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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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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太仰头,把药喝尽。
然后,万仪慧又接过了药碗。
叶老太太皱着眉:“这段时间,我心里总有些不安。”
她晚上睡得很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万仪慧问道:“母亲,出了什么事?”
叶老太太看向万仪慧:“先前明哲出事的时候,阿楚讲过几句话。”
万仪慧的动作停了下来。
叶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人对明哲下手,诱使他沉迷大烟。”
万仪慧开口:“我也记得这件事。”
当时她也在场,听见了他们的话。
叶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事是有人要对苏叶两家下手。”
她看着万仪慧,语气隐着担忧:“莫非是有人要向我们寻仇吗?”
一想到叶苏两家可能会出事,她就思绪不安。
听到“寻仇”两个字,万仪慧心里一惊。
她蓦地想起了莫苓。
万仪慧犹自记得那个梦境。
梦里,莫苓质问她,为什么不把箱子还给她?
她藏着文书,究竟有何目的?
万仪慧的手脚愈加冰冷。
箱子意外拿错,她为了保全家人,藏下了文书。
之后,她想寻找莫苓,问清情况,莫苓却失了踪迹。
事情兜兜转转,那份作妾的文书还留在叶家。
这个秘密就像一个□□,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万仪慧越想越是惊慌,难道莫苓真的要向叶苏两家寻仇了吗?
她心神不宁,不由得松了手。
手中的碗落下,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万仪慧一惊,从思绪中抽离,才发觉自己失态了。
叶老太太见万仪慧神色异样,问道:“你怎么了?”
万仪慧敛下眼底的情绪,找了一个借口:“我一时没拿稳罢了。”
叶老太太没有起疑:“我一直想着这件事。”
担忧多年前叶家的那件事情,会牵扯到他们。
万仪慧沉默。
然后,她开了口:“母亲,绝对不会出事的。”
她的目光坚定。
她再想莫苓的事情,只会徒增烦恼。事情还未发生,说不准是她想太多了。
万仪慧看向叶老太太:“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思虑过多。”
叶老太太叹气:“但愿能永远平安顺遂。”
万仪慧没有开口。
这也是她的期盼,希望他们幸福地度过一生,不要再牵扯进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中来。
两人心思各异。
……
上海火车站。
火车到站,人们涌了出来,往外走去。
纪曼青走下了火车。
先前陆淮发觉她对苏明哲下手,来到汉阳警告了她一番。
此事被董鸿昌知晓,董鸿昌大怒,斥责纪曼青不要坏了他的计划。
纪曼青庆幸,陆淮还不知道她与董鸿昌有关。
董鸿昌告诉她,她行事莽撞,险些暴露,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次,她来到上海,就是来帮董鸿昌办事的。
纪曼青离开了火车站。
今日阳光晴好,初夏的天空极为澄澈。
纪曼青迈着步子,行走在喧嚣的街道上。
许是快到中午了,日光愈加灼热,空气都变得浮躁了起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脚步匆匆。
这时,纪曼青被人撞到了,疼痛漫了上来,她不由得松开了手,行李箱掉在了地上。
撞到纪曼青的人是阿越,他走得太急,这才撞到了她。
阿越觉得极为抱歉,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行李箱。
然后,他直起身子,把行李箱递给她。
阿越有些愧疚:“对不起,太太。”
阿越看向纪曼青。
纪曼青恰好抬头,视线望向了阿越。
明亮的阳光下,纪曼青看清了阿越的脸。
她心头一震。
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至极,血色褪尽。
是他?
那是纪曼青记忆中那张熟悉至极的脸。
他怎么还活着?
无法抑制的恐慌席卷而来,寒冷侵袭而至,重重压向纪曼青的周身。
灼热的阳光倾泻而下,纪曼青却觉得手脚冰凉,仿若置身寒冬。
阿越见纪曼青怔在那边,便又开口说了一句:“太太,您的行李箱。”
纪曼青回过神来,她极力维持住平静。
她伸手接过行李箱,指尖微微颤抖。
纪曼青垂眸,不再看阿越,思绪沉沉。
阿越没有离开,他站在那里,看着纪曼青。
阿越眉头一皱,眼前这个女人脸色发白,看上去情况有些不好。
他担忧地问了一句:“太太,您没事罢?”
