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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流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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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默走得很放心,首先伤患那边,他留下了足够的药物,并教会了老族巫和他弟子如何换药及照顾伤患。其次,他相信阿乌族已经跑不出他的手掌心,这两天,他和原战给予阿乌族的震撼已经足够。
阿乌族长甚至先族巫一步,期期艾艾地向他表示想要全族加入九原部落的意愿。他们也知道,加入部落,他们会更容易活下去。
可他还是认为送上门的不值钱,也不会被人重视。为了避免阿乌族人把他们的保护和付出视为理所当然,他必须一开始就给阿乌族人想要加入部落并不那么容易的印象,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珍惜他们得到的,并从观念上把他们的地位和其他族人分开。
这不是说他否认了平等的重要,只是哪怕在他原世界宣扬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做官的和老百姓的地位也绝对不一样,君主立宪国也仍旧存在。
他不会剥削这些原始人,但也绝不会让别人动摇他的地位。他努力去做这些,可不只是为了做一个好人和教化原始人。
当然,对不同的人他也会有不同的态度,如果碰到和原战一样强大或比他更强大的人,他一定会换一种方式去收服和笼络对方。
阿乌族人全体目送严默和原战离开,九风则盘旋在天空上。
严默没选择更拉风的离开方式,原因有三。第一,他舍不得让翅膀刚长好的九风要负担他、原战和小怪物加起来的重量。第二,他觉得抓着九风的爪子飞也不太帅气。第三,上面太冷,还不如走路暖和。
阿乌族人想要把小怪物的尸体送给严默一半,被严默以你们食物不够的名义推拒,他只让九风带了一只回去解剖用。九风似乎对小怪物很感兴趣,但不新鲜的猎物它不想吃,勉强答应帮严默带一只回去。
其实严默真心不想让阿乌族人吃那些小怪物,那玩意看着太像人。可是在他无法提供大量食物的现状下,他阻止阿乌族人在缺少食物的寒冷冬季吃那些怪物,跟要他们命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没提,只在这两天中没吃阿乌族提供的食物。原战看严默不肯吃那些小怪物,他竟然也没吃,直接跑出去逮了几只兔子和草原鼠回来烧烤,供两人食用。
而两人这样的行为在阿乌族人眼中却被理解为另一种意思,他们认为祭司大人和神的战士是在为他们节省食物,甚至有些原先怀疑两人是来抢夺食物和霸占住地的人,现在看着空手离去的两人,也都为自己的小心眼而感到万分羞愧。
暂且不说严默他们离开后阿乌族人内部的决定和议论,且说离开的两人。
走远了后,原战问旁边的疲累却带着兴奋之色的少年:“你不是想要那些亚麻的吗?”
“不急,等阿乌族加入我们,那些亚麻自然也属于我们。”
“你要给他们什么考验?”
“房子要有人盖、麻布要有人做、皮毛要有人鞣制、晒盐池要有人挖、细盐要有人提炼,你也需要人手和你一起去开疆拓土,那么多事情,每一样都是考验。当然最主要的是要赶紧教会他们说我们的话,我可不想当翻译机。”
“饭衣鸡?”
严默没解释,每个陌生词都要解释太烦,他另道:“怎么考验那些人,怎么管理他们,怎么分派人手,我相信你比我更擅长,所以具体考验他们的事就交给你和猛了,我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
原战痛苦地理解着,“我现在也很希望你把你的手贴到我脑门上,你说的话越来越难懂了。”
“回去后,我要给你做个详细检查,另外我还需要给你一些数据对比……你不用管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了。”对于原战身上竟然出现自己无法解释的现象,大国手严默才真痛苦。
原战突然伸手抓住严默,严默转头。
“你好像越来越不怕我了。”
“我怕你?嘁!”严默不屑冷笑,“我以前只是打不过你,所以只能暂时忍耐,你以为我那时是怕你?”
“我想睡你。”
“……青天白日的,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严默简直无法理解这个原始人的脑回路,走在路上好好的他竟然能突然发/情。
“想你。”原战特诚实地道。他已经忍了两天,那天看到严默干翻那么多小怪物后,他就想按倒他,狠狠地干/他。而在严默对阿乌族人说出部落的名字“九原”后,这份欲/望已经变成了执念——原来他的祭司大人嘴上不屑他,心里却在一直想着他,嘿!
