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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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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有些药材都潮了,铺子那边晒满了,有多的师傅让我拿过来晒。”阳阳一面回着话,一面铺好了席子,将药材一一仔细的摊好。
“这样啊……”初七笑了笑,咬着花卷也蹲下身在一边帮忙。
“那个是白芨。”她方拿起一个,阳阳就笑着解释着:“有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功用。”
说完,还挑了挑眉看着初七,那模样仿佛是在讨赏,又仿佛是在宣告:看吧,姐,我长大了,什么都知道。
初七又好气又好笑的拿着他所说的白芨,朝他脑瓜上就结实的敲了一下:“人小鬼大!”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静静的照在院子里的两人身上,在这个宁静的午后,仿佛摆脱了尘世的喧嚣。不远处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喳喳鸟叫,一切都仿佛预示着是一个新的开始。
等晒完了药材,阳阳又回了药铺里去打下手。初七寻思着要出去找点零活,便也锁了门出去了。
因为她是学设计出身,以前在官府里也主要是为盈朝设计各式各样的衣物,所以她带了几张自己设计的衣服和首饰的样图。
出门前她仔细算了算,绣娘临死前留下了三十两,她自己手上有二十多两。因为绣娘的丧事她坚持样样都用上好的,所以一起花了十八两之多。七七八八的支出加起来,眼下她手里剩下三十四两。
而大成走之前给了她五两银子,张婶和其他几个相熟的丫环凑着给了三两,官闻景托来了二十多两,被她退了回去。所以全部算下来的话,她手里有四十二两。若说去开个店倒也可以,但是开店一来她没有进货渠道,二来商行那边她也没什么人脉关系,再来,阳阳发起病来随时需要大笔的银子,她还必须为阳阳特地留出一大部分银子来。
所以算来算去,剩下能动用的也没有多少钱。再说说她自己手上的二十多两,还多亏当初做给盈朝的hello kitty,被来串门的其他小姐给看上了。
要说小孩子的接受能力真的很强,初七便又七七八八的做了好几个托盈朝帮忙卖。她又不敢做多,多了便卖不出好价钱,而且这种东西,一旦有了样品,旁人自然会仿做的。故而这些年来,她三三两两的做些小玩意去卖,反正那些富家小姐出手又阔绰,竟赚到了二十多两。
其实本可以赚更多的,但是那些个富家小姐平时买东西向来是开了条账房支取,手里哪有那么现钱。再者,她又不敢开太高的价,三五两银子,小孩之间小打小闹还可以,若说上个几十两,闹到各家老爷、夫人面前去,只怕到头来一分都得不到。
初七琢磨着,普通的成衣店里,因为是提供给普通老百姓穿得,所以肯定没那么多讲究,自己这花样怕是难得卖出好价钱。而那些个大商户就不同,如果是给富贵权势人家提供衣物的,自然是要别出心裁,靠新颖取胜,这些服饰、首饰店里自然才会买自己的样式。
逛了一遍坊市上了的各个铺子,她最后锁定了几家大点的铺子。她进铺子说明了来意,对方原本看过她的绣样也还挺感兴趣的,谁知,一等对方听到她的名字就连忙拒绝说不行。
“怎么不行了?”等她被第三家铺子赶出来的时候,她已是又气又恼:“店家,你方才明明还挺喜欢的,怎么忽然就说不行了?”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对方见她赖着不肯走,又是个小姑娘,自然不好动粗,只是劝道:“你赶紧走吧,我们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商户,哪里惹得起他们!”
“他们?”初七皱了皱眉头,拽住那店家问道:“哪个他们?你把话说清楚了!”
“快走吧,快走吧!”对方却只是把她往外推,也不多做解释,仿佛她多在他们店里待一分钟就会惹祸上身了一般。
“你不说清楚,我今儿就不走了!”初七跺了跺脚,大有赖在铺子里死活不走的架势。
“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说不听呢!”对方见初七这副样子便也有些恼了,费力的将她往外推着道:“你不就是被官府赶出来那姑娘吗?官府那辛绣娘前儿个来买绣线时就说了,你惹恼了官家夫人,谁还敢收?”
“什么?!”初七一听是那辛绣娘到处说的,更是气不打一处了。她就想着柳月清断不无耻到违背誓言这个地步,居然是辛绣娘在背后捣鬼。
所谓民不与官斗,而商人又排在最下等,他们听辛绣娘这样说自然是忌讳官家的势力了。大不了下个店铺,她谎报个假名,看她还怎么捣鬼!
