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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入君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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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在这一瞬间石化。只听见鼻血奔流不息的潺潺声。

良久,洛君鸿终于抽着脸部鸡肉开口道:“海棠妹,你的眼睛在看哪儿呢?”

林有喜觉得自己的眼睛搁哪儿都不是。朝下看就看见洛君鸿的巨无霸“大鸟”,朝上看更可怕,直接被他的眼神秒杀。干脆,闭眼,抬头,胡诌道:“我在看天上飞着的鸟……哈哈……好靓的一只鸟哇。”

洛君鸿的鼻息凑近了过来,口气里满是揶揄:“看来,海棠妹还有‘赏鸟’的兴趣爱好。”

弦外之音啊弦外之音,以为她林有喜听不出来?

某喜眼睛一弯,嘻嘻笑道:“惭愧惭愧。我只欣赏个大有神的鸟。方才看到的那只,实在萎靡不振。不入眼,不入眼。”

洛君鸿“啪”地一掌劈在她头顶:“遇见你,再有神的鸟也都蔫了。”

哦弥陀佛……

佛曰,一鸟一世界,一花一牛粪。不可说,不可说也……

传说中的法则

有人给断头谷谷底的这条小河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琵琶湖。

不仅因为它的形状酷似一把琵琶,更绝的是,每当有风吹过时,湖面就会响起一阵阵犹如琵琶的声音。

低回幽转,如泣如诉。

琵琶湖的岸边,立着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黑衣黑发,身后背着三把剑。站在一棵树下,神态漠然地望着湖对岸的一对男女。

当看见那个半身赤/裸的男子抱住女子时,黑衣人倏地握紧了拳头。

指间骨捏得咯咯作响。

他凝气,自手中飞出一片树叶,射向那名男子。不想那男子看似不经意地微微一侧身,树叶没有刺中他的身体,反倒将他的裤腰带给割断了下来。

之后的内容,叶飞再也不想看下去了。

他没料到林有喜也会来这里。说实话,在看见她的那刻,心里面还是有一些欣喜的。但如今看着她和洛君鸿抱在一起,欣喜立刻转化成了愤怒,愤怒顿时又化成了力量,力量从脚底迸发——他一提轻功,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树丛中。

而洛君鸿却带着林有喜,走了一条与叶飞完全相反的道。

为了以防走失,还坚持要与她手牵手。

林有喜当然死活不干了,抗议了很久终于发现其个人力量始终是敌不过大自然的法则。

在这片了无人烟的森林中,她就像一只小白兔,永远处于被人扑倒吃光抹净的弱者地位。而洛君鸿则是一头狮子,天生的王者,扑倒别人吃光抹净的那位。

弱肉强食,第一法则。

林有喜只好乖乖地将手塞给了洛君鸿。

小手被包在那双宽厚的手掌里,暖暖的,感觉似乎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差。

大自然中的第二条法则:生活就象QJ,如果反抗不成,那就好好享受。

简直就是为了像林有喜这样的弱势群体而量身定做的。

洛君鸿牵着林有喜的手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了下来:“海棠妹你看,前面好像有人家。”

林有喜抬头,果然看见密林深处升起两道袅袅炊烟。

“正好也饿了,我们去讨点东西吃。”洛君鸿牵起她就要走。

林有喜一把拉住他:“你怎么就知道那不是断头老人在煮人头汤?”

洛君鸿嘲笑:“传说而已,你也会当真?”

林有喜何止当真了,而且还怕得要死。眉毛扭成了一条毛毛虫:“可不可以不去?我觉得叶飞不会在那里的。”

她是来找小叶子的,断头老人什么的能避就避。

“你又不是狗,能闻得出叶飞在哪里不在哪里?”洛君鸿暗笑。

就是因为叶飞不在那儿,他才要去。

某喜蹲树根,很是纠结:“要是遇上了危险怎么办?你不是小叶子,才不会舍命来保护我的。”

洛君鸿挑眉:“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某喜斜眼瞥他,眼神里的讯息就是——这还用试吗?一看你那样就知道是个什么料。到时候不倒打一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洛君鸿道:“吵着要来的人是你,来了以后怕这怕那的也是你。我问你,若到时叶飞真要用你的人头去换秦楚楚,你给不给?”