九原,九风加原战,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惜严默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如果知道他一定大喊冤枉,他当初说出九原这个名字,“九”确实取自九风没错,但“原”却绝对不是原战的原,而是因为原战和猛都来自原际部落,他在原世界又是中原人,所以才取了“原”这个字。
“看看天空吧,兄弟,要下雪了!快点赶路吧,我求你了!”严默崩溃地道。
“还有点时间。”
“什么?”
原战摸摸脸,突然扑向严默,被扑倒的严默二话不说,先撒药粉再扎针。
原战连打了两个喷嚏,不能动了。
“我就想试试你有什么手段。”他说。
严默爬起来在他脸上狠狠踩了两脚,又踩住他的裆部,恶狠狠地道:“现在你知道了?”
嗯,以后就知道要怎么对付你了,你等着!青年狰狞一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的小奴隶、他的祭司大人,竟然用脚非常有节奏地……
那天,有人以为自己赢了,以为自己侮辱了曾经侮辱自己的人,扳回了一城。
那天,也有人体会了另一种欢愉,为以前狭隘的认知打开了另一扇门,被限制住的狭隘思想从此延伸扩散,就此向某人所说的变态道路一去不复返。
这场较量,到底谁输谁赢,也许这要穿过几十年的时间去看他们两人的后面发展才能知道究竟,而现在没人能知道这点。
在原战被他的祭司大人大发慈悲地拔/出金针、喂他服下解药后,冬天的第二场雪终于纷纷扬扬地落下。
而第二天,阿乌族人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盐湖的左眼角处。
严默虽然让原战负责具体管理事宜,但他怎么可能放过收买人心的机会?
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未来很可能会来到的儿子着想,他不可能让原战一手掌握整个部落,他必须要在未来的部落族人心中留下一个根本思想,那就是:酋长可以更换,但祭司大人却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和根本,失去他严默大祭司,那么九原部落也不再是九原部落。
所以他接手了教导语言和技术指导这两大重则,而他的第一个教徒就是那个曾经被他救下,对他有莫名惧怕和敬慕的小孩阿乌。
原战按照祭司大人的吩咐,从阿乌族中挑出了八名约八岁到十二岁的少年,把他们带到石屋,让他们直接受严默教导。这些孩子一直到冬天结束都会暂时留在这里。
为此,严默很是安抚了一番九风,并答应它,第二年开春,就把这些人全部赶走。
而原战自己则在大雪天中单独出行,继续去向周围推进探索。
阿乌族人也没有闲着,猛负责训练他们十二岁以上的男子成为战士,而已经不适合战士训练的男子和大部分妇女则去采收亚麻和亚麻种子。
严默想要赶紧弄出麻线和麻布,但他不知道纺锤和纺织机要怎么做,只能凭印象大概画出纺锤的样子,说出成品是什么模样,然后便以考验为名让阿乌族人自己去琢磨。
另外,他把鞣制兽皮的任务也交给了阿乌族人,当然是以传授技艺为名,他告诉了阿乌族人他所知道的皮毛鞣制法,这种鞣制法需要白帆和盐,盐现成就有,白矾没有找到,但也没有难住阿乌族人,他们用了他们传统鞣制兽皮的一种草汁来代替。
作者有话要说:来不及检查了,先传上来,汗~
明天仍旧十点更新~~
第59章 回59
令人惊喜的是;如果在鞣制兽皮时单独加入这种草汁,对鞣制兽皮的效果并不显著,但如果按照严默所传授的方法;通过草汁3、红盐1、水6的比例配成鞣制原液,一份原液兑七倍的水对兽皮进行浸泡,每天逐步增加原液;同时勤翻兽皮等一系列步骤;最后鞣制出来的兽皮却比以前的效果要好上很多。