“哎,小姑娘,小姑娘,”那店家见初七一个小姑娘讨生活也不容易,又忙追上去喊住她说道:“隔壁街新开了家金饰店,我听说要新样式要得紧,我瞅着你画的首饰也不错,要不拿过去看看!”
“啊?”初七一时未反应过来,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又改了口。
那店家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方便说太多,你一个小姑娘也怪不容易的。”
初七抿嘴看着他,想了想,忽然转念明白过来,辛绣娘肯定料准了自己出来讨活会是找成衣铺子。如果她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去金饰铺子里设计首饰那不是正好吗?
想到这里,她连忙对那店家道了谢,这才连忙向那金饰铺子去了。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闹鬼啦
第七十四章 闹鬼啦
真真正正的熟人。哈哈哈,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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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金饰铺子,初七不由舒了口气。那铺子的掌柜倒是对她的花样十分感兴趣,心存着长期合作的意思。只是东家暂时不在,没法给个确定的回复。所以让初七留了一张花样在铺子里,又留了她的地址,这样如果东家回来,他们也好方便联系。
见天色尚早,初七也没有现在就回去的打算。而是向着街尽头走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尽头有家铺子叫“绣坊”,是盈朝曾带她去过的,据说是当朝的贡商。
她心里自然也是清楚机会不会自己长脚了跑来,而她想要报仇必须攀附一定有权有势之人。眼下这个绣坊自然是不二人选了,一来是贡商,不会像普通商人一样忌讳官家的势力;二来既是贡商,必定有关系几个交好的王爷或者高官。
不是说对于辛绣娘要搬出这样大权势的人来,而是她是官府的人,初七如果真要动手,不管是陷害也好,假他人之手明杀也罢,柳月清必定不会就此罢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必须寻求一个足够与之抵挡的靠山才行。
等她到了绣坊门口,只见里头倒也没什么顾客,看着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青衣小厮在柜台前,低着头,也不知是在找些什么。
“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吗?”初七整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妥帖一些。
那小厮闻言,抬头一看,见初七这幅样子,便皱眉道:“不在,不在,我们掌柜是能随随便便见的吗?”
他口气甚为不好,但初七到底是有事相求,便深吸了一口气,让就笑道:“是这样,我这里画了几张衣服的花样,想请你们掌柜看看是否有需要。”
“走开,走开。”那小厮见初七不仅没走,反倒又贴上前了说话。看也不看她递上前的花样,便挥手将她往外赶:“我们这可是给宫里头送进去的,寻常来买的也是达官贵人,你个小姑娘来凑什么热闹!”
正吵着,忽然有人从里屋掀了帘子出来道:“靖易,在吵个什么呢?闹得里屋的人都听见了,难不成你不知道今儿个东家要来?”
那人一面说着,一面走了出来。初七抬眼去看,只见此人身着一袭墨色长袍。看雍容气度颇为沉稳、内敛,也算是上乘的,只是走路的时候竟一拐一拐的,想必是腿脚有些不灵便的。
被叫做靖易的小厮,一见他被吵了出来,立马垮着脸讨饶道:“掌柜的,实在不是我要吵闹,这姑娘死赖着不肯走,我也没法。”
他不说还好,哪知这样一推脱,眼前之人立马冷脸训道:“我还不晓得你的性子,几天不训,越发不晓得规矩了!”
初七听他这样一说,心底对眼前之人倒是颇生了些好感。可见此人并非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主,只是这人既然知道靖易的性子,为何还留着他做小厮呢?岂不是白白赶跑客人了?
当然,这种话,她在心底想想也就罢了,自然不会问出口的。等那人朝自己看来,她便忙上前将方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末了。又递上自己的样稿。
那掌柜的听初七这样一说,又看了看她的样稿,不觉眼前一亮,颇感兴趣的样子。初七见他只看着画纸,也不说话,她也不好冒冒然看口问,只得陪站在一旁。
过了好一刻,那掌柜才抬起头来看着初七,眼神里多了些惺惺相惜的炙热:“这蔷薇倒用得巧!”
他指着样稿,赞叹道。初七轻轻一笑,她是特意将蔷薇做成实体的缝在裙摆上,而枝叶却又是绣成立体的样子。
“花蕊用琉璃来做,”初七笑着解释,富贵人家一向喜欢新奇的照耀,顿了顿,又道:“如果有夜明珠,那更好了!”