“不会的!”某喜斩钉截铁地反驳道,“他舍不得咧——我的人头可值两箱子宝剑呐!”

洛君鸿原地踉跄了一下。真是很好很强大的理论……

“总之我饿了。偶尔尝尝人头汤也不错。”洛君鸿不容分说,把她揪了过来,往肩上一抗。

大自然第三条法则,如果一头狮子对着你说他很饿,那你还是少废话,洗洗干净躺下吧。

…………………………………………………………………………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一缕一缕洒在叶飞浓黑的睫毛上,好像上了一层油彩般光亮。

闭合的睫毛微微一颤,像对翅膀般张了开。

两道迷茫的光从眼里射出,很快又变得凛冽。

糟糕,定是遭人暗算!

这是叶飞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他只记得方才在林中奔跑的时候,自己被一根藤蔓突然缠住双脚,拖入了一只树洞里。此刻醒来,却发现被装进一只大网兜里,高高吊在半空中。

脚下,是一口煮了沸水的大黑锅。身后,则是一栋简陋的小木屋。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屋内缓缓踱了出来,嘴里叼着根大烟斗。脸色蜡黄,皮肤干皱,居然就是前晚在锦绣客栈遇见的刘掌柜。

叶飞顿悟。看来昨夜在客栈内接二连三地遇到刺客,都是他搞的鬼。

“叶公子醒啦。这一觉睡得安好?”刘掌柜假惺惺地问道。

叶飞暗自伸手往后背一摸,他的三把剑竟都已不见!

刘掌柜道: “叶公子别找了,你的剑我替你收着呢。”

没了剑的叶飞就好像被折断翅膀的大雕,只能对着网兜撕扯起来。

刘掌柜摇头笑道:“没用的。这网就算在沸水里煮一个月,也煮不烂的。”

叶飞停下动作,咬牙问道:“楚楚呢?”

“林有喜的人头呢?”刘掌柜反问。

叶飞哼道:“没带来。”

“当当”两下,烟斗重重敲在黑锅上:“那就用你的人头煮汤!”

佝偻的身子绕着黑锅走了一圈又一圈,烟圈一口接着一口的吐。

突然,停下脚步,哈哈笑了起来。

“好极好极,人头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听见林子里传来淅沥嗦啰的一阵脚步声,以及两个叶飞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海棠妹,如果梨花哥和你的小叶子同时落水,你会先救哪个?”

“切,那还用说,当然是小——哎呀哎呀痛痛!!!”

一个揪着另一个的耳朵,打打闹闹地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看到悬在树上的叶飞时,不约而同的驻足,收声。

“海棠妹,你有没有看见或者听见什么?”

“梨花哥,我什么都没看见。倒是听见你妈在叫你回家吃饭。”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窝里个靠!

叶飞气得差点没吐血!

一个个,良心都叫狗吃了!

“不像话,太不像话!”刘老头叼着烟斗,直摇头,“朋友身陷危境,自己却逃之夭夭,洛庄主原来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洛君鸿转身,指指叶飞,又指指自己,最后摊摊两手:“我和他又不是朋友,凭什么要救他?”

“那你身边的丫头总是了吧。我若要拿她下锅,你救不救?”

洛君鸿满脸无所谓:“你想要?想要就拿去咯。她满头的头油,连油都给你省了。”

一边说,一边将某喜推上前。

某喜连控诉的机会都没有,便见一条青绿色藤蔓从地底蓦地飞抽而起,一头攥在刘老头的手里,另一头,则像出洞的灵蛇般,直击向她的脖子。

就在她惊得呆住的时候,洛君鸿却在她身后不慌不忙地笑道:“海棠妹,好好跟着梨花哥学两招。”

双手绕过林有喜的腋下,牢牢架住她的双臂,捏住她细细的手腕。只要他一动,林有喜也会跟着动一动,如同操纵着一个提线木偶。

左臂一抬,腰间的朱砂宝剑已然握在林有喜手中。再又一挥,利落地将从凌空袭来的藤蔓一劈为二。

林有喜汗流满面地扭头叫唤:“大哥,怎么用左手?不带这么玩的!”

