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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星高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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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女儿能得个大大的助力,因此周氏才会去季家提亲的。
如今瞧伍氏那个样子,周氏早绝了这门心思,就算是为着和伍氏较劲,也定要叫成平安娶回晋阳公主。
她一行捂着脸喊痛一行计较,有丫头过来想帮她擦把脸,被气极的周氏一掌拍到一旁,心里的火气没处发散,周氏拔下头上的金簪子按着丫头没头没脑的就扎了起来:“作死的小蹄子,如今又是做给谁看,那会儿子你主子挨打的时候你又躲哪去了。”
旁的丫头即怕挨打,又想着这挨打的丫头自来便因着周氏的宠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如今挨打倒是活该,因此,哪个都不来相劝,周氏直扎的那丫头身上血珠子直滚,又不敢哭,忍痛忍的嘴唇都咬破了才方罢手。
而这边伍氏将周氏打跑了,气恨恨的回房,狠灌了好几杯温水才算是压下些火气。
她才想着这事要跟季亿好好的商量一番,周氏这回挨了打,回去指不定怎么说自家呢,反正伍氏叫人说的多了也不怕,只是她怕周氏败坏季颂贤的名声,因想着怎么使个法子叫成家不拿季颂贤说事。
只是季亿还没回来,季颂贤就进屋了,她一进来就对着伍氏深施一礼:“为着女儿叫娘受气了,都是女儿的不是。”
伍氏一听就知季颂贤怕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赶紧扶她起来笑道:“你这叫什么话?我有什么气可受的,你是没瞧见,我将那周氏打的哟,哎哟,好久没这般揍人了,真真是痛快之极。”
季颂贤心里也觉得很是痛快。
她做为冯颂贤的时候在成家可没少受周氏搓磨,如今伍氏将周氏打的那个样子,叫她再维持不住贵妇人的表相,实在是解恨的紧。
一时,季颂贤也笑了起来:“娘亲真真厉害,女儿佩服之极。”
“哈哈。”被季颂贤称赞,伍氏心里就跟喝了蜜似的,先前的气愤全都消失无踪,笑了几声拉着季颂贤的手道:“你也觉得娘威风吧,娘和你说,娘真是好多年没动手了,今儿倒是有些便宜了周氏,想当初娘在村里的时候那可是十里八乡打架的一把子好手,要搁那会儿,娘还不得扇掉周氏几颗牙,叫她一辈子说话漏风,如今到底老了,力气有些跟不上了。”
季颂贤赶紧道:“娘才不老呢,我看娘这几天又好看了,对了,前儿我看书瞧到几张古方,用了能叫人皮肤更好,更显年轻,且也不贵,不如我弄了娘试试看,要是好,给几个嫂子也用用。”
“还是我们贤姐儿最是孝顺的。”伍氏笑着夸了几句:“要是有时间就弄弄,若是不得空就算了,莫要累到了。”
“嗯。”季颂贤赶紧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伍氏这会儿也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偏抓着季颂贤要教她打架。
季颂贤听说伍氏揍人倒不觉得如何,可真要叫她学着揍人,她总觉得放不开,又不好拒绝伍氏,因此上苦了一张小脸,实在烦恼的紧。
