然的世界给自己。

她想着,忍不住微微的笑了一下。忽的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毫不客气的笃笃连声,将她从幻梦中惊醒。她这才忙坐起身来,还不及问话,外头晋宁的声音已响了起来:“初七,初七……”

初七怔了一下,暗暗叫苦,晋宁此时来叫她,该不会是众人都起了,只她一个还赖在床上吧!

她不安的应了一声。晋宁听她答应,知她醒了便也不再敲门,反倒推门进了来。初七一眼瞧见她,不觉一阵好笑,原来晋宁长发散乱的披垂下来,身上也只是随意套了件外衣,看着却不像盥洗完的模样。

延郡王府的竹楼共有四层,她们二人此刻居住的却是顶层仅有的两间厢房。因此晋宁此刻衣冠不整的模样,除了四楼服侍的两个丫鬟,倒也不虞有人看到。

果然,晋宁一进了门,便径自过来,神色不变的爬上床,理所当然的扯过她的被子盖了,一副打算睡个回笼觉的样子。初七看的哭笑不得,无奈道:“都这个时候了?”

晋宁懒懒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昨儿那么晚才睡,多睡会也是应该的!”

听她这意思大概其他人也都还没起来,初七这才放下心来,在被中轻轻踢了她一脚:“我刚要起身,这个时候你却来了,你说说。我是该起呢还是不该!”

她口中虽说着这话,心中却觉得好一阵温馨,有种回到当年大学生活的感觉,那时宿舍中的四姊妹,可不也是这般亲昵。

晋宁嘿嘿一笑,在被中的手亲昵的揽住初七的腰身,埋着头瓮声瓮气的答道:“那就别起了,刚好陪我说会话!”

初七乜斜她一眼,知道她不是想来说话,是想审问昨儿自己怎么会与花有重在一起。

“你想知道什么?”她故作不知的一边掖了掖被角,一边问她。

“你跟花有重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晋宁蹙起了弯弯的眉,明亮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初七。

初七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上回花有重对她说的话大致的告诉了晋宁。细细听完她的话,晋宁有些不置信的瞪着她道:“你相信他?而且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了?”

“我相信他的话,也有些心动。”初七点了点头回道,随即皱起秀气的弯眉顿了顿,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摇了摇头:“但究竟如何却也还没有决定!”望着因她的停顿而满脸不解的晋宁,她解释着。

晋宁拧了眉头,半日才道:“那……官闻景呢?”她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便觉有些歉疚,只是歉疚之外,居然也有一种古怪的松了口气的感觉。

松了口气?她有些迷惘的甩了甩头,想不通自己怎么竟会有这种感觉。

这个时候,初七忽然听她说到官闻景身上,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反问道:“怎么会忽然说到他了?”二人各自睁大了眼睛,彼此看着。

过了好一会,初七才缓缓的问道:“我以为。你是有些喜欢他的!”

照目前情况来看,至少她与柳月清都看出晋宁对官闻景或多或少有些心思的,甚而连晋懋似乎都已默许了,这个晋宁不会还在迷糊里不自觉吧?故而初七便故意这样说,想激她一激,好让她瞧出自己的感情。

闻言,晋宁一下子愣住了,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她很想高声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是因为你,所以才会这么帮着他的呀!

可是这些话已到了嗓子眼里,她却终究还是挤不出一个字来。脑内混乱成一片,仿佛千丝万缕都纠结在了一起,让她无法厘清梳顺。好一会,她才喃喃道:“我只是觉得他这个人挺不错的,对你也好,而且……而且看起来也很适合你……”只是语声却是出乎意料的小,仿佛只是喃喃自语着试图说服他人,却连自己也对此没有足够的信心。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回,初七才无奈道:“晋宁,你……”说了这三个字后,她自己也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了,责怪吧。晋宁似乎也并没有做什么。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晋宁在撮合自己和官闻景。

犹豫了半日,看着表情复杂的晋宁,她才试探的问道:“你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并非她过分担心,而是晋宁实在是个很行动派的人,她真是怕她已经瞒着自己做了什么出来。

晋宁张了张口,很想说我已经向皇兄讨了恩旨了,只等金榜一放,便去求他将之兑现。

只是如今……她有气无力的闷哼了一声,扯了被子一下子蒙住自己的脑袋,闷声道:“你等等。让我好好想想,再回答你!”

初七无语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晋宁闷在被中约莫闷了一炷香的工夫,这才忽然冒出头来,睁着亮晶晶的大眼问道:“初七,你可喜欢花有重?”

原来她想了半日,愈想愈觉混乱,难以交待,便在此刻,她却忽然想到了适才初七所说的话:我相信他的话,也有些心动,但还没有决定!