那掌柜听她这样一说,立马也发现了这个建议的商机,忍不住道:“姑娘好心思呀!”
“千里马纵能夜行千里,没有伯乐相中,亦不过是普通的马匹。”初七笑着恭维道,又问:“如此掌柜可是相中了?”
“那是自然。”那掌柜哈哈一笑,看来初七的恭维倒是颇为有效的。他略一沉吟,想了想,又道:“今儿个夜里我们东家要过来一趟,如果姑娘不介意,我想留下给东家看过后,再做后续的细致决定。”
初七见他从方才一出来,行事、举止颇为光明磊落。想了想。她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是要骗自己的花样,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丈夫行事磊落,自当不拘小节。”初七抿嘴一笑,看着那掌柜道:“小女子虽不是丈夫,但亦是向往这般气度的。”
她这话说得婉转,一是提醒那掌柜的,他作为男子,理当行事磊落,万不可欺骗了人去;二则,又表达自己的态度,即同意掌柜所说。
等她回到家里,已是接近傍晚了。同阳阳两人草草吃了些东西,又说了会子话,时间倒过了飞快。一晃眼,便到了掌灯时分。因为阳阳睡不着,她便拿了孙大夫留下的医书出来,让他仔细多看看。她也点了灯,在一边绣着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指望着第二天能赶早去卖个好价钱。
一时间,两人都未说话,寂静的夜里,除了阳阳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音。便是油灯“啪啪”的燃着灯花的声音。
正在这安静之时,忽然院里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等到了屋门口却又忽然消失了。等凝神再听,却忽然又响了起来。
屋外莹白的清辉洒落了整个院子,墙角也不知道是哪年撒下的山茶种子,兀自在轻柔的月光下静静的盛放着。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一旁飘过,长长的衣摆悄悄的打在开得正盛的山茶花上,等经过后,那花被带动得微微一晃,落下几许粉白的花瓣。
屋里听到这奇怪的脚步声,初七想起那些闹鬼的传言。心里莫名一跳,见阳阳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便压低声问道:“院门都栓好了的吧?”
她是现代人,自然不相信鬼神一说,倒是寻思着是不是有小偷、贼人想故意借着闹鬼之名进来偷东西。
“栓好了的。”阳阳咽了一口唾沫,点头应道。随即胡乱抓起一旁用来捣药的杵,对初七道:“姐,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初七看他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暖暖的。古人对鬼神一说是相当敬畏的,这点初七是清楚的。便忙伸手拽住阳阳,摇了摇头,又对他示意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才起身拿起一旁扫帚,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阳阳心底担心初七出事,便也紧跟在她身后,紧紧的拿着杵,一副紧张的样子。走到门口,初七透着门缝悄悄朝屋外望去。只见院子里不远处站着一个颀长的白色身影,披散的头发。因背着月光,又有头发遮掩,一时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只是那副场景到是看得人浑身一抖,初七深吸一口气,稳定下害怕的心绪。等那脚步声再次停止在门前的时候,她想也未想,猛然拉开木门,抬手就朝着眼前的白影子打去。阳阳也紧跟在她身后,闭着眼不敢看,只顾几棍子的费力打下去。
“哎呀!”屋外的人没料到会忽然有人冒出来,猛然挨了几棍子。想要逃,不想脚下一滑,却是摔在了地上:“别打了!”
“好你个小偷,想进屋里偷什么?”见对方是个男子,初七心中一跳,担心自己和阳阳应付不过来。双手叉着腰,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彪悍一点,吓唬道:“好大的贼胆!”
“我不是来偷东西的。”那人一面挡着初七和阳阳的进攻。一面抬头想要解释着。
谁料,他一抬头,初七这下整个看清了他的模样:“你……”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之人,有些不敢相信:“沈……”
她结结巴巴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拦住阳阳道:“别打了,别打了。”又看向那人,脸上露出欣喜不已的神色:“沈先生,怎么是你?”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神仙也是要赚钱的呀!
第七十五章 神仙也是要赚钱的呀!
为毛我莫名的很萌这个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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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提了水壶走进房来,对沈别宴歉然一笑:“原该泡壶茶来待客的,只是这些日子实在忙乱得紧,竟是连茶叶末子也是没有的,只得请先生将就些了!”