而这个发现也让严默的思路打开,他研究了那种草汁后;开始试着用各种药草做成鞣制原液来对兽皮进行各种加工,包括后期同样。而经过他反复研究,真的在不久后给他找到了一个接近现代兽皮鞣制工艺的配方。
通过这种配方鞣制出来的兽皮不仅毛皮光滑、不易脱毛和生虫、不会有毛皮臭,同时在防水性和抗干性上也不亚于现代工艺鞣制的皮毛。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严默非常重视被送来的这八个孩子,加上小孩阿乌,一共九个孩子。
这九个孩子将直接接受他的知识教育和各种思想灌输,不但是他以后最好的帮手,也是未来九原部落的骨干人才。
当然,这九个孩子是否真的能够担当大任,还要看后期观察。他也并不是只教授这九个孩子,说白了,这些孩子只是他第一批测验用的学徒。
这些孩子一来,严默首先让他们饱餐一顿,然后让他们在石屋好好休息了一夜——九风翅膀长好就不愿再待在这个狭小的石屋,又回去了它在山崖上的洞穴。
为了让这些小孩安心,严默把阿乌也送到他们中间,让他们同吃同睡。
严默一离开,阿乌就被同伴们围了起来。
阿乌和同伴们说了什么,严默并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再看见这些小孩时,这些小孩看他的目光就跟他小时候看小学老师差不多。
严默走进石屋没说一句话,只在门口放了十把模样有点奇怪的石头工具,只见这工具长相很像那些小怪物用的石镐,但只有一头尖锐,另一头却做成了石刀状。
这九把工具就是原战根据石镐的灵感而来,当他做出一个大的时,被严默看到,愣了一会儿,直接跟他开口要了十个小号的,并告诉原战,这玩意以后就叫鹤嘴锄。
严默从地上拿起一把小号鹤嘴锄,指了指地上剩余的九把,又对屋子里的孩子们招了招手,便转身向外走。
那些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一起看向阿乌。
阿乌也很困惑,他试着上前拿起一把鹤嘴锄,见站在屋外的严默没有反应,就这么拿着鹤嘴锄也走出石屋。
其他孩子在看到阿乌这么干后,也都一窝蜂冲上去抢那些鹤嘴锄。
几个大孩子比较厉害,把小的推开,在里面挑挑拣拣也各自选了一把走出屋外。
然后几个小的才敢上去挑拣剩下的。
严默就站在外面看着那些孩子。当看到那些孩子都拿上鹤嘴锄走出来后,他又一句话没说地就地放下了鹤嘴锄,并看向那些孩子。
那些孩子糊涂了,阿乌抓抓脑袋,回头看看同伴们,一边看严默的脸色,一边走过去把鹤嘴锄放了下来。
于是其他小孩也都跟从地这样做了。
严默弯腰再次抓起鹤嘴锄,并对那些孩子指了指地上剩下的。
孩子们脸上都冒出了疑问,他们都不懂祭司大人的意思。
当阿乌再次犹豫着拿起鹤嘴锄时,其他孩子也又一窝蜂的上去抢,可是这次在大孩子推开小孩子的同时,严默就把鹤嘴锄再次放到了地上。
如此几次反复后,没有小孩敢再去拿那些鹤嘴锄。
“祭司大人在做什么?”小孩们窃窃私语。
“他想让我们做什么?”耐不住性子的小朋友们都开始烦躁,有人觉得冷,不住跺脚,并渴望地回头看有火堆燃烧的石屋,那里是他们冬天睡过最暖和的地方。
一名头发散乱、个头最高、长着一对非常有特色的一字眉小孩看看阿乌,再看看只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祭司大人,试探着走出一步,走到那些鹤嘴锄前,抓起一把。
其他小孩看他又去拿鹤嘴锄,便也推搡着一起上前想要拿取。
但这次那一字眉小孩忽然喊了一声:“停下!”