伍氏还在那里絮叨:“你如今娇生惯养的,再加上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多以贞静为主,咱们面上也学着些,莫叫人念叨什么,可是,为着以后不吃亏,咱们里子也得架起来,跟娘学些打架揍人的招数也不错,万一以后与人争执也不至于吃亏,再者,说不得你以后的相公是什么样子的,若你厉害些,他就不敢招惹你。”
说到这里,伍氏压低了声音道:“你年纪小不知道,如今咱们大夏朝文风正盛,男子也多儒雅,倒少了些打自家婆娘的汉子,可先前大夏朝初建的时候,好些人都带着前朝的禀性风气,那时候打婆娘的多了去了,我还是听我奶奶说起过,据说当时村子里好几户人家当家的喝醉了酒打老婆,还有一个婆娘实在受不得投了井呢。”
“怎会如此?”季颂贤又哪里听过这样的事,当时就吓了一跳。
“怎就没有,这世上什么事没有。”伍氏拉着季颂贤坐下:“这世上有些人素爱得寸进尺的,你退让了,他便逼着你再退,直到无路可退,可你若比他厉害些,他就不敢如何,你想,那个投井的婆娘若是也跟你娘这般厉害,她那汉子可敢打她,说不得能将她汉子教训的服服帖帖,也不至于落到那个下场,因此上,这女人啊,骨子里还是得强横些的。”
说完,伍氏也不管季颂贤如何想的,很是教授了一些打架的决窍,季颂贤倒是都认真听了,只是以后照不照着做还得另说。
锦衣卫指挥所
一个小旗站在屋中,等到成怀瑾将公文批完才慢慢说道:“成国公夫人去季家提亲,想要叫成平安迎娶季家姑娘,结果被季夫人给打将出来,成国公夫人脸被打肿了,头发也被揪下来好几撮,很是不成个样子。”
说到这里,小旗偷笑一时又道:“据说,成国公夫人逃了之后季夫人拉了季家姑娘教她如何打架,季姑娘平时性情最为温柔贞静的,被季夫人给弄的苦着一张脸很是没法子。”
成怀瑾一行整理公文一行听那小旗说起季家之事,当听到成国公夫人去季家提亲的时候,他那张冷脸就更冷了几分,听说季颂贤被逼着学打架,成怀瑾不由想到在成家墓园外见到的那个季家小姑娘,想及那小姑娘娟秀精致的一张脸,那温柔贤静的气质,实是想不出她与人打架是何模样。
不过,听说她苦着一张小脸不得不听从伍氏吩咐,成怀瑾只觉有趣的很,那张冷脸上竟然多了一丝笑意。
只是这小旗只顾着害怕了,并不敢抬头去看成怀瑾,若不然,非得给吓着不可。
第十九章 指责
快入夏天的成国公府各处都有珍稀花卉,四处都笼着一层绿意,便是隔着高墙远远的看上几眼,也能想及内里是怎样的繁花似锦,景色是如何的美。
尤其是成国公府的花园,据说是成国公府小公爷历经五年重新布局,又亲自设计过的,不只精雅漂亮,且景色与旁人家的都不一样。
其间假山堆叠,小桥流水,尤其是花园里的一汪湖水,在各种季节,一天早晚都会变色,真真是叫人稀罕的不成。
金陵城里多数人家都知论起花园子,当数成国公府的精巧别致又独具匠心,这是谁家都比不得的。
而此时,成平安就在成国公府那别致的花园里和好几个小老婆吃酒,小青和玲珑也陪伴在侧,小青一边给成平安斟酒一边笑道:“相公对季家小娘子一见倾心,叫我等都十分好奇,季家小娘子长的到底有多好看。”
玲珑抿着嘴笑:“相公,莫不是比白姨娘都好看不成?”
这白姨娘可是万花楼的花魁,据说还是个清倌人,最是清高不过,卖艺不卖身的,一次成平安去逛万花楼,醉酒之后狂态大发,挥笔写下一首诗来,那白姨娘见着那首诗就极倾心于成平安的才学,故此委身跟了他,成平安倒也对白姨娘有情有义,替她赎了身带进成国公府抬了姨娘。
说起来,满成国公府里论起来,要数好看,当数白姨娘。
“这怎么能比呢?”成平安喝的有些醉意,搂了玲珑笑着:“那是不一样的美,白姨娘温婉,季小娘子清冷,清清淡淡又娟秀精致,别有一番滋味,就好像……”
成平安一时说,脑海中出现了红楼里黛玉的形象,不由的吟唱了起来:“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他这一吟唱不要紧,惊的那些小老婆一个个心里都打起鼓来,小青犹甚:“相公,季家娘子这样好看?”