顿了顿,一遍垂头拿起茶盅,一面抿了抿嘴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方才下手重了些,没伤到先生吧?“
沈别宴揉着发青的额角笑了笑,摆摆手道:“不妨事的……”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手劲儿倒挺大的。”
听他这样说,初七不由抿嘴一笑。随即涮了茶盅,这才倒了水,又将茶盅送到沈别宴面前:“有些年不见了,先生这一向可好?”
自从柳书颜出了事后,沈别宴便失了消息。现在猛然出现在这里,倒是叫人奇怪不已。但初七怕提起柳书颜徒惹他难过,便避重就轻的问道。
“这个嘛……”初七这样问,沈别宴忽然看向窗外,往日洒脱的神情里竟浮现出一丝不自然:“这些年倒也过得不错,四处游山玩水的,也算是圆了早年的心愿。”
初七见他神色异样,一个念头不由冒上脑海,便脱口问道:“游山玩水?先生是自己一个人呢,还是有人作陪?”
沈别宴看她这幅神色,不由哈哈一笑,接过茶盅一饮而尽。却也不作答,反倒看向初七问道:“丫头,你这些年头过得如何?原先不是在官府么……”
顿了顿,后面的话还是咽在了口中。他早已注意到初七一身素白的孝服,只是尚不知从何问起。
初七见他这样吞吞吐吐的神色,不由低头落寞一笑,也不想多提,只简略答道:“前些日子我娘病故了,官家便放了我与弟弟出来。我瞧着这屋子便宜,便租了下来暂且居住。”
沈别宴见她神情闪烁,便知此事并不若她说的那般简单。这些年来,他五湖四海,任意游历,久不在这城里,对官家之事自然一无所知。既无了解,自然也不能信口胡猜,便点头将话题岔开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怎么却是赁了这里,你可知这里乃是鬼屋?”
他口中说着鬼屋二字,面上却不由的泛起笑意来。
初七将他面上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早已有了底。也知他此刻故意岔开话题,想逗自己开心,便撇嘴道:“你不来,我倒不曾见了鬼,你来了,鬼就来了,说起来,倒也真是巧!”
沈别宴哈哈大笑,伸手在她俏挺的鼻尖上轻轻一刮:“你这丫头,这些年不见,倒是愈发精乖了!”
他认识初七时,初七才只几岁,粉粉嫩嫩的。如今虽是大了,在他眼中,却总觉得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小不点。更何况,他一向过得随性,因此动作亲密熟稔,不甚拘礼。
初七也忍不住笑,不知怎么的,在沈别宴面前,她总是很快就能放松下来,连带着这些日子因绣娘之死而来的阴霾都似乎消散了不少:“先生这次来我家,可是专为装鬼来的?”
沈别宴“哎呀”一声大叫,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作恍然大悟状:“你不说,我险些就给忘记了,书颜还在等着我呢!”
言毕也不多说,忙起身匆匆往院子里走。
初七一听他提起柳书颜,心中猛然一喜。忙慌手慌脚的跟了上去,一连串的问道:“柳姐姐?她果真没出事?先生如今跟柳姐姐在一起了?”
“她可是好得很!”沈别宴回头笑着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和她,算是在一起吧!这院子你可以放心住,闹鬼一说确确是谣传。原是我让虫子租了给书颜暂住的,你也晓得,她那时身份尴尬,我们怕人发现,便捏造了鬼屋的传闻……”
他这样一解释,初七心里又喜又激动。多年来她牵挂的事,也算有了个了结。不由得开怀一笑,调侃道:“这般说来,我们倒还是沾了柳姐姐的光了才得租了这般便宜的房子了!”
她虽不信鬼神一说,但是她本身莫名穿越一事,却也是颇为离奇的。如今确实证明了这屋子其实无鬼,倒也让她放心不少。
沈别宴此时已走到墙角边上,低了头,仔细端详那一丛丛盛开的山茶,又挑了一朵半绽的粉色花朵连枝掐了,回头以一种大发慈悲的口吻向初七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是要谢我了!不若我给你个机会,如何?”
初七愕然,旋即扑哧一笑:“请先生明示!”
沈别宴含笑伸手轻轻抚摸着身前的山茶,手法极轻,眼神更是柔和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这几株山茶是昔日书颜在此地亲手栽下的,今日念起,我才动了心思想要为她摘一朵过去。你若果真有心,便替我们好好照看着吧!”