其他孩子好像都有点怕一字眉小孩,听到他的呼喝声一起止住脚步,只两个和一字眉差不多大的孩子并不把他当回事,仍旧过去拿起了鹤嘴锄。
一字眉没管那两人,他一指最小的孩子,“你,过来。”
那孩子先看了严默一眼,然后害怕地慢慢走上前。
一字眉把手中的鹤嘴锄往那孩子手里一塞,然后手一挥,“去那边。”
那小孩回头望望同伴,再看看一字眉,最后看了看严默,见祭司大人没有反对的意思,就乖乖拿着那把鹤嘴锄走到一边。
一字眉弯腰又拿起一把鹤嘴锄,指向第二小的孩子,“你,过来。”
就这样,一字眉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把地上剩余的鹤嘴锄全部发到了每个孩子手上。
所有孩子一起看向严默。
严默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微笑,他想要看到的可以是各种情景,一字眉给他看的只是他想看到的其中一种。
看到祭司大人笑了,所有小孩莫名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一字眉,不过他松气的样子没有其他小孩明显。
严默从草药包里摸出一样东西,走向一字眉。
一字眉手脚有点发抖,心跳逐渐加速,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也不知道祭司大人想要对他做什么,他害怕,但又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期待。
其他小孩也都看着严默。
严默走到一字眉身边,抓起他的小黑爪子,把那东西放到了小黑爪子中间。
其他小孩都稀罕得不得了,全都想知道祭司大人给了一字眉什么东西。
一字眉低头,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掌正中心被放了一颗大约半个拇指大的深褐色果实,看起来壳子很硬。
虽然没见过这种果实,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一字眉的心脏跳得快要从口腔里蹦出来,他激动得浑身充血,尤其脸部,顿时变得黑中透红。
其他小孩看不见祭司大人给了一字眉什么东西,都急着想过去看,没听一字眉话抢拿了鹤嘴锄的两个孩子中的一个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妒忌之色,而其他孩子也有不少羡慕妒忌的,但程度都不像这个小孩这么深刻。
严默仔细看着那些孩子的表情,他又笑了下,从草药包里再次摸出一颗刺榛果实,其他小孩看他又摸出东西,一起期待地看向他。
但这次严默只对那一字眉扬了扬手上的榛子,然后把榛子放到石屋外一块石头上,举起鹤嘴锄,对着榛子轻轻一砸。
榛子的外壳裂开,严默从中捡出雪白的内瓤塞入口中。
一字眉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手中果实有点舍不得,但他还是学着严默的样,把那颗榛子砸开了,不过他的力道没控制好,榛子被砸得比较碎。
一字眉珍惜地把碎开的白色内瓤全部捡起,然后全部塞进口中。
随即,一字眉小朋友的眼睛亮了,好吃!好香!
严默对小孩的反应很满意,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指挥二猛炒出那么一锅榛子,当时他骗二猛说这是药材,一颗都没分他。
工具分好,奖励结束,严默对这些孩子招招手,再次转身就向前走去。
阿乌又是第一个跟上,他握紧小拳头,在心里发誓这次一定要做得比一字眉更好,他可是第一个来到这里、和祭司大人接触最长的小孩。
其他孩子也都跟了上去,一字眉这次走在了最后,他觉得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很明白。
严默走在前面,一群豆丁跟在后面。
“桀——?”九风正要出门打猎,看到这一群,有点好奇,跟了好一会儿。
严默对它吹了个呼哨、挥了挥手,让它自个玩去。
九风没肯走。
小孩们因为头顶有山神在飞,都很害怕,又好奇得要死,一边走路一边还抬头偷看九风,结果几个孩子走着走着就摔倒了。
严默没管后面发生什么事,他只管走自己的。
阿乌看小伙伴们磨磨蹭蹭的样子有点急切,用阿乌族话不住喊:“快跟上,跟上!”
妒忌一字眉的小孩有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他看到身边有个小孩跌倒,先抬头看了眼前面的严默,见祭司大人没有回头的意思,他直接绕过了那个跌倒的小孩。
走在最后面的一字眉抓抓脑袋,瞅瞅前面没有回头打算、也没有停步打算的祭司大人,转身跑回去把掉队的最小的那个孩子扶起,又对另一个大小孩喊了声:“萨!”
叫萨的孩子是刚才抢鹤嘴锄的俩小孩的另一个,他听到一字眉的喊声,再看他的动作,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小孩撇了撇嘴,却仍旧转身回去一起帮着扶起那些跌倒的小孩。
这熊孩子把人扶起来也不温柔,推搡着,还对同伴们大声呼喝:“走路,跟上!下次,不管!”
阿乌也停下脚步帮忙,哪怕他自己也是最小的几个孩子之一。其实他并不懂他现在做的事有什么意义,只是想着一字眉可以做到的,他也一定要做到。
走到最前面的大眼睛听到后面动静,眼珠子一转,也转头回去帮助那些更小的小孩。在扶起一个小孩后,他特地抬头看了下前方,却没看到祭司大人回头,这让他十分失望,于是他也大声叫喊:“起来!跟上!不准偷看神!”