洛君鸿贼笑:“这样才好玩嘛。”

好玩你个芋艿头!

他把她挡在身前,像盾一样的使,当然好玩啦!可怜自己这个做人肉盾牌的,时时刻刻都要担着替他挨刀子的风险。

好阴险啊真是好阴险!

“木偶”于是想反抗,却被洛君鸿夹得更紧。

“乱动什么!?”训斥。

左右两侧忽地射来几只竹箭,洛君鸿立刻架着某喜,转了个圈,险险避过。

脚底下紧接着又冒出一排尖桩。洛君鸿轻轻一跳,单脚立在了上面。

他的动作倒是潇洒飘逸,苦的是林有喜。被他脚不着地地腾空支着,蹬啊蹬的,模样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嘿嘿,有两下子。”刘老头用烟斗敲敲黑锅,慢悠悠地拉了拉从树上垂下的一根枝条。

一张大网,呼啦啦朝二人扑了过来。

洛君鸿刚想起跳,却发觉脚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动不了。低头一看,原来是许【奇】多根细小的藤蔓,不知何时缠住【书】了他的脚踝,将他与尖桩紧紧【网】地捆在了一起。

“快跳啊快跳啊!”不明就里的某喜连连催促着。

洛大少眉头一皱,情急之下只得先将她甩了出去。自己呢,像条鱼似的被捞进了网里。

某喜抱着朱砂剑在坡上滚了两滚,再起身的时候,看见黑锅上吊着的已不光是叶飞,还有洛君鸿。

刘老头吧唧着烟嘴,眯眼朝她招了招手:“现在你的两个朋友都在我这儿。你可以用你的项上人头换他们其中的一个。说吧,你要救谁?”

某喜窘迫地瞄了眼挂在上面的那两位。一个目光能冰死人,另一个目光能烧死人。明摆着救谁她都会死的很难看……

抓腮,拉头发。烦啊烦!

最后决定,按照大自然最后一条法则: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死去吧!

传说中的中毒

“叶兄,我敢用性命和你打赌,这家伙马上就要开溜了。”

洛君鸿坐在网兜里,像看好戏般,悠哉悠哉地瞅着底下搔头抓耳的林有喜。

叶飞抿唇不语,他虽然不太喜欢洛君鸿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此人对林有喜的了解有时要胜过自己。

果然,林有喜很没出息的蹭了几下脚后跟,撒开蹄子朝林子里奔了去。

为了减轻负担,连手里的朱砂宝剑也给丢飞了出去。

这倒是洛大少所始料不及的。他暗骂了一句“笨”,而后又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被刘老头甩出去的藤蔓绑住,一路给拖了回来。

面朝黄土背朝天,好像车轱辘一样的,在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刘老头狠狠地用烟斗戳了她一下:“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再敢跑,我立马拿你下油锅炸了!”

“点穴点穴!点了她的穴她就跑不了了!最好连哑穴也一起点了!”洛君鸿一个劲儿地冲着下面煽风点火。

林有喜已辛酸地说不话来。

抬起一张脏兮兮的苦瓜脸,眼角含光,嘴巴瘪成了一条直线,一副想哭却又强忍着的可怜相。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于心不忍。

洛大少原本只当她是个只会笑的呆子,却从未见过她眼泪汪汪的模样,先前想好的那些恶毒的话,不由全都咽了回去。

叶飞也蹙眉,低声训斥她道:“不许哭!”