阿越看到纪曼青拿着行李箱,晓得她刚来到上海。
说不定是因为舟车劳顿,所以导致身子不适。
纪曼青听见阿越的声音,身子又微不可察地滞了几分。
她极力按捺恐慌,低声说道:“无事。”
她的手隐在衣袖上,仍有些颤抖。
阿越思忖,开了口:“太太,我帮您叫一辆黄包车罢。”
这位太太身子不适,若是让她一个人离开,阿越有些不放心。
阿越的语气极为礼貌,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但是,落在纪曼青的耳中,却仿佛霜雪一样,她的血液似乎凝结了般,周身冰冷。
纪曼青低声道:“嗯。”
阿越帮纪曼青叫了一辆黄包车,然后,他就离开了。
离开前,她又看了阿越一眼。
他的五官没有多少变化。
他身量比之前高了,声音也有些许改变。
但是,纪曼青不会认错,他就是记忆中的那个孩子。
夏风悠悠吹来,裹挟着热气,却似隐着凛冽寒意,天光仿佛都幽暗了几分。
纪曼青望着前方,思绪翻涌。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他为何会出现在上海?
纪曼青握紧了手,指甲嵌在手掌里,尖锐的疼痛传来。
寂静的夏风掠过,冷意森森。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随机掉落红包。
第274章 第274章
纪曼青回到宅子; 之前她回到上海时; 已经用假身份买了这座宅子。
纪曼青坐在那里,想起方才的事情,心里仍有一些恐慌。
她不会料到,董越竟已经长大了。
但是; 他怎么会在那样的地方存活下来?
思绪翻涌; 纪曼青陷入了回忆中。
……
纪曼青被迫离开上海后; 她辗转来到了汉阳,并且遇到了董鸿昌。
董鸿昌是三省督军,地位很高。纪曼青被赶出纪家; 她迫切需要找到一个靠山。
况且,董鸿昌和陆宗霆一直是敌对的。
当时纪曼青恨极了陆宗霆; 如果她能与董鸿昌搭上关系; 就能找到报复陆宗霆的机会。
因此; 她故意接近董鸿昌。
董鸿昌的身边一直有很多女人,纪曼青的出现; 并没有让他觉得特别。
但是有一点,纪曼青与别的女人不同。
纪曼青熟悉陆宗霆,而且对陆宗霆有着极强的恨意。
他知道纪曼青的心思; 两人既都是陆宗霆的敌人,本就可以联合在一起。
况且纪曼青能力极强,容貌很美,她成为自己的外室,倒也没有坏处。
董鸿昌便把纪曼青安置在自己的宅子里。
他每次来找纪曼青的时候; 都是极为隐秘的。
他不会让人清楚他和纪曼青的关系。
纪曼青自以为攀上了高枝,但她没料到,董鸿昌根本没打算把她介绍给别人。
董鸿昌交代过她,不要和别人提起他们的关系。
纪曼青不敢惹怒董鸿昌,就应了。
她与那些太太们来往的时候,那些太太有时会问起她的丈夫,她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此以往,纪曼青的心里就积压了一股怒气,愈渐浓烈。
有一日晚上,董鸿昌来找纪曼青,待到他离开时,纪曼青忽的说了一句话。
“董督军,我跟了你这么久,为你做过很多事情。”
夜色极为漆黑,幽静万分。
她的声音响起,落在深沉的夜色里。
纪曼青眼底隐着不甘。
董鸿昌的夫人早就死了,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督军夫人。
可是董鸿昌却没有这个心思,反而遮掩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没有名分,更没有正常人的生活。
她实在是不甘心。
董鸿昌身形一滞。
他转身看向她:“你确实帮了我许多。”
纪曼青眼底冷意渐深:“既然如此,你为何迟迟不给我一个名分?”