有三个大小孩的示范和警告,跌倒的小孩能自己爬起来的都自己赶紧爬起来,也没人敢再偷看天空上的九风,全都老老实实地跟在严默身后往前走。
路不好走,又下着雪,哪怕路途并不远,这些孩子还是跟着严默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小孩们大的还好,小的跟的有点跌跌撞撞,雪地太难走了。
三个大小孩或牵、或扶着走路不稳的小孩,想快也快不了,可是他们都没有把拖累他们的同伴甩开,包括那个大眼睛。其他小孩也都互相搀扶着往前走,谁跌倒爬不起来就让别人拉自己一把。
可再辛苦,这些孩子也没有一个掉队,对于这些最小也有七八岁的孩子来说,连续不停地走一个小时的路并不算什么,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点苦头,也习惯了这种出门要走很长时间的生活。而且他们深知,掉队就代表再也回不了家。
严默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些孩子。
他不怕这些孩子会掉队,也不怕这些孩子会被野兽叼走,因为这一片仍旧属于九风的家园范围,他们连大门口都没走出,这个大门口就是盐湖。
但他仍旧快速用眼睛扫了一遍小孩的数目,九个,一个没少,也没谁受伤,不过一个个都冻得跟鹌鹑一样。
严默点点头,对所有孩子露出了微笑,尤其对那三个大孩子。
大眼睛一下激动了,小胸脯挺得老高。
熊孩子萨也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祭司大人,心里不住默念:会给我吃的吗?会给吗?
一字眉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严默这次数出了九颗榛子,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颗。
所有孩子都高兴坏了,明明只是一颗不起眼的小小榛子,他们的表情却像是被奖赏了一头巨牛。
不过砸榛子的过程并不美好,地上没有石块,放在雪上,榛子不受力,一下就陷入雪里。
几个孩子都一脸愁苦,有吃的却吃不到才是最痛苦的事。
大眼睛最急,他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喊道:“萨!给我用。”大眼睛手指熊孩子萨的鹤嘴锄。
萨一下抱紧鹤嘴锄,警惕地看着大眼睛,“不给。”
大眼睛扑过去要揍他,被一字眉一把薅住他的头发。
大眼睛尖叫。
一字眉呲牙,“给你!闭嘴!”
大眼睛看着一字眉伸到自己面前的鹤嘴锄,立刻不叫了,一把就抢了过来。
一字眉不明白大眼睛为什么自己有了一把鹤嘴锄还要抢别人的,只盯着他看,怕他弄坏自己的鹤嘴锄。
大眼睛把一字眉的鹤嘴锄放在雪地上,再把自己的榛子放在鹤嘴锄的中间位置,然后举起自己的鹤嘴锄轻轻一砸。
“哦——!”围观的小朋友们一起发出了惊叹声。
大眼睛从破碎的榛子壳中捡出雪白的内瓤,得意地看了所有人一圈,然后一双大眼睛满含期待地又看向祭司大人。
严默笑了,掏出一颗榛子,又奖励给大眼睛一颗。
大眼睛在接过那颗榛子的同时,就忍不住尖叫着跳了起来。
那兴奋的小模样把严默也吓了一跳。
大眼睛没吃第二颗榛子,而是宝贝地在身上到处找地方想要藏起来。
其他小朋友则来不及羡慕他,互相借用鹤嘴锄,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到榛子里面的果实。
严默又走到一字眉身边,伸手揉了揉他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小脑袋,再次奖励了他一颗榛子。
一字眉的小脸蛋这次不止是红,他看样子像是要冒蒸气了。
熊孩子撒看看自己抱在怀里的鹤嘴锄,再看看被祭司大人揉脑袋的一字眉,小脸立刻变成了一张哭丧脸,呜呜,他也好想被祭司大人摸脑袋。
其他小孩这时也顾不上吃了,尤其大眼睛,当他们看到严默把手放到一字眉的头顶上时,齐齐发出了一声:“嚯——!”那羡慕的表情和语气就好像一字眉马上就能成仙似的。
连严默都没想到他的摸脑袋功效要比发奖励功效还要厉害,因为他不知道在这帮小朋友的眼中,被祭司大人摸脑袋是只有族长和族巫大人才可以享有的权利,而今,一字眉成了继族长和族巫大人以外的第三个,这怎么能不让一群小朋友羡慕妒忌恨。
大眼睛妒忌得嗷嗷叫,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一字眉,明明是他想的办法,为什么被摸脑袋的反而是一字眉?呜呜,早知他就把自己的那个奇怪的工具先拿给一字眉用了。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兴奋得一塌糊涂的小朋友,严默耸耸肩,收回手掌,指向前方一片已经干枯的野草。
大约一米到一米五高的野草已经被雪掩埋了根部,颜色也全都变得枯黄。
严默第一次对这些孩子开口道:“这是扫帚草。今天你们的任务就是每人收集一堆扫帚草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神棍严默开班授课采访稿:
记者:你是人渣,为什么反而先要教导弟子相亲相爱互相帮助?