某喜听话地揉揉眼角,把泪擦得一干二净。

沉默片刻后,垂头丧气道:“拿我的人头……换他。”

手一伸,指向了叶飞。

叶飞的眼眸子里顿时荡起一阵涟漪。

洛君鸿先是一怔,继而冷冷笑了起来:“海棠妹,原来你那么想与我同生共死?梨花哥我真是好感动。”

林有喜破天荒地没回嘴,她觉得已经很对不起洛君鸿了。不管怎样,在自己生命有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保护了她,舍弃了自己的安危。

不想刘老头却道:“好。那就让叶飞陪你死。”

林有喜震惊!愤怒!

“我们之前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这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某喜拉下满头黑线。莫非这位老伦家也是穿来的?

多说无益。

谈判的结果,还是林有喜代替洛君鸿,坐进了那只网兜。

唯一捞到的好处便是,秦楚楚作为放一送一的附带品得以逃出升天。

看着洛君鸿背起秦楚楚离去的那一刻,林有喜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奇怪的情绪。

有愧疚,也有失落。

尤其是当洛君鸿转身对她说“你放心,我绝不会来救你”这句话时,某喜连仅剩的希望也被彻底击了个粉粹。

其实她选择叶飞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坚信这个人一定会回来救她。

若要问理由,除了那两箱子宝剑之外,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

比如说——和叶飞在一起的时候,就要比与那个不着调的洛大庄主在一起时觉得心安许多。

又比如说——洛君鸿总会有事没事地作弄他欺负她,而叶飞只会被她作弄欺负。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叶飞不想救她,他也一定会回来救秦楚楚。到时候顺带稍上她的可能性就极大了。

可惜,某喜心里打的如意小算盘,就这样被毁于一旦。指望洛君鸿救人已不可能,他别回来找她寻仇就很万幸了。

“唉!唉!唉!”某喜连连叹气,“早知道会被人下油锅里做人头汤,还不如当初跟着姓花的混算了……”

她的网兜距离叶飞的也就一两尺,所以这些话一字不拉地飘入了某叶的耳朵里。

“你认识——花无常?”叶飞的脸色不太好看哟。

“呃……也不是太熟啦……”某喜对手指。

叶飞挑了下眉。她说不熟,那就是很熟了!

直觉气氛不太对头,某喜赶紧转移话题:“小叶子,我临终前有一个愿望,你能不能帮我实现?”

叶飞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你说吧。”

林有喜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别人一直都说你长得绝色倾城但是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你真正的模样我的愿望就是你能不能把你那块臭烘烘的蒙面巾稍微滴掀起来那么一点点好让我一堵你的芳容捏?”

一口气用完马上又换了口气,继续:“你别急着拒绝听我讲完先待会儿我们就要一起下汤锅了你也知道这么沸的水就连洛君鸿那么皮厚的人放进去煮也会一煮就酥的更何况是你那如鸡蛋般细嫩的皮肤捏到时候你被煮得面目全非地府里面我又如何与你相认呀呀呀呀~~”

“呀”字带着浓浓的京剧腔,她当唱戏呢……

“呀”的正兴起,一根大烟斗迎面砸了过来,正中靶心——也就是某喜的嘴。

“吵什么吵,唱得难听死了!先拿你下锅!”刘老头刚添完柴火,此刻开始磨刀霍霍向猪羊。

眼看着自己的网兜渐渐被降下,一点一点地接近那口可怕的,热浪朝天的大黑锅。林有喜不禁急得在网兜里狂摇狂蹬。

“你这个一看就是肾亏阳WEI肺结核的臭老头!你管我唱得难听还是好听?反正我都快要死了,老子想唱就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俗话说的好,狗急了也会跳墙,猪急了也会上树,我们的某喜童鞋被逼急了,她就唱歌。