他话音一落,初七便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一定的!”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算明白过来,原来沈别宴此来,便是为了替柳书颜折一枝山茶。这样的举动,这样的情意,果真是沈先生所为呀!
沈别宴点头,拍一拍她纤细单薄的肩:“你如今孤身一人,又带着弟弟,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初七闻言,心中一阵温暖,仰首朝他一笑:“先生放心,我可以的!”
她可以的。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给阳阳找一个出路,要尽力医好他的病,还要为绣娘与翠蕊讨回公道。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所以,她,必须可以的。
沈别宴却似乎明白她的心思,笑了笑,温和的说道:“看在你为了我照顾山茶的份上,前门大街有个‘颜记金铺’,你若有什么需要,可以过去找那里的掌柜,不过,”他笑吟吟的抬起三根手指在初七眼前晃了一晃:“只许三次,多了我可是不认的哦!”
“颜记金铺”?这不是她下午才去的那家金饰铺子吗?居然是沈先生所开?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明白过来沈别宴的好意。从一开头,先生便已看出了自己如今的窘迫处境,却是绝口不提,只是云淡风轻的与自己细叙离情,不知不觉的开解自己,到了最后又借着照顾山茶的名义来接济自己,别的姑且不论,只是这番心意,已足令人感动。
初七抬头笑了笑,看着轻柔的月光下那个白衣胜雪,随性而立的沈别宴,觉得自己这么些日子来坚强的心,总算有了些可以倚靠的松动防线。
“先生如何想起开金铺了?”掩饰着翻涌的心绪,她耸了耸肩,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
听她这样问,沈别宴仰头一笑,墨色的发丝在空中随风轻轻的飘动:“你以为游山玩水是不用花钱的么?自然是赚得越多,才玩得越畅快,总不能吃穿用度全依仗着虫子那死小子!”
“这倒是!”听他这样一说,初七也有些忍俊不禁了。倒是她自己没想到这重,以为这摘仙般的人不会为这些烦恼。
“不多说了,我得快些去看看书颜。”沈别宴笑呵呵的摆摆手,随即想到了什么,顿下脚步,在身上东翻西找了一会,又道:“今儿来的匆忙,竟是没个信物,罢了罢了!”
他口中说着,转眼在四周看了一遭,眼见周围也没什么好东西,只得随手从一边的山茶花丛中挑了一枝开的最盛的绛色花朵,拈了三瓣花瓣,递了给初七:“来,拿好了!没了信物,我可是不会出手帮你的!”
初七眨了眨眼,笑着接过花瓣,到了这个时候,她自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便拒绝沈别宴的帮助:“如此便多谢先生了!”
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开门接客
第七十六章 开门接客
沈别宴见她大方的样子,便呵呵一笑,拍拍她的肩:“我走了,日后有缘再见吧!”
有缘再见?
听他这样说,初七神秘一笑,也没再多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快些去找柳书颜。沈别宴离开得匆忙,倒也没发现她这颇有深意的笑容。只是招招手俐落的跃上本就不高的院墙,眼见着夜深如暮,白影飘飘,转眼就去得远了。等到他的人影消失,再不可见,初七才欲掉头回房,却听得远远的地方忽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鬼……”
这一声叫得甚是凄厉尖锐,叫到一半,又戛然而止,那人怕是已晕了过去。怕是哪家的女眷,夜半起夜,却偏见了沈别宴离去,眼见白影飘飘,浑不着力,自是以为撞了鬼了。
初七抿了下嘴,心中忽然便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自己明儿去寻房主要买这房子,不知房主可能半卖半送。如此一想,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笑。
到了门口,她却没有立刻推门进屋。却反而停在那里,忽的转过身看着月华如练的夜色,倏而勾唇一笑,看来明儿要好好准备待客了。
默默的在院子里头站了一刻,她才进了房,在自个儿的箱笼里头翻了好一回子,才寻到了一本书,那书是《山海经》,早些年盈朝对这些奇闻轶事颇有些兴致,有一回便拿了这书来寻她讨论,临去时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是将这书给拉下了,她便收了起来,一直也忘记了还她,如今怕更没有机会再还给她了。
她想着,原本开怀的心绪又浮出一点阴翳。禁不住的叹了口气,翻开了书页,将手中的三片茶花瓣仔细的夹在书中。花瓣是深绛色的,娇嫩而细腻,带着淡淡的香气,让她想起那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盈朝,你如今在哪儿?一切都还安好么?