既然没有决定,那就是说,初七也未必就有那么喜欢花有重。

初七被她这个问题问的一阵愕然,默然了好一会,她才轻声道:“我不讨厌他!”

自幼便与他认识,陆陆续续的从幼年直到成年,他似乎总是穿梭在她的生命之中。但一直以来,她与他的交往都不算多,他们的关系也始终不温不火,似远还近,却又淡而平缓,仿佛流水。

晋宁疑惑:“不讨厌?”

初七笑了一下,对这个问题她并不想说的太多:“晋宁,其实我的性子跟你真的不同!”晋宁的性子爽快干脆,有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毫不犹豫的去做。

这或许也正是由于她的身份地位所决定的。

而她不同,她总是有太多的顾虑,其实如今回头想想,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早早的带着绣娘与阳阳离开官家,避开以后的结局,但是她心中总是存在几分担心。

担心绣娘不愿意,也担心官家兄妹的反应,还担心阳阳的病,……毕竟,那么多年,阳阳都一直是靠药培着的,没有足够的钱。她怎么敢拿阳阳的性命去冒险……

她总想要等将一切布置妥当了,再安安稳稳的离开,可是现实却与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永远失去了绣娘,再也寻不回那个温柔体贴到近乎懦弱的母亲……

晋宁略带疑惑的看她,发现了她面上的忧色,她才笑道:“我娘从前总是笑我,她说好朋友之间,性子总要互补些才好,就像我与云儿有些时候好的就像是一个人……”

提到云儿,她也不觉有些黯然。拉住初七的手,她用力的捏了一捏:“初七,你再好好想想,花有重与官闻景之间,你究竟想要谁,想好了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已忍不住想到,对不住了,官闻景。这事,等定了以后,我再同你说实话吧。反正……反正我一定会帮你讨一门好亲事的……

如此一想,她心中却也安定了许多。

“这么久了,难道你还瞧不出我对闻景从来没存过半分别的心思?”初七看着她摇了摇头,顿了顿,又一脸认真的道:“晋宁,其实……我倒是觉得,你跟闻景挺合适的!”

“嗄!”晋宁被这话惊得险些咬着舌头,吃吃道:“你、你、你……”忽然听了这句话,她先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心虚,然后便觉得荒谬,太荒谬了,荒谬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初七也不在意,她虽没吃过猪肉,但也见多了猪跑,电视电影中演的还少么?不过对于晋宁的性子,她如今可是了解得很,见了晋宁此刻的神情,心念一转之下,她索性抬手笑着摸了摸晋宁的面颊,她道:“好了,我逗你玩儿呢!别当真!”

要知晋宁的性子偏于执拗,而且在某些方面甚是骄傲,点的太明,只怕适得其反,倒不如顺其自然,由得他们去,或者反而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晋宁支支吾吾的嗯啊了两声,一张脸却已难得的泛了红,好一会,才咳嗽一声,抱怨似的说道:“下次这种话,你可别再胡说了!”言毕,她竟再也待不住,急急的溜下了床,匆匆跑了出去。

初七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微微一笑。

如果……晋宁能跟官闻景在一起,其实,真的挺好的!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贵客来临

第一百八十四章 贵客来临

初七盥洗出来时。已是将近巳时,等去了隔壁却发现晋宁早已不在了房中,她便独个儿下了楼。楼下除柳书颜外,众人已都在了。桌上,已放了一壶茶,几碟点心。

花有重见初七进来,便回头对她淡淡一笑,眸光温润。

初七见状便对他亦是回以一笑,倒是被坐在一边的晋宁见了这一幕,却是皱着眉大感不耐,因而忍不住的用力敲着桌子道:“初七,初七,来!”

失笑的应了一声,初七便埋头过去坐了。待落了座,这才又转向沈别宴问道:“沈先生,柳姐姐呢?”

沈别宴微微摇头,眼底有些担心:“昨儿睡的有些迟,我让她不必起身,再休息一会!”

见他如此说,初七不由忙追问道:“不碍事吧?”

“不妨事的,”沈别宴摆摆手笑道:“只是有些累!”

晋宁已提了桌上的紫砂壶。径自给初七斟了茶:“你先喝茶,吃些早点,一会子我们再上去看看柳姐姐!”

闻言,初七便点头应下,因心里记挂,故而她也只匆匆喝了杯茶,连点心都没顾得上吃便拉了晋宁上了楼。

要说沈别宴与柳书颜却是住在后院竹楼三层,二人一路上去,不想柳书颜已起了身,正靠在竹榻上静静看书,玉容平和,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见二人进来,便要起身,初七忙过去按住她,笑道:“柳姐姐身子不甚方便,就不要起身了,与我们还有什么可客气的!”