只是这五音不全的“歌喉”实在让人有种想要“割喉”自尽的冲动。

叶飞终于忍不住,颤抖着双手,伸向了袖子里。

世人只知“三绝剑”有三把从不离身的稀世宝剑——青龙,白虎,金凰。却不知在他的袖中,其实还藏着第四把——黑凤。

前三件用来克敌,后一样却是用来自救。

黑凤以上好的玄铁锻造而成,柔软轻盈,短小精悍。乍一看,倒像女子所用之物。所以通常情况下,叶飞不太将它示众。当初得到黑凤的时候,他也曾听说,金凰黑凤本就出自同一神匠之手。黑凤为雄,金凰为雌。后来因为一场动乱,各易其主。

网兜被叶飞一剑刺破。他飞身而出,顺势又砍断了勾在林有喜网兜上的绳子。连人带网,一同抱了去。

刘老头反应也不慢,脚踩锅沿,奋起直追。挥起一掌拍在叶飞的背上。

林有喜看得很清楚。这一掌原本是冲着她来的。若不是叶飞以身相挡,现在哇哇吐血的,恐怕是自己。

最要命的是这一掌里居然还藏着剧毒!

叶飞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硬是提着真气,朝谷口跑去。体内的毒性也随真气逆流直上,很快发作到全身。

林有喜只觉得胸前一片湿热,一看,全是叶飞喷出来的黑血。

“小叶子,你没事吧?”林有喜一脸的焦急。

叶飞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安慰道:“死不了。”

“那能不能再跑快些啊?臭老头快追上来了!”

默……

某叶有种想把她抛出去的欲望……

就在双方距离越拉越近的时候,一道红影从天而降。

手中挥着朱砂剑,一剑刺入刘老头的胸膛。

刘老头应声倒地。

叶飞也停了下来,立在原地喘了几口气后,“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林有喜挣扎着从网兜里爬出来,冲过去,拎起刘老头的领子又摇又晃:“解药!快把解药给我!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游街示众?!!”

洛君鸿在旁边抽了下嘴角:“扒光了也没用。他已经死了。”

某喜僵化了片刻,立刻将满腔悲愤转向洛君鸿。对着他光溜溜的胸膛又捶又踢:“你怎么把他杀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洛君鸿耸耸两肩,很无辜的样子:“谁让我的剑法天下第一呢?”

一刺一个准,绝不失手。

林有喜小泪奔腾:“小叶子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洛君鸿道:“我答应过帮你,自然不会让他那么快死的。”

这话,林有喜怎么听着感觉不太对呢?

不让他那么快死,难道要让他慢慢地慢慢地死掉?

寒!

洛大少的心思又岂是平常人能捉摸得透的?

但有一点,林有喜却是心知肚名得很——出来混,它总是要还滴!

传说中的黑锅

又是锦绣客栈。(作者:咩?为何我又要用一个“又”字捏?)

叶飞醒来的时候,心中很是憋气。短短一日内,竟连着昏迷了两次!他“三绝剑”何时这样挫败过?

他并不知道,距离断头谷一战,已过去了整整五个昼夜。

真是时光荏苒,岁月仓惶,闭眼与睁眼的一霎那沧海桑田,老母鸡变鸭。

林有喜从门缝里鬼头鬼脑地挤进来时,叶飞差点没认出这只“母鸡”来。

原先那身灰不溜秋的男装已被褪去,换了一袭艳红艳红的裙子。裙摆上颇有心思地暗绣了几枝梅花,长长的拖在地上,好像孔雀没开屏时的尾巴。

头也不油了脸也不脏了。长发盘成两个小髻,俏皮地疏在脑后。脸上略施了些脂粉,还带着股淡淡的梅花香。

“小叶子,你醒啦。”某喜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抓头,“我也觉得这身挺别扭的。可洛君鸿非要我——”

一看见叶飞眼色阴沉下来,立刻捂嘴,收声。

“真难看。”某叶扭头,哼道。

嘴上这么说,眼角的余光却偷偷向林有喜扫了过去。

某喜好像受了挺大的打击,话也没平时多了。

她捧起裙子,踮起脚尖,一步步地走向床边。

如此小心翼翼,可还是被里面的衬裙绊了一跤,来了个狗啃泥。

“木事木事,我已经摔习惯了。”抬头,边擦脸边傻笑, “你饿不饿?我有带糕点来哦,很好吃的!”