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干脆和董鸿昌挑明。
董鸿昌眼睛一眯,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董鸿昌冷眼看她:“你的心倒是越来越大了。”
他早知纪曼青是个不安分的,她如今提出这个要求,他并不意外。
纪曼青缓缓开口:“你的夫人已经去世了,我又是在你身边待得最久的……”
纪曼青眼底微暗,话语意味不明:“而且董越也需要一个母亲。”
董越是董鸿昌的儿子,董鸿昌的夫人在董越年幼的时候就死了。
董越年纪小,需要人照顾。她可以借这个理由,入住督军府。
听到纪曼青提起董越,董鸿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闭嘴!”
董鸿昌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以为凭你的身份,你有资格提这样的要求?”
纪曼青被驱逐出纪家,此生都不能踏入上海半步,上海滩人尽皆知。
这样一个女人,怎么配当督军夫人?
他确实看中了纪曼青的能力,但也不允许她放肆。
纪曼青想到自己被纪家放弃了,那些屈辱的过往,她永远都不想再提起。
她的眸色阴沉。
纪曼青抬眼看去,冷笑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丢了你的脸面?”
董鸿昌:“纪家的事情是你咎由自取。”
纪曼青害了陆宗霆的女儿,陆宗霆大怒,才做了这个决定。
纪曼青确实能力极强,但是她的心也极狠,他不可能让这样一个人成为阿越的母亲。
纪曼青握紧了手,她没有说话。
董鸿昌极冷地瞥了她一眼:“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他的话暗含警告:“你心里清楚,除了我,你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附。”
纪曼青一怔,她沉默不语。
空气凝结了起来,忽的起了一阵风,寒意袭上她的身子,冰冷彻骨。
董鸿昌是她唯一的靠山,若是她再惹怒他,她会彻底成为一个弃子。
董鸿昌离去后,纪曼青走进房间。
她沉默地看着镜子。
明亮的灯光落下,映在了镜面上。
纪曼青怔怔地看着。
然后,她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脸。
镜中的那张脸已经不再年轻。
尽管她保养得极好,用脂粉来掩盖,但是脸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纪曼青看着镜子,仿佛看到了她那些过往。
她被纪家驱逐,被陆宗霆抛弃,被董鸿昌利用……
她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甚至连一个名分都得不到?
纪曼青神色极冷。
呵,外室。
她凭什么要过这样屈辱的一生?
纪曼青眼底露出狠色。
她拿起桌边一个盒子,狠狠砸向镜子。
清脆的声音响起,镜子破碎,她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纪曼青思绪沉沉。
董鸿昌不接受自己,除了因为她不再是纪家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董越。
他不想让自己成为董越的母亲。
纪曼青冷笑了一声。
既然董鸿昌这么关心董越,那她就毁了董越,让他消失。
日后就算她没有名分,如果她要在董鸿昌身边站稳脚跟,董越的存在,就是一个威胁。
她绝对不能让董越留在汉阳。
纪曼青想起了一个人。
纪迁。
纪曼青和纪迁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关系极好。
后来,纪迁离开了上海。
纪曼青并不清楚纪迁在外面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与暗阁的关系。
但是,纪曼青已和纪家断了联系,她思来想去,只有纪迁可以帮她。
纪曼青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被接起,纪曼青开口:“是我。”
纪迁认出她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知晓了纪曼青发生的事,即便他离家多年,还是有心想帮她。
纪曼青不答:“我有些事需要你帮忙。”
纪迁:“你说。”
纪曼青开口:“董鸿昌有个儿子,我不希望董鸿昌再见到他。”
“无论你用什么手段,我要他消失。”
纪曼青眼底似隐着寒风一样,冰冷万分。
纪迁应了:“事情完成后,我会告诉你。”
纪曼青忽的记起了什么:“等等。”
纪迁:“怎么?”