“好看,好看的紧呢,跟我的女神黛玉差不了多少,你不知道,我初见她时一眼瞧过去,这心里啊,彭彭彭的跳个不停,我才知什么叫做一见钟情……”成平安拿筷子敲着碗,一时说一时唱,看样子豪放潇洒,再加上他依红偎绿,猛一瞧,着实的叫人羡慕不已。
那几个小老婆顿时心中生忧,玲珑笑着又敬了成平安一杯:“相公才学过人,想来,季小娘子定也愿意嫁过来的。”
一旁的柳姨娘也笑:“听说季家清贫,季小娘子日子必然过的不好,咱们国公府里最是富贵不过的,季小娘子来了,必然欢喜,相公即是那般喜欢于她,咱们姐妹少不得要以她为主的,以后姐妹们好好服侍相公,闲时一起观景谈心,又能做些诗词,不知道有多快活呢。”
小青听了柳姨娘这话心里鄙夷,不过却也点头应是。
玲珑笑着道:“是极,到时候咱们大伙一处玩耍,肯定痛快的紧。”
这几个人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给那位她们自认为要来府里做正经奶奶的季小娘子挖了个好大的坑。
柳姨娘第一句话就道出了季家没钱,季小娘子若嫁了来,说不得也是为着成国公府富贵来的,后边的话处处显示她们的大度和对成平安的敬爱,又有一个坑放在那里,等以后季小娘子进门若是不能和她们做到妻妾和睦,那便都是季小娘子的错了。
这些女人间的弯弯绕绕成平安又怎么会懂,他就只顾着高兴了,搂了柳姨娘笑着:“好,好,柳儿最是懂事不过的,来,咱们亲香亲香。”
柳姨娘笑着去躲,却没躲开,成平安在她脸上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柳姨娘笑着看向玲珑,对玲珑冷笑一声,顿时,玲珑的脸上就变了色。
这几人中暗潮涌动,不想周氏屋里的丫头玛瑙寻了来,一见成平安便急道:“公子快些瞧瞧太太吧,太太给人打了,才刚叫了大夫。”
“打了?”成平安立时站了起来,大怒道:“混帐东西,谁这样大的胆子敢对我母亲不敬。”
“太太……”小青着急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快些去瞧吧。”玲珑也做出一脸关怀的样子来:“太太要紧呢。”
一伙人又急急忙忙去了周氏屋里。
成平安一见门就见到周氏脸肿的不像样子,头发虽梳的齐整了,可仔细瞧却是缺了好些的,又有她眼角的青紫,手上的抓痕,一再显示周氏遭到多惨无人道的对待。
“娘。”成平安紧走一步关心的看着周氏:“你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氏一见成平安眼泪顿时掉了下来,抓着成平安的手就不撒了:“儿啊,娘,娘丢死人了,娘不活了……”
成平安一边安抚周氏,一边看看周氏的大丫头琉璃:“琉璃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琉璃行了礼,将周氏如何去季家,如何跟伍氏提亲,伍氏如何回话,又如何按着周氏便打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恨声道:“太太本来好言相商的,哪知道季夫人竟然如泼妇一般起身就骂大公子,太太气不过辩了几句,她就一个耳光过来,那季夫人是做惯了粗活的,一把子好力气,太太又如何是她的对手,不说太太,就是我们过去帮太太也给她连打带踹的险些要了命去。”
一时说,琉璃竟是哭了起来:“大公子一定要给太太做主啊,太太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就这么给人打了,这脸上如何下得来,便是我们瞧着太太都心疼的紧。”
成平安听得个怒发冲冠,恨声道:“岂有此理,季家的人怎如此野蛮,不成,我得好好的去会会他们,给娘亲找回场子。”
他抬脚就要往外走,不想周氏一把拉住他,大哭了起来:“儿啊,咱们,咱们这亏吃了吧,那伍氏忒厉害了些,你,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啊,再者,娘只你一个,季家可有八子呢,八个如狼似虎的小子,咱们如何比得过。”