严默:我脑子坏了才会培养出一堆人渣来渣我。
记者:你现在最喜欢哪个弟子?
严默:我谁都不喜欢,一群脏兮兮的流鼻涕小鬼,等他们能把自己刷干净再说。你看到了吗?他们竟然在吃自己的鼻涕!!!
记者:小孩子都这样……
***
上章从审核变成了高审,我已经做好了被锁再修改的准备……
第60章 回60
这么大冷的下雪天;收集扫帚草干吗?
扫帚草;扫帚草;自然是做成扫帚用来打扫卫生!
这么大的小孩子不能打猎,但让他们打扫教室和自己的宿舍却是正好适合。
作为一名医生,教导学生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自然是想要先教他们卫生洁净的重要性。
严默取出鹤嘴锄;先做示范如何从根部刨出这些已经枯死的扫帚草,他没有取种子,第一取种子的最好时节已过;而他在发现这片草地时已经收集一些;第二他们没有适合盛装的东西;第三这种草的繁殖能力极强,只要不故意破坏,它们的自然播种能力足够这里来年春天继续长出一大片。
“这种竖直向上生长的扫帚草又名扫帚菜,一年到两年生草本植物,嫩苗和嫩叶可以当菜吃,种子又叫地肤子,可以用来治疗皮肤瘙痒症且有利尿和壮体之作用,秋后待草长成又可割下当扫帚用,总体来说这是一种非常有用的野草。”
严默明知道这些小孩听不懂,但他仍旧在对扫帚草进行描述,这对他自己是个温习的过程,同时也是在给那些小孩“开耳朵”。
语言,只有当你迫切想要听懂和了解它时,才会学得更快。
九个小孩围成一圈看祭祀大人动手,就如严默所想,小孩们听到他在说话,但发现听不懂时,一个个都急得要死。
“扫……走……”大眼睛捕捉到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发音,努力模仿着说出来。
严默对他微笑了下,指着扫帚草再次重复:“扫帚。”
大眼睛高兴疯了,其他小孩也连忙跟着重复,“扫……走……”
“不是走,是帚。”严默对笨学生耐心总是很好,小孩子只要想学,错误不是问题。但在重复几遍纠正后,他发现这种纠正方法非常费时费力,偏偏在记忆中少年学习语言的过程就是自然熟悉的过程,没有音标也没有字体来学习。
他不打算把自己原来的语言系统搬到这里来应用,但不妨碍他参照原来的经验来给这边的语言学习做总结,既然已经有前人花费无数心血总结出的学习经验,他不用,非要自己创造一个,那不是本末倒置?
于是严默想到利用原来学习过的音标给这里的语言注音,至于文字形象,他从没有看过这里的文字,也没听原战他们说起有文字,也许传说中的三城和神殿有记录用的文字,但在他没有看到之前,为了方便他的教学,他决定使用象形文字。
象形文字因为形状与真实物体相像,学习和接受起来也会比较容易,而为了更便于让这里的原始人们理解,他不能照搬原母语文字,必须符合这里的情况,对照他的原母语,做出一份这个世界的象形文字表来。
不过这份工程比较浩大,想要做出一份完整的象形文字表需要时间,他目前最主要的是把常用语和已经见到的事物先教给大家。
至于一些还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的词汇,那他自然只能照搬原母语。
而严默也没有想到,就因为他今天的临时起意,这个世界便多出了一套完整的语言系统,因为它不但有发音标注,还有字形理解,学习起来就有脉络可寻,后来不但九原部落用它来教化子民和周边文明沟通,在未来这套语系更因为九原部落的强大和影响力而成为了这个世界利用最广、被使用程度最高的一种语系,可以说在那个时候九原语就已经相当于这个世界的通用语。
而这时,只打算弄出一套语言教学方案好方便教孩子的严默对这一深远影响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想到那么遥远。
在教授孩子的同时,严默也没打算放过二猛和他带的那帮战士。
既然都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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