纪曼青开口:“过阵子你再动手。”
她今日刚同董鸿昌争吵过,如果董越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消失,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段时间,纪曼青会伏低做小,放低自己的姿态。
这样,董越失踪后,董鸿昌便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纪曼青搁下电话,眸色暗沉。
纪迁是暗阁阁主,过了一段日子后,他立即让下面的人去做这件事情。
没过几天,就传出了董越失踪的消息。
董鸿昌极为担忧,他立即派人去找阿越,但是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阿越的踪迹。
董鸿昌不是没有怀疑过纪曼青,但她却从未有过任何异常。
甚至在董越失踪前后,纪曼青没有离开过她的宅子。
她和纪家断了联系,背后没有任何靠山,无人会帮她。
这么些年,他也一直派人在外面寻找,但是阿越完全失了音讯,毫无痕迹。
事情按纪曼青希望的方向发展,纪曼青冷眼看着这一切,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
董鸿昌也没有发觉,此事是纪曼青的手笔。
……
纪曼青从思绪中抽离,她眸色极暗。当年纪迁分明告诉她,事情做得万无一失。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董越被拐去了穷乡僻壤,那里荒无人烟,极难存活。
为何董越能活下来?
但是纪迁已死,当年的事情已无法查证。
纪曼青思索了一会,叫一个手下进来。
纪曼青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幼年时的阿越。
她把照片递给手下:“你去找到这个人。”
“他现在在上海,大概已经十几岁了。”
纪曼青缓缓开口:“如果确认了他的身份,就把他的全部信息告诉我。”
如今,她已经敛下了那些慌张的情绪,思索接下来应该如何做。
决不能让董越和董鸿昌见面。
手下点头。
他正要离去时,纪曼青瞥了他一眼:“这件事不能传到督军的耳中。”
这个人曾是董鸿昌派来的,虽说如今他已经是自己的手下,但纪曼青仍不会放下警惕。
手下一怔,然后应了。
很快,手下就开始在上海寻找董越的踪迹。
……
华懋饭店。
陆家三少和叶二小姐的订婚宴将在这里举行。
这是上海滩的大喜事。
华懋饭店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车窗紧闭着,车子里坐着一个人。
他的视线落向华懋饭店的门口。
望着来来往往的那些人,莫清寒眼底晦暗不明。
他们面带喜色,但他却表情平静。
外面气氛热闹。
车里面却清冷极了。
月光落下来,堪堪落在车前,没有照亮车内。
他的面容,令人看不分明。
空空荡荡的汽车里,空气沉寂。
今晚是陆淮和叶楚的订婚宴。
这次的订婚宴,陆宗霆也会来,更不必提还有那些受邀的权贵了。
莫清寒的目光幽冷极了。
他们本就身处不同阵营,永远也不会达成合作。
这次的订婚宴自是不会请他。
今天晚上,莫清寒原本约了人谈事。
前阵子,法国商人贝尔纳·雷诺曼在他的威胁下,同意了和他合作。他们晚上要见一面。
莫清寒离开宅子的时候,时间尚早。
待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到华懋饭店附近了。
不知怎的,他竟来到了这里。
莫清寒抬眼看去,恰巧能看到来往的宾客。
他不由得觉得奇怪。
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莫清寒心下思索。
他和陆淮在几年前已经交过手,也曾受过叶楚的蒙骗……
他们三个都是心思缜密之人。
自己和他们都斗了很久,想必这是唯一一个原因了。
只是不知日后到底谁会赢得胜利。
莫清寒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
时间差不多了,他应该走了。
莫清寒收回了思绪,发动了汽车,离开了这里。
他驱车往前开去。
莫清寒的车子拐了一个弯,正好和另一辆汽车错身而过。
这辆车沿着他来时的方向开了过去,停在了华懋饭店门口。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走下车。
她是罂粟。
罂粟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她迈着步子,走进华懋饭店。
今晚,她是以公董局苏处长的身份来的。
罂粟知道,戴士南会来参加这场订婚宴。
即便他们遇见,戴士南也不会起疑,同在公董局,她和叶苏两家的人,难免会打交道。
罂粟扫视着宴会厅,下意识寻找着叶楚。
视线停下。
叶楚穿了一身白色长裙,正在同苏兰讲话。
她的侧脸弧度好看,妆面优雅干净。
这样打扮起来,看上去叶楚成熟了许多。
叶楚察觉到了罂粟的目光,她偏头看了过来。
叶楚和罂粟对视了一眼,眼底不由得浮起轻浅笑意。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她们仍是不能松懈。
必须装作不相熟。