周氏心里清楚,论起圣宠,成平安或者和季相差不了多少,因此上,这事闹到御前圣上也不过是和稀泥,给他们调解调解便是,并不会偏帮啊一家,所以,想给她报仇,也只能两家的主子去死拼一下,只伍氏那般的厉害,她教出来的儿子又差到哪里去,季家八个小子,自家又如何比得了。
“娘。”成平安停下脚步小心哄着周氏:“儿子不怕,儿子武艺好的紧,娘且等着,儿子到季家去砸场子,季家八子,哼,怕都不是儿子的对手。”
说完,成平安嘱咐琉璃:“你且看好太太,好好劝劝太太,别叫太太窝了火。”
琉璃赶紧答应,小青这时候站出来道:“相公只管去,我们姐妹守着太太呢,总归陪太太说说话,不叫太太烦心就是了。”
“嗯。”成平安重重点头,拔腿就往外走。
成平安从成国公府出来并没有去季家,而是直接去了枢密院,进去便问季亿的所在,成平安颇得庆丰帝信重,也帮着六部官家做了好些事,因此枢密院的官员也都认得他,只当他寻季相有要事相商,便直言相告。
成平安带了怒火寻到季亿,进门便道:“季相该好好约束家人,省的犯下大错。”
季亿正在批阅公文,听到此言皱眉将公文推到一旁,抬头看了成平安一眼:“成公子,坐。”
“不必了。”成平安摆摆手:“我来是有一事告之季相,还请季相与我做主。”
“成公子请说。”季亿那张板着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出现,平铺直叙的说了一句,又对伺侯的小厮吩咐一声:“给成公子倒杯茶来。”
小厮倒了茶端来,成平安却是不接的,小厮没法子只得放到一旁去。
成平安冷笑一声:“今日季夫人将我母亲痛打一顿,如今我母亲还卧床不起呢,我尝听人说季相最是公正不过的,因此寻来,请季相给评个理儿。”
季亿听到这句话脸上有些动容,起身走了两步:“我夫人这些日子却是不曾出门的,如何碰着国公夫人?”
成平安理所当然道:“是我母亲去贵府提亲,我妻冯氏病丧,我自然要娶新妇,因见贵府小娘子貌美端庄,便想和贵府结成儿女亲家……”
他这话未说完,季亿的脸就已经拉了下来:“原来如此,老夫当时未在家中,若是在家,老夫也不会阻止夫人的。”
成平安没想到季亿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气的脸色紫胀:“你……季相这是打算不认帐了。”
“认,如何不认。”季亿眼中精光闪过,脸上带着怒意:“小女和景家算是指腹为婚的,眼瞧着婚事要成,却因为成公子纠缠小女,叫景家退了亲事,小女不堪其侮上了吊,若不是救治得当,怕是如今已经没了。”
一句话说出,叫成平安愣在当场。
季亿看他一眼继续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如何你成国公府连个说法都没有,好个成国公府的大公子,你有妻,小女有夫家,你却是三番五次纠缠不休,是欺负我相府无人么,如今你妻新丧尸骨未寒,你母便到我家来提亲,这分明就是再次欺辱我季家,一次两次如此,我老妻能忍得住才怪了,当时是成国公夫人去了,自然挨了打,便是换个人去,这顿打也是缺不了的。”
第二十章 相助
“老夫还没去寻成国公算帐,你倒是找了来,如此也好,老夫与你去寻陛下评理,看看到底是谁的错。”
季亿厉喝一声,拽着面有羞愧之色的成平安就要往外走。
“老相爷,相爷。”成平安愧色更甚:“在下实没想到令千金会如此想不开,实在是在下的错。”
“没想到?”季亿冷笑一声:“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的紧,你莫和我说什么没想到,也不要推脱年纪小,你都已经是成家立业多年的人了,可别说什么不懂事的话。”
“相爷。”成平安有些惧意:“实不曾想到的,我原想我是真心喜欢令千金,再者,也不过我多登了几次门,令千金又没错处,这景家退亲那是他家不讲理,令千金怎会想不开呢?”