某喜忽然像变魔术般从胸口处掏出一团皱巴巴的黄金糕来。

顿时,她的左胸明显瘪下去许多。

再掏。这次是右胸。藏的是蜜汁叉烧包。

左右两胸总算小得一致了。

双手捏着糕点,往叶飞嘴边送:“趁热吃趁热吃!别客气哈!”

叶飞变眼角狂抽。拜托,这哪是和你客气了。从那两个地方掏出来的东西,他能吃得下吗!!??

林有喜还当他没胃口:“那我把它们放在你枕头边,你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吧。”

磨磨叽叽地起身要走,却被叶飞一把抓住小手。

手心与手心触碰到的一刹那,林有喜的心怦怦乱跳。

“谢谢你。”叶飞道。

三个字说得不咸不淡。明明是感谢的话吧,又听不出有任何谢意在里面。

林有喜的小心肝立刻凉了半截。

抽开被他攥着的手:“你不用谢我。救你的人是洛君鸿。还有你的秦楚楚,他也请人把她给治好了,现在活蹦乱跳地跟只青蛙没两样。一会儿她肯定会来找你的。你高不高兴?”

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居然酸酸的。

叶飞的沉默更是令她觉得尴尬。好在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在这时被重重踹了开。

一个身着紫衣腰跨匕首的少女气势汹汹地奔了进来。

“林有喜!我就知道你准是跑这儿来勾引叶哥哥了!”

看见床头坐着叶飞,秦楚楚突然懵住。三分之一秒后一个箭步冲上去,将林有喜往地上一挤。

抓起叶飞的两只爪子放在脸上蹭啊蹭:“叶哥哥,你终于醒了!楚楚好担心你!你有没有觉得饿?要不要喝水?”

“你家叶哥哥现在不饿。”林有喜捧着裙摆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戳了戳秦楚楚的背,“还有——你坐在我的糕点上了。”

秦楚楚“呀”地尖叫着跳起。屁股后面果然粘了两团面糊糊。

“林有喜!你赔我裙子!”

某喜指指自己:“你不怕摔死的话,我这套给你好咯。不过,你准备怎么赔我的糕点?”

不要以为她穿了一身红,就是只软柿子。

“那两个破糕点有什么好赔的?给猪吃猪都要吐!呕!” 秦楚楚气起来说话从不经大脑,这点倒是与某喜相似。

叶飞听到这里,眉头一拧。

幸好他没吃……

林有喜哼哼哼两手叉腰装作很凶猛的笑了几下:“这糕点我可是从洛君鸿房里偷出来的!你这么说,意思就是洛大少是猪咯?”

此话一出,对面两人的面色齐刷刷的黑了下来。

秦楚楚是因为怕。谁都知道洛君鸿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至于叶飞嘛——一想到林有喜竟然拿别人吃剩下来的东西喂他,能高兴到哪里去?

林有喜的得意劲儿还没过,身后一阵凉风就将她吹了个透心凉。

洛君鸿推门,缓缓走了进来。

冷飕飕地扫了一眼屋内几位:“刚才,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骂我是猪?”

林有喜与秦楚楚二话不说,唰唰地举起手指向对方。

瞅了眼满脸阴气的洛君鸿,又战战兢兢地同时将手指指向了床上的叶飞。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想:这里武功你最高。背黑锅这项巨大的光荣任务当然非你莫属啦!

洛君鸿看到叶飞抽得都快断气的眉毛,心里笑翻了天。

摒住:“咳咳,咦?那不是我房里的糕点么?谁偷的?”

经过第一次合作成功,林有喜和秦楚楚再次大胆地将魔爪指向了叶飞。

叶飞恨不得一头撞墙死了算了。

洛君鸿继续憋笑:“很好很好。如此看来,叶少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啊。”

都这样还没被气死,能不好吗?