只要斗争结束了,一切就可以恢复成本来的样子。
罂粟淡淡瞥去,她的视线在苏言身上停了一秒,很快移开了。
她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戴士南。
戴士南在和陆宗霆聊些什么。
那边的气氛轻松,两人似乎都很高兴。
罂粟漫不经心地观察着戴士南。
她知道他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就连面上的欣喜也是装出来的。
罂粟耐心地等着。
待到戴士南旁边无人时,她走到了他身边。
他们的目光接触。
戴士南手中握着一杯红酒,他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敲击着高脚杯。
罂粟点头。
既然他来了上海,他们也会见一面。
戴士南和罂粟装作订婚宴上的寻常宾客,各自分开。
他们传递信息的时间不超过五秒钟。
宴会厅的另一头。
这场订婚宴的主人公在耳鬓厮磨。
陆淮和叶楚坐了下来,他们之前一直在应付往来祝贺的人,现下终于能休息一段时间。
叶楚在他耳旁说道:“姐姐似乎要和他见面。”
这里有许多双眼睛,她没有刻意去观察。
方才叶楚只是瞥了一眼,便注意到了罂粟和戴士南的交流。
她知道,罂粟现在的目的是,取得假戴士南的信任。
不免有些担心。
陆淮对上她的眼睛:“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夫人暂时不要去想别的事情。”
他们靠得极近,两人看上去在讲悄悄话。
没有人看到,在桌子下面,陆淮在用指腹摩挲着她的手。
叶楚继续和他对视,只是往后退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远。
她的语气一本正经:“陆淮,你现在似乎还不能这样称呼我。”
“是吗?”陆淮皱眉思索,“前天晚上,是谁……”
他止了声,温热的触感袭上来。
叶楚的手指按在陆淮的唇上,阻止了他的下半句话。
所幸宴会厅里声响嘈杂,他们的对话不会有旁人听到。
她开口:“别忘了,这是我们的订婚宴。”
陆淮好似有所觉悟,点头:“我明白。”
“在公众场合要注意影响。”他探身过去,“是吗?夫人。”
话中暗藏深意。
叶楚不由得耳根一热。
调戏完他的小夫人后,陆淮就转过身去,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上海夏日的夜晚,微风拂过。
一丝燥热也被夜风吹散。
华懋饭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若是一切都能像此时这样平静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不负责任的小剧场
陆淮:前天晚上,是谁……
他解开衬衫上面的扣子,露出里面的吻痕。
叶楚:……
为开学攒了稿,这几天存稿箱见~
开学后作息正常,所以更新时间会比之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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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第275章
订婚宴结束; 罂粟回家后; 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戴士南打来的。
他谨慎极了,只讲了一个地址,便把电话挂了。
罂粟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秒针嘀嗒地走着。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在这个时间见面; 不会引起旁人注意; 也不会暴露自己。
她冷笑了一声; 假戴士南做得极为小心。
罂粟离开了公寓,开车去了戴士南口中的地址。
见面的地方是一处私宅。
罂粟停下车。
她站在宅子门前看着,眸光一暗。
若是她没有记错; 这是戴长官名下的房子。
而他已经被囚禁在汉阳。
现在……连他的生死也是未知数。
罂粟目光冰冷,走进了这间宅子中。
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亮着灯。
她走向那个房间; 推门而入。
待到罂粟抬眼看向假戴士南时; 她的神色早就已经恢复如常。
“戴长官。”
她的语气恭敬; 听不出异样。
戴士南正好倒了一杯茶,看了过来:“罂粟。”
桌子上搁着泡好的茶; 他示意她坐下。
戴士南:“这里没有旁人,不必拘束。”
罂粟坐下来,拿起那杯茶; 喝了一口。
做戏要做全套,这个假戴士南现在喝的,是戴长官最喜欢的茶。
罂粟面不改色地放下了杯子。
戴士南开了口:“这段时间事务繁忙,所以没有联系你。”
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并非真的戴士南; 若是和罂粟接触过多,难免会露出马脚。
他去调了罂粟的档案过来,将她先前完成过的任务全都记了下来。
戴士南非但要此人能为自己所用,还要做到让她全心信任。
罂粟:“我明白。”
戴士南漫不经心地提起:“你来了订婚宴,莫清寒去哪里了?”