晋宁也在一边赞同的点头,柳书颜一笑,便不再起身,只道:“我哪里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是别宴焦虑过度,见我多睡了一刻,便平白的担心了一回!”

初七听得一笑:“五十步莫笑百步,柳姐姐说沈先生担心,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闻言,柳书颜淡淡的笑了一回,伸手抚了抚自己还看不出什么的小腹。面上是一片温柔的光芒:“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我怎能不在意不担心!”

她的语声低沉,神情复杂,语中隐隐带着千回百转的喟叹之意。

初七默默看了她一眼,忽然便明白过来,她如今过得虽然很好,也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这条命是捡拾来的,该当好好珍惜。

可是过往的一切,亲手杀夫的痛绝心理,有违人伦的嫂嫁小叔,却还是给她很多的负担,让她无法全然丢开。

不过,这个突如其然,从天而降的孩子若能安然降生,且一生平顺的话,想来会让她心底的负疚变得淡薄许多吧。她暗暗的想到此处,忍不住走过去,握住柳书颜的手道:“柳姐姐,你放心,这个孩子。他一定会健健康康出生,平顺安稳的成大长人!”

柳书颜知初七已猜出了自己的心思,不觉朝她感激一笑。

晋宁在旁看着,虽觉二人有些大惊小怪,但她也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对于自己不甚清楚之事,也并不愿意莽撞发问,因此只是坐在一边,悠然的喝水。

哪知二人才刚坐了不多一会的工夫,便有人匆匆过来说是晋懋请晋宁过去,迎接贵客。

晋宁听了贵客二字,不觉一怔,疑惑的看了那丫鬟一眼,见那丫鬟面上神色躲躲闪闪,似有隐瞒之色,于是便起了身,问道:“柳姐姐,初七,你们可要一起下去?”

初七一听贵客二字,心中便是一突,能成为延郡王府的贵客的,只怕京中也还并不多,不管是谁,自己似乎也都没有必要下去见上这一面,因摇头笑道:“你家的贵客,我去做什么,到不如陪柳姐姐在这里说说话儿,倒也省的拘束!”

晋宁想想,也觉有理。因笑道:“如此也好,那我就先下去了!”

柳书颜微微起身,笑道:“我们二人便不送了!”

晋宁回头一笑:“不必不必!”

她一面说着,一面已快步走了出门。及至到了门口,她这才压低了声音向那前来唤人的丫鬟问道:“下面的贵客是谁?”

那丫鬟也算机灵,便也忙压低了声气道:“是……是皇上,皇上到了!”

听她这样一说,晋宁大吃一惊,皱着眉过了半晌这才问道:“皇兄一个人?”

“不,”那丫鬟忙摇头道:“还有官妃娘娘!”

晋宁微微的点了下头,心中也便明白了几分。上巳前后,正是京中*光最好的时候,况皇觉寺又是祈福的所在,算了下来,如今官盈朝腹中的小皇子也该六个月多近七个月了,来皇觉寺为小皇子祈福,祈愿他平安落地,也是宫中得宠嫔妃常有的举动。

不过能求得皇上陪她一道前来祈愿,这份宠爱却也并不多见。晋宁不觉撇了撇嘴,想来皇兄也一心盼着这个孩子能是个皇子吧。

虽然对官闻景颇有好感,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够爱屋及乌的连带着欣赏起官盈朝来,不过官盈朝如今正得宠,又身怀皇嗣。再加上有初七与官闻景这层关系夹在中间,她也没有得罪她的理由。

一路下楼,直奔前院,她笑吟吟的进了大厅。才一入厅,放眼一看,便见天启帝正笑吟吟的坐在上首,一旁坐的正是穿着高腰襦裙以遮掩腹部的官盈朝。

二人身后,环立着数名白面无须的侍从及身材高大的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看那模样该是宫中的内监与侍卫。再远一些,却是两名生相清秀的年轻女子,想来便是宫中一并随着出来伺候宫女。

而正恭恭敬敬坐在下首处与天启帝说话的那个人。可不正是官闻景。她想着初七早前同她说的话,再见到官闻景,心中便有些不自在,只是此时并非说话的恰当时机,因收敛了心思,因快步上前行礼,且笑道:“真是难得,今儿皇兄怎么也来了!”

天启帝呵呵一笑,摆手制止了她这一礼:“罢了罢了,皆是自家人,此地既非朝堂,亦非宫中,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晋宁早知他会说这话,因笑吟吟的直了身,转向官盈朝道:“官妃娘娘这一向可好?”

官盈朝抿嘴轻轻一笑,一时仪态万千,艳光摄人,怀孕之后,她的容色非但不曾稍减,反是愈加娇艳夺目,且比从前更多出一份**的韵味,伸手虚扶了晋宁一把,她道:“宁妹妹又客气了,皇上既说不论繁文缛节,你怎么却还叫我娘娘,只叫我盈朝便是了!”