“海棠妹,叶兄与秦姑娘久别重逢,就让他们单独叙叙吧。我们也该收拾收拾行李,快点启程了。”

“你要走?”叶飞立刻问林有喜。

某喜低头,对手指,搓脚跟。瞄了眼身边洛君鸿看似温柔笑着的脸,支吾道:“我觉得……老是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不麻烦!”语气很重。

“可……”某喜咬了咬唇,“……我喜欢……喜欢……和……”

洛君鸿咳了两下,示意她快说。

某喜舌头那个打颤啊。“我喜欢和梨花哥在一起”这么恶心的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洛君鸿!逼人不带这样的!

纵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林有喜最终还是在洛大少的高压目光下屈服了。

“——我……我喜欢和洛君鸿在一起!”

PIA飞暗自得意的某洛,抱头掩面地飞奔了出去。

她不敢看叶飞此刻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好窝囊。

不管是身上穿的衣服,口中说的话,全不是自己想的。

就连她的身体发肤,她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生,也全不是她自己的……

如果猪能说人话,她倒是乐得去做猪……

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妥。一只能说人话的猪一定也活不长。鹤立鸡群,通常被猎人最先打死的总是个高的鹤。

如果连做猪也要四处被人追杀的话,那和她现在的生活状况又有什么两样?

某喜抬头,望天。还在为到底是做猪好呢还是做人好这个问题纠结的时候,秦楚楚的脸忽地在她鼻子底下冒了出来。

“哇靠!小姐,现在不是半夜,没必要那么早就出来吓人吧?!”某喜撩袖子,狂擦汗。

秦楚楚哪有心思再和她拌嘴,拉起她就往屋里走:“你家洛大少欺负叶哥哥呢!你还不去管?!”

林有喜无语……洛君鸿什么时候变成她家的了?

再说,这两人真要打起架来,是她能阻止的了的吗?

“不去!爱欺负谁欺负谁去!”

只要别欺负到她头上来就好。

林有喜一屁股坐地上,秦楚楚来拽她,她就抱小树。秦楚楚将小树连根拔起,她干脆来个五体投地——肚皮脸蛋统统贴地。

这边两人拉拉扯扯以暴制暴,那边洛君鸿和叶飞居然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

看见林有喜呈蛤蟆状地抱地不起,俱是一惊。

“海棠妹,你这是练的哪门子神功?”洛大少很是稀奇。

叶飞连问也不问,走上前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丢给洛君鸿:“满意了?”

也不知问的是洛庄主还是林有喜。

秦楚楚嘴快,问道:“你们不是在打架吗?怎么又不打了?”

洛君鸿笑:“只是切磋切磋而已,秦姑娘多心了。”

低头又对怀里胡乱扑腾的某喜道:“海棠妹,马车在外面候着,不如我们就此与叶少侠别过?”

林有喜好不容易把脑袋从他的臂弯里抽出,大声叫道:“老娘我不走了!”

经过方才对“做猪与做人之比较论”的探索,林有喜发现,不管做什么,都不如做回自己。

裙摆统统撕掉,发簪也统统拆了。摔给洛君鸿:“欠你的情我总有一天会还的,到时候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但现在我要和小叶子走!我根本就不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喜欢——”

就在那个名字呼之欲出的时候,叶飞忽然开了口:“闹够了。”

短短三个字,却威慑力十足,一下就把林有喜给震懵了。

随后,又是冷冷的三个字:“——跟他走。”

隔了许久,林有喜才像活过来似的。僵僵地回过头。

#奇#她很想冲过去暴揍他一顿,又或者冲过去抱住他的大腿装撒娇。但当她的目光对上那双不带丝毫情感的眸子时,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了。

#书#低了低头,又忽然地抬起。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和往常没两样的笑容来。

没心没肺的,甜得叫人想狠掐一把的笑。只是眼角处,多了几点若隐若现的发光物体。

“小叶子你笨蛋,我骗你来着的。”

“呃”地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地跳进了马车。

洛君鸿一句话不多说,也跟了进去。手伸出帘外一挥,手下侍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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