罂粟极为肯定:“陆三少是绝对不会邀请莫清寒来的。”
戴士南手中动作一停:“是吗?”
罂粟神态认真:“长官可否记得北平火车站的枪击案?”
戴士南点头,他看过报纸,但对北平那边发生的具体事情,并不清楚。
“莫清寒让我在北平火车站接他。”罂粟说,“但在那个时候,我等到的人是……”
“他和叶楚。”
戴士南心一紧,莫清寒竟向他和董鸿昌隐瞒了此事?
罂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戴士南的反应。
这样看来,戴士南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罂粟将当时的事情缓缓道来,事无巨细,没有遗漏。
“法租界有人派了杀手追杀莫清寒,他在火车上遇见了叶楚。”
“叶楚身边定有陆三少的人在暗中保护,莫清寒为了动用这批人,挟持了她。”
戴士南怔了一怔:“什么?”
罂粟继续道:“在北平火车站起冲突的,正是陆三少的人和追杀莫清寒的杀手。”
“依我看,陆三少一定会因为此事而厌恶莫清寒。”
“况且,我也听到了传闻……”罂粟试探地看向戴士南,“莫清寒在公董局被架空的事情正是陆淮所为。”
短短一番话中,罂粟将莫清寒和叶楚的敌对关系讲得十分明确,又表明了她对莫清寒先前和陆淮的交手毫不知情。
这样一来,假戴士南既不会因此去找叶楚的麻烦,又不会怀疑自己。
更重要的是,莫清寒三番两次惹祸上身,假戴士南必定会心生不满。
“莫清寒这个人……”戴士南沉思,“我让你在公董局监视他,他可有异样?”
听到这里,罂粟更为警惕。
假戴士南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
她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而她的态度决定了他日后的做法。
“戴长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直说便是了。”
“我记得戴长官讲过,”罂粟皱眉,“莫清寒是你安排进公董局的。”
“陆三少已经有了动作,想要架空莫清寒的权力……”
戴士南搁下了手中的杯子。
罂粟抬眼看去:“这件事有没有经过戴长官的同意?”
她的声音微微发紧。
仿佛在为戴士南不平。
在戴士南的角度来看,罂粟最为忠心不过。
他们两人对视,其实是在各自窥探着对方的心思。
片刻后,戴士南回答道:“莫清寒太过招摇,是时候收收他的性子了。”
罂粟唇角一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很快就开了口:“一切都听戴长官的。”
罂粟低下头去,拿起茶壶,倒满了自己的杯子。
这壶茶是假戴士南泡的。
她的语气淡然随意,但这句话却意味深长。
“戴长官的立场……”
“就是我的立场。”
戴士南观察着罂粟的表情,她的神色不曾有过异常。
更何况,她似乎只是不经意地讲到这句话。
他并没有怀疑她。
罂粟喝完了一杯茶,搁下茶杯。
杯子尚且还是温热的。
她起身往门走去,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房间的门再次合上。
一扇门的两边站着罂粟和戴士南。
她的眼底冰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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