季亿真想拿大耳刮子扇成平安:“老夫也不和你多说,你现如今就给老夫滚,以后你们成国公府的人再敢登我季家大门,甭管是谁,见一个老夫打一个。”
“您别气,别气。”成平安见季亿气成那个样子,怕他一把年纪真气出个好歹,劝了几句立时就走。
等从枢密院出来,成平安还搭拉着脑袋苦思,实不明白季小娘子为甚自尽,不过就是一门亲事嘛,再者,景家又不是多好的人家,退了亲就退了吧,依着季小娘子的家世容貌还愁寻不着好的,再者,自己对她一往情深的,又不会嫌弃她退过亲,只要她点头,自己立时就叫人上门订亲,她又怕个甚么。
实搞不明白,成平安又没脸去与季家的人理论,只能闷着头回了成国公府。
他一回去,周氏就叫人将他叫到屋里,见他只是精神有些不好,身上也没伤才大松一口气:“儿啊,这亏咱们就吃了吧,季家的人真不好惹的。”
成平安坐下,精神还有些恍惚:“娘,季家小娘子前些日子自尽的事你知道么?”
“自尽?”周氏也吃了一惊:“如何自尽了?”
成平安低垂着头:“听说是因着我纠缠景家退了亲,季小娘子一时想不开就,就上了吊。”
“怎么会这样?”周氏猛的坐了起来紧抓着成平安的手问:“可是真的?”
成平安点头:“真真的。”
周氏滋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难怪呢,难怪伍氏那般生气,原来其间还有这等事情,罢,这,这亏咱们只能吃定了的。”
她又看看成平安:“儿啊,这梁子咱们与季家是结定了的,你也莫要再想娶季小娘子的事了,等娘伤好了与你再相看好的。”
成平安心里还记挂着季颂贤,又哪里愿意,猛的抬头:“娘,这事你莫管了,且等着季家的人火气消了儿子再想法子,当年冯氏还不是因着儿子有才华才跟了儿子么,当时冯家的人可都瞧不上儿子的,这季家也是,只要季小娘子有心跟儿子,季家的人还能怎么着。”
周氏想想对成平安死心塌地的冯氏,又想想成平安那一后院的女人,也跟着点头:“儿说的是,以我儿的相貌才学,又有哪家的娘子不喜欢呢,且等等吧。”
季颂贤与伍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陪伍氏做针线活,待到季亿回来,伍氏和季亿相商,想着成家总揪着季颂贤不放,他家这样没脸没皮的,自家也是实没法子,倒不如带季颂贤去躲一躲,伍氏因想着自家才在南郊买了个庄子,那庄子是前礼部侍郎家的,因全家人还乡,才将庄子卖了的,这庄子修的倒是好,景致也不错,莫不如去那里住上些时候。
到第二日早间,伍氏就与季颂贤说了要去庄子上住的事情,季颂贤倒也愿意,吃过饭就回房整理东西,等着不日去郊外庄子上玩。
只是,季颂贤才将杂物整理好,就见伍氏屋里的丫头顺意过来唤她去前边。
季颂贤匆忙放下正在包东西的包袱皮,整了整衣裳过去,一进门就见一位宫里的姑姑正坐着喝茶,见到季颂贤上下打量两眼笑了一声:“皇太后听说季小娘子容貌好性情也最是和善,便想叫进宫去说说话,小娘子且请吧。”
伍氏起身笑了笑:“我这女儿最是害羞的,也没怎么出过门,若是进宫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姑姑多多关照。”
说话间,伍氏悄悄递上银子,那姑姑看了两眼却是没收:“季夫人这是打我们的脸呢,关照是一定的,哪里还要叫您破费。”
伍氏一看如此这心就提了起来。
季颂贤也有些紧张害怕,实是宫里的人都是一双富贵眼的,也最是贪财不过,到哪家宣旨不想着搜刮些好物件,可这位姑姑送上门来的银子都不要,其中必有古怪。
只是皇太后宣召,季颂贤又不有推脱,只能笑道:“且等我换身衣裳再走,以免失了礼数。”
等那位姑姑点头,季颂贤回房换了身比较庄重的衣裳这才成行。