晋宁一笑了之,官盈朝便指着身边道:“宁妹妹来坐!”晋宁应了,便过去坐下。

天启帝看着自己的宠妃与晋宁的亲热模样,不觉满意的点了点头,因又转向官闻景道:“若依天家称呼,你原该是本朝的国舅爷,亦是朕的臣子,不过我们此时并非身处宫内,因此你也毋须太过客套,只随意些便好!”官闻景忙恭敬的应诺了。

天启帝细细看了他几眼,再移目去看官闻景。顿觉此二人倒也算得上珠联璧合,甚是相衬,不由哈哈笑道:“昨儿朕已听说春闱阅卷已毕,正在抄录名单,不日便将放榜,届时当可双喜临门,诚为难得之喜呀!”

官闻景闻听双喜临门之言,心中不觉一跳,不禁看了晋宁一眼。晋宁被他看的一阵心虚,脸上也微微的泛了红,颇有些尴尬之意。

天启帝将二人表情看在眼中,不禁更觉满意。不过此事事关晋宁,他素来又将晋宁视为亲妹,对她的终身大事,他也实在不愿太过草率,因此淡淡一提之后,便也就此揭过。转头看了沈别宴一眼,他道:“多年不见,沈先生风采依旧,实是可喜可贺!”

沈别宴含笑起身,温和道:“别宴出京多年,不得面见天颜,心中也颇挂记,今日有幸,再觐天颜,实是别宴前世修来的福分。”

天启帝摆手笑道:“先生又拘礼了!”

沈别宴乃是先皇钦点的状元,其时天启帝仍是一介皇子之身,因着晋懋的关系,与他也颇有些交往。

及至沈别宴丁忧回家不久,天启帝便被封为太子,其后曾数次相邀,却都被婉言谢绝。待得天启帝登基为帝后,曾想召他回京为官,却又为深知沈别宴心思的晋懋所阻。但越是如此,他心下对沈别宴的崇慕却是越发的不减反增。

与沈别宴略叙离情之后,天启帝这才转向花有重:“你这小子,朕听说你留在京城已有好些日子,一直忙于那个霓裳的生意,竟不肯入宫见一见朕,当真是岂有此理!”

花有重闻言一笑,爽然道:“皇上的宫阙,又岂是有重这等小小举人能轻易入内的,皇上切莫取笑有重了!”

他答的轻松自如,那边官盈朝已有些吃惊的望了花有重一眼,她一直以为花有重不过是一介小小皇商,最多再有一个花家庶子的身份罢了,却料不到他居然也与天启帝有些关系。

但转念一想,也便释然。花有重与晋懋颇有交情,又是花家庶子,勉强也算得一个皇亲国戚,与天启帝相识,其实也并不让人很是惊讶。

众人寒暄了几句后,天启帝便道:“听说沈先生已娶了妻子,且怀有身孕,这刻正在此地,何不请出一见!”

沈别宴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旋即笑着婉言拒绝道:“皇上说笑了,拙妻身份低微,胆子亦小,骤见天颜,只怕……”他不好说不合礼法,只得说自己的妻子上不得台面。

天启帝虽对这话有些不以为然,但他身为一国之君,冒冒然接见人臣之妻,确实也有些不合礼法,因此也并不十分坚持,只回头笑向官盈朝道:“既如此,便由盈朝代我去见见沈先生的爱妻吧!”一面说着,一面又向官盈朝使了个眼色。

官盈朝何等聪慧,在宫中待了这么些日子,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又非昔日可比,闻言,便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起身笑道:“妾身亦正对沈先生看中的女子很是好奇呢……”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算是情敌相见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 算是情敌相见吗?

晋宁引着官盈朝直入后院楼上。然则将进门时,却又忽的停下了脚步对跟在身后的那两个宫女不耐的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两个,也不必在这里守着了,只管自去,若有事,我再使人招呼你们!”

两名宫女怔了一下,不觉很是踌躇的看了官盈朝一眼,官盈朝早知晋宁与初七交好,更猜到初七必然正在楼上,因道:“你们两个都下去吧,这里确实用不着你们!”

二宫女无奈,但又担心官盈朝有个好歹可,她们的两条命可就不保了,因而也踌躇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去吧!”官盈朝自然明白她们的担忧,故而挥了挥手,吩咐道:“若有个万一我自个自会担着,你们若还在这里碍了晋宁郡主的眼,我可是不保着你们的!”

见官盈朝都已经如此软硬兼有的一句话说了出来,二宫女再也无法,只得听命退了下去。一旁的晋宁满意的对官盈朝一笑。这才推开了房门。

要说屋里的初七与柳书颜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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