阖上书页,丢开心事,她起身就着房中微温的水胡乱的漱洗一回,便匆匆睡下了。
第二日初七起了个大早,整个兴致也是颇高的。阳阳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瞧见初七在收拾屋子。
“不是前儿才收拾过的吗?”阳阳睡眼惺忪的套上衣服,一面打着哈欠一面问道。
“你醒啦!”初七头也不回的说着,手上的活儿也未停:“桌上有粥,还热着呢,赶紧趁热喝了。”
“唔。”阳阳含糊的应着,忙出去漱口、洗脸,这才进来喝粥:“姐,今儿个是有什么喜事么?”
初七听他这样问,便笑着放下手中的抹布,一脸神秘的道:“没有喜事就不能收拾了?”
“神神秘秘的。”
阳阳啐了她一句,随即将碗拿去洗了洗。等他再出来时,发现初七已经在院子里给那丛旺盛的山茶花浇水了。他这才猛然想起昨夜碰到沈别宴的事,便问道:“是沈先生今儿要过来么?”
“我想,”初七却是含笑的抬头去看他,晨时清透的阳光漫漫的笼罩在她周身,看上去仿佛晶莹剔透的样子:“应该是的。”
作为一个自现代穿越而来的设计师,她有理由相信沈别宴只要能看到她的设计,就会对她的作品感兴趣。所以,今日,他一定还会再过来。
而她要做的,便是大开家门,准备接客!
沈别宴到的时候大约是巳时,在这暖风熏人的春日里,正是最惬意的时刻。也没坐轿子,三两步的走过来,正好打发悠闲的日子。
等到了屋门口,只见院门大开,蜿蜒的花径一反往日的颓败,被打扫得干净整洁。唯有稀稀疏疏的几片花瓣,大约是被风吹过来的,洒落在地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
他走了进去,见初七正端坐在院里的石桌前,桌上青白的瓷杯上正袅袅的飘着茶香。初七抬头一见他进来,便微微一笑道:“先生来得正巧,这泡茶之水正好十分。”
古语有言: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水十分,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茶,茶只八分耳。
沈别宴看着她,与昨夜相见之时比起来,此时已是从容了不少。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他也展颜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身后之人抢了个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见那人从沈别宴身后钻了出来,初七淡淡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一般,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花有重,好久不见。”
今日是谈判,谈的是她日后要攀爬的路,而非友人叙旧,这点初七心里是清楚的。对花有重这样利字当头的商人来说,她必须做出以不卑不亢的姿态,这样才能给人以好印象。若是徒叙旧情,不弱是给人以软弱的形象,到时也不过是惹得他们二人的同情,给些银两给她度日,而并非是合作了。
等他二人落座后,初七便给他们斟罢茶,一时都也未开口说话。仿佛都潜心在这阴翳的碧绿世界里,花香、鸟鸣以及和煦的阳光。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初七放下手中的茶杯,最终决定先发制人:“先生你们二人此行来的目的,想必不是品茶这样简单吧?”
沈别宴闻言向着花有重挑眉笑了笑,那神色仿佛是在说,我就说过这丫头不是寻常人。随即又看向初七道:“丫头,想必你这正襟危坐,家门大开的,也不是赏花这样简单吧?”
“那是自然,”将他们二人的神色收在眼底,初七了然一笑,隐约明白过来这二人怕也是要试试自己的底子,便索性摊开了道:“我不是为赏花,先生亦不是为品茶。商人重利,我们均为利一字,可是如此?”
“我果然没看错人。”沈别宴听她这样一说,颇为赞赏的点头一笑。说着,又拿出昨日初七留着铺子里的画稿出来,递给初七道:“不过若是跟着我,只怕平白浪费你这一身的本事。”
说着,他在桌下踢了踢一直假装喝茶,沉默不语的花有重,这才接着道:“不如,我给你个好去处。”
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被遗忘的拥抱
第七十七章 被遗忘的拥抱
恩,不好意思,因为期末考试的问题忽然断更了。从现在开始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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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花有重正好一口水喝在嘴里,此刻被沈别宴忽然袭击,他惊得一口水呛在喉头里,咳了半天也没缓过来。
“小虫啊,”沈别宴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他,一脸关心的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为师走了,可怎么放得下你一个人!”
花有重终于缓过神来,瞪了他一眼。这才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抓起方才沈别宴放在桌上的画稿看了看,那金饰花样的确是别出心裁,大朵的蔷薇恰到好处的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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