出得季家的门,坐上宫中来抬人的轿子,季颂贤满腹心事进了宫。
轿子从后门进去,季颂贤下了轿子便跟着姑姑往前走,一路过了御花园,绕过十二院和十三殿,在西北角门处过了一个长长的甬道就到了皇太后的居住清宁宫。
待到清宁宫的时候已经日上中天,季颂贤走这一路也实累坏了,一进清宁宫,只觉一阵凉气扑面而来,顿觉舒服不少。
又见清宁宫内来来往往宫人穿梭不断,却是鸦雀不问,就知皇太后的手腕了,想到皇太后垂帘多年,也不过是前几年才将政事交还陛下,季颂贤就又是一阵紧张。
她站在清宁宫的院中,待着宫中的姑姑进去禀报,只是左等右等都没有见人出来,也没有人要叫她如何,季颂贤心中更加没底,只是这是皇宫大内,她也不敢如何,只能呆站着。
又过一时,却见一个宫装丽人带了十来个宫人太监进得门来,那丽人看她一眼,撇了撇嘴:“你就是季相的女儿季颂贤?”
季颂贤并不知这丽人是哪一位,却还是依足规矩见了礼:“见过贵人。”
便有一个宫人上前道:“这是晋阳公主。”
季颂贤立时跪下请安:“臣女见过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站在当地冷冷的看着季颂贤,看了好一会儿,一挥衣袖进了门,却留下一句话来:“好没规矩的东西,多跪一会儿吧。”
直到此时,季颂贤心里才明白了,说是皇太后要见她,却实是晋阳公主用了皇太后的名义将她叫进宫的,恐怕就是为了折辱与她,只是,她却不知她素与晋阳公主无仇无恨,甚至面都没见过的,晋阳公主为什么要这般做?
季颂贤跪在当地,眼瞅着宫人进进出出却无一人理会她,只觉得脸上**辣的,心里头也突突的难过之极。
为着不给父母添麻烦,她只能咬牙跪着,不敢分辩一句。
此时日头正浓,季颂贤跪了一会儿就觉膝盖生生的疼,身上也不住的流出汗珠子,额上更是,汗珠子避里叭拉掉到地上,不过一会儿衣裳就已经快贴到身上去了。
此时,却听清宁宫内传来一阵笑声,却是晋阳公主隔着纱帘看她,一边看一边笑:“母后,你只夸季家小娘子长的好,我还说她定是敷了粉的,如今看来却也不是,若真是敷了粉怕这会儿子早叫汗水给冲了,只是我却不想就此认输,只能再委屈她一会儿了。”
听到此言,季颂贤心里火突突的,只觉受到万分的折辱。
若她真有过错皇太后和晋阳公主叫她跪,便是跪断了膝盖她也不会叫一声苦,但是,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拿她打赌,拿她当个乐子来逗的,将她当什么了,便是娼妓优伶之辈也没的如此的。
忍着泪水,季颂贤攥紧了拳头,努力压下火气,心中却急转,想着用什么法子脱困。
突然间,清宁宫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之后,却是一人进了院子。
季颂贤低垂着头却是没看,只见到一双脚绕过她站到屋外冷声道:“见过皇太后,见过晋阳公主,陛下才刚召见季相论政,季相这会儿要出宫,便想带季小娘子一处走,却不知皇太后问完话了么。”
“好没意趣。”晋阳公主抱怨了一句,接着就是一个带些沧老却依旧清润的声音:“罢,叫她跟你过去吧。”
那人答应一声,走到季颂贤跟前轻声道:“季小娘子,跟在下走吧,季相还在外边等着你呢。”
季颂贤点头,先用手撑地费力的想站起来,只是她跪的太久了些,竟是有些吃力的,那人也不好相扶,季颂贤只能一点点起身,才刚站起来,就见一根树枝递到眼前,季颂贤抬眼望过去,就见那个锦衣卫指挥使面带善意对她点头:“小娘子且扶着些吧,省的走不动路。”
季颂贤道了声谢,伸手扶住树枝,锦衣卫指挥使成怀瑾就这么牵着她出了清宁宫。
待走过长长的甬路,季颂贤哑着嗓子问:“不知我父亲在何处?”
成怀瑾猛的回头,看了季颂贤一眼,小声道:“并不曾有季相,只是在下听人说起晋阳公主将小娘子召进宫来意图羞辱,便借了陛下和季相的名想帮小娘子一番。”
第二十一章 秘闻
“为什么?”
被成怀瑾所救,季颂贤心里是有些怯意的。
一来,成怀瑾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叫季颂贤心中害怕,二来,成怀瑾是她原来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只是她不守妇道,被成平安花言巧语所惑不顾家人反对嫁给成平安,这就是极对不住成怀瑾的,因此上,季颂贤总觉得在成怀瑾跟前低一头。
“季娘子曾给我母亲点了一盏佛灯。”过了许久,就在季颂贤认为成怀瑾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说完之后,成怀瑾有些凶狠的看了季颂贤一眼:“快些走,问这问那莫不是还想去清宁宫跪着?”
季颂贤心里一突,赶紧答应一声忍着腿上的痛意快步跟着成怀瑾出了宫门。
待出得宫门,季颂贤远远的瞅见季亿站在宫门外的大树下不住张望,他身后跟的是季家唯一的一辆青布马车,不由的泪珠滚滚而下。
季亿瞧见季颂贤快步走来,当看到季颂贤形容狼狈的时候紧握了拳头沉声道:“出来便好,跟为父回家去吧。”
“好。”季颂贤答应一声,忍泪看绕梁捧了水从马车后绕出将水递给她,季颂贤喉头早干渴不已了,也顾不得许多,接过水壶喝了好几口,之后便借着绕梁扶持艰难的爬上马车。
“多谢。”季亿看看成怀瑾,虽还是板着一张脸,可明显多了几分善意。
“不必。”成怀瑾的目光隔着季亿看向季颂贤:“我不是为着相爷,是为着令千金。”
说完,成怀瑾也不看季亿脸色如何,转身走人。
“无赖。”季亿嘀咕了一句,回身钻进车中叫吴叔赶紧归家。
当季颂贤归家,伍氏看到季颂贤被折腾的那个样子时,抱着季颂贤便哭。
哭完了,伍氏只是不依,推着季亿道:“晋阳公主怎如此无礼,你倒去好好问问陛下啊,凭的什么咱们贤姐儿无错便要罚跪,贤姐儿是宰相家的小娘子,可不是宫里那些奴才,不是她晋阳公主说罚就能罚的,贤姐儿这样……分明就是皇家不给咱们体面,要下咱们家的脸呢。”
季亿闷了好一会儿才抚着胡须道:“丫头莫恼,说起来,这事还是成平安作出来的。”
季颂贤本来要劝伍氏的,可一听季亿这话便有些不解:“父亲此话何意?”
季亿语气中带着恼意道:“我与指挥使打听了一下,原晋阳公主心悦成平安,一心要嫁与成平安,早先有冯氏在,晋阳公主不能做妾,自然就一心想着为难冯氏,如今冯氏去了,晋阳公主自然便瞅着机会,原想叫陛下赐婚的,哪知道成平安竟然瞧中了贤姐儿……”
“所以晋阳公主就想给女儿一个下马威,警告女儿莫要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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